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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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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厉声道:“朝廷大将,何以不服朝廷调遣,若有此等人,早早察觉亦是国之大幸。”
王泽知道这几位宰执大臣都是当世的人杰,只要是兵权仍在皇帝与文官的手中,将帅上下相统亦无不可,反正如今天下局势,是年年有战、边军将帅权力日增,与其如此不明不白,不如定下制度,以免到时乱了规矩。于是笑道:“下官估算,经精选将吏,禁军将吏可撤至六十万上下,其中水军亦有十余万人,至于兵力临战敷用,战时可以签发保甲丁壮。”
“此法,还得以枢密院会同三衙众将共议,以策万全。”
李纲一片公心,老城稳健提议,在王泽听来仿佛是在为军制改良设置另一道障碍,军制改进,定然要触及部分将吏的利益,将帅共议将是又一场争执。
王泽心中颇为恼火,没有意识到李纲并不是针对与他,当下提高嗓门道:“轮训将帅乃是都堂执政议论,将帅岂可参预。”
李纲并没有意识到王泽误会于他,看王泽不用将帅共议,认为在王泽意识中还是较为防范武将,这倒是正合他的心意,他怕的就是王泽建议给于将帅太大的权利,使之脱离朝廷的掌控。忙道:“王大人言之有理,由都事堂与枢密院共商是为妥当。”
王泽一怔,他原以为李纲虽然同意军制改革,但仍然固守陈规,对他设置障碍,却没有料到李纲如此肯定他的设想与驳斥,这么快就改变初衷,实在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朱影在玉帘后望着王泽,感到他沉寂了这几年,突然将引起朝野震撼的变革抛出,事先她竟然没有在这次朝议前,得到王泽哪怕是一点的暗示。开始时,她真有些为王泽担忧,话说到这里,宰执们有的深以为然,有的默然无语,她的那颗心稍稍放下些许。
“立新官制、选敛贤能。有待怎说?”朱影意识到了关键时刻,这才是在场宰执们最为关心的一环,稍有不慎,将遭到被触动利益官员的群起反对,庆历、熙宁事不能不防,不待别人说起,她把这个议题揽到了自己身上。
第十章
朱影的话声刚刚落下,王泽偷眼见宰执们纷纷木纳而立,各自按耐着心思静待他表奏。他心念微动,提高嗓门道:“当务之急应当恢复祖宗设官法度,在此之下重新厘定官制差遣,简化朝廷、地方各衙,行增减员额由宰执议论,立大典,祥定省部律法。”
“祖宗之法当于官衙制勒,消减官衙似乎不妥?”孙傅不太明白王泽前后矛盾的,提出异议。
“恢复祖宗之法并非是固步自封,当前朝廷需要的是制衡,以下官所解就是权利制约。”王泽脸色依然是笑眯眯地,说道:“世上万物皆可变,唯有制衡之理断不可变,观大宋开过以来,强干弱技、重文轻武、守内虚外为国策,此适于守成。而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应当上下齐心发奋图强,行干强枝茂,文武并举,内固外取。”
秦桧暗自摇头,革新制度——话是这么说,但要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厘定官制差遣、简化朝廷、地方各衙,必然是消减官职,从而触及不少人的既得利益。官职改革势必面对整个大宋官僚集团,他秦桧实在是看不出其中有何前景,历代改制成少败多,即便是成事,也不免落的惨淡结局,为他人做嫁衣。
孙傅不能同意王泽的政论,但见众人都不言语,明白在没有真正实行之前,这只是个动议,详细内容尚不清楚,犯不着在大殿上争个死活,一切要看皇帝御览后交由都堂再做定论。
王泽见众人不再说话,就是连李纲也是一脸木纳,一言不发,禁不住暗自苦笑,官制变革关乎士人功名利禄,十年寒窗或是专心经营,方才得到一官半职,眼看着又要失去,这份怨气足可以使人拼上性命,又有谁原意强出头,平白得罪人,落下个骂名。他稍稍沉吟后道:“详细条陈以备奏折内,请陛下御览,着诸位大人商议。”
“真是个百变狡狐。”王泽的这招,唐格是听在耳中,骂在心里。
皇帝御览后毫无悬念的就是下诏由宰执大臣会议,一旦形成都堂公议,王泽所提议改制的风险,就由以孙傅为首的宰执大臣共同承担,或许王泽还能从中赚取意想不到的利益。
朱影见王泽不愿当殿说出,亦是明白他的顾忌,自己当改变话题,冲淡大殿中的诡异气氛,当下说道:“既然如此,待官家御览后,交由孙大人召诸位执政商议。”她环顾众人,又缓缓地道:“上皇徽圣柔福帝姬不日将返行在,这是自二帝北狩以来。未尝有过皇家公主南归事,众位卿家宜多多准备才是。”
柔福帝姬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似乎已经盖棺定论,当然也不遑争论,但王泽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柔福帝姬对于他而言,已经全然没有印象,而今正是他复出的关键时期,这个不相干的女人,管她是真是假,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朱影淡淡地笑道:“此皇室家事,知蕲州事甄采与韩世清直通银台司上书内廷,言其剿匪首刘忠山寨,得一女子,声称其为柔福帝姬,请宫中定夺。”
虽然有笑容,但她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喜悦,像是在说道外人一般。
殿中的宰执大臣们心中都不免出现一个相同的疑问,柔福帝姬倒底是如何逃脱了金人的严密监控,并穿越数路到达宋境,又是如何落在远离边境的荆湖北路的州郡?
