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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五行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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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嗯了一声,快步退回了洞中,“是东厂的。”
陈昂愣了一下,显得极其吃惊,“怎么会是他们,没听说东厂在这一代有什么行动。”
“赵大人”神色凝重,道:“他们这次行动一定是刘公公直接授意的,你认识的那几个朋友,这么机密的消息是探听不到的。”
陈昂一副丧气的神色,继而朝远处眺望几眼,一脸的嫉恶如仇。
“赵大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
要对付那些番子,有的是机会。”
陈昂重重的点点头,恨恨的道:“陈昂一定要为主公报仇。”
沙中飞碰了木青秋一下,轻声道:“喂,原来这两个狗官。”他看木青秋神色不善,忙举手表示错了,改口道:“不是,是好官,跟东厂的阉狗不是一路的,这就好办多了。”
木青秋在他肩头按了一把,沉声道:“等下不许多管闲事。”
沙中飞十分委屈的分辨道:“为什么呀?他们抢了小爷的马,小爷还不能抢回来啊?再说了,外头那两个,你的朋友,等下如果跟那些番子干上了,你不帮忙?”
木青秋紧紧的盯着沙中飞,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若真的想要马,回头让老魏送十匹给你可好?”
沙中飞垂头丧气的道:“好啦好啦,我不管了还不好,又搬出老魏来吓我,倒是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活脱脱一个母老虎,我就奇了怪了,老魏认识的女的,怎么都这么凶,还好那个母老虎不在了,唉。”说着抱着肩膀转过脸再也不看木青秋。
木青秋轻轻抽出剑,在沙中飞脖颈旁比划了一下,“说谁母老虎?”沙中飞忙后退了一下,摆手求饶。
木青秋心中一动,收回宝剑,那个母老虎,又是谁呢?不会是先生的曾说的故人吧?刚想要问,转念一想,勾起了沙中飞的话匣子,万一弄出点什么响动,让外头的人听见就麻烦了,想到此处,心中不觉一沉,昔日的好友,今番却是避之不及,人生际遇之奇,真是令人感叹。正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外头陈昂压低声音道:“赵大人,他们停下来了。”
木青秋忙转身去那个小洞旁向外张望,谁知沙中飞也有此想,两个同时转身,额头嘭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两个都痛的龇牙咧嘴起来。
陈昂在外头沉声道:“什么声音?”
木青秋大急,狠狠的瞪了沙中飞一眼,沙中飞却是一脸与我无关的神情,木青秋更加气恼,仰起手掌作势要拍下去,沙中飞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而将脸凑了上去,意思是,只要你不怕外头听见,随便打。
木青秋压着胸中怒气,缓缓放下了手掌,可是方才那一撞,着实很痛,眼眶不觉红了,沙中飞见状,只道是木青秋气哭了,一时手足无措,陪着笑脸不住作揖,又向后挪了挪,将洞口让来出来给木青秋,木青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勉强挤出个笑脸,随即趴在洞口向外
望去。
外头陈昂虽然听见了后面的响动,心中有所疑虑,却因为东厂的卫军已走到了断壁外头,一时也无暇顾及,和赵大人两个三两个起落已退到山洞深处,那里恰好有一块巨石,两人隐身石后,赵大人忽又迅疾起身跃回到外面,伸腿踢散了那一对灰烬。
木青秋心中暗暗赞叹,还是这么谨慎细心。
一个汉子喘着气说道:“弟兄们,在这里歇息一宿待天明了再赶路吧,记得来的时候就曾经过这个山崖,想是不会再走错了。”
一阵噪杂过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先前那个汉子又颇为献媚的跑到马车前躬身说道:“千户大人觉着怎么样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哼了一声,低沉的道:“抬我下来透透气。”
木青秋听到那个声音,身子如蒙重击,脑中一阵眩晕,只见月色下,两个卫军从马车中抬下一个软兜,软兜中一个暗色的影子端坐其上,微微闭着双目,虚弱不堪。
木青秋看见他,却好比撞见了鬼,脸色铁青,继而苍白,从洞口抽回目光,软软的靠在石壁上,胸口不住起伏。怎么会是他?他怎么还没死?
