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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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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傅斜看一眼,与李纲的目光接触后,朗声道:“臣以为陈东、薛立二人可但大任。”
第六章
王泽眉头微蹙,看来李长秋的南海之行是要泡汤了,不过他也并没有任何失落,本来他就对李长秋的去留犹豫不决,不去也行或可有大用场。薛立的能耐他当然明白,也十分看好,不然亦不会委以宣慰司干办官,而且王泽本就看中薛立虽贪弊不改,但处事干练多谋,与蛮夷打交道老练,对他的《南海方志》研究最深,用在南海必然大有所为。人性贪婪天性使然,天下间岂有全才之人?这一点他亦不以为过,只要能善加节制,趋利避害,薛立这种人还是可当一面的人才。便是他委以支卖司重任的王直,这些年亦是暗中笑纳海商们的孝敬,甚至连杭州王家与温州王十八的钱,他也敢受用,有消息说王十八制作座钟的工坊,就有王直的干股,但这并不妨碍被任命为权同领支卖司。
至于陈东,王泽欣赏甚至佩服他的忠直,给他一郡、一路他或许是一位优秀的守臣,从一开始见到他到现在嘉州任上,其鼓励农桑轻视海事,就能断定他没有能力处置南海事务。
在王泽潜意识中,陈东是为难得的君子,不是开拓盛世的能臣。
谭世绩又道:“直龙图阁、兵部驾部郎中张邵,著作郎张九成、枢密院编修官胡铨、陈渊,承直郎邓肃,门下给事中张志远,权工部侍郎魏矼结为壮年才俊之臣,可堪大用。”
王泽暗自冷笑不已,这些人诚然都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栋梁之臣,但要纵横南海,他们还欠些许火候。
李纲邹了邹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谭世绩献策,但他没有出言,脸色颇为无奈。在王泽提出派出得力官员随大军出征,借机在最恰当的时候停止战争,他就马上明白王泽是在为王门子弟前程铺路。王门子弟自神佑十五子之后,科举上一代不如一代,进士出身越来越少,反倒是研究那些奇妙玩意、山川地理居多,而且王门弟子对海外的兴趣明显高于国内。王泽必然会为这些人的前途考虑,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论政理论的好机会,也是发挥他们长处的绝佳时机。
正当李纲念头煽动的时候,孙傅有意无意地道:“欧阳辙倒是独当一面的干才。”
秦桧微愕,是想欧阳辙入仕短短十年,就成为有内相之称的翰林学士,他日转官必然是正任侍郎,离执政不过一步之遥。不过他诧异地是孙傅举荐不可能远离朝廷的欧阳辙,其目的何在?他不相信孙傅完全出于公心,倒底在打什么算盘?
果然赵谌说道:“欧阳辙以翰林学士、知制诰,断不可轻出。”
孙傅面色木纳地退回班位,不再言语。
“陈东、薛立二人担任副使恐少,诸位卿家还有何人选,可尽言之?”赵谌此话否定了谭世绩所荐之人,也认同陈东、薛立二人堪当大任。
殿中众人在赵谌说吧,都敏锐地意识到皇帝有自己的打算,第三名使臣或许是另一场风波的开端。
王泽在众人正在揣摩之际,出人意料地道:“恕臣斗胆妄言,陛下对副使人选已有着落?”
孙傅转首惊愕地望着王泽,他不明白一向低调行事的王泽,今日怎么变的如此咄咄逼人,直接与赵谌较劲,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赵谌亦不曾想到王泽会直接相询,不禁怔了怔,脱口道:“若有人选,何须召诸位卿家商议!”
王泽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旋即道:“南海诸国,分布广漠、王化未开、人性刁悍,一句不合即动抢棒。前往出使之人,不仅要谋略胆识过人,还须得通晓南海民俗、人情,非如此莫说朝廷重任,身家性命亦不得保。朝廷选拔使臣必然要德才兼备,技巧善变、果断狠辣之人,方能够在诡异万……
分的纷杂局面中为朝廷博取最大利益。”
赵谌冷冷地道:“果真如此,那当如何是好?凤凰山书院学子多通夷事,何不择优选之?”
