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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天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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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媚娘就走在元翔的身边,尾巴一摆一摆的,那一身黑毛依然油光水滑,衬着翡翠色的双眼,格外精神抖擞。

洛华端详元翔的时候,元翔也正仔细看着洛华,只见她穿着一条牙黄色纱罗长裙,上面用杏黄和橘红的丝线绣成孔雀花纹,一针一线都细密精致,远远地看上去,一片喜气富贵。外面披着一件鹅黄色轻纱外衫,镶着柳绿色波浪纹滚边,外面绣着翠绿的枝叶花纹,春意盎然,就好似黄莺站在上面歌唱。

她一头乌黑的青丝梳成远山髻,上面插着滴翡镶金的凤翅钗,口中衔一串细细的流苏,肤白胜雪,神态飞逸,明艳娇媚,好似画中牡丹。

大半年没见,她果真出落地更加出色了,元翔在心中暗想。

“元翔参见皇后娘娘。”元翔在远处给洛华行大礼。

“襄王平身。”

元翔站起来,如漆的美眸看着洛华,洛华冲他笑笑,笑容中带着如阳光一般的暖意,元翔的心中一热: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美好的东西可以不变的。

媚娘待在元翔的旁边,看见洛华,早就欣喜异常,跃跃欲试,探头探脑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洛华笑着对媚娘招招手:“过来,媚娘,让我好好看看你。”

媚娘一听到这句话,“扑”的一声,一下子就窜到了洛华的身边,探出黑色的脑袋,蹭了蹭洛华的手。

洛华用手捏捏媚娘的脖子,说:“好乖,好乖。”

然后,她又对元翔招招手:“来,襄王,坐!”

于是,洛华坐在上座,元翔坐在她的东首,洛华问他:“你在南朝住的那一段日子,还好吧?”

元翔叹了口气,回答道:“虽然名为他国来使,其实却是质子,一举一动都要受人监视,其中的苦楚,皇后娘娘想必也会明了的。”

洛华点点头,一脸了然的样子:“这个,本宫明白。不过,现在你回来就好了。”

“是呀,回来就好了……”元翔的话里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似有很多无奈和不甘。

“你怎么了,襄王?”洛华关心地问道。

“皇后娘娘,臣有一事相求。”元翔突然很郑重地说。

“看你,本宫和你的交情,何必要说一个求字呢?”元翔对她如此恭谨,洛华有些不习惯。

“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

“再大的事,本宫也可以担着。”洛华觉得做了皇后以后,她总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臣的母妃,醇贵妃如今不知怎样了?”元翔有些焦急地问道。

“醇贵妃?父皇退位以后,她也升为太妃,迁居偏殿。虽然跟从前相比,日子是没有那么风光,但是总也衣食无忧,可以休闲度日吧。”

“皇后娘娘,如今您是六宫之主,臣母亲的安危,可就在您的身上了?”

“这话怎么说?”洛华十分不解,醇贵妃住在宫禁之中,难不成还有什么危险?

“臣的母妃以前,和父皇的永嘉皇后,有些芥蒂的……”元翔好似有一些隐情,欲言又止。

洛华说:“后宫之事,总是扑朔迷离,难分对错的。再说永嘉皇后都仙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会有人把当年的芥蒂拿出来为难醇太妃?”

“臣只怕陛下……”

洛华听到元翔这么猜测,心里一惊,想起了以前太宜天师跟他说的话,元清一旦当上睿纭国的皇帝,恐怕戾气太重,宫里有血光之灾。

这个老道虽然有时候说话没谱,但是有些话,也不能不当个警惕。元清身体本来就有弱症,一旦天芮宫戾气横生,对朝廷,对社稷总不是一件好事。

洛华站了起来,浅黄色的纱罗长裙如艳丽的孔雀开的屛,在手工精织的地毯上倏忽开放,倏忽收拢,拖出一道五彩的涟漪,煞是好看。

“襄王,你放心。如今本宫是六宫之主,本宫虽无过人的才德,但是总也不希望天芮宫变成血光之地。醇太妃的事,本宫会记在心里的,一旦有什么,本宫会尽全力保她无虞。”

元翔站起来对洛华深深一揖:“臣谢过皇后娘娘的大德。”

洛华笑着搀他起来:“你报答本宫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本宫正有一件要事要烦劳你呢。”

