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师父桃花徒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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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锦瑟刚要找块地坐下，倾离便出来了，祭出佩剑天芒，踏了上去。锦瑟习惯性地正要踏上，便听头顶好听的声音道：“你自己不会御剑？”

“哦，我忘了！”锦瑟恍然大悟，赶紧祭出裂天，一银一黑两柄剑便冲天而起，化为两道流光，消失在崇山峻岭间。

照顾锦瑟的速度，飞了两天，在一处大湖前停下，倾离的朋友便是住在大湖中心的一个小岛上。湖面很大，望不到边。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远望湖心小岛，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初生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

倾离锦瑟贴着水面御剑飞去，远远望去，两个白色身影犹如凌波微步的仙人，在烟波浩渺的绿缎上画上绝美的一笔。

很快，二人便到了湖心小岛，虽已中秋，岛上仍是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一座精巧的竹屋出现在通幽曲径深处，宁静雅致，若世外桃源。

“师父，这里真美！师父的朋友也是一位上仙吗？”锦瑟和倾离并排走在小径上，略显拥挤。

“他是一位凡人。”倾离淡淡道。

“啊？师父还有凡人朋友？”锦瑟有些惊讶，因为要知道，凡人生命有限，最好的年华就那么短短数十年，仙人一个闭关便过去了。

“等会儿你便知晓。”

正说着，两人来到竹屋前，倾离在外面唤道：“寒韶，我来了。”

很快，屋里走出一中年男子，五官英挺，眉目谦和，含笑道：“倾离，快请进！”又望向锦瑟道：“这位姑娘是？”

“我十年前收的徒弟，洛锦瑟。”倾离介绍道。

锦瑟是一个懂礼数的好弟子，行礼后脆生生的叫道：“寒韶叔叔好！”

“嗯，一看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锦瑟，快，请进！”寒韶侧身让倾离师徒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雅致，一个檀木雕花的熏香炉中沉香袅袅，淡淡的杜蘅香气萦绕鼻端。

“来，品品我的君山银针，是用山泉水泡的，虽比不上仙家仙茶，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说着，寒韶端来新沏的两杯茶，淡黄嫩芽在水中浮浮沉沉，香气清高，甘爽味醇。

倾离在细细品茶未说话，锦瑟盯着寒韶打量半晌，突然道：“寒韶叔叔，我有个师弟和你长得很像！”

“是吗，叫什么名字？”寒韶含笑道。

“他叫玉寒诺，我们一起长大的，很要好。”锦瑟笑盈盈地答道。

只听寒韶温和道：“我是他的父亲。”

可这句话对于锦瑟不亚于重磅炸药，因为一直以来，听说的是寒诺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连寒诺也从未见过。可是如今人却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看样子，和师父还认识多年。嘴吧张得老大，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反而不知从何开始问起。耳边突然传来倾离的传音：“不许多话！”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只听倾离道：“寒诺这些年成长不少，在琼华这代弟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锦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十分了解。锦瑟，你给叔叔讲讲寒诺的事吧。”

刚刚还让她不要多话，现在又让她讲寒诺的事，师父真是自相矛盾。锦瑟腹诽着，却在抬头望见寒韶盛满期待的眼神时，受到了莫大鼓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寒诺平日在琼华的生活来。讲得兴起，连三人夜里偷酒喝，划拳猜酒时寒诺总输的事也一并讲了出来，边讲还边用灵气凝出当时的画面，可谓图文并茂。听得寒韶大笑连连时又颇为伤感，好似喝了忘忧酒，个中滋味难以名状。

好容易讲到前日月夜下吃包子，寒诺这十年来的生活汇报终于告一段落，已是一个时辰以后，茶水都喝光了两壶。直至如今，倾离方佩服起徒弟的口若悬河来，于是适时接过话头道：“锦瑟，我和寒韶叔叔尚有事要谈，你出去四处游玩一番，等会儿为师再来找你。”一句话，让口才很好的某人退下了主角舞台。

“哦，好吧，师父，叔叔，这里风景很美，我正好出去欣赏欣赏！”师父过河拆桥，做徒弟的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锦瑟走出竹屋，飞到湖边，布出避水罩罩住双脚，踩在水面上划水，玩得不亦乐乎。兴起时，甚至罩住全身，潜入水里抓鱼玩。还真抓到一条鱼，打算上岸烤着吃，头刚露出水面，便见一道白色身影向自己飞来。倾离伸出手来，道：“锦瑟，快上来，不周山封印有变故，随为师过去看看。”

