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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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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少南心里百转千回,再也站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小弟的胳膊,匆忙道了声“打扰了”,就青白着脸色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配合不错,回去有赏!”

卫嫦不忘表扬青焰和白云,随即啜了口茶水,舒气轻叹:“这下总该死心了吧?再来一次,我怕乔世潇会拿刀来劈我耶……”

谁让当初是她提议去布庄的嘛,乔世潇本来是让她带槿澜去成衣铺定做的,最好是上门量身。

人家心疼未婚妻,不肯让她亲手做,要是晓得自己不仅撺掇着槿澜买布做,还优先做他的生辰礼,害槿澜到现在还一身旧衣,指不定会怎么骂她呢……

……

在凤栖城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期间,阙聿宸一直在和四王爷飞鸽传书,像是在拟定什么方案,卫嫦问他几时走,回答说多半要等二月底。

也好,这样的话,槿澜要送乔世潇的生辰礼也能在离开前做好了,省得出发到半路再安排人马运送回逐鹿。

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

凤栖城的二月二,早已阳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开始了。

城里的居民虽不已耕地为生,可二月二的“青龙祈雨节”家家户户都过。最具代表性的风俗有“剃龙头”,意即在这一天给家里未束发的孩子剃头,以尊显贵、讨个吉利;妇女们则不能在这一天做针线活,怕“扎瞎了龙眼”,也不能磨面、碾米、行大车,怕“砸断了龙腰、龙尾”。

那么,能做的有哪些呢?

用早膳的时候,卫嫦听月芽说,风管事一大早就随厨娘去河堤汲水了,汲水的茶壶里丢了几个铜板,提回来的路上,沿路倾洒,直至回到家,连同余下的水和铜钱一股脑儿倒入水缸,这叫“引来钱龙大发财”。

“噗……哈哈哈哈……”

卫嫦听后笑不可遏,就差没拍桌捧腹了。

一贯正经的风书易,竟然大清早的提着茶壶,挤在妇人堆里,去河堤汲水、沿路洒水、提回家后倒水……这场景想想就好好笑啊。

阙聿宸笑睨她一眼,左手垂到桌下,宠溺地捏捏她的手背,右手夹了筷她喜欢吃的青鱼干喂到她嘴边。

这种清蒸鱼干的做法,她在黎州城时很喜欢吃,来到凤栖城后他怕现成买来的青鱼不新鲜,特地让风买来新鲜的青鱼。让厨娘腌制了晒干再蒸的。今儿还是第一次吃。

“来,先吃饭。吃完再聊也不迟。”

候在膳厅外的风书易,听出主子语气里的笑意,无力地垮下肩。

他特地起个大早随厨娘去河堤汲水究竟是为哪般啊!还不是希望一大家子财源广进、平安康顺嘛!结果咧!主母笑话他也就算了,主子居然也站在主母那边,感觉好凄凉啊……

“呕……”

风书易正垂眸自叹。忽听膳厅内传出一阵激烈的呕吐声,紧接着是主子高八度的大吼:“风!叫青焰去请大夫!速度快!”

“这就去!”

风书易应声的同时,袍摆一甩,转身奔向前院。

前院的堂屋里,青焰几个正抱着小主子玩呢,风书易一看到青焰的声影,就催道:“青焰,你轻功好。速去医馆找个靠谱的大夫。”

“怎么了?”

见素来稳重持成的风书易这般焦急,青焰问归问,一边已将怀里的小主子交给了一旁的白煞。

“可能是夫人病了,具体的得等大夫来看过才知晓……哎!你身上有没有带足银两?”

现下可不是在军营了,说找大夫就找大夫,万一医馆出诊得先付定金而他身上又没带足可咋整?总不能直接掳人吧?

“放心,我有。”青焰回答间,人已掠出去几丈远。

见青焰的速度如此快。风书易稍松了口气。

“你们好生照顾小主子,我回后头去了。”就怕主子还有个什么吩咐。

老实说,他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态的大吼。哪怕是北关最后一役,他们被金狼、东渡两国启用炮火联手避入桃谷,也不曾见他失去冷静过。

不过想想也是,主子对夫人的在乎,那是明眼人皆心知肚明的事。所以,他暗自祈祷夫人不会有事。要真有个什么万一,最痛苦的莫过于主子了……

……

堂屋里的情况虽没有风书易想象得那么严重,不过看着也的确挺吓人的。

卫嫦吐光了胃里的残物,直至呕出的都是胃液的酸水,才虚软无力地趴倒在阙聿宸怀里。

老天!自从服食过万琼露、百花露,她已经一年没病过了,还想说百花露功效奇佳,绝对比传说里的灵丹妙药还神奇,可这次又怎么了?竟然吐起来昏天暗地的。

“来,先漱漱口,不然嘴巴会苦。”

阙聿宸抱她调整好坐姿,接过月芽倒来的温开水,递到她嘴边。漱完口,又喝了一杯水,才放下杯子。

“除了恶心想吐,还有哪里不舒服?”

