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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凤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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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王一走进去便是一股扑鼻而来的药香,心道老皇帝果然是命不久矣。
由老太监引了进去,便见得龙榻前站立着四五个人,便是方才老太监说的几人。
他们都见到香兰王进来,但也都是朝他点了点头,没有人说话。
香兰王走到湘郡主的身边,两人相视,又齐齐看向床榻上的人。
明黄色的床榻,明黄色的被褥,明黄色的帷幔,这是帝皇之色。床上躺着一个年约四五十的男子,消瘦的只剩下一张皮包裹着头骨,耷拉着皮肉闭着眼睛,好似在酣睡,发出轻微的呼声,也抖动了嘴皮子发出“呼呼”的声音,可是又觉得气短,好似随即都会醒来。
老太监给诸位点了下头,将手中拂尘放在床边,自己身子微微靠了上去,小心的好似不敢吵醒熟睡的婴儿。他凑近了皇帝的耳边,轻声唤道:“皇上,皇上,香兰王他们都到齐了,您看……”
这声音轻的就和夏日里的蚊子似的,可是皇帝的呼声却一下子打住了,好似下一秒就要膈应过去了一般。
“来了?来了好,来了好啊……来,冬茎你过来,扶朕起来!”
皇帝的声音沙哑的好似被磨盘磨碎,又是轻微又是暗淡。
冬茎是老太监的名字,此时老太监便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将皇帝扶了起来,后面放上枕头,让他靠着,虽然有气无力,却到底还是个活人模样。
“好……你下去吧……”皇帝无力的摆了摆手,对老太监说道。
“是,皇上。”老太监做了礼退下,走到几个大臣面前的时候轻声说道:“切勿让皇上收刺激,也不要过多的停留,一切长话短说,长话短说……”
几人敬重老太监,纷纷点头应下。
皇帝见老太监出了门,便说道:“你们来了就好。你们也看到了,朕活不了多久了……”
“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众人唱着肥诺,齐声道。
“罢了,罢了,无需这些多礼。”皇帝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什么万寿无疆万岁千岁都是假的。”
众人低头不说话,只是等着老皇帝说下去。
“朕听冬茎说,这几日朕酣睡更久,吃了药就更加如是。今日趁着朕还有些力气,就将你们叫来,你们只管一说,我大秦,谁当国最好?”
第八十五章
渎武王的措辞,就好像是天下英雄入吾觳,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给的,不是一个机会,而且给自己留下一些名头,一些愿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支持者。
不过至少现在,他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的。
王椤轶说是最为稳重,可是也是最有说服力的人。至少在场之中的人物有两个是年轻的后生,一个是武将,要说这说辞方面,那就远不如他这位老太师了。
果然,王椤轶当下怒道:“渎武王,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你这番作为,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居然敢逼宫!快快跪下,兴许皇上还能饶你一命!”
“说的倒是煞有其事,就凭我方才那番话,你们能要我好过?”渎武王有些嘲笑的看着王椤轶,说道:“也罢,既然你们冥顽不灵,本王也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手段!来人哪!”
“哐吱——”
朱门被打开,一群带着刀枪的士兵冲了进来,顿时成了月牙状,将屋子里的几人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是要造反么!好大的胆子~”
老太监冬茎也被押了上来,两个全副武装的将士一左一右拉着他拖拽上来,一直走到渎武王的身边,他不由得大骂着,尖锐的嗓子在屋子里一声一声的回荡着,却色厉内荏。
“自然是好大的胆子!”渎武王笑着说道,随即脸色一板,喝道:“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谁敢反抗,杀无赦!”
“嗨!”
