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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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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嘴角上的笑并不那么真诚,反而有些许讽刺意味,暗笑这个木云和尚明明是名利中人,却又以佛家高僧的名目出世,巴结的功夫比那些老油条油锅而无不及,而朝廷中有些事偏偏不能离开他们,当真颇有令人玩味三分的趣调。
“看大和尚行迹,在高丽可谓功德圆满,连崔濡、李仲这样的老儒也支持朝廷驻兵江华,王楷这人倒还算遵从天朝威仪。”
“相公说的是,高丽国主王楷礼佛甚勤,对天朝亦有仰慕之心,然久苦于女真奴役,敢怒不敢言,贫僧不过寥寥数语,便化开了王楷心头郁结,至于崔濡、李仲亦是向慕天朝,有朝廷天恩许诺,自然不再犹豫不觉,唯有金富轼、任元、李之三人冥顽不化,若非职方司好汉,贫僧几乎不能回归中土!侥幸、实在是侥幸三分……”
王泽冷哼两声,不屑地道:“这三人不过是猪狗而已,不消多时自然除之,朝廷岂能让顽固蛮夷占据藩国王庭。”
他在看了木云的行迹纪事后,已经大概理顺目前高丽国内政治局势,如今由于木云的介入,当然其中也有职方司的功劳,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把如一盘散沙的亲宋的王室、文官势力集中起来,这样一来对以金富轼、任元、李之为首的亲女真势力形成暂时的优势。当然,木云所言高丽苦于女真奴役,这纯粹是官面上的套话,当年金太宗南征时曾下令边将俘获入境抄掠的高丽人一律宽待,尽量忍让教化,万不得已不得动用武力。随着宋、金两国的战事减少,女真对高丽的政策也开始转变,由怀柔到威慑,但还没有像木云说的那样,这也是他要赶在完颜宗弼前面,完成对高丽控制的时机。
“此三人乃高丽大族,虽暂时蛰伏,然其势力不容小视,一个不小心,当有满盘皆输的危局!”木云感到自己有必要提醒王泽,毕竟他是亲临感受,与王泽在万里之外不同。
王泽抚掌笑道:“大和尚说的是、说的是,朝廷水军进驻江华刻不容缓,此时无须由朝廷议论,三万侍卫水军与一军侍卫马步军早就整装待发,只是劳累大和尚了!”
木云合掌做十,微笑道:“佛家本为救世,何惜这身臭皮囊。”
“嗯——大和尚不愧为高僧!”王泽以赞许的眼光望着木云,淡淡地笑道:“南海塘报频传,上官龙云连战连捷,三佛齐在劫难逃,西李叛羌亦是持久不了,关中来年不复为边塞,大和尚放心去了就是。”
“早知相公乃左辅星临凡,贫僧深感天下苍生之幸、朝廷之幸!”木云该拍马屁时,还是拍的恰当好处,令王泽欣然消受。
“大和尚言重了!”
木云忽然诙谐地笑道:“相公亦须为高丽事略加表示,也好安了王楷、崔濡之心。”
王泽的脸色稍稍一变,就在木云回来时,带了一位崔家女儿,点名了要献给天朝执政王泽为妾,他无奈之下,暂时把崔女安置在别院。他一直没有正室夫人的事情,朝野皆知,连高丽士人也风闻一些,木云的意思他明白,王楷、崔濡的意思他也明白,崔女顶着国公女儿的头衔而来,摆明了想好事。
“不过一个侧室名份而已,相公乃天朝上国执政,藩属下国国公之女安置侍妾又有何难?”木云见王泽有点变色,急忙为他释疑。
王泽这才露出笑容,暗想着女子倒还不错,王楷的确是下了大本钱,只要不是正室夫人,免得文细君面上过不去,给她个名份不难,不就是养了个人而已,当下温声道:“大和尚待我感谢高丽王美意!”
木云的目光闪烁着兴奋地颜色,口气有点急促地道:“看来相公的这盘棋——阵势已经即将完成了!”