沙中飞看出她神色异样,以为外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忙凑到洞口向外张去,却不觉有什么异样,诧异的打量着木青秋,目光中带着询问,甚是关切。
木青秋心情渐渐平复,缓缓的摇头,意思是无妨。心里寻思,原来那日我并不曾杀死张建业,他还活着,糟了,他最后那一刻见到了我真面目,势必会找我报仇。不过他却不知道我此刻就躲在这山洞里。只是以后就麻烦了。
沙中飞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木青秋心想他若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迟早会被外边人发现,挤开沙中飞向外望去,却见外头巨石后陈昂正回头向这边张望,吓得木青秋忙闪到一旁,不禁又狠狠的瞪了沙中飞一眼。
外头先那个跟着张建业的汉子正是李中,他大咧咧的走到山洞外面,惊异的说道:“这上面还有一个山洞。”拍了拍身旁一个汉子,说道:“陈小川,上去瞧瞧。”
陈小川答应一声,麻溜的向洞中攀爬上去。
李中刚要回转,忽然一眼瞥见了一旁陈昂两人拴在窝棚中的马匹,猛然喝道:“且慢,这里有马匹,上面一定有人,你们几个也跟着上去瞧瞧。”
木青秋心中暗道糟了,赵振百密一疏,却忘了留在外头
的马。
赵振却猛地起身从巨石后跃了出去,朗声说道:“我还道外头是谁呢,原来是东厂的千户大人。”
李中显得很是吃惊,愣了一下,含笑抱拳道:“原来是赵大人,下官不知赵大人在此,方才失礼了。”
赵振淡然笑道:“这一带沙匪横行,弟兄们行事小心些也是应该的。”他纵身一跃,落在了悬崖下面,诧异的道:“千户大人这是怎么了?”
张建业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勉强抱拳,说道:“受了些皮外伤,赵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赵振脸色微沉,随即正色,说道:“张大人重伤在身却不辱使命,刘公公定然会重赏大人,到时候加官进爵可不要忘了请小弟喝酒哦。”
赵振明里恭维暗里讽刺,张建业却也不好怎地,干笑道:“能活着回去复命已是上天垂怜了,加官进爵就休要提了。”
赵振淡然一笑,话锋一转,道:“张大人不会是遇上沙匪了吧?听说木大人一家惨死大漠也是沙匪所为,这沙匪可真是无法无天,丧尽天良哦。”
张建业听赵振提及木大人,脸色一沉,干笑了两声,道:“是么,赵大人此次前来就是来剿匪的吧?不过就带了一个兄弟,真要是遇上大队沙匪,可就不妙的紧了。”
赵振道:“小弟此次是来打探消息的,大军嘛,随后自然会到,既然张大人已遭遇过了沙匪,那小弟就向大人讨教就是了,也省些功夫。”
张建业敛住神色,道:“赵大人真是来剿匪的?”
赵振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符,道:“自然不假,有令符在此。”
张建业接过去瞧了瞧,笑道:“这似乎是赵王世子的私印。”
赵振浅笑道:“正是,因为圣上已经下旨,把锦衣卫交给了赵王世子,以后锦衣卫上下事宜,全由世子负责。”
张建业脸上的笑瞬间凝住,干笑了两声,心思千回百转,赵王在朝中位高权重,现在连锦衣卫都归入赵王麾下,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日后朝中刘公公跟赵王真的斗起来,只怕赵王会更胜一筹,这个靠山,可比刘公公可靠的多。赵王世子说是剿匪,只怕也是来找那个丫头,先前赵王也是让我来打听那丫头的下落,我既然见过那丫头,不妨就卖给他一个人情,赵王世子向来自视甚高,这样一来,也可以跟他攀上交情了,拿定了主意,便陪着笑脸说道:“其实下官
这次虽是奉了督主的命,临行前,赵王却也交给了小人一件差事。”
赵振听张建业话里有话,笑道:“是么?”
张建业向赵振招了招手,“赵大人不是想知道下官的伤是怎么回事么?实话告诉赵大人,伤下官那个人赵大人也认识,方才还提到过。”
赵振神色大变,陈昂也情绪激动,两人互看了一眼,赵振道:“你是说木大人还没死?”说出口后连他自己也觉得几无可能。
张建业缓缓摇头,笑道:“不是木大人,是木大人的千金。”
赵振心中大震,声音微颤,“青儿?”随即道:“不,木姑娘她一个弱女子,张大人武功高强,她怎么伤得了你?”
张建业见赵振情绪激动,笑吟吟的道:“木姑娘可是今非昔比了,赵大人见了自然知道下官并未说谎。”
赵振心中疑窦大起,道:“那木姑娘为何要伤你?”
张建业道:“这个是误会,木姑娘当时跟一个沙匪在一起,大概是受了那个沙匪的蛊惑辖制,下官本欲击退沙匪救出木姑娘,却受了木姑娘一剑。当时天又刮起了大风暴,幸好李中他们几个及时赶到,否则小人就葬身黄沙里了,所以也没能救出木姑娘。”
赵振脸色一沉,“你说木姑娘被沙匪抓走了?”