身为宰相的孙傅语带双关地道:“关山千里,公主独自逃脱生天,在蕲州为守臣救出,也算是个异数,臣以为还是奉公主以还行在为妥。”
朱影笑着道:“此事到时再说吧!众位卿家有个准备便是。”
廷议到此也该结束了,由秦桧上奏了几条陈奏后,朝会散去。
自东华门外上马后,王泽与秦桧并马回府,路上,秦桧心事重重一直心不在焉。
“会之兄何故闷闷不乐?”王泽洞悉秦桧的心思,半开玩笑地笑问秦桧。
秦桧目光怪异地看了看王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而今,大宋立足东南,看似趋于安稳,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金人年年南下,虽不敢深入江淮,谁能保证他日不会纵兵深入,西李盘踞银夏,无时不欲重夺横山,并吞延鄜,吐蕃朝三暮四,如一狗尔,西南诸夷时顺时叛,朝廷心有余而力不足,南海小国,只会贪图大宋回赐,劫掠海商财帛,朝不满夕变脸。会之兄亦是天下俊杰能士,定然能体会弟用心何在!”
秦桧这才慢悠悠地道:“德涵操之过急,非稳妥之举。”
王泽点头道:“会之兄善言,弟岂能不知,然事有所为有不所为,国家历经大乱,强敌环视,百业待兴。我们要是不做,后人再做岂不是艰辛百倍,与其如此,不如我辈承担,为后世打下一个不被异族欺凌的局面,岂不是好?”
“德涵不见本朝范文肃公、舒王变法?”秦桧颇有意味地转首看着王泽。
庆历新政,仁宗皇帝任用范仲淹等大臣革新吏治,仅仅不足一年,便发现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大宋文官集团,新政不得不草草收场。王安石变法尚未涉及到官制,就不得不挂印而去,神宗皇帝不得不自己独立推行吏治改革,收效甚微,大宋官场换汤不换药,臃肿依旧。
王泽淡淡一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等谨谨守成、偏安一偶、于此东南形胜繁华之地,倒也不失为长乐富足。只是,制度不变、人心贪冕、堂堂中华不出百余年,又将陷入胡人乱我华夏的境地,会之兄何忍子孙沦为胡人奴役,华夏衣冠被胡服所代!”
“德涵有些言过其实了、言过其实了!”秦桧不以为然地笑道,但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免微微寒栗。
“会之兄学贯古今,熟读史册,不是不知而是不愿知道!”王泽斜眼颇有意味看着秦桧,玩味地道:“会之兄,小弟可不是危言耸听,且诸位大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秦桧肃然一惊,不得不承认王泽之言有理,大宋历经数年战乱,国事疲惫、民生困苦,朝廷新立须得笼络人心,官衙膨胀用度超支,朝廷已经不堪重负。对国事的改良已经迫在眉睫,同时也是改良的最佳时机,大乱后方有大治,经过几年战乱,不少顽固的北方望族败落,朝廷中南方大臣占有很大比例,南人多重利,在大环境的熏陶下,不少南方籍的大臣对重利言商并不排斥,这也是王泽开商路、广财源建议得到以南方籍为主的宰执认同的一个重要原因。但这一旦牵连到官制,涉及大臣们最敏感的问题,秦桧还是感到王泽做的太急。
王泽回府后得知李墨涵刚刚到京,立即在书房传见李墨涵。
王泽神情庄肃地坐在书案后,精精神地听着李墨涵诉说江浙路支卖局回易案的内情,其中隐情虽是早有风闻,但其内不能与人道之龌龊,官员牵连之广还是令他感到愤怒、又为之心惊不已。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第十一章
李墨涵惊愕地望着王泽,他对王泽惊骇并不感到奇怪,回易案不仅王泽震惊,连他在暗中察访过程中,亦是对江浙路支卖局、乃至朝廷一部分高等文官的腐败感到惊颤不已,当案件越深入了解越触目惊心,后来甚至认为已经无法再查下去,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文渊,你能查到这一步,委实不易。”王泽含笑看着李墨涵,目光中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滋味,温声道:“能查到这一层上立刻回京,更为不易,为师数年的苦心的确没有白费!”
