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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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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紫嫣低着头，红着脸，轻轻道：“相。。。相公。”
“哈哈哈！哈哈哈！”司空大笑着，眼里竟流出了泪水，“哈哈！我司空，也是有妻子的人了。”
“公。。。相公。”颜紫嫣看着司空这副模样，也笑着流出了泪水。
本来相爱的一对人，老天却偏偏要让他们受尽磨难，如今终于能够结合，但是未来，又在哪里？
司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擦去泪水，道：“紫嫣，我们赶紧走吧，此地非是久留之处，赶快上了大路，看有没有驿站，也好填饱肚子。”
“恩，全听相公安排。”颜紫嫣此时心中幸福无法言说，什么都不想，只愿依赖司空，做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小女人。
于是，司空便搀着颜紫嫣缓缓的前进。
尚未行进多久，二人忽闻耳旁风声呼啸，草木皆惊，司空心道不好，便一手揽过颜紫嫣，欲施展轻功而去。
无奈来者早有防备，司空正要窜出，眼前白光一闪，却是一青锋长剑，司空急忙变向，却见四面八方皆是剑光，前路已封，退路已无，竟是被此剑阵包围住了！
华山派之人已然到了！
忽然剑阵又变，生门开，一长衫青年持剑进阵，正面对司空。
此人，司空却是认得，正是华山大师兄、掌门梁鸿来亲传大弟子施剑空！此人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有一段传奇，却也不是无名之辈。
施剑空信步向前，挥手名人撤了阵势，毫无防备，丝毫不怕司空暴起伤人，这份气度，着实不凡。
只见他走到司空面前，抱拳道：“司兄。”
司空见此情景，明知是敌，二人间必定有一场恶斗，但此时偏偏不能先输气势，不得已松开了搂着颜紫嫣纤腰的手，同样抱拳道：“施兄。”
施剑空又道：“我与司兄神交已久，素闻司兄为红颜不顾一切，大是佩服，今日一见司兄，风采更胜传闻啊！”
“哪里哪里，施兄的大名，我也是仰慕已久，但若是。。。”司空眼神一扫周围，又道：“但若是施兄的威名，也是如这般以人多换来的，就未免太让小弟失望了。”
“哈哈！”施剑空笑了笑，道：“司兄莫要相击，以人数取胜，素来不为施某索取，司兄不过是要一公平决胜的机会，我便允了司兄又如何。”
“不可，大师兄！师父吩咐过。。。”
“退下！”施剑空皱眉道：“莫非你以为我取胜不了？”司空尚未答话，施剑空一旁的华山弟子却先开了口，但话未说完，却被施剑空打断了。
喝退了自己的师弟，施剑空又对司空道：“此战着实有伤两家和气，在下实在不想，也非是家师所盼，不如，司兄将那魔女交与在下，在下便放司兄离开，如何？”
“哼！”司空冷哼一声，大是不屑，冷道：“施兄，你为恩师，我为红颜，都是不可舍之人，我本敬你是条汉子，但不想你却说出这等言语，大是让小弟失望！须知真情岂是能用来交换的！多说无益，给司某一把剑，让司某与施兄一战吧！”司空此话说得大义凛然，眉宇间竟有了几分司雪诚的影子，他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天才”，而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懂得用自己的肩膀为一个女人撑起一片天。
所爱之人就在身后，司空怎会为了自己活命便以颜紫嫣交换？
“好！说得好！”施剑空面色一沉，喝道：“既然如此，变让施某领教一下沧浪剑法的威力吧！”
说罢，施剑空左手一翻，抽出旁边华山弟子的佩剑，掷像司空。
“好！”司空大喊一声，将颜紫嫣向身后一拉，翻身接剑，顺势一招“梦里观潮”，剑光连成一片，扫向施剑空面门！
只见施剑空临危不乱，右脚一沉，后踏一步，手腕翻搅，手中长剑翻飞，主动迎了上去，以一招“苍松迎客”挡住司空攻势，紧接着施展“燕徊朝阳”身法，竟将司空长剑吸住！
司空却也不急，内力陡然加强，顺着吸力，纵身向前，突然一招“惊涛裂岸”使出，排开施剑空剑上的吸力，将手中长剑向前一挺。
施剑空一惊，急忙手腕一抖，想要弹开司空，怎料司空这一招“惊涛裂岸”之中，又蕴含了一招“大浪淘沙”，只见他就势突然翻身，双膝向地上一跪，仰身刺出，就要刺入施剑空腰眼！
施剑空大惊之下，来不及进攻，急忙转换身法，一招“却别苍松”紧接一招“风送紫霞”，这才堪堪躲过司空的攻势。
华山派身法天下闻名，这两招都是世间少有的绝妙身法，施剑空一招接着一招，却也看出了他功力之强，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代宗师。
