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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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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阵的长处发挥的的淋漓尽致,任金军马队冲击,偃月阵每一次都可以散而不溃,金马踏过之后,被冲成小阵的散乱军阵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弥合。
王德与完颜活女来回几十个回合,双方将吏也已伤亡过半,完颜活女已经气喘吁吁,招数凌乱,在王德手下逐渐现露败相,他渐渐心生胆怯,眼看金军马队每一次冲锋都以失败告终,那点蔑视汉人的可怜自尊,终于在王德凶猛的大刀之下彻底崩溃。
刘锜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鱼鳞大阵原本是对付金军甲骑具装,没有想到却成为了对金军步军绞杀的战阵,原本是要掩护鱼鳞阵最薄弱后部的偃月阵,却要承受金军铁浮屠与拐子马的三面夹击。
王德的战况他自然晓得,偃月阵在金马狂涛中保持了宋军步军的尊严,常宁侍卫大军挽回了自己的声誉,随着急脚子送来完颜活女败退的军报,他长长松了口气,明白第一回合应该是自己赢了。
第四章
京东打成一锅粥,进攻京西与京畿的河东金军却毫无进展可言,当然并非右副元帅麾下没有精兵,但面对宋军五支侍卫大军并永兴军路宋军的支援,完颜昌并不想用他的河东精锐与宋军拼命。在他看来此战是由完颜宗弼倡议,金军主要进攻路线取道江淮直趋江宁,而非他力主的攻取陕西,以西路迂回包抄东南的战略,使右副元帅麾下的河东、西京金军处于配合的地位,这种角色令他极为不痛快,导致了他拒绝调三个女真万夫队归完颜宗弼节制,对京畿和京西的进攻自然不肯出十分力气,看是庞大的阵势,其实不过是敷衍了事而已。
女真贵族内部的矛盾,金军都元帅府中高层将帅不正常的关系,使唐重、王庶二位节臣有了很大的回旋余地,在朝廷诏旨到达汴梁后,王庶立即调遣岳飞、马忠二部各抽一军,与张俊的侍卫大军会合,待集结完毕后立即驰援京东。完颜昌却坐视宋军调动,不过是发动了几次无关痛痒的骚扰,不过他在河中外倒是集结了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有意窥视关中,宋军东调或许正合他心意。
淮水中段的濠州可以说是行在最后屏障,一旦金军越过濠州,滁州与真州之间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金军马队能够快速地直抵江宁县宣化镇,屯兵江畔、观望江南。
在朝廷再度召开由皇帝主持的由全体宰执与六部尚书、并在京元老重臣的御前议事会的时候,濠州钟离城外已经是战火纷飞,由捧日、天武两支侍卫大军拔隶军司组成的大军已经到了滁州清流水,目前正在全力北上。
高平的拱圣侍卫大军主力在钟离与金军相持了六天,由于金军来的太快,他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拒敌于淮北。
合鲁索与郦琼率万余人过了淮河后,在郦琼的建议下,金军直趋钟离城外宋军城池与河防水寨之间。郦琼这一招很毒辣,拱圣第二军原本防卫钟离县境内河段,现今已被金军隔断与大军都指挥司并第一军的联系,更令人担忧的是,第二军被分隔在两个临河的营寨中,对于出现在南岸的金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们的生存就要全靠第一军能否坚持住了。
时下,高平主要的精力不是防止金军继续南下,而是要怎样才能营救出他的第二军,没有第二军他是很难挡住完颜宗弼的主力马队,由于金军主要是马军,过淮的万余人就足以令他头痛不已了。
整整一天的激战,被金军马队困在淮水南岸的拱圣第二军第三镇已经被打散,为数不少的残兵逃入第一镇营寨。第一镇统制使、翊麾校尉王复收罗第三镇残兵加以整编,手上倒是有六七千余人,实力几乎相当于一个军。
第一镇所守营寨处于在南北官道上的隘口上,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筑有简易的土石城寨,比起其他几镇的营寨占了许多便宜。由于他实力的加强,更兼第一镇本身就是第二军的主力,不将他打垮,金军很难全力进攻拱圣第一军据守的钟离县城。
