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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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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
赵桓沉吟半响,双目紧紧望着朱氏。半响,才缓缓地说道:“皇后所言及是,朕当立决之。”
朱氏似是不知赵桓所指,放下银碗,淡淡地说道:“官家当自处。”
第四章
在此风云际会之时,种师道也因病再次回朝,路上目睹各州郡毫无防范,当真是气极交加,病情日益加重。刚到京城,不顾病体,立即入宫向赵桓进谏,拟以檄召南道总管司总东南诸路勤王师十四万八千马步军,陕西制置司团练乡卒十二万,立即火速前来,于京城外下寨。若不行,则赵桓撤离开封,驾幸长安,以避其锋。
守御征战之事,交付诸路军将便宜处置,而不是要文臣节制。
种师道不愧为老将,其冷静地分析出战争形势的严峻,两次救援太原的失败,宋军两河精锐几乎丧失殆尽,西军主力也损失惨重。太原的失守,使金军东西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汴京面临较上次更加严峻的恶劣形势。
他敏锐地指出金军的军事攻势都有很强的季节性,秋冬用师,春夏休兵,他认为金军不可能对汴梁组织持续整年的围攻,宋军以步军为主的大军在野战中根本无法与女真骑兵对抗,但如能按此部署,抢在金军之前先入开封城,城防形势当然会有改观,金军不太可能在重兵戍守的坚城之下讨得多少便宜,何况金军执意南下,在河东、河朔不可能歼灭宋军所有兵力,有这部分兵力,威胁金军后方足可使金军首尾不能相顾。
最后,种师道建言赵桓如能驾幸长安,更可以发挥宋军所长,以虎牢、潼关之天险,汴梁、洛阳等坚城消耗金军实力,即使金军打到关中,亦是强弩之末、不堪一战。
耿南仲与聂昌却言道百姓困匮,调发不及,而西军精锐半数损于河东,若再调发陕西六路乡军,恐西李趁虚而入,夺取横山入犯关中,何况养数十万兵于京城下,已是府库空空的朝廷如何支付的起这笔庞大的军费。耿南仲甚至认为,朝廷讲和,不务用兵,如果金人知宋军入驻京城,志不在和,岂不激怒。
此时,做为耿南仲甚为倚重的唐格却认为种师道的建议稳妥,并与耿南仲当廷发生公开争执。唐格虽然依附耿南仲赞成议和,可这并不妨碍他做为一名士大夫独立的人格。
唐格与耿南仲的不同之处便在于,耿南仲事事均与李纲等人做对,为一己之私、不顾后果、无视大局。而唐格尽管也是一味求和,却是站在维护赵宋天下的立场上,他认为求和为上,战为下,和为主、战为辅,当以战促和,在金军即将打过黄河之际,朝廷虽是尽力讲和,但不能不做万一的准备,可以说他与李纲等人只是对战和主次的认识不同罢了。
故而对耿南仲的一番大论甚为不屑,哪里有敌军深入腹地,将至京城之际,还不传召勤王之师入驻京城的道理。
时任尚书右丞、中书侍郎的何粟却劝谏赵桓死守京城,并劝赵桓以周平王东迁为戒。说道:“虽周室东迁,不如是之甚,譬如不肖子尽挈父祖田宅而鬻之。”
赵桓终于没有采纳种师道建议,决意留在京城。
在宋廷内部纷争不休,耿南仲认为金人不过是抄掠两河州郡之时,金军东路军直扑北京的塘报与太原失陷的塘报几乎同是到达,惊的满朝文武一片哑然,能言善道的耿南仲更是直咽唾液,许久才回过神来。
两河局势在朝廷犹豫之间,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在由于太原的失守,金军西路军步步南下,东路军更是势如破竹,完颜宗望从井陉关进兵,杀败宋将种师闵,长驱直入破天威军,攻陷真定府治城,真定府路都钤辖刘竧兵败自缢,知府李邈被虏北去。完颜宗弼驱使三万大军又进攻中山,河朔大震。