锦瑟也不含糊，拉住倾离的手跳到飞剑上，刚刚站稳，天芒剑便化作一道流光极速远去，速度是来时的十倍不止。

“师父，徒儿有问题要问。”锦瑟站在倾离身后，拉着他的衣角道。

第40章　拉手

“问吧。”知道她一定有满腔疑惑不弄清楚不罢休。

“寒韶叔叔既然是寒诺的父亲，为什么不随玉师叔住在琼华呢？”先挑最困惑的一点。

“他是凡人，生命有限，几十年后，化为黄土时，你玉师叔尚若双十年华，仙凡结合必然不能天长地久。”倾离的声音没有半丝起伏。

“即使如此，寒韶叔叔也还有几十年光阴，就算不能天长地久，也可以抓住这几十年的朝朝暮暮啊？而且，寒诺从小就没有见过父亲，是不是太残忍了？”锦瑟不解。

“是寒韶自己的决定，连你师叔都不知他尚在人间。至于其中原因，为师不知。”倾离坦然道。

“那师父岂不是替寒韶叔叔隐瞒？既然仙凡结合不能长久，那当初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锦瑟继续八卦。

“我答应过他，必不让师妹知晓。为师也是机缘巧合认识寒韶，他琴艺超绝，为师知道师妹喜好搜集古乐，便带她来拜访寒韶，却不料二人渐生情愫，师妹不顾师父反对，与他结为夫妇。”

“师父，你还做了一次红娘啊？”锦瑟有些激动。

“为师是男的……”倾离很无奈。

“对了，师父，为什么师叔不教叔叔修仙呢？这样他们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了呀。”

“寒韶除了喜好琴乐以外，还喜欢探访古墓。年少时一次探访古墓，受了伤，不能修仙。况且就算没有受伤，以他的资质，也不适合修仙。”

“唉，可惜了”，锦瑟叹道：“那我能不能偷偷告诉寒诺，或者带他来见他的亲生父亲？”

“不行”，倾离声音转冷：“为师答应过寒韶，不会让寒诺母子知晓。你若告诉他们，我便把你逐出师门。”

锦瑟抓着倾离衣角的手不禁一抖，浑身直冒寒气，师父要不要这么绝啊？我不告诉寒诺就是了。心中自发地顺了顺气，又道：“那师父今日是专程来看望叔叔的？”

“为师是来找寒韶探讨一个古阵法的，寒韶年幼时便随他的师父寻访古墓，对阵法一途研究颇深。”倾离解释道。

就知道师父没那么滥好人的，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了，师父，不周山封印怎么了？不是前不久还看过，没有问题吗？”在锦瑟心目中，朋友的事第一，天下大事放在第二。

倾离颦眉道：“为师留了一抹神识在封印处，刚刚和寒韶谈话时，发现封印突然被动了手脚。此封印是为师三月前加固过的，本不应有任何问题，但是刚刚却发现突然松动，令人费解。”

连师父加固的封印也能松动，破坏者的（W//RS/HU）修为应该非常之高。

倾离御剑速度非常之快，一个时辰后，便到了不周山界。不周山位于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山峰极高，终年寒冷，长年飘雪，乱世堆砌，一片荒芜。魔神封印便是在山顶处，一座废弃的祭坛旁边。

倾离和锦瑟在祭坛处落下，顺着祭坛下方汉白玉铺就的大道往前走去，便是一个两丈直径的巨大封印。封印犹如磨盘一般，巨大的银色圆形封印石上铭刻着古老而繁复的符文，符文上一丝丝金色光芒流趟，在凹印的花纹上流转，又最终回到初始处，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封印石下方的山体中空，是连接着洪荒魔域的茫茫虚空，是独立于人界仙界的另一空间。

明年中秋这日，魔神身上封印的力量便会降到最低，届时，魔神可能会冲破自身封印，再破坏掉这不周山的最后防线，再临人间。而此刻，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金色光芒流动时微微有些阻滞，并不是十分流畅，而且，丝丝黑色的魔气已从封印石下方渗出。不同于魔界中的魔气，溢出的魔气夹着灭世的黑暗力量，极为浓郁，寻常人接触一丝便会立即死去，即使是仙人，若不甚沾上，也可能沦为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残暴杀戮的洪荒魔族。

