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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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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怔怔地看着铁钧,忽然道:“铁叔叔……”

“嗯?”

“你笑起来真好看,不娶老婆浪费了。”君珂憧憬地道,“我想找个婶婶。”

铁钧:“……”

==

铁大统领大步下坡了,步子很快很急,近乎落荒而逃,一张严峻的俊脸上神情气急败坏,很有点“早知道不帮你你可真雷人”的味道。

不过他虽然气急败坏,该做的事都一样不少地做了,倒给君珂省了不少事,眼看着军队已经进入羯胡国境,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来拦截。

君珂选择的出关方向,是向着野牛族的领地的,牛一说,他的族人现在已经被王庭逐到靠近西鄂边境的九黎山脉下一处贫瘠的草原,君珂正是向着这个方向而行,已经进入了野牛族的地域,一路上却几乎没有见到人。

这一晚照常扎营,君珂在山岗上看夕阳,她最近养成看夕阳的习惯,因为眯着眼睛,没人看见她眼底的表情。

铁钧来给她回报军务,三言两语说完赶紧走路,一副生怕她随时给拽个草原大妈做婶婶的模样。

君珂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笑了笑,转头看夕阳里金光烂漫的草原,笑容渐渐淡去,换了种自嘲的表情。

最近她似乎好像越来越喜欢给人凑对拉皮条?像个媒婆,看见适龄男女眼冒蓝光,看见不适龄该娶不娶该嫁不嫁的还是眼冒蓝光。

是因为内心太寂寞,所以想要看见更多的情爱相谐?

是想要别人的幸福和温暖,来填补内心里永久的空缺?

她慢慢闭上眼睛,在午夜星空下,向前走。

已近二月,草原上已经有了春意,风很柔软,如丝绸,如温泉,如那人的怀抱。

她走进草原的风里,衣袖掠起脉脉的波纹,像谁的手指温柔拂过,含笑慢捻。

君珂脸上的神情似温柔似叹息,这一刻风里的气息似曾相识,恍惚里有人微笑迎来,低语温存,近在耳侧,她忍不住轻轻张开双臂。

草原辽阔,星光如水,少女张开双臂,迎风而去,她的姿态似在等待一个拥抱,又或者已经在臆想里,将思念的人,欣喜相拥。

心思静好,无限绵长。

她的护卫遥遥看着,按说应该立即跟上,然而看着那般思念而缱绻的神情,忽然觉得,此刻用自己的脚步和语言去打扰,是残忍的。

那是属于一个人的天地,属于一个人的梦想,在那样的梦想里,她正在暂时摆脱痛苦,谁舍得不成全?

君珂渐渐就那样走远了,向夜色下一道反光粼粼的小河走去。

护卫们遥遥地跟着。

夜色中忽然有人策马奔来,也向着小河,马上骑士似乎是准备去喝水的,蓦然一抬头,看见了张臂走来的少女。

那女子黑发散在风中,面容晶莹洁白,长睫微微颤抖,如振翅欲飞的蝶,而唇色淡薄,又是一朵粉光致致的花。

她张臂的姿态不让人觉得怪异,只觉得亲切而期盼,更令人惊艳的是脸上那般温柔缱绻的姿态,春风都因此柔曼。

骑士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叫思念,只知道这一刻这原本并非绝色的女子,美到动人。

然后他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霍然取下身上的弓,反手自箭筒里抽出三箭,骑士张弓搭箭,向着君珂三箭连发!

远处君珂护卫惊呼,已经赶不及。

河对岸君珂霍然睁眼,眉头一皱。

她有点恼怒被人打扰,随即看见三箭飞射,但那轨迹并不像是对着自己的身体,眼神一闪,伸出一半的手停住不动。

在对面那些骑士看来,这姑娘就像被吓傻了一样,呆在原地不知道动弹。

咻咻几声,三支箭落地,各插在君珂身前身侧和身后,构成一个三角形,箭身紧紧贴着君珂靴尖。

对方箭术了得,黑暗之中射箭,准头丝毫不差。

箭上红羽飞扬,一群人从黑暗之中冲了过来,一眼看见君珂脚下的箭,顿时哈哈大笑。

“雄鹰遇见了美丽的雌鹰,图力大人的红羽箭,今日竟然出了弓!”

“整个羯胡的姑娘们要伤心啦,这是哪来的女人,让大人破例开弓?”

“咱们可看不出,图力大人喜欢的,竟然是这一类的?”