阙聿宸眉头紧蹙,担忧地探上她的额头,见额头没什么烫意,才稍安了几分,可见她吐后苍白的憔悴样,又心疼得无以复加,小心地抱起她,来到床上。

“大夫马上就来,你先躺会儿。”

卫嫦也确实吐到有些虚脱,听他这么说,点点头,闭上了眼。

这一躺,竟然躺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升上中天了。

还是宝贝儿子在她身边“咿咿呀呀”,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是不是饿了?”她习惯性地想抱儿子到怀里喂奶,不成想,这次被阙聿宸给制止了。

“别乱动,好好躺着,佑佑刚喝过米汤,鸡蛋黄也吃了三分之一,不会饿的。”

卫嫦见他说话时的神色有几分古怪,且又执意不肯让儿子钻到她怀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轻声问:“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病?”

否则,为何不让她碰儿子?难道是传染病一类的?

“胡说什么!口没遮拦的!”

阙聿宸一手提着儿子,一手捂上她的嘴,不悦地瞪她:

“哪来什么病!你只是有身子了,大夫说开头几个月要当心,这才不让佑佑吵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有身子?怀……怀孕?”天雷阵阵啊!

“对!就是怀孕。”

始作俑者这会儿总算有几分赧意浮上面颊了,不甚自然地清清嗓子,安抚起还没从“怀孕”的震撼中回过神的妻子:“别太担心。虽然这么快又怀孕,容易坐胎不稳。可大夫也说了,只要这几个月尽量少走动、多卧床休息,到五六个月了就会安稳的。”

卫嫦转头,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才幽幽吐出一句:“四个月都没到啊……”

“什么?”

“佑佑他。都还没四个月呢,我怎么就有身子了?”

关键是,她的例假都还没来呢,怎么会怀孕?这不科学。

谁来告诉她,产后哺乳期,例假都还没恢复正常呢,居然也能怀孕。

“这有什么,产后喂哺两个月就能怀上孕的都有。”

一听她困惑的是这个。阙聿宸松了口气,不以为意地接道。虽然他也感到吃惊,可大夫也说了,这种情况虽然概率小,可也不是罕见的事。只要头几个月多加注意、小心保胎,其他方面,和正常怀胎没两样。

可卫嫦却无风凌乱了。

亏她还铁放心地陪他每日雷打不动地进行床上运动,想着例假还没恢复呢。这会儿恩爱简直就像捡便宜似的……结果搞半天,捡便宜的是他,偿债的是她。nnd……

……

自打被诊出怀孕。又因大夫一句话:产后四个月怀胎,恐坐胎不稳,至少卧床休足三个月。

卫嫦童鞋就此展开了无聊到悲催的卧床生涯。

“好无聊啊……”

无聊的不止一星半点,而且要持续三个月啊,啊啊啊……

她仰面躺在床上,臀下垫着一个软枕。曲起的双腿,因无聊而微微摆晃,视线投在帐幔顶的香囊上,忍不住吐槽:“睡觉在床上,吃饭在床上,喝水在床上,有本事大小解也让我在床上啊……”

“噗……”

闻言,坐在床旁的绣墩上、边做针线边陪她的叶槿澜,以及在一旁端茶递水的月芽都忍不住噗嗤轻笑。

“槿澜你不厚道!”听到两声噗笑,卫嫦幽幽转头,看向绣墩上的清丽女子,表情哀怨地说:“说了要教我绣睡莲的,结果咧?你都绣好整衣了,我连丝线都没摸到……”

“我也想和你一起绣啊,可是大夫说了,你这回的身孕比较特殊,而且才四十来天,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胎,所以接下来至少三个月务必要小心再小心,你也不想让孩子有事的对不对?”

