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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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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向城门移动。
第十章
郦琼的叛乱不仅使近万精锐与郓州境内数万百姓被挟裹北去,更加严重的是造成京东防线被金军突然突破,以至于以步军为主力的宋军,不能在短时间内封住突破口,无法有效遏制合鲁索马队的南下势头,随着金军马队的不断推进,整个京东乱成一片,沿淮也警讯频频。王庶急急调兵遣将封堵金军马队,但宋军的步军哪里能追的上金军,少量马军又不能对金军形成实质性的威胁,完颜昌更是趁火打劫,河东的金军几个万夫队做出南下的态势,若金军马队全力西进,那整个沿河防线有崩溃的可能。
行在不断接到前方的塘报,金左副元帅、沈王完颜宗弼亲率大军自郓州南下,三个齐编满员的女真万夫队势如破竹,郓州六县,兖州南部,徐州北部以告沦陷,后续金军五万余人源源不断地跟进南下,京东宋军被分割在东西两面作战,京畿、京西也承受金军右副元帅部众强大的压力。
尽管岳飞在韦城对金军实施突然反击,其大将杨再兴与岳云以四千马步军袭击金军,岳云率马军六百人陷阵,杨再兴率主力奋战,大破金军蒲察石家奴万夫队,斩首一千一百余级,杀军帅一人,蒲察石家奴被岳云的铁锥击中手臂,若非中军卫卒死战,几乎被岳云擒获,但这一次胜利只是打败了金军一个万夫队,却没有能够遏制河东金军的进攻态势。
而韩世忠、王彦、马忠、及以副都指挥使护都指挥使帅印的吴革分守各地,他们虽然阻挡了河东金军南下的步伐,但由于缺少马军,难以和右副元帅完颜昌属下精锐的女真马队野战,所以未能对金军形成有力的反击,只能确保京畿、京西沿河一线不被突破,自然也没有太多兵力支援京东。
“金峰这个混账东西——是得了失心疯了,怎么也不消停几日,整天他娘地找麻烦!”王泽心中焦急不安、一边暗骂着完颜宗弼,一边跨入福宁殿殿门。
事情过于突然,王泽虽有心理准备,甚至可以说对郦琼叛乱的预见,可他万万没想到完颜宗弼会亲提大军南下,而且竟然选择了自己最担心的地方取得了重大突破。金军来势汹汹,宋军阵脚已乱,京西勉力可以相守,京东已是乱成一锅粥,被金军长驱直入,万一金军渡淮,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宣德门内的都事堂、枢密院,府院的宰执们取消了轮值掌印,都汇集到了公厅中商议对策。尽管唐格已经以侍中权知温州,他所留的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肯定是王泽莫属,但王泽刚刚到京,还没有被正式宣召职事差遣,他还是翰林学士、权南海宣慰使、提举支卖司的身份,无法参加都堂宰执会议,只有孙傅、秦桧、宇文虚中三人在都事堂内。
日薄西山之时,王泽才被朱影、赵谌宣召入福宁殿议事。
“京东局势危及,爱卿有何对策?”在王泽踏入殿中,赵谌不顾礼节,开门见山就问,他已经被金军迅猛的攻势吓坏了。
王泽正要行君臣大礼,却听朱影道:“这是内殿,相公非他人,一切可免。”
“谢太后——”王泽眼光不自然地瞟向朱影,这是他回京以来第一次见到朱影,但见她还是容颜依旧,还是那么的秀美动人,一颗本已经波澜稍停的心再次荡起了微恙。但他的目光只是匆匆一睹,不敢在朱影身上停留,却不见朱影已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郦琼这贼子挟裹数万军民投敌,致使京东糜烂、危及江淮,相公有何良策可退去金人?”朱影何尝不是看到王泽心思非常,却又捱着赵谌只能叙谈国事。
王泽轻轻叹息,稳了稳心神道:“陛下、太后,此番郦琼叛逆,以至于京东防线为金人所趁。以臣看来,金人连年南下西进不得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兀术正是看准了郦琼叛逆机会,趁机南下。”
赵谌急促地道:“爱卿之言朕自然明白,但如今最要紧的是爱卿有何良策退敌?”
