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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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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里……有……”玉衣少年满头是汗,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强撑着,收回藏在陶小淘体内的神息。他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虽然他这上古灵玉,体内蕴含着无上的灵力,但刚幻化人形,气息不稳,还是先转移龙清的注意力,让他不要伤着她才好。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袭至胸口,陶小淘闭上眼睛,拼了命做殊死一搏。不曾想,结界忽然一阵异动,接下来,便是响彻九天的一声龙吟,陶小淘恍惚间只看到大红的衣袍上下翻飞,花朝那张从来都嬉笑灿烂的面容在此刻变得一本正经,舞着剑,鼻青脸肿的就闯了进来,直指朱砂轻点的眉心。

“敢来我们太华山撒野,奶奶的,大爷我跟你们没完!!”花朝横着一张臭脸,眼睛似是喷火一般,长剑一动,身形灵活的各个击破,只是那表情,太过刺激人的眼睛。

30不负卿心

结界内的龙清明显一怔,似是从未想到居然被一个楞头青给闯入了结界。眉眼微蹙,只手画弧,一看,竟是一座青铜盾牌。

“你如何闯入我这倾城之中!”龙清的目光中探究的神色,分外泰然自若的防守。他审视着花朝上下翻飞近乎凌乱的招势,危险的眯起眼睛。这倾城结界,能毫发无伤闯入的,除了鸿均老祖这种修为上乘的神仙,便是龙族皇族后裔。刚刚的龙吟说明,此人定是龙族之人,而眼前这人……他却闻不到一丝龙族的气息。

“丫的,老子不发威,当我病猫啊!”花朝这次也没跟人嘻皮笑脸,眼角的淤青说明了刚刚他才经历了一场搏斗,现在脾气暴躁得很,子夜师父平日里教他的武功似乎全然作废,只凭着自身天生浑厚的内力御剑。

玉衣少年的身体开使出现碎裂的迹象,从发丝到玉色长衫,统统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他不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刚刚似乎,还有旁的看不见的东西闯入结界之中,只是,也不知道谁的法力如此强大,竟然连一丝丝的气息都没有逸出来,连这上古的空灵玉都未曾察觉。不要着了旁人的道才好。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支持体内快要撕裂他的封印,脸色苍白,他犹豫几许,化作一道白光,又重新缚在了她脖子上戴着的红绳上。

陶小淘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什么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刺激得她整个脑袋都变得混乱不堪,心跳越来越弱,五脏六腑钝钝的疼,大概,这次真的躲不过了。陶小淘心想,这下,真是要无事一身轻了……师父啊繁楚啊还有……亲爱的夜羽,谁来帮我?谁来救我啊!!!我真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自己情敌哥哥的手里,于她而言,甚至,连一次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都没有……

花朝那边已经完全乱了方寸,被龙清牵着鼻子走,愣着头拿剑一阵乱戳,龙清的眸子却越来越幽暗,他是……龙族皇族后裔?可是……不由多想,他变幻身形,一条金龙宛然成形,一扫尾,花朝便被重重的打落在地,也不知是不是打累了,这一记神龙摆尾,花朝眼睛往上一翻,就再也起不来了。

蓦然的,龙清的嘴角漾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眯起的眸子里仿若柳暗花明一般,勾唇一笑:“夜羽,你总算来了~”他腾起身子,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结界越来越小,花朝被完全隔绝在结界之外,仰躺在草地上,形同尸体一般。当结界缩小到只能容得下陶小淘一个时,那龙清,才算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果然是画中人,只是,操控画中人的龙清,灵力如此强大,使得一副毫无生命的死物,如同活人一般,拥有思考和应对能力,看起来,是做了必胜的打算。

陶小淘仰头,狭小的空间内,那薄薄得透明得炫目的结界里,终究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翠羽轻衫,肤色苍白,血渍凝固在衣襟上,刺眼的腥红色,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着,看着一身玉白衣袍翩然落下的夜羽,依旧眉目清冷,神色淡然。他负手而立,细碎的星眸波澜不惊,食指在空中画了一圈,轻轻一点,那边,却是另一番情境。