对……

攸关孩子,卫嫦自然不会梗着脖子辩驳,可这样的安胎日子,真的是无聊透顶呀。连爱往她怀里钻的儿子也不能随意抱了。

自从五日前,害喜的症状相继产生后,乳汁分泌也明显少了。到昨日,这对看上去依旧丰满的亭亭玉乳,彻底停歇了哺乳的功能——分泌不出乳汁了。为此,离断乳期至少还得半年的儿子,不得不找奶娘来喂哺三餐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银子一砸下去,优质的奶娘很快就送上门。才半天工夫,风书易就带进来一位年约三十、才刚诞下一个大胖儿子的奶娘。自此,小家伙被搬去西厢房和奶娘一道住。不过每天上下午各有半个时辰,会抱他到主屋玩,直到小家伙困了再抱回西厢房。

这么一来,她的日子就更无聊了,连抱着儿子喂哺的乐趣,都由别人代劳了,人生啊……还有什么是她这个保胎期的孕妇能做的?

“三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啊,你就安心养胎嘛,等我做好手头这件,就给你做几身宽松的纱裙度夏。”

说话的同时,叶槿澜手上依旧在飞快地穿针走线。

如她所言,等手上这件工序最为繁杂的外袍绣完,送乔世潇的生辰礼也算是筹备妥当了。

余下的日子,她又能随心所欲地想做什么衣裳就做什么衣裳了,自己的换洗衣衫虽然旧,可都还能穿,所以她想先给宁歌做几身天热起来、肚子大起来就能穿的宽松纱裙。

“别忙着顾我,先做你自己的新衣。要是被你家那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嫂嫂在怎么虐待你呢!”

最近几次飞鸽传书,除了四王爷,乔世潇也来了消息,和阙聿宸几番商定后,由阙聿宸收叶槿澜为义妹。至于结义仪式,等到了灵秀城再隆重补办。

故而,年纪比叶槿澜还小上一岁的卫嫦,货真价实地成了她嫂嫂。

叶槿澜虽不明白乔世潇为何要这么安排,也许,是怕她在阙家过得不自在吧?冠了“义兄妹”的称号,多少能让她主动融入到阙家这个大家庭中去。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父母双亡、举目无亲的她来说,能有阙家这样的家庭愿意收纳她,实为她大幸。

“我的衣服够穿,而且接下来也不会再出门,等嫂嫂的做好了,再做我的也不迟。”叶槿澜仍是执意要给卫嫦先做几身适合孕妇穿的初夏纱裙。

拗不过她,卫嫦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就做简单点,用不着绣花,也不必很精致,反正就穿几个月。”而且她相信,有老大夫的那句话在,这次怀孕期间,就算她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阙聿宸也不会同意放行。

没见他都往下吩咐了嘛:打算在凤栖城度到酷暑结束再视情况而定启程日。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要躺在床上安胎到过完酷暑。

呜呜呜……

好想对他明说:其实有百花露打底,她的身体真的很好,只要不像没事人那样跑跑跳跳,普通的日常起居,是不会影响她坐胎的。

可她怀疑就算阙聿宸知道了魔珠、认识了百花露,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放她下床。

177 受刺激的某人

“夫人,药煎好了,先喝药吧。”

胡思乱想间,月芽已从厨房端来一大海碗的安胎药,这个配方是阙聿宸飞鸽传书问四王爷要来的。其中有两味药凤栖城的医馆没得卖,还是青焰连夜过江从黎州城买来的。

念在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替她操心的份上,她再傻也不会浪费这碗药。

仰头一口气灌下,接过月芽递上的蜜饯果子,塞入嘴里慢慢嚼着,口齿囫囵地问:“这药还得喝几天啊?”总不会让她喝到孕期结束吧?

苦是一回事,还费银子啊!

