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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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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处于他地位置……”

“我岂能与他并论?”细胞动物……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原本心里那点滞闷倒是消散了不少,我无奈笑道:“好了,算我没说,回去吧。”兜转马头,遥遥见迎面几骑驰近,待看清来人,我催马迎上去,“荣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沐浴了一身阳光,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不去,“怎出来这许久……接你回去……”

低笑,与他并辔而行,春日暖阳懒懒洒落在背上,一抬头,正触到他垂落的视线,相视开笑靥。

身后,丧幡漫空,碎琼乱堕;眼前,翠微红树,万里晴朗。

注释:

(1)《战国策》:靖郭君将城薛,客多以谏。靖郭君谓谒者曰:“无为客通。”齐人有请者曰:“臣请三言而已矣。益一言,臣请烹!”靖郭君因见之。客趋而进曰:“海大鱼!”因反走。君曰:“客有于此!”客曰:“鄙臣不敢以死为戏!”君曰:“亡,更言之!”对曰:“君不闻大鱼乎:网不能止,钩不能牵,荡而失水,则蝼蚁得意焉。今夫齐,亦君之水也,君长有齐阴,奚以薛为?夫齐,虽隆薛之城于天,犹之无益也。”君曰:“善!”辍城薛。

胭脂四 第27章 战鼓惊山欲倾倒

春三月红绽雨肥天,睡荼蘼抓住了裙钗线。

我立在亭中,目光穿过婆娑摇曳的细嫩柳丝,极目远眺阳光明灿的目之尽处。

居然要我等他……

我犹豫着问身边的丁寻,“你确定把口信带到了?时间地点没说错吧?”

丁寻似乎对我的怀疑颇为不满,他抱臂而立,耍酷地绷着脸,吐字清晰:“一字不差!”

“数五十个数,再不来我们就走。”刚在坐凳栏杆上坐下,就听丁寻道:“来了。”

我站起身,待看清远处来人,莞尔不禁。

簇新的赭赤色袍子,衣襟上褶痕纵横,像是刚从箱底翻出来的,明明是武人的形象气质,头上居然附庸风雅地裹了文人儒生最爱的幅巾,配了他那红脸虬髯还真是……有视觉冲击力啊……

笑过之后,忽然担心起来,怎么好像很隆重的样子,又不是约会……这样想着,不觉自语出声,就见丁寻瞥我一眼,那眼神无声吐出:“活该!看你如何收场!”犹如在声讨背夫幽会的淫妇……

“喂,你别这表情,我和荣哥哥说过的……”猛然憬悟!我在说什么?!

抚额,逻辑混乱了……

深呼吸,无视身边刺目的睨视,我上前一步,故作镇定,调整表情迎候那两个疾步走近的身影。没错,是两个,红脸山贼身后还跟着黑脸的那个呢。果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他二人三步并作两步进到亭子里,唱个无礼喏,红脸山贼致歉不叠:“教小娘子久候了,全怪在下……耽搁了……惭愧地紧!小娘子恕罪则个!”脸上颜色越发通红,看我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将军客气,是小女子唐突相邀,还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在下朱丌,这是我结义兄弟马。”

“原来是朱将军、马将军,失敬失敬……”也不知有什么可敬的,哎,我讨厌说套话。

在朱丌身后落后半个身位的黑脸山贼…………现在我知道他叫马…………偷偷捅捅朱丌,瓮声瓮气道:“哥。你怎不问问她的名姓?”

朱丌回头瞪他一眼,又对我尴尬笑。

微笑,“小女子姓水……自那日在路途中与二位将军偶遇……”想想还真没什么交情,如果非要扯上关系,就是他们打算劫我做压寨夫人,被老女人打得晕厥吐血,让我误以为他们死了,而后又在山里遇到他们劫道……擦汗,这客套话该怎么往下说呢,“嗯。还不知二位怎么做了伪唐的将领?”算了,不难为自己了,干脆开门见山。

朱丌道:“不瞒小娘子,我兄弟二人原是做那剪径地营生……”

暗笑。这事很明显,是人都看得出……

“……只为圣人有句话说的好:父母在,不远游,所以我们便就近做些没本的买卖……”

汗,诡异的因果关系……不过看起来这位《千字文》已经学完了,现在大约在学孔子语录……

“……我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倒也逍遥自在。不想去年底我们老太爷殁了,临终前留了遗命,命我二人去军中搏个出身,于是我们便投到军中。”

我插嘴道:“那为何不投周军,当今皇上可是比南唐李英明多了!”

