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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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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子……你妹子,不小心滑到水里了。”刑氏面对儿子的询问,还是选择了隐瞒,“好了,你也别在门外站着了,赶紧去秦夫子那里把他请过来,让他帮着看看你妹子到底咋回事。这一会醒一会晕的,可吓死我了!”

敬民听到要请秦夫子,紧张的不得了,一溜小跑的跑出了家门。

第3章 堂姐芳兰

雪梅迷迷糊的觉得有人给自己诊脉,又听见旁边有说话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看到前面有个人身穿青色道袍,胸前飘着三缕美髯,远远望去如同神色也似的人物。

“……这病倒少见,进了水居然把往事忘了,”秦夫子看了看雪梅的脸色,又诊了一下脉,微微皱了眉头,才面向刑氏说话,“我把了你女儿的脉,她心绪不宁,似是曾有大喜大悲。想必是入水前曾受了什么刺激,倒把不如意的往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若说病例,老朽倒未曾见过,不过书里记载却有几例……”秦夫子便把古书典籍上的几例突然忘记前尘往事的典故给说了一通,又讲了讲搜神记里几个传说神话。

刑氏不识字也听不懂秦夫子满嘴之乎者也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头晕脑胀。

秦夫子说了半天,看到刑氏的表情,心想我和一个无知的妇人说这些做什么。便给开了一味安神宁气的药,收拾了药箱要离去。刑氏急忙拿出五文钱来充做诊费,秦夫子看了眼雪梅,觉得自己没有能治好她的病,只肯收三文钱。

“拿着这个方子去县里怀仁堂抓药,只抓够三次喝的既可,多了不要抓,反正你女儿只需要三剂药便可好。但是脑子里的病,我可是看不好的。”秦夫子叹了口气,深深的自责。

“没事,这样挺好,记不得就记不得吧,只要还记得我这个娘就行。”刑氏笑眯眯的不以为忤,谢过秦夫子诊病后,让儿子敬民把秦夫子送回家里。

“娘,”雪梅自从开口叫了第一声娘后,只觉得这个娘越叫越顺口,“我现在没事,水也吐完了,脑子里也清醒了,虽然就是脑子一片空白记不得事情,可是好歹人没事,您该忙什么就去忙吧,不用特意在这里陪我。”

刑氏担忧的摸了摸雪梅额头,发现不热不凉,才开口道:“雪梅啊!”叫了这一声雪梅,却突然停顿了下来,长长的叹口气。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那就算了,以后咱就只当啥也没发生。反正娘是不可能将你送到虎狼窝里去的,你就只管记着这一点就可以。”

雪梅听到刑氏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就像一根羽毛。不知触动了哪根弦,突然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了出来。

笑着点了点头。

刑氏被女儿的笑脸感染,豪气云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要有娘在,就有你在!谁要是敢把你从娘身边抢走,娘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把你给抢回来。”

母女俩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三哥,我妹妹好点了吗?”

却听到敬民的声音传来,“是芳兰啊,雪梅这会醒了,你要去看她吗?”

一会,便看到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了门旁,只见她梳着两条小辫分别垂在两边,头上插了一根银钗,顶端缀着颗小小的珠子,也不知是珍珠还是仿制的,闪动着氤氲的光泽。身上穿着一件淡粉的交领长袖短袄,下面一条长长的六幅素白裙子,裙幅下摆一寸部位缀着条花边,作为压脚。腰间系着一根丝带编成的宫绦,打了几个环结直直的垂在裙角。

未语先笑,人还未至已经听到了她的笑声,“妹妹好了吗?我在家里听到妹妹落水的消息,不知道有多伤心难过,恨不得立刻跑过来看看,可是大父大母刚刚来,我总不好和他们一起,看到他们回去了就立刻来了。妹妹……妹妹……”一连串的话语快速的在雪梅耳边响起。

雪梅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心里无端端的涌起了一股恨意和绝望,想将眼前的人活活掐死……

心里这么想,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了出来。把芳兰吓的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变得尴尬起来,双手藏在袖子里,死死的握住。

“雪梅,这是你大伯家的长女,名叫芳兰。和你同年,但是比你大上快一个月。”刑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诡异。

雪梅听了介绍,才笑着喊了一声姐姐,说了声得罪,将心底的那股恨意给强压了下去。

芳兰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将身一旋,俯下身说道:“妹妹,你不会连我也记不得了吗?我是芳兰啊,我是你的二姐,你怎么记不得了?”

