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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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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亦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在王泽详细的叙述下,渐渐明白了这份报纸的重要性,意味深长地笑道:“先是学院,此为刊印坊,后是报纸,相公做事环环相扣,每招都是留有玄机。”
王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居士过讲,在下虽是倡议,然具体事务还得由居士会同云鹏并几位院长,助教、讲习,共同来做。”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李清照毫无顾虑地笑了,他语带双关地调侃王泽一句。
王泽亦是笑道:“居士可谓女中士大夫。”
“谢相公夸赞,妾身实不敢当。”李清照也知道虽是一句夸赞,心中倒是欢喜。
“怎不可当,以居士的学识、见识,比那些自喻为士大夫的酸腐儒生,自是超脱千般、万般,可惜的是如今世道不羁……远了、远了——居士莫怪。”
李清照颇为感动地道:“相公知我,然相公所为,皆是惊世骇俗,恐士人议论。”
王泽神色严肃地点头道:“居士宽心,在下自有分寸。”
在这次谈话后,凤凰山书院正式推出凤凰山书院刊印的‘凤凰山日报’,由王泽亲笔报名。在刊印坊的印刷房内,几名号声大儒的名士,口瞪目呆的看着雇用坊工熟练地操作这机械印刷机,流水般地刊印报纸的时候,王泽从他们眼中看到的是惊讶与欣喜。
几个月后,王泽在为叶梦得出任书院诗赋院院长的接风宴会上,李清照做为副山长在王泽坚决的要求下,出席了在离书院不远的西湖长庚酒楼举行的酒会。
酒后一同回到书院公厅大堂内,王泽即兴拿出几本厚厚的白皮书本,对众人道:“这是在下的绌作《论语新释》,还望各位点评。”
“《论语新释》——德涵以诗词誉满天下,怎地做起了论语?”李侗拿过书来,笑问王泽。
尹焞亦是拿过一本,翻开书,只看了几页,脸色遽然端正。以手抚书,叹道:“原以为德涵精通诗赋杂学,没想到竟然是位孔门大儒,只是翻看几页,我辈真是自愧弗如。”
这部《论语新释》实际上是王泽以钱穆《论语新解》、程树德《论语集释》及南宋朱熹部分经过筛选得思想为基础。以一个后世的现代思想对《论语》的理解柔和而成,自己认为前人不对的或是不太清楚的观点,他便以自己的观点为主加以阐述。因为当时朱熹尚未出生,而钱穆的书中包括了朱熹许多的观点。所以这部《论语新释》虽然在现代看来远远比不上《论语新解》,或许根本谈不上是一部好书,但是在尹焞、李侗等道学家的眼中已然是一部泱泱大作,完全可以轰动士林了。
王泽虽然心下有愧,但是如果平心而论,倒也可以说是他一部创述之作。不仅仅因为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思想是他自己思想阐述,而且也是因为王泽对许多现代思想做了更委婉的处置。此书核心的部分是借用上古隐讳地提出了君主立宪制得思想,并对这一制度做出了全面的解释,当然在他笔下得君主立宪还是被分成了两个阶段,他大肆吹鼓的自然是二元制君主立宪,因为二元制君主立宪与当代政治体制有异曲同工之处,容易被士人所接受,从而被下面的君主立宪进一步影响,可以说是王泽玩的个小花招。
而全篇洋洋十万言,以类文言体的笔法写成,体例仿照钱书,先是集解释义,后面则是对前面一段论语做出阐发。
而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王泽在这部书里采用了标点符号,倡议采用标点符号,并且详细解释各种标点符号的用法。虽然古往今来的“之乎者也”之类的语气助词实际上有标点符号的作用,但是因为没有标点符号,导致断句不一而引发的歧义,依然是比比皆是,王泽这才决意推出标点符号,使全篇文章意思更加明晰。