元翔楞了一愣:“不知皇后娘娘需要臣做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皇后请问。”

洛华让元翔重新坐了下来,然后问他:“就是有关琥珀国宫变的事,本宫想知道原委。本宫原是想问襄王妃的,但是她好似对此事讳莫如深,本宫没有办法,只要来问你了。”

元翔点点头,脸上露出深为理解的表情:“此事对若馨打击不小,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就被废为庶人,俞凌不甘,起兵兵变,却被俞黎将军败于京郊,如今生死未卜……若馨本是备受俞凌宠爱的小公主,如今却……”

洛华越听越是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您想听吗,这一段宫闱兵变,可真是让臣长了见识。皇后娘娘您的母亲,简直就是女中枭雄。”元翔的神情恍惚,好似又回到了三月前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

第七十七章太皇驾崩

“这件事一开始发生在一月末,宫里刚刚过完大年。一日夜里,献阳帝突然派锦衣卫将皇后的寝宫围的水泄不通……”元翔开始娓娓陈述。

洛华点点头,刘岩是正月半左右前来知会她献阳帝要动手的,半个月以后献阳帝就派兵包围俞凌的寝宫,时间正好对得上。

“那么母皇是以什么名义出兵的呢?”

“据锦衣卫来报,说当时皇后俞凌与他的贴身婢女青荷有不得见人的苟且之事……锦衣卫赶过去的时候,正遇见俞凌喝的酩酊大醉,衣衫不整卧倒在床上,青荷睡在他的旁边,衣不蔽体,肩部、腰部、腿部的肌肤都露着。反正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俞凌与婢女私通一罪,算是坐实了……”

“俞凌他,事后没有辩解吗?”洛华问道。

元翔一脸的苦笑:“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可怎么辩解得了,完全是百口莫辩的。但是从过后的种种情况来看,我觉得俞凌他是被冤枉的。”

洛华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里面走来走去:“我看俞凌不是被人冤枉的,而是被人栽赃诬陷的……”

“洛华,你……”元翔的眼睛透亮,像暗夜中晨星的光。

“他是被我的母皇,他自己的妻子,琥珀国的献阳帝诬陷的……其中的关键人物,可能就是青荷……”

“没错,这件事本王也曾想到,青荷跟了俞凌多年,也只有她,才能骗得俞凌完全的信任。如果她在那日在酒里下了迷药,迷倒俞凌,这一出通奸戏,倒是演的惟妙惟肖。”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洛华急欲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后来,献阳帝就将俞凌软禁了起来,并下诏废他为庶人。俞凌是什么人,岂会束手待毙,召集宫中的内应联合御林军将他救了出去,然后联合旧部在福建起兵,然后一直打到京郊,却在京郊那战里被俞黎大败于野,火烧军营,如今生死未卜。”

“俞凌和俞黎的统兵能力应该在伯仲之间,怎么突然就遭受如此大败?”洛华有些不相信:“这事情蹊跷地很,其中必有缘故!”

“俞凌的军队毕竟是叛军嘛,在人心向背上俞黎占着很大的优势。再说,还有粮草补给的问题,在战略上,俞黎将军有很大的优势,就算赢了也不奇怪。”

“本宫还是觉得这件事非同一般,献阳帝步步为营,运筹帷幄了那么久,都将俞凌软禁起来了,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他逃走的,只怕里面还有后招。”

“这个嘛,可能只能问俞凌自己了……他如今还不知怎么样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是说生死未卜吗?他如果命大的话,应该死不了。”洛华又问:“那么这件事情以后,俞凌的两个女儿,建章公主和蕴雅公主的处境怎么样?没有获罪吧?”

“没有。献阳帝将俞凌软禁以后,就找建章公主和蕴雅公主前去,跟她们说此事于她们无关,一切罪责都由俞凌一个人承担,她们不会获罪,公主府的用度也不会少一分一毫,让她们不用担心。虽然如此说,但是当时已经传出消息,献阳帝就要封俞黎为后,而且……”

“而且什么?”洛华问道。

“而且那时候,献阳帝好似肚中已经怀里俞黎的孩子……”元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甚是尴尬。

洛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母皇她还真是会利用时机呀……就这么把俞将军给套牢啦……而且看怀孕的时候,他们在俞凌出事以前就在一起了……”