言语间,如同出谷黄莺,啾啾唧唧,极尽娇弱。说话时,腰肢有意无意的晃动了几下,六幅素白裙子如同撒了漫天的渔网般,微微晃动,看得雪梅眼前一花,微微有些失神。

芳兰看到雪梅这幅表情,得意地拍了拍裙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再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的灿烂。

刑氏看似非常喜欢芳兰的性格,将雪梅从水里救出后却不记得前尘往事的事说了一遍,又着重说了刚刚饶氏过来,雪梅也不认识她,却无意中将她给惹怒了。

芳兰睁大了眼睛,奇道:“天呢!我妹妹那岂不是连我也记不得了?”说着又弯下腰,一脸的情真意切,撒娇般的扯着雪梅袖子,“雪梅雪梅,我的好雪梅,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啊?我们以前玩的多好!”

雪梅被她这一顿娇气撒的有些吃不消,急忙将自己袖子抽出来,笑道:“我现在只认得我娘和我爹,其他的谁都不认识。要不然,你讲讲咱们小时候的事情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呢!”

芳兰便站在榻前,将小时候的事一件件的讲给雪梅听,一会说雪梅小时多么顽皮,不是上树掏鸡窝就是吓坏别家的小孩子;一会说雪梅经常和人吵架,有一次还和村子里一个叫重山的小子打起来了;一会说雪梅小时候偷偷看过别的小子撒尿……

雪梅听得一脑门黑线!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成年人了吗?怎么还提这些破事?以后小伙伴们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刑氏看到侄女和女儿聊的开心,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准备去老宅‘做晚饭’。

不把这事给我理清楚,今天谁也别想吃晚饭……

芳兰看到刑氏走了,立刻不再说小时候的事情,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关上,站床前压低声音道:“雪梅,你真的不记得今天发生啥事了吗?”

雪梅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良久后,才摇了摇头。

“那……那你为啥……跳河……你知道吗?”芳兰又继续问道。

雪梅再次摇头,心里却升起了警钟,仔细打量芳兰的脸色。雪梅为什么要跳河,就和大房有关。芳兰却来追问自己,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异。

芳兰暗地里松了口气,说道:“不记得最好,最好!反正也不是啥好事?以后啊,能不提起就最好别提起。毕竟好人家的闺女有几个会往河里跳?”

雪梅听到这话腻歪的很,脸色立刻变了。

芳兰看到了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改口,“呸呸,我说差了,我的意思是以后别管有事没事千万别往河里跳。你想想,叔叔婶婶该多伤心难过啊……”

雪梅这才点点头。

芳兰又陪着她说了几句话,便支支吾吾的说还有事,以后再来看她,然后不等雪梅回话便拉开房门走了。

雪梅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芳兰,就走啊?”敬民在院子劈柴,看到芳兰出来了,随口问道。

“雪梅没事了,我也就不在这里呆了,三哥,那我先走了啊!要是家里有啥事再过去叫我。”芳兰笑着和敬民打了个招呼,便提着裙角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身上的六幅素白裙子随着她的走动,极有韵力的跳动着。

敬民直起身子,往她身上的裙子看了好久。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在榻下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匣子,将里面所有的铜钱和碎银都倒在一块灰布上。

走到了雪梅屋前,轻轻敲了敲门,“妹子,方便进去吗?”

“哥,你进来吧!”雪梅支起了身子,倚着床头坐了起来。

敬民进了屋,从怀里掏出一块灰布,扔到了雪梅的被子上,“给,拿去!那裙子好看,你也做条。”

“啥裙子啊?”雪梅随手将灰布拿了起来,吃了一惊,“银子?”

“嗯哪,”敬民憨憨的笑,“我卖了半年的竹篓,攒了五钱和几吊铜钱,原本是想偷偷留着给你娶嫂子用的。今天……妹子受苦了……芳兰的裙子好看,你也做条!”

