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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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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格能感觉到孙傅的微妙变化,他暗自揣测短短数日内孙傅的态度竟然变化如此之大,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不禁暗道王泽能有多大神通,竟然把孙傅这位宰相也拉了过去,但他左右不了孙傅,只好道:“我并非道王泽非奇才,这番言论全然出于为官家着想……”他见孙傅不言语,又接着道:“不知伯野读过王德涵的《论语新释》与‘王学九书’否?”
孙傅神色异样地点了点头,从铜炉上取下茶壶,为自己与唐格各斟一杯茶水。
“联系王德涵所作所为与其这些著书,伯野当能品味三分。”唐格端起茶品了口,意犹未尽地道:“好茶、好茶,正如王德涵的所谓‘民本’、‘精英’,让人入喉回味无穷,但却蕴涵无限妙处。”
孙傅岂能听不出来唐格所谓妙处,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淡淡地道:“议论而已,钦叟多虑了,正所谓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君何事’,何须庸人自扰。”
“哈哈……”唐格捻须大笑道:“数日间,伯野怎的如此欣赏王泽,反倒我成了多事之人。”
孙傅微怔,正色道:“不过以事论事,以王泽才学,著书立说、教授弟子亦是平常事,我绝无它意,钦叟多想了!”
“平常事?”唐格嘴角抹过一丝讥笑,道:“非我多想,诚然凤凰山书院的确为国储士,然书院是由王德涵创办,所习多是他所著,天下士子中的翘楚无不研读,不能不令人感到担忧。”
孙傅沉下脸来,唐格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但自己一个即将过气的宰相又能做些什么,他感到特别的无力,甚至有些厌倦,在火石般地瞬间,他再次坚定了自己拜会王泽的初衷,还是相信王泽的诚意为好,其他的后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时下——趁着自己还执掌都堂,应当为朝廷换取一些至少是保证的诺言,或许还应该为子孙做些后路了。
唐格倒是悠然自斟一杯香茶,笑着道:“有李伯记在,你我问他许多作甚,来来,伯野,我倒也来一次喧宾夺主,喝茶、喝茶。”
莫道北风霜寒月篇
第一章
“终于结束了!”当金军开始全线撤军的塘报传到行在,王泽竭尽所能地按耐内心的狂喜,面上毫无表情地当着众位宰执的面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离除夕还有不到二十日的光景,完颜宗弼终于宣称‘搜山敛海已毕’,各路金军潮水般的退去,完颜宗弼的马队凭借极高的机动性,宋军自然无法阻拦,数次追截都没有成功,眼睁睁地看着金军北撤,只能劫杀一些汉军小部队聊以济事。
沿河西线的完颜昌早就不耐烦了,多日来他的部队被宋军利用地形按着头几次暴打,完颜娄室也因病死于军中,待到圣旨一下,河东金军尽数与京西、京畿的宋军脱离接触,宋军也是见好就收,没有穷追猛打。
倒是韩常与完颜活女部受到宋军三面夹击,在吾山又和宋军硬碰硬的打了一张,金军为求过河人人拼命,张俊为避免更大损失,不顾王德等人反对,有意放了金军一条生路,使韩常的主力渡河而去。完颜活女率领骑兵过河后,听到父亲病故的消息,他并没有立即北归,而是立即与赶来接应的河朔金军会合,转兵东进对正在奉旨南撤的宋军水军发动反攻。