这最前面的一百多将士齐刷刷的应了一声,顿时提枪上阵。
“大将军,护驾——”王椤轶终于惊慌起来,大吼着挡在皇帝的床前,却是在谷炎的身后。
谷炎不说话,与香兰王身子一同上前了一步,将皇帝保护在身后。自然也有王椤轶,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理当保护皇帝才是重中之重。
“怎么,谷炎,莫非就凭你们二人就想阻拦我么?”渎武王嘴角挂着讥诮之色,却不敢小瞧谷炎,谷炎的威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此人发狠与他讨不了好。
曾经有传言说,谷炎在军中的威望就是由他杀出来的,第一次战争的时候,谷炎就带着十人小队前去火烧敌军的军粮,结果粮草焚尽却无一人伤亡。
后来又独闯敌营,救出围困同伙而杀敌三百,这是他一人的战绩。
险滩轻渡,杀敌八万。
牙关当口,杀敌三万。
虎崖遇敌,杀敌十万。
南郡沙田,坑杀二十余万。
……
这样的战绩,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所以即便是在战场上有着赫赫威名的渎武王也不得不好生正视谷炎。
谷炎冷冷的看着渎武王,不同于在谷府的柔和,也不同于面对谷红眸的溺爱。这是一种威势,是沙场上独有的气势,凝聚着杀气与铁血的气势。
“你今天坐不了皇帝。”
谷炎冷冷的说道,平淡的如同白水。
“哦?”渎武王眉毛一挑,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荡漾在自己的心头。
都是从沙场上走下来的人,这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是他们最为珍贵的东西。
“都给我上!”渎武王大喝一声,决定速战速决。
他以为谷炎至少应该动一动的,可惜他想错了。谷炎只是用手护住了身后的人,却并不动手,只是淡淡的看着渎武王。
渎武王终于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往两边看去,自己的两声令下居然没有人动手!
“都给我上!你们愣着干什么!”渎武王又加大了一些音量,好似这样就能让他们执行命令一般。
谷炎上前了一步,道:“好了渎武王,没用的,也不怕告诉你,他们都是我的人。”
“不可能!”渎武王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谷炎。
他不信,要他怎么去相信?这些人明明是他从自己的封地带来的,就在这几日时间里慢慢的安插进宫里、皇帝的身边,又怎么可能是谷炎的人?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谷炎道,“你错就错在太过自负,你当真以为你带去的人都是你自己的人了?实话告诉你,这些人早在当年就是我的人。而我的另一重身份或许你听说过。”
“是什么?”渎武王咬着牙,问道。
谷炎也看着渎武王,道:“黑冰楼楼主。”
“黑冰楼!你是黑冰楼的人!”渎武王惊骇的倒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黑冰楼乃是皇族组织,从先祖以来历朝历代保护皇族血脉,保护皇帝。可是这早在一百多年以前就消失了,被先祖皇帝取缔了,又怎么可能有!”
也容不得渎武王如此惊慌失措。
黑冰楼乃是秦朝最神秘的组织,是有死士组成,没有人知道这些死士有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些死士在哪儿,只知道这群人分散在秦国各地,什么都不会做,或许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或许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也可以是将士,也可能是世族公子哥儿,或老或少。但是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赶来,不管是任何的任务都会去完成,哪怕是需要用人命去填。这就是死士。
传言死士保卫皇族安全,尤其是皇帝,一旦确认目标,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没有人逃得过黑冰楼的追杀,也没有人能在黑冰楼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所以秦国的皇帝都是亡故,不会遭人暗杀,原因就是有这样的一批人在。
而现在谷炎说他是黑冰楼的楼主,那么也就是说,他掌握着整个黑冰楼,这样的一个组织,莫说要保护一个国君,就算是要倾覆一个国家都不是不可能。
谷炎看着渎武王,淡淡的说道:“因为先祖皇帝有先见之明,有意将黑冰楼从明处转变在暗处,有利于我们的行动。”
渎武王喘着大气,依旧不肯死心:“那他们呢?”
他指着只身后的几百将士,这些原本是他的人。
“你猜的不错,他们都是黑冰楼的人。”谷炎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渎武王看着谷炎一个劲儿的摇头,好似自己心中的一切的一切就在破灭,皇帝的梦,自己的命。
明明这些人是自己用来杀皇帝的,结果却是围攻自己的,这样的差距,让他觉得自己或许就是个跳梁小丑,自己画了个圈子将自己套了进去。
“好了,将渎武王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拿下!”
