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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元宛公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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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儿——”晟傲毅焦急的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这刘喜说的话何尝全非事实。也就在他这瞬间迟疑,聪惠的李宛儿竟已然明白,瞬间如有山崩地裂之感袭来,她虚弱的身子不由晃了晃。刘喜那张罪恶的手,抓住她瞬间的失神,迅速推了过来………

飘啊,飘啊,就像刚才还在花中飞舞的蝴蝶,李宛儿飘下崖去………

“宛儿——”身后是晟傲毅撕心裂肺的呼唤,还有刘喜最后痛苦的嚎叫………

……。。。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十年生死

十年后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西洲曲》

晟傲毅伫立在初夏的东山山巅,与十年前的荒芜相比,这里多了一片青绿。一阵夏风拂面而来,吹动一片绿浪,其中藏着点点白花。

十年的时间长到以改变许多的人与事,当然也足够晟傲毅在这山颠建造一座茉莉花园,清幽自然,芬芳无限。

任由晚风拂起了衣衫的襟摆,晟傲毅并无离去的意思,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犹似那年此花共佳人芬芳,而今花香旧,佳人逝去,徒留忧愁。

在一番漫长的痛苦回忆后,晟傲毅从紧抿嘴唇中模糊的吐出这首从南边传来当下十分流行的曲词——《西洲曲》。心中自有万分喟叹,曲中伊人尚能在梦中乘着南风与情郎相聚,而自己却注定与她天人永隔无缘再会。

夜色深沉,暮霭中,晟傲毅终于拖着早已麻木僵硬的双腿慢慢,慢慢将自己挪向位于前方的一方小木屋。

木屋未曾用漆,颜色随着岁月积淀已显深沉,周围是一片随风起伏的绿色波浪。远远望去屋在浪中,轻轻嗅闻,屋在花香间。耳边是晚归鸟儿的鸣啾,抬眼是晕红的夕阳,此情此景,也只有陶氏的世外桃源方能相比拟。然而,晟傲毅这样枯站一日,显然并不是为了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一直远远跟望着晟傲毅的紫衣女子,此刻幽怨的目光中泛出了泪光,长叹一声后扭头往山下飞跃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晟傲毅此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回望却已不见紫衣女子踪影。他自嘲的提了提嘴角,魏卓虞说对了,晟傲毅只要走上茉莉园,警惕性便降至零。此时若有窃贼,必定将他偷个精光;若有刺客,必将他的身子刺出千疮百孔。

十年的时间,为着那个共同的身影,让这对曾经的冤家成为了最终的朋友。这在魏卓虞来讲,曾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想象的巨大改变。在亲眼目睹了宛儿的离去,晟傲毅的执着痴情,更是因为惺惺相惜,魏卓虞选择了不要仇视,而是与这个男人一起共同怀念他们心中的身影。

这是公元494年的初夏,晟傲毅已经三十出头,魏卓虞也已经二十有八。

“她刚刚下山去了……。。”晟傲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温和的成年男子的话声,一身月白儒衫的魏卓虞从后面缓缓赶上了他的脚步。

“我知道………”一阵低沉的男声从前面身着灰色儒衫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口中传出。晟傲毅没有回头,他似乎早就知道魏卓虞也在此处,而且也必定是同样从早上待至此刻。

………。

“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喝上一盅?”一场漫长的沉默后,俩人终于走到木屋前。晟傲毅顿了顿脚步,淡淡的问道,然后并不止步,反迈开大步走进木屋,像是倦极的人急着赶回温暖的家。令人扼腕的是,这个“家”里并没有等候他归来的女主人。

“唉………”魏卓虞一声轻叹,却包杂了诸多的感慨,不再说什么,抬步跟在晟傲毅身后也朝木屋走去。

………

木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桌上放着一坛新揭开封口的酒,木桌两侧对坐着两名沉醉的男子,周围的木地板上散乱放着好几个空酒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身着月白衫,浑身透着一股浓浓酒气的魏卓虞舌头已经不太打得过弯“你………活该!”,往日的儒雅全然不见,语气里竟是恨恨的意思:“当初要不是你将她带回去,她现在还好好的活在魏府而不是香消玉殒………”

其实,魏卓虞更想说的是,如果不是晟傲毅横插一杠,他早抱得佳人归了。当年,李宛儿被劫后,第二天魏紫便查得佳人已安在晟府。手无缚鸡之力的魏卓虞曾亲自找上门,却被晟傲毅无礼打发。而武功之高的魏紫竟也无法从晟大少爷的日夜看守下,带回李宛儿。