第四章
省嵬城的战斗进行的相当激烈,已经足足打了二十一天了,持续多日的连续攻城之后,云翼侍卫大军仍然保持着旺盛的士气和强悍的攻击力,在吴玠的督促下,宋军各军不间断地向城垣进攻。攻城是宋军历来的拿手好戏,尤其是拥有为了强大火器的配置,但竟然被罔世礼整整挡住而十一天,不能不令吴玠感到愤怒之余非常之尴尬。
王孝仁没有参加攻城,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客军,他所部是配属云翼第二军的马军部队,负责掩护第二军后方,防止嵬立啰在云翼侍卫大军攻城的时候突然袭击,混乱的时候,谁知道这头老狐狸不在你背后下刀子。
又是一场规模颇大的攻城战,双方在城垣边上打的热火朝天,由于前几日的失利,宋军损失相当惨重,吴玠改变了全面攻城的计划,而是发挥宋军技术上的优势,集中抛石机、床子弩、火药、鹅子洞等攻城利器,对城垣和城门进行不间断打击。吴玠又违反了禁止不经西侍军都指挥司令擅伐大树按军法治罪的规定,把省嵬城附近的能制作攻城利器的大树,几乎都砍倒了制作攻城锥和抛石机,当然也没有多少合适的树木。
战斗逐渐进入了高潮,尤其是南门,宋军最精锐的云翼第一军并配属北侍军共计上万人,架设三十部抛石机与数十部重型机弩车,对城头、城内发射石弹和各种火药制成的药石。省嵬城在修建与修缮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对威力巨大的抛石机防御,但宋军火器的运用,令罔存礼始料不及,他还不明白经过颗粒化的黑火药巨大的杀伤力与破坏力,但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这种惊人的威力,不能不惊讶宋军有如此利器,大夏真是国运不济。
事实证明宋军巩固占领地域,不仅有着稳定后方的重大意义,而且其他方面的行动并没有停止,辎重部队有充裕的时间,制作成各种可以拆卸的重型攻城器械,并在各条原本无法通行的道路上,用刨子和炸药开辟通道。这些笨重的器械在当地制作成功后,立即分解成小块装上大车,沿着修建好的平坦大道,跟随大军奔赴各个战场。
或许可以说,在宋军主力大军还没有出动的时候,辎重转运部队运送重型器械的大车已经开始出发,宋军能在省嵬城能集中数十部抛石机,以及数量充足的火药,主要是归功于此,充分利用党项大族制约各地反抗势力,另宋军的各条转运道路几乎再也没有遇到有组织的偷袭。
宋军抛石机又一轮的发射开始了,顺着一阵阵沉闷地声响后,巨大的青灰色或黑色砲石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曲线,拖着沉闷的破空之声飞向城中,这一轮打击明显调整了射程,开始对城内进行恐怖打击。
当砲石陆续落在城中,巨大的摧毁力再一次满布在城中,一座座房舍被击倒,一声声剧烈的爆炸,一片片烈焰腾腾的大火,一具具倒毙的尸体,一片片凄厉的哀嚎在军卒与百姓的心理造成的负担是非常剧烈的,几乎每一次打击都会引起城中巨大的骚动。
罔存礼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干愣愣地望着这一幕惨烈的景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外的砲石,不断消耗城中的生命与意志,他无力反击,当然也曾经尝试过,但两次出城袭击,都在早有准备的宋军军阵面前无功而返,反而损失不少宝贵的兵力,再出城也没有任何意义。
间隙不长,又一轮发射,这一次罔存礼清楚地看到空中飞来的石弹,他立即意识到这一轮是在攻击城墙。没有等他喊出来,一枚枚石弹准确地砸在了城墙上,引起了剧烈地颤动,城墙上外包的墙砖被砸裂,有的直接被砸碎,更有甚者有些地段已经露出了墙土,一些砲石直接砸在城头上,一些躲避不及的军卒被击中,顿时血肉横飞、整个就是没有人形的肉团子,令人毛骨悚然。
罔存礼的一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枚石弹,砸在不远处的城头,把两个城垛砸的稀巴烂,带着飞溅的砖石落入城下,五六名夏军军卒被碎石击中,两人当即倒毙在城后,剩下几人惨叫着坠落城下,这么高的城墙恐怕也算交代了。近距离目睹如此悲惨恐怖的景象,就是他罔存礼也为之倏然而栗,别说那些普通的军卒了,或许他们早就心胆皆裂。
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四方援兵不至,宋军如此威力的攻城利器,困守孤城唯有等死一途。但他没有办法,出战会灭亡的更快,他只能龟缩在城中,一日又一日地等待覆灭,干巴巴地等候着宋军砲石的打击。