谷炎大袖一挥,一道令下!
“嗨!”
齐刷刷的刀剑指向渎武王。
“我看你们谁敢!”渎武王大喝一声,气势陡然上升了一倍,顿时摆出架势迎战。
“冥顽不灵!”谷炎摇头叹息,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一拳打出,快若雷电。
渎武王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出招,谷炎就率先攻击了,他觉得自己的整个思绪都是错乱的。可是顾不上多想,见着越来越近的拳头,他只能选择招架。
谷炎是将军,渎武王也是将军,两将相斗,其威力可想而知!
渎武王也算一拳迎了上去。
“嘭!”
两拳相交在一起,一触即分。谷炎纹丝不动,渎武王却倒退了一步。
紧紧是这一步,渎武王便输了一招,惊骇的问道:“你怎么会这般厉害!”
或许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战力滔天,所以才敢孤身从封地来到陇原逼宫,可是想不到居然一招就败给了谷炎。没有受伤,可是说明的问题太多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谷炎左手画弧,右手又是一拳打出。
渎武王逼不得已再次还手,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部,可惜刚刚挡下,谷炎又是一脚踢了上来,他忙不迭马上将手下按挡住谷炎的脚。可惜,谷炎又岂止这一招,那左手弧度完成,化为掌刀,一下横扫打在渎武王的脖颈处,顿时又将他逼退了好几部才稳住了身形。
“不可能,你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哑者和你交过手,你明明奈何不得他!”渎武王大惊失色,他觉得谷炎的速度简直就是变幻莫测,那根本不可能是人类所能到达的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连自己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可能的!
“原来哑者是你派来的!那就新仇旧账一道算吧!”
谷炎脸色一变,更加威武霸气,脚下踏着云步,好似划着云雾一般直接就冲到了渎武王的面前,那原本就只有三五步的距离眨眼便到,依旧是不动用任何武器的一拳打下去,只是这一次左右手接连变化,竟然是在瞬间打出了好几十拳。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渎武王居然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就好像放开了胸脯任由谷炎打一般。最后谷炎右手一拳狠狠的打出,渎武王飞身出三丈摔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将出来。
那些拿着刀剑的将士,或者说是黑冰楼的死士瞬间用兵器指着他,使得他动弹不得。
“你输了!”谷炎面无表情的看着渎武王,道。
直到这时候,渎武王依旧不可置信的口中喃喃着:“不可能的。”
“皇上。”谷炎走到床榻前,朝着皇帝拱手唤了一声。
“将他押下去吧,咳咳……”
皇帝似乎早已经料到了结局,竟是一点都不慌张,这一番下来已然是昏昏欲睡。听到谷炎唤他,到底是回了神,无力的说道。
第八十六章
皇帝闭上了眼睛,渐渐没了声息。
谷炎才打了一架,站在一边调息,也不过两个呼吸便恢复了气息,然后与王椤轶对看了一眼,却一触即闪。
香兰王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场政变来的这般突然,消失的更是快的不可思议,有些感叹的看了一眼湘郡主,后者只是朝他点了一点头。
冬茎老太监轻着声音说道:“皇上休息了,你们暂且退下吧。”
方才他被那些死士拿捏住,虽然能说是做戏,可是他到底是不知情,现在能够保持这样的镇定也实属不易。
“好,有劳公公照料皇上了。”王椤轶等人朝着冬茎一拱手,慢慢的退了下去。
冬茎一点头,却是回过身去给皇帝盖被子。
那些死士来无影去无踪,只是片刻便潮水一般的退去,好似消失在宫里一样,再难找出方才的几人。
王椤轶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似有感叹的说道:“多谢。”
谷炎面无表情,立即摆手阻止,道:“不必,老夫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帮你。”
王椤轶一笑,却是不再说话。
香兰王与湘郡主并排而走,湘郡主微微皱起浓墨重彩的眉毛,带着坚毅与挺拔的秀气。
“皇上!”