再接下来就是悲剧的发生,而在魏紫带着绊脚的魏卓虞赶至东山山颠时,已是一切枉然………。

“是,我……。。活该!”灰色儒衫的晟傲毅显然也好不倒哪儿去,神色中全不见平日的威严,眉头锁着一股浓浓的抹不开的落寞。兀的,只见他猛的抱起桌上的酒坛就是一阵仰头猛灌。一旁的魏卓虞也不落后,转身从地上抱起一坛酒撕开了封口。

十年了,每年的今日必定是他俩烂醉的日子。

只听得一阵轻轻的叹息,门外不知何时飘进一个紫红色的身影,也不管屋里一片狼籍,只是极为温柔的将白衣的魏卓虞横抱在怀中,身形一动往门外弹去:“魏紫,你……。别管……我……。。”

风中隐约传来魏卓虞含糊的嘟囔。

随即,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也飘进屋来,扶起晟傲毅躺在床上后,在他轰然如雷的呼噜声中,娴熟的开始收拾起凌乱不堪的屋子来。

………

夜色渐渐浓稠,恍惚中,一个身着绿裙的女孩往东山岭高处走去,走至崖边,突然回头,望着赶至不及的晟傲毅,淡然一笑,纵身扑向崖下。

“宛儿,宛儿——”晟傲毅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惊醒。十年了,这个噩梦一直惊魇着他。

那抹淡紫色的身影闻声,慌忙将早已备好的凉开水端上前来,也不作声,便扶起晟傲毅想要喂他水。

“?………”晟傲毅顺着手臂望上看去,有几分诧异,随即便是暴怒:“谁让你来的,滚!”一挥手便将盛水的木碗打翻。

淡紫身影闻声不由一颤,随即转身飞快往门外奔去,留下一阵阵低低的啜泣声飘进屋来。晟傲毅没有半点为其所动的意思,啜泣声越传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滴打在木屋上一阵劈啪作响。呆呆半坐在床上的晟傲毅终于起身,拾起地上的木碗晃荡着走向炉旁,那里的地上凉着一壶水。晟傲毅倒满一碗一仰脖子“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只见他喝完水后又继续走到床边,双手抱头缓缓躺下,很快闭上了眼睛,却只见很快浸出两串泪珠来,想是此刻心中竟已疼痛万分。

近年来,随着晟睿立的多项出色表现,晟老爷子也不由刮目相看,听任晟睿立逐渐从晟傲毅手中接过更多的事务,反倒对日渐颓废的晟傲毅放任自流。晟傲毅每年留在山顶的时候越来越多,十年来,这木屋一年倒有大半的时间包容着主人的忧伤。

失去至爱或许有人很快就能够解脱出来,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晟傲毅。他的七魂六魄已有一半随了那人而去,如今这副残缺的躯壳又怎能承受住哪怕一丝的风雨。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轰轰的雷声,这个初夏,雨来得是这样的早,这样的澎湃,一如木屋中这个似醉还醒的男人的悲苦心海。

…………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迁都洛阳

北魏 太和

北魏太和十七年,即公元494年,孝文皇帝拓跋宏(元宏)南迁都城至洛阳,并全力推行汉化。孝文帝不仅率先改拓跋复姓为元,改其余鲜卑族姓为汉姓,要求鲜卑族人改穿汉服、改说汉话,而且还鼓励鲜卑青年与汉族女子通婚。

迁都洛阳后,孝文帝元宏为配合汉化拟发了数十道相关律令,对于固守旧习、拒不遵守新规的鲜卑贵族予以严厉处理。在重斥严规下,贵族们的北归之心暂时得到了遏止。然而,随着新都洛阳的气候的逐渐炎热,惯于凉爽气候的守旧贵族们又开始为返都平城而蠢蠢欲动。

无奈之下,孝文帝元宏也不得不下令,允许这些贵族在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可以返回平城消暑。当然,洛阳新贵们对此很是不屑,常常戏诙的称定期回返的守旧贵族为候鸟大臣,这样的轻松玩笑对待是后来的事了。但在494年迁都后的第一个夏暑,这却是几乎引发一场大地动的极其严肃的立场问题。

………

“混蛋!这是在给朕唱对台戏啊………”距洛阳百里外的新建避暑别苑,孝文帝元宏摔落手中的密奏,脸色青紫,显然是恼怒至极。

中书令李冲近年来倍受孝文帝元宏重用,此刻奉旨侍立在旁,却也并不敢多言半语。孝文帝震怒的原因,早在太子不肯随驾避暑别苑的时候,他心中早已有数,只是没想到太子会动作如此迅捷,在此时发难。