完颜宗弼过了淮河后,指挥金军一面监视钟离县城,一面调郦琼的汉军部队与一个女真万夫队全力进攻王复的营寨,力图把拱圣第二军主力全部消灭,从而集中兵力围歼拱圣侍卫大军都司于钟离城内。
郦琼自南下以来,收集宋军降兵并签发壮丁编入部队,到达钟离时,他麾下已拥有近两万马步军,勒赛与王世忠统兵数量超过金军万户,尽管这些汉军战斗力并不强,但军势极为浩大。完颜宗弼正在利用他的名义招集汉人为金军作战,所以对他扩充兵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军粮问题,这些汉军自己有办法解决,不用他为之操心。
金军中的汉军部队一波又一波地向王复的营寨冲击,女真马队以百夫队对单位在宋军床子弩射程之外督战,凡是敢回跑的军卒,一概格杀。汉军军卒无法,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只好拼着命硬着头皮冒着箭矢向前扑。
王复躲在土石寨墙上,透过箭垛观察寨外金军攻势,他身旁一名参军靠在箭垛上,用几乎被喊杀声掩过的声音道:“大人、大人,这里太危险,还是下去吧。”
王复没有搭理他,静静地看着战场,半响才转首不屑地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年青参军,诙谐地笑道:“怕了吗?”随即又道:“你的运气不错,刚从讲武堂出来便让你赶上这场面。”
青年参军愣愣地看着王复,在他看来惊秫不已简直就想呕吐的杀戮场面,王复竟然如此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乱紧张。不过看到主将的从容不迫,他那颗几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去不少。
“不要怕,打仗就是这样,他们没有多少人,又没有多少攻城重械,没这么容易打进来的。哦——你是福州人,难怪!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亦不为过。”王复目光调侃地盯着青年参军,含笑道:“年轻人,历练历练,过了这关也就没事了。”
青年参军望着王复坚定的目光,他能感受到王复这目光中迸射出来的镇定,这是一位沙场老将对一名初上战阵的青年晚辈的勉励,这才是身经百战老将的从容,尽管王复年不过三十余岁。他点了点头道:“大人,下将明白了。”
“好,很好。”王复爽朗地笑道:“去,传我将令,让诸君高唱我第一军军歌,秦风、无衣。”
“遵命。”青年参军气色为之一壮,转身弯腰前去寨墙上传令。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起初,这缕歌声在两军震天价的厮杀声中时断时续地飘动,越来越响亮,直至后来全寨宋军将吏齐声高唱,与金军的嘶喊声交织在沙场上空。
金军汉军部队中很多将吏听到这首歌曲,眼眶不禁发酸,他们原本就是常宁第二军的军人,对殿前司诸军的军歌还是稍知一二的,被挟裹南下不得已对自己的往昔同袍开战,咋听拱圣第一军的军歌,眼看着这些昔日同袍们的豪迈,想想自己今日的尴尬处境,真是百感交集不复言表,不知不觉间进攻的势头弱了许多。
郦琼方才听到军歌,便失声道:“不妙啊!”
完颜宗弼正在阵前观战,他亦是察觉寨中宋军将领非易于之辈,面对以原常宁第二军将吏为核心的金军步军进攻,这首军歌绝对可以瓦解金军士气。他厉声道:“传令全军加紧进攻,各部努力上前,违令者杀无赦。”
郦琼不敢违令,只得命中军传下帅令,但他的心下却感到凄凉无比,面对曾经的同袍以如此嘹亮的军歌来宣明自己抵抗的决心,只能让他感到万般惭愧。
“国宝,拱圣军并未历经战阵,如何有这般能耐,支撑到现在?”完颜宗弼淡淡地看了郦琼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道。
郦琼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别样滋味,面带掐笑地道:“左副元帅有所不知,自从侍卫大军成立之初,南朝禁军将帅必由武德院与讲武堂培训,第一等的都留用于殿前司侍卫大军,二三等方才下派马步司与各侍军司。不过,每年都要有殿前司镇、营前往边地历练、熟悉战阵,所以殿前司的战斗力不能与往昔相提并论。”
“嗯——”完颜宗弼沉声应了声,他眉头微蹙,细细听着传来的这曲军歌,良久才面无表情地道:“秦风、无衣,秦风、无衣!”