施剑空自知刚才交手的一个回合失了面子，急忙想要找回，面色一沉，竟使出华山剑宗剑法极诣“狂风快剑”！
此剑法以快、狠闻名，为华山剑宗最高剑法，与司家《沧浪剑法》异曲同工，皆是讲究灵巧，速度。
司空本来连日奔波，体力已是大降，双腿更是酸痛无比。他先前所使招式，皆是《沧浪剑法》中厚重之式，若是此时让他施展轻功，必定与先前要差十万八千里，施剑空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施展出“狂风快剑”，想要以轻功取胜。
果然，只见施剑空不断更换身法，“晚月朗星”、“幻眼云湮”、“巨鹏亮翅”等等，身法齐出，毫无规律可循，司空便只有被动抵挡，之一会功夫，司空一招未中，肩膀、膝盖、左胸便各中一剑。
又是一剑，刺入司空肋下，豆大的汗珠从司空额头上滴落，颜紫嫣在一旁已是泪流满面。
施剑空下手丝毫不留情，分明便是赶尽杀绝。
司空此时已经无法在战，施剑空却还是丝毫不留手，一剑紧接一剑，司空身上的伤竟已超过二十处，其中更有七处是致命伤！眼看司空已经生存无望，颜紫嫣再也按捺不住，鼓起全是力气冲了上去，想要将司空拉出。
施剑空眼光一寒，看向颜紫嫣，颜紫嫣身后的两个华山弟子立刻伸手想要拉住颜紫嫣，谁知这时，二人突然同时发出一声大叫，随后身子腾空，便飞出了数十米！施剑空也是一惊，迅速收剑后退。
“哪里来的野狗，也敢碰我家小姐！”一声大喝响起，随后一个铁塔般得身影出现，一掌紧接一掌，只一句话的功夫，竟已击飞了三个华山弟子！
“立叔！”颜紫嫣一声惊呼，抱着司空退出战圈，此人，竟是当初为颜紫嫣赶车的车把式！
“小姐恕罪，铁立来迟一步，竟让姑爷受了重伤。”说着，铁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扔向颜紫嫣，“这里面是上好的金疮药，小姐赶快为姑爷敷上。”
“消失十年，横练功夫第一人，江湖人称‘神勇铁金刚’的铁立？”就在这时，施剑空突然出声，“如此人物，为何甘愿为仆？”
“不错！正是洒家，想不到洒家消失十年，江湖上竟还有人记得洒家，你这小狗，倒是见识不凡。”铁立傲然道，“小姐救我性命，我自然要报！”
“哼！”施剑空脸色一寒，“出言不逊，你以为你来了就能救得了他们？”
“救不了也得救！”铁立道，他一身横练功夫确实不凡，但毕竟年纪已大，又多年未曾动手，在这人海战术之下，自保尚且难说，更别说救两个身负重伤的人了。
铁立身子慢慢向着颜紫嫣方向移动，竟是想要想办法将她二人转移出去。
“嗯？想走？给我上！”施剑空看出铁立心思，招呼华山弟子，率先持剑进攻。
铁立计谋无用，大喝一声：“喝！”全身肌肉鼓起！竟真如铁人一般！只见他并不攻击，转身将后背露在施剑空面前，竟拎起颜紫嫣与司空二人，用力将其一抛，大叫道：“小姐快跑！”任凭无数长剑刺在自己身上！
这蛮汉，竟如此有情！竟如此壮烈！
“立叔！！！”
二人重重摔在地上，颜紫嫣怀中紧紧护住司空，双眼通红一片，心中悲痛，难以自己，但她知道此时回去只是送死，还会辜负铁立一片苦心，只能拼命带着司空向前逃窜。
却是施剑空眼见二人即将到手，却被铁立搅乱计划，心中愤怒不已，直欲将铁立碎尸万段，但他知道司空二人才是此行主要目的，便连忙撤回，带领一众弟子，转身想要去追司空二人。
“哈哈哈！”却不知铁立怎会让他如愿，只见他尚未跳出战圈，铁立已然追到，大笑道：“小狗，莫想着去追，洒家拼了命也要把你们留下的！你便陪洒家练练手吧！”
“哼！”施剑空心中怒火如此已可以焚天，此时铁立又往上散了一瓢热油，只见他大声叫道：“你这老鬼，你要报恩，我便成全你！”说罢，指挥华山弟子结剑阵，数十柄明晃晃长剑连成一片，林子里只传出铁器铿然之声，和铁立那豪放的笑声。。。
第六十六章 还阳真意
雾，越来越浓，笼罩着整个树林，连带着颜紫嫣的心也被一片阴霾覆盖。
这片树林有多大？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旦到了空旷的大路上，她和司空势必都要被抓住。
司空的伤势越发的严重，施剑空的剑仿佛毒蛇一般，将司空的身体咬的千疮百孔，一天两天尚是无碍，但若是再拖下去，则恐怕回天无力。
颜紫嫣本身也有伤势，行动不便，无法施展轻功，此时二人前进，几乎就是这坚强的女子拖着行走。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事物、任何人可以撼动二人的真心。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林子已经到头，却不是大道，而是一封闭的山谷，其中景色怡人，清新幽静，又有淳淳流水围绕，颜紫嫣不由心喜，想到此地是一条死路，施剑空他们估计不会想到自己二人躲在此处，便拉着司空找了靠近水边的一处干地坐了下来。