太子元恂乃平凉人林氏所出,尚在襁褓之中,母亲林氏便被尊为皇后并赐死,自小由冯太后哺育长大。

冯太后自是十分偏爱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重孙,孝文帝元宏因其母早逝也是一向对其疼爱有加,这便养成了元恂骄纵、任性的性格。

迁都洛阳伊始,元恂倒还能捺下性子循规蹈矩,一章一事均循从父皇,皇曾祖母的旨意。可随着天气逐渐转热,从小锦衣玉食下身体肥胖的他再也无法忍受洛阳的酷热。再加之部分鲜卑大臣私下撺掇,这头脑还过于单纯的太子爷便不计后果,乘孝文帝短暂移住别苑之际,带头北归气候凉爽的旧都平城。

很大一部分本就对迁都洛阳持有异议的鲜卑大臣和贵族,抓住机会携家带口紧随其后,更有甚者烧毁洛阳新宅,意似永不回头。好在任城王元澄彼时留守洛阳城内,及时挡回了一路浩荡北归的大队人马,避免了即将出现的一场动荡。

………

“李中书,你立即给朕拟旨,朕要废了这个忤逆子!”孝文帝元宏痛苦的捶了捶胸口,不由一阵低咳,这些年来的日夜操劳,已严重损害了这位年轻皇帝的健康。他在狂怒之下,竟欲废掉太子元恂。

“皇上,请您念在太子年幼,此次恐受人蛊惑也未曾可知………”李冲闻言大震,赶紧俯身为太子求情。

“年幼?朕在他这个年龄………”孝文帝并没有把话说完,仿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良久,他疲乏的冲李冲挥挥手:“照朕旨意拟旨吧,朕累了,想歇歇。”

“中书拟好旨后不用再给朕看了,立即带旨回京代朕处理此事。”略为思索后,孝文帝决定将此事交由李冲处理。

这位年轻却极为睿智的皇帝,与乃父献文帝颇为不同。他知道这样重大的一件事,留在宫中的皇后冯氏会有怎样的反应,但他也知道这反应到了李中书那里,会如水遇涂,风遇林,能够很好的平复。

………

一晃距离太子北归之事已经四月有余,孝文帝元宏在大刀阔斧的改革时政的同时,即将迎来南迁后的第一个汉族传统大节——春节。

“太子北归事件虽已平息,但朕知此风并未根除,皇弟对此有何高见?”在新建成的议事大殿朝和大殿的后堂内,孝文帝元宏不无忧虑的踱着步,下面站立着他最为信任的皇弟任城王元澄和中书令李冲。

“臣弟以为,对于守旧贵族不能一味用罚,他们毕竟是我朝根基所在,罚处过甚可能会适得其反。”任城王元澄也是眉头紧皱,看样子也是颇为头疼。此次因太子北归而受罚的贵族大家中,任城王妃娘家人也在其中。

“皇弟所虑朕感同身受,只是目前仍需商议良策,方能解此困境啊!爱卿可有良策?”孝文帝元宏将目光转向一旁垂手肃立的中书令李冲。

一直沉默不语的中书李冲心中早有应对之策,但他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由于那层微妙的关系,有些话他不得不慎之又慎。也正由于此,他方能周旋于太皇太后与孝文帝之间,一展自己的政治抱负。此时,虽见孝文帝元宏已将话语递至嘴边,但他仍旧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皇上,微臣倒有一应对之法,但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孝文帝元宏的注意力马上集中,整个人顿时透出带着十分压迫感的威严。

中书李冲顿感压力倍增:“微臣是在想,皇上虽然在年初已下令鼓励鲜汉通婚,但至今响应甚少………。。”

“哦……。。”孝文帝元宏闻言若有所思,任城王也将究的目光转向李冲。

“微臣以为,当下人心思归旧都乃人之常情。”李冲似乎突然将话题转到一边,这让一位皇帝一位王爷均有点摸不着边。

“中书有话但讲不妨!”孝文帝元宏有点急切的令到。

李冲见已到火候,也不再绕弯子:“微臣以为人心所向是可以改变的,皇上年初的通婚之举便是最佳良策!”

“哦?”孝文帝元宏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任城王元澄眼珠子一转也明白过来,不过狡猾异常的他并不出声,由李冲接着说。

“恕臣斗胆,微臣以为鲜汉通婚响应者少的原因系乎圣上……。。”

任城王元澄听至此,不由嘴角一动,溢出笑来,看着李冲别别扭扭的兜圈子,他终于说开大实话来:“皇兄需要率先垂范,在汉人大家中择优选妃啦!”