洛华的表情甚是奇怪,显然一时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这件事。

“虽然献阳帝对这件事到现在还是严守口风,但是宫里的小风一吹,里里外外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一出,建章公主和蕴雅公主所受到的震动可想而知。以后俞黎若成为皇后,献阳帝和他的孩子再一出世,宫里的格局可就天翻地覆了……当月,建章公主就与景王韩颂定了亲,在宗室里面算是亲上加亲。若馨她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俞凌在位的时候最宠爱他,如今俞凌获罪,我就是北朝的亲王,算是一个质子,处境本就十分危险。事出以后,她惶惶不可终日,其实就我觉得,献阳帝应该不会迁怒于她,还经常找她进宫陪宴,虚寒问暖,但是她就是不放心。”元翔继续说道,他也觉得这件事很无奈。

洛华用手撑着下颌说:“我了解母皇的为人,扳倒俞凌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俞凌手里有兵权,性子强硬,在朝中又有人为他说话,不弄倒他,母皇不算是个真正的皇帝。但是她不会把事态蔓延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若馨这样完全是多虑了。还有俞黎,以他的为人,也不会对两位公主怎么样的。”

“父亲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皇后变成人人可以唾弃的国之罪人,也难怪若馨心里不好受。皇后娘娘,您的书信到了献阳帝手里的时候,若馨正在公主府里闹自杀呢。后来竟然闹到献阳帝面前去了,如果不是这样,臣也不可能那么快获准和若馨一起回到北朝来。”

洛华笑着说:“估计若馨她是撒撒娇,吓吓你和母皇的。她如果视死如归,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放不下了。”

洛华一语中的,元翔只好点点头:“有这么一点原因吧,若馨在很多方面还是一个孩子,有时候脾气稍微任性了一点。”

“俞凌虽说现在生死未卜,但本宫总觉得这个人的命硬的很,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献阳帝也在全国悬赏重金搜查他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我如果是他,现在如果还活着,一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悄悄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算了。”

洛华叹了口气,有些感伤:“唉,他也算是一代名将,如今竟然落到这个下场,还真是让人有些惋惜。”

“皇后娘娘,他当时如此算计您,让您远嫁他乡,您如今心里不怨他吗?”元翔问道。

元翔此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傻,如今洛华母仪天下,和元清也算是感情和睦,又何必怨恨俞凌当日的所作所为呢?

“其实……”洛华也觉得她对俞凌这个人惋惜对于怨恨,话正说到一半,突然见郑太医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见郑太医突然跑进来,洛华顿时吃了一惊,召见元翔的时候,他吩咐过恪蓝,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放人进来。如今郑太医竟然硬是闯了进来,难道说是太上皇的病情……

“襄王殿下……”郑太医跪在地上,抱着元翔的腿,哭得泪流满面:“襄王殿下……不好了,太上皇他病情突然反复,如今只恐怕,只恐怕……”

元翔急的跺脚:“哎呀,只恐怕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如今只恐怕不行了……襄王殿下,太上皇临走前一定要见您一面,您快点去太极殿吧,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洛华和元翔四目相对,焦虑之情俱是溢于言表,洛华对他说:“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了。”

元翔从同心殿一路急奔来到太极殿,此时太极殿的内侍丫鬟早在门口跪了一地,很多人都哭得抽抽咽咽。旁边站着几个太医,都满面焦愁,一筹莫展的样子,元翔也顾不得问他们太上皇的病情,就直冲了进去,跪在元卿的床前。

“翔儿,翔儿……”此时太上皇元卿已经眼神涣散,鬓发都全白了,面孔血色全无,微微透着点灰白,想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父皇,父皇……”元翔扑上去,紧紧抓住元卿冰冷的手,泪珠盈睫,悲天动地。

“翔儿,父皇要去了,父皇最后有一件事不放心,要嘱托你……”

“什么事,父皇您说吧。”

“你的母妃醇太妃,自从朕退位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朕去了之后,恐怕她的处境更为危险。你要好好保护你的母妃,知道吗。否则的话,朕死也不瞑目……”

“父皇,您放心吧,不管怎么样,儿臣都不会让母妃受到伤害的。”

元卿此时压低的声音,在元翔的耳边说:“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朕要告诉你。朕在位的时候,曾拟好一道密旨,废元清太子位,要立你为储君……咳咳……如今这道密旨就在你的母妃手中……这道密旨留给你,以后一定会有用的,别忘了当日你答应过朕的话……咳咳……”

听到这话,元翔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如果那封密旨真的在醇太妃的手里,万一消息泻露出去,她的处境岂不是万分危险?