黄色镏金轿辇,就在她在结界后面,往后看,可以看到白纱因风轻轻晃动,轿辇内侧躺着的人,粉衣绯面,真真的称得上,人面桃花。若说之前的画中人缺了些什么,想来,便是那双眼睛里独一无二的风韵,似嗔非嗔,含情非情,又似柔弱无骨的女子,眉间一点朱砂,格外明晰。

“龙清。”夜羽淡淡的开口,眉目平静,负手而立,中间隔着一个结界,望着轿辇里的龙清,清伶开口。

“神君倒真的亲自来了,看来,是龙清失算……”他笑起来,桃花眼幽远深邃,下颌线条优美,却莫名的吸引人的目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龙二王子。

“放了她,我与龙儿的事,与她无关。”他看向费力仰着头看他的陶小淘,他甚至看得见她眼眶蓄满的泪水,还有,她从来不曾改掉的执著。果真,是在等着他来救她。这样的任信,凭的,又是什么?

“我只是给你一个看清内心选择的机会,阿玖等了你五百年,你却转身,娶了这样一个凡人。”龙清笑得益发冷冽,声音如同数九寒冰,让人心生寒意,“你可知道阿玖这几日,是如何过来的?”

夜羽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不过片刻便烟消云散,他依然是他,处之泰然,高高在上的凤族的王:“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她便是我的责任。除了她,”他看向陶小淘苍白的面孔,复又看向龙清,“除了她,世上再多的人,都不可能牵绊我的心。”他握在身后的手骨节泛白,颀长的身体显得单薄而倨傲。

“既然如此,那这倾城结界,你是必闯无疑了?”龙清挑眉,越来越深的墨色荡涤着瞳孔,蓦然,竟是一丝苍凉的笑意,“你可知,支撑这结界的根本,是阿玖的命息?”若不闯,他便做主,一力促成他与阿玖之间的婚事,若闯,他只会冷眼相看,重伤了阿玖,让她死了对夜羽的这条心,一了百了。

夜羽颔首,眉眼之间,千帆过尽,终是明了。

陶小淘恍然之间,看到他微微点头的模样,心下,便再也了无牵挂。这结界,破与不破,这命,救与不救,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意她。

那么,便是葬身于此,又有何不可?

最后一眼定格在那玉白长衫上,然后,便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之中。

夜羽不曾犹豫,足下轻点,悬于半空。那轿辇上的人翩若惊鸿;身姿飒飒的飞出,一粉一白,鲜明的对比。

“夜羽,你不后悔?”龙清咬牙,最后一次问道。这便是阿玖心心念念爱的人,这便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为了一个并不爱的凡人,连她的命,都不顾了。

夜羽面色冷峻,抬头,天空高远,云朵纤然,一瞬,沧海桑田:“不悔……”

“青山远,梦无常。秋水几多愁,原似无情殇。若得君心不相忘,伊人泪,犹断肠……”广袤的天空之中,忽然想起清伶悲歌,悲伤难舍,轻易,便击碎人心。一抹美得窒息的琉璃白色翩然而至,龙吟浅唱,身形柔美。珠翠轻摇,慢慢,幻化成人形。

“二哥,收了这结界,不要伤人。我随你……回龙宫便罢。”那一身紫衣轻浅,流苏轻曳,缥缈梦幻,伊人红妆泪断,分外惹人怜。眼睛里浸了泪水,纵然再多不甘与难舍,他如今,也是别人的夫君。龙玖泪眼迷朦,长发在风中起伏,应验的,是谁的不舍?

“阿玖……”龙清皱着眉,桃花眼略显狠厉,“何必这样苦着自己?”他的妹妹何其尊贵,却被一个凡尘之人比下,教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二哥,当初是大哥一力阻止我和羽这门亲事,现下我们又来伤了他的夫人,这算怎么回事?”龙玖看向龙清,缓缓走过去,足下铃铛响得分外清脆,“怎么说,都是我们悔婚在先,凭什么又来质疑羽?!”

“他若真爱你,断不该转身便娶了别人!”龙清咬牙,恨恨的说。

“我与龙儿之间的事,旁人不会明白。至于你,龙清,还是好好劝你大哥勤政为民才是。”夜羽眉眼淡淡,不曾看向龙玖。他侧过脸,看向已经陷入昏迷的陶小淘,“龙清,不要逼我。”眉尖蹙起,似是不耐,又似微微愠怒。

“阿玖!”龙清凌厉的看向龙玖,紫衣翩跹,明明,那样明媚乖巧的女子,却为何总是这般情路坎坷?

