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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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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首期科班’武生。在一趟南海归来后,李纯被升任新组建的虎翼军侍卫大军第一军第一镇营指挥使,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师兄,怎么在此做什么,不会是想想上岸后当如何应对金人吧!”

张云仁转首含笑看着李纯,李纯的心思他当然明了,这是在套问军中机密。此战,是有王泽以权南海诸国宣慰使的名义,调动侍卫水军出海,并另有朝廷内降指挥命上官云听从宣慰司帅令,他也是在出海之后,行驶到沙门岛上的长岛水军大营,上官云召集军以上高级将领并其所属参军使上岸制定战事,他才知道水军即将参加对金军的反击。当然对于军以下军将来说,这仍然是机密,只有等到到达登陆海域后,才以战前动员的形式,在各船宣布以利士气。自打他的军司设在李纯船上后,李纯不止一次地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可他就是守口如瓶,每每虚伪求蛇不做回答,但李纯似乎不甘心。

李纯见张云仁笑而不言,尴尬地笑着走到张云仁身旁,道:“自沙门出海亦有段时日,此时以小弟判断沧州与滨州之间海上,师兄,小弟说的怎样?”

以航速、天文与罗盘结合航海知识,对于一名经验丰富的水军将吏来说,估算沿海州郡并不是难事,何况还有凤凰山书院刊印坊专门为侍卫水军制作的海区地形图,这是书院博物院的师生专门为水军日后征战,而冒险深入河北实地勘探结合原有地图所绘制,各船执行军令均配有这样的海图。

在他从明州开拔时,由二十八名凤凰山书院博物院师生组成的‘考察团’,乘坐水军海船,跟随由水军护送的商船队,前往南海沿边诸国考察风俗人情,地理物产。

张云仁刹住自己的思绪,望着在风中飘展地上官云的将旗,说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李纯冷笑道:“师兄好紧的口风,不要以为小弟不知道,船队向东行驶,以规模是两支侍卫大军,可上岸战者不下四万人,上官太尉亲自出马,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心中都已经明白了。”

张云仁爽快地道:“是啊!稍有见识的人都会明白,咱们这是准备登陆,支援京东战事。”

李纯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狡狯地看着张云仁,眨了眨眼睛,道:“师兄莫要看了,这三紫金锚将旗迟早不还是你的。”

张云仁被他说破心事,心下自然是颇感吃惊,急忙道:“胡说,为兄可没有你这些心事。”

李纯心中暗自感慨不已,在他看来,张云仁在水军中风头日盛,加上文状元出身,早已被视为水军中最有前途的大将。每每做事亦是锋芒毕露,上官云也奈何不了与他。想想他二人年纪不过相差一岁,但前途却是天壤之别,自己要达到张云仁今日的地位,按班磨勘也需要十余年的功夫,不由地暗叹张云仁时运赶得极佳。嘴上却笑道道:“好、好,算我胡说。师兄——你看以我水军陆战,在金军马队面前能有几分胜算?”

张云仁暗道李纯是问到点子上了,数万水军上岸面临金军马队的冲击,胜算又能有几分?却听李纯又道:“若是仅以牵制金军,制造假象,却还可以。”

“子良言之有理。”张云仁点了点头,望着李纯道:“不过,一场恶战对于水军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纯笑道:“好了,师兄,咱们下去吧,饭菜都凉了。”

第十五章

郓州,汶水流入梁山泊的河口交界间,一条南北的官道传河而过,连接三州交界,每天来来往往商旅行人络绎不绝。自金军入侵后,到处都是劫掠,到处都在杀人,附近已经绝少人烟,路上自然也罕见行人,有的只是偶然穿越官道逃难的百姓,或是金军的押粮车队和巡逻马队。

正午时分,一队约有二三十金军马步军组成的小部队行进在官道上,队伍中间是从乡间夺来的牛车,车上押载着数百名从四下乡间掳掠来的妇女,一行正在向须城赶路,妇人们一路哭哭啼啼,多是不堪忍受金军军卒的调戏。稍有刚烈性子的妇人早就投井自缢或是在金军恼怒之下砍杀,这些妇人没有勇气自杀,更不敢反抗,只能无可奈何地听从命运的安排。

