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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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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事情。
    韩常当然明白,金兀术不惜放弃虹县关一路,急调自己奔袭舒州,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便在于这位大宋皇帝。
    但他却总觉得那位天子官家若是真的肯弃城而去、自弃地利,免却自己手下将士攻坚之苦,对于自己带着的这支军队而言,实在不啻于最大的福音。
    毕竟以宋国皇帝那种讲究天子法式的车驾仪卫之众,就算让再他多跑上两天,他也绝跑不过自己这支来去如风的大金铁骑。
    他再不是以往那个只知道以命搏命,以血搏血,只求争胜,不问过程的鲁莽汉子了。
    平辽、征宋,女真人的血,已经流淌得太多太多了。
    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搏取最大的胜利,是这次攻宋所最需要盘算的事情。
    当然,说不定那位天子官家吓得连舒州城门都不敢出去。
    但现在这也没关系了。
    韩常回过头,望向那阵中数千员将士团团护卫前行着的那几座阳光下散发着耀目金属光泽的东西,心里就不由得升腾起强烈的信心。
    若是自己能早得到这几具神器,哪怕是韩世忠亲自领军把守的虹县关,他也有十成的把握将之一举拿下。
    在见识了这几件神器中那由传说由金国“魔神”蒲察玄灵亲手封印,近来西辽人那最令人闻名丧胆的来自地狱之黑色火焰的恐怖的威力之后,他对于攻破小小的舒州城,早已没有了半点悬念。
    不!
    自己当然不会那么快把舒州城拿下!
    当南朝千千万万人所膜拜顶礼的人中至尊,即将被你尤如猫捉耗子般戏弄于股掌之中,有什么东西,比这种情形更能让人体验到凌虐的快意。
    更何况,只要南国的皇帝官家被困舒州城的消息传了开去,相信临安城里的文武百官,后宫美女,心情脸色会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只要把舒州城围上十天半个月,到时南朝还不任大金国予取予求,再不敢多有半分讨价还价。
    一念及此,他不自觉对于即将到来的那场战斗,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热切与渴望。
    他回过头,冲着背后的军士长笑道:“儿郎们,加速前行,南朝的山积海堆的金银宝器、数不尽的子女玉帛都在舒州城里等着我们去拿呢!”
    众军士轰然应诺,声音直直扬上天际。
    …………
    “本月丙辰日申时,天子官家御驾驾临舒州城,午时进膳,末时召见舒州知府黄……”汗透重衣的报讯的“急脚鬼”,跪在凤翔殿里,正自流利至极地报告着早已背熟的报告,毫无半点滞碍。
    “急脚鬼”是军中往来报讯之人,多半亦曾做过斥候,终日来往奔走于生死之际,是以此次虽然皇后召见,是素来未曾有过的事情,但他甫踏皇城内院,便只拿出早已背熟的那套来搪塞,却仍是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
    “实话告诉哀家,皇帝官家安危如何?”一声悦耳的声音,止住了那个“急脚鬼”滔滔不绝的话。
    那个“急脚鬼”微微一震,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正是梅雨之季,临安城里风雨不息,天光黯淡中,他根本看不清隔着层珠帘端坐在宝座上的皇后圣人的面容。
    他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连忙又复低下了头去,却是又复流利地背了下去:“本月丙辰日申时,天子官家御驾驾临舒州城,午时进膳,末时召见舒州知府黄……”
    “你没听清楚哀家的话么?哀家要的是实话!”皇后仍是语气淡淡,但跪在地上那不知见识过多少血肉横飞的场面的“急脚鬼”,却是蓦地心头一阵剧跳收缩。
    他生平阅人无数,并不是未曾见过达官贵人,但不知为什么,他在这位长居于深宫大内的皇后身上,却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却又足以令他震骇的气息。
    那是一股只有上过沙场的真正军人,才能养得出的杀伐之气!
    无论怎么样,这种气息,也绝不应当出现在母仪天下的皇后圣人娘娘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伏下身去,口中却还是如同先前一模一样地说道:“本月丙辰日申时,天子官家御驾驾临舒州城,午时进膳,末时召见舒州知府黄继迁……”
    “同一个问题,哀家从来不问超过第三次!”皇后圣人的语气益发淡了:“皇帝官家的安危,到底如何?”