“这是我和羽之间的事,我们会解决,哥,走吧,不要让我为难。”龙玖咬着唇,杏眼里一汪秋水,清亮澄澈,楚楚惹人怜。

“罢了罢了,二哥听你的就是。”龙清挥手,那透明得近乎和大地天空融为一体的结界消失了,龙清皱眉,看了一眼龙玖,转身离去。夜羽落定,看着陶小淘痛苦的眉眼,缓缓将她抱起。她的分量,很轻很轻,轻到,不曾在他心底留下一丝重量,却为何,要这般执著?执著的追寻,执著的爱意,他甚至有一丝惶恐,怕将来某一天,这无处寻得根源的情意,会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全然击碎。

是夜。

承云轩内灯火摇曳,云罗帐中,陶小淘熟睡的脸,苍白得几近透明。

繁楚面色铁青,站在床边,看得她皱着眉,苍白的唇色,头一遭觉得自己无能。怎么能如此大意撇下她一个人在那里?他是有多缺心眼儿,中了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子夜上仙风尘仆仆,未曾停歇便赶来承云轩,花朝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累得不轻,已经睡下。可是淘儿这伤……听说,差点搭上一条小命。

太华山最近,是越来越不安生了。今日听得花朝说,不知是谁将他元神困住,动弹不得。又化作他的模样,与蓝玉玩耍。他好不容易挣脱咒语的束缚,被那厮引入一个结界之中,谁知,又是一番恶斗之后,他再次光荣的挂彩晕倒。

人世有变数,神界有天劫。

子夜上仙思量着再这样下去,怕太华山将会有浩劫,遂与繁楚私心商量着,用玄天镜来收伏那妖魔。倒是忽略了站在廊外,面容疲惫的夜羽。

“王……”司风清伶僵硬的声音传来,却苦苦寻不得其踪影。

“你便是这样护她的……”夜羽声音冷凝,负手而立,眉间,是猜不透的心思。

“我……”司风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他一直都是王的贴身影卫,按训,除了王的生死,其他人,就算是将来的神妃遇险,都与他无关。这次,若不是王的吩咐,他是断然不会去保护这个让人头疼的夫人。他附在空灵玉上,空灵玉虽然能给他一个确切的形态,可是,体内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封印却牵制着他不敢发力,怕到头来,自身强大的灵力会毁掉空灵玉,玉石俱焚。

王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形。

他本就无形,与空灵玉也是磨合了半天,才在紧急关头,借玉的灵力而出。之前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制约着他,但最终因为封印的力量几乎要将他撕裂,只好作罢。

他可以为王去死,却不能为了除王以外的人去拼命。这是千百年来,影卫传下的祖训,更改不得。

31结发为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有疑问,只管问啦~~~

“我将她托付于你,不是为了让你看守她,而是护她周全。她如今没事便好,若有事,你便去泅渡领罚,终生受那饕餮残食之刑。”夜羽负手,万化不化的冰雪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倘若不是凤血石,如今他来时,她是不是已被挫骨扬灰?

“王,司风领命……但是……”但是,王的安危可怎么办?司风犹豫着开口。

“不必担心我,虽然,封印的力量强大,但只要凤血石不发怒,封印就不会蠢蠢欲动。至于我的伤,无碍。”夜羽抬头,星空浩瀚,明月浅悬。夜里的太华山,说不出的静谧,却仿佛掩藏着无数看不到的危险。灵蛇异兽,这太华山灵气之中隐约含着一股唳气,想来,子夜上仙也是已经察觉了。

“王,司风必全力以赴,护夫人周全。”司风的声音传来,铿锵有力。至此,他千百年来的生命里,多了一个人,需要他守护。虽然……貌似是个爱闯祸的主。

司风想起他千百年来所遵从的古训,影卫从开始有思想有生命的时候起,必定时时刻刻保护他的主人,不得擅离。就算是当年封印凤血石的时候,几乎灰飞烟灭,他仍守着夜羽的最后一缕生息,不敢有片刻闪失。他是唯一见证当年那场血腥风雨的在场者,旁人的生,或者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宿命轮回,天道如此。然而,那个女子为了王舍弃自己千百年来的修为与性命时的决绝与痛苦,他看得分明。