“我不要!”雪梅将钱又塞回了敬民的手中,“这钱是你卖手艺得来的,我不能要,我有衣服穿……”

屋子里俩人正在你推我让的不要银子,芳兰却差点和人撞个满怀。

“重山,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芳兰气鼓鼓的骂了一句,赶紧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裙子有没有沾上灰。

“我明明就在这里往前走,还特意避开了你,谁曾想你一头撞了上来。”重山斜着眼,一脸的不耐烦。

“这路那么宽,你左右两边都不走,走路当尖做啥?”芳兰看到裙子上依旧是雪白雪白的没有灰尘,松了口气。

“这是我回家的路,我不从这里走,我从哪走?谁见过走路要走两边的?这是你家啊?你喊这条路看看它答应不答应?”重山摸了摸湿湿的头发,满不在乎。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芳兰没占到便宜,立刻恼羞成怒,“怪不得你都十九了还讨不到媳妇,就你这张臭嘴谁肯嫁给你啊?嘴臭就不说你了,这也怪你爹娘没有教好你,可是你看看你家穷的只剩下四面墙了,还有啥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滚一边去,死穷鬼……”

芳兰骂了这句话,得意的仰起下巴,看到重山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又得意的重复好几遍,“哼!死穷鬼,死穷鬼……”

重山被这几声穷鬼骂的浑身血气上涌,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吓得芳兰大声尖叫。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警告你,我三哥可是住在这附近的,我只要喊一嗓子我三哥听到了准会过来揍你。我告诉你,只要你敢欺负我,你以后就别想在这村子里混下去了。”

“那你还不赶紧滚?”重山红着一双眼,拼命的忍着怒气。

芳兰撩起裙角,撒腿就跑,跑了几步突然转过身,“你给我等着,等着!我现在就回家告诉我大哥。我大哥可是读书人,我让他来揍你。”看到重山又往这里走来了,吓的大叫一声,跑的飞快。

“呸!”重山往芳兰逃跑的方向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心狠手毒,蛇蝎心肠,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第4章 谁要卖人

芳兰一路小跑的到了家,还没有来得及喘气,便听到爷爷和二婶刑氏争吵的声音从正房里传出来。

“公爹,婆婆。我不管这么多,我丑话先放在前面,谁敢卖我闺女,就擎等着我拿刀子捅他吧!”刑氏‘啪’的摔开了门,往厨房走去。

刘有德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饶氏满脸的愤怒,追在刑氏的身后骂她。

芳兰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就往自己房间摸去。还没走到房门却看到母亲连氏偷偷的蹲在正房后窗户下面听墙角,再仔细一看,自己的两个亲哥也在旁边。

“娘?”芳兰刚刚喊了声娘,却被氏竖起根指头让她噤声,又指了指紧紧关闭的窗户。

芳兰会意,微微弯下腰走了过去。抬起头却正好看到爷爷的侧面,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也蹲下身来。

刘承业肤色白皙,面颌方正,看上去第一眼令人心生好感,穿着一身青灰色粗布短打,盘腿坐在屋里那张四圆腿黑色雕花拨步床上。刚刚被弟媳妇指着鼻子痛骂,头连抬都不抬,闭着嘴一言不发。

刘有德原本被二儿媳骂的心烦意乱,脸色铁青,扭过头看到大儿子这幅表情又心生怜悯,压低了声音问:“雪梅的事,到底是咋回事?你是不是把她许给别人了?你许给谁了?你和我说实话,只要说实话就没事。爹不会害你!”

刘承业一脸的委屈,将头深深的埋在肩膀里,迟疑了一下,咬牙道:“爹,这关我啥事啊?老二家的胡言乱语您也信?我咋能干卖侄女的事情?这是没有的事。”

刘有德听到大儿子这样保证,长吐了一口气,“这个老二家的,听风就是雨。雪梅也是,不会过来问问我?就这么往河里跳?真是不省心呀不省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事既是和你没关系,就别提了。一会我和老二说说,让他过来给你赔个不是。你也别想这么多,把心思放在书本上!难道你就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跟你三个弟弟一样做农夫?你想过这样的日子?”

“爹……”刘承业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却又把头垂下。

刘有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长子一眼,“你以后就给我呆在家里,哪都不许去。等到今年县里开童生试,你就给我去考童生试,以你的学问不说中个案首,中个童生总是有余的吧?”

