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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之小丫头大媳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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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这个大叔是要脸不要脸?这样对侄媳妇?

郝春见方鸿展对着自己的手伸出爪子,就将身一侧,一面道:“既然我婆婆是贤惠能干的人,有事自然也该找她做主,不劳三叔操心。”一面以看似不经意却又极快的步伐躲离方鸿展身边。

“你别客气,阿岸那小子年少懂得不多,你和他还不如和我……说说心里话。”方鸿展说着,几步贴近郝春的一边肩头。

耳里老男人那又诱又哄,遮遮掩掩又是入骨三分的话真叫郝春又恼又惊,她想到桂喜被这个男人追得跳井,就知道他的黏贴能力多么的强悍,若不想个法子支开,看来他是不会轻易走开,于是向前走了两步:“改日若有事再向三叔说。”

方鸿展见郝春落了话要走,忙赶上:“举日不如撞日,戌时末我在前院往后园的门廊等你可好。”

郝春听到着幽会的要请脸简直抽了,手心都被吓得冰冷,自然她是不愿去应这个莫名其妙的幽会,但若说“不”就怕方鸿展没完没了纠缠,便瞥望了他一眼全当默认,就快步穿入不远通往后园的小门。

郝春急步回院,踏进厅门那刻才算缓解了心里的紧张,接着入寝在床上歇靠了下来,对方鸿展的言行心里一阵厌恶,心里担心就算今夜不去赴会,往后还是难躲他的纠缠,但说来他又是家中的长辈,又不能叫几个小厮给他一顿狠色,但事事总有相生相克……

她默想下打定主意,鼻息轻沉,磕下眼休息了下来。

小歇片刻,她便无事般回到厨房,直到晚饭后歇下时才重新思虑起方鸿展的事。

郝春见离亥时还有段时辰,随意由方岚的书案上找了本诗集有一搭没一搭看着,待觉得时辰有些晚了问:“什么时辰了?”

小姚看了眼夜漏道:“戌时末。”

郝春合上书,向立在一边的小巧招了下手,小巧几步靠到了床边,她坐起身压低声道:“你去前到后院门廊下看看三老爷在不在,要在,你就到三房找三太太,就说不小心撞见了三老爷的好事,一时害怕才上门说,三太太要问是谁,就说天黑没瞧清,记着千万不能让三老爷看到你。”

小巧平日话不多,但办起事来却也利落,她点着头听完郝春的交代,返身就出了寝门。

郝春看着小巧的背影离去,脸上舒展开一抹待看好戏的浅笑。

郝春那日在方老太太那里遇到萧氏听她抱怨东抱怨西便猜出几分那应该是个醋坛子,又生了儿子,话里话外皆透露着劳苦功高,如此她在那房自然是被捧着,人一被惯着心气自然也就高了,如今她的儿子还没走稳,自己的夫君就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定不会坐视不理。

小巧去了半个时辰,窗外一声闷雷,噼里啪啦下起暴雨,郝春等得有些急便起身走到寝外,散步出了明堂,随意落坐在主位上一张位上,不一会,小巧迈着快步而入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带着一种大事告成的气势走进明堂,立在郝春身前回道:“我到前院见到了三老爷,便依二奶奶的意思做了。”

“那三太太如何?”郝春期待。

“三太太恼了,带着几个丫头赶往前院,见了三老爷上前就是质问他等谁,三老爷见了她也吃惊,两人便吵了起来。”

小巧顿下,郝春觉得后面应该还有事,问:“然后?”

小巧微微拢眉道:“我怕被三老爷瞧见便回来了。”

“嗯。”虽然郝春很想知道后续,不过事情已按着料想的进行,她就不再多想,望向小巧被雨水纠粘的乌发道:“把头发弄干,以免着凉。”

小巧向郝春点了下头,欠过身便顺着明堂外的房檐回了抱夏小房。

几日闷热,突然下起雨来卷起了一阵难闻的土腥味,憋得人难受,郝春不想坐在明堂里,起身便带着小姚回了房,此夜也就无话了。

次日,暴雨连天,而三老爷和三太太雨夜闹架的事在这淅沥哗啦的暴雨里不胫而走,传得人尽皆知,成为了丫头和嬷嬷间一段趣话。

昨夜,小巧回到正房不一会,周嬷便带着几个下房嬷嬷和丫头去锁内院通往前院的巷门,就见垂雨的夜幕下那揪扯一团的身影,她们举着油纸伞立在雨里一面寻思怎么三老爷和三太太闹架到了大房来,一面细听着萧氏那又哭又淬的话,从中弄清是方鸿展偷腥被抓,周嬷才带着嬷嬷和丫头上前劝架,将他们劝了回去。今日一早萧氏又不顾瓢泼大雨到佛堂向方老太太哭诉,方老太太本就不理这些家事,何况又是不关己的三房,但念在萧氏给方家添了后,便给了个面子安慰了几句,然后让随后赶来的金氏管好自己的儿子。