王泽当即道:“陛下圣明,凤凰山书院学子的确有博通方外见闻,才智之士可堪大用。”
孙傅、李纲等人听到这里,都暗呼:‘上当了……’王泽在引导赵谌的话头,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向一个无法逆转的圈套中,但他们却无法出言反驳,朝廷大臣,除王门子弟与凤凰山书院学子外,很少有人能通晓南海事务,便是连孙傅方才举荐几人,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置好南海事务。
“臣斗胆举荐一人,不知陛下以为如何?”王泽的嘴角闪出一抹得意之色,他终于抛出了杀手锏。
赵谌茫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王泽圈进了滔滔,问道:“何人?”
“拜占庭人尤里斯。布鲁图。”王泽毫不犹豫地断然道。
此言一出,满殿喧哗,连李纲的脸色也变的不好看了,用蛮夷之人出使南海,令他们内心深处实在接受不了,煌煌中华难道就无人可用?非得要用一个色目人成为使臣不成。
“尤里斯虽是色目蛮夷,然其游历海外多年,通晓南海数国文字,又熟知天朝礼仪,实为上佳人选。”王泽坚持亦有它的理由,在杭州与尤里斯自初次接触,对此人就暗自赞赏不已,几年来的接触中他发现这些夷商中才智之人为数不少,这个尤里斯尤其精明强干,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是其他人所不能与之比拟的,而且与他几次深谈,发觉此人对政论有着极为独特的见解,正适合他以夷制夷的构想,所以他才决定搏一搏。
“难道我大宋无人可用,竟要以化外之人为使臣,不知王大人怎做此想?”朱胜非最先从惊愕中反过味来,当即出言反驳。
孙傅亦是道:“此干系朝廷颜面,王大人切切慎言,此议断不可行、断不可行。”
“颜面——”王泽拖了个长长的声调,冷冷地道:“如今朝廷要的是南海财富,哪里盛产金银铜铁,哪里有翡翠玛瑙,哪里有珍贵药材、高产稻米,试问朝廷士人能有几人能够一一详细列举,尤里斯等色目蛮夷常年游历南海,对各地物产风俗极为熟悉,用几个夷人若是能把事情办好,何必计较他们是何处人呢?”他说着话,旋即又有些动情地道:“拜占庭系汉代西方大秦国分支,其国土之广漠亦是方圆万里,其文化、物产虽不能与我潢潢华夏相提并论,却在域外亦是礼仪之国、有着自己的独特文化。再说尤里斯系拜占庭贵族后裔,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十余年来游历中国、南海、身毒之间,见识广博非凡,又心幕天朝威仪,朝廷能用当用之,切莫以非我华族而弃之如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桧亦是小声嘟囔一句,这句话他还是听王泽在讨论西李的时候,不经意地说出,他并不赞同王泽使用色目人,不禁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南海之事,事关十余万大军几时归乡,国朝威仪所在,外族之人,恐不堪朝廷重托。”李纲犹豫再三,方才说出心中疑虑,毕竟他对那些讲究钱财利益的色目人没有多少好感。
王泽暗自叹息李纲,他虽是不多见的开明士大夫,但还是受到时代的局限,对纳四海之才、为中华所用不甚了解,他所能接受的是大宋的士人,能被朝廷野无余才地任用,最大限度只能接受自己的海外政策,而不是兼收天下人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士人中被津津乐道,而且士人所忠非国而为天下——开口天下、闭口天下,但到了真正……
面对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大人饱学之士,当知何为天下?”王泽有些焦虑,话语上有些不敬。
李纲一怔,他没有介意王泽的不敬,道:“请王大人直言。”
王泽环顾众人,毫不客气地道:“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尤里斯所在拜占庭当为天朝藩属,尤里斯亦是陛下治下臣民,藩国臣民当为天朝尽忠亦是正理,外族之人只要一心归附朝廷,与国朝士子何异?”
他这是打了个擦边球,虽然是有点强词夺理,但无人能有效地反驳,因为他占据着天下的角度,这是无人敢于冒着大不违反驳的,总不能说天下间出了蛮横的女真,还有屡教不改的党项外,还有不是哪国不是朝廷的藩属。
赵谌神情稍有得色,毕竟他是天子,王泽的话他还是挺受用的。
“不知这个尤……尤里斯,是否可以信任?”宇文虚中小心翼翼地回避天下之任,从忠心入手,间接地对化外之人提出质疑。
王泽暗自称高,宇文虚中才是只老狐狸,平日里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模棱两可,但往往在关键时刻语中要害、犀利无比,还不令人心生恶感。
“尤里斯在东南州郡已经娶妻生子,改了汉人的姓名,取姓鲁名顺中。”王泽使出了这一手,但还是没有太大说服力,因为很多夷商在东南州郡都有妾室子女,并不稀奇。
宇文虚中并不接王泽的话,再次沉默不语,反正该说的他也说完了。
许翰不满地道:“夷人向慕中华者,何止千百,娶妻生子何足道哉!”