几支弩箭‘嗖、嗖’几声闪电般地射了过来,前面开路的五名金军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弩箭穿胸而过,当即倒毙在马下。在场金军将吏随也没有料到、更没有想到会在官道遇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五支弩箭射了过来,当即又有五人被射落马下,金军是抢掠妇人,而且是在自己的控制区域,马军沉重的铠甲都放在车上,匆忙中根本无法穿戴,十余名汉军步卒虽是着甲,却是简陋的步人甲,根本无法抵御弩箭射击,金军剩余近二十人,慌忙警戒,有的军卒赶紧在载满妇人的牛车旁躲避。

正当金军军卒惊魂不定间,又有几支弩箭射出,转向女真马军射杀,这会金军有了防备,只有一人中箭落马,其他人纷纷闪避过去。

身穿大红战袍的金军百夫长,眼看三次弩箭射击,被干掉十一名女真骑兵,不禁大怒,哇哇地吼道:“搜——”

这名百夫长亦是经历战阵,在从短暂的震惊中回味过来后,立即从三次攻击中判定,袭击者是宋军禁军残余,人数不过五六人,而且都隐藏在路西林木草石之后,自己还剩下六七名女真骑兵和十余名汉军步卒,接战应该不会吃亏。

正在金军骑兵散开向路西包抄之际,从路边不远处的的草丛土坑内,跃出五名披甲持锐的宋军将吏,手中端着钢臂弩,再一次向金军骑兵射击,顿时有三人惨叫落马。

“队长,还剩下四个鞑子。”

“再射——”站在前面的那名宋军军将正是邱云,原来那日激战,他率自己的马军队与金军激战,面对整整一个千夫队,他与部属毫无惧色,无不奋力杀敌。无奈金军人数太多,百余名宋军骑兵虽号称常宁精锐,却无法与上千金军骑兵对抗。

幸亏合鲁索与阿里的心思都用在消灭宋军军阵与攻占州城之上,对这宋军小股骑兵并不在意,当千夫队已经快要对邱云他们合围之时,被调走数百骑加入进攻宋军军阵的行列,邱云见有机可乘,率残余部众向北面拼死突围,倒是有十余人破围而出,跟随邱云的有四名骑兵,其他人却破围之后都不知所终。

当邱云摆脱了金军追击,本想回须城,无奈金军已经攻破宋军军阵,正在强攻须城,完颜宗弼的大军也已经赶到,将须城团团围住。

邱云顾念国事,更放不下还在城中的李乔儿,几次欲杀向金军营寨,突入城中,却被军卒们拦住。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他明白军卒们的善意,凭他几人冲击数万金军,绝对是痴人做梦,绝无生还之利,何况现在人人身上带伤,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耐下性子撤离,盼望赵野能守住。

哪知道赵野一介书生,眼看宋军出战失利,目睹了城外宋军军阵被优势金军马队攻破,将吏惨遭屠杀,早已是吓的七魂丢了六魄。金军也没有追赶那些残兵败将,而是在主力部队到达后全力攻城。城中本就没有了多少兵将,赵野更没了主意,仅仅两日不到须城沦陷,赵野被金军乱兵杀死,好在完颜宗弼为争取时间,金军大队未能入城却转兵南下,在跟进的万余名汉军中留下数千人驻防,另外留下伤亡惨重的赤普卢千夫队镇守。

邱云从流民口中得知金军并未屠城,反而对城中大户进行笼络,认为李家乃是须城大户,李乔儿应当无事,心中才稍稍放下,便率四名军卒在郓州境内四处伏击金军散兵,由于金军主力南下东进,金军在郓州防务集中在几个关隘、县城,以备京畿东部的张俊来犯,大片地方并无重兵驻防,当然也确实无兵可调,邱云五人游行乡间,一时间倒频频得手,斩杀数十名金军将吏。

这日,邱云等人正在官道待机行事,不想遇到数十名金军押送妇人,邱云见领队竟是一名金军百夫长,女真猛克,不禁暗自大喜。郓州驻防金军虽有汉军不少,但实际上是由女真千夫长赤普卢为驻泊都监,女真百夫长在郓州地面已经是很重要的军将,将百夫长斩杀,倒可以大快心情。

眼看金军女真骑兵在钢臂弩的射击之下十三人倒毙,还剩下连同那百夫长在内不过四人,只要再一轮射击,杀了一两人,夺了马匹,对付那十余名汉军步卒易如反掌。

说话间,金军骑兵已经开始冲锋,邱云当先张弩搭箭,瞄准一名冲在前面的骑兵,‘嗖’一声弩箭射了出去,只见战马长嘶倒地,将那名骑兵向前抛出十余步,倒在地上惨叫两声便昏了过去。另外的四支弩箭亦是将另外两名金军射下马来,只有金军百夫长一人大骂着拍马冲了上来,他倒是骁勇,眼看身边骑兵死伤殆尽,还是向邱云冲杀过来。