若是平时，她看见如此美丽的景色，心中一定高兴，奈何此时司空命在旦夕，如何挽回尚不可知，高兴就更不会有了。
颜紫嫣此时心中无比懊悔，她恨，恨自己没有计算周全，恨自己无能，非但仇不能报，还害得司空生命垂危。
却见颜紫嫣想着想着，却是眼圈一红，只见她银牙紧咬，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对司空道：“相公，你如此对待紫嫣，紫嫣必不负你！”
司空笑了笑，想要抬手摸摸颜紫嫣，却没有力气：“我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可不能负了我。”
“不，相公，不是这个。”颜紫嫣握住司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相公，你可以为了紫嫣放弃一切甚至生命，紫嫣也可以为了相公放弃这些。”
“紫嫣，你。。。”司空突然使出浑身力气，抓紧了颜紫嫣的柔荑，“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回去！”
“嗯。。。”颜紫嫣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司空的拳头，“相公，你想哪去了，我是不会对仇人奴颜屈膝的。”
“那你。。。咳、咳咳！”司空松了松手中的力气，他本已是强弩之末，刚才突然使出的力气使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不想，咳嗽却牵动了他受伤的肺，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他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颜紫嫣急忙帮司空顺住气息，对司空道：“相公，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颜紫嫣换了个司空舒服的姿势怀抱着司空，问道：“公子，你知道还阳剑为什么要叫还阳剑吗？”
司空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是你们家族秘史，我怎么会知道。”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秘史，在还阳剑庄刚刚创立的时候，这在江湖上根本不算秘密，那时候人心淳朴，没有人会抢夺，而朝代不断更替，人心越来越复杂，所以中间几位庄主才会将这个秘密封藏起来。”
颜紫嫣侃侃而谈，随意间说出了领导了江湖数百年之久的“盟主之庄”的秘密。
颜紫嫣继续道：“相公你可知道，《还阳剑诀》看似只有一部，实则却分为三卷。”
“三。。。卷？”司空明显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艰难的吐出声音。
“不错，三卷。”颜紫嫣轻抚着司空的脊梁，这段脊梁，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坚强的象征，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存在，这个男人曾多次用它，为自己撑起一片天，而现在，却已经弯了下去。
“相公，直接从名字看就好，‘还’‘阳’‘剑’三卷。”颜紫嫣笑了笑，“其中‘阳’诀是内功心法，‘剑’诀是武功招式，还阳剑庄一统江湖无人能敌，便是靠的这两卷。而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难连成的，就非‘还’诀莫属了，此卷不是杀人的武功，而是救人的武功。”
“救人的。。。武功？”司空睁大了眼睛，他想不出这世上怎么会有救人的武功？
“是的，这卷武功不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天上。”颜紫嫣说着，眼中透了出虔诚的神色，此时此刻，就算是佛教中最虔诚的教徒也没有她这么虔诚，“这是上天赐给人间的气运，只可惜它只能存放在还阳剑庄，一旦流传出去，必将天下大乱！”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武功？”司空问道。
“这才是武功的最高意义，相公，不是杀人，而是救人。”颜紫嫣摇了摇头，“要想领悟这卷武功，除了天资聪颖，还有有莫大的机缘，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生死的机缘。。。我和哥哥都见到了父亲的死。哥哥一心只有报仇，所以无法领悟此卷，而我，心中想到的是不能再让父亲的惨剧发生，所以。。。我才能领悟这救人的一卷。”