“陛下,兀术能深入京东实属偶然,应得小心应付却又无妨大碍。”王泽斜了朱影一眼,缓缓地道:“原本这是金人照例的南下抄掠,郦琼的意外叛逆使得金人趁势而动,虽其军锋凌厉,臣却看金军准备不足,并无力进行一场南侵之战,况且侍卫水军长岛大营已然成军,水军海船可以在河北、燕山任何地方奇袭金军后方,一旦河朔有警,金军岂能安心放置主力于京东。陛下可以宽心,金军纵然看是凶猛,但他们不了多远。”
赵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还很幼稚的脸颊挂上一抹轻松地微笑,道:“爱卿说的是,即然这样那朕就放心许多。”
朱影却不这样认为,金军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一开始就是几乎不能抵挡的迅猛攻势,或可说金峰毫无情面而言,上来就是一记狠招,这与她所认识的金峰可是判若两人,在她看来金峰是力主两国友好,这次南征并非出自真心。但形势却不能不令她怀疑自己的判断,犹犹豫豫地道:“兀术向慕汉化,或许南征亦非其所愿。”
王泽目光复杂地望了眼朱影,但他脸色毫无变化,没有对朱影的话做答。
“母后说的有理,虽是这么说,但金军兵锋直抵徐州,王爱卿须得拿出法子退敌才是。”赵谌最关心的是如何退敌,至于金人的战略他不明白,也不感兴趣,言下之意,还有让王泽北上督师之意。
王泽淡淡地道:“陛下宽心,枢府有李大人主持,沿河有文有王庶、武有王渊,虽初战失利,对于全局却无大碍,只要王渊东进封住大河,长岛水军在沿海示威,金军可不战而退。至于如何布置,当由都堂与枢府诸公商议,臣时乃外臣不敢干预朝廷事。”
朱影目光仅仅盯在王泽脸上,感到王泽毫无北上督师之意,权衡之后,才道:“官家,如今还有何职可与王爱卿,近来官家忧心国事、过于操劳,还是将军国大事议论交于宰执们处置为妥。”
赵谌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道:“母后,唐爱卿请郡后,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尚厥。”
朱影点头道:“国事太急,不可拘于宰相除授定规,官家以为如何?”
“母后所言甚是!”赵谌在稍稍犹豫之后,才拿出九五之尊的口吻,慢吞吞地道:“那就立即草诏免去王卿翰林学士,除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提领支卖司、权南海诸国宣慰使。”
王泽退出福宁殿后,却被李有叫住,说是太后宣旨召王泽现在都事堂等候,半个时辰后前往坤宁殿商议军国大事。王泽知道朱影这哪里是商议什么军国大事,清清楚楚找他何事。
来到福宁殿内,朱影屏退内侍、女官,这样二人说话方便了许多。
“三年未见,消瘦了许多,不知你过的怎样?”二人沉默良久,朱影与王泽都感到气氛尴尬,倒底是王泽先开口询问,这一张口就是一句上下不接的废话。
朱影看王泽半天才说出一句章法全无的话来,用在此时此景到还算是贴切,隐隐现露出王泽对她的关切,轻轻笑道:“三年不见,你却是清瘦了许多。”
王泽这才敢大胆地凝望着朱影,千言万语一肚子话,真的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道:“不知道金峰倒底是想干什么,从态势上看,他是来真的了。”
朱影轻轻摇头道:“有你在他不会有什么做为,今天我们不谈他,好吗?”
王泽惊愕地看着朱影,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原本他以为朱影必然是以叙旧之外,谈论金峰之事,出乎他意料的是朱影竟然不谈金峰。懵然间,他心中震动,三年相别,这才能真正看出朱影对他的这份感情。“难道那时是我太傻了吗?难道……”
王泽不敢再向下想了,今天,他实在是不能再奢望、也没有勇气说出断崖临别那句话,保持沉默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你在想什么?”
朱影的一句话,使王泽冷不防‘啊’了一声,连声道:“没……没想什么。”
“你倒是自在三年,在杭州叱诧风云,凤凰山下说书论道,还有那位李清照这般才女相伴。”朱影酸溜溜地道:“回到行在还没有回府,就在文楼与那文细君快活……”
朱影唠唠叨叨地说着,王泽怎么也想不到朱影对他与文细君的那点事这么敏感,仿佛是以往压在心中的怨气一并宣泄,对他身边的女子甚是嫉妒。
他只能是怔怔地看着朱影,任凭她一味说道,根本就插不上嘴。
朱影说了许多,仿佛轻松了许多,她的一双妙眸盯在王泽身上,洒笑道:“我说的太多了。”
“不——不多、不多!”