王泽无奈地望着李纲,他发现朝廷宰执们对于任用夷人出使,有着坚决的排斥心理,自己几乎没有说动他们的希望。也难怪——刚刚遭到女真残酷的摧残,在士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耻辱,短期内使他们难以建立对异族的信任。
但他深深忧虑的是,正是这段由女真开始的入侵,直到崖山日落,两次大规模的异族入侵,使汉族士人的思想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对外族的开放宽容,包纳百川融入中华的心态,逐渐走向对异族的严加戒备,对这段屈辱历史的,学术逐渐趋向极端化的保守,社会也开始走向自我封闭,目前宰执们的态度正向这方面发生微妙而又不易察觉的变化。
李纲回避了王泽几近求助的目光,他能理解王泽的心情,也明白把握时机停战对南海之战的意义,但任用夷人来参于国事军务,实在令他感到背脊发凉。
王泽有些失望,他心一横,决定在这件事上抗衡到底,有这个先例后,大宋将重新树立征服万国的雄心,进一步迈向海洋,这样的话,或许还有希望,所以他决不让步。
“陛下,尤利斯乃贵族之后,深蕴南海形势,确实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且用夷人可消除蛮国疑虑,可谓事半功倍,臣举荐此人,定然可成大事。”王泽话锋一转,接着道:“然派遣官员担任副使干办官,还是万全之策。”
李纲遽然望向王泽,他感到王泽说的委婉,但态度相当坚决,几年来少有的坚决。
第七章
朝廷上为出外文官使节的人选纷争不断的时候,朝廷出征的大将开始离开行在奔赴本部所在港口,各军由于距离远近,出发日期不同,各位将帅离开行在日期亦是不同,上官云做为侍卫水军的最高长官,是最后一批出发的将帅,而张云仁却以使副担任全军军锋。则是首批出海将帅。
赵构也没有多少消停,女史的案子能拖就拖,尽管他心中跟明镜似的,但还要进一步观察风向,再做下一步打算。事实上,他并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而他心存那一点疑虑,也随着一位令他惊讶的来客而抹去。
当韩国公主赵柔嘉轻车简从来访时,他并没有当作一回事,而是以叔辈接待赵柔嘉,令他诧异而又有些不满地是赵柔嘉不仅回绝了吴郡君的接待,而且屏退王府和恭祝的左右侍从。
“主主这是为何?郡君一番好意……”赵构显然意识到赵柔嘉今日定然有事,而且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话声未落,赵柔嘉正色道:“王叔见谅,奴实有不得已苦衷,要与王叔独言。”
赵构愕然,他不太明白这个小公主,能有何事找他,对她的无礼也就权且放一放,静待她下面的说辞。
赵柔嘉细看赵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放下心来,她要的就是赵构能心平气和地听她说话,这般情景,正和她最初设想相差无几。
“官家托奴家问王叔好。”赵柔嘉并没有先进入正题,而是把皇帝给抬了出来、
“臣感官家天恩。”赵构心下一动,却不及多想。但他心中却闪过一丝阴郁,赵柔嘉绝非无意提起赵谌,所谓有所出必有所处,这不是省心的事。
赵柔嘉接着道:“王叔乃咱家长辈,凡事都要依仗王叔,官家倒是几次在奴家面前念叨王叔当年英姿,说是有些事还须王叔扶持。”
赵构淡淡一笑,他愈发肯定了赵柔嘉是赵谌的说客,但她要说什么事?还是无法肯定。
“王叔对王泽隐匿龙德宫妃嫔事,不知审讯的如何了?”
赵构一怔,当他触及赵柔嘉那张美艳而又透着阵阵寒意的脸颊,遽然间,他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赵柔嘉的这句话太直白露骨了,一股强烈不安冲击着他本就紧张不堪的神经,联系整件事情、贯穿起来,品味其中味道,赵柔嘉的目的他已经揣摸到六七分了,顿时背脊涌上丝丝寒意。越不想搅进这趟浑水也是被泼了一身,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他干干地笑道:“那女史一口咬定所见之人就是龙德宫林婉仪,但仅凭她一人之言尚不足信,指证为林婉仪的女子何在?官府若介入办理,偌大的行在寻找区区一人,岂是易事?女史所指之人若是路过行在,又去哪里寻找?”