再说,元清的皇位已经渐渐坐稳,岂能仅凭一封密旨就可以随意推翻的?

但是此时也容不得元翔多想,太上皇元卿一阵猛咳之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双腿一伸,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父皇!父皇!”元翔觉得大事不好,连忙转头喊道:“太医,太医在哪里?”

听到元翔的叫唤,郑太医急急忙忙赶了进来,摸了摸元卿的脉息,再点了一支梦甜香放在元卿的鼻子前面,青烟扶摇直上,竟无一丝的凝滞。

郑太医一脸凝重:“太上皇他驾崩了,襄王您请节哀呀。”

“父皇!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呀,父皇!”元翔扶着太上皇元卿的尸体,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外面的太监侍女也开始大哭起来,哭声一时震天,传遍了整个天芮宫。

“父皇……”这个时候,元清才从前朝赶至太极宫,看见元卿横躺在床上,已经断气,不由地眼圈一红,一行清泪从眼角留下,晶莹剔透:“孩儿不孝……”

此时,礼部尚书苏彭君来到元清的身边,问道:“陛下,太上皇驾崩了,这葬礼……具体该怎么办”

“传朕的旨意,厚葬父皇,一切用度全从宫内支出,不用吝惜金银。父皇平时喜欢的古玩玉器,金银字画,全部陪葬。至于陵墓,就与母后合葬吧,不用另建。父皇生前的嫔妃全部迁居偏殿,令她们为父皇随其举哀。还有,爱卿,你会同礼部拟定父皇的谥号,拟好了让朕来看。”

“是的,陛下。”礼部尚书苏彭君躬身退下了。

元清慢慢走到元翔的身后,拍拍他已经哭得颤抖的肩膀:“翔弟,父皇走了,以后朕会好好照顾你的,绝不会亏待你。”

元翔正在万分悲恸之中,对于元清的话好似浑然未绝。

贞庆元年五月十五,泰安帝元卿驾崩,谥号宪宗,与永嘉皇后一同葬于乾陵。

第七十八章子王母俘

六月初,元宪宗刚刚大殓入葬完毕,御史台的谏议大夫杜庆东就在当朝奏了一本措辞严厉的奏章,暗指清安帝元清孝道不存,逼父退位,乃至最后泰安帝在数月之后就郁郁寡欢,得疾而终。国君不德,长此以往下去,必将国不将国,并奏请元清下罪已诏,以安天下民心。

杜庆东在当朝呈上此奏折,致使元清大怒,中断早朝,下令刑部将杜庆东扣押起来,听候发落。

早朝过后,元清在御书房召见宰相王岫、刑部尚书周德正、礼部尚书苏彭君等人。

元清将明黄缠枝印纹的奏折往地上一扔,细长的丹凤眼寒意逼人:“这个杜庆东,这次是豁出命去要朕难堪呀。朕一旦杀了他,他就千古留名了,朕才不背这个黑锅呢。”

宰相王岫慢悠悠地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落灰,然后说:“陛下息怒,谏议大夫杜庆东是个直性子,又是个死读书的人,脖子硬得很,陛下如果要杀他,他说不定还觉得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呢。陛下您看……”

元清转头问坐得端端正正的刑部尚书周德正:“爱卿,你怎么说?”

周德正人如其名,有德而公正,元清一向非常敬重他,他本是刑部侍郎,因铁面无私,不讲情面而为权势所不容,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几年,刑部尚书都换了好几任,还一直没有升上去。元清欣赏他的耿直无私,登基以后就升任他为刑部尚书。

此时,周德正捻了捻他长长的胡须,然后说:“杜庆东此人诽谤今上,妖言惑众,罪不容赦,理当问斩才是。否则的话,对他从宽了,以后有人当庭效法,朝廷威严何在,那才正是国将不国呢。”

“唉。周大人,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宰相王岫显然不同意轻易斩杀杜庆东。

“他当面侮辱今上,必是死罪,这是必无可赦,难道要放了他不成?”

“不说说要放了他,而是现在杀了他,反倒是成全了他。”

“苏爱卿,你怎么说?”