钦风镇一战,完颜活女率万余名金军骑兵对近四万虎翼水军数十回合进行反复冲杀。上官云亲自指挥全力支撑,侍卫水军将吏组成连营、步步南撤,经过五天的激烈战斗,或许可以说是五天的噩梦,终于和前来接应的王德会师。在王德率部奋力反击下,金军马队锋芒顿挫,完颜活女才停止了对宋军的追杀,率军扬长北去。
侍卫水军的虎翼侍卫大军虽未落败,却是损失惨重,两名军指挥使阵亡,过河者仅剩下两万余人。全凭上官云坚决以军阵强弩抵御金军马队的冲击,张云仁甚至亲率死士以扎麻刀、大斧抗击铁浮屠的冲击,方才幸免于难。但侍卫水军伤亡是不可否认的,几乎损失四层兵力,以至于张云仁在过河时,仰天长叹,悲呼:此侍卫水军未尝有过之惨战。
面对前后四个多月金军大规模的入侵,宋朝虽损失巨大,但金军未能深入江淮、东南,大宋的根本、王泽寄全部心血所在的期望并没有什么损失,在他暗自庆幸的同时也隐隐感到完颜宗弼此战似乎另有目的,原先自己的两种判断好像都不是太贴切,完颜宗弼不需要退的这么快,金军东路并不落下风。尽管这只是自己恍惚的感觉,但朝廷却不容他多想,庆祝这场战争胜利的盛大的宣德门献俘仪式及除夕佳节的庆典,无一不是朝廷的头等大事,身为班位仅次于孙傅的左班执政,他要问的事还很多,无法静下心来细细思考。
庆典自然是举办的极为隆重,数百名金军被俘将吏被衣甲鲜明的班直侍卫押在玄德门外,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昔日不可一世的他们如今落的性命还不如一条狗值钱,卑贱到甚至金国也对他们的生死也漠不关心。在两国王公大臣的意识中,战胜者献俘是理所应当,战败者的命运当然要有胜利者决定,献俘太庙告祭祖宗,这一点无可厚非。
自南迁以来这是第二次击退金军的南侵,当然在陕西更是击退了金军的侵袭,那是一场堪称比洛阳之战还要艰难十倍的长安之战,或许在朝廷大臣看来长安之战粉碎了金军两翼包抄东南的战略,如何看待唐重、曲端取得的胜利都不为过。但是,在行在或是东南的百姓眼中,陕西的战事仿佛与他们无关,让他们惊秫的淮上、京东之战已经胜利,他们庆幸之余没有理由不感到高兴,至于陕西,那里实在是太遥远了。
大战后的兴奋终久随着神佑九年的到来而逐渐降温,边境地带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宋、金两国和谈的使团穿梭于边地。
王伦除礼部侍郎,再度北上和谈,朝廷给他的密令就是维持现状,坚决回辞一切无理的要求,王泽在给他送行时只是说了一句让他壮胆的话:“公且宽心游览燕山,海上自有大宋水军。”
虽然侍卫水军遭到很大的损失,但谁也不敢蔑视这支力量的存在,在沿海任何一片陆地,水军都有袭扰的能力,沿河三十里之地金军视为禁地,很多人不愿意到那里的烽火台或是营寨值戍,生怕一个不走运被宋军水军做掉。就是这句话,使得王伦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加之他工于心计、擅长辩论,本就是金军入侵在先,被他抢占了先机,搞得完颜宗磐、完颜宗隽、萧庆等人狼狈不堪。
完颜宗弼与完颜昌两名前方大帅也各回防地,只是完颜宗弼以防范宋军水军的名义,拒不归还隶属右副元帅的几个偏食万夫队部众,并以征战不利的罪名,请旨查处十余名金军军帅以上的将领,把金军河朔、燕山主力牢牢控制在手中,使完颜昌与他的力量对比缩小了许多。金主完颜亶再次下旨惩办出战不利将帅为由,将西路军数名亲附完颜昌等守旧大臣的万户罢黜军权,理由很简单,就是败给了宋军。
随着宋金和谈的紧张进行,完颜亶利用南征时机不断消弱守旧派的势力,金国高层的一场久蓄待发的矛盾,终于演变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
