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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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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不同于其他割据政权,它和后周的宿怨极深,它的开国皇帝刘崇是后汉高祖刘知远地弟弟,后周太祖郭威的皇位正是从刘知远地儿子…………后汉后汉隐帝刘承手里夺来的。郭威被刘承逼反,刘承死于乱军之中,当时任河东节度使的刘崇率军来讨,半路上听说郭威立了他的儿子刘为帝,刘崇大喜过望,不顾手下人劝谏,立时收兵回了并州,不再讨伐郭威。不想几个月后郭威稳定了局势,杀了刘自立为帝,刘崇错失良机,痛悔不已,遂据晋阳为都,称帝太原,建立北汉,自称侄皇帝谄媚契丹。
因为有这些缘故,所以北汉对后周的仇恨远非南边其他政权可以相比。北汉行酷法重税,民穷财匮,国力军力都没法和中原抗衡,全仗着依附契丹,屡屡靠辽兵援手才得以与后周对抗。
光阴荏苒,转眼又是新年。
我自广顺二年秋初穿过来,这一年,已是显德五年。
正旦日,照例是大朝会,周边诸国纷纷派人入贺。
荣哥励精图治,四海波静,尤其这回平定了淮南,声威更盛,久不附中原的回鹘、达靼、高丽、女真、占城(1)均遣使来朝,可见在国际关系中,实力才是硬道理,国家强盛,自然就有邻邦归附,若是国势积弱…………比如历来被评为“国弱民贫”地赵宋,便是年年给番邦上供,照样要提心吊胆地提防被武力进犯。
各种内政外交活动需要荣哥出席,他的忙碌是我意料之中的,但即便这样,他仍会抽时间来陪我,我当然少不了要建议他缩减出现在我面前地时间,说这话时我满脸娴淑通达、深明大义,其实心情愉悦得象是偷吃了奶酪的老鼠。
在清贫时送人一朵玫瑰和发达时随手送人一百支玫瑰地意义是不一样的,百忙中做一些与所谓的正事无关的事…………当然前提是合理分配时间,才更让人感动。
这一晚,我们从夜市上回来,刚吃了热腾腾的儿,身上暖暖的,进了书房,荣哥挥退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硬硬的东西放入我手中。
咦?这是……
一块巴掌大的金光闪闪的牌子,刻着篆字的“如朕亲临”,兀自带着他的体温。
“这是干什么?”
他微笑道:“这阵子朝务繁忙,怕是不能时时来看你,你可凭此牌随意出入禁中。”
我冲口而出:“我才不去呢!呃,我是说……有个歇后语叫肉包子打狗你知道吧……”我对入宫有心理障碍!
他淡淡道:“你尽可放心,我保你出入自由。”特意强调了“出”字。
被看破心思……
“其实。也未必要天天见面啦……”我瞟一眼他阴云渐起地脸色,咳一声,“好吧,难得你这么民主,居然没派人把我绑进宫去,居然知道用这姜太公钓鱼的办法。承情承情。我收下这玩意就是喽收下并不是一定会用,嘿嘿。
他摸摸下巴,勾了嘴角,“把你绑进宫去?此计大善……”
汗,你在吓唬我吧……
之后荣哥出现的次数果然略有减少,而京师也进入到每年最热闹的新春假期。
正月一日年节。京城依例放关扑三日,城中张灯结彩。士庶把酒宴饮,普天同庆。
而后是立春,这时代立春日有鞭牛打春的风俗,立春前一天用泥土做了春牛,放在衙门前,立春日用红绿鞭抽打。有劝农之意,州县及百姓鞭打土牛,象征春耕开始。以示丰兆。
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城中放灯三日。宣德楼对面搭起山棚,全部以缯彩扎束,立了纸糊的百戏人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御街两侧游人如织,击丸蹴,踏索上竿,歌舞杂耍,不一而足,乐声笑声延绵十馀里,最是一时盛况。
待收灯后,才算真正入了春,京中居民争先出城拾翠,玩赏春景,我也带了碧溪、流云和小弥出城踏青,但见暖律暄晴,春容满野,芳草如茵,杏花如绣。寻芳选胜,花絮时坠金樽;折翠簪红,蜂蝶暗随归骑。香轮暖辗,红妆按乐于宝榭层楼;骏骑骄嘶,白面行歌近画桥流水。
疯玩了半日,将近申时才回到家里,小弥嚷嚷着饿了,一头钻进小厨房去找点心,有小丫鬟迎上来,施礼道:“陛下驾到,已候了小姐多时了。”
我笑,“他不是忙吗?叫他春游也不去,这会儿怎么有工夫过来了,等我先回房更衣。”
回到卧房,洗手净面,换过沾了城外香尘地衣裙,正要往前院花厅里去,碧溪挑帘子进来,拦道:“小姐可是要去见陛下?陛下在后面地店里呢。”
诶,居然在我那没人光顾的店里?他比较喜欢待的地方是我的书房,其次是前面花厅,现在人不在书房里,我还以为肯定是在花厅呢,不知今天怎么肯换了场地。
我穿过后园,向着水阁的工作室走过去,路上,我随口问道:“他今天怎么想起在那边等我?”
