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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遮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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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这样说着。然而，淅淅沥沥的雨声却让他的话消失在雨势中。
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雨，好像是天破了一个偌大的窟窿，洪水倒灌一般。
豆大的雨点儿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眼睛都被雨水糊住了，连嘴巴都张不开。雨水模糊了人们的视线，让前方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的清晰了。
顾念站在垛口上，措不及防被浇了一脸的水。他连忙揽着楚南晴的腰身，躲在了翘起的屋檐下。
李将军瞧着两人略显狼狈的模样，忙道：“你们先去屋子里躲一躲！”
身后是一座供夜里巡守的士兵们休息的一座小房子，里面燃着炭火，很是暖和。
顾念牵着楚南晴进了门，而后便将门关好，免得被雨水给钻进来。
而在这外面的其他人，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冷风吹着，冰冷的雨水不时的从衣领里灌了进来，整个人都不舒服到了极致。
卫国虽也有下雨，但这样大的雨势也十分的罕见。单薄的衣衫不足以抵御严寒，没一会儿便瑟瑟发抖起来。
在前进的命令下，他们却不得不向前行进。
忽然，有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的头盔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薄铁的头盔经受了这撞击，整个人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轰鸣。而有的人更是不巧，被打在了额头上，顿时就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肿包。
见此情形，人们纷纷愣住了。
这夜半，天是突降大雨，竟还伴随着比桂圆还要大上几分的冰雹。
那冰球子打在脸上，可不是要人命吗？！
这种阵仗下，这仗要如何打！
鲁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远处被雨水淹没的乾江城，对部下命令：“回营！”在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儿了。可不能连乾江城的门都摸到，就被这大雨冰雹伤了自己。
在他的命令下，卫军们纷纷往营地赶。
这百万的军队，瞧着甚是壮观。
言无心隔着雨幕看着，只觉爽快极了。瞧瞧那奔跑时溅起的水花，多么可爱啊！
一场即将展开的大战，就这样的无疾而终了。
夏侯岚兰便是有火也无从发泄。老天岂是她能命令的，这外面大雨冰雹的，如何能开战。让她更加愤怒的是，她的一对婢女，竟趁乱给逃跑了，当真是气死她了！
两个下贱坯子，竟也敢！待她抓回这二人，定要把她们送去军妓营，让她们这辈子都要张开腿去伺候男人！
众人都在城中等候着。适才派出去的士兵也已经回来了，这外面风雨大的很，根本就无法出去。
李将军见这情形，便道：“先回营去，另外派人好好守着这里，务必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这场大雨必定不会下很久，就怕敌人反扑，到那时可就危险了。
众人领命，在风雨中，仍旧眺望着远处。
顾念接过他人送来的油纸伞，小心的将楚南晴护在怀中。只是两人的衣衫已经半湿，委实是没有多大的效用。
此时的雨势已经小了些，只是冰雹打在纸伞上的声音砰砰作响，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涉一被这雨水浇了一身，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好不容易到了别院，将怀里的少女往段衍身上一丢，人就要进屋去了。
“等等。”段衍一把拉出他的胳膊，略带祈求说：“你帮她看看伤吧。”
“那你倒是要好我说说，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好，我都告诉你。”
两人进屋后，段衍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涉一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涉一听完，当下便怒骂道：“好一群畜生！愧对一个人字！这夏侯岚兰个女妖精，凭的这么作践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