三房这一出算是在方家赚了大脸,连着两三日嬷嬷和丫头碰个面尽是议论此事,什么三老爷偷腥的人是谁;三老爷被三太太逼得离了家,三太太又让人将他找回来;三老爷会了家,三太太又合着金姨太太给三老爷脸色看,这些听在郝春耳里就跟连续剧一样热闹。

而那位偷腥的人由下房几个平日较摇曳的丫头猜到了正房前院几位出了名爱发浪的小厮媳妇,终是论道不清,却又八卦得快活。

三房的八卦渐渐随着雨过天晴消停下来,雨后没几日小清爽,新一轮的暑热又袭来,郝春越发觉得困倦,连续一两日晨都是在小巧的轻唤下才醒来,醒了又倦倦地抱着枕头继续打盹,猛地想到叶氏的脸,才勉强懒洋洋起身。

今日郝春如是,且比往日都起得晚些,到了厨房已是到正房传饭的时候,但还是赶上了叶氏用早饭的时辰,她如往常一样为叶氏摆了饭,叶氏瞧她气色不好,不冷不热问:“怎么了?看上去无精打采。”

郝春振了振精神,低眸道:“兴许天热。”

叶氏想到前几日暴雨连天她也没断过早起伺候饭,算是尽足了孝道,便发起慈悲,淡淡道:“你也下去用饭吧。”

“婆婆……”郝春还想客气,叶氏正声道:“往后摆完饭就下去用饭,我可不想被人说刻薄媳妇。”

“是。”郝春见叶氏真心,应下话,就请了退。

郝春见叶氏对自己一步一步放手,本是有多吃早饭的好心情,却没想被厉害的干呕折磨得凑合喝了半碗粥汤,肚子虽饿,但见了食物又觉得恶心。近来身子越来越糟糕,她暗自有些担心,觉得应该是李子吃太多伤了胃,才动不动反酸干呕,因此再思酸也不敢吃李子,指望这些不适的症状会自己消失。

用过早饭郝春回到了厨房,她实在困倦,在厨房摘了几根菜叶,便到吃饭的小房趴在饭桌上歇息,趴了一会还是不解乏道:“小巧,找把扇子给我扇扇,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又晕又恶心。”

“二奶奶请个郎中看一下?”

“下午再说。”郝春心想在观察看看,要不请个郎中定是要惊动家里,若没什么大病弄不好会让人觉得娇气。

郝春和小巧正说着话,春香跨入门来道:“二奶奶,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婆婆随传自然要随到,郝春慵懒直起趴在桌上的身子伸了个懒腰,倦得问叶氏有什么事找,就跟着春香去了正院,到了正屋房厅就瞧见了叶氏的一张臭脸。

正文 第八十六回 不明事

叶氏坐在厅边一张红木太师椅,瞧她进来就将一个厉色落在她脸上,紧闭的嘴角动了动,欲要说话,但又随着心中整理思绪而紧闭下。

“婆婆。”郝春见叶氏一副生着闷气,有话不说的样子,便掂着几分小心上前轻唤。

叶氏斜过眼鄙视地睇着郝春道:“你倒好意思叫我婆婆。”

说来早上还挺和气,怎么转眼却又似犯到了哪根筋?

郝春微低着头,抬眼瞧着叶氏那严肃刻板的脸,寻思着,默住声等待叶氏表明意思,她知道叶氏专程叫自己过来,应该不会只为使脸色这么简单。

默了一会,叶氏将目光甩到一边不瞧她,施着威严低声问:“你和阿岸是怎么回事?”

郝春疑惑地眨了下眼皮,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和方岸有什么事,自己又是方岚新媳妇,若惹得不清那还不得闹得不干净,便撇清道:“他是他,我是我。”

“人家都看见了,你还有脸这样说。”叶氏怒起脸将厉色甩回到郝春那略显无辜的脸上。

这是谁造的谣?

郝春果断道:“我没和方岸怎么样。”

“没什么样,他帮你采李子,和你一起见老太太,你到底是谁家的媳妇?阿岚才出去几个月,你就熬不住了?”