倾离一看不妙，立即给锦瑟加上护罩，示意她不要靠近，自己拍上护罩后，走近观察封印的情况来。封印石是上古战神用补天石所造，极为坚固，非外力能够破坏。只见封印石上放着一个极小的黑色珠子，不仔细观察绝对不会注意，便是它，让原本完美的轮回变得不流畅起来。

黑色珠子如半个米粒般大小，若非倾离留了一丝神识在封印处，断然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变化，而若真等到主动发现，可能已是无法挽回的结果。两年前，崚沧、澹台枫等人一直监视着不周山附近情况，三月前，倾离甚至亲自用纯泽的仙力加固了封印符文的力量，本应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因封印石和符文非外力可以破坏，所以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只想着在来年的中秋前再加强防范便好。破坏者便是利用大家如此心里，不知找到什么方法，竟然用一颗神秘的珠子阻碍了符文的循环流动。

倾离将仙力化为一条细长的丝带，向黑色珠子轻轻裹去。刚刚接触珠子，便感觉仙力迅速被腐蚀，连忙加强仙力，顺势一拉，将黑色圆珠卷了出来，装进准备好的一个玉瓶里。为了以防万一，又在玉瓶四周覆上厚厚的结界，方才收入虚鼎中，打算回到琼华后再好好研究。

黑珠一被取走，符文便又恢复原本的流畅循环，封印石下方便再没有半丝魔气透出。倾离顺手布下结界，将整个封印罩入其中，以防将来再有人前来破坏。然而先前渗出的魔气仍在封印石四周，极为危险。

倾离盘膝坐下，对锦瑟传音道：“锦瑟，为师现在要将魔气收入虚鼎进行净化，你注意周围动静，替为师护法，不过注意，千万不要接近魔气。”

锦瑟一听精神来了，师父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呢！开心地拍胸脯保证道：“师父放心吸纳魔气吧，徒儿会随时注意周围情况的！”遂祭出裂天，打起十二分精神环视左右。

远远望去，只见飘着鹅毛大雪的乱石山顶上，一个略显单薄的白色身影，盘坐在巨大的银色圆盘前，黑色的魔气环绕在他的四周，凝聚为丝，一缕缕缓缓飞入他的头顶，周围的魔气便减淡几分。不知者看到如此场景，还以为是什么人在修炼魔功，然而那谪仙般清雅出尘的气质，水墨画般宁静美好的轮廓，无处不彰显着他仙人的身份，即使置身修罗地狱，亦是不染纤尘的高洁气度。

洪荒魔气看似不起眼，然而身处其中的倾离却发现先前有些低估。黑色魔气进入虚鼎后，便需要数倍的仙力去压制，然而想要完全净化更是需要几天的时间。魔气丝丝缕缕好似无穷尽般，当倾离尽数吸收时，不禁冷汗涔涔地发现，为了压制如此多的魔气，竟然将自己的仙力耗得点滴不剩，若是再多一些魔气，甚至自己都会有被反噬的危险。然而此时，他所有的仙力全然用于压制虚鼎中的魔气，换句话说，此时的他，便与凡人并无二致，连最基本的护罩和御剑都是不能。

见倾离起身，锦瑟紧张地跑过去道：“师父，怎么样？”本以为对师父来说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用了一个时辰，他们来的时候还是黄昏，此时天已全黑了。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然而却有一轮又大又亮的明月挂在天空，颇为怪异。

“还好，魔气全都被收入虚鼎了”，倾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笑道：“可是为师如今仙力全数用尽，却是连御剑都使不出了……”

“哇，太好了！”看到倾离略带责备的眼神，锦瑟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好难得师父有能用到徒儿的地方，徒儿觉得自己的形象终于也高大了一回！嘿嘿，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师父，你放心，有我呢，徒儿一定把师父安全送回琼华！”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好，为师相信你。”倾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嗯，机会难得，那徒儿带师父先体验一下做凡人的感觉吧！”说着，牵起倾离的手，拉着他奔跑起来。倾离失了仙力，想挣脱出来，却不料锦瑟拉得很紧，只好跟随锦瑟绕着祭坛跑了起来。

第一次不用护罩，冰凉的雪直接落在脸上，微冷，吸入的空气清新却不冰凉，手上传来的柔软温热的触感，倾离转过头去，见锦瑟正好扬起头，对他投来一个灿烂的微笑，若春花绽放，暗香盈室。突然觉得这么奔跑其实感觉也不错，虽然没有仙力，然而全身却一阵轻快，自然中的各种变化更加清晰，触感也更为真实。