南道总管张叔夜,闻得京城空虚,请统兵入卫,陕西东面制置使钱益,也要率兵前来。
耿南仲、唐恪一意主和,飞檄驰阻,令其驻守原镇,不得无故移师,诸人只得折行而回。其余各处行营,皆已接到停战的旨意,都坚闭营门,不管外事,一任金军如何烧杀劫掠,视若无睹。赵桓又遣著作郎刘岑,太学博士李若水,分使金营,请缓师修好,及刘岑等还朝,说完颜宗望索要朝廷所欠金帛,完颜宗翰定朝廷要割三镇。
赵桓不得已,只好再遣刑部尚书王云,出使金军,许他三镇岁入的赋税,一面又遣给事中黄锷,从海道赴金都上京,请罢战言和。但这一切努力,都无法阻挡金军南下的步伐,河朔州郡真正在与金军野战周旋的只有高平的数千马军,而且在金军几次重击下,不得已向汴梁方向步步后撤。
靖康元年十一月五日,枢密都承旨冯澥归自河东,言金主索金玉辂及上尊号事,赵桓从之。冯澥行再次北上两日,中途遇王云,二人同还京城。王云坚持割让三镇以应金人所要,并上报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前锋完颜银可术部已破河东襄垣县,正在向滑州进攻。
十二日,金军西路大军抵达河外,时李纲在救援太原战败后已被贬斥,河东、河北宣抚副使折彦质率河朔、河东军十二万,夹河而列阵。签书枢密院事李回亦率马军一万,也来到河上。
宋军列下七八个大寨,守护着大河的渡口,对面就是金军西路军主力七八万女真骑兵与渤海、奚族、契丹人组成的马步军。
“对面宋军夹河列寨,我军如何强渡。”西京路都统完颜银可术瞭望对面隐约可见的宋军营寨,不禁摇头为难不止。
完颜宗翰观看一阵,并不以为意,反倒是朗声大笑。
完颜银可术不解地说道:“南面宋人军势不弱,我军尚不知何以渡河?左副元帅何故大笑”
原来完颜银可术率金军前锋三个万夫队抵达河上,遥见宋军阵容庞大,军容甚盛,金军将吏都有惧色,不敢渡河出战,无奈只得飞书请完颜宗翰前来定夺。
完颜宗翰轻蔑地瞟了眼对面宋军营寨,轻松地完颜银可术道:“南岸宋军不下十万,又有马军助阵,若对阵厮杀,未知谁胜谁负。不如先用虚声来吓他一吓,南人都是胆小无用的,或许能吓走他们,倒可以省些气力,也未可知。”
完颜银可术恍然大悟,笑道:“左副元帅高见,这些蛮子倒是我军打怕了,我军若是强攻,纵然能胜,亦是伤亡不小……”说到这里,又有些忧虑地道:“但不剿灭这些宋军,怕是他们退回汴梁,对我军攻城极为不利。”
“哪个说要一定打下汴梁城。”随即,完颜宗翰又望着汴京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右副元帅的大军想必快到大名了吧。”
完颜银可术疑惑地看着完颜宗翰,他一个赳赳武夫,虽是用兵老道,可说到心机,可就差了一大截,完全不明白完颜宗翰话中之话。
完颜宗翰见完颜银可术疑惑的模样,并不多说什么,他本来也没有想让完颜银可术知道他心思的意思。于是沉声说道:“大军立即扎营,多设擂鼓,夜间吓吓这帮蛮子。”
第五章
靖康元年十一月十二日午后,河阴官道。
北风飕飕地肆虐枯黄的大地,卷起了大河两岸干细的沙土,弥漫在浑浊的天空中。
通向东京汴梁的官道上挤满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逃难人群,有富人家的马车,也有装载家当的牛车、驴车,更多的是穷人家的人力车,官道上纷纷嚷嚷、叫骂不停、哭喊不止。走失的人在人群中摔摔撞撞寻找自己的亲人,歹人明目张胆地抢掠财物,公然侮辱妇人,致使这不见边际的逃难队伍,行动极为迟缓。
路的两旁横竖着零零落落的尸体,有的被匆忙半掩在土里,有的干脆就被抛到枯草堆里,好在是隆冬季节,尸首不至于腐烂生疫。
百余骑士组成的马队,在官道旁停下。百姓们眼看着上百名身穿大红战袍,骑在马上的朝廷官兵,若是在平时,早就远远地避开,哪个想平白地惹这群武人。今天,任凭这些官军厮骂叫喊,百姓们仍然一个接一个,木然地向东南方向而去,这支百余人的马队,根本无法冲过官道。