段衍也是一叹，道：“这些话埋在肚子里也就罢了，若是给人知道了，这姑娘日后要如何做人啊！”若非那人是涉一，他也不敢同他说。他知道涉一虽是平素瞧着混了些，为人略显油滑，但若真的相交，也不失为一个坦荡之人。
“这种事我晓得。快点起灯来，我来给瞧瞧，免得真的伤着哪儿了，日后要是烙下病根儿可就麻烦了。不过，你可不许说是我给她瞧病的。这姑娘家分明连件衣服都没穿，又是给人瞧那种地方，若是让她知道了，可真是活不了了。”
“你的医术我放心。待她醒来后，我便说是这城中的医女为她治的伤。”
少女身上裹了一件段衍随意抓来的披风，此刻把披风扯掉过，涉一不由得抽了口冷气。“那女妖精果然狠毒，这下可麻烦了。”
段衍时常出入风月场，也见过不少事儿，自然晓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道：“你仔细着点儿，别真的烙下病根了。”
“我倒是觉得，她这般模样倒真的不如死了的好。拖着这样的身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段衍剑眉一敛，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许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被夏侯岚兰给欺负罢了。”
“只是这有些麻烦，她一个女儿家，我如何给她给那处上药。若她真的是名妓子也就罢了，但依你所言，还有她妹妹所穿的衣服，这两人分明是宫中的宫女。”
段衍一叹，想了想后，道：“罢了。我来，大不了日后取了她就是了。”
涉一一怔，惊呼道：“你疯了吗？她这样……”
段衍一笑，道：“你便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不成。有姑娘不嫌弃我就不错了，哪里会计较那么过。”
“可是她毕竟为女子，哪能同男子相提并论。”
“这又有什么。你若是在端沐面前说这些话，难保她不给赏你一块搓衣板子。”
涉一一笑，道：“我家木头才舍不得呢！得了，听你的。总归不能放着这人不管不是？不想我这毒医，也干起了救人的事儿，说出去可真要让人笑话了。”
“这里只有你我。那两个还昏着呢，谁能知道。”
第三十五章 慌张一夜
风在呼啸。
西北风呼啸着，挥舞着锋利的武器在雨夜中穿行。那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所到之处尽是一派鬼哭狼嚎的尖刻音调，惹得人恨不得捂住双耳，将这些鬼魅的声音驱赶出去。
幸好在这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有的只是在城墙之上，那些瞪着眼睛，披着蓑衣被冷风冻的面容已经僵硬的士兵们。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谁也不知道这大雨会什么时候停止。
谁也不知道卫军是否会在雨停后反扑而来。
母亲轻拍着孩儿的后背，哄着他安眠。一首悠扬的催眠曲，带着母亲对孩子最美好的温柔。
战火在打响，惊动了城中的居民。虽然在卫军来袭时，因大雨发生了一场乌龙之事。但城中的百姓们仍旧不敢放松。
年老的人躲在门口，手里抓着一把镰刀，若是有人敢闯进他们的家门，定要削掉他们的脑袋。
人人都没有睡，或者是不敢去睡。在这样的夜色中，又有谁会去安心睡眠的。明日，终究是一个未知的未来罢了。
房间里的红烛爆开了一个火花，楚南晴拿起一旁的剪刀，剪掉了一抹烛芯。她看向窗外，眼底是说不出来的疲惫。
“去睡吧，这里有我呢！再说，即便你这么等着，战起时也没有什么帮助。”
她轻轻摇头，把剪刀放下道：“心里有事，总是惦记着。”
“你呀。”顾念一叹，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乖，去睡一会儿。莫要敌人还没有来，你倒是先垮下了。等你睡着了，我去垛口瞧瞧，这样你可放心？”间楚南晴还有些执拗，他索性就将她抱了起来，直接轻轻放在了床榻上，并扯了被子给她盖好。“乖乖睡，不准说话。”
楚南晴一晒，不禁道：“自从成婚后，你对我可是越来越凶了。”
顾念心道：我那是为你好，你当我是百花楼那群人，只要你笑笑，或是稍微露出一些难过的表情，就什么都允了你吗？完全不将自己身子当回事儿，我自己的妻子自然是注意着的，哪里能看你那么任性。
这样一想，脸上便露出一丝痞气的笑容来：“怎么？现在才发现。可是，后悔已经晚了。”他说着，甚是暧昧的在楚南晴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笑眯眯道：“小娘子可心的很，不过大爷此刻可不需要你暖床啊！”
楚南晴噗呲一笑，就被顾念强硬的阖上了眼皮，并在耳边严肃道：“不准笑，老实睡觉。”她以为她是不会睡着的。但不想，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跌入了黑甜的梦乡中。
顾念见她睡着了，脸上的表情才一缓。明明都已经累成那副模样了，却还是硬撑着，真是让人不省心。