他憨笑道:“我兄弟二人带了喽兵下山,原是没定辅保哪家天子。可巧听说朱元将军是个好汉。尤其又与在下同宗……”

同宗?是指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同姓的人都叫同宗吧?我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这是天意,让二位先跟随了朱元将军,而后一起反了唐营,在此次紫金山战役中立下大功,圣上很是夸赞诸位呢。”荣哥倒是夸过朱元,至于他们……咳咳。

朱丌和马听了,脸上都露出笑容,尤其马,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之情,锅底色的脸上笑得春花灿烂,我微笑,都是简单率真地人呢。

“二位将军辅保明主,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我见二位生得好面相,日后定是大富贵的……啊,不知二位娶妻没有,不瞒二位说,我平素有个做媒的爱好,若是二位尚无妻室,日后由小女子做个传红线的冰人,倒是一桩美事。”累死我了,今天费这么大劲,绕这么一大圈,其实就为说这几句话……

想出这招数我容易么,婉转表达自己的意思,还要不伤人自尊,拒绝人也是技术活啊!说自己喜欢做媒不算突兀吧?记得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说过,女人最喜欢的两件事:做母亲和做媒人……好吧,女权主义的姐妹请无视。

朱丌尚未搭话,马已大声笑道:“小娘子作甚冰人,我家哥哥满心只爱慕……”

赶紧截断他,“啊呀,朱将军喜欢什么样貌性情的女子不妨说来听听,我回京城后,在京里世家小姐中也可以为将军留心一下,马将军呢,喜欢什么类型?可有心上人了?”笑吟吟看着他。

没想到马听了这话,居然一张脸涨的黑里透红,口里只说着:“小娘子休拿某等耍笑……”这样一个大汉居然作扭捏状,呵呵,原来是位纯情的同学呀,本来做媒只是托词,现在看来,要是有适合地女子,不妨就真介绍给他们好了。

内心纯真的人是很难得的。

“有劳小娘子费心,我二人……并无挑拣……”朱丌打断我的思绪,声音闷闷地,一双铜铃圆眼眨也不眨地盯在我脸上。看得我心里发毛……片刻之后,忽叹道:“小娘子是仙子下凡,凡俗人原不该存甚痴心妄想……”苦笑摇头,“这本是人所共知地道理,可……却又由不得自家……”

闻言一呆。刚才的高昂兴致瞬间沉落……

他话头一转,红脸上挤一个笑,“我等不挑拣,只寻个本本分分的女子,安心过日子便是,小娘子若能为我等留意一二,在下感激不尽。”拱手一礼,而后就道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很快就和马告辞去了。

这一去,倒是没再回头。

回到行馆时,荣哥正在看奏章,我想大约从人都得了吩咐,因为我去找他从不见有侍卫拦阻,甚至连传禀的环节都省去了,无论何时何地。

我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下,没什么精神说话。

他不抬头,只随意问:“又做甚坏事了?”

“嗯。”隔了一会,我盯着自己的裙角轻声道:“是不是拒绝人,无论用什么方式,都会伤人啊……”

他转脸看过来。我垂头,慢慢斜靠在他身上,轻声道:“你知道吗,其实拒绝别人自己也会难受,唉,我每回心里都很难受地……你别动,让我靠着反省一下。”“每回?”

“呃,那个。我不小心说走嘴了,你就装没听见吧。”

他身躯轻震,似乎在笑,并没说什么,只是配合我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靠着他,视线飘远。一副春景正嵌在窗子里:轻云剪剪。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

春韶苦短。一路看文学网春怨正长。

荣哥自拿下寿州之后,便打算乘胜拿下濠州、泗州。

濠州东北十八里有一河滩,四面环水,唐人在滩上设了防御工事,自以为固若金汤,不想荣哥亲自帅军进攻,他命内殿直康保裔领甲士数百人做先头部队,乘橐驼涉水,一鼓作气,不仅攻破滩上唐寨,又掳了许多战舰,得胜而归。

濠州城东建有水寨,与城中互为犄角,荣哥命殿前都虞侯王审琦领兵突入,夺了水寨,城北尚有南唐战船数百艘,唐人在淮水中遍插巨木,防遏周军,荣哥于是命水师拔木进攻,举火焚船,一把大火把敌船毁去七十余艘,余船狼狈逃散。