王泽身穿紫袍,骑在马上,目光凄然地看着从眼前徐徐而过的难民,那一张张麻木的脸面和那一双双茫然的眼睛……他那清瘦的面颊不断地抽动不止,几次想下决心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双目轻轻闭上,嘴角不住地颤抖。
金军的再次南侵,由于太原失守,使金军东西两路得以相互呼应,直下汴梁。大宋本已历经金军第一次入侵,而残破不堪的河朔、河东,由于朝廷的避战,各路将帅各自为战,根本无力组织金军马队的南下步伐。这正是王泽等待多年的机会,也是他入仕以来最冒险的一次决断,但他看到眼前的惨然景象,还是下不了冲过去的决心。
“恩师,时不我待!不能等下去了,穿过去吧。”
王泽微微一晃,遽然睁开双目,斜眼冷漠地看着身旁的四弟子封元,那道冷光中闪过一道如释重负的光芒,但他还是没有做声,目光又转向任凭前面十余名官军叫骂、也无动于衷的百姓。
“金军已抵河上,恩师当以大事为重,断不可有此妇人之仁。”
王泽没有转头,他知道这是他的三弟子张云仁几乎在扯着嗓门喊话,他并不介意这句几乎无礼的话,他知道这几名身有武艺的弟子压抑的太久,年轻气盛的他们,面对有奋起一搏的大好良机,急切之心当可理解。而且,他心中急切的心情,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得立即冲到大河渡口。
“喊话,有阻碍帅司公务者,格杀勿论。”徘徊良久,王泽终于下了决心,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刻便少一分机会,他等不起了。
可悲的是,被迫流离家园的百姓,精神上早已麻木了,他们有的是从河东、也有的从河朔一直逃难到这里的,而且还得继续逃难。除了向南走,他们对身外一切都没有太多留意,只是要远离战火,十几名官军的喊话压根就不起任何作用。
“恩师——”封元的目光变的越发焦躁,握着马缰的手青筋暴起,脸面上隐隐若现着杀气,这与他十六七岁的年纪很不相衬。
“冲过去——”王泽口气决然,再无半分犹豫,非常时期,有时牺牲是难免的,这个道理他明白,他又忽然感到,说出这三个字,其实并不是很难。
难民队列面对上百人的马队冲击,顿时间大乱,有些人想躲也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马蹄从自己或是自己亲人身上碾过,再碾过……
天色将晚,宋军后军营寨南面不远处,一处小土丘的后面。
王泽赫然骑在马上,在队伍前面,身后是、封元、张云仁、王孝仁、李纯、邱云五名弟子。他们冲过了厚厚的难民队伍,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河阴渡口,在小土丘下暂做停留。
“恩师,前面就是折太尉的河朔军大营后寨了,大约还有十里之地。”
张阶从一个土丘上跑了下来,来到王泽的马前,目光兴奋地道。
王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路鞍马劳顿,在此休息片刻。”
说罢,纵身下马,众人也随之下马,由于不久前的夺路,最少踩死踩伤百姓数十人之多,事后大家心中都不免有些不安,话也很少。
将吏们三三两两聚坐在地上,就着酒水吃着大饼干肉。
约有小半柱香,王泽随意走动在随行这群将吏们周围,众弟子们在后相随。
王泽停下步子,回身对六位弟子说道:“过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要入大寨了,准备的如何?”
张云仁在随行弟子中最长,他面无表情,沉声应声说道:“恩师放心。”
王泽淡然一笑,转首盯着封元,说道:“怎样?”