    一阵无形的寒意,却在那刹那间,袭罩了整个凤翔殿。
    伺立在一旁宫女内待,居然不由自主地都开始有点发抖。
    那“急脚鬼”丝毫没有半分怀疑,只要皇后圣人一点头,凤翔殿外尽有千万把斧铖,随时准备将自己剁成肉泥。
    但他却仍是毫不犹豫地伏下了身去,口中却是尤自说道:“本月丙辰日申时,天子官家御驾驾临舒州城,午时进膳,末时召见舒州知府黄继迁及随军转运使王伯谦,眼下圣驾仍驻舒州城内,一切安好”
    他就这么侃侃而谈,甚至连音调语速,都未尝有丝毫的变化。
    沉默!
    一阵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沉默,沉甸甸地几乎要压垮整个大殿!
    “叭嗒”一声,旁边几名内待额头的重汗,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却把他们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大胆!“伺立在旁的内待首领,终于而不住那份压郁的沉默,开口喝道:“你还真以为皇后圣人这里,就没有杀你的刀了么?!”
    那“急脚鬼”抬起了头来,嘴角却是挂上了一丝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皇后圣人一声令下,小人立即自绝当场,绝不拖延一时片刻。”
    “只是”,他的双眼充满了坦荡:“小人的答案,却是再不会更改!”
    “哦?”珠帘内传来皇后圣人轻轻的一声听不出任何感情的疑问。
    那“急脚鬼”淡淡一笑:“因为小人的心中,关于天子官家的消息,便只有这一个答案!”
    “女真人的千军万马问小人,小人只有这个答案;大宋朝的皇后圣人问小人,小人也还是只有这个答案!”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珠帘内的皇后,忽然提高声线,唤了一声。
    旁边早已按捺不住的内待头子,应声转过了头去,左手一挥,正欲开口唤来殿前待卫的御前力士,准备将这个不开眼的小兵卒拉出去就地正法,忽然耳边又响起了皇后圣人声音:“这位壮士,你叫什么名字?”
    内待头子骇然转头,却看见两名宫女正缓缓拉开珠帘,皇后圣人缓缓步下了宝座,轻移玉步,来到那尤跪在地上的“急脚鬼”身前。
    那“急脚鬼”倒是有了几分茫然,在皇后的示意下站起了身来:“皇后圣人不准备留下小人的脑袋?”
    “当然要”,皇后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是哀家要留你,是大宋天下要留你!”
    “只要大宋军士尽是如你这般的热血儿男,哀家何必还要去担心天子官家现下身在何处?又何必再去担心天子官家到底安危如何?”
    那名“急脚鬼”周身一震,抬眼看着皇后圣人那明光四射,圣洁美丽得让人不可逼视的脸庞,突然跪下了身去:“小人誓死效忠于天子官家与皇后圣人,愿为大宋天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天子官家神勇盖世,小人保证,天子官家必能早日尽歼金狗,凯旋还朝!”
    皇后娘娘的脸上挂起一丝娴静的笑容,她心里已然明白了这位“急脚鬼”所要告诉她的那些东西。
    她低下头,看着那位“急脚鬼”,说道:“这位壮士,能否拜托你,替哀家传一句话给天子官家?”
    那名“急脚鬼”略一沉吟,却是摇了摇头“小人实不知天子官家此刻身在何处,而且小人另有军务在身,恐怕……”
    以皇后圣人的修养,也不由得微微一愕。
    实没想到,堂堂大宋朝的皇后圣人轻声相求,这个小小军士却是连这点面子也不卖。
    “大胆!”一旁早已看这个“急脚鬼”极不顺眼的内待头子借机发作道:“何等军务,急得过天家事务?你……”
    “罢了!”皇后圣人轻轻挥了挥手。
    她转过头去,目光流注,看着殿外沉沉的天,轻轻皱起了眉头。
    “如果你能碰上我丈夫,就替我告诉他一句话。”
    风雨欲来了,大宋朝的皇后圣人,便如在风雨夜中守望着丈夫早日归来的寻常女子一般,皱起了眉:“就说……就说……”
    只是皇后圣人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她挥挥手,那名“急脚鬼”知机地躬身退了出去。
    皇后圣人望着那名“急脚鬼”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虽身份卑微,但却马上要去跟自己的丈夫一起,浴血同袍,为国作战。
    可恨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里!