“林月姐这些年还好嘛?”朱影突然问了一句,秀眸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泽,流水般地眸光中却散发着更加的嫉妒。
第十一章
多少年来没有人提到这位前朝婉仪,朱影冷不防地说了出来,王泽心中‘咯噔’跳了一下,还没有回答,却听朱影又说道:“难道她还留在杭州不成?”
“是——不、不,原先安置在杭州凤凰山书院后的一处别院内,很是清静。不过,她还是在后面跟随我回行在来了。”王泽回答的很是心虚,他尽管心中放不下香消玉损的柳慧如,还有给了他两世无限遐思的朱影。但他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地位显赫、有能力遍阅天下美女的男人,在这样的背景下,他需要相对正常的生活。
如他这样的地位与权势,没有婚娶、不近女色,在士人眼中才是不正常的表现,何况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并非柳下惠,时常出没于文楼等江宁名楼之间。除朱影寥寥数人外,无人知道林月姐的身份,大家只知道,他没有婚配,府中却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服侍他的起居。在外又和‘文楼’的老板、享誉东南的文细君关系暧昧,士林中传言纷纷,倒是没有嘲弄、侧目,多的只是好奇、羡慕。
但在他们看来,王泽一直没有婚娶,年纪未到不惑,正是当今大宋一等一的钻石王老五,但多年来婉言婉绝了多少名门闺秀,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便是孙傅、唐格、李纲等人也私下善意地劝过他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至少为了朝廷的脸面也要迎娶一位夫人主持家事,只是他遮遮掩掩、一直不和别人深谈婚嫁之事。反倒是被逐渐淡忘的柳慧如再次浮现在世人眼前,士林纷纷传言柳慧如不甘受辱、怒斥完颜宗望、甘受牵机巨毒的那份超凡。那份刚烈,对王泽私下的议论,逐渐转化成一份同情,甚至有一份敬意,尤其是在贵妇中悄悄流传,很多名门闺秀都对王泽坚守誓言的那份执着起了一片痴心。
“如今就是宫中的女官、内侍都在私下议论,王相公已过而立之年,为何一直不曾婚娶。”朱影那双秀眸如同秋水波动般地洒在王泽身上,抿嘴轻轻微笑。
王泽心中有鬼,被朱影接二连三地询问,尴尬的笑着却没有作答,当他偷眼望向朱影时,朱影亦是在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微笑。
整个大殿内静的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二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朱影嫣然一笑,轻盈地站起身,缓步到了王泽面前。
王泽能感到一股熟悉的幽香迎面扑来,他心中为之一荡,嘴角抽了一抽。
“王泽,你看我穿着一身好看吗”朱影伸展玉臂,展开一身华贵的淡黄绣彩的莲花宫装,在王泽面前盈盈转了一圈,不无自豪地道:“在电影上我好羡慕那些身穿华服的演员,没想到今世我也能穿上,还比他们的更好、更真实。”
王泽这时才发现,朱影自福宁殿回来后,就好生地妆扮一番,待他用心看时,才发觉得朱影今天打扮与往昔不同,同样是光彩夺人,但多了许多销魂跗骨的妩媚,他不知不觉间站了起来。
“王泽,我要问你一件事情,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许支支唔唔,也不许往别的地方扯。”朱影在王泽不知不觉间,慢慢地靠近他,在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那时、那时——在断崖那一刻,你听到最后一句我说了什么?”
王泽在朱影娇躯入怀的瞬间,整个大脑一片麻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当听到朱影的问话,不自然地低首望着朱影,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可真笨,自作聪明,其实我才是一个地道的大傻瓜。”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朱影的仟腰。柔声道:“来世吧!”
“当你说出那三个字时,我真的是又苦涩又高兴,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你这样自负,不到失去的那一刻,你总是不真正流露你真实的感情。那世——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两年,你却终究不肯说出,生命即将结束时,你才说出来……王泽——你的心跳的好快啊!”