李墨涵心中暗自品味王泽话中之言,肯定这是对他的赞誉,或许其中还有别的指向,他不及多想,低声道:“恩师过讲,弟子岂敢得恩师高抬。”
“子升回去了。”
“是——弟子送子升上的船。”
王泽淡淡地笑道:“这个张子升,这次江南一行,倒是发了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李墨涵点头陪笑道:“张师弟倒是运了一批丝萝绸缎、各地土产,由于物件太多,不得已还动用了虎翼水军的江船。”
“他也是出力不小,动用军船也无可厚非,何况……”王泽的话说到这里噶然而至,又颇是玩味地道:“以子升的天资,文不输于云鹏,武不下于子初,不过我看他做陶朱之行亦是行家里手。”
李墨涵心下微动,刚想开口,却听王泽又沉声道:“你这次办事看来惠卿出力不小,水军中的败类自当由军法严办,地方上的这些,你看如何是好?”
李墨涵脸色微变,不敢正视王泽犀利的目光,垂首默默沉吟半响,深深作揖到地,低声道:“子正未有介入太多,迷途知返,弟子自作主张,将事情抹平,还望恩师见谅。”
“为师并没有怪罪你。”王泽刚才那道犀利的目光闪过后,仍然是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色颇为复杂的李墨涵,温声道:“文渊,你能让子正迷途知返,顾念同门之谊,很好、很好。算是子正的造化,所幸陷的不深,未有与那帮国之蛀虫同流合污,还算是有可塑之处,不然我定不饶他。”
李墨涵暗自松了口气,道:“支卖司所属各局唯有江浙路支卖局规模最大,贸易最盛,每年进出货物价值何止千万,船主商贾用以打通关系,于中牟利者比比皆是。置身其中,难免为滚滚利源所惑,加之宵小辈巧令惶舌,只怕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你不用为子正辩解。”王泽半笑不笑地道:“惠卿掌管水军,护卫海船、控制海面,云鹏为仁和知县,商行码头,尽在治地之内,缘何他二人不曾涉及回易?”
“这……这……”李墨涵感到一阵尴尬,想想也是,王咏翎、张云仁二人比薛立更有优势,他二人不曾身陷其中,反倒是薛立出了事,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好。
“或许是为师对你们急功近利,未加循导,才致以长翼酒后殴打上官被罢官,幸得韩太尉庇护未落军籍,贬为忠士,子正又涉及回易。还好涉及不深未有人知,虽尚可保全,却不可任由他以为无事,如此反倒会害了他。”王泽在李墨涵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思索半响才慢悠悠地说道:“让子正除桂州义宁知县,倒也能给他个警示。”
桂州隶属广南西路,在朝野士人眼中绝对是处边陲恶瘴之地,交通不便、群苗杂居、有功名的人宁愿被贬官也不愿到这些州郡任职。,义宁更是处于山地,是一个城廓也没有的小县。在李墨涵看来,让薛立赴任,简直是比把他贬为平民还要重的惩罚,他犹豫着道:“恩师三思,义宁偏僻小县、烟瘴之地,师弟乃是大县县尉,远去广南担任知县,形同贬斥。师弟只是涉世未深,被人蒙蔽以致稍有小过,恩师处置是否有点太重?”