叶梦得也翻看了几页就几不忍释手,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王泽,深深叹道:“人常道自神佑元年自今,德涵弟子中举比比皆是,以德涵所学焉能有如此成就。今日方才知道,德涵乃孔门学术的大家,王门子弟有此名师,对于科举的经义、诗赋自然是游刃有余。”
王泽淡然笑道:“此书乃在下集十余年所读论语心得,最近才完成初稿,诸位均为当世大儒,还望阅后一一指出其中瑕渍。”……
由于书院刊印坊流水线的作业,《论语新释》很快刊印出上万本,除千本留在书院外,其余全部放到市面上出售。
第四章
六月的江南,天气潮湿闷热,人们纷纷寻地纳凉,即便是市井苦力也免不了在烈日当头之下,拿一文钱买上满满一大杯冰镇酸梅汤,或是买上一大钵冰镇甜绿豆汤,寻一处绿荫或是风口坐下来慢慢享用。士人们纷纷避暑于山舍、湖水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提起他们期盼清凉的那一份惬意。
王泽并没有让士人们心平气和地享受夏日中难得的清凉,凤凰山书院高调推出《论语新释》,在这个酷暑中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打破了沉寂于阴凉的士林,炙烤着士人惊愕的目光。书中将民为贵、君为轻的圣人语引申为民以地方议政以杜绝官吏腐败,并以王泽的观点概略阐述了民本主义思想,君主立宪制的两步路子。
江南士林在短暂的惊愕后,纷纷以新的眼光重新审视王泽,在他们眼中王泽再也不是单纯的定策功臣,更不是诗赋杂学大家,而是一名治论语的儒学大家,更是一位说出士人没有说出来的思想,那就是规限皇权,尽管百年来有志之士一直不断坚持着限制皇权,强化文官的权力,但真正做到以立法的形式明确限制皇权,还是足以让士人为之咂舌不已的。
大家怀着复杂的心情读完王泽的《论语新释》,士林中逐渐形成了对《论语新释》的肯定,即便偶然有异议,也会招来学者们的辩护,成不了大的对立气候。
在《论语新释》引起的风波还没有消减时,书院中的被称为‘王门杂学七书’的除政治经济学与天文地理学外的七本被杭州书商刊印成册,流入市面。顿时间引起了不亚于《论语新释》的轰动,如人类居住的地球是圆的,绕着太阳公转,人之所以不飘向太空,原因是地球上的万有引力。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给我一个支点,我能将地球抬起,水的分子结构是氢氧结合物……
“学生经义院陆生,山长立著政治经济学言上古三皇五帝大同之世莫不以法规矩万民,强秦以法立国,方有横扫六合之壮举,学生不明山长以孔门大儒,为何这般推崇法家暴政,甚至不惜以上古三皇五帝之德化为法治?”一名十八九岁上下的书生起身问道。
王泽并没有过分留意舆论的关注,他在杭州要办的事情还很多,奏请朝廷以江浙路为试点,实行官道用水泥和沥青铺设,并请行在矿山国有的前提下,划定采区,以十年或二十年的期限租让开采权给商人,并以支卖司设官监督等等。但是,躲不掉的终究是躲不掉的,在书院专门设计为学子们讲授通课的诺大的阶梯形讲堂内,他既然身为山长,就理所当然定期在此为学子们讲学,而今日有些学子便借此机会向他发出质疑。
而最令他头痛不已的就是经义院的学子,他们对儒家描绘的美好理论,往往有着惊人的执着,或许还因为他们正是处在冲动的年龄,更或许使他们所学涉及包罗万象,更能引起人的无限遐思,不论怎样,这一关他必须要小心翼翼地去应付。
王泽坐在讲坛书案上,神色端重、脑中却紧张地思量如何去应答学子们的提问。平心而论。他倒是挺欣赏这位学子有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质疑位高权重的大臣的言论,尽管此时士子言论较为自由,但面对一位声望、地位高高在上的人物,还是要有相当的胆识,或许只有这样的质疑行辩论,这能在这群青年士子心中,打下一个牢牢的人本思想。
“尧帝画地为牢虽看是德化,然其后却是有严厉的律法,无法无严规,谁人愿在当街受囚。上古德治在于有法可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上行下效、久而久之、逐成习惯。所谓一叶知秋,舜帝于会稽山斩杀防风氏,试问防风氏首领亦是一方尊长,手中能无反抗能力?反而观之,岂不是舜帝有三尺宝剑在手,有定下的无上法统。禹帝治水一十二载,若无规矩,岂能又尽全功。”王泽尽力使自己的脸色平静淡然,含笑温声道:“商鞅变法,秦得以崛起关中,始皇奋六世之余烈,一统华夏。若用谦谦周礼,何能灭群雄而并六合……”