碧溪回道:“方才奴婢问了小萍,陛下原本在书房里看书等小姐,后来听说有客人到了店里,才专门过去的。”
“诶?!居然有客人了?!哈哈,天呐,怎么不早说!什么人,打听了吗?”
“听说是魏王家地小姐……”
“嗯?魏王家的小姐……”我慢下步子,“先符皇后地姐妹?嫁进赵家的那个?”
碧溪摇头道“不是赵夫人,这位小姐还没出阁呢。”
“没出阁……魏王家有几位没出阁的小姐?”
“似是只这位小姐未出阁了……”
原来是她……
这位符小姐,我是知道的,我在史书上看到过关于她的记载……
上了曲桥,工作室已遥遥在望,透过轩窗,就见荣哥坐在依窗的椅子上,一个女子立在几前,看那女子,黛眉秀目,雾鬓云鬟,皓玉凝肌,红流腻艳,此时,她微微垂着头,两靥染了绯霞,纤纤素手里捧着一只茶盏,正含羞带怯地递向荣哥。
荣哥微微一笑,说了句什么,接了过去。
不觉停下脚步……
柳风细细扑在脸上,带着淡淡地杏花香,呢喃燕语滑过云天,晴丝正长。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好意思,如果可以,请他们改日再来……你先不忙去说,待一会再过去。”
说完转身,顺着原路走回去。清浅,和风容与。
这位符小姐,我是知道的……她是荣哥的下一任皇后。
注释:
(1)古国名,故地在今越南中南部。古称林邑,唐元和后称环王,后又称占城
玄青五】第7章 手挼梅蕊打肩头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嵌雕栏芍药芽儿浅。
地湘裙曳过碧草,曳过青阶,拂起香尘点点,我出了后园,步上檐廊,穿内宅,过外宅,走到大门口。门上的老王迎上来,殷勤道:“小姐出门去?可备车么?可要叫上两个小子跟着?”
“不用,我一人随便走走。”
他应了一声,跑过去替我开了大门。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立在街头,心下忽然有些惘然。
街对面陈家香药铺门口高挑了旗幡,印着白檀、苏合、郁金、零陵等香名的幌子在风里扑扑的响,隔壁秦记冠子店前挂的碧罗芙蓉冠子被风吹得微微摇荡,店里的小媳妇睁着一双月牙笑眼盯着我看,忽而听到小儿啼声,忙匆匆转进内堂去了,卖香糖果子的小贩挑着担儿从我身边走过,拖了长音吆喝着“百草头酶子,清越的叫卖声遗了一路。
抬头,太阳已略略西转,万道金光当空洒落,象是无数温暖的小手轻抚着我的头顶,这温暖虽然慈和却让我的眼角有些发涩,我低了头,顺着大街向前走。
默默地走着,什么也不想。
到了相国寺桥的岔路口,北望,就见寺前人头攒动,算算日期,今天正是万姓交易的日子。
我随着人流走过去,到了近前。见一溜卖杂货地义铺,摆着蒲合、簟席、屏帏、洗漱、鞍辔、弓剑、时果、脯腊之类,再往前卖的是绣作、领抹、花朵、珠翠、头面、生色销金花样幞头、帽子、特髻、冠子之类的穿戴饰物,最后是书籍、玩好、图画、香药,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穿行其间。俨然走在一个大型的露天市场里。
我信步而行。视线在一个个摊位上滑过,目光只要稍稍多驻留一下,就会引来殷勤的招呼,面对特别热情的摊主,我只得轻轻摇头,歉然微笑。其实,那些东西我并没真正在看……
“小娘子。买个络子吧?”一个呕哑地女声忽然在耳边响起,转头看去,一个中年妇人,穿了件灰扑扑地衫子,正满脸堆欢地望着我,见我看她。忙递过一把打好的丝络,红红绿绿的彩缕,打成了梅花、柳叶、方胜之类的样式。每个都垂了长长的流苏,微风过处。五颜六色的丝绦随风婆娑着,柔柔地拂得人心软。
我随手拈起一条宝蓝色的梅花络看,那妇人见状忙取下塞在我手里,一边大赞着:“小娘子好个眼力!这蓝梅花络子是内家1)样式!最是精巧端正!送给情哥儿可不正好!”