“婆婆……”郝春真觉得自己头上被无缘无故地扣上个屎盆子,呕上口气想发作,又想好不容易努力多月才让婆婆稍微转变了态度,这要起了冲突就怕以后难再缓和过来,而且自己丈夫又不在家,倒时只怕自己孤立无援,于是沉了口气,缓了心气:“那日不过是方好遇见他,他瞧我在摘李子就上前帮忙,以后便没再碰面。”

“摘什么李子?”叶氏说着,将一个嫌弃她穷酸的眼神给了她。

郝春感觉自己的头昏昏与莫名的恶心,微拢起眉:“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想吃酸,看到李子就忍不住……”

叶氏本就看她不称心,又见她的小家子气,便没好气打断她训道:“想吃这个何必去摘,月钱都上哪去了,别专做这些小丫头没见识的事。”虽说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可是在叶氏的潜意识里还是将她看成那个在家里服侍多年的小丫头。

“我也不是真想吃李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瞧见那些李子就想吃……”郝春越说越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瞧见叶氏的臭脸比进门时收敛了几许,忙表明:“阿岚出门好几个月,我心里直念着他,怎么可能……”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若不想留人口舌自己就检点一些,别玷污了方童两家的脸面。”叶氏的声若掷地的玻璃珠子脆生生。

郝春不想惹叶氏不高兴,咬了下唇道:“婆婆的话我明白,但和阿岸是绝无的事,阿岚这一去多月,我除了在厨房做事,就是盼他快点回来吃我做的菜,什么其他心思也没有。”

“行了,明白就好,时辰不早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叶氏也是盼着方岚归来,听她提及方岚,便是更添担心,尽管她们同担心着一个男人,但叶氏既不愿和她一起排解担忧,也不愿看她和方岚的儿女情长。

郝春由内而外的不舒服,也不想留着看叶氏的冷脸,忍着满心的不舒服,闷闷道下:“婆婆我出去了。”转身就出了寝门。

临近午时的夏日已经爬上了顶,灿灿地炙烤着大地,郝春在叶氏那里憋屈得难受,又被骄阳晒顶,没走几步便是两眼晕眩,双腿发软,靠近一面巷墙伸手便扶了上去,小巧见她不太舒服,忙上前搀住她:“二奶奶。”

“阿春。”小巧的声方落,方慧芳赶了上来,一把就同小巧扶住了她。

郝春微起眩晕的眼,目光透过耀眼的迷蒙光色望向方慧芳,不禁意外:“二小姐。”

她和方岚成亲数月,整日团团绕绕在婆媳关系间,还未得闲和方慧芳说上话,而方慧芳性情极为乖僻,尽管她们小时候玩得甚好,以往她又常约她有空互相走动,可方慧芳就只愿躲在闺房里,正院又在叶氏的眼皮子底下,叶氏本就介意着些林林总总,她也不想因为和方慧芳走得过近,得来叶氏的坏眼色,因此自成亲来竟比当丫头时还疏远方慧芳。

“阿春,到后院去。”方慧芳说着,便和小巧扶着郝春往前方通往后园的小巷走去。

郝春跟着方慧芳进入后园,在离园门不远的廊下坐了下来,方慧芳随她落座到美人靠上,侧望郝春那张苍白如纸的娇容,忧起一双横直淑静的眉,以柔弱轻语问:“阿春怎么了?”

郝春瞥了眼廊外毒辣辣的日头道:“可能有点中暑,晚些我让人请郎中。”

方慧芳明白地,垂下眼,将那双由直变曲的双眉拢得更紧,一副不知从哪里说起地犹豫半饷道:“那个……我听到三房的叔叔说你和二房哥哥一些不好的事。”

三房的叔叔?这个色胚大叔竟然敢到正房来告这一状!真是恶人先告状。

郝春一听便知道是方鸿展到叶氏面前去告的状,只是没有预料他会这样报复,不过事已在叶氏面前澄清她也不想多提,叹下口无奈的气道:“没那样的事,我的心里只有你岚二哥。”

方慧芳双眸中闪过一道失望光芒,微微叹道:“你的心里只有岚二哥啊?”

郝春察觉出方慧芳白皙脸庞的沉色问:“二小姐怎么了?”