听到身旁的倾离呼吸略有些急促，锦瑟停了下来，站在倾离面前，踮起脚尖，抬手轻轻地替倾离扫落头上的雪，道：“师父是不是累了，那我们休息一下？”

“好。”多少年未曾体验过凡人的感觉，跑了一会儿竟然真有些累了。而且，她站在自己面前，轻盈卷翘的睫毛根根清晰可见，离得近了，呼吸若有若无地扫在他的脸上，让他无端有些紧张。

第41章　有一点动心

锦瑟拉倾离在祭坛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布下护罩，好叫倾离不觉寒冷，自己却又欢快地奔了起来，好似雪中跳舞的精灵。

师父真好看；无论什么样子都和一幅画似的美好；锦瑟心里赞叹着，突然灵光一现，怎么忘了送师父一幅画呢？

锦瑟一向雷利风行，说做就做；于是马上跑到倾离面前道：“师父，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但是需要点时间准备；在我准备好之前不能让你看到。所以；我帮你把眼睛蒙上，礼物做好了再给你解开。”说着，便找出一块布条，便要给倾离蒙上。

“为师没了仙力你便对我为所欲为了，你不怕等我将魔气净化完后惩罚你？”倾离略带警告的声音，却因为失了仙力，落在锦瑟耳中没有半点威势。

“不管了，师父能任徒儿鱼肉的情况是千载难逢的，徒儿必须抓住机会为所欲为，要不然将来一定后悔。就算师父恢复了仙力要惩罚徒儿，我也认了！”锦瑟心一横，来到倾离身后，抬手给他蒙上了眼睛，顺道还用灵力将他缚住，于是，倾离还完全失去了行动自由。

这徒弟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回头一定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个想法在倾离心中不过一闪即逝，他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性格，如今看不见又不能动，便索性静静坐着，用听觉和嗅觉感受周围的世界。比如此刻便听见锦瑟嘿嘿低笑着，甚至可以想象她笑得得意时，肩膀抖动的样子，接着耳边传来沙沙声，似乎是翻动什么纸张。小徒弟神神秘秘地是准备什么礼物呢？

锦瑟铺开宣纸，寥寥几笔，便将倾离独自立于云沧峰观景台上，微风吹过时衣袂飘飘的样子勾勒了出来。接着再加上细节描摹，精致而淡漠的侧颜，不染半分尘埃的风姿，在山巅的青松翠竹中，俨然如欲乘风归去的仙人。

满意地加上落款：“相伴云和山，为邻虚与空。锦瑟赠师父。”正要解开倾离身上的束缚，突然想起先前魔尊交代的大事，反正已经得罪师父了，便破罐破摔吧，心一横，便往倾离腰上摸去。

“锦瑟，你做什么？”只觉得一只小手突然向腰上摸来，所及处，微痒。可此时看不见，也不能动，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锦瑟不管不顾，摸了一把，又轻轻拧了一下，心中渍渍赞叹：“没想到师父看似削瘦却还挺有肌肉的，触感匀称结实，腹肌与魔尊的也不相上下。看来仙界的萃体功夫与魔功比，也是不逞多让的！”总算把这件一件严肃的大事办成了，锦瑟很有成就感，也不管倾离拧起的眉，和随时欲喷薄而出的怒气，伸手将蒙着倾离眼的布条解开，不出预料地看见倾离眼中似有火焰燃烧。

锦瑟和倾离一对视，浑身一抖，连忙坐在倾离旁边，抱着他的胳膊摇啊摇，撒娇似的赔笑道：“徒儿就是想着师父长期辟谷，会不会饿坏了身子，所以看看师父身上有没有肉，也是出于做徒弟的关心。师父别生气啦，他日师父恢复了仙力，也不要惩罚徒儿哦！”

因为靠得太近，失了仙力感官又变得格外灵敏，只觉得少女特有的甜香轻轻飘来，顿时觉得面上有些微微发烫。惩罚她的事回去再讨论好了，为了掩饰此刻的窘迫，倾离转移话题道：“你说的礼物呢？”

“嘿嘿，在这里！”锦瑟解了倾离身上的灵力束缚，从背后拿起一个雪白的卷轴，递过去道：“师父，送给你！”先前在魔界买了不少的空白卷轴，刚刚画好了画，便马上裱在了卷轴上。魔界时，常常作画挂在自家包子铺大堂中，对裱画一事是驾轻就熟。

