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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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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周密策划,选派亲信部曲中善射者潜入行在,神不知鬼不觉刺杀吴敏。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仅仅月余,便有北侍军都虞侯司的大批军法官来往京东军中,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郦琼惊惧不已,连忙以京东秋防为名,把帅帐迁到军营之中,并传来王世忠与靳赛共同商议对策。
王世忠嘀咕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忍了这口气罢了。”
“什么,你说什么?”靳赛听王世忠嘀嘀咕咕,打起了退堂鼓,大为气怒地道:“当日里你也是极力赞同,怎地今日如此胆小怕事。”
王世忠闻言并不退缩,瞪着靳赛厉声道:“你还说我,当日若不是你极力唆使太尉刺杀朝廷重臣以雪耻恨,就不会有今日的尴尬。好歹我等都为大将,虽未得其位,却好可以在战场上拼来,这下倒好,万一被魏源做实,那就是万劫不复的谋逆大罪。”
郦琼何尝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之举,现在想起当日里决意刺杀吴敏泄愤,固然有出口恶气的心里,以为做的隐秘而万无一失。想想真的是得不偿失,纵然是没有被朝廷注意,刺杀了吴敏也不可能改变朝廷既定国策,更不能改变自己的任免。还不如在战场上施些花招,为自己争取个大功来的便当。王世忠、靳赛的争吵使他心烦意乱,当下眼珠子一瞪,大吼道:“不要吵了,现在是相互推诿的时候吗?还不想想办法如何不让朝廷拿到证据。”
“太尉——刘武等人已经回到军中,他们都是心腹之士,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靳赛咬着牙道:“下将怕的就是,万一魏源真的是盯上咱们,从近随亲兵下手,那咱们可就被动了。”
郦琼心下惊惧,靳赛可是话中有话,但要是真的让他除去自己身边的亲兵,一则刘武等人与自己同生共死、于心不忍,再则处死亲兵绝不是一件小事,不仅会引起其他近随的寒心,而且肯定会引来本就有心的军法官注意力,更重要的是没有时间去制造一个看似合理而又不声张的理由,来从容地、隐秘地除去隐患。
靳赛见郦琼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当下道:“太尉,断不断凡受其乱。”
王世忠亦是劝道:“太尉,当速决,魏源匹夫的钢刀就要架到咱们脖颈上来了。”
郦琼无奈地叹道:“刘武他们都是随本帅出生入死的弟兄,岂能将事情做的太绝。”
靳赛冷笑道:“太尉何时变的如此菩萨心肠,万一被魏源查到他们那里,悔之晚矣。”
“太尉,定要速断,咱们可不能再拖了。”王世忠在旁催促,他亦是感到靳赛言之有理,自己的身家万不能断送在几个小卒身上。
郦琼目光显得有些干涩,心中激烈地权衡利弊得失,他虽然暗骂王世忠与靳赛二人误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二人说的不错,主管西侍军都虞侯司公事魏源手中的钢刀已经慢慢地接近自己,这一步走的好坏,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实在是大意不得。
郦琼起身在军帐内来回度步,王世忠与靳赛的目光紧跟着他,希望他能速速决断。
“灭口的事本帅断做不出来。”郦琼停下步子,道:“让刘武他们几人外出暂避风头。”
“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让他们躲避……”王世忠说着,懵然念头转动。失声道:“太尉的意思是让他们越界到河北躲避。”
