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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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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闲聊信步,有流云在还真是不寂寞,找她打听八卦尤其找对了人。正说笑着,对面走过来一个精瘦的青年,我一见。笑迎上,裣衽道:“云先生别来无恙?”
这人就是去年买了我的缝纫机图纸。号称京城第一巧匠地云飞渡。虽只有过一面之缘,却是让我从他那“骗”到启动资金的人……呃,之一,而且这人气质独特,让人印象深刻。
云飞渡含笑还礼。寒暄几句,我忍不住问:“上次那缝纫机,做出来了吗?使用效果如何?”
他微微一笑,“自是做出来了,只是恐怕和姑娘预先所想地不大一样……”
诶?眨眨眼,什么意思?
他笑,眼睛黑亮,“姑娘的巧思原是想用在缝布匹衣料上,但在下当初看中它却是为了缝制皮革。布匹虽也可使用,但好处终究不甚明显,只有缝制坚的皮革。才尽显其远胜寻常手工之妙处啊!”
原来如此!听他的意思,他当时买我的图纸就存了这心思?
“云先生果然是高人。能打破常规。不迷信权威,独辟蹊径。小女子佩服!”能把缝纫机做出来不奇怪,但如果只看图纸就能迅速判断出最佳用途,尤其这用途还不是我这个制图人所说地用途,就不是每个巧匠都能作到的了。
“水姑娘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倒是姑娘巧思远胜常人,日后有机会云某还要多多讨教。”
“云先生客气,今后我要是再有了什么想法,还要继续麻烦您呢!”以后可以把后世的好玩意儿多跟他说说,无论能否做出来,起码都能开拓思路,我这也是为科技兴国做贡献吧。
“好说,在下的巧云阁随时恭候水姑娘大驾!”
含笑别过,我带了流云继续“市场调研”,流云回头看云飞渡去远了,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小姐,早听说这云飞渡眼高于顶,总是石碑似的一张脸,等闲人都难得被他夹在眼里,我瞧着他和小姐话倒不少呢,尤其那脸上竟还有了笑模样,端的可疑!莫不是……这厮也想打小姐的主意?”
我悠悠摇着团扇,“流云,为什么说也啊?”
“啊、啊……我……”
让伶牙俐齿的流云这么张口结舌还真难得呢,说出去都没人信,我拍拍她的小脸笑道:“逗你呢,他对我客气只是因为那张图纸罢了,但我看这人极聪明,是个人才,倒是不妨结识一下。对了,我朝有工部吧?放着这样地人才不用,就让他在京城只开个铺子?”
“小姐不知,听说他云家先人在前朝作过工部员外郎,倒是有几分家传的本事,不过这位云先生,性子忒古怪,平素只拿白眼看人,若不是仗着有些奇巧的手段,造出地物什别家都不及,哪个愿意去应酬他呢!”
我笑,恃才傲物吗?也未见得,有些人只是情商低,不太会和人交往,或者对待聊得来的人和聊不来地过于泾渭分明罢了。
当然这是社交大忌,但也是真我本色啊。
眼前又是一家绸缎庄,我和流云迈步走上台阶,一进门,正见到柳夫人带着两个丫鬟在店里看布料,我地“第一桶金”多亏了这位财神奶奶,所以格外熟稔些。
拉着手寒暄,没说两句,就见她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着,眼睛放光道:“水姑娘,你这裙子……”
姑娘小姐店主掌柜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老板”,好在还没人这么叫过我……玩过游戏的都知道,BOSS就是用来打地……
我微笑,“这裙子黄夫人已预定了一条。”
她脸上明显失望了一下,嗔道:“竟又被抢了先!上次我看中那件就被范家小姐抢先得了,这次的又是什么来头?”
“也是京里大户家的女眷,夫人若是喜欢,我就再做一条,嗯,换个颜色如何?”
“我可就瞧着这颜色好呢!”
“那……款式上总要略改动些吧?要不我把这几条飘带……”
“留着,有飘带才好!”
我试探道:“要不我再做条一模一样的?”她掩口娇笑,“那敢情好!”