李冲闻言不由松了一大口气,感激的回望了望任城王元澄,一些话还是由皇上自家兄弟来讲比较好。

“哈哈哈……。。”原本一脸严肃的孝文皇帝元宏突然爽朗的笑开来,任城王元澄和李冲不由面面相觑,这回换他们找不着北了。

“朕也有同感啊,中书说到朕心窝子里了。”孝文皇帝元宏停住笑,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俩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是………”孝文皇帝元宏突然话锋一转,目光从陡然一紧的李冲脸上扫过,落到了任城王元澄脸上,直看得他心上心下:“朕以为此次还需要诸位皇弟与朕共同完成,好,那咱们就好好议议此事吧………”

朝和大殿的后堂内三个男人低声商讨开来,一轮崭新的命运之轮因此即将开启………

…………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红鸾星动

洛阳 皇宫清院

恹恹病着的北魏公主元宛在宫婢的簇拥下,一路逶迤着往后花园而去。这里有一片新近种植的茉莉花,是元宛公主的最爱,从种下后她几乎每日必定前往亲自伺弄,连近日偶感风寒也不例外。

南迁洛阳的这一年来,元宛公主倒有大半的时间消磨在此,即便茉莉花朵已凋谢,望着苍翠的叶子,公主也能流连半日。这片茉莉花丛似乎有神奇的功效,每当置身其中,竟能缓解她近年来频繁发作的头疼素疾。

这日,处理完朝事后,孝文帝元宏立即摆驾清院。才进得清院,便听得从茉莉花丛中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拓跋宏令随从噤声,放轻脚步循声而去。

…………

自从十年前一场大病后,元宛公主对过往的事情没了一点记忆,甚至连她一母同胞的至亲皇帝哥哥也不记得,惟独对茉莉似有一分执着的记忆。每逢她按着疼痛不已的头,疑惑的追问皇帝哥哥她的茉莉花何在时,孝文帝元宏便不由一阵心疼。

因此,在建造洛阳宫殿的时候,孝文帝元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在新宫殿,为他的宝贝皇妹建造一个茉莉花园。

还记得迁至洛阳新宫后,在为这座小庭院取名时,元宛公主喜悦的脱口而出:“就叫清院吧。”

“皇妹怎会想着一个‘清’字,朕还以为你会取‘茉院’呢!”素来老成持重的元宏瞅着喜上眉梢的元宛,心情也不由感染了她的快乐,但还是不解的询问道。

元宛公主抬头看了看她的皇帝哥哥,巧笑倩兮,纤指指向茉莉:“皇帝哥哥,茉莉花形至美,色更佳,而香犹清远。妹故首取其清,清院也即茉院………。”

伴驾一旁的皇后冯润听至此,抢先赞到:“元宛公主真是聪慧,连带着这清院也越发雅致了,倒不像哀家的雍和宫,过于呆板了。”冯皇后说至此,倒是便将目光媚然挑向了孝文帝元宏:“你说呢,皇上?”

孝文帝元宏并没有接这目光,冯皇后只好把剩下的话咽回。孝文帝元宏自然深谙皇后用心。随着四年前祖母皇太后的逝世,冯皇后为防圣宠渐失,不止一次恳请圣意,欲将元宛公主下嫁她的三弟冯畅。

孝文帝元宏本也不排斥亲上加亲,再予冯家恩宠。只是一来,冯家多年蒙受天恩,行事愈渐张扬,已为不少正直朝臣所诟病。二来,废后冯清虽素不得元宏欢心,但毕竟与他曾有夫妻之情,日前突然暴毙。虽然并无任何凭据直指皇后,但素知皇后秉性的元宏深知此事怕与她也脱不了干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藏在他心底的那块实际上永远也抹不去的诟病。

这样几下一来,孝文帝元宏便绝了元宛公主下嫁冯家的念头。

………

孝文帝元宏思索着,已不知不觉拨开花丛走到了元宛公主身旁。

元宛公主一曲将尽,突然发现皇帝哥哥,便连忙推了琴欲起身施礼。

孝文帝元宏赶紧欠身扶住,然后用对元宛公主才有的柔和语气赞到:“皇妹又谱了新曲吧,堪称天籁。看来,朕哪天真得把太乐令带来听听,让那老头好好反省反省,数十人怎么就还不及朕的一个皇妹呢。”

元宛公主连忙顿首:“皇帝哥哥过誉,臣妹实不敢当。”想想不妥,又赶忙道:“臣妹是胡乱弹奏,太乐令陈大人近日忙着收集谱曲,相信很快便有一批新曲,请皇帝哥哥万勿责罚。”