“宋军要进攻了——”一名担负瞭望的低等较小大喊一声,旋即挥动手中的三角红旗。
罔存礼急忙快步走到垛口对外观望,眼看着两三千名宋军步军正在集结队形,但是前面并没有攻城锥、云梯车与其它攻城装备。
“不要慌,传令下去,这不是攻城……”罔存礼一颗心放了下来,暗骂值更将校混账,也不细心看看就大呼小叫。
但没过多长时间,当他得到各门外都有数量大致相等的宋军列阵时,他立即意识到可能有一支援军正在靠近省嵬城,不然宋军不会停止轰击,而在各门外集中兵力严阵以待,想象援兵即将到达,他精神立即一阵,或许白马强军司真的派出了援军。
不出罔存礼所料,在省嵬城东三十里处,一支由三千马军和五千步军、步车军组成的军阵严阵以待,与去年不同的是,宋军绯红色的军服已经不见了,代之的是和西北黄土、沙地相衬托的土黄色军服,虽然没有红色军服显的壮观、华丽,但放眼望去,在炙热的阳光下很难判断宋军的人数。在他们的对面是人数大致相差不多的一支夏军队伍,马军数量明显多于宋军。
王孝仁的马军营数百名骑兵在整个主力军阵右翼前锋,他头戴铁兜、身披精良的瘊子甲,外罩一件半袖短背心,脚蹬外包钢叶的皮制战靴,手中的一把大枪横放在鞍桥上,那双淡定而又精光四射的双眸,从容不迫地望着对面的夏军。
他身后数百名骑兵无一例外地披着精良的铁甲,外罩一件黑色半袖短背心,从背心上面绣的金色猛狮图案,可以看出他们来自北侍军的宣武侍卫大军,全营着铁甲说明他们是一支精锐马队,把他们放在最前方,足以说明这一点。
两军对峙了半个时辰,双方将吏在炙热的骄阳下,人人汗流浃背、尽管有背心的遮挡,但身上的铁甲越来越热,穿皮甲的军卒还要好过一点,但身上那层厚厚的衣衫还让人热的喘不过气。
“指挥——这群羌胡怎么这么能熬,这还得等候多久……”一名队将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眉头紧锁,对着王孝仁发牢骚。
王孝仁没好气地瞪了队将一眼,他何尝不是又热又燥,这大热天穿着厚麻衣和铁甲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又何尝不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后回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当下沉声道:“我怎么知道,要不你过去问一问。”
那名队将吐了吐舌头,显然有些退缩地道:“指挥这是怎说的,下将过去还能有头上吃饭的家伙吗?要死也要砍了几个叛羌才行。”
王孝仁勉强笑了笑,道:“别急、别急,该打的时候,前面有几千颗人头给你砍。”
队将呵呵地笑了起来,附近的将吏也忍不住地笑了,气氛稍稍缓解稍许。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一仗都要卖出十二分的气力,回去后本将请统制使大人向军司要营妓来本营……”王孝仁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大义都是扯淡,给将吏们放纵的许诺才是最实际的。
双方越发焦躁不安,对方的一点动静都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冲突,而就是王孝仁渐渐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对面夏军已经开始后退,他们的马军交替掩护步军,缓缓向后退去。但宋军也不敢冒然追击,毕竟自己的马军太少,无法对撤退中的夏军形成优势,反而有可能被夏军反击。
王孝仁没有军令自然不能追击,眼睁睁看着夏军不断后撤,他的部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些人双腿不自觉地用力,战马不断地刨蹄而动,但他连声制止部众的骚动。
不多久,传来将令,步军立即回转攻城,王孝仁等马军将校率部在四周继续监视嵬立啰的部队。
罔存礼没有高兴多久,宋军的远程打击再次开始,这一次来的尤为猛烈,抛石机集中十七次轰击城门,打的包铁城门千疮百孔,城上兵众死伤惨重。
当砲石向城内延伸时,成千上万的宋军将吏,组成了一波又一波黄色的浪潮,铺天盖地地向城垣扑来,巨大的云梯车、箭楼在缓缓移动,不断向城垣靠拢,更多的军卒扛着简易云梯跟随在后面。
当前排的掩护步军行进到城上弓弩射程之内,他们把一人多高的大牌竖立起来,掩护后面的步军,在大牌之前伸往城下的鹅洞已经开始前伸,逐步接近城垣,云梯车和箭楼也正在接近,上面的军卒已经开始用弩箭对城上射击。
