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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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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南斩瘛!

“兀术临阵勇猛无敌,平日里却是小心翼翼、甚有心机,不与各方势力有关联,却又与各方势力关系融洽,这就是兀术后来者居上的道理,若非这次征战,连我都被瞒了过去。”完颜宗隽信手轻抚他的三缕长须,神情间淡定自若,若是穿汉服,谁都会认为他是南朝一白面书生。

“兀术——”完颜宗磐不屑地撇嘴,端起酒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重重放下酒碗,沉声道:“左副元帅主管河朔、燕山、北京各路兵马,这几年他倒是风光的紧,全然不把咱们看在眼中。”

完颜昌冷笑道:“此一战后,活女以右都监主持河东南路沿河军务,大金的精兵强将多归于兀术属下,我这个右副元帅早就无兵可调。无将可遣。”

不提兀术倒是不要紧,说到起此番南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以为他身为右副元帅,金军第二号人物,南征应是他做为主帅。可是正当他踌躇满志以为自己首次担当南征主帅而兴奋不已时,却不想完颜亶竟以资历、战功比他逊色不少的完颜宗弼担任主帅,并要求右副元帅麾下的精锐调给完颜宗弼。要不是他自己坚持下来,仅仅在后期派了几个万夫队支援,恐怕如今只能率领由各族人组成的杂牌部队为完颜宗弼打打下手,何况被岳飞、王彦等打的狼狈不堪,也令他极为不甘心。

而今,战事以了,自己的部众竟然被完颜宗弼以防备南朝北上留在左副元帅麾下,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几名亲信大将被完颜宗弼借口斩杀的斩杀、罢黜的罢黜,完颜亶却下旨褒奖完颜宗弼麾下众将。

完颜宗隽冷笑道:“四哥这是有人撑腰,自二哥病故后,他这些年倒是挺出息的,宛然朝廷的柱国之臣,挞懒又在抱怨什么?”

完颜昌恨恨地道:“斡本夺权之心不死,又有兀术协助,恐明日朝议会对我等诱宋称臣之意横生枝节。”

完颜宗磐亦是道:“当初就当将那斡本斩杀于刀下。”

完颜宗隽以指尖触点酒碗,面色平和地看着这二人,他心中在不断地盘算当前局势与眼前这二人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当酒宴散去,完颜宗磐与完颜昌相继离去后,完颜宗隽一直坐在酒桌旁烤着炭火,静静地考虑问题。门忽然被推开了,一股寒风吹了进来,使他下意识地紧了紧狐皮衣领。

一个穿着灰色羊皮大褂的青年人闪身而入,走到完颜宗隽身旁,毫不客气径直坐在他的对面。

第六章

完颜宗隽似乎毫不在意这青年的无礼动作,他脸色毫无表情,目光冷淡地盯着青年人道:“刚才都听见了?”在看到那青年点头后,又道:“你以为如何?”

“大王又以为如何?”那青年人不亢不卑地道:“在下想听听大王的真正想法。”

完颜宗隽双目如同两把利刃,闪过那青年的脸面,似乎要将他的心思看透一般。但是他却发现在那张镇定自若的脸上,除了那双充满讽刺意味目光的眼睛,却找不出令他能够看出的破绽,不禁深深叹道:“数年间,本王对你还是看不透!”

“大王无须看透在下,你我之间不过是做一笔买卖,价钱公道的话就可以成交。”那青年爽朗地笑道:“不过既然大王问话,那在下就再介绍一遍,本人姓张名子升……河北人氏,愿以生平所学辅佐明主匡扶天下苍生,然天不助我,只得假陶朱之道而谋生……”

原来此人正是王泽的弟子张阶,当年在王泽的安排下,他秘密进入大宋的间谍机构兵部职方司,以河北东路沧州商人张子升潜入金国,暗中发展职方司在金国的间谍组织,并刻意交接金国的贵族官僚。短短数年间,已经颇有成效,在一次意外的机遇他结识了金国有八太子之称的河间留守陈王完颜宗隽,立刻认为此人奇货可居,在与完颜宗隽交往中以他的才学见识,颇为完颜宗隽所重。但他并不刻意结交完颜宗隽,而是若即若离,在为完颜宗隽出谋划策的同时,不断隐秘地利用这层关系表面上组织商队贸易,不断在北面开办商行酒楼,暗地里实际上是发展他的间谍机构。不仅很隐秘地壮大了职方司在金国的力量,而且更深一步地了解了金国高层贵族之间的权利争斗。