霎时只觉这条络子火炭般烫手,我沉了脸,才要扔还给她,一抬眼就瞧见她讨好地笑容,企盼的双眼,鬓边青丝里隐现的霜色,领缘同色补丁上细密的针脚……话到口边就变成“嗯,这个我要了”……
于是不敢继续细逛下去,匆匆离了相国寺,再走上主路,一轮红日已越发偏西了。
道旁榆柳成行,一丝丝垂杨线,一丢丢榆荚钱,街边商家林立,酒帘招醉客,树隐啼莺。路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店铺,丁家素茶,齐家靴店,李庆糟姜铺,宋家生药铺,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过了潘楼街,就到了东十字大街街口,向北是马行街,向南是第二甜水巷,正是交通的要冲,繁华地所在,勾肆、饮食、酒店、茶坊以这个十字路口为中心向四方延伸出去,西首是潘楼酒店,东边有中山正店,南面是熙熙楼客店,北边有高阳正店。
一时行人无数,熙来攘往,车水马龙。推车的壮汉,挑担的少年,赶驴车地老者,牵骆驼的胡商。车轴吱扭扭地唱着,蹇驴打着响鼻,蹄子踏得哒哒响,扁担随着挑夫地步子翅膀一样上下呼扇,路边摊主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儿在滚锅里咕噜噜地翻腾,食客咬在口里,热气骤然喷出,“啪”的一声响。
所有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合奏出一曲都城晚晴的宣叙调,又好似一道淌不尽的长流水,周而复始,川流不息,奔涌着生活的欢喜哀愁。
我一路向北,穿过一众热情拉客的店小二,最终停在一家食肆门口。
与众不同的门面装修,门前并没有伙计拉客,向门里看,进门的地方隔出了候餐区,梳着丫髻腰系花手巾的小姑娘为等位的客人敬上清茶,优雅的琴声从门里淡淡飘出,另一边的外卖窗口前,队伍竟也排出老长。
抬头,门上的黑漆牌匾上斗大的金字:“坐看云起”,旁边一溜小注:“马行街分店”。
一个人抄着袍角从店里跑出来,躬身小声道:“东家您来了!于贵给你见礼!您且莫做声,请随在下进来。”在一众等位食客警觉地注视中,悄没声地引我上了二楼。
进了走廊顶头的包间,坐下,我微笑道:“老于你果然留了一手,这私房雅间你还留了几间?”这位于贵是我这“坐看云起”马行街分店的掌柜,日常经营全靠了他。
老于精明地笑着:“回东家,只这一间!您说一旦哪位王公大人不预定席位就来了,我总得留个后手不是?不知您今日是……”
“最近什么菜式卖的好?”
“这些日子么,”他掰着手指头数道:“羊头签,鹅鸭签,三脆羹,群仙羹,假河,煎鹌子,葱泼兔,水晶脍,还元腰子,金丝肚羹,虚汁垂丝羊头,入炉细项莲花鸭签……卖地都是极好的。过些时日樱桃上市,樱桃酥酪也是客人必点的,待得瓜果下齐了,东家的鲜榨果汁和水果沙拉点的客人也极多。”
“嗯,你把每样给我上一份来,小份就可以了。多了我吃不下。”
老于面不改色地应了。转身下去。
不一会,食物摆上来,除了刚才说的那几道菜,还有几碟开胃地蜜饯咸酸,每样都盛在精巧地錾银碟或琉璃盏里,量不大。却还是摆了满满一桌。
我请老于自行去忙,又把立在边上伺候的伙计打发出去。一人在这雅间里,慢慢吃晚饭。
羊头签刀工精细,片得薄薄的羊脸肉卷成了细细的签状,喷了上好的绍酒,辅以配料,过油炸得色泽金黄。外脆里酥;
假河为素菜荤作,似乎是用面筋类的东西经过了什么处理,放在口中闭目细品。无论味道还是口感都颇似河豚鱼,也不知是怎么做地;
水晶脍晶莹剔透。清甜爽口,是以猪皮冻或琼脂菜加了少许葱花、胡椒、陈皮慢火熬煮,冷凝后切片,后世的欧阳修最爱这口;
不愧是卖得好地菜品,每一种都很好吃,各有特色,面对这样的美味佳肴,我不免味蕾大开,大快朵颐。
我用鎏金钵里的薄荷水漱了口,结束了这丰盛的一餐。
吃得好饱啊,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闷闷的?