郦琼点头道:“虽是不妥,但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了,须知卫尉寺的军法官岂实那般容易糊弄的,只有到了金人的地界,方能躲过巡查。沿边时有小战,对外也就说战乱之事,他们几人临阵潜逃。这寻常军卒逃匿也是常事,想那魏源辈再是疑虑,也鞭长莫及,空自诧异。”
“是个好法子。”靳赛无奈地道:“如今已经进入秋防,事不宜迟,立即着手办理。”
王世忠道:“安乐镇是我的防区,太尉可派遣刘武等人前往,我来办,让他们越过寨沟,潜入博州。”
“好,就这么办,事不宜迟,立即准备。”靳赛说着,眼中遽然闪过一抹凶光。
郦琼叹道:“但愿能躲过去。”
王世忠与靳赛一同上马回去的路上,靳赛阴郁地道:“郦太尉优柔寡断,这等安排,岂不是害死咱们弟兄。”
王世忠没有转过弯来,疑惑地问道:“将刘武他们六人送到博州,也算是郦太尉仁德,不忍伤害部属,又有何害我等事。”
靳赛冷哼道:“最保险的法子就是让一个人永远无法开口,郦太尉亦是当世豪杰,又岂能不明其中道理。如今,生死攸关之际,断不是讲这等妇人之仁的时候,大丈夫做事当断则断,怎能为区区几人,陷自身于凶险境地。”
王世忠想想靳赛之言,亦是感到颇有道理,让刘武等人活在世上一天,终究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再次泛起杀人的心思。但刘武等人亦是绿林中的亡命之徒,身手不凡,纵就是郦琼同意,要斩杀他们六人而不漏风声,亦是一件不易之事,当下犹豫地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靳赛见王世忠松动,脸面上露出阴森森地笑容,冷冷地道:“眼下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就连郦太尉也可瞒过……”
王世忠暗自心惊,失口道:“你是要……”
第九章
魏源、本是河朔禁军出身,政和年间武进士,宣和年间与靖康年间他相继跟随傅潜、宗泽等将帅,积功升迁武显郎、遥令雄州刺史、差充京东西路第三将正将。
后经李纲举荐,调任刚刚改变职事的卫尉寺任职,得以入武德院成为首批虞候培训,数年间在卫尉司军法官中脱颖而出,李光离任前又举荐其调入北侍军,由于卫尉司军法官系统极为缺人,故而他原本认为由将帅转为监军而前途渺茫时,意外地被任命为北侍军最高军法官。由于其寄禄官与散官阶不过是右武大夫遥领廓州防御使、振武校尉,资历不足以担任北侍军都虞候,所以被任用为以原官权试主管北侍军都虞候司公事。
眼看卫尉司密函刺杀吴敏的幕后凶手乃是京东将帅,虽然公函上模糊其词,却也给了他足够的暗示,这不能不令他大为振奋,破获此大案将是大功一件,必然得到升迁,下一步或可正任北侍军都虞候,他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北侍军都虞候司全部的得力干将被他调动起来,以京东新立三支侍卫大军为由,名正言顺地安排入郦琼即将出任的常宁侍卫大军中,密切监视郦琼举动。而他以公务为由,在李纲的默许下,将都虞候行营安置在郓州梁山县。郦琼此番召集王世忠、靳赛二人,并没有逃过他的耳目,在二人走后,他立即密令京东西路现任军法官已经潜伏在各将,或是已经编组完成的各镇中的密探,紧密监视三人的动静。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怎样得到郦琼谋刺枢密使的案子上有了重大的突破,王世忠部中的密探竟然参与了在隘口阻杀郦琼亲兵刘武等人的行动,其结果可想而知,一番激战之后,在密探突然反戈一击下保住了活口。
“怎么样,刘武招了吗?”在行营牢房外间,魏源讯问主持审讯的常宁侍卫大军第一军都虞候判官沈策。
沈策摇了摇头,眉头紧蹙,生硬地道:“刘武被箭射中,伤势颇重,好不容易救了过来却始终是一言不发,下将顾忌其伤太重,不敢强行用刑。”
“没想到刘武倒是条好汉,郦琼这厮倒是笼络了几个心腹死士。”魏源心下惊异刘武竟然如此强硬,当下冷冷笑道:“对他说此番路上将他们灭口是郦琼所为了吗?”