王泽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今日若不将子正除授义宁,他日恐怕他会被贬斥崖州,自丁晋公始、李伯记末,为师不希望子正有荆棘三千里之事。”
李墨涵听罢全身栗然,他明白王泽所指,不敢再说什么,叹道:“但愿子正能明白恩师苦心,也不负这一番任所之苦。”
王泽欣然一笑后,又道:“桂州虽是边远,却也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令人流连忘返。他日朝廷开拓西南,子正就是想留连于山水之间,亦是不得闲暇。”
李墨涵一时间没有跟上王泽跳跃式的思维,似乎不太明白王泽所指、又仿佛明白些似的。诺诺地道:“朝廷有意开拓西南……”
王泽微微点头道:“这是以后的事,东南稳固之后,西南诸夷不可不化,这也是为师要做的事,不过这也是你辈大有为之时。”
李墨涵豁然明白,这是王泽的大手笔,开拓东南海疆、归化西南百夷,可以说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功业。李墨涵精神振奋,眼中射出兴奋的精光,他知道如果自己紧紧跟随王泽参预这两件不世之功,就足以使自己青史留名。他刚要说话,听到外面传来管事王平的声音:“大人,李大人在外拜见。”
李墨涵听王泽有请后,方要告退,却见王泽又说道:“文渊,无需回避。”
李墨涵躬身道:“是。”
不多时,李长秋一身白衫,神采奕奕地进来。见李墨涵侍立在侧,先对王泽作揖道:“学生拜见恩相。”说吧后又朝李墨涵拱了拱手。
“坐,文渊你也坐下。”
“谢恩相”李长秋倒是不客气,在左首的椅上坐下,李墨涵犹豫着坐在李长秋下首。
李长秋这几年可谓是春风得意,宋金再次议和后,他被王泽举荐为秘书省正字。而王泽又有意栽培大用于他,未二年功夫便入尚书省右司担任户房都事,尽管这只是个从七品下的低级文官,但其实际执掌与意义却非同一般,这可是进入了朝廷的中枢机构,伴随在执政身边的青要职事,普通与那些七品官员不可同日而论,在同年中可谓官运享通的少数几人之一。
王泽没有说话,李长秋与李墨涵自然也未开口,室内气氛显得几分沉闷,待王安奉上茶水退出书房后,王泽才道:“尚卿来的正是时候。”
李长秋面带微笑道:“学生今日见秦相公回府途中面色凝重,招呼间似乎心不在焉,想必是今日宰执朝议时,恩相提出新政大策。”
李墨涵心下一凛,做为王泽最亲信弟子的他,竟然没有得到王泽暗示,李长秋从王泽入朝后,秦桧的种种反常迹象猜出朝中所发生的大事,竟然是王泽多年来深夜伏案苦思的新政,更是暗自吃惊,他拿捏不准,神情紧张的看着王泽。
“文渊,你与尚卿说说江浙路支卖局回易案。”王泽忽然说出了这句答非所问的话。
李墨涵不明白王泽何意,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此番南下查实略略说出,当然中间省略去薛立。
李长秋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面色凝重。
李默涵偷眼见王泽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长秋,由于王泽没有发问,他也不便说话,但他明白王泽让他说出回易案,绝非心血来潮,更非李长秋是亲信这么简单。
“恩相新政初始,朝廷阻力颇大,江浙路支卖局正可投石问路,或可有不期之遇。”
李长秋说罢,目光紧紧盯着王泽,再不开口,李墨涵心下大动,暗自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细细品味。他也是聪慧之人,一点就通,在李长秋刚刚说罢,立即就悟出其中奥妙。这时在利用他所查处回易案涉及朝廷大臣中一些关键性人物,以他们为突破口,在不过分涉及一些重臣的利益之下,使新政得到最大范围的支持,哪怕是沉默也是一种支持。
想到这一层,李墨涵禁不住多看李长秋两眼,难怪这几年王泽如此看重他,暗中不断扶持。他感到眼前这个人太聪明,能在瞬息间把握王泽所指,自己与他想比简直是荧光比皓月,真是不堪一提。想到这里,心情渐渐郁闷,对李长秋暗生一二防范。
“尚卿与我所谋甚同。”王泽在李长秋说罢,沉默了一阵后,才会心地笑道:“说说看。”
李长秋能在数年间,超脱同年甚至将王泽的十五名弟子远远甩在身后,虽说是他个人的造化,但这也与王泽的提携密不可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自知王泽以国士之礼待他,他也应当以国士之力报之。当下神采奕奕地朗声道:“学生愚见,历朝历代变法者必然触及世族既得利益,其间权衡断不可调和。既然恩相决意变法,就应吸取前代诸位先贤教训心得,万万不可强行施政,尽管恩相如今名望誉满天下,然天下间小人比比皆是,以恩相君子风度却不可不施以非常手段……”
“恩师堂堂君子,一代宗师,岂可以取小人手段。”李墨涵虽然认为李长秋不无道理,可在他心中还是不愿王泽认同李长秋的谋划。
“何为君子,何为小人?恩相又岂能不分孰轻孰重。”李长秋淡淡一笑,神情怡静地道。
第十二章
王泽轻声笑道:“文渊,且听尚卿说来。”
李墨涵本是想反唇相讥,但王泽说话阻止,不得已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江浙路支卖局回易案牵连朝廷诸多大臣,而其中关系盘根错节,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查下去恐怕会引起不好收拾得局面。与其如此,不如由恩相卖个人请,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李长秋毫不客气地说了下去,目光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王泽看了眼李长秋,双目闪烁着不怀好意地笑,玩味地道:“岂不是便宜了这帮国之蛀虫!”