“好是好,好像胸太小了些,屁股也不够大啊。”

一群人纷纷下马,在河对岸对着君珂大声调笑,肆无忌惮品头论足,君珂的护卫此时赶到,听见这些污言秽语,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拔刀。

君珂伸手虚虚一拦,眯起了眼睛。

对方马上鞍鞯俱全,弯刀长弓,刀上染血,身上有尘,竟然是一群战士。

而在羯胡的称呼里,“大人”是个含义丰富的称呼,几乎囊括了所有有地位的人的称呼,但有一样没有例外,那就是对方身份,绝不会低于部落族长。

“闭嘴!”

叱喝的竟然不是君珂这方的人,而是那个图力大人,那男子二十七八年纪,容貌精悍,此时横眉竖目,呵斥自己那群手下,“我看中的女人,你们也敢调笑?”

那些骑士都怔了怔,面面相觑——大人当真的?

“对河的姑娘。”图力放缓了语气,注视着君珂,“请问你的芳名?从你的衣饰来看,你不是我们羯胡人,来自西鄂?东堂?尧国?大燕?”

君珂静静注视着他,“在我们的风俗里,但凡问别人名字的人,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身份,才叫礼貌。”

她身后护卫们露出诧异神色,不知道君珂为什么容忍了这人的调戏,君珂的目光却落在图力那一群人身后——从他们来的方向看来,他们似乎来自野牛族的领地,并且,那一身灰尘和鲜血,也让人怀疑他们的来路和目的。

既然这个男人,现在要表示他的风度,那么先套点话也好。

图力怔了怔,才道:“我是图力,天授大王座下……”

“你这低贱女子也配问大人的身份!”他身后一个汉子忽然抢先截住了他的话。

图力眉头一蹙,瞟了瞟身后山脉的暗影,没有说话。

“大人的红羽之箭,已经选择了你。”有个骑士笑道,“别问东问西啦,等到你入了大人的金帐,伺候得大人高兴,自然会告诉你!”

“乖乖站在那里,不要脱出箭的范围,等我们尊贵的大人过河来带你,你真是好命,从今以后,草原之上,没人能欺负你啦。”

那图力傲然一笑,牵着他的马过河来,河是小河,水只没过膝盖。

君珂笑了笑。

然后她一抬腿。

咔嚓。

三支箭齐齐折断,红羽被她的靴底,踩入尘埃。

她随意地跨过残箭,看也没看那箭一眼。

对岸的人齐齐变色。

羯胡规矩,成年男子以红羽之箭向姑娘求爱,箭出的越多,代表势在必得的心思越坚决,三角形代表稳固,这种箭阵表达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画地为牢,不容逃脱。

这种三角形的红羽箭阵,一般也是上位男子才会使用,毕竟没有一定的底气和地位,不敢表这样的态度。

而被表白或者说被困住的女子,是不能违拗的,如果违拗,那男子从此尊严扫地。

在羯胡历史上,为此不死不休的事情也有。

如果遇上地位相当的女子,敢于拒绝,可以用随身的金剪,剪去箭柄的红羽,算是一个不伤颜面的做法,像君珂这样,越过,踩断,踏入泥泞,几乎已经等于向对方宣战。

行到河中段的图力一脸不可置信,脸色铁青。

对岸的骑士却已经勃然大怒。

“混账!混账!贱人!贱人!杀了她!”君珂这狠狠一耳光,打得众人眼睛发红,不等那图力下令,所有人都取出弓箭,搭弓齐射!

“唰!”

长箭破空,乌光一现,罩向君珂。

君珂冷冷一挥手。

“嗡”

她身后护卫手中长弦齐弹,青羽似暴雨之前的乌云,忽地一声便越过河岸,后发先至,和对方黑色的来箭,狠狠撞上!

一阵噼噼啪啪的裂响,半空中都是听了令人牙酸的戛然之声,金属摩擦,火花四溅,木柄剖分,颓然掉落!

惨呼声起,草地上倒下一群人,鲜血染红土地。

图力骇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飘在河面上的箭——所有落河的箭都是自己这方的,被对方的箭迎头撞上,然后一剖两半,连箭簇,都狠狠劈裂!

而他身后,所有扈从都已经倒落地下,人人腿上,都是一箭对穿!

图力怔在河水正中,连愤怒都忘记了。

哪里来的神箭手?

他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女子?他的扈从,都是草原上的精英男儿,犹擅骑射,不敢说羯胡无敌,也少有敌手,今天竟然在箭术上,完败于对方,一个照面,全部射翻!