封元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容,决然道:“恩师放心,弟子明白该如何做。”
“如此就好。”王泽冷冷一笑,快步走到将吏们身前。高声喊道:“诸位,诸位好汉。”
百名将吏纷纷站起,目光齐齐望向王泽。
王泽环顾这上百名将吏,良久不语,他目光中闪出的两道凌厉的光芒,白净的脸面上隐约若现的那股杀气,使这些剽悍粗犷的武夫,不由地暗自打了个冷战,在场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压抑。
“诸位壮士都是随我自曹州而出,浴血奋战至今的好汉。”王泽终于开口说话,几乎是以他的最大力气在喊话。“如今,金人再此侵我疆土,杀我父老,将吏们虽然浴血奋战、血洒疆场,但金人还是打到了腹地。”他尽力抬高嗓门,气愤填膺地说道:“此乃非战之罪,朝廷执政主和,节臣、大将贪生怕死,大好河山将入金人之口,本官率诸位壮士,前往折彦质大寨之中,使其与金军决战河上。如不从,则取其首级,你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百名将吏原就是王泽在曹州任上勤王时,中军卫队的亲军,在他赴京西任上时由上官云秘密调拨,跟随他到达京西,可以说是与他的出生入死过的亲随,但来时并没有告诉他们此行的目地,517Ζ这番话说出来,众将吏都是一惊,很多人都是愣住了。
王泽见将吏们愣愣地站在当处,无人做声,他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单刀直入、不容许这些将吏有功夫细细琢磨。
当即又趁热打铁地道:“天日可鉴——我王泽只有这颗对天下苍生的拳拳之心,实是不忍看到金人再次渡河,致使京东、京西父老惨遭蹂躏。凡去者,事成后人人可按现使臣按节级进三级、效用全部进小使臣,并赏百金,谁人若是不愿随我前去,但说无妨,可留于此地等候。待到事成,仍可作为我的卫队亲随。”
第六章
尽管王泽对心理战颇为自负,但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敢预料百余名剽悍的汉子会有何反应,天十分的冷,汗却湿透了背襟。
一名并不起眼地执戟忠士,振臂厉声回应道:“小人愿誓死跟随王帅。”
王泽遽然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究向下放了一放,只要有一个人响应,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毕竟没有多少时间去细细琢磨。
也有一些人心怀疑虑,毕竟若是按王泽所说,折彦质一旦不愿出兵,势必要斩将夺兵,折彦质身为河东、河北宣抚副使、河东南面制置使,乃河东大将。
制置使虽然只是临时差遣,但地位与王泽的经略安抚使平行,在兵权上甚至可以说是略高,经略安抚使是一路监司,守土之职,制置使却是一方的统兵大帅。何况折彦质又兼任河东、河北宣抚副使,其差遣等级已在王泽之上。王泽若真的杀折彦质,已是以下犯上,谋乱大逆的行径,如何不令机灵人暗自心惊。
“本帅说过,绝不强求,诸位壮士自断。”王泽见陆续有七八十人响应,还是感到很满意,人太多反而不好。
“好,愿相随者左站,余人右靠。我说过,原跟随我赴难者,可能会有人送命,还有哪位愿右靠?”
“愿随大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左首的将吏几乎是同声齐呼,右首将吏面面相嘘,显的不知所措。
王泽转首看着王孝仁笑了笑说道:“你与留守吏士在此处设营等候。”说话间,对王孝仁轻轻点了一下头。
王孝仁从王泽的目光中看到了信任与责任,感到王泽将这近二十名将吏交于自己实是迫于无奈,在十余万大军之中,谋取兵权,王泽身边又无猛将,只能靠这几名身手矫捷的弟子和几十名将吏,本已是凶险万分,但实在是调拨不出人手,否则也不会让他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来看着二十余名精壮的吏士,
王孝仁神情稍稍恍惚,不知自己能否担此大任,旋即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折彦质本以为金军会在当日渡河与之决战,却不想金军与宋军夹河立寨对持,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既然金军不战,他亦是乐的躲过一日,留下一部将吏把守渡口,全军撤回各寨休整。
天色将晚,折彦质正在中军帅帐中与麾下众将商议军事,中军卫队更戍官入报京西北路都转运使、主管经略安抚司公事王泽率数十骑已到寨外。
折彦质一怔,他没想到王泽会到他的大寨,事前竟然没有知会一声,不禁转首看着一旁端坐的武经郎、河北西路兵马分都监、翊麾校尉上官云与武节大夫、京西北路第二将权正将、翊麾副尉傅全二人。说道:“战事当紧,王学士来此作甚?”