沈策道:“说是说了,只是这厮还是一言不发,丝毫不为所动。”
魏源冷笑道:“难得、难得啊!这个时候还在维护郦琼这贼子,看来刘武还是不信你我军法虞侯一面之词,是以为必死之人,全了一番忠心,真是一介草莽迂腐之辈。”
“太尉,咱们的人救下刘武,已然惊动郦琼,不想这厮牙咬的这般紧,万一郦琼发难,咱们可都是在他上万精锐的掌控之中。”
沈策说的亦是魏源担忧之所在,如,郦琼再傻也知道当夜忽然杀退伏兵的人是北侍军都虞候司的部众,以郦琼他们这些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大将,岂能甘心引颈受戮,可恨这刘武竟然如此固执,万一郦琼赶在他取证报送卫尉寺之前发难,这近万精锐叛乱必然造成极大的震动,那时他即便是能全身而退,也免不了被御史弹劾办案不利、逼迫将帅的叛乱,其结果能保住性命亦是勉强。
“如今稳住郦琼已经不太可能,他若是发难,对太尉而言,或许不是……”沈策看了眼魏源,垂下眼帘,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刻他正在担忧此事未能从刘武身上得到有力的证据,引起种种后果,而沈策话中有话,使他精神一振道:“说下去。”
“恕下将斗胆妄言。”沈策半笑不笑地道:“太尉,刘武看来是铁了心不招,既然是事情已到这份上,下将以为当进不可退,二路并进、就势出手。”
“怎么讲?”魏源心下随时明白大半,但还是条件反射似的问了句。
“对刘武的审讯当然要继续下去,而且要大张旗鼓,内紧外松,另外都虞侯司与宣抚司李相公及北侍军副都指挥使知杂事王太尉频繁联络,并暗中联系王子华王太尉,秘密调动兵马对郓州进行钳制,不怕他郦琼不就范。”
魏源暗自盘算得失,大张旗鼓地审讯刘武,可以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引起郦琼的惊恐不安。面子上联络实际上的北侍军都指挥使李纲与王渊这两位北侍军最有权威的文武大臣,更能使得郦琼认为形势越发对他不利,从而不动声色地迫使郦琼铤而走险。暗中联络王德,就是在郦琼出现任何不利于他的苗头之前,团结常宁侍卫大军将其铲除。此计不可谓之不毒,只要谋划周密,即可将郦琼除去,又能得到镇压刺杀枢密使主谋的荣耀,得到朝廷的赏识,即便是不成,则立即观风撤退,日后御史言官那里也找不出弹劾的理由,此一举三得的好处令人欲跃试试。
沈策偷眼望着魏源,看他依然是心有所动,如此好事若是不动心,那可就令人怪异了。想想如果此事功成,魏源当然是大受其利,自己必然更加得到魏源的赏识,以他目前的军职,捞个军都虞侯应当不是意外之事。想想其中功名,他自己险些得意的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正色道:“当然,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将刘武的嘴撬开,可这厮的伤势又不能过于用刑……”
“伤的太重——”魏源脸色阴沉,冷沉沉地笑道:“那本帅去亲自审问,看看这厮的伤势究竟如何?”
“太尉,这个或许用的上。”沈策掏出一个上面沾满干枯血迹的箭镞递于魏源。
魏源眼前一亮,用颇为满意地目光看了看沈策,满意地说道:“你守在外面片刻……”
刚刚进入牢房内,一股霉味与血汗的腥臭味扑鼻而来,魏源身为高等武职军法官,哪里来过这等地方,好在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只是捂了捂鼻子,微蹙眉头走了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身穿土布长裤的大汉,面色憔悴地躺在草床上,上身赤裸、大半缠绕着白色纱布,右胸口上方被血浸透。
牢房内的两名军法押官看到魏源进来,双双见礼,魏源并不与他们回礼,冷着脸面道:“你们先出去。”
两名军法押官出去后,沈策守在牢门口,牢房内只剩下他和伤重的刘武。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相持了好半天,魏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刘武,刘武也躺着冷冷地望着魏源,二人相互间试探着对方的耐性。
“壮士维护旧主,的确是忠肝义胆,本帅倒是有几分佩服。”魏源换了一副笑脸,温声宽慰,然话中却深藏险恶,只要刘武不否认维护旧主就等于承认奉命刺杀枢密使,否认了,那刘武不能自圆其说,他所坚持的忠心将被贬斥的一无是处。
刘武冷漠地看了魏源一眼,轻轻闭上眼睛,他不可能对沈策所言郦琼杀他们灭口不产生怀疑,此刻他是伤痛交加,根本无心与军法官们斗嘴。
魏源碰了颗软钉子,心中虽是窝火,但面对刘武这般死士,也只能是尴尬地咳嗽两声。强作笑容道:“壮士这一箭中的可是不轻,再稍稍向下会立时毙命。本帅想来钦佩忠义之士,壮士行径虽不免有些龌龊,却也是立场不同,让人无可厚非。”
刘武神色间微微一动,这点细小的变化却没有逃过魏源的眼睛。魏源心中暗喜,暗自道:‘只要你能听进去,就不怕说不动你。’当下又温声道:“这会你们的祸闯大了,刺杀枢密使,这简直就是谋逆大罪。郦琼不过一路帅臣,竟然胆敢为一己之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委实是十恶不赦的凶徒,你等吏士吃的是朝廷响粮,效忠的应当是大宋官家,并不是他郦琼匹夫。你也不想想,刺杀枢密使这等惊天大案,放在谁的手中,谁也不会任由一个知道他如此隐私的人活在世上。”说话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刘武的眼睛,又意味深长地道:“放在是本帅,也同样不能容你在世上。”
刘武虽是仍闭着眼睛,但他嘴角已经有着可以察觉的轻轻抽动。
“据本帅所知,郦琼倒是一员猛将。”魏源眼看刘武似乎有所松动,于是趁热打铁,正色道:“京中吴相公与汴京的宣抚相公对他是颇为赏识,只是在这侍卫大军都指挥使本就了了数人,无奈资历颇深的功臣宿将比比皆是。吴相公建议以郦琼暂行军指挥使,日后待再组建大军,他也是当之无愧的都指挥使。却不想郦琼竟然如此性急,不能体会朝廷用心,公然对吴相公下了这般毒手,京中堂文按揭曰:‘此中唐流弊,国朝自艺祖太宗以来所未有’。遍数满朝将帅也只有他敢行此大逆之事,你们几人也行啊,敢领受郦琼之命,可惜的是吴相公只是轻伤,不日便可从回朝廷,白白搭上几条性命,不值,不值啊!”