李长秋听王泽语气并没有责怪之意,亦是坏笑道:“事有轻重缓急,回易只是人之贪婪禀性,如若金人入侵,相信这些人中多数还是会奋力护卫朝廷的。而恩相谋划新政,振中国汉唐之威,挽华夏于风雨漂泊之际,实不可同日而论。”
‘好马屁啊!’李墨涵由衷感慨、自叹弗如,李长秋在以事论事的公义中,不动声色地恭维王泽,又表露他自己的为国为民心境,不能不令他李墨涵大为感叹。
王泽身处高位、名声日隆,对于阿谀奉承早已是见怪不怪,不过对于李长秋这番奉承,倒是觉得如饮甘霖,自然含笑消受了下来。
“尚卿真乃少年俊杰!”王泽虽然年及而立,却已是高居庙堂执政,名声盛隆卓著,用此居高临下的口气对李长秋说话,倒是合乎他二人身份地位。
“恩相过讲——与文渊、云鹏诸位俊才相比,学生自叹如萤火对皓月,恩相赞誉,实在惭愧、惭愧!”李长秋得王泽称赞,自是大为喜悦,但该谦虚的时候他还是做的很好。
王泽饶有意味地看了看李长秋,浅浅地笑道:“若以执政论,尚卿以为中书舍人范觉民范大人,知江宁府蔡文锦蔡大人何人堪当?”
李长秋与李墨涵二人心中遽然惊秫,二人都没有立刻领悟王泽深意,好在李长秋反应迅捷。当下道:“二位大人都是学生所敬仰的当世大家,若强分彼此,实是难为学生。”
李长秋说着,心下闪电般的虑过许多可能的念头,不断揣摩王泽这话的用意何在?目前各位执政地位相当稳固,在皇帝大婚前,除非是谁想蓄意重新分配利益,不然以目前朝局来说,几位重臣断不会重新洗牌。
至于对王泽而言,或许是要为新政重组朝局,将亲信大臣拉入都堂,以巩固和增强在都堂内的份量。但是目前的这种政治局面,对于他的权势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搞垮哪一位后再扶持范、蔡二人中的一人入都堂,都将使本来已经有些波动的政局,变的更加变幻莫测。
实在是不太可能,李长秋在心中第一个否定了自己揣测,旋即又陷入迷茫,王泽这番话倒底是何用意?
“当前大宋最紧迫的就是广开财源,扶持工商,没有这些,其他毫无意义。”王泽并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二人,道:“可知我这些年来为何竭力抬高商人地位、扶持工坊,扩建虎翼水军是何用意?”
李长秋心念一动,刚要说什么,却有感觉缺了些说辞,又将话咽了回去。
李墨涵深受王泽思想,当然能对王泽所为深知许多。道:“恩师深意,弟子领会。”
王泽笑道:“很好、很好!”
李墨涵斜眼看了看李长秋,暗道李长秋虽然机敏过人,但比起自己对王泽意向的真正领会,他还相差很远。
“尚卿屈身于小小户房实在委屈——过些时日,秦会之大人将举荐尚卿另有重用。”王泽看也不看李长秋与李墨涵,脸朝着对面的白壁,若有所思地道:“过不多久,我将请郡牧守地方!”
后句话对于李长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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