    她虽然身不在前线,却仍在传回来的信息之中,隐隐读出了些令她担心的消息。
    只是每次想起临出征前夜,自己丈夫那充满自信的笑颜,却又足以让她忘却一切的担忧,让她充满期待他在某一日的清晨,凯旋而归时的笑脸。
    不会的,不会的!
    一切看似不合理的安排,应该都只是他的运筹帷幄。
    一切看似再危难的局势兵阵,他一定也能够从容化解。
    她抬头,望着窗外濛濛的雨,心头一直萦绕着那句终究没有说出口来,但却早已在午夜梦回时已然千百次对想对人说起的那句话:
    “如果有人见到我的丈夫,一定要替我告诉他,让他早点凯旋归家!他的君儿会一直在家里想着他、等着他、挂念着他!”
第35章 攻心
    舒州城下的晨雾,尤未散尽。
    不远处那女真人的呼喝声、战马嘶鸣声,却早已经打破了清晨的宁谧。
    赵匡胤站在舒州城头,遥望着城外那一夜之间尽数冒了出来,居然似乎无边无尽的女真人营寨,心里不由得也升起了一阵许久未曾有过的热血激荡的感觉。
    自己所布下的这局棋,终于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刻了。
    尽管现在眼前的一切局势都按着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在走,然而赵匡胤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一切都只是才刚刚开始。
    有自己这个大宋朝的天子官家亲临前线,让金兀术放弃西线虹县关口一路,集兵力于一处,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眼下自己整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自己以这两万守军能将这舒州城守上多久,就在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让城外这三十万大军明白,仅凭他们之力,实在难以拿得下近在眼前这城狭地小的舒州城内的大宋天子官家。
    这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推算时间,城下的女真军队应当是在昨夜寅时抵达,星夜筑营,为的便是在今晨一早,给舒州城上下一个出其不意,以收先声夺人之效。
    就凭他们千里行军,长途奔袭,却尤能将时间拿捏得如此之准,便可知道城外这只女真军队的统帅,绝对也是知兵善战之人。
    自古用兵,十则围之。
    眼下舒州城内的守军不过区区两万员,而城外的女真人,却足足有三十万之众。
    而最艰难的事情,却是要达成自己的目标,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需要守上多久,需要守到什么时候。
    所以他能明白王贵那战意升腾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些许担忧。
    这小小的舒州城攻防,却是关涉到大宋与大金两国国运之战。
    只要赢过了这一场,今后金人势必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再无力扣马犯边,自己便可以腾出手来,先处理好大宋国内存在的一些隐患。
    也正因此,他才决定一定要走这一步险棋。
    虽然在甚至张宪、王贵之类的统兵大将看来,此举都自过于冒险,希望缈茫,然而他却有绝对的信心,自己会把这份希望,变成必然。
    因为他是赵匡胤。
    他既然能够亲手创立起煌煌大宋,自然也就能够亲手使得自己治下的大宋千秋万世,河山永固。
    这是他在五代乱世杀伐征战的山积尸骨间所锤炼出来的绝对的信心。
    天命在我!
    不管前世今生,都再不会有人能摇撼这样的一个事实。
    “咚……咚……咚……”女真人沉闷的战鼓声,便在那刹那间,响遍了这片天地。
    …………
    “义父!义父!”
    秦喜满脸色地撞进了房来,一眼看见正自在书桌间挥毫提笔的秦桧,忙收住了笑,低下了头去。
    他自是清楚自己这位义父在书房中泼墨挥毫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今日自己连获几条喜讯之下,实在是太过失态了。
    秦桧笔锋微凝,抬起头来,看着秦喜的模样,却是不由得哑然失笑,轻轻开口问道:“喜儿,何事如此欣喜雀跃。”
    秦喜偷提眼看着秦桧确是殊无愠色,这才放下了心里,上前笑道:“义父,孩儿委实收到了几条好消息?”