宋廷内部亦是纷争重重,由于对金的胜利,李纲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其枢密使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但是由于李长秋与王崇仙主持枢密院中的机速司,刘光世也因大战之胜正任枢密都参军司副都参军使,一跃成为大宋武将实职差遣仅次于殿前都指挥使的军中魁首,这两股势力使得李纲并不能像当年与张叔夜一同掌控枢密院那样完全地控制枢密院事务,而且他并不能真正控制这两股势力,尤其是王泽在枢密院中的势力,没有一个正当而又无可辩驳的理由,他不可能将朝廷任命的李长秋与王崇仙赶出枢密院,御史中丞范宗尹可是随时盯着他。
王泽虽然遵守对孙傅的诺言,绝口不提军务,这又有何奈?不要说李长秋与王崇仙二人身在枢府掌控枢机,但凭王泽目前的权势,军国大事岂能无他参与。更令朝野议论不已的是,在孙傅提出请郡养病之时,王泽当庭坚决反对孙傅的请郡,并亲自前往孙傅府邸挽留,使得孙傅仍旧留在朝堂之上。王泽的举动,虽引来不少的非议,更多的却是士林的赞誉与维护,在世人眼中大宋的诸般改良都是王泽的首倡与推动,孙傅八年为相只是徒具相名而已。但孙傅居相八年,对皇室的维护,朝野士人还是心中有数,为朝廷稳定,王泽的婉拒相位,孙傅的留任,平心而论还是符合多数正直士人的心愿。
遭到金军掳掠的京东二路及淮南西路些许军州的损失,在江浙路,福建路、淮南东路三路的支卖局、市泊司等巨頟税款的的衬托下,显得不那么太大,毕竟做为沿边州郡,主要是发展农业和巩固关防,其它的并不重要,导致江浙一路的赋税就相当于整个京东二路的总和还多。随即而来的是朝廷宣旨,京东东西二路,京畿路、京西路及淮南二路部分军州免赋税二年。
朝廷的宰执部院大臣任命,并没有太大的变动,有功臣子的述功待迁还在待议,这是牵动朝中各方势力神经的敏感问,更有对王泽来说犹如惊雷一般的消息传到行在。
兵部职方司两河司河朔房的北面使臣执行差遣时,意外救下燕王女宁城郡主赵巧蓀,原本预计在年前送回行在,但是在海上遭到金军舟船追击,幸遇宋军水军巡逻船队,把金军舟船击沉两艘后,他们方才脱险。赵巧蓀连日来受到惊吓,加上海上艰难、旅途劳顿,终究是卧病不起,宫内专门内降指挥,着在莱州寻一临海大宅临时为郡主住所,派出御医北上诊治。御医诊断郡主体弱、连日劳顿,不堪路上艰辛,以至于积劳成疾,唯有静养数月方能赶路。朱影传旨由京东供奉郡主一切日常用度,并按郡主规格在行在行宫大内旁边为赵巧蓀修建一座郡主府。
耽搁一段时日后,赵巧蓀身子恢复了七八分,禁军组成的郡主仪杖护卫缓缓南下。当年赵佶曾将赵巧蓀许婚王泽,不知被哪位宫中旧人记了起来,被内侍传出宫外,着实轰动一阵。十年的岁月,逐渐冲淡了人们很多的记忆,赵巧蓀这个名字早已不为人知,消息的传来,使一些人想起了在北方五国城内的皇族,也想起了赵佶的许婚。尽管当时赵佶并未肯定的言明郡主下嫁,可毕竟是谈及过此事,且今时被人传的如同当年赵佶谕旨赵巧蓀配于王泽一般,令王泽大为尴尬。
市井传闻越加夸大其词,士林中也有传闻,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王泽身上。
第二章
“老兄,这可是千真万确。”
“王相公如何又与燕邸宁城郡主扯到一起,恐怕传言非实。”
“老兄,你我才在朝廷几日,这是小弟从一位当年在东南支卖局供职的老官人家中所知。十余年前,徽圣大用王相公,欲许以公主。无奈朝廷法度所致,二来尚无般配公主,只好许婚燕邸宁城郡主,并在殿上当即许之,哪里有假,当年的宁城宗姬是被赐帝姬仪仗的!”
“这倒怪了,这么多年间为何从未有听王相公提起过。”
“你又是何等人,岂能见到王相公。”那人讥讽地笑道:“岂不闻王相公府邸至今尚未有正室郡国夫人……”
“我明白了,这是王相公因徽圣钦赐郡主,而郡主流落他国,故而虚位以待。不想王相公身为执政,国之柱石,竟然,竟然……可敬、可敬啊!不贵啊——那当年的樊楼柳慧如……”
“一个歌姬虽然刚烈忠贞,令人有感惋惜,但不过是侍妾而已,老兄可不要当真了!呵呵,王相公高义,郡主不久便要回到行在,看样子王府之内的那位茹夫人,‘文楼’Qī。shū。ωǎng。那位文大家要打翻五味瓶了。”
“他们算什么,怎能与皇室贵胄相提并论。”
“不过,郡主被虏八年,恐怕……不知王相公还会接纳否?”