这羯胡那蒙草原,有这样的势力?

地上呼叫未绝,图力脸色连变,再也不敢向前,策马缓缓后退。

君珂立在当地,并没有追杀他,说到底,不过给他一个教训,知难而退也就算了。

图力退出河岸,并没有去看自己那些受伤的扈从,而是迅速拍马后退,君珂以为他要逃,也打算带着自己人离开,谁知刚一转身,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雄浑的号角声。

君珂霍然转头,便见图力举着一个牛角号一阵猛吹,河岸对面的山脉里,随着号角,冲出来一大队人,看那滚滚的烟尘,足足一个千人队。

那些人看见河岸边受伤的同伴,大惊失色,图力一转身冲到队伍中,手中弯刀一指,“天授大王的尊严不容践踏!这些人伤了我的扈从!杀了他们!”

他不提君珂踩断红羽箭的事情,大概也是深以为耻,羞于提起,连连驱赶着那个骑兵队向前,“杀了他们!留下那个女人!”

弯刀竖起,倒映森凉的月色,刀尖有血,映得人眼睛赤红,千匹战马奔腾而来,卷起腾腾烟尘,声势惊人。

君珂叹了口气。

她一点也不想惹事,有些人偏偏要找事。

头一仰,对天高喊了一声,“看着办啊!”

随即她向后退了退,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对面冲杀而来的骑兵正在纳闷——这女子是不是吓傻了?

正在奇怪,蓦然听见“轰”地一声。

头一抬,看见君珂身后的矮坡后,忽地冒出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

随即是皮甲、战裙、手提的长枪或马刀、健马、翻飞的四蹄,溅起的泥土……

深黑一片,像一个噩梦或一道乌云,忽然就出现在山坡的顶端,绵延无际,一眼不见边!

骑兵!

比己方人数更多的骑兵!

羯胡骑兵傻了。

原以为对方就孤零零十几个护卫,砍倒在地手到擒来的事,一眨眼,背后竟然冒出这么多装备精良的军队!

山坡上,当先将领戴着铁面具,是丑福,他先前得到回去报信的护卫通知,立即点兵出营。

对待羯胡的政策,诸将早已商议过,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动君珂我动你全家!

君珂回头一看,也傻眼了。

犯得着么丑福同志?对付这区区千人骑兵,你用得着把云雷两万骑兵全部赶出来么?

你这不是玄幻小说里常说的那句:人多欺负人少么?

君珂可不知道,她那回去报信的护卫,是怎么转述发生的事情的。

“诸位将军!有人在前方河边围堵统领大人,要将统领掳回去暖床!听说对方还是天授大王座下……”

转述的护卫没将话说完,丑福已经冲出去了,其实也没怪护卫,图力本身也没把话说完。

在众人心目中,君珂被羯胡统治者天授大王围住,那必然千军万马,危机一线,自然要点齐全军,全力以赴。

于是,可怜的图力,就遭遇了一场完全不公平的战争……

两万骑兵高临下一个冲锋,千人队便如大海里的浪花被瞬间卷没,连个声息都没能发出,图力被一群忠心护卫护着向后逃窜,一边逃一边回头看君珂。

君珂双手抱膝,坐在石上看月亮,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大战就在身边,骑兵呼啸的奔马就紧挨着她的身侧越过,她衣袂飘飘,却连眉毛都没颤动一丝。

四周的士兵从她身边过,都有意无意避开了她,尽量不予惊扰,这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状态——万军厮杀,中间一块却成孤岛空地,太平安静,像大海里一个诡异宁静的漩涡。

身处那个宁静漩涡中的君珂,有种独特的淡静和自如。

图力频频回首,看得已经有点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战马长枪寒光铁衣,和那衣袂轻柔寂寥女子,形成诡异的和谐和惊人的吸引。

“大人,我们怎么办!”身侧的护卫在嘶喊,“您的护卫队眼看要全军覆没了!回去怎么向大王交代!”

“无法交代还是小事,”有人大叫,“大王说了,必须守住九黎山脉南侧,不要影响了大王和那群外来凶人的对战,要是给这群人冲过去,咱们都是死罪!”

“大人,我们不能逃!”

图力蓦然止马,目光在肆意挥舞战刀的两万骑兵阵中掠过,又看看始终在原地没动的君珂,紧紧咬了咬牙,腮帮上鼓起铁青的肌肉。

“调南部军!”