轮回千百世,每一世所经受的痛苦都远远超出常人的想像。他记得她趴在夜羽的身上说,羽,倘若你还能活,请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彼此的司风因为夜羽的缘故经受重创,除了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消失,他竟然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本以为生生世世不能相见,却不想,王醒来时,那个女子的轮回宿命也悄然至此。到底,是生生世世纠缠不清了。从她看到陶小淘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天命难违。只是,王不知道,她不知道,只除了他们,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司风想着,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王,没有人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影卫的侍卫,他无形无影,虚无缥缈,有思想却无真身,有强大的灵力却没有一个载体可以依附,只依靠一道封印来保护思想不至散乱。(W//RS/HU)有似无,无却有。存于天地之间,却远在六界之外。三界之中没有一条可以束缚他的条例,也许,这就是王命他保护夫人的原因吧。

夜羽长身玉立,眸光在月色下朦胧不清,只是那面容,总是太过清冷。微微松了蜷紧的手,他淡淡的开口:“司风,你是否觉得我太过自私?”

“不会的,王。”他是凤族的王,是凤族臣民敬仰的神君,自私,只因大爱。儿女情长,不过过眼烟云。

“我负了龙儿,伤害了她。”夜羽声音分外清冷,语气淡淡,不意,竟有几分苦涩。

“王背负的,是整个凤族的天下,是凤族子民的命运。天道酬勤,有得,必有失。”司风如是说道。

“得,失。其实也不过是句高处不胜寒而已。”夜羽转身,风抚起他的长袍,翩跹如画。

陶小淘像是跌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境里。

她的眼前,站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高云唐。周围,是无休止的风翻卷着的乌云,他就站在不远处,她想碰,却总是碰不到。

他说,陶小淘,你不可以爱我,不可以。他的眉目那样清晰,他的眼神那样温柔,然而那言语,却总像一道无形的冷箭,刺穿她的心脏,血流如注。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哪怕拒绝,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只是不能,不能……”

她看着他抱着头,神色痛苦,不停的摇头说,不能,他说,会死人的,会死人的,所以,不能爱她,不能,甚至连一句骗人的话,都不会说。

她抬头,忽然,就看到夜羽站在他的身后,面色苍白,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雪,冷到化不开。他步履孱弱,摇摇晃晃,一步步的走来,脚下沾满了鲜血,开出妖异的红莲。他的光芒四散开来,灵力散乱,眉眼却清晰的看着她:“夭儿……”

陶小淘站在原地,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羽。”她呢喃,像是一声叹息,求而不得,得而不舍,那种肝肠寸断,有谁能明白?

“夭儿……”他弯了唇角。记忆里,似乎极少见得他的笑容,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一个人走过。

“不要一个人走,那里有危险……”他笑起来,眉目清朗,悄然而至的温柔。

她站在那里,不论他怎么走,却总是走不到她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总触不到。

“等着我,我们一起走过去……”他的声音温柔沉敛,他的眉眼细致清和,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恍然间,似乎有一道强光疾驰而过,夜羽和高云唐苍白脸色一闪而过,接着,她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她看到夜羽苍白的脸和高云唐怔忡的眼眸,只有头,没有身体。

“不!”这声不,声嘶力竭,缠绵忧伤,心痛到极致,过犹不及。

“乖女儿,你怎么了?”繁楚听到她凄楚的声音,急忙上前,握着她手心,看着她额头冒汗,神情痛苦,眉毛纠结成一团,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消失在繁楚手心。

“淘儿!”

“淘儿!”