这些女眷不知怎么了,专喜欢定我身上穿的,其实,我真不是那种把最好的设计只留给自己的设计师啊!我给她们每个人设计的服装都是根据她们的要求和自身情况精心设计的,看来只能归结于是模特效应了,毕竟活人穿着比在纸上或者在人台衣架上挂着更有煽动力。20世纪初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帕康夫人(Paqn曾让模特穿着她设计的衣服到赛马场上招摇过市,当时的赛马场是有闲阶级的重要社交场所,也是女士们争奇斗艳的地方,帕康店的那些漂亮时尚的模特一出现果然很引人注目,为她的店吸引了不少顾客,并且开了体育场上打服装广告的先河。
估计现在要是有什么王公大臣的家宴聚会之类,女眷们不少都会穿着我设计的服装呢是她们虽不介意,可我不喜欢和别人穿一样的啊,我已经尽量在色彩款式上做些变化了,不过要是一起出现恐怕还是会看出是同一个系列……
眼见着已到了正午紫外线最强的时候,小团扇也遮不住烈日的灼灼辉辉了,我和流云便一路往回走,进了店门,刚走到甬道上,就见碧溪迎出来道:“小姐可回来了!杜公子急得什么似的找小姐呢!”
“诶?有急事?他什么时候来的?”随她进去。
“倒是没多久,但看着急得不行,只说要找小姐,奴婢也没敢多问。一忽说要出去找,一忽又说还是坐等牢靠,正团团转呢!”话音未落,只见杜一手提了袍子下摆急匆匆从屋里奔出来,'网罗电子书:。WRbook。'也不管旁人,捉住我的手腕反身就跑,口里还念叨着“大事不妙!大虫来了!”拉我跑进店里,似乎要穿堂而过,直奔外面曲桥。
“哎呀,到底怎么啦!”我甩开他的手,“外面热死了,我不要出去!碧溪,你去给我拿杯甘草冰雪凉水,流云你也去吧,自己找点冷饮消暑。”幸亏现在是正午,女眷们怕晒多半不出门,要是店里这时有顾客在,又有热闹可看了。
那两人齐声应了出去,屋里只留我和杜,我在内堂的圈椅上坐下,“你也坐啊,说吧,又怎么了?”
他只站在我面前,白玉般的面上急的微微有些见汗,“她来了!怕是要对你不利!”
我叹,不就是棠来了么,我简直要效仿伊丽莎白。班纳特说一句“我还以为是猪猡闯进了花园呢……”我指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下,站这么高看得我眼晕。”
他闻言俯下身,凑近些看着我的脸,关切道:“眼晕?莫不是中了暑气?”
猛听得外堂有人高声喝骂:“好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随即“哗啦”一声大响,我店里分隔里外间的织绣屏风被粗暴的推到一边,五、六个粗壮妇人手持捣衣棒槌,拥着一人,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当先之人,正是我那久违的表妹,杜的娇妻,王棠。
人生在世,不是你捉捉我的奸,就是我捉捉你的奸。。。我开玩笑的。^
青莲三 第14章 一片闲云任卷舒
杜忙挡到我身前,声音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紧张得略带颤音:“你、你来做什么!”
一年多不见,王棠似乎又丰腴了些,绿衣红裙的配色爱好依旧如故,眉眼也依然漂亮,贴了一脸的入时金钿。文^山^小^说^网^首发
只见她叉着腰,娥眉带煞,杏目怒睁,指着杜的鼻尖骂道:“你倒有脸问我?!怪我撞破了你和这贱人的苟且事?!好BH的用词……让我想想,我这做隔断的刺绣屏风迎光半透,看人只影影绰绰是个大概,刚才杜正俯身看我是否中暑,从外面望过来……不知会有什么奇妙的视觉效果呢?
我起身,拨开杜,“王棠……妹妹你不要误会,刚才他只是在问我是不是中暑了……”我虽不齿她对杜用了手段,不过还是忍不住解释清楚。“呸!好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倒有脸说话!哪个是你妹妹!爹爹真是糊涂油蒙了心,怎收养了你这条白眼狼!瞧你当初在我家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我就知你不是好货,果然惯会勾搭男人,今日竟勾引到我夫君头上!”
杜气急,高声喝道:“母大虫!休得信口雌黄!!”
王棠叉腰跳脚道:“你叫哪个是母大虫?!你叫哪个是母大虫?!我就知你心里只向着那只骚狐狸!!”
牛X!如今大家都是野生动物了!
杜气得哆嗦,“你、你、不许你这般辱骂烟烟!!”
“烟烟?!哎呦叫得好不亲切肉麻!!怎从不见你这般唤我!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就只会把甜言蜜语哄那闲花野草!!”