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顾念给楚南晴把了把脉，确定她没有因为淋了雨而发热，这才安心。看来都是他那碗姜汤起了效果，不然她这身子真是叫人担忧啊！
顾念轻轻放下床帐，穿好外袍拎着纸伞出了门，却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转道去了厨房。
在厨房里坐了一锅水，又取了药材和红糖，切了许多的姜片，待水开之后便尽数丢到了锅子里去。
热气蒸腾，让他犹如腾云驾雾的仙人一般。
满满的一大锅姜汤渐渐变了颜色，生姜和药材浓烈的味道涌了上来。继续熬煮了些时候，他已经将准备好的木桶提来，盖好盖子，拎着几只碗和一只木勺便出门去了。
此时风雨已经小了许多，不然他可是要看不清风雨中的道路了。
路面有些湿滑，顾念小心翼翼的攀登上了台阶，来到垛口上，很快就看到了言无心和李将军的身影。
二人似乎是正在商量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
顾念有些不解，走过去道：“怎么不在屋子里待着。”
言无心转过头看着他，忽然沉声道：“适才我父王送来信笺，说是皇帝无意继续打仗，竟有几分想要将夏朝拱手相让的架势。”
绕是顾念，也不由一惊，“这话可属实，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我父王说，陛下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了，竟觉得夏朝同卫国合并颇为不错，俨然不顾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们。皇后忧心忡忡，便将此事告知于父王。父王现在正在京城中，他觉得这件事兹事体大，便书信一封。”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正值国难当头，陛下怎么会又这等心思。
“虽说大夏已经许多年不曾打过仗了，但国中的士兵们可不是给人好看的。便是卫军攻破了乾江城又如何，在它身后，还有许许多多人会拿起武器来抵抗的！为了自己的国家，他们可以连性命都不要，陛下这种心意委实让人寒心。”李将军半生的时光都贡献在了战场上，岂止年老之时，却得知这样的消息，哪里不让他痛心呢！“只要一想到乾江城是江南最后的一道屏障，老夫的心中就不能平静。只要守好这里，江南的黎民百姓门才能安居乐业。但老夫不知，未战已怯的人竟会是陛下。”
言无心无话可说，只能上前轻轻拍了拍这位老将的肩膀。即便他们再勇猛又如何，这个国家的君王已经想要放弃了。
顾念一叹，道：“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这里准备了些姜汤，你们两人先饮上一些，而后再送去给士兵们。这样大的风雨，众人都淋了雨，可不要染上风寒才好。”他看着伞外，雨势竟有几分猛烈了。
掀开桶盖，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褐色液体。饮上一碗，火辣辣的让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言无心喝着姜汤，倒也有心思来打趣他：“怕是这姜汤不是刻意煮给我们喝的吧，是你家的小宝贝吧！”
顾念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学会了涉一的那番语气和称谓了。“南晴已经睡下了。临睡前，她对此时的情势十分的担忧。我正好要来垛口，怎能不带些东西来。料想你们肯定紧张的忘记这姜汤了。”
第三十六章 天佑大夏
雨声淅淅沥沥，逐渐的转为了平静。
夜风呼啸，竟也随着雨势停止了一般。
见此情形，人们又戒备了起来。
这场雨到停止时，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卫军那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连远处的卫军大营也好似没有什么人走动一样。
李将军目光专注，不敢有任何放松。
忽然，他脸上有一丝凉凉冷冷的东西滑下。他一抹，发现是一些水渍。正当他好奇不解，这水渍是否是从头盔上滴下来时，有人喊道：“快看，下雪了！”
下雪？！
李将军一愣，这四月里的天气温暖的很，但也没有到大雨滂沱的时候。先前的大雨和冰雹，已经让人诧异了，此间这下雪又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李将军，所有人俱是一愣。
因为这雪片飘扬而下，带着的可不是优雅之感，反而带出了几分焦急的架势。没有在空中缓慢的飞舞，更像是直接从天空坠落。不一会儿，地面上就积了薄薄的一层，很快就同雨水融为一体，看起来好像是刚刚融化的冰凌。
“我的个乖乖。”涉一一推看门，就看见这飘扬的雪花，瞪大眼睛惊奇极了。
他身后，段衍走来，说道：“这样的天气于咱们也是一个助力。”
“此话怎讲？”涉一问道。