赵柔嘉愕然望着赵构,听他的意思不仅是怀疑女史案有弊,而且根本就不想出力查办。她立即出声道:“既然相告,必有出处,事关皇家体面,王叔岂可等闲视之,难道外面传言王叔没有听过?”
“谣言、有何谣言?”赵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先装下去看看赵柔嘉的底牌再说。
“汴梁围城之际,区区一个妃嫔,任何人都有可以趁乱劫掠……”赵柔嘉说着,懵然察觉赵构充满疑惑的眼神,品味方才他那句‘谣言’,立即明白赵构已经有所怀疑,当下改口道:“奴家只是有所疑虑,难道王叔不觉得奇怪其中事情怪异?”
“奇怪——这又有何奇怪的……”赵构不紧不慢地道:“孤王虽然远在京东,但也知道当年二帝北狩,跟随宫人颇多,沿途失落几人,亦属正常,至于其它倒不曾听说。”
赵柔嘉暗骂一声‘滑头’王泽藏匿林月姐的传言,要说赵构没听说过,打死她都不信。转瞬间,她换了一张面孔,细声笑道:“王叔真是守祖宗之法,令奴钦佩不已,官家亦是常言,大王谦恭守法,是我皇家子弟的楷模。”
几句不咸不淡地讥讽,赵构面色微微赫然,饶是他城府极深,只是干笑几声,没有说话。
“王叔——”赵柔嘉稍加思量,决意破釜沉舟去搏上一搏,她摇了摇牙,沉声道:“难道王叔不难皇室安危否?”
赵构神情大变,赵柔嘉这计划触动了他的神经,话尽于此,他已经明白了,也深切地体味到赵柔嘉一个小女子的谋划,而且赵柔嘉能有胆量公然与?权势滔天的王泽对着干,敢于阴王泽一把,他的那位侄儿是起到了关键作用。
当今天下相权弥盖君权是不争的事实,做为赵家的子弟,做为皇家硕果仅存的近藩亲王,他早就对这种状况不满,对王泽势力的发展无时无刻部心存忌惮。他不是不想有所动作,他也很想把政权从朱影与王泽手中夺回,甚至有过其它的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但对于朱影与王泽二人内外把持朝政,地位稳固非常,众多重臣不是迁就、便是恭然听命,多年来他虽越发不满这种政局,但毕竟朱影与王泽内外执政的局面已经成为朝廷稳定的重要基础,急切间谁动摇这个基础,就会触动时下许多既得利益者,必然遭到莫名其妙的攻击,隐忍不发是他多年的政治态度,或许做好他的亲王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他并不认为赵柔嘉的计策有多大成功的把握,至少他没有看到整个事件中有对王泽一击必杀而又不能令王泽反击的杀手。虽说事关皇家体面,但乱世中多少金枝玉叶流落异地,谁人又能说清楚她们的出落,一个小小的妃嫔,或许可以说由于机缘巧合流落东南被人卖为娼妓也有可能,人执一词,能有多少人会真正关心她们的生死,有的话不过是处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真正关心的人并不是太多。
赵柔嘉偷眼观赵构,见他沉默不语,面色凝重,看不出他倒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既然已经把底牌露了出来,左右是要把赵构争取过来,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口气决然地道:“咱们赵家在东南就王叔一位长者了,望王叔体恤官家拳拳之心,不要到时候回天乏力,那就对不住历代先皇了。”
赵构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赵柔嘉,但见她那张妩媚娇柔的脸蛋上尽是七七之色,此时她的话已然挑明,自己若不表态,将陷赵柔嘉于进退不能的尴尬境地,也会使赵柔嘉与她身后的人与自己反目,从而使皇族内部陷入分裂。但他还是犹豫不已,针对王泽的权谋,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弄不好连目前即得的富贵也保不住,鸡飞蛋打可不是他的存身之道。何去何从?他赵构毕竟是从金军刀林中走过来的,饶是老辣独到,转瞬间心下已有计较,慢吞吞地道:“即使事关皇家事,孤王当尽心为之,主主莫要忧心!”