杜吵架明显不是对手,被噎得说不出话,冲到她面前,却又不敢碰她。只抬手指着大门喝道:“你、你出去!!”
王棠冷哼一声,抱臂胸前,侧睨着杜道:“诶呦这么急着就做主人翁了?我偏不出去!她这开门接客的地方还不是任谁都可以来么!我非但不出去。还要把她这迎来送往的龌龊所在砸个稀烂!我看你还来眠花宿柳!!”她身后那些粗壮妇人听得此言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着王棠一声令下就开砸。
真想骂人!这不是逼我动手么!
长这么大我还没打过女人呢!
顾不得了。旁边几案上就有一盘新剥的莲子,我刚拈起几个,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乱,旋即后门处冲进七八条大汉,一色地家院装扮。人手一根齐眉棍,呼啦一下就把捣衣棒槌们围了起来,拉开架势,极有声威,似乎就等我一句话动手了。
轻笑,莲子扔回盘里,坐回椅子上,掸掸手指。
家院们之后是流云,一手叉了小腰。一手点指着王棠啐道:“哪里来的泼妇!也不睁开你那瞎眼瞧瞧,此处岂是你那贱蹄子能随便踏的!我瞧你出门前没照镜子吧,就你也配对我家小姐无礼?!”
碧溪无声地跟进来。难得手中托盘端了我要的甘草冰雪凉水,轻轻放在几案上。拿起执壶斟了一杯。献到我面前。
喝一口,冰凉甘爽。
我这店里本来很是宽敞。此时多了这些拿棍执棒地,也不免显得逼仄起来,王棠和那几个妇人都有些发懵,两方人马明显不是同一数量级,她们互相看看,一下子蔫了气焰。
一时屋里只闻呼吸之声,两方人僵着,颇有几分战前的压抑。
我略等了一下,才放下瓷盏,微笑道:“我们自家亲戚叙旧,这么多人旁听倒是不便了,碧溪流云,你们带这些大婶们去帐房每人打赏二两银子。”
那几个妇人愣了一下,立刻夹了捣衣棒,上前来或作揖或万福,一个个眉花眼笑好不欢喜。
嘿,看她们的衣饰就知道是外面洗衣作坊里的洗衣仆妇,肯定是王棠花钱临时雇的。
碧溪看着我,目露询问之意,我点头,指尖轻挥,示意她放心去。
只留王棠一人就更是小菜一碟了,荣哥都说过我地功夫足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嘛。
碧溪带了洗衣妇人和家院们出去,我叫住走在最后的流云,“领了赏钱就打发她们出去,你们也不用过来伺候了。”
流云领命下去,屋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我看着他俩,“坐啊,今儿天气热,来杯甘草冰雪凉水吧?”
王棠气鼓鼓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恶狠狠瞪着我,只是不动。十六K文学网杜本已走过来,看她不坐下,于是也改了主意,站在我和王棠中间,似乎怕她突然扑过来。
我拿手里团扇轻轻拍他,“无妨,你尽管坐你的……”
王棠见了怒道:“狐媚子!你倒会疼人!呸!不要脸!胆敢当着我的面和他挨挨擦擦!!”
我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没见我用扇子拍他呢!”
她怒冲过来,“便是扇子也不行!!他是我的人!!”
真无聊,谁和你抢男人!
杜忙拦住她,鄙道:“不知羞!哼!”
“我不知羞?!你知羞?却不是你酒后乱性的时候了?!”杜闻听连耳根子都红了,王棠见状威风又起,钻进他怀里推搡拉扯着,“怎么,你也知羞了?你说我待你如何?从你未得功名时,客居在我家,我就日日念着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你留一份,变着法子哄你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倒好,从不热乎言语支应我一句,便这样我也不恼,一如既往真心待你!到那日你上了我的床。第二日爹爹知晓了大怒,亏得我和娘为你求情,还把我嫁了你。妆奁嫁并不比哪家女儿薄上半分!谁想你竟把我往你老家一丢,再不理会。自己倒在这儿风流快活!!”说着声音已带了哭腔。
暗叹,也是为情所困地可怜人……
杜语结,“你、你、你……”到底说不下去。
我看他衣襟已被拉扯得不象样,王棠更是钗横鬓乱,脸上花钿零落。呜呜咽咽着哭个不休,便走过去,轻轻扶住王棠道:“妹妹坐下说话吧……”
却不想她猛一转身,回手就是一巴掌,“贱人!莫要在这充好人!!”亏得我闪得快,要不脸上一定挨个结实,尤其那手从眼前掠过时,几个长指甲烁烁反了光……居然用抓的……
一爪落空,倒让她来了兴致。放了杜作势朝我扑过来,杜从后面死死抱住她,喊道:“我今日与你这大虫拼了!烟烟快走!”