在交往中,他亦是感到这位陈王殿下应当改口叫兖国王,外表虽然维护女真的固有统治,但其骨子里却是向慕南朝风华,在得出完颜宗隽不甘于人下的判断中,张阶认为这是搅乱金国上层的大好时机,借历代史书对朝代更替、皇帝易位的说解,以天子宁有种乎的观点,不断地刺激完颜宗隽的野心,使其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欲望不断高涨。而这次抓住时机,奉旨北上,在张阶的劝说下,完颜宗隽权衡再三,尽管他内心深处对完颜宗磐为代表的守旧势力极为看不起,为了政治上的需要,终于做出了联合完颜宗磐的决定。

“本王绝无不信之心,先生勿要多心。”完颜宗磐眯着眼睛,脸面上展开真诚的笑容,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仍然对感到放不下心来。这是完颜宗磐的原则,他不完全相信任何人,何况还是一个河北的汉人,纵然是极有才华又曾经劝进于他,但他还是对之有所保留。

“大王,此时已是非常时期,官家诏都元帅府六位大帅齐聚上京,这本身就不同寻常。大王可将左右元帅南征、与此事联系到一起想想。”说到这里,张阶稍稍停顿,继而又似笑非笑地道:“此中意味何须我一介草民说道,大王必然早已品出其中五味。”

完颜宗隽淡淡一笑,不做表示,完颜亶的用心他已经是了然于心,这次用兵南征的目的他更是洞若观火,于是乎双目瞟着张阶,等着他下面的话。

张阶却不言语,只是以完颜宗隽熟悉的笑容,悠闲地与他默然对视。

“明日,皇帝召集宗室大臣议论挞懒献策,先生以为本王当如何自处?”完颜宗隽感到自己有必要听听对方的看法,毕竟眼前这个人往往有出人意料之言。

“好个奸猾之徒。”张阶心下暗骂,这以土地换宋朝君臣俯首称臣的策略,本是他委婉地向完颜宗隽提到,而完颜宗隽不知怎的说服完颜昌以帅臣身份上书,将自己完全脱身事外。成功了,自己有首倡之功,被驳回了与自己全然没有干系。

张阶暗自告诫自己日后在完颜宗隽面前还是得加倍小心,此人是他目前接触到金国贵酋中最工于心计的人,而且向慕大宋文化……

“此人不除,日后必是大宋劲敌。”张阶有感于完颜宗隽心思毒辣,心下计较已定,正色道:“大王当持正论,赞同右副元帅主张,方能同心协力、匡扶朝政。”

“哦—”完颜宗隽疑虑地望着张阶,暗道他身为汉人,为何要向他建策,又为何这般关心大金朝政,张阶倒底想做甚么。谨慎地试探道:“先生好主张,对大金国运很是用心!”

此话已经对张阶表示深深地疑虑,也是向张阶再次委婉地质问。

张阶淡淡地道:“南朝以士大夫佐天子治天下,而在下仅仅他们不屑于之为伍的言利之人,纵然是有心报国,亦不过在衙门担任书吏而已。大金乃是新兴大国,百业待举,用人不拘一格,此我辈大用武之地。大王乃大金皇族中之龙凤,人生得此辅佐明主之机,快哉。”

完颜宗隽笑而颔首道:“那先生乃是汉人,大金的目标就是征服汉人,不知先生作何想法?”

张阶神情颇为不屑地大笑道:“大王俊秀杰出人物,缘何与那般道学腐儒一般迂腐不堪,殊不知天下子民无不是炎黄后裔,女真人、汉人本是同源,先朝历代汉人辅佐异族明主、异族贤者辅佐汉人明主成大事者比比皆是。大王若是心存疑虑,在下只得告辞,去南北经营,再不济亦是富家翁。”说吧脸面变色,霍然起身,就要向外面走去。

完颜宗隽亦是起身,满脸堆笑地抱拳道:“先生见谅、先生见谅,本王知先生心意。只因时下朝局诡异万变,为稳妥起见,本王不得不步步谨慎,望先生海涵。”

张阶嘴角摸过讥讽的笑意,亦是回礼道:“大王谨慎乃是正理,在下还是那句话,商人言利,只须买卖公允,便可以继续下去,但若大王不说,在下便是甚感不安。”

“先生请书房上座!”完颜宗隽口气变的异常平和,毕竟张阶说的有些道理,他决定还是把它们之间的关系再拉近一步,或许会符合他的利益。

二人来到书房之中,这里早已放置了火盆,室内温暖如春,刚刚坐下后侍婢就奉上香茶。

“这是赵家的宗姬,先生看看如何?”完颜宗隽拉住侍婢,满面笑容地望着张阶。

张阶心下一惊,饶是他历经风澜,片刻间就压抑住自己心中波澜,面子上毫不动声色,只是撇眼看了眼那年仅十四五的美貌姑娘,淡淡地道:“生的倒是颇为标致,不知是那位赵家宗室的郡主?”