而后他命李重进率众攻濠州南关,因为有御驾督师,所以周军将士个个士气高昂,奋勇百倍,或缘梯,或攀堞,不到半日,就攻入南关城。

濠州诸般防御尽皆失败,只剩得斗大一座孤城,眼见守御不住,濠州团练使郭廷谓便想出个主意,他派人来周营上表,说他地家属都留居在江南,这次若是遽然降了,必定被唐主夷族,所以想先遣人至金陵禀命,然后再降。

我诧异,投降还要向朝廷请示?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荣哥笑,一针见血道:“他无非是行缓兵之计,想往金陵乞援。我索性将计就计,等他援兵到来,一举歼灭,保管教他死心塌地,举城出降!”遂留一部分人马屯于濠州城下,他亲自率大军去攻泗州。

大军行至涣水东,遇着南唐舰船,大约又有数百艘。当下周军水陆夹击,大破敌师,斩首五千余级,收降二千余人。兵马鼓行东进,追击逃寇,路遇关卡便斩关夺寨,一路长驱直进,势如破竹。两日后抵泗州城下,荣哥亲冒矢石,率众攻城,焚南关,破水寨,拔月城,泗州守将范再遇见大势已去,只得开城投降。

荣哥得了泗州之后,严禁将士掳掠,秋毫无犯,百姓感恩,争献刍粟犒军。大军略作休整,兵分三路,他率领亲军自淮河北岸进军,命赵匡胤帅步骑沿南岸进军,诸将乘战舟从中流行进,正是:旌旗缤纷两河道,战鼓惊山欲倾倒。周军浩浩荡荡,直奔南唐另一重镇…………楚州而去。淮滨因战争日久,人迹罕至,两岸葭苇如织。且多泥淖沟堑,极难行走,有些地方甚至会陷住马蹄,需人在前牵引才可前行,但周军自荣哥亲征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众将士乘胜长驱,士气正高,自然个个踊跃,人人争前,行军的劳苦便不在话下了。

我骑在马上,随大军行进。两岸马步军卒,旌旗蔽日,金鼓喧阗;河中齐云战舰,舳舻横江,千里连。军士们的歌声洋洋满耳,细辩,只听得第一句为“檀来也”,数万人齐声高歌,气势雄浑,豪迈粗犷。远眺是明霞万里。旁侧是淮水奔流,左右环拱地是荣哥的精锐之师,大周最骁勇的骏马健儿。转看身边那人,他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肃然渊停,山陵河岳般地侧面,敛着冲坚毁锐地霸气,万道霞光破云洒落,长河韬映,动人心魄。

感觉到我地注视,他转了头。目光柔和,低声道:“可是累了?”

摇头,赧颜而笑,“不是……嗯,这是什么歌?第一次听到。”

他微笑,“《檀来》。”

一路高歌猛进。沿途若与唐兵相遇。便且战且进,金鼓声达数十里。这一日行至楚州西北地清口。唐军屯兵于此,作为楚州的屏障,由唐应援使陈承昭扼守。荣哥扎下人马,夤夜派兵偷营,大破唐寨,生擒陈承昭,收降唐兵唐将七千人,所有清口唐船,除去焚毁的,尚有三百余艘,全都归了周军所有。至此,曾经称雄一时的淮上唐舰,已被扫得精光,周军水师出没纵横,肆意挥斥,再无阻碍。

再说濠州守将郭廷谓,即之前说要先请示李再降的那位,遣使至金陵乞援,原指望陈承昭领兵来救,不料连陈承昭自己都被周军擒去,且全军覆没,郭廷谓无法可施,便真如荣哥所料,献表投降,濠州城中尚有戍兵万人,粮食数万斛,郭廷谓举城归降,全城兵粮尽数归了后周。

荣哥得了濠州,再无后顾之忧,于是放手去攻楚州。

这一路上,大周军马所向披靡,荣哥鞭镫所至,无不克捷,所以我只管放心在营里住着,在阳光晴好的午后,还会捧着他专门给我找来的闲书出去看书晒太阳,原以为用不了几天便可得了此城,不想他亲御旗鼓,连日攻扑,我每日就听外面鼓角喧天,炮声震地,如此已攻了很多天,竟也没见把楚州拿下来。

我放下手里半天未翻一页地《拾遗记》(1),心里忽冒出个念头:这不会又是个“寿州”吧……

摇头甩开胡思乱想,我伸个懒腰,起身向寝帐走去。

一挑帐帘,正见荣哥抱臂坐在交椅上,蹙额闭目,面沉似水,呃,好低的气压……我收回脚步,才一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回来。”

讪讪转回身,对着帐中那人,眨眨眼。

他沉着脸,“怎一进来就要走?”