那名叫陆生的学子脸色不假,显然是很不服,高声道:“秦以法家暴政,二世亡国……”
但他尚未说完,被王泽打断,但听王泽亦是提高嗓门道:“何以见得秦传二世亡国?自商鞅变法至秦亡传八世之君,岂曰二世亡国。秦法严酷动辄连坐,较之国朝今法却是有些不近人情,然秦强在有法可依,执法必严,王公庶民犯之必究,方有始皇并八荒六合之成就,二世亡就亡在擅改法令,法为一己之私所用,以至于天下规矩俱溃,家国倾覆。故而秦亡不在于法而在于乱法。如你所说,秦以法治,应当于惠公而亡,何来以始皇并吞天下。”
下面不少王门子弟与一些想法相近的学子纷纷窃笑,纷纷小声议论,使陆生拉不下脸。但他终究是涉世太浅,根本无法对王泽的论调进行辩论,不禁涨红了脸,急促地道:“以山长治《论语新释》,亦是孔门中人,何故扬他家学说,徒然贬低教化。”
王泽淡淡一笑,他听出陆生已经无法再辩,只能转而攻击他的学术,于是淡然地道:“非也、非也,我虽治《论语新释》,却只是读书人感观心得而已,谈不上孔门中人……”一语即出,满堂皆惊,众人惊愕于他出口否认自己是孔门弟子,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当众人尚未回过味来,王泽又道:“古之学者莫不取百家之长,创立己说,百家争鸣,细细揣摩莫不是你中有他、他中有你。何谓孔门中人,如夫子曾求道老子,难道夫子亦是道门中人?正如我书中所言,后人的成就都是站立在前人的肩上,往往是在前人的成就上有所超越,并非在前人所定的圈内徒然说解。”
下面不少人议论纷纷,而前排的在座几位当世大儒心中非常明白王泽何意,他们自己也明白,自己专研经义,穷尽心思之心得,往往借用圣人之语说出。王泽今日说的超越,是他们已经在做却不敢说的,经王泽说出口来,尽管他们面上不能有什么赞赏的表情,可是心中却暗自叫好。
“山长之意在于非孔门中人?”陆生拼起最后一搏。
“以古为师,唯贤学之。”在稍稍迟疑后,王泽终于委婉否认了自己是孔门中人,在上千自幼习说儒学的师生前说出,这需要相当的勇气。
尹焞、李侗、叶梦得心情极为复杂,王泽的否认使他们感到不敢相信,叶梦得久在官场,深知王泽一向善于自处,为何今日会公然冒天下之大不违,这种错误似乎不应犯在王泽身上。
“治国非一家学说可为之,诸子百家未尝不可取之所长,儒学经千余年至今,亦是融入诸子百家学说。”王泽心知必须在治国学术上说出道理,不然今日局面可不好收拾。于是再次提高嗓音,道:“昨日有学子问三皇五帝之时,为何圣人辈出?而此下数千年,最贤不过唐太宗?同是华夏九州,水土未变,神灵未变,何以古今有异?”
“或许是民风以变,道德日下。”陆生一个年纪轻轻的书生,当然无法说出其中神韵,灿灿地回了一句。
“孔门云圣人乃生而知之者,又与民风何干?”王泽反问道,“以儒论道,今时民风已变,说来倒也不算说错。宣德门外华表何用?须知当三王五帝之时,国小民寡,寻常百姓便可以直接和天子说话,何况天子亦设华表于宫门之侧。若有小人为恶,则百姓一可以在华表上直书,曝其罪恶,二可以直接告诉天子,天子耳目张明,如何不圣?天下人都可以直言朝政得失,小人便是欺得一时,欺得一人,如何可以长久欺瞒天下人之耳目?古三皇五帝之时,朝堂中即便是有小人亦不能立足,天子便由是称为后世称道的圣人。其后疆域日阔,天子不得已而设百官,故官民之分遂起,民意与天子隔绝。今世虽有登闻鼓院,然而以民告官,便是坐实,民亦须受罚,故虽有小人在朝,天下百姓便知之,不敢告之天子矣。诸君试看那登闻鼓院,百姓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敢去敲那个鼓?远就不说,靖康元年太学生上书事,至今仍是是非议论不休,但如天下奸弊之事,都是欺上不瞒下的,若天子能通达民意,小人便不能居于庙堂。”
又有一名学子起身道:“学生敢问山长,以山长之意乃是鼓励民告发官长,夫子曰:未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学生以为君子务本,让是庶民百姓无所顾忌的告发官长,岂非伦常大乱,这和武周酷吏之世又有何区别?非儒学何以治天下?”