段衍一笑，说：“你可还记得咱们昨夜去做了什么？卫军的粮草被烧，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够他们受的了。我可瞧见那些粮草的数量了，怕根本就不够这群大军坚持太久。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焦急的想要攻破乾江城吧！待进入了江南，便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了。米粮在江南素来不算什么大问题，怕他们也是打着这个主意。但如今不同了，粮草被烧，再加上这严酷的天气，对于卫军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你可不要忘记，卫国四季如春，从未下过雪。他们此次出来，也并没有携带厚厚的衣物，自然是难以御寒。而乾江城的士兵们就不同了，这儿本来就是他们的驻地，一些冬衣还不简单。便是江南，也是会有下雪的。这一场雪后，怕卫军大营中可有好戏能看了。”
涉一一听，不禁拍手称快：“本来他们还担忧如何能将卫军赶出去，不想来老天都在帮咱们。这传出去了，指不定会有人说是卫国触怒了天神，所以才降下对他们的惩罚呢！”
涉一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竟真的说中了某些事实。
卫国大营的上空翻飞着雪花，北风又呼啸而来。冷风灌入衣口袖口，冷的人直打颤。更别说那好像是直接丢在你脸上的雪团，冷的人连牙齿都冻住了。
卫国境内有一名为天凌峰的雪山，乃是卫国百姓心目中的神山。就在去年的冬日，天凌峰还举行过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如今，忽见大雪，让这些士兵们心中隐约都有几分想法。这莫不是雪山上的天神降下的惩罚，惩罚他们不该有这种想要夺取的野心。
夏侯岚兰也被这大雪搅合的心烦，她已经命令鲁于趁夜色偷袭了，不想大雨结束后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忽降大雪！连老天都和她过不去，难道注定卫国无法再前进一步了吗？
她的心事无人听到，因为外面的雪势已经有了变大的趋势了。
四月里的天，已经早早的亮了。
远处的天空泛着浅浅的鱼肚白，夜色正在逐渐褪去，而白日正在来临。
雨雪对于天空并无太大的影响，纵然是下着雪刮着风，太阳也照常生了起来。只是让人失望的是，在太阳背后不是晴朗的蓝天，而是灰蒙蒙的，带着些雾气似的天空。灰色的乌云叠加在一起，将太阳遮蔽住了，几乎看不到几抹光华。
而大雪仍旧不受影响，竟有酣畅淋漓的下了整整一个时辰。
雪后，地面上竟结了冰。都怪昨夜下了雨，才能这么快就结了这样厚厚的冰凌。
被雨水淋湿的一切在此刻却犹如一层被包裹在水晶外壳下的工艺品，闪动着晶莹的光泽。
在城墙之上，人们愈发的小心了。有人取来了稻草，四处铺了一些，才不至于发生滑倒这种事。
李将军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这样奇怪的天气。先是四月里降下大雨冰雹，而后竟又有风雪洗礼。“是天要亡他卫国啊！”
自昨夜起，卫国大营中就传来阵阵的咳嗽声，陆续的有人病倒。
到底是生活在温暖的卫国，不曾经受过这样寒冷的打击。即便是强壮的男儿，在被雨水淋湿，又经受了这样的寒冷，又怎么不会生病。
供春夏使用的帐篷已经不足以抵御着严寒了，回归的士兵们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着，祈求着可以暖和一些。
但这些祈求注定是无望的。因为冷风仍旧寻找着办法，打算逗弄一下他们，不时的从帐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让这里更冷了。
帐篷里没有一点热度，脱下来的湿衣挂在一旁，也好像是结冰了一样，触碰上去，冰冷的令人发抖。
在这样的情形下，如何能开战。而且情况，还在逐渐的恶化中。
太阳一点点的升起，但却没有什么效用。躲藏在乌云后面的他，丝毫不能给这些士兵们提供任何一点点的救援。
冷。
这大概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感受了。
浑身发抖着，连嘴唇都冻的发紫，这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
夏侯岚兰还在同鲁于在帐中商议，就听有人来禀告。
“公主，将军……营中的士兵们，不少的都染上了风寒，有的人已经发热昏迷不醒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吼道，根本不敢相信他们所听到的。怎么忽然士兵们就生了病，若是如此的话，那带着这些病弱之军要如何取下乾江城。
鲁于虽年轻，在此刻倒也还有几分冷静，他对那名传话的士兵说：“你吩咐下去，让军医加紧给兵士们救治，务必不可让风寒蔓延。”
第三十七章 战事歇止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就以这样一个离奇的结局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对于这场战争，值得许多人去反思。大夏势必要加强对于边塞的防卫，而对于卫国来说，重要的是提高士兵们的素质吧！毕竟，未战已败。不是敌人强大到，让所有人都畏惧。而是被地域所限制，让他们还未靠近那座雄伟的城池，便已经被身体所拖累了。