郦琼抱拳道:“左副元帅,下将这就前往督战,不下此寨,誓不罢休。”
完颜宗弼冷眼相顾,毫无掩饰地道:“不用劳动国宝,区区一个营寨何须我大将出马。”
郦琼不明白完颜宗弼倒底想些什么,但此时此景他须得说上些许尽心之言,当下再次道:“左副元帅,若是有抛石机、床子弩合击,我料它守不到今晚三更。”
完颜宗弼这才大笑道:“可惜我军轻装奔袭,无法久留,也无力制造那些器械。”在郦琼还未有回味过来时,又道:“不能在这个鬼地方被缠住脚。”
郦琼在琢磨完颜宗弼这话何意的时候,完颜宗弼目光转向已经转向南方,嘴角上挂着一抹不可琢磨的笑意,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的语言自言自语道:“不知朱影、王泽现在会是怎样滋味?”
此时,高平站在钟离城北楼上,远远眺望战场,自从前日传来拱圣第一军指挥使战死的消息,使他大为震惊之余又多了几分凄凉,这可是自侍卫大军成立以来首例军指挥使一级的大将阵亡,竟是出在他的拱圣军,实在是奇耻大辱。他希望城外沿河的营寨能拖住金军几日,尽量争取时间,尽管他看不到金军进攻营寨的情形,但从城外金军马队四处戒备与频频调动,和那隐隐远远传来的厮杀声还有那曲第一军的军歌,他知道金军正在攻寨,而营寨还在宋军的手中。
高平内心正在激烈地盘算着是否冒险开城出战,营救出拱圣第一军的残部,如今大军副都指挥使刘延亮正坐镇泗州,拱圣第三军万余兵马在招信等地布防,无力西进增援。城中只有拱圣第一军一部与都司直属营队万余人,守城倒是绰绰有余,说到解救城外各寨,却还嫌不足,外面可是遍布金军马队,万一有失,钟离必不可保,金军马队几天内便可打到行在。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险断然不敢冒。
就在高平犹豫不决的时候,阿里奉完颜宗弼的密令,率本部六千余名骑兵,抛开随军阿里喜,悄悄绕过钟离县南下。
第五章
随着侍卫水军调遣明州、杭州、秀州港口驻泊诸军海鳅战船百余艘艘、水军将吏万余人,到达燕子矶与驻泊燕子矶的禁军汇合后,行在的民心方才慢慢地安稳下来,虽然仍然时有谣言传来,但毕竟金军也是人,不可能飞马过江,有了水军的进驻江防,百姓们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南下之人逐渐少了许多,各行各业也逐步恢复营业。刑部都巡检司对全国各路都巡检司发布檄文,严令各州郡巡检司与各县县尉司严厉镇压造谣惑众者,有敢传播谣言、鼓惑人心者,轻者仗一百杀威棒、流五百里,重者由巡检缉捕使臣锁拿下狱侯斩。尤其是行在南京顺天府,缉捕使臣四下捕拿,皇城司亦是参与其中,虽说是闹的鸡飞狗跳,却也算是稳定了社会治安,把一些鸡鸣狗跳之徒拿了不少。
月夜当空、凉风兮兮,江宁城南玄武湖畔的玄武镇上虽然是行人不少,却与往日相比冷清了许多,湖畔的‘文楼’生意虽说不如往昔,却还是食客盈门,丝竹之声飘逸外间。
后院文细君所居的绣楼上,在她那装饰华丽,锦纱绕梁的闺房内,目光中透着浓浓欲火、仅传苏绣丝织内衣的王泽半躺在秀榻上,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了精致的海味。
半明半暗、散发着暧昧气氛的烛光中,文细君云鬓高耸,身披一件单薄的丝衣,玉体若隐若现地坐在王泽身边,那张精致妖媚的脸蛋上,涂抹着一层云雨之后未曾消散的红晕。她那双芊芊玉手拿着一盏华贵的琉璃酒器,在小几上一盏白玉杯中倒了大半杯葡萄美酒,转首含羞带娇地细声道:“这是昨个刚刚到货的西域葡萄酒,二十年窖存。”
“哦——二十年窖存。”王泽结果白玉杯子,浅浅品尝一口,咂了咂嘴唇,浅浅笑道:“这葡萄酒最能使得女子养神驻颜,而且最好的葡萄酒并非产于西域,乃是在极西之地。”
葡萄酒的好处,文细君当然是知道的,极西之地产最好的葡萄酒,这还是头一遭听说,中原的葡萄酒或为自产,外来的几乎都来自西域,她浅笑道:“西域的葡萄美酒在行在已经是天价了,极西之地那岂不是价值连城,妾身断难想得极西蛮荒之地,能有比以属蛮夷的西域更好的葡萄酒。”
王泽见文细君面带不信之色,他懒散地伸了伸腿,道:“随你说吧了,我累了半天,懒得跟你争。”