第五章
王泽淡淡笑道:“问的好,问的好!古今儒家典籍之中但闻五伦之中有君臣之义,未曾闻有官民之别,天子拔隶民中有才者为百官,其意并不是用来奴役百姓,为百姓之官长。而是设置官署以帮助百姓,让百姓各得其所。因为世代有恶人出入,才不得不假百官以威仪,实则百官与百姓,又何曾有上下之别?后世因循,则谓公卿坐而论道、士大夫论而行之,全然高高在上姿态,其实则离古之圣人之意远矣。至于武周之风闻告发之法,实未足称上古之遗意也。一则武氏得天下不正,以女主临朝,其使百姓告发、官长受而不问,不过是为了钳制士大夫之口,其本意与古圣之意相差甚远,岂可因此而有大治?二则三皇五帝之时,民少官少、政寡事简,后人若欲复先王良法,当先求其意,而不当拘泥其形。上古之时,王不过百里之地、民不出万计,今之天下、括有四海、亿兆臣民,岂可一概而论?今世若欲求大治,则当由百家中去上善之策,《论语新释》中可有几条代为释疑,入朝廷文官制度的改良,又如维护生民之法,在各县聚士绅乡老,设置国人议政会,专事讨论县中官吏施政得失、为人贤愚不肖,而不受县中刑责。其有建议之处,则可以请县中有司依法施行,县中官吏若有失职处,亦可随时弹劾,请朝廷另委贤能。士绅乡老于县中利弊深知,又有报纸可以广传,则县中滑吏不敢任意枉为。依是法,由县之议会推举名士组成军州之议政会,监察军州守臣施政得失,又由州之议会荐人于各路,监察转运使之得失,由各路之议会荐人于朝廷,监察宰相中书之得失优劣,如是皇上自可以垂拱而得上古之治。”
“试问在此制度之下,有谁敢擅权?有何等小人可以久处要职欺瞒天下人之耳目?若论犯上作乱,更不可能矣、为何?天下人通过议会层层监督,便是大奸若善之辈,亦无法施阴谋于其间矣。此不过稍言其大意,又更有若干措施处置其中,使之得上古法治之意……”
王泽借着讲学的机会,以空化上古之治而设计出现代议会制度的雏形来,并用隐讳的语言,来宣扬他君主立宪与国人议政的思想,当然他口中的国人还不是天下百姓,不过是受过教育、拥有一定产业的士人。
叶梦得等大儒的学问再好,对于这种言论也是闻所未闻。在众人听的入神之时,王泽又补充道:“设置各级国人议政会又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不至于让制度更张太大。各县置办议会,不是官署,不需要增加半个官员,只需朝廷立法,保证士绅乡老议论之权力。无需府库给予士绅们月俸。士绅们通过在议政会中讨论政务得失这种方法,可以维护乡里的利益,把自己的命运和天子联为一体,如上古一般在各地为天子监督官员;而皇上则可以得天下民心,而无须加俸、无须置官、无须变法,便可以多出千百万计的监察御史。举国上下同心协力,国家焉能不大治。”
讲坛周围一片寂静,王泽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一时间很难有人能找出有力的驳斥。再说王泽的议论中主要提议是符合在场许多人理想,或可说欲望的,哪个士子心底没有日后左右国事,成为天下名士的想法?这些书院的教授们有的是官场失意、有的是愤世嫉俗,更多的是没有仕途,他们并不是有意山林的隐士。相反处于读书人的立场,他们都有一份‘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强烈渴望。
王泽关于设立各级国人议政会的构想,他们能听出来,其中参预议政者不会是目不识丁的农户与武夫,必然是他们这些谦谦君子。能够在国事政务上拥有言论权利,这种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山长,学生以为山长的国人议政会制度虽善,然小民但求一岁温饱而不足,何来言事。即便是入会言事,贫苦人家大字不识几个,奈何议政?”一名学子起身,慷慨激扬地道:“故而,山长所议国人议政会成员在各州县必然是地方乡绅、秀才,他们未必便不会和官府一起上下其手,鱼肉乡里呢?”
