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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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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采竹微一颔首,招手示意身后近十名弟子奔赴山坡头,在草丛中潜伏起来,待见地牢前一批暗卫将要离开后,立刻飞身而下,各个矫健身形在暗夜之中竟快如无影般,还未看清其轻功路径,人便已落在屋檐、门边、石阶各处。

地牢一带氛围骤变,两名守在大门左右的侍卫率先看到唐门中人身影,立刻发出哨令,却还不等先前那一批侍卫赶回来,便给一名唐门弟子放出的暗器击中咽喉,倒地毙命。

另一名侍卫见此情形,霎时色变,然甫一拔剑,便又见夜色之中飞来数枚状似银色铃花之物,朵朵灿似繁星,疾飞如箭,然还不等他提剑格挡,那数枚暗器便已穿进他脸部、臂膀、胸腹各处,须臾停顿后,又从他身体之中旋飞出来,带着血迹琤琤插入旁边的窗格门户上。

霍木兰站在高处一看,不由心惊,暗赞道:“唐门暗器果然高明。”

说话之间,已有两名唐门弟子闯入地牢之中,沈未已微一抿唇,看向庭院远处,忽地神色一凛,肃然道:“他们来了。”

霍木兰抬头一看,果真见一群人影从庭院外攒动而来,步伐甚是整齐飞快,震得道途左右花叶飞舞,树丛抖动,然细目分辨,却见当首之人不是云旭,而是云臻。

霍木兰惊道:“是云臻!”

谁料话未说完,便给沈未已握住手腕,提醒道:“走!”

霍木兰犹豫道:“云臻武功难测,唐姑娘留在这里怕是凶多吉少!”

沈未已神色不变,定定道:“南山一定在附近,你不必担心。”言罢提气一跃,带着霍木兰飞进地牢右边的墙垣下,文人小说下载借着一路婆娑树影,朝云臻书房疾奔而去。

64火烧云(六)

云府构建十分繁复;楼与楼之间廊腰缦回;加之四处绿树高耸;草木围绕;故而十分容易让人藏身。

霍木兰和沈未已一路避开向地牢处赶去的侍卫;潜入书房边的花园里;正见房中漆黑一团;当下悄声攒动到门边;趁四下无人闪入屋内。

因害怕被人发现行迹;二人不敢点灯;霍木兰借着窗外透来的淡白月色走到靠墙的大书柜前;举目环视一番后;走到最左边来,双手捧住上方木格里的一个血玉麒麟;试探着向左移动,察觉不行后,又缓缓向右一挪。

这时果真听得地面微微震动,霍木兰心中大喜,扭头看去,正见旁边的长方书桌向左移开,露出一道漆黑道口,在月色晕开下现出一级一级石阶来。

沈未已大步迈来,微蹙的双眉中藏着复杂之色,似痛似喜,然更多还是一分急切。

霍木兰放开麒麟,走过来道:“跟我来。”当下带着沈未已走到密道里去,然行了两步,又蓦地想起什么,停下来道:“不行,我得留在上边。”

说着把沈未已轻轻往下一推,低声道:“石壁上的灯台有火折子,你自己点灯照明,前边不远有一座大铁门,用钥匙打开便是。”

沈未已站住脚步,回头来道:“为何不同我一起去?”

霍木兰微微一笑,看着他道:“别多心,我只是害怕云臻忽然叫人来袭,将我二人堵杀在密道中。”

沈未已幡然大悟,看着她绽开在月色下的笑颜,心神一稳道:“嗯,那你小心些,若有人来,立刻知会我。”

霍木兰含笑点头,目送他走下石阶,身形遁入暗影之中,少顷后,密道内亮起火光,映出他走动的高大影子。

霍木兰转身走上地面来,挨身藏在桌前一根木柱后,把手放在腰刀鞘上随时戒备,幸而许久过去,书房外一直没有躁动声,想来大部分人已聚集在地牢一带,故而对此处疏于防范。

眼看事情进行得顺风顺水,霍木兰禁不住喜逐颜开,却在这时,忽听暗道内响起琤琤打斗之声,她神色一凛,忽觉大事不妙,当下快步窜下石阶,借着那薄弱的暗黄火影往前奔去,冲进那道大铁门中一看,竟见如石洞般狼藉阴森之处,赫然有两人在争锋相斗,一人利剑翻飞,身形或起或落,一人白袖拂荡,双足驻地如松,不是云旭和沈未已是谁?