上官云与傅全二人面面相嘘,不知该如何作答,虽然二人曾受王泽节制,可算是旧部,但如今也就是傅全,还可以说是王泽的京西部属,上官云却是一路领军大将,早已不属王泽节制。
“此时学士到此,必有要事。”傅全虽受折彦质节制,却仍属京西北路马步军都总管司麾下正将,还是王泽节制的京西军将,当然地不能让上官云来回话。
“诸位,随本帅前去迎接王学士”尽管折彦质身为宣抚副使,节制大军征战,但这毕竟是在王泽所辖的京西北路地界,他属于客军将帅,本路最高军政长官到来,做为客军统军大将也应亲自出去迎接。何况王泽是以天章阁直学士的馆职,外任地方监司权领守帅司,从三品京朝官,来头不小。折彦质的不过是承宣使,正四品武官,亲迎王泽也是理所当然。
“不知学士驾到,本帅有失远迎,还望学士恕罪。”在中军大寨辕门外,迎着王泽,折彦质满面堆笑,拱手快步迎了上来。
“折太尉,有劳太尉,某岂敢劳动太尉降阶亲迎,罪过、罪过”王泽亦是笑容满面,只是这笑声压抑不住隐隐若现的生硬作态。
二人深深行礼,言语间客套谦让,相互间给足了对方面子,不仅使自己颇感舒畅,也让在场不少行伍出身的军将们开了眼界,以为二人真如故交重逢一般的亲热。
在场军将中傅全与京西北路沿河驻泊兵马分都监杜汉生、京西北路第五将张长宁,滑州驻泊兵马都监秦良及新进京西北路第三将副将护正将印何春等、四名属京西北路马步军都总管司麾下的将领向王泽行礼。
“王学士快快请入帐上坐”
“不敢,太尉请”王泽不经意地瞟了一旁的上官云一眼,与折彦质共同入帐。
众人入帐,折彦质端坐与帅座之上,王泽坐于客座上首,诸将分阶官高低分别落座,中军卫卒奉上茶水,封元等人被请入别帐歇息。
“军旅之中,不曾备得好茶,学士莫怪啊!”折彦质乃是折家百余年来唯一一位进士出身的子弟,李纲任宣抚司时以其出身将门,颇知军事,辟为宣抚司勾当公事。
但折彦质一向以科甲出身为荣,自然认为自己是跻身士大夫的行列,与进士出身的的文官交往甚多,对行伍出身的军将,倒是心存鄙薄,认为他们都是一些粗人。同样深感自己家族乃是党项熟羌内附,对于出身大族的士人们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将种异类,这使得他常常在内心深处感到自卑,故而时时作态,以标榜自己是文人从戎,不是那般大字不识几个的粗鄙武人。
王泽笑道:“太尉客气。”说着端杯品了口茶,点头赞道:“好茶,好茶,太尉果是雅士,匆匆戎色间,竟有我辈论道之物。”
折彦质见王泽如此称赞,话中之意已是将他视为士人,不觉大喜。说道:“学士过讲了。”随即又对亲随说道:“传话,着准备酒宴,款待王学士。”
亲随下去后,王泽含笑说道:“军旅繁忙,怎可还要烦劳太尉。在下本是路帅,原应设宴招待折帅,这又不想宾主倒置,反倒是折帅……惭愧,惭愧啊!”
折彦质笑道:“学士乃京东路帅监使,本帅身为客军,在京西地界,有劳学士调拨将吏、粮械如此及时,本应设宴答谢学士,今有幸在次与学士匆忙一见之时,岂可慢待。”
王泽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感激地笑容,说道:“折帅真乃性情中人,如此,下官倒是生受了。”
以王泽在士林中的名声,对折彦质如此的客气,当真使折彦质满心欣喜,大为兴奋。说道:“学士过谦了,本帅乃客将,理应随学士便,今日擅作主张,倒是学士客套了。”
第七章
傍晚,宋军的中军大帐内传出酒肉飘香,折彦质、王泽与京西北路正将以上,其他各路除没有担负筑寨沿河戍守,散阶品在翊卫郎以上的横行之上正印军将,以官阶高低坐于各自桌前欢饮畅谈。
“久闻学士清名流誉天下,某虽是进士出身,却久处军旅,只恨无缘相识,今日有幸能与学士宴饮一处,实属有幸。来——某敬学士一杯。”酒过半甘,折彦质饶是将门子弟,也耐不住诸将劝饮,早已是半醉半醒,更兼王泽谦让礼敬,他虽是宣抚副使,位及节臣。但毕竟是武阶,却哪里得到过、如同王泽一般名声士大夫的尊敬,已是飘飘然不知所乎,言语之间,开始有些狂傲。
“岂敢,岂敢,在下是闲散惯了,本欲在馆阁中修身养性,不想却被官家委以要职。在下久闻折帅大名,折帅乃西军世家,将门之后,被天子亲册进士,本欲结交,却碍于制度,以至于失之交臂,常为憾事。”王泽见折彦质举杯,也拿起酒杯说道:“折帅请,诸位太尉请。”
王泽是后世来者,惯饮后世的蒸馏高度酒,这个时代的酒就算是军中烈酒,对于王泽而言也不过是低度酒罢了,所以酒量在朝臣中也是出了名的海量。面对众多军将,本有心结纳,更不能怯场,往往来者不拒,引得这般军将大为赞赏,不仅夸赞王泽酒量,更对王泽身为正途晋身的文官,不拒在士大夫眼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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