寝宫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大喝,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事情,惊讶与悲戚饱含其中。
王椤轶与谷炎相视一眼,同时喝道:“不好!”
两人的身子却早已经折返入了寝宫。
香兰王与湘郡主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的反身跟了进去。
冬茎趴在床头啼哭,声嘶力竭,身子颤动的好似筛糠的筛子。“皇上——皇上——我的皇上啊——”
虽然只是重复着这一句,但是在场的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心里一突。谷炎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在皇帝的鼻息下探了探,顿时面如死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谷炎跪地高呼。
王椤轶自然也跪伏在地上,似有哭泣,香兰王和湘郡主自然一般如是。唯独老太监冬茎是真心感伤,从床上滑到了地上,好似青蛙一般的趴着,啼哭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唤着“皇上”二字,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里,这样的声音传播的是最快最为迅速,这高呼从这个寝宫开始传递出去,到了门口的守卫,到了各宫各殿的妃嫔,到了整个皇宫,到了整个陇原。
“咚——”
“咚——”
“咚——”
丧钟连敲了三次,每次敲了九声,那原本威武的铜钟声试试就好像是哀歌的伴奏,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平白多了一些哀思。
陇原,飘雪了。
好似感知了上天,才入了冬,便下雪了,比往年早的太多时日了。
变天了。
“皇后娘娘到——”
“丽妃娘娘到——”
“华妃娘娘到——”
“柳美人到——”
“靖良人到——”
“……”
后宫的女人顾不上什么容颜装扮,纷纷从自己的 宫里匆匆赶来,一到了这里便开始梨花带雨的哭啼。
皇后是个美貌与威仪并存的女子,头戴凤钗,身着凤袍,琉璃朱砂,高贵无比。
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啼哭的的女人,即便是红了眼睛,可是到这里的第一件事还是去看皇帝。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虽然问的是冬茎,可是眼神却在王椤轶、谷炎、香兰王和湘郡主的脸上划过。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皇上殁了。”冬茎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本宫知道!”皇后怒喝一声,气势更足,带着几分怒意,“本宫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茎连忙跪直了身子,好歹是抹了一把眼泪,才带着三分哽咽将方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皇后的眼中闪出杀气,但是却是看着门口,没有再看谷炎这几人。“赵郅人呢!”
“启禀皇后,渎武王依旧被微臣关押在大牢,原本打算等候皇上发落,只是现在……”谷炎站出一步,拱手道。
“发落?”皇后冷哼一声,大袖一甩,道:“赵郅胆敢谋反逼宫,千刀万剐不足以辞其咎,如今更是杀害皇上的不二凶手,还需要什么发落?”
“这……”谷炎皱眉,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渎武王是杀害皇帝的凶手虽然有失偏颇,可是也能这样说,若不是被渎武王这么一闹,或许皇帝现在不会亡故,而是明天呢?帝王的命,多一天,少一天都是莫大的变化。
“传本宫旨意,赵郅行那五马分尸之刑,他既然要夺取这江山,那就将他尸首分至五洲四海,永世不得团聚!”皇后眼神一寒,冷的好似冰山出鞘的刀剑。
“是!”谷炎心里一寒,只得应下,就凭方才这一番话,便足以证明皇后也算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一手不仅是泄愤,也算给了秦国朝野一个警告,皇帝虽然殁了,可是她皇后还在,大秦还没有乱。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的遗容,到底是女人,瞬间又红了眼睛,可是却还是回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地上也不知是真哭假哭的妃嫔们喝道:“都哭个什么,都好生打发着,与本宫一起打理好后宫。当务之急,是操办皇上的丧事。”
“是,皇后娘娘。”果然这一番话下去,地上趴着的女人们都站起了身子,只是埋着头摸着眼泪,却沾不湿手中的丝巾。
“王太师,皇上的丧事就有你主持,谷大将军守卫,保护宫中上下,可知道了?”皇后缓和了一下语气,道。
“老臣遵旨!”