张建业忧心忡忡的道:“是。”
赵振拱手道:“多谢赵大人相告,陈昂,你速速回去告诉世子。”
陈昂道:“是,大人你呢?”
赵振道:“我先去四处寻找,沿途会给你们留下记号的。”
陈昂急道:“不行,大人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赵振道:“木姑娘生死未卜,来不及等大军了,放心,我这里还有世子的印符,危难的时候可以调集附近馆驿中的守军,快去吧。”
陈昂迟疑片刻,虽然放心不下,还是快走到一侧牵出马匹,又回头望了赵振一眼,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月色如霜,夜风清凉,白马似箭,迅若流星,眨眼便已没了踪迹。赵振立在沙丘之上,直看着陈昂消失于夜色中才转回身,仍旧情绪激昂,不能自已。
☆、落花时节又逢君
洞里沙中飞笑嘻嘻的撞了木青秋一下,“喂,你那个朋友可是要找你去喽,那个番子也真会编,竟然说老魏是沙匪,老魏一脸正经,那里像沙匪了,哈哈,真是好笑。如果被老魏知道,肯定气得七窍生烟,哈哈。”
木青秋神色一凛,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这片大漠里共有多少沙匪?像先生那样的身手,可对付得了他们?”
沙中飞见木青秋神色大变,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挠了挠头,道:“这个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老魏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那些人的对手。”长叹了口气,又摇头晃脑的道:“不过若是有十七八个老魏嘛,还可以跟他们打一架,可惜你也看见了,老魏嘛,天上地下,仅此一个……”
木青秋一把推开他,揭开一侧的石板已弯腰钻了出去。
沙中飞将手中把玩的石子信手往身后一抛,追着喊道:“喂,你干嘛?喂,你不会是打算自投罗网吧?喂,外面很危险的,那帮狗官没一个好东西,你落到他们手里,我可救不了你。”沙中飞口里嚷着,脚下也不怠慢,已飞出了山洞。
木青秋飞身下崖,高声呼道:“赵振,且慢,我在这里。”
赵振听到身后的呼喊,正是那个久违的声音,心头一喜,猛地勒住马,只见月色下,木青秋俏生生的立在一个沙丘之上,身上月华若水,手中一柄长剑,流光溢彩,好不耀眼。赵振只觉得恍然梦中,良久才回过神来,“青儿。”纵马驰了过来。
一旁张建业李中等人乍见木青秋现身,都是一阵惊慌,面面相觑。
沙中飞立在洞口,当此情景,仰天长叹了一声,也纵身跳了下来。
赵振翻身下马,脸上都是温暖和煦的笑意,心情激动不已,将木青秋上下左右打量个遍,“青儿,真的是你,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瘦了,黑了,一定吃了不少苦,身子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木青秋乍见故友,胸中一热,眼眶跟着红了,摇头道:“我很好,可是爹爹妈妈,还有妹妹,已经不在了。”
赵振见木青秋一脸凄苦,也跟着感伤起来,“青儿,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给伯父伯母报仇的,你饿不饿?要喝水吗?对了,我还给你带的有干净衣衫,可惜回京听到消息就赶来了,走的仓促,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转身从马腹下扯出一个皮囊,便向外掏水粮并衣物。
木青秋心头
又是一酸,这久违的关怀是如此的暖心,极少落泪的她此刻再也忍不住,滚下泪来。她伸出手臂大大的抱了赵振一下,低声抽泣起来,“赵振。”
他们是远房血亲,更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感情比兄妹朋友都更亲厚些。
赵振一时愣住,手中的皮囊跌落在脚边,有些手足无措,弯腰扶住木青秋肩膀,道:“青儿,别哭,别哭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想家了?我现在就带你回京吧,世子还在京中等着你呢。”
木青秋听到世子两字,身子微微一震,渐渐止住了哭泣,仰起脸,睫毛上犹自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决然的摇头道:“不,我不会跟你回京的,我还要在这里等先生回来传授我武功。”
赵振满脸诧异,“先生,先生是谁?”