“不错,弟子也是感到国人议政会制度看起来好处颇多,但要真正执行却是弊端百出。”身为副山长的王咏翎当众质疑王泽的理念。
“士绅和官府狼狈为奸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若有议会,那些乡间劣绅反倒可以用民意来对抗官府!”
王咏翎的话颇有分量,更兼他又是王泽的弟子,下面左右不定的人顺着王咏翎的思路,想到了国人议政会若是实行的种种弊端。
王泽用赞赏地目光看了看王咏翎与那个学子,温声道:“你二人所言不差,但那是往坏的一面去想了。夫子所谓的礼,其要义便是一个‘和’字,依我看,这议政会的要义,仍然应当在一个‘和’字上议会之作用,是监督地方官横行不法,欺下瞒上;督促地方官在政绩上有所作为,防止庸庸碌碌之辈窃居高位。其实质不过又是设了个行御史台,就算仅仅是士绅组成议政会,只要能保证议会不被打击报复,终不成一县之士绅,个个良心丧尽,就没有人敢说真话的。便是那坏人居多,但凡能有几个好人亦可以向上一级议政会或是官府申诉……”
众人听王泽说的也不无道理,也就都点头称是。其实在座的不少是俊秀之士,之所以没有为难到这一层,也就是因为他们不仅有参政的欲望与志向,而且同为士这个阶层使他们相信做为这个阶层的乡绅们的良知,倒不似向一些来自底层三等户之下的学子,对士绅们的良心颇有怀疑。
但无论如何,从小学习着“人之初,性本善”的人,是不可能相信一个县中的士绅都可能是坏蛋的,所以王泽如此说道,他们马上也就信服了大半。
王泽不愿再深论下去了,毕竟民主议会制度不是孤立存在的,不是拿出来放在任何地方可以行得通的,一切还得从长计议,所谓的民主议会制度,如果不是教育普及率达到一定水准、民间的自由思潮没有达到一定程度,尤其是没有一个特定的历史事件起催化作用,要实行起来是相当困难的。
但从最底层的村舍说起,民主议会制度岂是说行就行的?宋代的家族制度在地方上势力非常强大,让一个农民或是下层族人,和他的族老们在议会上对立,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泽本意并不是贸然在尚没有合适土壤的社会中,种下这粒种子,不过宣传这种思想,引起社会精英的讨论还是有必要的,他相信当大宋的商人真正发展到成为一个稳固的阶层后,社会的性质必然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新型阶层为了保护和发展自己的产业,必然会谋求政治上的权利,与其到时候让他们去摸索,不如现在就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蓝本,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有人去加以研究,修改、完善。而士人们的辩论,正可以给商人们提供一个可利用的平台,毕竟政治需要成本。
“……,凤凰山书院就是要海纳百家,绝不拘泥于一人一家之说,只要是在书院之内不涉及忤逆之言论,可以尽情争论诸子学说、政事得失,书院绝不干涉。有好的文章、辩题也可由‘凤凰山日报’择优刊登,给于稿酬……”
终于应付过这趟,王泽回到山长公厅后已然是心力交瘁,无力地坐在案后椅上闭目养神。面对这么的精英,他真是有些力不从心,决定日后还是少于学子们公开讨论为好。
王咏翎轻步入内,躬身轻声道:“恩师。”
“噢——”王泽睁开眼睛,懒散地道:“云鹏啊!坐吧。”
王咏翎在书案下首椅上坐下,道:“谢恩师。”
“有何事?”
王咏翎见王泽神情间颇为疲惫,言语无力,忙道:“恩师身体不适?”
王泽干干笑道:“无妨,只是唯感疲乏而已,有何事但说无妨。”
王咏翎似乎鼓了鼓勇气似的,他咬了咬下唇,道:“恩师在学堂之上讲道国人议政,弟子感到甚为独到,只是觉得恩师言犹未尽,特来请教。”
王泽见王咏翎急急赶来,原来是为了国人议政,王咏翎是在弟子们中出了名的异类,平时最有主见,常常与自己出处有些抵触,怎地对自己这国人议政如此感兴趣。他禁不住有些犯难,若在平时定然高兴非常,但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又有些是江郎才尽之感,言无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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