王泽无语,他何尝不想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那世不敢,今生不能,他常常在想如是今生朱影不是身在皇家,而又与他早早结识,或许他会比那世勇敢些!
“为什么有些话你就不能早说……”
王泽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苦涩地在笑,流连地道:“那个时候你像一支美丽的天鹅,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及,追求你的人使我感到自卑又绝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的学生,一个前途暗淡的人,不是自负而是不敢去说这三个字,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好朋友,能够时常的看到你就很满足了,别的我真不敢奢望!”
朱影抬首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泽,他们四目相对。
“可是你却又错过了这八年时光!”朱影那双流水般地眸子,那抹幽幽哀怨的眸光,足以令王泽醉倒在地。
朱影今日突然而又几近露骨的表白,使他二人之间隔着的那层薄薄的纸终于被捅破,王泽多年的迷惑与揣测一扫而光。此时他哪里像一位叱诧风云的权臣,此刻,他仿佛回到了从前,还是个单纯的大学生,确切地说是个在美女面前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手轻轻地抚摸着朱影那张刻意施以浓艳妖媚色彩的脸蛋,痴痴地望着这倾国倾城的容颜,他真是如在梦中,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接纳的思想准备。
“金峰——”王泽生涩地道出了这两个字。
“我两世为人,有过三个男人,一个是无奈、一个是去爱、第三个是真爱,真不曾想到等待是那么的艰难……”
王泽真的明白了,朱影真正爱的原来是他,之所以接受了金峰的爱,只是因为他的自卑、他的逃避,所以才去试着接受金峰的爱,结果是爱上了金峰。但是在朱影心中却永远无法替代的真爱是他,是他王泽,至于那位北狩的皇帝,只能说是一个出身在贵族家庭女子的无奈,连她生命中的影子也算不上。
“我真的是……真的是好傻……”
未有说完,嘴唇就被朱影的芊芊玉手堵住了。
“我心中明白你对我的心,从前是现在也是,你未曾婚娶是为了我,柳慧如、林月姐、文细君……我能理解。三年了,一别三年,我想了很多,人生短短数十年,光阴似箭、岁月流逝,我们都快到中年了,前世耽误了一生,今生再不说出来,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朱影真情流露,一言一句如撕锦般地揪心。
王泽暗自惭愧,若是今日朱影不大胆的表白,恐怕他自己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他无奈发现尽管自己已经改变一个时代,原来他自己并没有能力改变他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原来的他,有些凄离地轻声道:“朱影,我……”他正想说一些温存的话,脑海中却闪出这挥之不去的大内禁宫,尽管他们彼此间道尽相隔近千年没有说出的话,两人终于依偎在一起,相互间可以尽情地拥抱对方。但是这并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时代,那世没有重重阻拦,却无法戳穿那层薄薄的纸,今生虽然戳穿这层隔膜,却又是相隔重重高不可及的大山,一道大内厚重的宫墙足可以阻断今生的梦圆。
他不禁苦笑,难道真的是有缘无份吗?上天真是造物弄人。
良久,王泽已经坐在椅子上,而朱影却坐在他的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颈,目光柔柔地望着他,用着极尽温存、幽怨地口吻,柔柔地道:“看我老了吗?”
王泽如同一个毛头小伙子般地傻笑道:“哪能呢!你怎么会老,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么的美丽,就像、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天鹅,倒是我真的是老了,双鬓已经又白发了!”
朱影含笑撒娇地道:“尽骗我。”
王泽急忙道:“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
朱影‘格格’地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你说的是假话了。”
王泽愣了愣,明白朱影是在戏弄他,笑着搂紧了她,道:“原来你在拿我开涮。”
“哪有……唉啊……”朱影只觉王泽的手有些不太安分,她娇羞地伏在王泽怀中,一颗心如同少女般的羞涩。正当她紧张而又渴望地等待他下一步的时候,那双本已经快到紧要地方的手突然又安分下来。
她不解地望着王泽,当她看到他出神地望着她的时候,不禁脸颊发赫,羞涩地道:“你好坏——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王泽感到此时自己已经很难把持住,但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的理智战胜了欲望。这是在大内禁宫,是太后的寝宫,这一步绝不能跨出去,他强忍着内心的煎熬,低声道:“朱影……”
朱影突然用手堵住了王泽的嘴,淡淡地笑道:“不要说,王泽——我问你,如果现在你我放弃这里的一切,你愿意和我一同离开这里吗?”