据说这药的配方,光一碗的药材,就要价二两呢,一天还得喝两次,就是四两,一个月算它三十天,三四一十二就是一百二十两,额滴娘喂!光躺床上安胎也得花费这么多银子,想那些条件差点的家庭,十年的收入也没这么多啊……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接话的是阙聿宸。

他刚在书房给母亲回家书。

安素良带着百来名阙家军,经过日夜不停的长途跋涉后,已于不日前抵达灵秀城,并代母亲捎来了家书。

这次回信正好把妻子怀孕的事讲了,接下来还要在凤栖城住几个月,免得母亲担心。

回完信,让信鸽带走后,看看天色快正午了,就打算回房陪妻子用膳,还没进门呢,就听到躺在床上都不肯安生的小妻子,正掰着指头算补药的价钱,不禁好气又好笑。

看到他进来。叶槿澜和月芽就主动告退了。

阙聿宸一心惦记着妻子,等回头想起某件事时。刚收没几天的义妹已经离开了。

“怎么了?”卫嫦瞧出他脸色有几分异样,不解地问。

“早上接到阿潇的来信,说是这两日会到凤栖城,本想和槿澜说一声的,一时没想起。”忘了就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就当是给她个惊喜了。

“他回逐鹿还没二十天吧,这就又来了?”卫嫦异常惊讶。

这里是大同朝啊,不是交通发达的现代。一千公里的路程,还隔着条江,快马加鞭也得一日夜吧?

“是谁要给他刺激受的?”阙聿宸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那日在茶楼发生的事,青焰和白云一回来就向他汇报了。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他们哪里还敢对他沉默?

没想到当天晚上。小妮子也主动坦白了,还要他把此事写到信里,传给乔世潇知道。唯恐他不肯,还不惜牺牲色相,主动又大胆地骑上他的腰,摇摆翘臀诱惑他……

积极主动想把消息透露给乔世潇的是她,如今正主儿如她所愿真冲过来了,她又转身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哦……”他伸出指尖点点她秀气的鼻尖。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卫嫦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惊愕地瞪大眼:“你是说,乔世潇此行前来。是因为那件事?”

不会吧?

她之所以让阙聿宸提及玉少南追求槿澜的事,无非是想让乔世潇吃点酸醋,好让他在逐鹿城待久了也别忘记南部还有个痴心盼他等他的人,如果有心,借飞鸽传书捎几句情话过来,让槿澜一慰相思之苦也好。

没想到。茶楼那件事的作用竟然这么大,让才回逐鹿城半个月的乔世潇,竟然亲自来了……

叶槿澜和月芽出了主屋就分开了。

月芽去厨房端午膳。

虽然主子爷没吩咐,可依往例,他一回房,就意味着要开午膳了。

何况今天厨娘做的是夫人亲自点的干炸响铃,得趁热才好吃。

叶槿澜则捧着针线笸箩回到西厢房。

进房间前,习惯性地先去了隔壁的奶娘房。见佑佑吃饱奶睡得正香,便没多留,和奶娘稍聊了几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搁下手中的笸箩,将完成得差不多的男袍摊开在床上。

软烟色的九宫丝罗,做成春末夏初季节穿的单袍非常合适。

除了官袍外,她印象里,他穿得最多的是直襟长袍,丝质的垂感,又能让比例极好的身材看起来越发修长挺拔。

她顺着衣袍从襟口抚到下摆,衣襟和袖摆处用银丝绣着的腾云祥纹,给软烟色的衣袍更添几分仙逸感。

除了下摆处的腾云祥纹还未绣好,再者就是袖口里的暗袋了。

袋子她已单独缝好。和香囊不同,袖袋虽然藏在衣袖内侧,可因为看不见,所以更要求平整、结实。袋子是夹层的,外层因和袖摆相连,用的是和衣身一样的料,内层则是细白棉布。

缝之前的准备工作,袖袋和里衣又不同。里衣是先缝后洗,缝好后,才下水洗浆,洗净阴晾干后,再用手反复搓揉至软。这么处理后,穿起来更舒适。

而袖袋因为要缝入丝罗内侧,缝好后再揉搓显然不妥,遂是先洗,洗完晾干揉软了再缝。这样缝好后的袖袋,若是没装任何东西,不会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

至于袋口,她也用银丝绣了一圈腾云祥纹,即便外人瞧不见,她也不想偷工减料。

只是,每每静下心来,总会产生怀疑,她为他做衣袍,会不会只是在白费功夫?这么简单的贺礼,会不会被他视若敝屣?

想他身上的衣物、鞋袜,哪件不是上好的布料所裁?哪件没有精致的缝工?不独缺她一人的手艺呵!