“为。。。什么！”司空突然咆哮了起来，“剑主这么想报仇，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伤口再次被牵动，司空整个人像是被烈火焚烧一样，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心中的难过。虽然他知道剑主的想法，以他的身份，还有偌大一个家族要管理，还有整个武林要管理，是不可能为私人恩怨放下这一切责任的。
“相公！”颜紫嫣看着司空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样痛苦呢？
“相公，你忍着，我这就救你。”颜紫嫣一边说着，一边便要起身。
司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别费力气了，我的伤势我自己清楚，这么重的伤，除非‘天涯圣手’前辈亲来，否则回天无术。”
“呵~”颜紫嫣松开了司空的手，强笑道：“相公，你太小看紫嫣了，你难道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还’诀吗？”
司空听到这话，脱口而出：“你要。。。”话刚说了一个开头，他却不敢再说下去。联想到颜紫嫣一开始说过的话，他立刻知道这个仪式需要多么大的代价！
“紫嫣！不可！”司空想要冲过去抱住颜紫嫣，可偏偏一分也无法移动。
“相公，原谅我，我不能永远陪着你了。”颜紫嫣笑着留下眼泪，“能与相公一夕欢爱，紫嫣今生已经满足，能与相公相识相爱，胜过一生无病无灾。”
“紫嫣！！！”
司空不顾身上重伤，大声的呼喊着，想要挽回这一切，可是颜紫嫣心意已决，他也无能为力。
“今生有缘无分，换来世生死相依，相公，紫嫣今生最后一求，求相公。。。不要忘我。”
淡紫色的身影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颜紫嫣的身体如同仙女一样缓缓腾空，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落在司空的脸上，与司空的眼泪纠缠在一起，仿佛这两个年轻人一生的感情纠葛。
金光越来越盛，和紫色的身影混杂在一起显得特别的神圣美丽，只不过，在这美丽之中，却隐藏着一个生命的消失和一颗心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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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
这一章写的十分的压抑，这是全书中唯一一章有了名字的，说实话，在下真的不喜欢悲剧，只是若非如此，此书便没有了看点。这一章点名了全书的中心“武功的意义在于救人而不是杀人，武侠的意义在于爱人而不是恨人。”很惭愧，这是套用的古龙先生书中李寻欢大侠的观念。当然，这也是在下心中的武侠，心中的江湖。还阳剑的内涵，就在这一章里面得到了体现。多的话留到完本再说，在这里要十分感谢各位一直坚持支持在下的朋友，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人看这本书了，但是，还是要感谢不管是曾经有现在没有，或者是一直都在的朋友，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是在下辜负大家。
第六十七章
山谷无风，树影自动。树影岂能自动？莫非是在为这对苦命的情人表示心中的悲伤？
斑驳的树影交织成一片残缺的图画，朦胧的夜色本该的暧昧的象征，但此时，却被这图画渲染上一层悲凉的气氛。
颜紫嫣眉目之间，带着浅浅的笑，她并没有痛苦、后悔的表情，只有一丝眷恋。她生前唯一眷恋的，就是此刻正怀抱着他的这个男子吧。
司空的伤势已然全好，他的功力又更进一步，那是对于生死的感悟，轮回，天地。有了这一丝感悟，假以时日，他或许可以成为算民先生口中“大哥”那种踏入仙侠之境的人也未可知。
但是，司空的心里此刻没有一丝的欢喜，也没有对命运或是对梁鸿来的一丝怨恨。这种感觉难以言说，好似情人就在身前，却怎么也抓不到。
原来这种痛苦，是不能痛苦；这种愤怒，是无法愤怒。
司空将颜紫嫣的身体靠在怀中，他右手搂着颜紫嫣，左手却在身上拼命的抓。那种失去至爱的疯狂，潜藏在理智之中。