霍木兰万万料不到云旭会现身此处,一惊之下,想也不想拔开刀来,上前给沈未已助阵。

云、沈二人斜目一看,脸色各变,沈未已双目炯炯,左臂探来将她挡住,轻声道:“退下。”

说话之间,右手指法更不停顿,在云旭变幻莫测的流云剑法下闪来掠去,好几次都快掐住剑刃,却屡屡给云旭巧妙躲开。

云家流云剑法是从凌世远“沧澜十七式”中“九鬼一剑”衍生而来,故而精于“变幻”二字,且云旭这一招“云卷云舒”又是自幼练习,十多年来功力日上,故而这厢用来抵挡沈未已可算占得上风。

好在沈未已泰然自若,不慌不乱中自如应付,便趁这时,缓缓对霍木兰道:“我师父在里面,你进去带他出来。”

霍木兰当下点头,便要奔进洞深处,忽给云旭一剑撩来,拦住去路道:“休想!”

沈未已双眉一敛,趁势飞来一掌直贯他右胸,云旭忙斜肩避开,回剑往他一刺,霍木兰健步如飞,趁此从他身后闪入洞后,疾走数步,果真看到一名被铁链绑住手脚,颓坐在稻草堆上的白发老者。

这人衣衫褴褛,须眉齐白,独坐在石洞角落,一双老目在火光下微微眯着,似已视物不清,等到霍木兰火红身影探近来,方神色一变,喜极将泣道:“那人是不是未已?是不是未已来了?”

文霍木兰一听他这沧桑粗哑声音,便不自觉一凛,蹲□道:“是,是未已。”

人沈玊忽一皱眉,认真看着她道:“你……不是白露?”

书霍木兰一震,沈玊又将她仔细端详一番,这厢彻底分辨出来,急切道:“你不是白露!白露呢?”

屋霍木兰神色微慌,低头去握住缠绕在他腿上的铁链,避重就轻道:“前辈,未已带我来救你,此地不容多留,快跟我走。”说着扶着他站起身来。

因着前边二人正斗得十分激烈,洞内叱咤一片,氛围紧张,沈玊便也无暇多问,情急之下跟着她往外走去,然因铁链甚是沉重,饶是他内功深厚,也不由步履维艰。

霍木兰看着着急,便要挥刀去斩铁链,却听沈玊阻止道:“没用的,这是百年陈铁,你这把刀便是再利也砍不断!”

霍木兰听后心急更甚,却又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中,忽听耳边琤地一响,竟是云旭剑尖阴狠掠来,她脸色一变,右腕挥来,提刀将这一剑招架回去,定睛一看,才见沈未已一身白衫已破开几道口子,手指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添血痕,这厢正咬着双唇扶住石壁,似已受伤不轻。

霍木兰料想不到他会被云旭所伤,一时之间惊骇交集,云旭便在此时撩剑攻来。

霍木兰一把推开沈玊,刀刃翻飞,从云旭剑边一擦而过,直扫他面门,云旭唇角一提,软剑颤动如灵蛇一般,蓦地在空中荡开一个剑花,把霍木兰刀锋一绞,向外拉开数尺,左掌趁势斜飞而来,打她腰腹。

霍木兰回防不及,便要中招,身边忽地荡来一股雄浑内力,硬生生将云旭掌风震个七零八落,还不及霍木兰身前,便只残剩两分力劲。

云旭自然知道是沈未已在后作祟,心知单枪匹马斗不过他二人联手,当下改变战略,左手反探,将霍木兰右腕一擒,身形一旋转到她身后来,一剑架住她喉颈,森然道:“住手!”

沈未已脸色一变,不想他又当着自己的面擒住霍木兰,实在恼羞成怒,厉色道:“放开她!”

霍木兰双眉紧蹙,暗中施力聚在刀刃上,正欲探向云旭身后反刺他一刀,忽给他眼尖识破,当真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拉开一道口子来,冷然道:“别想玩花样!”

霍木兰闻言一凛,因真切感到脖子上有血流来,一时不敢妄动,只记挂着家门大事,定定看着沈未已道:“未已,你带快前辈走!”

话声甫毕,却见沈未已脸色铁青,敛眉盯着霍木兰的伤口道:“云旭,你——”声音中竟格外惊慌,一失他往日风范,说着便要快步冲来,然走上两步后,竟忽地身形一晃,扶着额头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

霍木兰不看则已,这一细看,才见他双唇发紫,面色惨白,霎时不安道:“未已,你怎么了?!”

云旭似笑非笑道:“能如何,唐门七星海棠的滋味向来不好受。”

霍木兰听后大骇失色,愤怒之中,便要对着云旭破口大骂,熟料刚一张口,便觉眼前一黑,这才后知后觉道:“你……你在剑上淬了毒?”