“大人!”护卫们又怔了怔,虽然他们也知道不能后退,可是大人下的这个命令,也太要紧,王庭精锐,还是不属于图力大人直接指挥的精锐,一旦调动,赢了也罢了,不能赢,那就最后一道防线也没了。

“您三思!”

“来不及了!”图力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必须挡住南线,不能给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越过山脉!南部军足有十万,留一半镇守原地,还有一半,杀了这群骑兵,他们的武器皮甲,都比我们要好!”

“是!”

云雷骑兵来回两个冲锋,千人队就变成了一堆烂甲伤兵,君珂不愿和羯胡结下深仇,下令不得滥杀,但所有的马都被云雷军抢了来,众人哈哈大笑,一边说打羯胡和打西鄂不一样,这些蛮子凶狠,打起来够劲,一边说他娘的人太少,不够练手,将那群在地上呻吟的羯胡骑兵,气得直翻白眼。

丑福倒一向是个稳重人,掌控战局之后便开始收束军队,队伍刚刚整好,忽听得南边一阵天摇地动,马蹄骤响!

这下连君珂都跳了起来。

今晚这是怎么回事,没完没了了都?

她跃上山坡一看,前方烟尘漫天,乌云蔽月,羯胡特有的弯刀高举成一片连绵的刀海,老远反射着清冷的月光。看数量,竟有五六万骑兵。

君珂此时也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自己进入羯胡,毫无动静,今日却接二连三遇上羯胡士兵,很明显,就在野牛族领地内侧,山脉南端,必然有一场战争正在进行,所以羯胡的王庭军队在那里,无暇理会自己。

但这里面也有疑问,就算那边战事猛烈,没空管她,但四面游骑斥候,应该会有报知王庭军队自己大军的动向,为什么从图力这群人开始,似乎都不知道?

其实君珂只猜对一半,对方确实有战事,但战场分为两边,已经无法顾及她这里,而图力隐约知道有大军入境,却没想到来这么快,更因为看她是个年轻女子,死活也没想到,她就是传说中的冀北联军首领,西鄂摄政王。

此时看见五六万骑兵奔来,君珂微微皱眉,但也只是微微皱眉而已,她当然不是怕对方,而是觉得,这场仗打得有点冤枉。

她的皱眉看在图力眼里,便觉得是示弱和畏惧,顿时心花怒放,好像看见这个特别的少女,已经被掳入自己的大帐,在自己怀里婉转呻吟……兴奋之下不及多想,匆匆迎上王庭南部军的统带大将,简单说了几句,便道:“这些人要冲过南侧防线,万万不能!兄弟们,给我冲!”

“杀——”

五万骑兵高举弯刀,变幻阵型,左右穿插,中锋直进,将两万云雷骑兵,包围在正中,准备展开一场一面倒的杀戮。

图力此时才放下心来——你总不会又冒出更多人来了吧?

他正要放声大喊要求将君珂留活口,嘴刚张开,霍然眼睛瞪大了。

又是轰然一声响,山坡之上,突然又出现黑压压一批人头!

比刚才更多,更长,更漫山遍野!

一盏盏大旗招展开来,当先是“纳兰”、“君”字帅旗,随后各色队伍上头军旗招展,红色的“血烈”、青色的“冀北”、白色的“尧羽”、黑色的

“云雷”!

近三十万大军,继骑兵之后,全部拉开,雷霆万钧,轰然压下!

图力张大欲待呼喊的嘴,因为张得太大太久,咔嚓一声,脱臼了……

他哭了。

有完没完啊!

为什么不能一次性拉完啊!

比便秘还折腾人啊!

他眼睁睁看着君珂一个旋身,跃上了最前面一头最神骏的白色骏马,他认得这正是他们羯胡也十分稀有的名马腾云豹,这女子安坐腾云豹上,头顶大旗招展,一个金光灿烂,霸气逼人的“君”字!

图力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在尘埃。

此时此刻他再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他也不是天授王庭的图力大人了!

统带大军,女子之身,军旗驳杂,经过羯胡。

不是传说中的少女西鄂摄政王,那个带军搅乱了西鄂,直接导致西鄂改朝换代的君珂,是谁!

一时惊艳,后果却如山之重,承担不起!

图力此刻的恨和悔,聚九州之铁难铸,然而这也不是悔恨的时候,王庭南部军精锐已经被他调了来,这一仗无论如何,必须打!