文细君那张俏脸显然飞上一抹浓浓的红晕,小嘴上却溢出胜利的笑容,虽然明白这是王泽在让这她,但能让王泽如此惬意,在在几乎半癫狂的状态之后,得到最大限度的疲劳感与满足感。她要的就是这种惬意的效果,让她的绣楼成为一个安逸的港湾,使王泽能多多流连他的闺房,用不带任何伪装的真实的一个男人,在征服她身体的同时又得到真正的享受。至于其它的,她是有想法,但不敢过分奢望,至少目前她还没有提出来。
王泽温柔地看着文细君那张秀美的面庞,那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冰肌玉骨,最令他在意的是在这里没有朝堂上的纷争,没有臣僚间的尔虞我诈,也没有与朱影在一起时那份跨越时空的煎熬,他真的想惬意地好生享用这里的那份安逸,还有这具富有青春活力、充满火热激情的胴体。他目光紧紧盯着那若隐若现的双峰,情不自禁地握住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道:“那些海外之物,用的可曾习惯。”
王泽在回行在述职,专门从归国海船上捎来他交代采购的女子用品,这算是他私下不多的几次以权谋私的行径。他共准备了五六份,分别送与文细君、林月姐、李清照、李师师,还有一份较大的当做供奉呈入内宫送给了朱影。
文细君当然知道这些物品的价值,也知道绝不止这一份,但她仍然很满足,甜甜地笑道:“亏你有心,也不枉妾身三年的相思之情。”
王泽调侃地笑道:“真是的,这些物件漂洋万里,一件一件费尽心思专门为你挑选而来,就这一句话将我打发了,天下间能有如此便宜事。”
“那相公又待让小女子如何?”
“你应该知道……”
“你想……不要啊!”文细君感到王泽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脸面上明显地透出不怀好意的坏笑,今夜对她来说或许是这三年来最激情的补偿,她当然是半推半就地倒在榻上,那件几乎可以不要的纱衣也在不知不觉间脱落。
当她最后一件丝质肚兜被轻轻地解了下来,乌发散乱、玉体横陈地迎接着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当并不健壮却又充满令她迷恋的身体重重压在她玉体上的时候,她微张那双迷离的秀眸,小口中发出急促而又勾魂的呻吟……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放亮,王泽早早地起身,在文细君的侍候下洗漱换衣。由于玄武湖在城外,他须得入尽早起身回城,尽管今日是休沐之日,也不由他在都事堂当值,但他还得尽快回去。
在文细君幽怨的目光中,王泽准备停当,将文细君纳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她几句后,才由后门上马离开。
“相公回来了,奴婢见过相公。”
王泽回到城中的府邸,径直来到内院林月姐的住处,冷不防听到回廊拐角处冒出这句话,他停下步子的时候,只见一袭青衣的周碧如从后面赶了上来。
在内院服侍林月姐的正是当年王泽在下蔡收留的周碧如,如今她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妇人了,当年王泽处于外朝闲赋时,专门安排将她嫁于了自己的亲信管家王安,已经生有一子。由于她刚有孩子便与其母周氏留在行在府邸,照料家事,林月姐趁夜入府后,她理所当然地被王泽用为内院管事,专门负责内院丫鬟与照料林月姐起居事宜,倒也是尽心尽力、该管的管、该问的问、不该管、不该问的很机灵地躲过,让王泽十分的放心。当然,她在府邸中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仆人可以相比,加上王安又是王泽的原从亲信,她已经有了半个主子的威望。
“原来璧如啊!”王泽笑眯眯地柔声道:“夫人在楼上吗?”
周碧如嬉笑道:“夫人已经用过早膳,昨夜念叨了相公一夜,奴婢可是为相公挡了一夜的驾,这不——侍候夫人睡下后才回房。”
她久在府邸,已经和王泽混的厮熟,言谈之间不必其他仆奴拘谨,而且她知道王泽似乎也很喜欢与她随便一些。
王泽放下心来,有些近是讨好地笑道:“又说我在都堂当值了?”