美食不是可以使人忘却烦恼吗?……诶!我竟然觉得烦恼了?我有什么可烦恼的……
初升地一勾淡月,隔着帘子窥人。
我伏在案上,懒懒的不想动,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小姐可要吃茶?”
大赞了老于,我打起精神,走出店来。
华灯初上的马行街,正是夜市最热闹地时候,各色小吃应有尽有,胡饼、和菜饼、灌肠、红丝、胡桃、獾儿、糍糕、团子、泽州饧、野狐肉、果木翘羹、香糖果子……都整整齐齐码放着供人挑选,我走在逛夜市的人群中,看到顺眼地食物就买下,赌气般统统吃下去……
赌气?!和谁赌气?我有什么可赌气的……
是因为他的笑容?难道,就因为我从来只见他对我一人笑,所以就想当然地认为这是我独享的待遇?
承认吧,我似乎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
天哪,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那是荣哥啊!我有什么立场提这种要求!!又不是“他”……突然呆住!!我有多久没想起“他”了?
灯影下的路人们渐渐迷离起来,他们流水一样从我身后涌来,在我两侧分流,又在我身前汇合,绵延着涌进前方的万丈红尘里。
一定是这样,在这样的夜色里,这样的月光下,人比较容易多愁善感,胡思乱想……
是的,一定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
夜色渐浓,我穿的还是白天的葱青薄衫,晚风透进来,有些凉了,可是,不想回家。
我随着人流,只捡灯火明亮的地方走,尽力不去想心底那无端的烦闷,不知这样走了多久,耳边河水潺潺,竟是到了州桥。
站在桥头南望,州桥夜市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这里是京城的第一处夜市,记得那年他为哄我开心,专门带我过来给我一个惊喜……
如同就在昨天。
不觉走到和他常来的儿摊前,摊主熟络地招呼我坐下,很快就煮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儿,额外多撒了一小撮香菜,我神游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只正要放进嘴里,手腕猛地被人抓住!头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怎地又忘了,你不比那些皮糙肉厚的男子,不先把儿里的热气放掉,烫了口怎生是好!”
丢掉筷子!扭头跑进夜色里!
不想让他看见我夺眶而出的泪水!
为什么流泪?凭什么难过?来越稀疏地灯火终于让我缓下步子,身后一声轻叹,臂上一紧,荣哥从后面拉住我,温言道:“再跑就要出城了。”
脚步骤止。
他把我拉过去。柔声嗔责着:“穿的这般单薄还四处乱跑……”说着伸手在我肩上捏捏。
不由一躲。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索性绕过我的肩头,紧紧把我揽在怀里,沉声道:“风冷了,回家。”
深呼吸,稳稳心神,我极力做出自然的表情。轻轻点头,“好。”
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敢看他。我目视前方,僵硬地被他搂着往回走。
夜风默默吹过,四周是稀稀落落的民居,偶尔有几声犬吠响起,渐渐也就淡了下去。
春夜如此寂静。
我不安地挣挣身子,曾经很自然地行为。今天却让我极不自在……
他一句话就让我停了挣扎,他道:“再挣就抱你回去。”
沉默着走了一会,我开口道:“你……跟着我?”故作自然地语气。希望能打破尴尬。
我知道他在微笑,他低低“嗯”了一声。没说别地。
“一直跟着?不会是从我出府就……”嗯。”
坏蛋……
他悠悠道:“那是宗训地姨母,怜惜宗训年幼失了慈教,便时常进宫探望一二,”忽然低笑出声,附在我耳边道:“丫头,你莫不是吃醋了?”
“胡说!!才不是!!”我猛地挣出来,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乍毛变色!