皇后只是一句话便将事情定了下来,果决非常,而且也的确是最佳的分配之法。
“好了,都散了吧……”
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背过身去,慢慢的走到皇帝的身边,认真的看着皇帝的脸庞,清晰可见,却再无生机。
那些妃嫔最先退下,小跑着步子谁也不敢多留,皇后的威名可想而知。
“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然而就在谷炎他们也要离去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太监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摔倒一般的跪在地上连声大呼“不好”。
“什么事?”
皇后在回头之前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盯着地上的小太监。
谷炎他们自然慢了一步走。
“皇后娘娘,大公子,大公子突然得了急症,太医说是中了毒了,只怕命不久矣!”
小太监语不惊人誓不休,只是一句话,顿时将这里仅存的几人惊骇的停下身子。
皇后瞪大了眼睛,身子却开始摇晃起来。
“皇后娘娘——”
冬茎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皇后的身子。
“快,在什么地方!”皇后推开冬茎,踉跄的踩着高跷也似的宫鞋到了那小太监的身边,咆哮起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在,在长公子府里。”
皇后是长公子的生母,才失去了丈夫,如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又听闻自己儿子的噩耗,能够依然保持着清醒,已经是这个女人的极限。
谷炎和王椤轶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这是关系到立储君的大事,原本渎武王入了囹圄,大公子就应当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可是现在大公子得了急症中了毒,此事又将另当别论。
皇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长公子府邸的,进了门不顾一群奴仆的恭迎直接冲进了卧室,谷炎他们自然紧跟其后。
“婴儿——”
皇后见到被太医包围着的儿子之后,顿时一声惨呼,趴在儿子的床榻前嚎啕大哭。这个女人可以在别的妯娌面前保持一份威严,但是又怎么能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保持冷静呢?
谷炎他们见到大公子赵婴的病况,也是一脸的惊讶,此时赵婴已经昏迷不醒,脸上青白之色,隐约可以看见有些黑色之气,嘴唇发黑,耳后青紫,的确是中毒之相。
王椤轶连忙拉了一位老太医问道:“太医,长公子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这位老太医也是一脸的惋惜,叹了口气道:“几位大人,我太医院已经尽力了。长公子的毒我等从未见过,只是突然便一下子倒地不起。我等在长公子今日用过的餐点与水源都用银针试探过,都没有发现被下毒的迹象。而且这毒也根本不是我等的所知之内。按理说天下这等要命的毒都会有所记载才是,就算我一人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
“好了,只问你这毒可解否?”香兰王却不理这等认不认识的问题,直截了当的问道。
“恕在下无能为力……”老太医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长公子命将不保?”谷炎也出声问道。
太医点了点头,却是不说话。
王椤轶又问:“还有几多时辰?”
“最多不超过半日了。”老太医摇着脑袋说道。
王椤轶与谷炎几人均倒吸了一口气,半日的时间,就算再找别的方士前来也来不及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与我的婴儿说说话!”
皇后的声音淡淡的飘了出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这也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哀求。
第八十七章
皇后不管如何母仪天下,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为人妇,为人母。
只是一炷香内,便先后闻讯了自己丈夫的死讯,与自己儿子的噩耗,即便是坚强,也忍不住化作如水的落寞。
“婴儿……”
皇后用颤抖的手去抚摸赵婴的脸庞,那冰冷的,僵硬的,却还活着的面孔,从干涩的额头,到闭目的眼睛,发黑发紫的唇角,还有刚毅的下巴。
“婴儿,母后为你铺好了一切的路障,你做的非常的好,你有雄心,母后便为你送上利剑,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处了,再也没有用处了……”
皇后认真的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没有唏嘘,没有声音,来的那么的平淡无奇。
“他们说你不过半日光阴了,母后不信,母后就在这边等着,等着你睁眼,然后拉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母后,我没事。”
“你父皇的结局谁都料到了,可是你怎么就……哎……”
一声叹,飘落在无声处。
皇后好似永远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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