“太尉不要再多费口舌,小人并没有做此大案,不过是与几名家在博州的同乡,想暗中回乡探望,不想在路上遇到……遇到逻卒……”刘武仍不住开口,牵动创口一阵剧痛,眉头微微促动。
魏源见他开口,强忍内心狂喜,面色肃然道:“实话告诉你,朝廷已经查明此案乃是郦琼挟私泄愤,纵就是你不开口也无法维护郦琼。”说到这里,他话声一转,抬高嗓音道:“尽管本帅佩服你宁死不卖旧主的义气,但你们的义只能是小义,而非可利国利民的大义。知道你们这一箭造成的后果吗?便就是将郦琼这厮千刀万剐亦不为过。方才你说自己没有做过此案,你以为这等狡辩之词能瞒得过都虞侯司吗?实话告诉你,就在你们射出那一箭的时候,卫尉寺就已然判定这支弓弩是禁军装备不久的钢臂弩,不到二十日,就已经断定是郦琼所为。他郦琼惊惧之下,弃卒保帅,你们这些充作刺客的中军卫卒当然的几条贱命,换回朝廷无法取证,他郦琼这一招虽不新鲜,却用的老道毒辣。”
“此话怎讲?”刘武半睁开眼睛,斜着魏源,目光中隐隐透出一抹愕然地光芒。
魏源淡淡地道:“你从军之前也是绿林好汉,对卸磨杀驴的事想必不用本帅多说,面对朝廷的不断进逼,郦琼却将你们几人送到北面金人占领区,留下你们的性命,这对于任何坐下此等大逆的将帅来说,都是将一把致命的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不定那天就会要了自己的命。你也是聪明人,岂又能参解不透其中玄机……”
还未说完,刘武突然冷笑道:“纵然是太尉说的天花乱转,只恐要白费心机了。”
“哈哈……”魏源大笑道:“事已至此,不想壮士仍是执迷不悟,可悲、可怜啊!”
刘武淡淡一笑,再次闭上了眼睛,但却留下一条缝。
魏源止笑,沉声道:“为了救你,本帅损失了三名军法官,看看当日从你身上取下的箭镞。”说着,他从袖中取出那个沾有血污的箭镞,扔到了刘武的身上。
“三菱青钩箭——”刘武本是半睁眼看看,却是禁不住‘霍’地一下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连剧烈的伤痛也顾不上了。
第十章
由于李纲奉旨赶赴行在接替吴敏除授枢密使,京东的局势变的有些复杂。虽李纲再三请辞,言及秋防在即,当布置防务等待刺杀案结案后再赴行在,朝廷却以军制必须要实行下去为由不准李纲所请。而且魏源亦是上奏,此案以即将告破,幕后主凶虽拥有重兵,但在京东重兵环绕之下只能是束手就缚。
李纲无奈之下只好在新任沿河四路宣抚使、提举北侍军都指挥司事王庶到任后,千般嘱咐提防郦琼等人狗急跳墙,并交代入秋以来,河朔金军调动频繁,虽与往年并无大的变化,却也要勤修战备,王庶表示必严加监控河北金军的动向,但对于提防郦琼不置可否。
王庶亦是得李纲赏识之士,此番能出任节镇,与李纲在朝廷征求其意向时关系不小。他以侍郎节制五路,正是义气奋发欲建功业之时,一心要在沿河好好地施展施展才华,其精力主要放在对金军的调动,而对于郦琼可能的发难说辞,嗤之以鼻。以他所见,郦琼所处郓州的东西两面是王彦与王德的两支侍卫大军,他想有什么动静,可是要顾忌这两支劲旅,退一步说,郦琼这近万人夹在两员猛将的数万大军之间,又能有什么作为。
在李纲被诏回朝的当日,朝廷也发出了传诏王泽回朝述职的诏旨。同日里,蔡绛以徽猷阁直学士持节权南海诸国宣慰副使、江浙路都转运使、权知杭州军州事……
“看来这几日里,相公就要走了。”李清照口吻中透出隐隐的失落。
凤凰山书院研究院后一处幽静的山间小峡谷内,一条小溪贯穿山谷,两侧林木茂密,夏日里是是避暑的上佳去处。