而她似乎,除了这项手艺,就再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了。可又不想拿他留下的银两,去给他买生辰贺礼。

于是,这阵子以来,她几乎是一边缝绣,一边纠结,却始终理不清脑海里纷乱的思绪。

苦笑地摇摇头,咽下翻腾至喉口的苦涩,正想收起摊在床上的衣袍。外间的门板被有节奏地叩响。以为是月芽来送午膳,叶槿澜忙起身走过去开门。

谁知。门刚打开,她就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得让她想落泪。

思绪恍惚间,也真的落下了平素极少能见到的泪。

才半个月,她竟然对那个男人思念至此。叶槿澜呵。你没得救了。

“怎么哭了?”来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叶槿澜不敢抬头,生怕这一切只是她的幻觉。那个人,半个月前才回到千里之外的逐鹿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澜儿,进去说话好吗?”

乔世潇搂着她,往里挪了几步,随即长腿一勾一踢。厅门被顺利合上,也阻挡住了某几个等看好戏的家伙们投来的兴味视线,这才拦腰一抱,抱着她来到卧室,直抱到床边才放下。

叶槿澜这才不可置信地发现,眼前的男人,并非她思念过甚产生的幻觉,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你……是真的?”

她就差没捧起他的脸。仔细研究。

“不然你以为呢?”

乔世潇没好气地丢她一记白眼,枉他一路风尘南下来看她,她倒好。竟然以为他是个虚影,真是个小没良心!

扶她在床沿坐好,眼角扫到床上铺开的那件半成品新衣,乔世潇黝黑的瞳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意,视线依旧胶着在新衣上,沉沉低唤:“澜儿……”

“嗯?”叶槿澜闻声望他。小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你在做男装?”

别告诉他这是她准备做给别的男人的。要真是如此,他绝对会掐死那个男人,回头再狠狠惩罚她。

叶槿澜这才想起摊在床上的衣袍,忙站起来想收好。

“你还没回答我。”乔世潇一把拉住她,自己往床沿一坐,抱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下巴靠上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意,瞬间就烫红她的耳朵和脸颊。

“那是……宁歌说你的生辰快到了,我……想谢谢你这两年里的照顾,当然,你……若是不喜欢,不穿也没关系。”

叶槿澜说完,咬着下唇垂下眸子。

还没准备好的心意,就这么*裸地摊开在他眼前,突然间让她感到束手无措。

放任自己在他怀里靠了会儿,然后挣扎着想起身:“我……去收起来。”

“别忙。”乔世潇搂住她,霸道地不放她离开。

听到她说这是准备送给自己的生辰礼,他哪里还肯放手?

聿宸最近一封信里说,她在街上碰到了一个恬不知耻的陌生男子,对她死缠烂打不说,还妄想娶她回去做平妻。

他一目十行阅完信,就当场掀了书桌。要是那男人就在近旁,绝对会被他揍得满地找牙。不开眼的混账东西!搭讪也就算了,竟还说什么娶做平妻……他心头的宝,哪容得旁人如此放肆!

可饶是他如此认为,心里却也有些犹疑。一夜无眠思到天明,再不想原地猜测她的心意,跃上马背就往凤栖城奔来,甚至来不及带套换洗衣物。

他想亲口听她说:她会等他。虽然半个月前的别离之际,他就允诺过她一定会娶她,可她当时什么反应?好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才让他犹疑不决。

直至刚刚,她说这套新衣是她准备送他的生辰礼,瞬间,连日来的不确定,终于获得治愈;没日没夜的奔波,被他强压着的疲惫感,也一并袭来,鼻息嗅着散自她身体的馨香,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叶槿澜被他紧搂在怀里,可在“别动”那句话之后,他便再没任何动静。

直至良久之后,一阵绵长的呼吸音从她颈项处传来,引得她惊愕回头,才发现他竟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熟睡中的他,容颜依旧俊美,却多了份醒着时绝对看不到的孩子气。

叶槿澜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先收起床上的衣袍,然后扶他躺好。

见他身上的袍摆沾着灰,鹿皮靴底也带着一些泥浆,不由鼻息发酸,平素那么爱洁净的一个人哪,竟然搞到如此狼狈。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这一路他必定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替他一一脱去脏了的衣袍和鹿皮靴,盖上被子,放下帐幔,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

将换下的脏衣收入脏衣篓子,再拎起鹿皮靴,准备先去洗衣物。看他的样子,似乎没带换洗衣物,想着这会儿日头好,晾到傍晚应该也能干了,再不济,新做的那套衣裳先给他穿,等这套一干就马上换下来好了。

这么想着,叶槿澜拉开了门。

时值午时,平时的庭院,这会儿想必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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