方慧芳柔柔回神,瘪了下嘴,踌躇:“我……我……”便把目光瞥向一边,眼眶便泛起润色:“原来我们以前一处……你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非不得已跟着我……”

“啊?”郝春被方慧芳毫无预兆荡落的情绪弄得措手不及,连忙安慰:“我没这样想过……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其实按现在的关系我们比以往是更近。”

方慧芳回眸望向她,泪闪闪道:“可是你现在眼里只有二哥了,儿时的光阴如梦,只有我一个蠢人在想着我们一起玩耍,认字……一面希望你不是岚二哥的,一面很蠢的庆幸被岚二哥带回来了,若不然就永远见不到你,每次看到你和二哥入正院心里又很难受。”

郝春看着方慧芳很自然唤道:“阿芳……”在她眼里那个以往的二小姐长大了,现在更像自己的妹妹,一个迈入青春,情窦初开的小妹妹,但在这样封闭家里长大的小妹妹很难用对自己的情感。

郝春看着方慧芳浅浅微起略现央态的嘴角,一手轻扶过方慧芳额鬓的垂丝道:“不是你一人记着儿时的事,我也记得,并且会记一辈子,可是我们都长大了,都该寻找自己的归宿,你对我这样的感情应该留给你爱,和爱你的人。”

方慧芳失落的眼神转为疑惑:“我爱的人,只有你,从见到你就喜欢你,不曾想离开你。”

郝春觉得在方慧芳显得封闭寂寞的生命里,自己很容易成为她生命的假象,以及不可缺的心灵依赖,便依旧浅笑着摇摇头道:“那个人应该是能和你相守一辈子,比如你的夫君。”

方慧芳顿然两颊透出微红,含羞地低下头,喃喃:“什么夫君不夫君,我讨厌这事。”

算来慧芳今年已十五,也快到说亲的时候,以前她听家里的嬷嬷说过女子十八已是很晚,就算十八成亲,十七也该说亲了,而叶氏并不真心对慧芳,这亲事应该也不会拖得太晚。

郝春想着,望着有些别扭的方慧芳,按住她一只拽着自己袖角的手,悄声问:“夫人给你说亲事了吗?”

“那个不说也罢。”

郝春看得出方慧芳不想面对此事,便是先劝道:“这也是迟早。”

方慧芳再次忧起不知何时松开的眉头:“夫人只先让我绣嫁衣,别的也没说,想来也得在阿芬后面。”

“哦。”郝春觉得这倒是自己婆婆的一贯作风……心里都有数,皆按自己的盘算一步步做着。

而眼下事未定她不好多给方慧芳意见,方慧芳也不想多说自己的婚事,四周一下陷入只有蝉鸣的安静,片刻后,方慧芳转而道:“阿春,我觉得夫人对你有芥蒂。”

【文】郝春觉得自己已是步步小心做事,想着法子让叶氏认同自己,却还是转变不了,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确确实实的闺中大宅女……方慧芳也看得出来,可这种事又不能明着说,要是传到自己婆婆耳里谁知道她又会有什么想法,便是缓缓低头淡淡苦笑:“没有,你想多了。”然后顿了一下,悠悠站起身:“我该去厨房。”脚步要离开,又想起些话:“对了,我记得你喜欢糖醋藕,近来的夏藕很鲜嫩,我让她们给你多做一些。”

【人】“嗯。”方慧芳瞧见郝春立得肩斜腰软,摇摇欲坠,随之起身扶住她,一面担心望她,一面随意轻应。

【书】郝春微微闭了闭昏花的双眸,迈着轻而浮的脚步走向廊外,一脚方踏下廊边台阶,整个身子便向下瘫软,急得方慧芳和小巧都惊慌失措地提住她的双臂,托着她的身子。

【屋】小巧急唤:“二奶奶……”

“阿春怎么了?”方慧芳则被郝春的瘫软惊得慌忙失措。

正文 第八十七回 孕事说

已经死过一次,尝过了生死间对世间亲人的强烈留念,她不想再死一次,且自己丈夫还在外头不明安危,与婆婆的革命尚未成功,她可是决心要比自己婆婆活得还长,到时接手过家业成为正房大主,让婆婆捏拳咬牙西去,那才没白费自己苦苦憋屈着。

郝春瘫软在地便坐在台阶上好一会才使力站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糟透了,再撑下去恐怕会拖坏自己身体,就让小巧扶自己回院。

方慧芳见她整个人都是靠着小巧撑着才勉强拖着步伐向前,她看着担心,便上前与小巧半拥半扶地把她送回院。

郝春回院,在床上安歇下就令小巧去找郎中。

方慧芳看她不舒服担忧着留了下来,但方慧芳没照顾过人,立在床边望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顿想起自己生病被人照顾的情形,便让小姚端壶热开水过来。

小巧到前院找了个小厮将请郎中的事相托,那小厮并没按她的托付即刻去找郎中,而是先找了方宅前院的管家周冠。周冠听说郝春要找郎中,也寻了个老嬷进内院向叶氏禀明,郝春要瞧病的是就一个传一个地入了叶氏的耳里。

这方说两句严重的事就说病了?