书院内的教授学者们平日闲暇都喜欢来此消遣,王泽以书院的名义出资在此构建石阶小道、亭台楼阁、当然还有一些必不可少的珍稀花木,并为讲习们以书院的奖励名义在此以个人的喜好建筑一些茅庐草舍,很是得到这些教习们的欢喜,有些人甚至搬到这里住下,清晨时分踏着流水溪暗的小道,耳闻一路的鸟语花香,前去不远处的书院授课,李清照执笔为此谷题名‘寒缡’。
在传诏王泽回京的圣旨到后,王泽便来到书院‘悠然谷’中的‘观水亭’与书院几位主要执事商议自己走后书院的住持大计。
“唉——”王泽淡然地笑道:“地方守臣三年一任,纵就是凤凰山这世外桃源,也无法久恋。有些时候在下真的是很羡慕诸位,能聚于山野纵情山水,辩论学问,凡尘一书生,终究躲不过俗务,不能与诸位大家相比。”
“我等山野闲人岂能与德涵相提并论,德涵终究是朝廷的栋梁,大宋中兴复国不可或缺。”尹焞轻轻摇动手中的泥金扇,江浙的秋日依然是烈日当头,在外面令人汗如雨下,尽管山谷中清凉幽静,但他还是习惯的摇动扇子,此文人墨客的雅道使然。
李侗笑道:“彦明兄说的是,德涵终究不是池中之物,终老书院岂不可惜。”
“李愿中不愧为精研河洛之学的高士。”王泽笑着打趣道:“那就算算在下能否回到书院?”
李侗亦是志趣之人,平日里于王泽等人相处久了,逐渐现露出其风趣的一面。与王泽开起玩笑,他接着便道:“此山几乎为德涵所断,他日致仕你又能上何处?还不是在此讲学,到时这凤凰山书院将是执天下学问之牛耳。”
几年来,凤凰山书院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首先是王泽以王家宗族的巨大的财力与卓著的声誉将书院的规模与师资筹办的旁人根本无法相比,何况研究院与格物院出了不少便民之器,引的颇有眼光的商人竞相购买专利,为书院积累了相当雄厚的资金。研究院与格物院取得的成就,不仅使得书院获得了稳定的收入,而且还为国家创收了税赋。
书院占地之扩,房舍之华丽庄重,教习们生活待遇之高,便就是已经恢复生气的太学也无法与之相比,有如此的优越条件,当然的能聘请更多的名士前来讲学。便就是以王泽、叶梦得、李清照、尹焞、李侗、王次翁、喻樗、刘勉之、刘子翠、熊蕃、江贽的学识名望,就足以令天下书院顿时黯然失色。
研究院与温州王家合作制成了座钟,上个月制成第一批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座钟,上万贯与数百贯之间不等价钱实在是令人咂舌。前来订购座钟的人络绎不绝,其订单已经到了数年之后。当然,市面上必然有投机者仿制,但研究院精巧的设计,还有无法炼制的精钢,都让仿制座钟被人一眼识破。更有一些奇巧的发明不断问世,且这些发明创作,已经使这些名宿大儒们习以为常,慢慢的接受了研究院与格物院的师生们创作。
叶梦得捻须笑道:“愿中是常有些失心疯,但这句‘凤凰山书院将是执天下学问之牛耳’,却是说的恰当好处,德涵三年之内有这番成就,实属难得。今岁赴行在应试的弟子有数百人,或许书院要出不少进士了。”
李侗讥笑道:“中个进士又有何能耐,在下要教的是真正研究学问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叶梦得淡淡地笑了笑,不再与李侗说道,李侗能言善辩,所教授的弟子都是书院中出了名的辩才,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好了、好了,莫要再玩笑了,王相公就要回行在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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