    “哦?”秦桧口中淡淡应了一声,径自俯下身去,却是又再自写他的字。
    秦喜上前一步,说道:“孩儿找了些临安城里的闲人,将原先想定的办法散了出动,临安城内的大小商户,都自鼓舞响应,眼下被辞掉的年老无依的各色人等,已经差不多有近千之众。兼且有原本飘香坊过来的那几名高人的鼓动聚集,还有临安府及朝中各部院的大人们有意无意的推动,现在认为岳飞与包大仁他们推行这两项捐赋是祸国殃民之举,几乎已经成了临安城所有人的共识。而且那些军士粗鄙无文,行事多所鲁莽,也激起了各处的不满,孩儿看就算现在那个皇帝回到了临安城,也势必无法止住天下物议汹汹。”
    他顿了一下,看见秦桧尤自不动声色地埋头写字,这才又接下去说道:“此事全由岳飞及军方人士推动执行,赵构若是舍卒保帅,处置岳飞与包大仁,虽然可以暂息天下人之愤,但却势必让所有原本效忠于他的心腹及军人兔死狐悲,再不敢对他心存幻想,他好不容易在军方建立起来的威信,也必然因此消失殆尽。而他若是站在岳飞那一方,则天下读书士子,势必群起而攻之,甚至临安百姓,也必是道路于目,愤慨于心,如今临安城内已颇有对赵构不恤民力、妄自兴兵颇有不满之声,若是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推动这两项捐赋,只怕赵氏一百年来仁政爱民的名声,便要断送在他的手上。”
    秦喜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我看这次赵构,只怕再不知该怎么选了!”
    “那也未必”,秦桧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缓缓说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他抬起头来,看着秦喜,淡淡说道:“喜儿,你还是没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民心易喜、易怒、更易变。”
    秦桧的嘴角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喜,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若是此次天子官家侥幸大胜归来,现下临安城内咒骂天子官家妄自开战、残民以虐的是那些官员百姓,到时却争先恐后去鼓盆而歌,以迎王师的,只怕还是那些官员百姓。不是吗?”
    秦喜低下头去,心下却也不得不同意秦桧所说的话。
    此次岳飞与包大仁推行这两项捐赋,固然失之草率,但终究是为了前线军情,并非全无可以辩解的余地。更何况临安城内,尽多渡江南来的遗老遗少,大破金人,收复河山,他们并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只要一旦让他们看到希望,只要一旦让他们有一个欢呼鼓舞的机会,他们压抑在心里的那份情绪与愤恨,就会不可遏抑地喷薄而出。
    那天朝堂之上的那一幕,他这一生一世都难有片刻忘怀。
    “不过”,秦桧又自低下了头去:“如果仅仅是这条消息,恐怕还不足以让你如此欢喜忘形吧。”
    秦喜微微一愕,这才苦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义父。”
    他看向秦桧,说道:“孩儿此来,是想告诉义父,不管赵构此战是胜是负,只怕岳飞也再难逃这一劫了。”
    他故意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孩儿刚刚收到前线消息,金人西线三十万大军,五日前已然自虹县关口撤军而去,虹县关之围,已经不战自解了。”
    “哦?”秦桧终于微微动容,抬起了头来。
    秦喜踏前一步,笑了起来:“岳飞与包大仁在临安加征捐赋,其借口只是前线紧急,若再不征调军粮,只恐虹县关难保。但此时岳飞强征捐赋所搜集来的第二批军粮尚未运到,虹县关之围却已然自解,事实已经证明,岳飞料敌有差,其加征捐赋之举,完全是画蛇添足,滋事扰民,此次哪怕赵构得胜还朝,只要我们……”
    他正说得意兴遄飞,忽尔望见秦桧脸上却是微露凝重之色,不由得心下一凛,连忙住了口。
    他静候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义父,孩儿可是有哪里算错了?”
    “不”,秦桧负手,轻轻摇头:“我只是在想,金人那三十万大军,舍了虹县关,却是到哪里去了?”