卫国退兵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在这样严酷的天气下，在缺少粮草的威胁下，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战了。此役虽然没有给卫国造成太大的损伤，但显然短时间他们是不会再有任何动向的。
说来也有趣。就在卫军退回的第三日后，天空格外的晴朗，连太阳也恢复了往日的热度。地面上的积雪和坚冰被层层的融化，温暖的天气唤醒了那些几乎已经要被冻死的植物们。春光灿烂，依旧是让人喜爱的春日之景。
而言无心也要带领着他的军队返回了，至于这支二十万人的军队日后将会是如何的归置，已经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了。
一百万人的军队，经过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竟损失了一半还多。李将军甚至带领军队出城去，又将卫军威慑了一番，顺便带回来了几名俘虏。毕竟对于这次战争，多少还是需要一些战利品的。
瞧着被关在囚笼里，双手双脚被缚，连嘴巴都给堵住正瞪着他的女子，李将军深以为然。
而言无心同顾念也委实是上了一次战场，虽然是追击那些残兵弱将，倒也是有趣。这是一个没有血的战场，卫军因为饥饿和急病，连腿都软了。只要稍稍惊吓，就抱着自己的兵器发抖，让人瞧着都可怜。
对此，这两人回去后，可是好一番的嘲笑呢！
现下，大军开拔。李将军等人务必要去京城复命，而身后的二十万大军也一同随行。虽然他们只是驱赶着卫军退出大夏，但这个经验也足以让他们在军中值得纪念了。言无心相信，在这二十万中，他日必将会出现许多让人生畏的猛将。
年轻就是一种资本，因为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学习，并丰富自己。只要有一颗勇敢的心，任何事情都不会是问题。
队伍中，士兵们威风凛凛，行走之中，令人不觉起敬。尤其是那高头大马上的年轻男子，更是在沿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儿家的目光。
楚南晴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情形，不由对顾念笑道：“若是世子殿下此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桃花，让依依伤心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顾念长臂一揽，便将她拥入怀中。“那是一个深情又专情的，除了柳依依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若是他想要有企图，这些年流连花楼，早就破戒了，何以要等到现在。”
“那么你呢？”楚南晴促狭一笑，故作不快道：“你嘴上这么说他，谁知道你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瞧瞧这外面的女子，可是有些顶美的人儿呢！”
“这个问题……”他故意吊她的胃口，在楚南晴不满的目光中，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楚南晴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红着脸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你这人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情。”
顾念双手一摊，很是无辜道：“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却什么都不能做，让我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可是难以忍受。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时自然是要寻些事情来做了。不过，有了娘子你，那种事自然是不可能了。”
路上的气氛早已经不如来时的那样压抑，众人说说笑笑，很是和乐。
捷报已经送抵京城，令百姓们齐声欢呼起来。
但在皇宫中，显然是感受不到这些欢乐的气氛。
许是皇帝的年纪大了，又或是他这些年纵情欢乐，少了对身子的顾及。前几日，于御花园中，同最近甚是宠爱的云嫔欢好一番后，到第二日便卧床不起了。
太医来诊断，只委婉说陛下是夜里受了凉。但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害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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