邱云看这金将倒是有几分血气,大喊道:“不要射,留给我。”说着,放下钢臂弩,手持一柄刃长三尺、刀柄尺许,专门对付骑兵的斩马刀迎了上去,其他四人亦是手持钢臂弩警戒其他金军步卒,防止他们趁势冲杀过来。

邱云与金军百夫长本就相距不甚太远,眼看说话的功夫,金军百夫长冲到邱云的面前,手中抡起狼牙棒当先便向他头上砸下。

漫说邱云没有戴头盔,便就戴了在这数十斤的狼牙棒重击之下,也要脑浆迸裂而亡。他没有采用死缠硬打的法子,而是利用步军对骑军近战的优势,向旁边跃出几步,轻巧地避开这记重击。

金军百夫长亦没有着甲,挥动狼牙棒轻便了不少,一击不中,立即勒转马头,调马再次向邱云杀过来,这一记狠狠地便要将邱云生生砸成肉泥。

邱云脸上抹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双手紧握斩马刀,双目仅仅盯着金将转马再度扑来。

“好马!”邱云再次挥动斩马刀的时候,心念一动,手中的大刀锋头径向上偏移,就在金将的狼牙棒就要当顶砸下之际,那柄斩马刀早已从他腰际重重划过。

邱云收起斩马刀,冷眼望着远处惊惧不定的金军步卒,对落在地上已经被斩落一半身子,的金将尸体看也不看。

“队长,咱们上马冲上去,斩了这几个残兵。”一名三十上下岁数的忠士红着眼睛,大声吼道:“弟兄们上马。”左近就是金军抛尸之地,战马不必野马,主人阵亡,仍是围绕左右。

邱云摇了摇头道:“我等一举射杀全部金人马军,这些步卒早已肝胆俱裂,何况看装束都是汉人,杀之何益。”

“汉人——他们也配称汉人?”忠士冷冷笑道:“燕云久染腥臊二百余年,百姓早就是夷狄之人,十年来越境杀人掳掠又有多少女真人,不都是这些燕云杂种吗?”

邱云暗叹此人说的不错,燕云十六州郡自石敬瑭割让契丹,已有二百年之久,其风俗深受北方胡人侵袭,在大宋军民眼中早已不属华夏子民,而是化外夷狄。更兼百年战事,多有燕云子弟从征,尤其是近年来,金军广为招募燕云诸州子弟做为南下征战前驱。这些人多是剽悍之徒,作战颇为凶猛,残害百姓比女真人有过而无不及,女真人只要女人、财帛,而他们不仅什么都抢,动辄屠杀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

宋军将吏对这些燕云汉军部队简直是恨之入骨,只要一有机会,必然会对这些人痛下杀手,绝不留任何情面,比对付女真军卒的手段还要果断。

一名军卒对邱云的做法颇有不满,他怒瞪着双目,高声道:“这几个杂种厮鸟又不是两河被强征而来的良家子,队长何故手软?”

邱云看了看这几名蓬头垢面的军卒,猛然间道:“好,众位兄弟,咱们上去,杀个痛快。”

由于战马认主,情急之下,经不得乘,邱云决定将马收拢,五人步行向官道上走去。

自骑兵全部阵亡,十余名金军步卒早就惊秫不已,但金军军令森严,无故抛下军将逃者斩,或是十人长阵亡,全队皆斩,百夫长阵亡,百夫队中十人长与百夫长亲兵全斩。好在他们还有十余人,所以不及敢四散逃命,那就指望以逸待劳凭借人数优势自保。

金军步卒眼看着邱云五人各执器械以、禁军标准的步伐杀气腾腾地逼了过来,一个个如同凶神恶煞般,这可是从尸山血海中九死一生闯过来的亡命之人所特有的凶煞。就是这些剽悍凶狂的燕云汉军步卒,也被那一双双喷着野兽捕食般欲望的眼珠子,吓的手中器械禁不住轻轻发抖。

“今日大爷高兴,你等想选个怎样的死法,成全了你们。”五人站在官道上,全然没有将十余名金军步卒放在眼中,邱云前出一步,傲然道:“不要废话,快说——”