    “难道……”
    秦喜屏息静气,看着眼前的义父沉吟了片刻,脸上却是渐渐舒展了开来,又自提起了笔。
    “喜儿”,他径自书写着,口中轻轻唤了一声:“看来是时候,跟岳飞与包大仁,玩下一个游戏了。”
    …………
    “咨尔江南叛臣赵构,我大金承天之命,抚有万国,前有逆辽伏首……”
    王贵看着城下那数十个足有两人半高的“挡箭牌”翼护之下,那员嗓门奇大的骑士已然将这篇招降文念到了第三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既然来的是韩常这一路军队,他自然也便明白了原先皇帝大帅那种种看似不合理的布置。
    若来的是金兀术,区区数十里地,正是让骑兵跑发了性的距离,势必趁着势头正劲,一鼓作气,对舒州城发起进攻,是以本当于城下列阵,抗住这第一轮冲袭,方是用兵之正理。
    然则金人西线这三十万大军,却是长途跋涉,千里行军,哪怕再过勇悍,也自锐气已失,必然要经过一番修整,才可能打响攻城战,是以皇帝大帅紧闭城门,以逸待劳,实是高明之极。
    却没想到一向以马战冲决,以硬碰硬的的女真人,这次居然也弄来了一篇骊四骈六的招降文书,文中历数以往天子官家种种卑言求和之语,斥责此次对金开战实属背信弃义,若再让他这么聒嗓下去,对于己方士气,确也不无打击。
    王贵一念及此,正欲上前对那尤自悠然自得的赵匡胤请命领一支小队出袭,耳畔却已响起了赵匡胤那不徐不缓的声音:“王将军,你觉得要用几箭?”
    “箭?”王贵好半晌才明白了皇帝大帅的言中之意,不由得大或不解地抬起了头。
    金人虽然甚少在攻城之际弄出如此文绉绉的东西,但找个大嗓门的骑兵到城下骂战,却自是经验丰富。
    此时以那名正在大声颂念招降文的骑兵所站的位置,哪所使用腰弩之类最强劲的强弩,只怕也是只能恰好射及,更煌论他身周还有一群兵士推着高达两人有余,厚逾半尺的“挡箭牌”团团翼护,虽然自皇帝大帅与牛皋一战,他对于皇帝大帅的武学修为佩服不已,但若说要用箭射下城外那员骑士,他还是有些如堕梦中之感。
    赵匡胤那尤如刀刻斧削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意,忽然转过头,扬声说道:“兀那女真蛮子听着,若你能接得住本人三箭不死,本人便将舒州城双手奉上,否则趁早滚回你们的东北老家,莫在这边出乖露丑,学舌说话。”
    骤然之间,天地间一派寂静,继而城内城外同时哗然。
    舒州城头的军士,再顾不得军纪,相互征询求证,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城外却是爆起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疯了!
    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心里都浮起了这一个的念头。
    好半晌,那员大嗓门骑士得到韩常示意,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高声叫道:“你们汉儿说话跟放屁一样,最不可信,这位将军的话可能当真。”
    赵匡胤哑然失笑,正欲开口,王贵已然焦急上前:“陛下……”
    赵匡胤轻轻挥手,止住了王贵的话:“君无戏言!”
    他转头,对着城外,眼中泛起了强大的自信:“你去,给朕请出太祖的‘吞日弓’!”
第36章 射日
    太阳渐渐高了。
    碧空如洗,如琉璃般澄澈而明静的蓝天,令人顿起空阔辽远的感觉,几要让人忘却此时正自身在战场。
    韩常却是谨慎地策马略略向前,看着各个方位的斥候,均自传来的未发现敌情的讯息,这才放下了心。
    大金铁骑,军纪严明,然而此时韩常听得身后传来那一阵微微的低笑声,却是没有任何不悦的感觉。
    要说骑射弓马,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强得过自小生活在马背丛林间的女真族人。
    所以在场每一名大金军士的心里,都无比地明白,哪怕是使用最强劲的强弓劲弩,也绝不可能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射伤得了任何人。
    更何况,在那名大金骑士身周,还有数十面“挡箭牌”的层层防护。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哪怕是大金士兵心中最佩服的“战神”完颜亮抑或是在女真人口耳相传中已然宛若神明般的“魔神”蒲察玄灵,也绝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汉儿用兵,自来诸多诡计,韩常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是城楼上那位宋国将军,所使出的诱敌之计,目的在于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以便宋国奇兵伏击,是以他也据此做好了一切准备。
    然而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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