………

“哈哈……”孝文帝元宏望着元宛那副认了真的模样,突然就整个人轻松了起来。他这皇妹天性秉善,纯真可爱。每天朝堂上和那班老狐狸们斗智斗勇,下朝后面对手段用尽的六宫争宠,惟有在他这皇妹这里所有的防御才可以全部卸下,才能看到最真实、最轻松的元宏。

唯一令孝文帝元宏梗怀的便是他这千宠万护的皇妹的婚事。看着眼前可爱清纯的元宛,孝文帝元宏不觉伸出手宠溺的抚上了她的头,示意她继续弹奏。

伴着元宛公主悠扬的琴声,他不由又一次陷入回忆………

………。

自十岁时父皇突然逝去后,孝文帝元宏原本以为这世间再无一至亲。直到十八岁那年一次微服出巡,意外救回一坠崖女孩,却发现她身上佩带的雌麟与自己佩带的亡母所留之雄麒是一对。

在命贴身侍卫追查后,元宏却得知了一桩令他至今无法接受的事实。在为不幸早逝的父皇母后哀痛的同时,他对这失而复得,容颜与母后几乎无二的同胞妹妹是真正打心底里疼爱。

为妹妹寻得一个好的归宿,这些年来无时不压在他胸口。只可惜一直没合适人选,而元宛公主当年坠崖留下的伤症,也时常复发,让他实在不放心轻易将自己唯一的胞妹嫁出。

于是,元宛公主的婚事就一拖再拖,直到如今,元宛公主都已经二十有五。这在魏朝别的女子来讲,是孩子都已经不小了的年纪了。

…………

思及此,孝文帝元宏望着元宛的眼光中不由又添了几分歉疚。清清嗓子,他终于开口了:“恭喜皇妹,最近太史夜观星像有红鸾星动,要应在皇妹身上了。”

元宛公主闻言琴声一顿,旋即恢复如常,并不接着话说,反是轻轻启齿回道:“皇帝哥哥,您看臣妹这一曲如何?”

元宛并非不懂她的皇帝哥哥的心思,这些年看到其他的公主相继出嫁,她也不是没有动过找个如意郎君心思。但奇怪的是每当她一动此心思,头便剧烈的疼痛开来,梦中那个男子模糊的影子便在脑海中不停晃动,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不停呼唤:“宛儿——宛儿——”。紧跟着心也莫名的疼痛不已,几至无法喘息……

自从十年前醒来元宛睁开眼醒来后,这一幕便时常发生。一人闲处的时候,她不由暗自思量,难道在她失去记忆的那段岁月,曾有过真心喜爱的人?是自己不守诺言忘掉了他,所以他总要在她午夜梦回时呼唤不止?

………

孝文帝元宏虽然疼爱自己的皇妹,可毕竟朝事烦多,对于元宛这些年并未出现大纰漏的的梦魇却并不知晓。此时见元宛不为所动,他干脆挑开了来:“皇妹,你年龄已不小,朕近日为你挑得一驸马,准备择日为你完婚。”

一直低抚琴的元宛公主此时终于抬起头来,眼眶里却已有泪意:“皇帝哥哥,臣妹实在不愿离开你………”

闻言,元宏也不由鼻子一酸:“皇妹,朕也舍不得你啊,但你终是要有个归宿的。朕亲自查过此人底细,这人属人中蛟龙,若生在帝王家定不比朕差,把你交给他,朕放心。”

孝文帝元宏在此次指婚中定下元宛公主的婚事,虽有其一定的政治目的,但此话确是发自肺腑。

彼时,元宏的身体已出现不小问题。虽太医们压着,但他清楚的明白拓跋家族的历代皇帝命均不久,自己恐也逃不脱宿命的安排。早日将唯一的皇妹托付出去,于他也是了了一桩心事。

………

第一卷 第三十章 联姻赐婚(1)

该来的总会来,距离春节还有月余的时候,孝文帝元宏突然颁下圣旨,做了一回包括自己在内的大大的月老。

孝文帝元宏本人迎娶卢、李、崔、王四大汉士家大族的女子为妃,又让自己的六个皇弟分别迎娶汉士族的女儿为正室或侧室王妃。同时,孝文帝元宏另为一大部分为数不少的鲜卑守旧贵族、朝中重臣尚未婚配的子女指婚联姻。

这是那日朝和大殿后堂孝文帝元宏、任城王元澄及中书令李冲三人商议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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