眼见宰相王岫和刑部尚书周德正一时相持不下,元清又问了礼部尚书苏彭君的意思。

苏彭君心里惴惴的,他和谏议大夫杜庆东算是多年的好友,有不薄的交情,如今杜庆东出事,他自己也是吓了一身冷汗,眼见元清问起,就说:“陛下,臣和杜庆东也算是有些交情,此事为了避嫌,可否让臣回避。”

“朕就是要问你的意思,杜庆东在奏折上说,自朕登基以来,睿纭国已经礼仪崩坏,朕倒要听听你礼部尚书对此事是什么看法?”元清慢悠悠地说。

“陛下,您本就是睿纭国的太子,宪宗退位给您,颐养天年也是世间常事,哪有礼仪崩坏一说?”

“这么说,爱卿的意思是,杜庆东他有罪?”

“陛下明鉴,杜庆东是御史台的谏议大夫。所为言者无罪,是当年太祖在世就定下的规矩。陛下如果因为当朝谏言就处罚言官,恐怕不妥吧?”

“照苏大人的意思,就由着杜庆东在朝堂上胡言乱语,诽谤今上?”周德正原本是从军的,嗓门很大,他一开口说话,整个金殿都好似有嗡嗡的响声,苏彭君就坐在他的旁边,顿时觉得脑中有无数铜钟在乱敲。

苏彭君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叫到:“唉,我说周大人,陛下面前,您倒是小声点……”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我以前是军人,不懂你们文人的花花肠子。我就知道一件事,当朝诽谤今上的人,不能那么容易就便宜了他。”

“好了,好了,周大人您是最正直无私的,我们都是徇私情的。”苏彭君也开始赌气。

“苏大人,你……”

“好了,都别吵了。”王岫低喝一声,然后对元清说:“陛下,这件事还得由您来圣断。”

元清点点头:“你们的意思,朕都知道了,先退下吧。”

众人站起来,都躬身慢慢后退,然后元清说:“舅舅,你留下来。”

御书房只剩下元清和王岫两人,元清也显得比较随便。

“舅舅,这件事,你到底怎么看?”元清斜靠在御座上,懒洋洋地问道。

王岫叹了一口气:“陛下,您的登基,在某些人的眼里,是名虽正,但是言不顺呀?”

“朕知道你说的某些人是谁,那么宗室王爷,朕的叔父们,因为朕一旦继位,对他们就代表着王家又要专权。”元清慢悠悠地说。

王岫的脸上一红,没有接话。

“这次,虽然是杜庆东出头,但朕知道他是个直肠子,恐怕是给人挑拨的。朕如果处斩了他,一来会留下杀言官的恶名,而来也向天下表示朕心中有愧,朕不能这么做。”

“陛下,此时表明当朝反对您的势力依旧暗潮汹涌,陛下您要尽快笼络巩固自己的势力,以防不测呀。”

“舅舅的话里,好似话中有话……”元清拿了一片新疆贡梨在嘴里嚼了嚼,笑道。

“陛下,您还记得您在登基前曾答应九门提督什么吗?”王岫压低了嗓门说。

“朕答应封他为一品骠骑大将军,朕不是已经封了吗?”元清明显是在装糊涂。

“还有呢……”王岫非要刨根问底,想来这事,已经升任兵部尚书的李信已经在他的面前唠叨过好多次了。

王岫如此不见黄河心不死,元清也没有办法再装下去,只好拍了拍脑门,装作想起来的样子:“哦,你是说朕答应过收他女儿为妃的事?”

“陛下,您总算想起来了。”王岫差点老泪纵横:“李信盼这个恩典盼了好久了,又不敢直接向您提,就在老臣的耳边唠叨,老臣的耳朵都被他聒噪出老茧来了。”

“这件事,你怎么不去找皇后呀?”元清抿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地问。

“说实话,老臣没这个胆量……”

“这可奇了。”元清放下茶杯:“朕的皇后可是最仁德的正宫了。”

王岫点点头:“皇后名声在外,臣是知道的。但是臣也听说,陛下自从登基以来,一直专宠皇后,至今没有要纳新妃的意思。如今老臣腆着脸让娘娘扩充后宫,岂不是……娘娘如果不答应,老臣的脸都没地方搁。”

“这么说,你是怕到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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