我指指帐篷顶,“我看这帐篷里要下雨,瞧这乌云密布的,咳,所以我英明地决定先出去避一下

他脸色和缓了些,嘴里却道:“又胡说。”

我想了想,还是走过去,用“勇敢地食指”戳戳他的肩膀,“容哥哥,你不高兴啦?”

他眉头紧锁,嗯了一声,就闭目不再言语。

呃……叫我进来又不说话……我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安静地继续看我的书。

正看的入彀,就听他的声音沉沉响起,“楚州防御使张彦卿铁心抗拒王师,我军连日攻城,城外庐舍已扫尽无遗,又发州民凿通老鹳河,引战舰入江,水陆夹击,攻楚州,我军将士奋不顾身,浴血攻城,连攻十数日竟不得下!当真可恼!”

“哦,这城很不好打吗?”他大约只是略抒胸中块垒,我便也随意答着话。

“嗯,张彦卿此人硬铁心肠,且楚州城坚粮足,下之不易。”

“城坚粮足……城坚……”我的视线仍埋在书里,随口道:“可以用炸药嘛,你们叫什么,黑火药?你不是喜欢用火攻么……”

屋中骤然地一静,我心下诧异,正要抬头,就觉身子腾空,眼前景物飞速旋转,我手里的书册脱手飞出,耳边是他地朗声大笑,他抱着我在帐中转了几个圈,我被转得头晕目眩,下意识闭目搂紧他的脖子,忽觉脸上一热,大惊睁眼,只见他容光满面,神采飞扬,黑亮地眼眸里辉耀日月,他一低头,又在我另一侧颊上重重亲了一下,而后放下我,大步走出帐外。

帐帘轻荡,卷起初夏的微风,丝丝清凉溜进帐中,拂上滚烫的脸颊。

注释:

(1)志怪小说集,又名《拾遗录》王子年拾遗记》。作者东晋王嘉,字子年,陇西安阳(今甘肃渭源)人。

胭脂四 第28章 甲光如水夜无尘

古代攻城的手法,最初只是简单的人海战术,后来才出现了令攻城事半功倍的攻城机械,临车、冲车、愤、修橹、抛石机(1)之类,这几样都是比较BH的大型机械,再辅以抓钩、杠杆、云梯,吊索等工具,灵活运用强攻、压制、地道和水淹四类战术,攻城手段不可谓不丰富。

但即便有了花样繁多的攻城手段,也千万不要以为攻打城池就如探囊取物了,事实上,随着攻城技术的突飞猛进,守城技术也在不断发展,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除了城墙修筑水准的提高(请联想统万城),还相继出现了女墙、角楼、悬门、瓮城、吊桥、护城壕、拒马带、马面、羊马城等辅助性城防设施,新颖的守城工具也被研发出来,比如悬脾、累答、火擂木、铁鸱角、叉竿、钩竿、床弩、转射机(2),至于抛石车更是攻守双方必备的重型武器。

然而,先进的器械/技术对战争胜负的影响很大,但并非唯一制胜要素,否则也不会出现纯骑兵攻破“其坚可以砺刀斧”的统万城的经典战例了……

几日后,一个清爽的早晨。

荣哥已领了兵出去,我则照例在早饭后散步消食,顺便摘些花瓣,拿回去泡个简易版的花草茶。

晨露颤颤地凝在花瓣上,在初升的朝阳下,剔透可爱。轻轻一碰,便倏地滑落了。

今天还真是安静得可疑呀,他已带兵出去了这许久,居然到现在还没象往常那样听到鼓角喧天,莫非……正想着。猛听一声巨响,我只觉脚下陡然一颤,象是有神人用金瓜银在地府狠锤了一记!我遥望东南方楚州的方向,只见一股黑烟冲霄而起,随即杀声大作。

尽管这些时候我一直随荣哥在军营里,但他总是尽量避免让我直接面对纷飞地炮火,而我虽然也有好奇心,但还没好奇到非要冲到攻城第一线的程度。何况,我瞥一眼身后的丁寻,这家伙简直就是……呃,我不该用某种号称人类朋友的动物来形容他,不过,他还真是把荣哥的命令当圣旨呢……对了,荣哥本来就是皇上……总之被他这么寸步不离地盯着,我就是想溜到城下去看看也是不可能的。

可这次攻城的策略多少也有我建议的成份吧,真想知道效果如何呀,我露出狼外婆的笑容。“丁寻,找个守营士兵去打探一下战况,如何?”