金军被他的气势震摄的惊魂不定,不知如何是好,全然没有想到十余人一拥而上,对方纵然是精兵,多少还有几层胜算。

坐断东南战未休篇

第一章

“队长,跟他们废话作甚,宰了这帮贼厮鸟,将这些妇人放了。”那名忠士手持大枪,早就是急不可耐的欲跃试试。

邱云瞟了一眼不远处车上的妇人,灵机一动,不怀好意地笑道:“都杀光了,难免无人通报咱们弟兄大名,且留下两个人,其余格杀勿论。”

说罢,邱云一个箭步抢上,挥起斩马刀就向金军杀了过去。

就凭邱云一句话,使得本已惊恐的金军步卒各自暗存侥幸,当五人冲上来时,他们都纷纷闪避,谁也不愿先于五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交手,结果被邱云他们利用了大好机会,各个击破,一个又一个白白先送了性命。

不消片刻,十余名金军步卒被斩杀的只剩下两人,“住手”邱云大喝一声,四人也停了下来。

邱云不屑地望着两名仅仅靠在一起的金军步卒,鄙夷地道:“好了,不要怕,算你二人命大,回去后告诉赤普卢,就说我邱云——也就是阵前射杀他整个百夫队的邱云,率部众又回来了,让他洗好头颅,等着本将军来取。”

两名军卒听了这话,如同听了九天玉音一般,大大的松了口气,至于对邱云是何人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他们不属赤普卢千夫队,此时先捡一条命再说。

“谢将军不杀之恩。”

“小人铭记于心……”说着两名军卒落荒而逃。

邱云冷哼两声,收起斩马刀,望了一眼几车正在呼救的妇人,稍稍犹豫,才道:“将她们放了吧,能不能回去,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他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妇人来自四下乡间,如今兵荒马乱之时,她们能否安全到家还很难说,他也无法意义护送她们回家,只能长叹道:“把战马收拢,隔些时日便可骑乘,再将这帮鞑虏掠来的财帛分给这些妇人,任她们快快离去。”

时间紧迫,邱云知道在官道之上,随时可能出现金军,万一碰上金军大队,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众人匆匆释放了妇人,将金军掠夺的财帛抛在地上,任由她们去拿,并叮嘱千万不可走大路,一定要捡僻静小路回家。

也不待妇人们走尽,邱云五人急匆匆地拉来战马,将金军武器较为精良的捡了出来,上马就下了官道向东北方向而去……

行在已经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市井坊巷间传言金军已经打到淮水北岸,正在沿淮州郡与拱圣侍卫大军激战。时下,由于前方战事不稳,行在顺天府诸门关防已经限时开启,内外禁军频频调动,更加使百姓认定流言的真实性,不少人已经开始打点细软,准备万一金军杀到他们就向南逃命。

“这个混帐东西,他倒底想干什么、干什么?”

面对金军疯狂的进攻,王泽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近日来,京东频频传来令人心惊胆颤的塘报,在金军的强大攻势下,王德、刘锜几次反击都没有成功,反而损兵折将,水军却无任何消息。完颜宗弼——确切地说应当是金峰却率大军长驱直入,拿下整个宿州,前锋合鲁索率阿里的万夫队还有一部汉军兵临淮水,高平一面向行在示警,一面组织大军坚守各处重要关防。

王泽实在是猜不透完颜宗弼倒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疯狂的进军江南,难道自己这会真的是看走了眼,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弄巧成拙,以水军之短击金军之长,以至于整个淮南仅有高平一军守卫。想想这些,他真是暗骂自己太相信金峰了,自己应该想到自从下蔡一别,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与金峰的思想已经开始了变化,金峰——不,应该说完颜宗弼有他自己的民族,往日的情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淡漠,几次的会面也已经使内疚与激情消逝,剩下的多半是残酷的现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处心积虑地算计着女真人。

不过,行在仍有十余万殿前司禁军守卫,对付长途奔袭的数万金军,王泽还是有信心的。

由于王泽看完塘报,一时间气急攻心再次骂了一句,没有想到这是在都堂内的公厅,自己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好在都堂除了宰执合议的公厅外,各位宰执都有自己独立的公厅阁子办公,他醒悟过来后,暗叫好险,情急之下险些失言,幸亏是在自己的公厅内。

“德涵、德涵……”公厅阁门外传来秦桧的声音。

王泽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道:“是会之兄,请——”

秦桧脸色忧郁着推门而入,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德涵,还在忙着呢?”