倾离接过画轴，略带惊讶，难道小徒写了幅字送自己？端不是她平素的风格。随着画卷徐徐展开，已经不是一个惊讶能形容了。不禁补问一句：“你刚刚画的？”

幸好她之前从未给师父和师兄说过自己学画的事，要不然一定收不到如今的效果。“是啊，师父可喜欢？”满是期盼的眼里，清晰地映着天上的明月和倾离的影。

“嗯，喜欢！”倾离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脸便立即绽开了明媚的笑颜，接着肩上一沉，锦瑟抱着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上，望着他脆生生地道：“徒儿是不是很厉害？师父喜不喜欢徒儿？”

倾离只觉呼吸一滞，侧过头去看着肩上的锦瑟，只见她眉眼弯弯，眸中笑容澄澈，肤若凝脂，丹唇皓齿，虽觉得师徒如此坐在一起有些于理不合，但一时间也不忍心推开。内心兀自纠结着，身旁的少女却不放过他，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师父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喜不喜欢徒儿？”

深知从小这个徒弟磨人的功夫都是一等的，倾离无奈，只好投降：“喜欢。”却不料说出喜欢时，突然觉得心底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只觉余韵涟涟，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一石，泛起圈圈涟漪，回味无穷。

锦瑟得了倾离的话，万分喜悦，看来自己是个讨师父喜欢的好弟子，心中畅快难以抒发，起身拉起倾离道：“师父，我们一起跑下山吧！”

也好，正好感受一下飘雪来缓解脸上的燥热，倾离随锦瑟起身，往山下跑了起来。多少年没有这样奔跑过了？原来放松下来的奔跑是如此地畅快，只觉得好似又回到少年时代，全身心都是轻松和愉悦的。耳边是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两人的长发被风吹起，在空中绕在一起，竟有些缠绵之感，天上落下鹅毛白雪，若振翅的白蝶，如梦境一般幻渺。

跑到半山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师父，你的脸被风吹红了，冷不冷？”说着，便踮起脚，伸手覆在倾离冰凉的脸上，要帮他取暖。

倾离敛下眼，望着眼前到他鼻尖的少女，放低了声音道：“我不冷。不周山太高，我们还是御剑吧！”

“好啊，我怎么忘了呢，师父一定累了，那就由徒儿御剑带师父回琼华吧！哈哈，徒儿终于有一次可以站在师父前面啦！”锦瑟豪迈大笑，祭出裂天，踏了上去，臭屁地伸出手，牵倾离上去。等倾离站好，裂天冲天而起，化为一道青色流光，不周山便在脚下慢慢地缩小，直至远去不见。

“师父，我御剑速度比你慢不少，一路上你就当欣赏沿途风景好了。对了，徒儿给你哼点儿歌吧，免得师父觉得无聊。”也不管身后倾离什么反应，开始哼起五音不全的小调来，本是抒发愁肠的歌，硬是被她哼出了欢快的感觉。

飞了半晌，锦瑟突然一拍大腿，悔恨道：“我真傻了，怎么忘了用白云嶂！师父，等我换成白云嶂吧，这样你还能趟着休息，徒儿前些日子在集市买了一架古琴，正好坐在白云嶂里给师父抚琴一曲，岂不妙哉？”

“你还会抚琴？哪里学的？”倾离挑眉。

“嘿嘿，不会，正好在白云嶂上等着师父教。”锦瑟厚脸皮道。

“小心！”倾离一把揽住锦瑟的腰，在魔界两年的擂台比试也让锦瑟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反应不可谓不快，裂天在锦瑟的控制下迅速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避开了一道凌厉的气箭。

裂天在空中盘旋转回，二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只见一身材魁梧的魔人临空停在前方，浑身笼罩在黑色的魔气下，看不清五官，此人手握一条又长粗的银色锁链，链上带有弯钩倒刺，在月夜下发出森冷的光。

师父此番不能御剑，在空中自己又要御剑又得打斗，必然有所不利，锦瑟索性操控裂天，飞到地面。待倾离倚靠着一颗大树坐下，替他拍上数层护罩，挡在他前面道：“阁下应该是早有预谋吧？刚才一直跟踪我们到此？”

暗哑的嗓音道：“不错，我一直守在不周山附近，便是等待这个时机。如今倾离没了仙力，自身难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束手就擒吧！”

“你想要什么？”锦瑟镇定道。

“倾离的命。”对方格外坦诚。

锦瑟转身对倾离一笑：“师父，只要徒儿在，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刚刚她扶倾离坐下时，偷偷捏碎了万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