“唉——老弟,你怎的这般迂腐,王相公如此超脱般的人物,怎能在乎这些繁文细节。”
“说的也是,王相公若不是思念郡主,岂能将相府郡国夫人之位空待八年,实在是令人敬佩。”
“说不定,这是王相公趁金人败退的混乱之际,将郡主营救出来的。”
“定然是这样,只是不知何时能迎返二帝,光复两河。”
“这是庙堂诸位大臣所谋国事,你我不过监司小吏,何须多问。”
“老兄说的也是正理,罢了来来,咱们喝酒。”
另一人在端杯的时候,嘴角抹过惬意的冷笑。
寒冬将过,江南气候不比江北,行在地面上早已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随着南下的豪门富户纷纷北归,夜幕下的玄武湖又恢复了往昔的繁华,酒楼茶肆、车行买卖,到处是忙碌营生的景象。
文楼、‘玄武风澜’雅舍内,王泽与李长秋相对而坐。
“尚卿,此番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我已奏明太后,由你出任枢密都承旨,并迁朝奉郎”王泽面带笑容地望着李长秋,等待着他的表示。
自新军制后,成立都参军司后,辛炳才由文臣担任都承旨,李长秋虽任副都承旨,却不敢奢望在李纲主持下的枢密院窥视都承旨。不想王泽竟然通过太后越级提拔于他,可知李纲在枢密院是绝对不愿看到王泽心腹担任枢密都承旨,必然会极力阻挠。他真是又惊又喜,正如中书舍人、门下给事中是中书门下的实际长官一样,枢密院中除了正、副枢密使、同签院事都是执政大臣,他们绝不会亲理院务,都承旨虽然不过是从五品上的职事差遣,实际是枢密院庶务长官,主管院中各司、房,可谓位轻权重。无论是不是王泽安排的一颗棋子,他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跃升起点,莫要请看枢密院都承旨与副都承旨之间差别,外人看来仅仅就是正副之分,差之毫厘而已,时则都承旨已经步入朝廷军机要职行列,副都承旨却仅仅是一个中等文官,所谓失之千里。
他李长秋亦是红尘名利中人,晋身高等文官的行列,又怎能不大喜过望。
王泽见李长秋猝在当场,暗自好笑,又道:“尚卿、尚卿——”
“啊——”李长秋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躬身道:“学生失态,恩相恕罪。”
王泽笑而风趣地道:“尚卿这是何故?”
李长秋不敢直视王泽取笑的目光,只得自圆其说道:“本以为李相公主持枢府……这……不想恩相这记妙棋,出乎学生意料之外。”说着,李长秋暗自骂自己迂腐,王泽既然大用于他,何曾在乎他的失态,又何曾在意他的欲望。当下稳了稳心态,道:“学生明白恩相用意。”
王泽相信李长秋定然能领悟自己的用意,与他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无须多加言语,笑道:“尚卿重任在身,尚需努力。”
李长秋点头正色道:“恩相放心。”
“尚卿对此番战事,所暴露新军制与将帅不足之处有何点评?”李长秋身为副都承旨,对禁军事务与战事了如指掌,王泽想听听他的真是看法,正色道:“你我二人,但说无妨,务求详尽。”
李长秋能感受到王泽殷切的目光,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王泽对待他的心意与秦桧等不同,他在王泽阵营中亦非他人可比,单凭王泽这番信任,就足以让他为之赴汤蹈火。
“学生近日仔细深研得失,却又些许心得,不到之处还望恩相指正。”李长秋清了清嗓子道:“京东之所以让兀术成侥幸之功,是以为郦琼之乱,导致铁桶般的京东瞬间溃陷。虽说此为郦琼之过,然细细深究,学生以为根本缘由有二。其一在于禁军将帅不能力行新军制深意,所说事发京东却以陕西尤甚,此正是朝廷必须断然处置要务,如若能秉承恩相所倡,都司制略、军司管军、镇司练军,便不会有如此骄兵悍将。其二是在于朝廷办案用人不当,监军用事过急,以至于逼反郦琼。是想郦琼虽是武官,却也是州学出身,不比寻常粗鄙军汉,丹青史书的厉害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不到最后关头,军中大将谁人愿背负千古骂名、株连九族的风险反叛朝廷。刺杀吴相公乃是出于未能出任侍卫大军都指挥使,一时不平又受下面武夫挑拨方才头脑发热之昏招。这本是可以徐徐图之之事,然刑部、卫尉寺与北侍军都虞候司只为向朝廷邀功,做事太过、太急,最终导致使郦琼毫无退路,只得决然反叛……”
李长秋说到这里,目光紧紧盯着王泽,稍事犹豫后,才道:“禁军损失最大的是侍卫水军虎翼军与侍卫步军司所属常宁军两支侍卫大军,常宁军固不用说,水军成立不久,多是横行南海小国,贸然登陆河北与金马对峙,学生以为甚为不妥,日后用之须慎之又慎。”
“水军出战损失如厮,却是我的过失,在南海小国番部、水军当能横行,若是要对付金人,尚须长期训练方可。”王泽说到这里,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酒具,道:“说到常宁大军第二军,王德有过,朝廷亦有过失,但终究是不好处置郦琼。”
李长秋吃惊地看着王泽,他不是惊讶王泽的认错,而是听出王泽此话竟然对朝廷逼反郦琼不以为意,甚至多少有些赞同的意思。转瞬之间,他似乎有些明白王泽为何持有如此玩味态度。若以局势考虑暂不动作让郦琼立功,纵然其立有天大的功劳,然其刺杀枢密使其罪决不可恕,杀之,其功又待何奖,处置不当,日后怎能约束这些骄兵悍将。大功又有大过者倒底如何处置,的确是让人为难。何况此事与王泽并不相干,他保有此观望态度亦属平常,好过于他人遗留事由由自己处置的头痛。
李长秋当下笑道:“学生明白。”
“那军制又有何处应当改动?”