当朱影的玉手离开他的嘴唇,王泽无奈地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想与朱影双宿双飞,又何尝不愿珍惜这份真爱,但是他却不能放弃,已经无法放弃这一切了,而且他深信朱影也无法放弃。
朱影凝望着王泽,半响——神色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两道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忧伤地道:“我也明白,明白这只是我们不能实现的奢望。”
王泽用手轻轻抹去朱影流下的清泪,品味着美好的愿望与严酷的现实,他的心都要碎了。半天才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望断巫山未成云!”
“今生已是造化,我真的不想再说来世。”
“要是真有来世,我们……我们……”王泽自己亦是无法再说下去,他心下凄然,沉重地强笑道:“有今生必有来世,轮回万年,我们总会在红尘一处相遇的。”
朱影幽怨地道:“无论如何,今日我破了脸面与你说了这些,也算是了了心中淤积多年的苦闷,我不奢求来世,只要今生。”
王泽怜爱地望着朱影,女人一旦敞开了心扉,那就是义无反顾地去爱,刀山火海亦是视若不见。
他真的是不忍心,却又不能不无奈堪叹息。
“我也不要承诺,今生能相会,我已经知足了。”朱影流水般的眸光洒在王泽脸上,妩媚的脸蛋上重新挂上带有泪痕的笑,嗓子有些凄然地道:“你能在我身边,能让我时常看到你,这一生——够了!”
王泽将她轻柔地搂在怀中,柔声道:“知道嘛?那世你许了我来世,今生我要用毕生的心血,为我们再次重逢创造美好的来世,相信我!”
朱影靠着王泽胸膛,闭上那双秀美的眸子,轻轻地道:“真不知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第十二章
多日过去,金军在京东的猛烈攻势仍然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或者可以说宋军在京东西路已经无力阻挡金军南下的步伐。
完颜宗弼的马队正在向徐州的治城彭城挺进,金军后续的河朔主力部队,将王德残部与刘锜部压制在齐淄一带,京东东路兵马难以冲破金军阻挡,无法对完颜宗弼后方实施打击,京畿路由于河东金军的重兵压境,亦是无法抽调兵力东援。其实,京东西路已经被行在放弃,纵然金军在京东西路投入马步军五六万人,京东东路投入两万余人,但宋朝君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淮一线,注意地转向完颜宗弼的三个女真万夫队,而在江淮只有高平的殿前司拱圣侍卫大军五万人,若无支援将很难是完颜宗弼马队的对手。
王泽虽被除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但并没有被明确节制两大宣抚司,而是由已经到任,接任枢密使的李纲摄陕西、沿河宣抚司军务,但令人耐以寻味的是,在王泽的任命昭旨中却有权江淮诸军诏谕处置使。
面对日益严峻的形势,都堂与枢府宰执们在枢密院节堂内召开战事爆发后首次宰执会议,王泽新任副相,亦是在其列。
当王泽在侍卫司官员的指引下到了节堂,进了大堂门庭,他第一眼望到的是节堂大厅正中间,放着一个以檀木制成的巨大地形沙盘,上面是大宋沿河与江淮州郡地形图。他惊讶的程度不吝于听到了硝化甘油的研制成功,沙盘的使用代表着军事思想的一次跃进,禁军最高层接受沙盘,其意义不下一次军制改革。
他的目光从沙盘上移开,飞快地扫了眼,只见秦桧、宇文虚中、李纲、谭世绩、朱胜非以及枢密副都参军使知杂事刘光世、御史中丞范宗尹、都承旨辛炳和刚刚升任枢密院副都承旨李长秋,独独缺了宰相孙傅。
秦桧、宇文虚中等人起身相迎时,王泽暗自好笑,感觉自己倒是成了都堂宰相似的,不过以目前的朝局来看,孙傅居于庙堂的时间随着唐格的请郡也不远了,自己离宰相的位置仅仅是一步之遥。
王泽心下自然有一番自负,他面带微笑地与众人一一打着招呼见礼。
李纲待众人坐定后,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今日奉官家圣喻,召会诸位前来商议应对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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