“哦——对了,南朝自南迁后,已经把皇家女封号改回旧制了,本王却独独给忘了,先生问话,还不快快回禀。”完颜宗隽不紧不慢地道。

那名侍婢怯生生地不敢看他二人,垂首细声道:“婢子是南朝景王长女真阳宗姬赵明珠。”

张阶心下顿时泛起一阵酸楚,纵然是这几年他游走金国地方,也见过流落民间青楼楚馆的皇室女子,可还是会为他们悲惨的命运感到由衷的悲凉。

“大王、大王待奴婢姐妹很好,从不将我们当成粗使丫头使唤……”赵明珠仍旧不敢抬头,显然她很惧怕完颜宗隽。

张阶极力控制内心的凄凉,从容地笑道:“不想今日受到当日郡主的服侍,张某从来没有享用过如此奢华,还要感恩大王。”

完颜宗隽目光闪烁,挥了挥手让赵明珠下去后才说道:“各府中都有赵家宗室女子,非本王一处,那些蛮鲁之人就知道抢夺宗女占为姬妾,却不懂得让其甘心为奴。”

将赵宋贵女驯化为忠实的奴仆,心意之歹毒,胜过那些看似凶煞的粗人百倍,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凶徒,张阶心下已经是恼怒到极点,他恨不得立时冲过去杀死完颜宗隽。但国家大事却不能有他率意行事,忍——他只好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恶气,用几乎是淡然的目光直视完颜宗隽,正色道:“赵家女子落的这般下场,在下亦是伤感不已,失国者罪之,女子何罪之有?”

完颜宗隽听罢,脸面变的柔和,笑容更加真诚,道:“先生菩萨心肠,有仁者之风范。”

张阶淡淡地笑道:“大王过讲,若论仁者风范者,当属南朝王德涵、李伯记二位相公,大王可曾听过王相公词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完颜宗隽点头,饶有兴致地道:“先生对王德涵很是敬仰?”

“正是——”张阶毫不避讳,他知道越是掩饰,就越发使人生疑,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朗声道:“在下平生最是敬仰王相公,其文武兼备,是为不可求遇的贤者。”当他看到完颜宗隽轻轻颔首后,又道:“可惜在下与王相公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惜、可惜啊!”

完颜宗隽亦是浅笑笑道:“若以先生才学,在南朝不难成为柱国大臣。”

“南朝有王相公,鄙人何堪再去分食酢肉。”张阶此言算是给完颜宗隽交了个底,他不是不能在宋朝效力而是不愿在他人之下,这个解释是乱世中最贴切的说辞。不甘居于人下,定然要位极人臣,于情于理都无懈可击。

张阶捕捉到完颜宗隽眸子里那转瞬即逝的欣喜后,明白自己已经获取了,或许说是暂时地货许了完颜宗隽的信任。

“先生说的好啊!先生如能效力我大金朝廷,假以时日不难位极人臣。”完颜宗隽说话的语气亦是变的更加亲近。

完颜宗隽隐讳地向张阶做出许诺,张阶又岂能听不出来,这个许诺可不小,但他并没有放在心里。他的任务是要金国贵酋之间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内讧,要的是尽可能利用这位野心勃勃的女真亲王来打击女真人的力量,别的他还真没有在乎过。

“先生为何不说话?”完颜宗隽见张阶并不为其许诺所动,大为怪异。

张阶意识到自己失态,怕引起完颜宗隽的疑心,于是干笑两声。道:“大王,在下是在想左副元帅郎君自皇宫出后,回府不到半个时辰便直奔太傅府上却是为何?明日可是要廷议又副元帅易地之策,他们倒底如何应对。”

完颜宗隽面部微微颤动,急促地道:“四哥虽是向慕南朝风华,却是朝中最为坚决的主战大将,明日定然是要据理力争,今日定然是与大哥商议明日举措。”