“好了,你去看书吧!一会吃饭叫你。”刘有德摆摆手让大儿子离开。

窗外的人一听到刘承业要出来,急忙弯下腰偷偷的离开了窗户,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散在院子里。刘承业耷拉着头,迈着方步从正房里出来,看到媳妇孩子都在,叹了口气,背着手往东厢去了。

“爹!”芳兰刚张开了嘴,却被连氏一把拉住。

“你爹要去看书,有啥话以后再说。”连氏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往厨房看去。

日影渐渐西斜,一点一点的移到树梢,将整个村庄在夕阳下变成一片桔红。

往常,刘家已经开始吃饭,可是今日正房里围坐着三桌人,饭菜一样也没有摆上。刘有德坐在上首,微闭着眼,一言不发。刘承业和侄子刘承礼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身边。三儿子刘承贵挨着刘承礼,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右边桌子上坐得全是女人和孙女,饶氏坐在正中间,嘴紧紧的抿着,似在压抑着满腹的怒气。两旁坐着大儿媳连氏、三儿媳段氏和她女儿丽质,刘承礼的媳妇离他们远远的,低下头和女儿翡翠说话。翡翠只有六岁,人如其名,面有菜色,听到苗氏问她话,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眼睛却滴溜溜的不时往芳兰身上的衣裳看。

芳兰撅着嘴,摆弄着腰间的宫绦,一脸的不耐烦,看到翡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翡翠立刻低下头。丽质往芳兰方向翻了个白眼,继续玩弄着自己乌黑乌黑的大长辫子。

左边桌子围坐着几个男孙,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死死盯着眼前的桌面。

“还让不让人吃饭啊?老二咋还不来?还得过去人请?”饶氏终于忍不住了,拍桌而起。将桌子旁边的几个媳妇孙女吓了一大跳。

“干啥呢?”刘有德终于发了话,“孩子刚刚落了水,正是虚弱的时候,等她一会咋了?坐下!”听到刘有德说话,饶氏才气哼哼的坐下,剜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等人的刑氏。

众人正等着焦急,却看到雪梅被老二背在背上,敬民在后面虚扶着,进了老宅的院子,刑氏急忙迎了上去。

进了屋,雪梅伏在父亲的背上,第一眼就瞧见了身穿长裙的芳兰,她满身的绸缎和屋里的粗布衣裳相比,犹如在一堆黑泥上盛开了朵白色的莲花。芳兰看到雪梅,顿时僵了一僵,随即又露出了笑容,冲着雪梅亲亲热热的点了下头。

“爹,娘。”刘承志将雪梅小心的放到了长条凳上,向着父亲打个了招呼,“雪梅身子虚,走不动道,刚下床就差点晕倒,所以来晚了。”

连氏笑容满面的开了口,“雪梅这孩子就是傻,多大的事就要去跳河?雪梅可是我嫡嫡亲亲的亲侄女,谁舍得将她卖给别人?”连氏说着话就往雪梅这边凑,隔了刑氏探过半个身子,“雪梅,你说是不是?大伯娘待你平时可挺好吧?”

雪梅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接话,却往旁边让了让,避开了连氏要摸她头的手。连氏脸上的笑立刻就僵了起来,手停在半空中。老四媳妇苗氏见状,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有德皱了下眉,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饶氏这才反应过来,轻描淡写的说道:“老大家的啥时轮到你说话了?你公爹还没有出声呢!还不给我闭了嘴,老实的坐好?”

连氏脸上讪讪的,向婆母赔着笑,坐直了身子。

刘有德这才开口,“老二啊!这事,你大哥和我说了,家里并没有卖雪梅的意思。估计雪梅不知道听哪个乱嚼舌头的话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拿眼瞅了下大儿子,“承业眼看着就要考童生了,能会干出卖自己亲侄女的事吗?你说呢?”最后这句却是冲着刘承志说的。

刘承志看了一眼半倚在刑氏怀里的雪梅,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二,你这是干啥?”刘有德看到二儿子脑门都红了,急忙站起来扶他。

刘承志常年干农活,有着一把子力气,刘有德拉了三次都没有拉起来,无奈的问道:“你说吧!你要啥?”刘承志也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抱着刘有德的腿一下一下往他腿上蹭。