是我妇人之仁了……
我站着不动。盯着她,沉声道:“有句话。幸福的人都是相似地。不幸的人各有各地不幸。”
那搏斗地两人都是一愣,动作也缓了下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你地不幸之处在哪里吗?爱情要的是两情相悦,你喜欢他,但他不喜欢你,你就算勉强嫁了他又能怎样?他里没你,自然不会如你希望的待你!尤其不该的是,你居然用那种方式让他娶你,他虽然迫不得已和你成了亲,但他心里能痛快吗?!如果换了你,你能痛快吗?!我和他并没什么,但即便没有我,你就能得到他的爱吗?谁会爱一个用那种方式算计自己地人!很遗憾,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她面露赧色,“哪个算计他了……”忽恼羞成怒道:“呸!贱人!险些又上了你的当!!你们早就眉来眼去勾搭成奸,当我不知么!现在又拿话来挤兑我!!不要脸的娼妇……”又是一串污言秽语。
杜急道:“亏你也是官家小姐,怎的吐属如此粗俗不堪!!休在烟烟面前出言不逊!!”
王棠尖着声音骂道:“你就只对我发威!她做什么都是好!她不也是官家小姐,还不照样和男人私相授受!别当我不知你们做的好事!”
杜怒喝:“你又胡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好事了?!”
“哼哼!也不知是哪个贱人寄简传书约男人后园幽会呢!也不想想自己云英未嫁的身份!!真是丢尽了世家闺阁的颜面!!呸!”
“我和烟烟早有婚约,她自小就许配给我了!她就是我的妻!我们即便是幽会又与你何干!!”
王棠刚要反驳,我冷冷插嘴道:“你怎么知道我约他后园幽会?”
她唇一动,忽没了声音。
“原来是你!!”杜圆睁双目,指着她怒道:“是你偷了那书信!!!烟烟险些被你害死!!!天下怎有你这般歹毒的妇人!!”
她瞬间地慌乱之后是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眼一瞪不示弱道:“不错!是我拿的又怎样!那日我去寻你,你不在房中,我只说替你拾掇书案,就见你案头地书里露着一个尖角,待抽出来一看,哎呦好不要脸,竟是你二人相约苟且偷欢的书信!哼哼,我自然就不客气替你收了,那信便是你们奸情地铁证!你日后对我好便罢了,否则我就把信散出去,看你……看她还做不做人!”“你……”杜指着她地鼻子,气得发抖,半晌只挤出一句:“你敢!!!”
王棠叉了腰,迎上去道:“你看我敢不敢!”“他”了……
虽然青鸾的事之后我就回到他身边,但在我心底,早把偷信那件事记在他名下,把那当作是他对当初地水小姐施的手段,是破坏她和杜感情的伎俩,但因为心里根本放不下他,所以我只是让自己忘记那件事,让自己忽略它,而并非真正相信他的清白……
又记起在那个桃花纷飞的院落,因为被我误解。他眼里无尽的悲伤……
指甲嵌进掌心,那又如何,即便那时我误会了他又如何。即便现在我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又如何,这个人。已经,不见了……赶紧收回心思,不想再回忆起某个夜晚……
不能想。
不敢想。
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场景时,我吓了一跳,那两个人。不知何时竟已扭打起来!
不,是王棠在打杜。
王棠疯了一样又拍又抓,“你说要休了我?!你敢休我?!我让你休我!我让你休我!你我今日就死在一处罢!!”
杜被逼进角落里,狼狈招架着:“泼妇!母大虫!你这等女人早该休掉!!唉呦
“我打你个休妻地负心薄幸汉!!为了个贱人你就要休掉发妻?!!你羞也不羞?亏你还读过圣贤书!!你、好色不好德!!”
“你几时有德了?可笑!!”
“我、我若没有她就更没有!下贱女人!残花败柳!你休看她总装个冰清玉洁的样儿,其实早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樱唇万人尝了……”
我正要冲过去拉开他们,猛听得“啪”的一声大响,撕打地两人骤然分开,王棠一手捂了脸。声音颤抖道:“你敢打我?!为了那个娼妇蹄子你竟打我?!!”