丁寻想了想,点手叫过一名士卒。吩咐他去楚州城下打探。

不一时,派去打探的军卒回来,行礼之后,眉飞色舞道:“回禀小姐,我军自前几日夜挖地道,日间佯攻,今日地道已掘至楚州城墙之下,适才点燃了引线。线燃药发,将那城墙轰坍了好大一块!唐人堵不胜堵,我大军已从城缺杀进去了!”年轻的脸上满是兴奋。

点头,既然突破了城墙的防御,这楚州城应该已是周军地囊中之物了。微笑,“有劳你了。辛苦了。”

他腼腆地笑。施礼下去。

可直至午后,也没见得胜回营的人马。红日一点点西移,已是哺时,我没心思吃饭,几次走到营门口张望,后来又觉得这样未免太……才勉强吃了些东西,坐在中军帐里等他回来。

   手里的花草茶已没了温度,我无意识地把玩着瓷盏,对丁寻道:“再派人去看看。”

还是上午的那个小兵。

“回禀小姐,那楚州守将,名唤张彦卿的,好生可恶,竟在城内结阵,拼了死命抵抗我天朝大军,如今正与我军巷斗!”

   “诶?巷战……那我军将士伤亡如何?”

“小人进城时,见兄弟们颇有折损,不过唐兵的尸身倒也不少。”

怔怔出神,还真是顽强……

旁边丁寻插嘴道:“再去探来,随时回报。”

“唐贼死伤极重,犹不肯罢手,兀自与我王师缠斗不休!”

“张彦卿与亲随退入州廨,拼死抵抗我大

“张彦卿身负重伤,临死向南大呼臣力竭了,而后横剑自刎!从人尽死!”

丁寻忽道:“怎换了你来?”

是啊,好像不是刚才派出去打探的士兵。

眼前的士兵满脸愤恨之色,“王兄弟遭了唐贼毒手!勉强回来,只说了这些与小人,让小人前来回禀,便……”

……刚才还鲜活的生命,那腼腆的笑容犹在眼前,只这一会,人就……

空气似乎变粘稠了,透不过气。

那兵卒红了眼眶,恨恨道:“唐贼这般抗拒王师,活该满城百姓被杀!”

满城百姓被杀……满城百姓被杀?!!!我惊跳起,带得手边茶盏啪一声落地,我冲到他跟前,急道:“你说什么?!”

他吓一跳,结结巴巴道:“攻城地兄弟们、兄弟们伤亡颇多,大伙心里愤恨,这个……便由着性子杀起来……听说州署、民舍已着了不少,现如今火还烧着呢……”

跑出大帐,果然见东南方红光冲天,在凄晦的暮色里透出杀戮与诡谲。

竟然会这样!!

我僵硬地转身,问那兵士,“这是……皇上的意思?”死死盯住他,屏了呼吸。

他抓抓头,“这个,小人不知……”

“我去找他!”刚冲出两步就被丁寻拦住。他挡在我身前,板脸道:“圣上请小姐勿出此营!”

一提气要绕开他,猛然身上一麻,这厮居然点了我的穴道!“你!!”怒目而视。

“请小姐莫要为难在下!”又回头对那士兵道:“还不快去探来!!”

打发走了士兵,他对我抱拳道:“偌大城池。又值刀兵,请小姐莫要让陛下分心!”

“我知道!但总要有人拦住他!省地他做出日后会后悔地事!!”

“陛下自有分寸。”

“……你根本就是觉得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便干这种事也是英明的,是吧?!!”

“陛下本就英明。”

紧紧咬住下唇,我不想在盛怒之下说出让我日后后悔的词,比如“暴君”……

终于,派去的小卒回来了,他气喘吁吁道:“小人打探明白了。是先进城地赵将军的属下,小人听说圣上闻之大怒,亲去制止,现已传令下去,禁止滥杀了。”

哦……可是……“城中百姓……死伤多么?”

“呃,这个,小人不知……不过看着尸身似是……不少……”

无力,闭上眼。

倒底还是……屠城。

夜风阵阵,卷起我地裙角,风入罗衣。刺骨冰凉。

我一向赞同商鞅的“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也知道和平统一固然是理想状态,但对于现今天下的局势。这并不现实,也许日后国家足够强大、有足够的武力威慑时,或可有望不战而屈人之兵,但目前,战争不可避免。然而,尽管战争不可避免,也要尽量追求较小伤亡,屠城这种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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