周碧如点了点头,眨着大眼睛笑看王泽,诙谐地道:“这话奴婢都说腻了。”
王泽被她逗的大笑道:“好、好、好、好——赶明儿送你一件大食的琉璃香水,怎么样?这可是时下市面上的稀罕物,我想王安那个守财奴必然不会舍得送你。”
“谢相公,休要再提那个守财奴,每月份钱恨不得一文当做十钱花。”周碧如虽说是调笑,却也知道大食国琉璃器香水的珍贵,当下就谢过王泽,道:“相公,奴婢为相公引路。”
王泽笑骂道:“这个丫头,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好了、好了,前面去禀报夫人吧。”
林月姐倒底是禁宫中出来的妃嫔,处事与文细君全然不同,她没有文细君那般烟尘女子的奔放、豪迈,但见王泽进来,只是微笑着迎上来,温柔地侍候王泽坐下,才奉上香茶。
什么也不问、也不打听,一贯如此的姿态,反倒是让王泽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端起茶品了口,放下杯子才说道:“昨夜北面有警,金人到了淮水,我在都堂没得半分空闲。”
说了不下一次的谎言,但王泽还是感到心中阵阵没来由地发慌。
“怎么,金人已经到了淮水,这岂不是离行在很近了?”
“是的——”王泽没有从林月姐的秀眸中看到恐惧,不由地诧异问道:“难道你不怕吗?”
林月姐淡淡一笑,坐在榻边依偎着王泽,风淡云轻地道:“妾身已是二世为人,又有相公在,有何可怕?”
“二世为人!”王泽听罢感触良多,温柔地把林月姐揽于怀中,柔声道:“这些年难为你了。”
自从王泽接纳了林月姐后,顾忌她的身份一直没有让她公开露面,林月姐在府邸的身份如同夫人一般,却无任何身份,连个妾侍的名分也没有。但她一直默默地服侍着王泽,与文细君相同的是她并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几次——有几次,王泽真的想给她个名份。
“妾身能跟随相公,胜似禁宫百倍,比起还在异国他乡生死不明的姐妹们,已经算万分幸运了,还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王泽苦笑道:“我有何德何能,让你这样相守如厮,哎——都过了八年了,不知当年宫中的贵胄还剩多少?”
二人正温声细语地相谈,周碧如在门外道:“相公,王安方才来报,孙相公来访。”
第六章
王泽愕然道:“孙傅来访,必是大事,我得立即出去迎候。”
林月姐忙为王泽整了整衣襟,柔声道:“相公还是快快前去迎接,莫要让孙相公久候府门。”
宋朝自开国以来最贵宰相,真宗皇帝以后,即便贵为亲王,其班次亦在宰相之下,做为宰相的孙傅亲自到访,这还是八年来的头一遭,王泽自然是亲自降阶相迎才合礼仪。
二人揖逊谦让着进了客厅,叙了宾主之位。待设了茶,王泽便即谢罪道:“孙大人身为宰相,若有赐教,遣一介吏士,叫在下过府受教便是,反倒劳驾屈尊,实是罪过。”
孙傅心情复杂地望着王泽,品味着王泽的这番话。暗自苦笑‘或许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人对你说这番话了’。但他脸面上却笑道:“方才从都堂交印回府,路过这里,因有几桩事萦绕于心,素知德涵智略过人,老成谋国,故此打扰,还要请德涵不吝赐教。”
“孙大人过讲,下官岂敢。”路过这里,明显是句托词,王泽又岂能不知孙傅府邸在何处,路过他的府邸街巷,这不是扯淡嘛!
“德涵就不必自谦了!”孙傅勉强地笑很难看,落落地道:“如今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德涵乃国之柱石。”在送向王泽一顶大大的高帽后,又继续道:“郦琼叛逆以来,引金军自京东长驱入淮,举国震动。此中有朝廷轻敌之故,但亦有其它原委,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今日前来就是与德涵商议如何却敌。”
王泽没想到孙傅竟然丝毫不加掩饰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禁为之愕然,当回味到孙复此言似乎别有所指时,隐隐感到和自己有关时,心下顿生警觉,当下轻轻颔首,静下心来细细听孙傅说来。
“纵观前因后果,或可说金人骄横,却也不能轻易通过我沿河州郡,究其原委乃是郦琼叛乱之故。郦琼身为军指挥使,位高权重,何以谋刺吴大人,北侍军都虞侯司公事魏源本就是尖酸刻薄之人,以他主持京东郦琼事,原本还能挽回的人事真的走到了谋逆的路上……”孙傅说到这里,脸色抹过淡淡的不满之色,继续道:“这本应是过去的事,但这件事必须查清才是……”
王泽听他似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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