他站在我面前,嘴角勾了深深的笑容,秋潭般幽邃的眼眸直望进我心里……
“喂,你别这么看我!讨厌!你别这么对我笑!我又不是她……”天呐!!我在说什么!!抚额,哪里有地缝?!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爽朗的笑声滚得胸膛微震,“果然是吃醋啊……”
“不是!!不是……”他的怀抱这样紧,我一急,越发觉得喘不上气。
他开心地笑,低沉地声音带着魅惑:“傻丫头,你可是要我只对你一人笑么?此事何难,若是你开口,我岂有不依之理?你只管开口便是,又何须这般大费周章呢!”
“不,不是……”我嗫嚅着,脸上滚烫,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喊“很好!就这样!让他答应你!独占他的笑容,独占他!”
独占他?独占他?!!
惊呆!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有了这样地念头!!独占……那不是成了……
怎么能这样!不行,不可以这样……
他轻轻拥着我,脸颊贴着我的鬓发,温软的气息拂过我耳畔,“我明日便派人去纳采……如今你至亲的尊长只你舅父一人,便从他府上迎你入宫罢,唔,只是凤印和金册依礼须先送去他府上……”
“什么入宫?!谁要入宫?!!”猛然憬悟!!我用力推他,借力跳出他的怀抱,“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入宫了!!”
他面色陡然一沉,直直看着我,不说话。
“我……我本来就没答应你啊……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心里也很乱……我们不说了好不好!我走了,我要一个人静静!!”
不敢看他越发沉晦的面色,我仓惶转身跑开……
突然臂上一紧!一个力猛地把我向后拉去!我惊呼着撞上一个结实地胸膛,眼前,他愠怒的面容骤然放大,我的头被一双大掌捧住,两片火热地唇狠狠吻下来!!!
呼吸顿止!!全身的血液发狂般冲上头顶!毛细血管瞬间膨胀!最细微地末梢都迅疾胀成宇宙那么大!它们急剧膨胀,轰一声炸开,于是我所有的想法随之灰飞烟灭,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半天反应过来,理性重新占据头脑,我挣扎,捶打,尽管我的反抗对他来说只是蚍蜉撼树。
他任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只紧紧捧着我的脸,似是用尽生命的力量专注地亲吻……
眼前一阵阵银光闪过,我的拳头越来越软弱无力,我明显运转迟缓的脑中迷迷糊糊冒出一个念头…………
大约,亲亲真有可能把人亲晕过去……
注释:
(1)内家指皇宫,宫廷。内家妆、内家装即指宫内的妆饰。
玄青五 第8章 芳心犹卷怯春寒
掠夺我呼吸的灼热双唇终于移开,我大口深吸着冰凉的空气,昏沉沉地想到,得救了,似乎,不会晕过去了……
视线一片迷蒙,贴着我脸颊的宽厚胸膛剧烈起伏,耳边,他呼吸粗重,心跳狂烈,全然不是他平素的悠长频率,他的铁臂环住我的后腰,他的大手按在我的头后,我被紧紧嵌在他的怀里,不过此刻我没有精力纠结这个,我的双手本能地攀住他的衣襟,希望能稳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手足无力,全身绵软,若不是他的身躯承接着我的体重,我想我大约会象水一样滑落到地上了……
四外虫声细碎,清凉的夜风暧昧流过,空气里无处不是他的味道。
面上一热,他火热的脸颊贴住我的,灼得我身子一颤,他沙涩的声音裹着滚烫的温度扑进我耳中,“明日,我便以凤舆迎你入宫……”
“入宫……入宫?!”犹如一道冰泉当头浇下,我猛地清醒过来,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入宫!”
呃,软软的声音完全不能表现言辞的坚决,孱弱的挣扎倒象是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撒娇……
无奈停了动作,心扑通扑通乱跳,我弱弱地喘息着:“你这是乘人之危……你等等,等我缓过来再说……”
他低声笑,“乘人之危么?”一偏头。在我脸上重重吸了“啊!!!”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死掉地……我匆忙间提了一口真气,急道:“荣哥哥你答应过不逼我!!做皇帝说话要算数!!不然我……我……”天呐,我都不知该怎么威胁他才好,“我、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空气瞬间凝冷,他沉了目光望着我,眼里的烈焰一寸寸黯下去。好一阵令人窒息的对视之后。他缓缓开口,语声沉柔,“丫头,两情相悦,白头相守,此乃天之经。地之义,你究竟怕些甚么?”
“谁害怕了!我没有!我只是……只是……”目光忍不住闪躲。
他扳起我的脸。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莫要欺人欺己,我知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夜一样浓黑地眼眸里含了天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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