他狠狠挥下手臂,一个落下的动作,就像咽下了满腔的血。

对面,君珂也狠狠一挥——撞上了就打,没什么了不起!

两军轰然碰撞。

青白红黑四色洪流和土黄色羯胡骑兵狠狠撞在一起,分分合合,不断纠缠,翻飞马蹄、闪亮刀剑、飞掷的长枪,横舞的盾牌,各种骑术的比拼、各种箭术的亮相……又一场热血厮杀。

君珂并不担心,甚至没有亲临指挥——己方优势兵力,骑兵总人数不少于对方,败是不可能的,但是保存实力是个技术活,她可不愿意在路上,便将兵力耗损过巨。

她将主指挥权交给铁钧,自己在后方掠阵。

图力也在他的战阵的后方,脸色随着战局变化阴晴不定,越来越难看,他已经发觉了,对方看似是杂牌联军,却战斗经验丰富,各兵种齐全,战术灵活多变,尤其白色的军队和青色的军队,配合默契,穿插自如,只有红色军队,全是步兵,还没和其余军队形成默契,虽然人数最多,但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软肋之处。

图力作为天授大王座下最有出息的幼子,早早就单独领了一个部落自成地盘,不得不说眼光相当厉害,短短时辰之内已经看出了冀北联军的最大软肋,其实还在血烈军。

“大人……”身边亲信凑上来,脸色沉重,“怕是不太好呢……这要输了……”

这要输了,谁能面对大王的怒火?想起天授大王喜怒无常而又无比暴戾的性子,所有人,包括图力在内,都激灵灵打个寒战。

南部军冒险调动,却无能挽救战局,南线剩下的军力如果挡不住那边的敌人,自己承担的责任将比天还大!

无论如何,这一局必须要胜!

“我看,也只有用他们了……”图力脸色阴沉,咬牙吐出了一句话。

亲信脸色一变,讷讷道:“这……这些人野性未训……”

“这些人中了术!何况他们的亲人还在我们手上!”图力烦躁地道,“今天的事太不顺利了!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输!”

“这……”属下还在犹豫。

“一切责任由我担负!”

……

战局如火如荼,明眼人都能看出,虽然羯胡那边看似还在支撑,但落败,是迟早的事。

君珂懒懒叹息一声——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身侧一直嚼着牛肉打瞌睡的幺鸡,忽然竖起了耳朵,低吼一声。

幺鸡大人糊满眼屎的眼睛,瞬间精光闪闪,昂起了头,牢牢凝视着前方。

君珂很少看见幺鸡有这样的神情,顿时也来了兴趣,注目前方黑暗,等了一阵之后,才发现很多绿色的小点。

那些小点似乎是飘动着的,浮游靠近,有点像鬼火。

随即听见前方轰隆轰隆的声音,大地在震动,隐约还有淡淡的腥臭气息飘来。

战场之上本就各种气味,隔这么远还能闻见腥臭,说明那边气味已经很浓。

君珂眉毛一挑,运足目力,眼神一闪,随即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对面,一座矮山之后,忽然走出了一群壮汉,数量足有近千,每个人都身形高壮异于常人,每个人都神情麻木动作僵硬,每个人走起路来都震得地面浮沉四散,咚咚直响,上千人走过来的时候,就像地面上在移动一座巨大的墙!

更惊人的是,在这些人身侧,伴随着的那些漂浮的绿点,那不是绿点,是狼眼!

每个壮汉,都驱使着一到两头狼!

君珂倒抽一口凉气,眼看那个巨汉恶狼阵向着左翼去了,那正是血烈军所在,赶忙挥鞭策马,奔向左翼,身侧旗手连连打旗语,示意血烈军注意,阵型变动。

那些人身形巨大,动作却不慢,在羯胡骑兵让出的道中,很快逼近了血烈军,血烈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组合,震惊之下迅速结阵抵挡,但很快,血烈军便遭受了出关以来的第一次挫折。

投枪,无用!

射箭,无用!

刀砍,无用!

结阵,无用!

那些巨汉,哪里是巨汉,是人形战车,是移动城墙,刀枪不入,金刚浑然,所经之处,无人是一合之敌,很多时候他们只是直挺挺地往前走,面前就人仰马翻溃散一地,而那些饿狼,则灵活奔袭,专门袭击刚刚被巨汉们冲翻的士兵,獠牙一现,爆射血花!

几乎在刹那间,血烈军的左翼阵型,就被这群无可抵挡的巨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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