王泽笑道:“会之兄,请坐、请坐。”

秦桧坐下后,王泽为他倒上茶水,这才与他侧面而坐。

秦桧强笑打趣道:“今日怎地如此幸运,让执政亲自侍候茶水。”

王泽无奈地笑道:“会之兄这不是调侃小弟吗?如今这副相还不如在外牧守一方来的痛快,一天到晚不是北事就是北事,令人委实心烦。”

“德涵可不是这样。”秦桧拿起茶杯,慢慢地品了口茶,又说道:“行在现已是人心惶惶,不少大户都携裹财帛南逃避祸,德涵应当拿个主意才是。”

王泽心中暗自感叹,秦桧言外之意他又岂能听不出来,自己在枢密院节堂宰执会议上十分肯定的断定,金人并非有意江南,让朝廷诸公放下心来。这回倒好了,金军猛攻濠州,不仅毫无游兵淮上之意,反而大有纵兵强渡淮水直下江南的意图,而他所倚重的水军奇兵,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万一事态并非按照原先设想发展,而且他已经感到局势渐渐有些失控,让自己失去颜面是小,万一金军过淮,直逼行在江上,可是会动摇国本的,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

秦桧见王泽无语沉思,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当下放下杯子,忧虑地道:“如果金人过淮,凭行在二十万殿前司大军,但须谨守江防,金人倒也无可奈何。然金马一旦临江,对德涵的声誉……”

秦桧没有说下去,只是静观王泽面色,似乎想从中看到什么。

王泽慢悠悠地望了秦桧一眼,目光又转向自己的公案,良久才徐徐道:“不瞒会之兄,时下小弟心中也已是没了计较,鞑虏狡诈,狡诈啊!”

王泽这是首次在公事上说女真为鞑虏,在此前他时时回避这两个字。联想到金峰,他暗自责备自己过于相信他了,战前金军大规模调动,并没有在意,不过这不怪他,他还没有到京述职。郦琼的叛乱联系到金军大规模入侵,足以造成宋军京东防线的崩溃,他却凭一时之好,任凭郦琼走到反叛的地步。当金军大踏步南下,他还是不以为意,当时若是调集京西一支大军联合高平北上,凭借四支侍卫大军对京东形成三面围敌的军事姿态,足以稳定京东二路的局势。

他深深自责,今日局面他是有很大责任的,但事已至此,自责又有什么用。

“会之兄——人非圣贤,谁又能料得事情能无变故……”王泽感到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金军以诈术隐瞒南侵前调兵遣将,可归罪于朝廷当时宰执懈怠,郦琼勾结金人叛乱也可以归罪于刑部与卫尉寺无能,但是在枢密院节堂会议上,他的一番料敌论断,是有无法推卸的责任,至少当时众目睽睽、说话掷地有声,他无法在众人面前辩解。

王泽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他今世有过犹豫,也有过彷徨,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的的迷茫,不知要怎么应对完颜宗弼蓄意的挑战。真是无颜面对朝廷诸公,想想他们现在会想些什么,有多少人在幸灾乐祸地看他的笑话?羞愧、难堪、懊恼交加之下,他禁不住又将完颜宗弼的女性家人问候了一遍。

秦桧原本认为王泽一定会为己自辩,却见他才说半句又欲言又止,他之所以来就是因王泽料敌失误,必有自责,前来安慰王泽,从而来补救他与王泽之间出现的裂隙。于是温声道:“德涵说的是,人非圣贤。鞑虏狡诈多变,一纸合约岂能约束其人贪婪,德涵无须自责。”

王泽不想秦桧反倒安慰于他,虽不是感到特别惊讶,却也不全明白秦桧倒底是何深意。

秦桧有游离他之外的迹象,但又通过蔡绛、李长秋频频向他示好表明心迹,此时秦桧的来访,除了尽力弥合二人之间出现的裂痕外,其心意真不可测也。

“当务之急,德涵不要再多想前事,应当静下心来想出对策,以解燃眉之急。”秦桧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但这句话中透着朋友间的真诚。

王泽别样意味地盯着秦桧,努力从的脸色中寻找出什么,却是一无所获,不禁轻轻叹道:“会之兄说的是,不知会之兄有何良策?”

第二章

秦桧干笑两声,说道:“哪里有什么良策,不过偶得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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