几乎在子夜上仙跨过门槛的同时,夜羽的身形先一步至床头,同样是白衣,一袭清淡高雅,一袭芳华夺目。子夜上仙微微怔愣,放慢了脚步。

繁楚抿唇,眉眼黯淡:“兴许是做了噩梦。”

“我来。”夜羽神色肃杀,表情凝重。他看着她泪流满面,仿佛伤心到极致的模样,伸手,将她揽至怀中。

繁楚冷冷的起身,默然不语,行至屋外。

“羽,是不是,就不能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她忽然睁开双眸,眼眶里红丝遍布,泪眼迷蒙。

她醒了,那个人就在眼前,一切如旧,没有受伤,没有流血,依旧是清冷苍白的面容,和冰冷的掌心。一颗心,稍稍放下,却又为着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苦恼起来。

“怎么会只分一点点?”他下巴搁着她的头顶上,温软的发丝,服贴乖巧,“以后这漫长而寂寞的人生里,我所有的爱,全部给你。”他知道她头脑尚且有些不清楚,他知道这话她一定听得明白,却不一定能理解其中含义。他能给她的,除了这些,其实,也只有这些了。

“你说真的么?”她忽然瞪大眼睛,眼角挂着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是。”他微微点头,眉目清朗,她却没有瞧见他脸上有一丝丝的笑意存在。如此的勉强,却偏又这般带着深情的语气,真容易,教人误会。

“我疼……”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明白,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伤,都是她自找的。她心疼,伤口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刺刺的疼。

“哪里疼?”夜羽微微蹙眉,问道。

“脸疼,心口疼,浑身的骨头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心里的话,就永远留在心底吧,问或者不问,答案都已经昭然若揭。

“这伤,怕是要多些时日才会愈合。”他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那一道清晰的爪印翻卷着皮肉,伤口结了痂,看起来有些可怖,“明日枫岚会来照顾你。”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精致小巧。

“这是愈颜露,每日晨起涂一起,月中,便连疤也消失了。”他放在她手中,嘱咐道。

陶小淘身体一怔。

夜羽忽然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啊!”她憋了半晌,脸色酡红,瞪着眼睛问道。

“只是看看心口的瘀血有没有消褪。”夜羽神色平静,却在陶小淘伸手阻止他的动作时,眉毛一跳。

“那个,那个……不疼了,真的,不疼。”陶小淘咬牙,手慌忙合上衣襟,低眉,眼睛乱瞟着。说不尴尬是假的,不过转念又一想,她是他的夫人啊,按人世来说是他的发妻,身体给他看,原也没什么,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夜羽不动了,半晌。

“啊!!!”又一声凄厉的叫声,伴着软软泣泣的尾音,“你你你……又施法耍我!!!!”陶小淘如泣如诉,时不时拿眼睛往门外瞟着。

“他们不会进来的。”夜羽语气淡淡,声音里,却有几分轻松的意味。

“就仗着你会法术,欺负我是不是?”陶小淘气结,心肝俱碎,臭繁楚,臭子夜,都是坏人,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放他手心啊!

“只是看伤,又没有旁的心思,你这般紧张是为何?”夜羽叹气,他只是不想用透视法术而已,仅此而已。

32逃跑

“罢了罢了,你好生休息。”见她一脸戒备,夜羽沉了眸,声音浅淡,伶伶细语,却不含温情。

她一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额头和两只眼睛,不意,竟微微泛红:“羽,从来不曾见过你生气,我想,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为我生气。”顺势自己掖了掖被角,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你耗。”她思量了许久,觉得既然是已结连理,有什么话,她自是不会藏着掖着不肯透露。她的心思这般明显,挑明了,似乎更好。

“你倒是想得周全。”夜羽眸子里星光暗涌,眉心略略蹙起,“怎的嫁给我,倒像是我委屈你很多似的。”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少了些许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接了地气,人自然也变得生动起来,至少,不是总是那样一种清伶淡然超脱的表情。

“嫁给你不委屈,只是爱你却受尽委屈。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却总是不肯言语,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来回绝我。”陶小淘眨了下眼睛,笑得苦,“假设将来有一天我死了,定是被你伤心伤死的,我想剖开一颗心给你看,但我怕死,我还不想死,至少要得到你的一个肯定才是。”

“我看以你现在的能力,想死,也得等千百年了。别胡说了,睡觉。”夜羽抬眉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似乎又要蓄着泪水,“往里躺一点,我也休息会儿。”

陶小淘眉头皱得深了,看着他:“神仙也用休息么?”

夜羽没有答话,但是气氛却变得有些冷凝,大概,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陶小淘学着子夜师父的模样,叹气,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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