她适才被云旭用剑所伤,虽然切口不深,但剑上毒素还是或多或少渗入她体内,这厢随着她动气逐渐开始毒发。

云旭轻轻一笑,低头看着她道:“那天你用这毒伤我时,可曾想到有今时今日?”

霍木兰怒不可遏,被贝齿咬住的唇瓣越来越紫,四肢全身也开始虚浮无力,沈玊在旁听得二人谈话,虚眸四下一顾,急声道:“未已,快用功逼毒!”

沈未已贴着石壁艰难呼吸,听得沈玊之言后,立刻合上双眼运气逼毒,不多时后,脸色竟然真见好转。

云旭一看,霎时心慌,挟着霍木兰后退几步,却还未退到墙壁稻草边,便给沈未已一道厉风突袭而来,打飞手中利剑。

云旭大为惊骇,顿挫之间,忽又觉胸腹上下近十穴位骤然一酸,紧接便听体内肋骨崩裂,细目看去,竟是沈未已高大白影已立在面前,其中二指已插入自己胸膛。

他一时之间顾不得霍木兰如何,当下出掌格开沈未已,匆促往后一躲,欲去取坠落在稻草上的剑。

沈未已双眉一敛,运气功力率先将那剑吸入左手中,不等云旭回神,便将剑尖径直撩进他胸口,好在云旭危急之下闪躲敏捷,这才堪堪避过穿心之痛,只受一招皮外之伤。

沈未已趁这时分将霍木兰解救出来,一手拉起旁边的沈玊道:“走!”

三人险象环生,冲上密道,正要破门而出,霍木兰却忽地站住脚步,道:“等等!”说着勉力挣开沈未已,扶着桌角大喘几声,恢复少些意识后,方低声道:“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沈未已知她中毒,此刻正是担忧不已,看她呼吸急促,忙上前扶住她道:“你要做什么?”

霍木兰无暇多作解释,深吸一口气后,转身便往密道下走去,沈未已大骇不解,把师父沈玊安顿在一边后,便要发足追去,却给沈玊拉住道:“云旭那小畜生也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且又被你打断肋骨,难以动弹,此刻绝伤不了那位姑娘,倒是你全身是伤,中毒不轻,快坐下来让我给你运功驱毒!”

沈未已登时进退两难,略一沉吟后道:“我还是先去看看木兰!”

沈玊大手抓住他,不容分说道:“为师之令,休得违抗!”手腕一转,便把沈未已拧到面前来,内力一震迫使他盘起双膝坐倒在地,紧接身形一堕,双掌抬起催动真气,灌入他后背穴位之中。

沈未已闷哼一声,登时闭上双眼,因害怕这时妄动致使体内真气紊乱,伤及肺腑,只好暂把霍木兰之事抛却一边,双手平放在膝上,随着沈玊运功动作调整气息。

沈玊掌势变换,一点一点将沈未已体内毒素逼出来,不过多时,二人面上便已是大汗淋漓,氤氲白雾缭绕身周,这时沈玊方开口道:“这姑娘是何人,你竟如此在意。”

沈未已微微一愣,出声答道:“青城霍前辈之女,霍木兰。”

沈玊“噢”一声,脸上现出喜色道:“原来是霍贤弟爱女,前些时日时常听他在里边提起,这回你来救我,便是她带给你的消息吧?”

沈未已闻声点头,顺道把策划云家一事详细道来,沈玊听后自然愤懑难当,须眉微颤道:“云臻此人畜生不如,我自然不会饶他!”言及此处,忽又想起一事,道:“对了,此次来怎么不见白露?”

沈未已登时一震,牵动体内真气微乱,噗地喷出一口淤血来,沈玊忙收手停止,不安道:“怎么了?”

沈未已左手伏地,低头喘息片刻,抬起右手擦干嘴边血渍,道:“白露她……还在小筑里。”

沈玊心中一安,道:“她不来也好,咱们灭掉云臻后,便立刻回去!”

******

霍木兰一路隐忍体内剧痛,扶着石壁踉踉跄跄走回石洞之中,正看到颓坐在一地稻草上,被自己利剑所伤将要毒发的云旭。

她看他这副狼狈模样,竟是忍不住一声笑起,身体里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劲,支撑着她走到壁台处,取下上边的火把,平静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旭瘫坐在稻草上,因全身奇痛难当,脸型以几近扭曲,愤懑道:“你以为你们今夜那点伎俩,我和我爹不知道?”