叶氏觉得她是装病博同情,就让春香把小巧叫来问话。

小巧在童家也算见过些世面,听是叶氏叫,急急到了正屋,就在叶氏的询问下,淡定把郝春瘫在台阶上的事说了遍。

“哦,二小姐和二奶奶在院里说些什么?”叶氏只听方慧芳去找了郝春,微微挑了下眉问。

“这个……”

小巧犹豫着未说,一旁的周嬷立了下垂皱的眼睑,稍微贴近叶氏,低声中透着不确定的惊意:“二奶奶该不会是有了,算来也是时候了。”

“哦!”叶氏睁圆了眼,来回转了圈,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

周嬷毕竟是老人,一下看出叶氏的茫然,忙稳重地给出主意:“有没有,请个郎中来瞧瞧便知了,这可耽误不得,若要有了,她年轻轻的,一个不慎弄没了,不就糟了,况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嗯。”叶氏思量着应下,开口就令周嬷:“快去找个郎中来瞧瞧。”

“欸,我这就去。”

周嬷落下话快步走出明堂,叶氏平静的脸上透出一层期待的喜色,起身说了声:“去二少爷院里。”就带着春香和小巧出了院门。

郝春喝了几口小姚端上的开水,靠在自制的松软方枕上一会身子就缓了些劲过来,但身体太累一沾到床便不想坐起身,看着方慧芳坐在床边不安的神情,就冲她浅浅笑了笑道:“我可能是中暑了,待郎中来了开些药吃下,应该能好,其实我知道刮痧能好,不过就是拿不准穴位,又怕她们不懂刮得不好,光弄得生疼难看还治不好。”

方慧芳替她难受地拢着眉,嘴笨道:“那……那你歇着等郎中来,我在这里陪你。”

郝春带着半因身子的不适惹得郁闷,半有方慧芳相陪而喜的复杂微笑道:“嗯!我们倒很久没待在一起。”

方慧芳扯了扯嘴角,表示认同郝春的话。

郝春微微张口想和方慧芳寒暄,顿想起等郎中肯定是要耽搁些时辰,厨房应是去不了,而正屋那双厉害的眼睛还再盯着,若不去告知一下,恐怕又要多生出是非,就让小姚到正屋请个假。

然而叶氏来了,小姚才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叶氏,她自是又跟着叶氏回到了院里。

方慧芳见到叶氏入寝来有些意外,慌张由凳子上起身挪步到一边,慌愣愣地轻唤了声:“夫人。”

叶氏目光透着“你怎么在这里”看了方慧芳一眼,便几步到了床边,低望郝春静冷的脸上显出亲和,悠悠落座到方慧芳坐过的椅子上,用看似责备且透着关心的口吻:“听闻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要是累了就歇歇,厨房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郝春瞧着这与在正屋那张臭脸截然不同的温和面容,心里不禁一个激灵,忙撑身就要坐起。

“躺着吧,别起来了。”叶氏宛若温柔的母亲般,倾身便是将两手按在了郝春一双肩头上。

不知何时郝春已习惯了叶氏那张难得一笑的冷脸,这见了她温情脉脉的脸庞,蓦地鸡皮疙瘩就由双臂爬到了双肩,在叶氏温热的手心下奔走下脊背,心里难说的不自在,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好意。

叶氏倒不介意被郝春直盯着,贤惠笑问:“你说近来爱吃酸?”

“是。”郝春不明所以,随着叶氏的轻推坐靠在枕头上。

叶氏见郝春安坐下来,便直起倾向前的身子,侧望向方慧芳和气道:“我这有事和你二嫂说,你先回屋去。”

“哦,是。”方慧芳弱声应下,担心地望了望郝春,随后就出了房门。

叶氏回望郝春问:“月事来得顺吗?”

郝春拗着一手指头算了下:“三个月没来,这个月也还没来。”

“嗯。”叶氏爬着纤细纹脉的嘴角扯起满意笑容,点了点头,但没提起其他,只道:“我让人去请郎中了,你累了就先躺下休息一会。”

“我,还好……”她被叶氏两眼盯着,可无法安心躺下,就蜷起双腿,静靠在枕边。

叶氏目光扫过她的肚子,欣喜她肚子里的生命,抿嘴低笑。

她们彼此皆不语,心里各有各的想法。

郝春不望叶氏,低着头望着自己膝盖,寻思叶氏的问话,顿然明白了叶氏的转变——

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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