“你这孩子?我说过,没人卖雪梅,绝对不会有人卖雪梅的。你咋就不相信?”刘有德看到二儿子还是不肯起来,叹口气,“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人卖雪梅。这成不成?”刘承志听到父亲下了这个保证,才放开了父亲的腿,又磕个头才爬了起来,爬起来后冲着雪梅嘿嘿笑了两声。

老大刘承业看到二弟站起来了便准备说话教训他一番,却被刘有德严厉的目光阻止,喊了声爹就不敢再出声了。老四刘承贵摇了摇头,有心想开口说句话,可是想着自己连个儿子都没有,在家里平时就没有话语权,只好盯着桌面不说话。

“行了,开饭吧!”刘有德摆了摆手,让几个媳妇去布菜。

雪梅愕然!就这样算完了?家里好歹也得给雪梅一个交待吧?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算完了?刚刚父亲跪下去磕头的时候,她还以为能为以前的雪梅说句话,没想到竟然只磕头啥也不说。

气愤之余,就捅了捅母亲刑氏,刑氏吓了一跳,急忙握紧了雪梅的手,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她现在不能闹。

雪梅气死了!你们就这么相信这老头说的话?难道真的没卖我?

“我就想知道为啥要卖我?”雪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她这一站不打紧,倒吓了满屋的人一跳,目光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饶氏怒气冲冲的看着孙女,“谁要卖你了?还不给我坐下?”

雪梅下午在屋里听到她骂刑氏跟骂三孙子似的,早就烦她了,闻言立刻反驳,“不卖我,为啥我要跳河?难不成是有人把我推下河的?”这话一出,芳兰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丽质捅了捅翡翠,将嘴往雪梅那边呶了呶,原意是让她看好戏。没想到翡翠‘哦’了一声,傻乎乎地站了起来,“不是说好要把雪梅姐卖了换钱,然后给敬东哥娶媳妇的吗?”丽质差点要尖叫出声,急忙捂住了嘴,在心里将这个傻丫头给骂了上万遍。

苗氏抬手就给了翡翠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骂道:“小丫头片子,你不乱说话会死啊?”翡翠无端端的挨了一巴掌,立刻瘪着嘴哭了起来。

连氏急忙站了起来,辩解道:“怎么就扯到我家敬东身上了?老四家的,你家丫头说话没轻没重,小心将来闯了大祸,没什么好下场!”

苗氏原本理亏,可是听到连氏骂自己女儿没好下场,心头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家丫头说话再没轻没重,也比那个拿着亲侄女命不当命的大伯要好?我就没见过把嫡亲的侄女卖了换钱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的人?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啥心思?你们就是想瞒着家里人先把这事给办成了,然后生米煮成熟饭。等着黄家大红花轿来抬人时。到时雪梅不从也得从,逼着她上花轿!”苗氏嘴皮子利落,把事情的经过给说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因为老四在我们耳朵边撺掇,我们能会起卖雪梅的心思?就是送到县大老爷那里,你家是主犯,我们是从犯。”连氏不甘示弱,立刻反驳了回去,刚说了这句话,却自觉失言,急忙描补,“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我家根本没有卖雪梅的意思。”

刑氏听到此哪里会不明白?立刻红了眼,张牙舞爪的要去挠连氏,连氏急忙往婆母饶氏身后躲。

饶氏看到媳妇们乱了套,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呵斥道:“老二家的,你想干啥?还不滚一边去?”

没想到刑氏这会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婆母,看准了大嫂连氏就往她身上扑,嘴里嗬嗬有声。饶氏见到平时温顺的跟只羊似的二媳妇这会发了疯,吓了一跳,忙往旁边让,将身后的连氏让了出来。刑氏大吼一声,将来不及躲藏的连氏一把抓在手里,张嘴就往耳朵上咬去。

连氏‘嗷’的一声惨叫,疼得娘呀娘呀的吱哇乱叫,双手在空中乱舞乱挥,一巴掌拍到了饶氏的鼻子上,将她拍得眼冒金星,眼泪鼻涕鼻血乱飞。

“住手,住手!”刘有德气疯了,拿手使劲的在饭桌上拍,可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听他的,个个看着发威的刑氏发呆。

老三家的段氏张着嘴愣了一会,见到打得难分难解,和丈夫刘承贵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就把女儿丽质搂在怀里往后退。苗氏则是得意的连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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