杜面色铁青,横眉立目,高声道:“打你怎样!你这般污蔑诟詈烟烟我就打得!!”
“哪个污蔑她!她进过青楼的可不就是如此么!!你、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哇地一声哭出来。
“不许你胡言乱语!疯了。你失心疯了!!!”
她……刚才说什么?!!
我一步一步向王棠走过去,直勾勾盯着她。喑声道:“你怎知我进过青楼?”
她猛然止了哭声。惊惶看着我,张口结舌。
杜看了我的表情。赶紧过来扶住我,“烟烟你莫往心里去,她疯了,你莫要气坏自己身子……”
王棠闪躲着我的目光,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不吭声。
青楼啊……
我也是上次和荣哥吵架才知道,在澶州时,我被迷香迷倒,被劫到的那个地方是青楼,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比江湖更险恶地是人心……
就为抢个杜?就为扫清我这个障碍?至于么!!死盯着她,屋里宁静得诡异,刚才还杀个沸反盈天,这时一片黯默死寂。
王棠面上阴晴不定,垂头不说话,杜只紧张的扶着我,也没说话,而我,不想说话。
三人桩子一样戳着,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两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急急忙忙跑进来,看见我们的阵势先是一呆,随即向王棠道:“小姐,老爷请您和姑爷回府呢!”
王棠一惊,“爹他怎知我在这儿?出了什么要紧事?”
“奴婢不知,只瞧着老爷急得不行,叫您快回去呢!”王棠瞟我们一眼,低头向门外走。
一个丫鬟向着杜一礼,“老爷请姑老爷和小姐一起回去。”
杜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随即掩饰了,扶我到椅子上坐下,柔声道:“烟烟且先歇着,切勿把那疯婆子的话记在心上,我改日再来看你……”
猛听外堂砰的一响,我们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展示的人台已被王棠推倒在地,随后她手推脚踢,外堂的七八个人台个个被她放倒,还不解气,一双脚在展示的衣服上踢来踩去,口里兀自骂个不休。
杜怒喝:“疯婆子又撒泼!!”和一个丫鬟扑过去,死活是制住王棠,架了出去。
徐熙汀花野竹地刺绣屏风被推倒在墙边,展示用的人台躺在地上,人台上的服装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真静啊,我坐在圈椅里,只看着满目狼籍,不想动。
又发了会呆,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把大门关上。
这现场,还是不要让客人看到吧……
扶好屏风,再把人台一个个扶起放回原位,把展示地服装或半成品掸去尘土,按原状重新扎束好,一件一件整理过去,我喜欢的一条春水色地淡花丝裙被扯出了口子……一件鹅黄织锦短襦印上了几个脚印……一件淡紫礼服被踩出了一大片污迹,深深地浸到纤维里,掸不掉……
我缓缓走在曲桥上,满塘的荷花已稀疏了许多,再过些日子,又可以听雨了。
倚在水榭里地美人靠上,散开发髻,几片浮云飘在天边,下午的阳光懒洋洋洒下来,忽然觉得无力。
昏昏欲睡……
魔鬼:何必要趟这混水!就只为了个杜?
天使:杜人很好,对你也很好,难道就看着他被王棠糟蹋?
魔鬼:人家夫妻俩的事,再多插进个人去总是不妥……
天使:杜被她那样算计到手,这么过一辈子未免太可怜了!
魔鬼:你以什么立场插手去管?凭什么去管?还嫌不够乱么?
天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杜救出虎口,也算对王棠小小惩戒!
小小惩戒?
对了!在软香阁那次,如果不是我提前醒过来,如果不是我侥幸逃出来,后果会怎样?
只小小惩戒么?我还真是妇人之仁呢……人,正捂了口痛苦的满地翻滚,还恐怖地夹杂着“的声音……
他的手捂在嘴上,指逢里渗出点点猩红……
面孔扭曲,眼珠象是要撑破眼眶伸到外面……
啊!!!!
阳光依旧懒洋洋的,塘里的荷花疏落的立着,蝉鸣此起彼伏,园子空空荡荡。
我竟然枕在臂上睡着了。又梦到了那色狼老大……
真没意思啊,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安静的夏日午后,丫鬟小厮们都在偷偷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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