“紫嫣，你回来，回来啊…”司空伏在颜紫嫣身上抽搐着，“你怎么那么傻，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泪水滴落下来，模糊了视线，打花了颜紫嫣的妆容，浸透了她的衣衫。怀中的女子依然那么美丽动人，死亡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烙上痕迹。这也许就是还阳剑诀的意义之一，“死而不朽，宛若生前”。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仿佛是做梦一般。司空此时多么希望这一切就真是一场梦。梦醒了，人还在。
与颜紫嫣相交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二人似乎从来没有像其他情人那样好好地、平凡的爱过，坎坷充满了这些时光，虽然辛苦，但他一直认为这是上天的考验。他一直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和颜紫嫣会像很多武林前辈一样金盘洗手，会有自己的庄园，有很多可爱的孩子。男孩就自己教他们习武读书、谙史通经；女孩就让颜紫嫣教她们琴棋书画、厨艺女红。等到两人也老了，也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被人称呼司大侠、司夫人，这时候，虽然已推出江湖，但若是哪位武林朋友有难，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到时候，儿子、孙子行走江湖，也会被别人说：“看！那是司家的子弟！”
多么幸福的场景，每每想到，司空的嘴角就禁不住的上扬，可是，再美好的场景，也只能存在于他的梦中。梦中的主角已走了一个，这个梦又怎能完美？
夜已深，司空仍然伏在颜紫嫣的身上，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没有杀气，只带着浓浓的关怀。
“你来了。”司空没有回头，他已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这是多次出生入死、相互信任换来的感觉。
“我来晚了。”南宫天枫面色焦急，伸手捏了捏颜紫嫣的脉搏，随后面色微缓，但仍急促道，“还不算晚，快，快跟我走。”说着，南宫天枫一把搭上司空的肩膀。
“不走了，”司空将肩膀一抖，都开了南宫天枫的手，“这里就很好了，只有这清静无尘之地，才配得上紫嫣圣洁之躯。”
“唉！”南宫天枫狠一跺脚，“你在想什么啊，再不走紫嫣就复活无望了！”
“你说什么？”司空突然一抬头，目光如炬，闪射出精光，那是希望之光。
“来不及多说了，这是师父告诉我的秘闻，快跟上我，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南宫天枫便施展轻功而去，司空怀抱颜紫嫣，紧跟其后。
山林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乌云转眼间布满了天空，天空中闪电划过，雷声在耳边响起，司空的心，一阵不安。
他不知道是否真如南宫天枫所说，颜紫嫣尚有生机，但他知道南宫天枫绝不会骗自己，更何况南宫天枫的师父也是一个异人，还阳剑诀又不是自己可以揣测的东西，或许，真有那么一丝希望也说不定。
二人在雨天狂奔，潮湿的地面溅起一片片泥水，司空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颜紫嫣的身上。城外的这片树林司空原以为自己非常熟悉，但此时他才知道，他所熟悉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片树林到底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曲折蜿蜒？司空的心又安定了一些，他发现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颜紫嫣说不定真能复活。
心中充满了希望的人，总是格外的有力，司空已渐渐跟上了南宫天枫的脚步，于是，见到这一幕的南宫天枫心中微笑，不觉中有加快了步伐。
又是一座山谷！
一样的山谷，一样的幽静，只是，这座山谷中，有人！
空谷有残声，宫商角徵羽。
天际雷声轰隆，谷中琴音悠然。
“咚~”“咚~”“咚~”淡淡的琴音，似乎将那震耳欲聋的雷声给隔断在山谷之外。谷外瓢泼的大雨，到了谷中，也变的宛如春雨般轻柔。
这一片幽谷，竟好似对立与天地之外！
南宫天枫到了谷口便不再奔跑，而是慢下脚步，恭敬的等候在谷口。
司空见此情形，早已猜出那谷中奏乐之人，便是能救颜紫嫣之人，尽管心中焦急，但仍是与南宫天枫一样，恭敬等候。
“啪！”谷中琴声骤停，弦断之音回荡整个山谷。
“唉。。。”随后一声叹息传来，“进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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