他回答的非常圆滑,让人感到他已经答应参与,但又模棱两可,事关皇家事,倒底为何事?林婉仪还是王泽,主题就模糊不清。
赵柔嘉虽是心思慎密,却也被这话糊弄过去,认为赵构他已然应允参与推翻王泽、重新树立赵家皇权的策略之中,心中油然而生一抹兴奋。他的俏脸上飞上一抹浓郁的舒畅,会心地笑道:“有王叔在,大事必可成!”
赵构不置可否地一笑,他并不点出赵柔嘉的误解,在此敏感的时候,他感到赵柔嘉的计划虽把握不大,但无论成败对王泽都是一次打击,既然他介于其中,只要尽心办理差遣,成事可在皇帝面前立一大功,或许还可能有以外的收获。事败亦可置身事外,何乐而不为?至于赵柔嘉会如何,有朱影在的话,即使事情败露也能保她一命。
“王泽有中兴鼎立功业,更兼有一批士人支持,仓促行事恐不妥……”他还是向赵柔嘉——正确地分析王泽目前在朝廷中与重臣们的利害关系,对赵柔嘉身后的人卖了个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好也不错。
赵柔嘉云淡风轻地笑道:“王泽是有功业不假,但今时今日其势力已然凌驾官家之上,纵然是他无心,但其他有心人难不保会效艺祖陈桥之事!”
赵构神色一变,陈桥驿兵变被士人私下称为欺凌孤儿寡母之举,为赵家皇室所忌惮,绝少有皇帝引用此事说道,赵柔嘉口中说出此事,使他心中惊悚不已,看来赵谌与赵柔嘉二人对王泽绝非夺权这么简单,从这件事一开始,他们就心存杀机。但赵柔嘉说的不错,王泽即便是没有取代之心,却也难保被其下一些有野心的人利用其权势,黄袍加身身不由己的时候,恐怕连王泽也会顺其自然,这不是不可能的。
“言过其实了——”赵构的辩解显的是有些苍白无力。
第八章
赵柔嘉淡淡一笑,道:“王叔宅心仁厚,不愿妄断大臣,令人深感折服,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相重君轻,此为天下有识之士共知,与其坐以待毙任由别人行王莽、曹氏之事,不如奋起一搏,或有希望!”
赵构听赵柔嘉越说越露骨,禁不住暗自叹息,仅凭这两个不足双十的毛孩子,对付老辣的王泽,他方才点燃的那一点点别样的期望,又凭空消减了几分。任凭着赵柔嘉说话,他目光游离它处,思绪紊乱异常,他的心事已经从思虑赵柔嘉行事的可靠程度上,转到了如何在如何脱身事外,暗自考虑自己在此事上如何调整介入的程度。
赵柔嘉虽机敏聪慧,但毕竟缺乏经验,无法揣测出她这位王叔真正的想法。在她看来,赵构做为行朝所余唯一的近支亲王,平素里小心谨慎、绝不涉及朝廷事务,但在皇权大是大非上,绝不会有半点含糊,定然会为家族尽心尽力,毕竟他的地位与皇家不可分离。一旦自认为说动对方,又认定赵构乃至亲,缺乏政治斗争经验的她把底牌几乎都亮了出来,让赵构有了一个可权衡的余地,又使自己全然没有退路。
在她离开赵构府邸之前,满意之余请赵构待她向吴郡君致歉。
赵构在送走赵柔嘉后,吩咐下去来客一律不见,自己独自将自己在书房内,便是吴郡君前来问候,也被守在门外的心腹家将挡了驾。
就在朝廷暗流汹涌,各派势力都在暗自准备伺机而动的时候,杭州却是一片繁华升平的景象,毫无行在诡异变幻的气息,大家都在为钱而奔波红尘,谁有那个闲心思管旁人闲事。
由杭州与明州出发的海外远征大军已经先期出发,在张云仁临行时,王咏翎、王直、聂诺等同门与杭州官员、名流为他送行。由于数万大军陆续开拔而去,杭州的侍卫水军专用港口内的军船所剩不足三层,王直趁机上书朝廷,言贸易日增、民用港口不敷使用,在民港扩建之前,请借用军港一部分给民船泊锚。尽管有人反对民间使用军用港口,但在远征大军归来之前每年可增收停泊费用和其它税收数十万贯,在巨大的利益前没人跟钱过不去,户部首先响应,随后是工部等衙门,最终得到朝廷的许可。王直的办事效率很强,他的支卖司立即联系市舶司挂下的进出船只得到妥善安置,海商们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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