霍木兰一震,敛眉道:“你们怎么知道?”

云旭冷笑道:“沈玊之徒和你一起现身蜀中,第一步是助你劫走地牢中的唐翎,这第二步,自然就是来书房密室带走他师父。我本还想趁今夜把那老头转移别处,却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说着说着,忽地脑袋一低,往稻草上呕出一口黑血。

霍木兰视若无睹,知道并非计划败露后,便心神一稳,拿着火把走到身后稻草堆处,俯身把一地枯草点燃起来。

云旭抬头一看,登时大惊,森寒道:“你要干什么?”

霍木兰不言不语,把这一边的枯草点燃后,在烈火窜动中,缓步走向云旭,淡声道:“怕什么,这四处都是石壁,烧不死你,顶多是闷个窒息罢了。”

云旭一脸惧色,抓着身下枯草往后挪开,然霍木兰身后大火却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紧逼而来,且她点火动作更不停顿,狭小石洞之中,火花一朵又胜一朵妖娆绽放,在她身后熊熊升起,晕出一大片瑰诡之色。

云旭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快给我住手!”

霍木兰走到他面前来,低头向他冷冷一看,忽挑唇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云旭惊慌之下,惶遽求饶道:“木兰……木兰我错了,你快住手!快去叫人来救火!”

霍木兰脸色不变,拿着火把在他脸边轻轻摆来,缓缓摆去,云旭一生最是怕火,这厢立刻着受不住,闭着双眼道:“木兰你别这样……你家的事不怪我,是我爹!是我爹要七绝掌秘籍……是他要我刻意疏远你,要我和杜婉成婚!我不想的,真的不怪我!”

霍木兰听后竟是分毫不惊,只道:“那你爹若要你去死,你也心甘情愿地去么?”

云旭登时怔道:“我爹怎会让我去死?”言罢参透她话中之意,方低声答道:“我爹一直想要七绝掌秘籍,为此已策划多年,我若不按照他所言去办,他便要……便要在灭青城时第一个杀掉你!木兰……木兰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不舍得……”

霍木兰咬牙打断道:“你住口!”攥紧火把,对着云旭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的不只是我,还让我害我杜婉?”说着忽又一笑,道:“还是说,你们父子二人一直在等我大闹杜府的那一刻,多行不义……必自毙,妙计,真是妙计啊!”

言罢将火把向他身边枯草一点,云旭察觉火势蔓延,睁开眼来,惊惶道:“木兰,你当真要置我于死地?!”

霍木兰淡淡一笑,对他道:“那夜在青城山上,我便已对你说过,早晚取你云家上下百条人命。你知道的,我霍木兰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

云旭自然知道她脾性如何,眼看她果真把自己身周枯草点燃起来,大火似浪涛在四面起伏狂涌,登时吓得面如土色,痛声嘶吼道:“霍木兰,我二人那么多年情分,你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及吗?!”

大火肆动,映在霍木兰容颜之上,明灭难分,她缓缓垂下双眸,将火把朝他身上轻轻抛去,转身离开道:“我是喜欢过你,我不否认,但我想,我真正喜欢的并不是云家堡大公子云旭,只是当年在蜀山枫叶林中,那个把病发的我抱在怀里的大哥哥而已。”

烈火在身周舞动,疯狂似那些年一幕又一幕热血飞扬的青春,霍木兰忍着毒发走出大铁门外,把那把大锁稳稳一锁,她看着里边熊熊升起火光,听着云旭那一声更比一声尖利的嘶喊,胸中好似也有浪涛翻动,平息之后,竟笑出了泪花。

犹记当年初夏,有个小胖墩趴在她身边抽抽噎噎,一边摸着自己惨遭杀害的小毛狗,一边瞅着她气鼓鼓的脸蛋说:“小木兰,你这人真是一团火,遇到自己喜欢的,就是烧掉自己也要给他温暖,可碰到讨厌的,就一把将它烧成灰烬,毫不留情啊!”

那时她也哭了,板着脸骂道:“谁让你那条笨狗咬了我呀!……”

65火烧云(七)

却说沈未已师徒二人盘膝坐在地面运功疗伤;聊起白露之事,沈未已自知师父一生最疼白露;故而情急之下只好暂作隐瞒;准备等云家此事平息之后再行解释。

沈玊替他驱尽体内毒素后,探了探他如今内力虚实,得知其三年来内功大增后,立时面露喜色,点头道:“不错;这三年为师虽然不在;但你并未将功夫落下!这‘乾坤一指’虽然只有一招一式,但其中奥妙无穷,你现在练到什么境界了?”