“大王,在下却不这么认为。”张阶摇了摇头,神情颇为玩味。

“敢问高见?”完颜宗隽显然被张阶的话说动,有些心神不定。

张阶凝重地道:“在下几年行商南北所知,这位左副元帅郎君可不简单,他的大名在南朝可谓不下于大金官家。民间传言,南朝王相公曾多次盛赞左副元帅郎君智勇双全、进退有据,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毫不在意完颜宗隽有些难堪的脸色,实际上他存心是在抬高完颜宗弼,使完颜宗隽心生嫉妒,眼看鱼儿一步一步地上了钩,他心下自然暗自冷笑,继续道:“左副元帅郎君在这个时候与太傅会面,令人耐以寻味,或许明日朝会不会如大王所料,大王定要早做准备。”

完颜宗隽陷入沉思,暗付张阶忧虑的不假,谁又能知道明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还是要想一个应对有变的万全之策才是。

“如今大王已然处于劣势,不得不善加存身,以观朝廷动向。”

完颜宗隽不住点头称是,他心中比谁都看得清楚,如今完颜亶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个孩子,与完颜宗弼叔侄内外图谋的这记高招,在东线发动一次南征,借机将精兵强将收到右副元帅麾下,借以消弱完颜昌的实力,尽管被完颜昌识破,保全了大部分河东、西京主力。但完颜宗弼做的更绝,借口西路军连败,东路不能久持为借口退兵,又断然斩杀了完颜昌不得已调派的数名亲信大将,这可都是行军万户一级的大将他要斩杀这几名能征惯战的大将,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完颜宗弼竟然做的好不眨眼。

更可恨的是,完颜亶诏命完颜宗弼率三千名强悍的本族马军北上入朝,而完颜昌入朝从骑不过百人而已。经张阶的提醒,完颜宗隽立即意识到这或许是完颜亶终究是按耐不住,要对完颜宗磐这个最有潜在威胁的政敌开刀,或许还会有他完颜宗隽,想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小皇帝与完颜宗弼这么狠辣,如今他还无法完全掌控四辅军帅的兵马。

“天色不早,大王好生揣摩对策,在下告辞。”张阶眼看已经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他可不愿再多做停留,起身就要告退。

完颜宗隽连忙起身,急促地道:“先生何故匆匆而去?”

张阶笑道:“在下明日再来叨扰大王。”

完颜宗隽一怔,随即明白张阶何意,他毫不犹豫地道:“方才看先生颇为赞赏明珠这婢子,要是先生喜欢,本王可将她送与先生。”

张阶惊讶地望着完颜宗隽,在他的眼中没有发现他所担心的疑虑,而且这话对张阶有着极大的诱惑。宁城郡主之事使得张阶受到朝廷的秘密表彰,并给他迁官一级、钱三百贯,再将一位郡主救出,于公自不必说,于私对这些可怜女子些许的帮助,也算是安抚自己的良心,毕竟能使她们脱离虎口。

令张阶自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心中存此念头,口上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大王美意在下心领了,就把此女暂且寄存大王府中,他日功成再请大王赏赐不迟。”

当张阶出门之时,嘴角泛出苦涩的笑,紧了紧衣领,冒着生硬的寒风走入黑夜之中。

第七章

上京皇宫的天元殿内,当完颜昌的上书一经内官宣读后,立即引起殿内王公大臣们的一片哗然,旋即是众说纷纭,有人坚决反对、有人模棱两可、更多的人默不作声,对于完颜昌的权势,还是有相当多的人感到畏惧。

完颜宗隽自从上殿之时,便就留意如今大金国内最有份量、最引人话题的大帅之一完颜宗弼,令他感到稍稍失望的是,直到朝仪结束后也没有见到完颜宗弼的身影,他在失望之余生出一抹有感于异常的警觉,这种异样的警觉令他渐渐不安起来。于是腆着脸皮向正在和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完颜希尹说话的完颜宗干询问,完颜宗干挂着那张笑眯眯的脸面,告诉他完颜宗弼昨日在他府上饮酒,回去时偶然风寒,已经告假卧床休息。

他完颜宗隽压根不相信昨日还与完颜宗干在门口握手言欢的完颜宗弼,不早不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这么体壮如牛的汉子,转瞬间就断定其中必有缘故,至于完颜宗弼为何不参与朝会的目的,他还是拿捏不稳。

他的目光扫了遍在场的大臣将帅,咋见号称盖天大王、时任左副点检的完颜宗贤(赛里本)与完颜宗翰的长子号称真珠大王的完颜设也马以及号称宝山大王的完颜斜保三人,他们亦是在朝会人群中,宿直将军完颜海里站在玉阶中间,年轻的殿前宿卫百户完颜宗亨(挞不也)与撒改二人持刀站在玉阶下,虎视眈眈地望着群臣,目光扫视间透出凶煞的寒光。他当然知道,只要是皇帝一声令下,他们二人会毫无犹豫地拿下群臣中的任何一人。