当宋军接近城垣时,夏军弓弩手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开始了猛烈反击,一排排的弩箭对城下不断靠近的宋军将吏射去,城墙上的抛石机虽然已经被宋军摧毁殆尽,但城内残存的抛石机还是不时地发射致命的砲石,不断落在城外,一些不走运的宋军将吏或被弩箭击中、或被砲石砸的骨断颈折。
第五章
一座云梯车已经靠近城垣,云梯车顶端平台上的十余名军卒,正在奋力地向城墙上射箭,这些军卒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因为云梯车修建的十分坚固,尤其是顶部平台,都是用浸湿的兽皮与薄铁皮护上,就是连神臂弓也难以射穿。当军卒们开始拿上自己的兵器,准备靠上城垣后,平台前面的踏板放下搭在城垛上时。冷不防一枚砲石从城中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云梯车的平台上,巨大的冲击力砸的平台七零八落、十几名军卒被巨大的惯力甩出去,惨叫着落向数丈下的平地,有时候人倒霉就是这样,总会碰到无可奈何的事情。
很多人被射倒,但更多的人在奋力向前,他们知道大牌是一道分界线,云梯车的平台又是一道分界线,在大牌后的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砲石、被弩箭击中,只要是越过大牌进入鹅洞,他们的性命就暂时地安全了,夏军的弩箭对通往云梯车和城下的鹅洞,根本性成不了实质性威胁,他们可以安全地在通道内行动。但是一旦离开了鹅洞,到了城垣下或是登上了云梯车,他们将会面临扑面而来的箭矢、檑木、滚石,一些年轻的军卒很难适应这令人暂时性休克的景象,很多人被老兵推搡着才醒悟过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但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打颤。
吴玠的脸色阴郁,双目毫无表情,冷冷地观望南门正在攻城的宋军。这和他刚刚看到省嵬城时的眼光不同,那时他刚刚查看省嵬城城防时,大为喜悦又极为兴奋,断言省嵬城看是夏国重镇,但攻取它并不困难,他的云翼侍卫大军会很轻松地把军旗插在城头。
省嵬城的城墙防御,或者说整个夏国的城墙防御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合理、不完善,不要说引河水而环城围绕的护城河不深不浅,而且河沟边竟然没有羊马墙,城墙是平直的,也没有多少女墙与马面,而且由于地形整个城墙拐角很多。这些都是极易被宋军攻破的弱点,以城池攻防战擅长的宋军来看,只要集中兵力集中在几个重要地段,利用这些城防弱点全力以赴,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省嵬城将会毫不费力地被拿下来。
但事实完全出乎他和全军将吏的意料,排除夏军顽强抵抗的意志外,宋军对各个墙面的屡次进攻都被击退,整支大军近一个月的攻击,吴玠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做为大军都校,他对整个战略自然是非常了解,像这样的攻城法,还不知道何时能攻下来,嵬立啰在侧居心叵测,时不时地来一个偷袭或是武力示威。更令他不能等候的是,做为一支靠强大技术兵器武装起来的大军,攻城战是最耗费资源的,短短二十余天内,已经消耗了数次转运补给,单单每天对城内打击所须用度,就不是能长期坚持下来的。一条直直的转运道路,已经遭受十余次攻击,虽然由禁军组成的护卫部队,每一次都打退夏军偷袭,但还是有不少转运物资和人员的损失,而且漫长的转运线不可能长久的维持,西侍军都指挥司已经对他有了不满言论,护送转运物资的禁军也怨声载道,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拿下省嵬城。
宋军在省嵬城南门已经投入万余人,数十部云梯车已经靠近城垣,正面的挡板打开落在城垛上,平台上的宋军将吏纷纷跃上城头,城头上的夏军早有准备,一杆杆长枪对这半空,很多宋军在跃下来的那一刻,就被长枪刺了个透心凉。但还是有些人奋力跃了下去,一手握刀、一手持盾与城上夏军展开激烈的肉搏。
“再调一镇兵马前来,今日一定要登上省嵬城关防——”吴玠眼看着与夏军接触,他立即传令从别处再调几千兵马加入南门攻势,宋军不知多少次攻城,很多次都登上了城头,但每一次都因为嵬立啰的袭击,而不敢过多投入兵力,以至于被城内夏军反击出来。
这一次他决定要好好利用嵬立啰主动撤退的机会,集中主力一定要打上城头,最少也要南下南门关防,既是嵬立啰再次偷袭,他也相信几千名马军能够支撑一下,为大军这次全力以赴的攻城,赢得更多的时间。