沈未已如实答道:“还差最后一层。”

沈玊微一皱眉,道:“那现在秘籍在哪儿?”

沈未已道:“徒儿一直带在身上。”

沈玊闻言果然变色道:“我念在你来救我的份上;暂不计较你擅自离开玉龙山之事,但你明知蜀中危机重重,为何还要将秘籍带过来?”

沈未已一时为难,低声道:“徒儿害怕秘籍放在山中,会被不轨之人拿走……”

沈玊怒声打断道:“山中自有白露在,你害怕什么?”

沈未已双眉一敛,稳住纷纷思绪,知道不能再被沈玊如此问下去,当下岔开话题道:“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

沈玊狐疑道:“何事?”

沈未已转过身来,看着沈玊道:“木兰她患有心疾,如今命不过百日……不知师父能否施手一救?”

沈玊须眉一蹙:“这姑娘竟患有心疾?”略一思忖后,正色道:“这你放心,她既然是霍贤弟之女,那我便没有不救的道理!”

沈未已闻言大喜,感激道:“多谢师父!”

沈玊却笑容略减,正要问他为何这般在意霍木兰,忽听暗道下边传来云旭嘶声大喊。沈未已闻言一震,因担虑霍木兰安慰,当下转身冲下石阶,赶到大铁门前,抬头一看,正见门内一片烈火升天,霍木兰身着红衫,眸色清寒,从那瑰诡火色中缓步走来。

沈未已登时一愣,待霍木兰探近,方看清她眼中似雾非雾的泪珠,嘴角缓缓殆尽的笑容,他胸中一凛,快步上前握住她双肩道:“怎么了?”

霍木兰闭上双眼,把头埋进他胸膛中道:“未已,我报仇了。”

大火之中,云旭嘶喊之声透过浓烟烈焰传来,藏尽惶遽和悲愤,令人不寒而栗,沈未已拥着霍木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烈火中伏地打撺的模糊身形,低声道:“你把他……”

霍木兰道:“对,我把他关在里面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自生自灭。”

缓声说罢,红唇边蓦地挑出一笑来,然抬起头时,脸上却已没有一丝情绪。她迈开双腿,欲往上边书房走去,然一动身便觉双膝一软,整个人忽地往下一坠,沈未已忙抱起她来,看着她泛紫嘴唇道:“不好,你体内的毒要发作了。”

言罢,不容分说将她横抱而起,奔上石阶,因听暗道内悲怆之声并未消失,故一边扶着霍木兰坐在地面,一边隔空掠开一道厉风,向大书架左上方的血玉麒麟一点,关住暗道入口。

沈玊趁这功夫在一边给霍木兰诊脉,皱眉沉吟一会儿后,肃然道:“她这心疾是八岁便开始发作的,本不该活到此时,是你之前给她施过银针,并用大量灵药给她吊命的缘故吧?”

沈未已盘膝坐在霍木兰后背,灌注真气于双掌之中,缓缓给霍木兰逼出她体内毒素,闻言道:“徒儿愚笨,一直寻不到根治之法,所以只得以银针和药物保她性命。”

沈玊道:“此法虽有一时之效,但长久以此,必将大损她元气,得不偿失。”

沈未已不想自己先前之法竟会对霍木兰身体造成伤害,当下一震,导致输送真气动作紊乱,沈玊一看,登时变色道:“行医切记心神不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未已闭紧双眼,用力稳住思绪,低声道:“徒儿知错。”双掌微微一收,复而有力往霍木兰背后天宗穴上一按,一鼓作气为其逼出体内七星海棠之毒。

淡白月色下,霍木兰身子一抖,垂头将带毒淤血吐出口来,整个人神智也开始清醒,沈未已收起掌势,扶她起身道:“时候不早,天仪师太和唐门主怕是已在前门等候,我们快过去吧。”

霍木兰双眉微蹙,虽然毒性已除,但双腿还是有些发软,沈未已低头一看她这苍白脸色,便知道她体力不支,正要将她抱起,却遭沈玊一个制止眼色,严声道:“男女有别,你们二人这般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快将人家姑娘松开!”

霍木兰和沈未已二人均是一震,忽然之间尴尬不已,霍木兰忙推开沈未已,稳住脚步站到一边去,低声道:“走吧。”

沈未已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定定看着霍木兰,十分想上前助她,然因师父沈玊在旁,便是满腹柔肠辗转也只得生生忍住,改扶起沈玊左臂道:“师父,随我来吧。”

三人离开书房,四处还是杳无人影,苍渺夜色下,独有满园花树临风摇曳,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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