年仅十七岁的完颜亶坐在御座之上,面色木讷、毫无表情,看不出来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完颜宗隽暗自告诫自己今日廷议定然要小心翼翼,先看看风向再说,断不可为完颜宗磐而使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毕竟他对待完颜宗磐只是利用,利用他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还不值当为他牺牲太多的政治利益。

完颜宗磐却毫不在乎这些近年来他骄横跋扈,全然没有把完颜亶放在眼中,亦没有将完颜宗干与完颜宗弼这些太祖系的王公放在眼中,即使是完颜宗弼已经实际上掌握了金国相当部分的军权也是如此。

“自太祖开创以来,由太宗定势,女真将吏百战沙场,竟有十年而未能入家门者,方有今日南面五路,今右副元帅竟然以河北二路赐归南朝,此议断然不可、断然不可。”

完颜宗宪当先高声反对完颜昌的建策,态度相当坚决,他兄长前都元帅完颜宗翰是被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勾结完颜昌等人陷害而死,故而深恨之。但他和完颜宗翰勇武不同的是,其进止恂雅、语音清亮、兼通契丹、汉字,当年从军南征,攻破汴梁后,众人争取府库财帛,他独独搜集图书、律册,为金军众将嘲笑,唯独完颜希尹看重,问其为何独取图册,他回道:‘方今奄有辽宋,当远引前古,因时制宜,成一代之法,何乃近取辽人制度哉。’被完颜希尹推荐,得以重用,是女真贵族中汉化改革派人物之一。

完颜昌冷眼看了看完颜宗宪,但他并不言语,他知道引典辩论他不是完颜宗宪的对手,整个女真族也没有几人能辩得过完颜宗宪,与其当殿被驳斥,不如装聋作哑以免出丑。

但完颜宗磐却强行出头,高声道:“阿懒,此右副元帅会同前方将帅多年征战所感,大金已经征战近二十年,再能战否、为何不可,你倒是说说?”

面对完颜宗磐的嚣张气势,完颜宗宪毫不退缩,反倒是上前两步,正色道:“大金自太祖皇帝开国、太宗括土,披月斩荆、吞辽逐宋,所取基业怎能轻易付人。且天会年间,王师南征破汴,俘虏南朝二帝并宗室贵戚三千余口,与南朝已然成为不解之世仇,南朝行朝君臣无时无刻不欲雪耻。当年右副元帅为都监时曾随大军兵临城下,南朝尚坚持岁贡而不称臣,如今仅仅凭河北两路就像让南朝君臣俯首称臣,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完颜昌狠狠地瞪了眼完颜宗宪,但他没有在大殿上过分表现自己的愤怒。

完颜宗磐却大怒道:“阿懒,你这是反对左元帅策略,如今南朝实力越加上升,王师数度南征不果,难道你有好的策略能让南朝俯首称臣不成。”

完颜宗磐在大殿之上张扬跋扈,不仅使完颜宗宪下不了台,而且让在场的宗室大臣、外镇大将暗自不满完颜宗磐的作态,只有完颜亶面无表情地坐在御座上如同泥塑。

“遍观青史,何曾有破人家国,掠人君上,又以所占人地换取他人对之称臣的范例。”完颜宗宪亦是恼羞的满脸通红,高声反击道:“真不知宋国王口中所言右副元帅会同前方将帅,是都元帅府哪几位大帅?”

“那就由大金来塑写这段青史罢了!”完颜宗磐毫不在乎完颜宗宪的愤怒,文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何况完颜宗宪是完颜宗翰胞弟,他深恨完颜宗翰的缘故使他丢掉了原本属于他的皇位,既然完颜宗宪先出头,正好好好羞辱他一番,当然完颜宗宪的质问他避而不答。

“此议断不可行,这段青史不留也罢。”完颜宗宪毫不示弱,反驳道:“河北二路割让,他日南朝窥视燕山、河东,又如之奈何?还望宋国王指教一二。”

“哈哈……”完颜宗磐丝毫不理会这是在天元殿内,毫不在乎高高在上的完颜亶。他狂傲地大笑道:“阿懒,你虽是从征两次,却终究是一介书生、毫不知兵,那就请右副元帅来为你讲解一番。”

说吧,他目光中充满不屑的光芒,满脸都是极是看不起完颜宗宪的神情。

完颜昌亦是有感完颜宗磐过于嚣张,多年来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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