城垣上下,宋军不断地向城上攀登,城上的夏军不断对城下人群射下致命的狼箭,甚至城头与箭楼相距不过数十步,双方军卒持弓对射,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补上来。
更多的步军军卒在城下架设了简易的云梯,或是抓着床子弩射出在城墙上的大矢,奋力向城头攀登,一些人被檑木、滚石在半途砸了下来,一些人被开水、滚油浇落城下,顺地翻滚惨叫,但更多的人还是向城头进攻。
激烈的战斗中,每一个人都丧失了思维的能力,惨叫声、吼叫声、怒骂声、战鼓声、云梯车轮压过地面的吱吱声、弓弦振动声、羽箭穿过半空的尖锐声、抛石机发射时的轧轧声、砲石飞越空中的嗤嗤声、砸在城墙上、城墙外的轰隆声、城中传来火熔弹的震天价剧烈爆炸声,所有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人间炼狱的惨象。而宋军将吏要做的是跟随着身旁袍泽的动作去干自己的事,夏军泼下来的滚烫的开水、滚油,兀自在地面上冒着热气,到处都有烈烈火焰在搅动的大风中飘摇,炙热的温度令在骄阳下作战的将吏越发焦躁。城垣下到处都是穿着黑漆铠甲、黄色军衣的宋军将吏尸首,被城内抛石机砸烂的云梯车残体已经有六七处之多,还有遍地可见的血迹,嗷嗷惨嗥的伤兵。
“这群叛羌是在困兽犹斗……”一名参军在吴玠身后轻轻一语。
吴玠懵然回首,目光冷冷地看着这名年轻的参军,把那人吓了一跳,他收回了自己的的目光,转首望着正在激战的城墙,道:“没想到省嵬城城墙宽厚,竟拖了咱们这么久!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青年参军被他那一眼瞪的浑身发麻,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地道挖的怎么样了?”吴玠再次问了一句,口气已经有些烦躁,再一次回首瞪了那名参军一眼。
“两条地道已经都快要接近城垣,但进度缓慢,军卒们不敢挖的太快。”青年参军想了想,又再次补充道:“不过在尽头已经能听到城内的一些动静。”
“嗯——很好!”吴玠沉凝的脸颊闪过了一抹的笑容。
箭楼在离城头不远处与城缓缓移动,接近城垣后,上面的弓弩手发箭次数并不是很多,但他们都是大军中精选出来的神射手,眼力极为犀利,手中的弩机都搭上了弩箭,只要他们抬弩、瞄准、发射,一系列动作完成,城头上必然会有一名夏军将吏应声而倒。但他们并不留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他们的重点打击是那些持有传令军旗的人,还有夏军武官及持有杀伤威力器械的军卒。由于箭楼离城不算太近,城内发射的砲石对它们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当然赶上倒霉就另一说了。宋军弓弩手手中的神臂弓与钢臂弩射程超过夏军弩箭,在城外抛石机的支援下,这些神射手们完全处于主动的地位,城头上的夏军在他们的打击下,轻易间不敢现身,凡进入箭楼射程范围内,无不用盾牌护住全身,小心翼翼地移动。
“火种来了、火种来了——”一座箭楼上的爬上一名持有火把的军卒,由于爬的太急,类的气喘吁吁。
“点火箭——快、点火箭——”
十几名神射手纷纷取出已经准备好的弩箭,箭杆上缠绕着浸湿火油的麻布,中间还缠有一小包火药粉末,他们轮流点燃引线,望山瞄准城头上的目标,轮流扣动了手指间的弩机。
城上被瞄准上的目标无一例外地被弩箭射中,很多人在被集中的那一刻,被火药发生的爆炸炸的血肉横飞,人多的地方甚至波及身边的袍泽。
吴玠再次转首望着青年参军,厉声道:“如加紧挖掘进度,一个时辰内,能不能挖通到城垣下面?”
青年参军低头稍稍沉吟,立即道:“若不顾忌城内听到声音,军卒们轮番不停挖掘,一个时辰内完全可以达到。”
吴玠回过头来,以手触着短短的胡须,沉思良久,才决然道:“去传令加快地道掘进进度,火药先运进去,只要挖通,马上点火引爆。”
青年参军愣了一下,立即应诺,调转马头向西面驰去,吴玠淡淡地看了看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后,目光再次回到战场上。
地面上打的热火朝天,在城西地道入口处,青年参军赶到后,对负责地道挖掘的侍卫大军辎重镇副统制使交代了吴玠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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