“恩相所倡军制原本完备,无奈败事者不在军中,而在朝堂之上。此外学生以为粮草转运、马步军调动速度还有伤患救治,民间避乱管制,都是必须要朝廷重视的事由。”李长秋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泽,道:“只能由恩相独步朝堂,或许方能有所作为!”
王泽心下微动,他首先排除了是李长秋的试探,认为这是李长秋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其所指朝堂,他又何尝不知,但又有什么解决之法?控制朝堂——他有这个自信,可这只能留下无穷的后患。不能控制朝廷,有些新生事物必然会遭到传统惯性规则的干预,终究陷入这看是不可解决的矛盾,如今他还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这个矛盾。想想令人烦躁不堪,不经意间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尚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但事有曲折,岂能处处随人心意。”
“恩相,下一步就是涉及本朝制度的变法了。”李长秋跟随王泽日久,何尝不知王泽有心无力,相较下一步官制变革,这些事只能算是不足为道,官制变革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对手,是大宋整个官僚集团,一步出错、满盘皆输,他不得不说。
王泽默默地颔首,这段时日他倒是细细琢磨朝廷下一步大臣任免,对自己的改制有何利弊。由于自己的坚持,孙傅仍然在都堂为相,不过孙傅已然是锐气尽丧,除了还坚定地维护皇室外,其它已经难有作为。目前能与自己真正分庭抗礼的是李纲和冉冉在升的赵鼎二人,想到赵鼎,王泽不禁苦笑,青年时的朋友,却不知为何频频与自己做对,眼看挟公正之名,正任刑部尚书,成为自己的一个潜在的敌手。
尽管遭到靖康之变的打击,但朝廷中守旧势力仍然很强大,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撼动,这都会成为下一步潜在的和必然的阻力,王泽意识到李长秋的话也不无道理,是应该有所为了。
第三章
李长秋见王泽不语,又说道:“李相公不愧为国士,与国有利者必然不会加以阻挠,只是那些食古不化的腐儒却又另当别论。”
王泽听李长秋话有所指,倒是颇感兴趣,侧身玩味地问道:“腐儒为何等人?”
李长秋半笑不笑地道:“如恩相所知,赵鼎、朱胜非辈。”
王泽听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虽然他并不认为赵、朱二人是迂腐之人,但对这些人他还真的没有好办法,尽管他们在他看来都是守旧势力的代表人物,可还都是这个时代的俊杰人物,能不能斗得过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觉得如今宋、金两国朝廷面临的政局恰有异曲同工之处,据王伦通过职方司随行人员发回的秘闻,金国朝野存在着以皇帝完颜亶为代表的改革势力与以完颜宗磐、完颜宗隽、萧庆为代表的守旧势力,他们不仅在内政上存在着jihubuke调和的矛盾,而且他们在对宋的问题上冲突极为激烈。
据王伦密函称,以左副元帅完颜宗弼为首依附完颜亶的势力,主张对宋强硬态度,虽未曾说出再度用兵,但言辞非常犀利,要求增加岁币,割让宋朝在大河之北的相、滑二州,并要求宋朝撤除设在沙门岛上的长岛侍卫水军大营。而以完颜宗磐、完颜宗隽、萧庆代表的守旧势力,似乎非常满足于现状,对王伦提出的改叔侄之国为兄弟之邦表示认可,只是要求增加每年五万贯岁币即可,对领土到没有太多的要求,甚至流露出归还河朔的意思。
王泽在王伦密函的基础上,重新整理兵部职方司在金国设置的两河司、燕山司、三京司下属各房使臣的塘报,努力联系着自己所知道的前生史册,逐渐将近年来完颜宗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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