木青秋长吁了口气,浅浅一笑,说道:“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师父。赵振,你回去吧,不用再来找我了,想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找你们的。”
沙中飞挤到赵振面前,笑嘻嘻的道:“对对对,木姑娘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她不愿意跟你回去,你赶快走吧。”
赵振上下打量了沙中飞一番,一时拿不准他身份,拱手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木青秋刚要向赵振介绍,沙中飞已笑呵呵的道:“我叫沙中飞,是木姑娘的朋友,既然你也是她朋友,那大家都是朋友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又跟那些狗,不,人那么熟,他们抢了我的马,是否可以帮我要回来?”沙中飞说着,向张建业那边指了一下,又冲赵振挤了挤眼。
赵振楞了一下,随即解过沙中飞话里的意思,原来是张建业等人抢了他的马匹。
张建业在一旁听得分明,此人虽然说话不敬,倒也不好得罪了,忙陪着笑脸道:“之前真是误会,原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下官这里带手下兄弟给小兄弟赔不是了,真是多有得罪。李中,还不快带这位小兄弟把马牵过来。”
沙中飞洋洋得意,嘀咕道:“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说着在赵振肩头拍了一下,“多谢哦,小白脸。”
赵振待沙中飞走远了,语重心长的说道:“青儿,你要学武功,我跟世子都可以教你,你若是不想跟我们学,我们帮你请武师也是一样,可是你必须要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我跟世子都不放心你。”
木青秋拍了下赵振
的手臂,“你先等一下。”说着径直向张建业走去,张建业见木青秋向他走来,心里七上八下,一时猜不透木青秋的心意。
木青秋止住脚步,展颜一笑,道:“张大人,那日多有得罪,木青秋这里给大人赔罪了。”
张建业微微一愣,本以为木青秋要来发难,不想她却主动道歉,态度谦和恭谨,心里一时摸不透她的本意,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她不再追究,我就顺水推舟罢了,当下满脸堆笑的说道:“那日完全是误会,木姑娘就不要往心里去了,都是自己人嘛,更何况不打不相识,这打了我们才认得嘛。”
木青秋点头微微一笑,转身向赵振走去,“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木青秋与赵振一前一后,缓缓踱着步子,月色清冷,将两人的背影都拉得极长,投射在沙丘上,又折做几段,碎了一地。
赵振沉吟了片刻,道:“青儿,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要太难过了,至少,你还有我们,我们这帮朋友。你如果真的不想回去也好,一些事情,在这里会更容易忘掉,我会说服世子不再来找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再回去,我们会一直等你的。”
木青秋转过身,淡然一笑,道:“谢谢你赵振,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最难过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赵振眸子一暗,脸上带着愧色,道:“对不起青儿,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什么忙都帮不上,那么大的事,都让你一个人扛着。”
木青秋摇头道:“好啦,赵振,真的没关系,你明天就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好,放心吧。”
赵振迟疑片刻,道:“青儿,杀死伯父伯母还有水泽妹妹的凶手到底是谁?我一直都不信是沙匪,更觉得是东厂刘公公下的毒手。”
木青秋脸色一沉,点头叹道:“你猜的不错,可惜无凭无据,他武功高强,又老谋深算,更是深得皇上倚重,想要扳倒他很难,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从长计议。”木青秋心想,虽然没有将心中疑虑告诉赵振,这样回答却也不算是有意欺瞒,但愿整件事情仅是如此简单才好!
赵振赞赏的点头,又不无感叹的说道:“青儿,你变了。”
木青秋苦笑,“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还是以前那个急脾气,小命早都不保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朱云狄,对外,就说是沙匪干的吧。”
赵振思忖片刻
道:“你虑的极是,可是张建业已经见过你了,还有他手下那么多人,想要世子不知,只怕很难,而且他们一旦回京,消息就会传到刘公公那里,你即便是不回去,也会不安全。”
木青秋默然片刻,眸子中寒意渐盛,冷冷的说道:“对,一定不能让刘公公知道我还活着,那就杀了张建业吧,本来还想要留他一命,现在看,留不得了。”
赵振面色一沉,截然道,“青儿,这可不行,他们二十人,可是二十条人命。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吧。”
木青秋踌躇片刻,低声道:“可是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把消息散布出去。”
赵振沉吟良久,道:“青儿,我还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好,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保证……”
木青秋打断了赵振,“你不用保证,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他们,好了,我已经决定了,等下他们睡着了我会动手,你可以不帮忙,也可以反对,但是我还是要做。”木青秋说完,转身向断崖走去。
赵振凝视着木青秋越来越远的背影,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她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残忍,确实有选择不信的权利。赵振极目远眺,远处张建业等人围做一圈,已经开始歇息了,东厂近年来为非作歹,不一定里面每个人都死有余辜,可是当兵为官的,吃粮领饷,皆取之于民,却欺压百姓助纣为虐,已绝无无辜之人。
赵振心思电转,人神交战,思索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他长吁口气,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为难不决之色褪去,怜惜之色大盛,快步追了上去,“青儿,我帮你。”他实在不愿那个单薄的身影再面对更多残忍!
木青秋猛然止住脚步,他也是官,却愿意帮她手刃同僚,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感激,良久木青秋才缓缓转过身,展颜一笑,眼中两颗泪珠不住打转,月色下,两颊红晕,愈发显得明艳绝伦,半晌才哽咽着言道:“多谢你赵振。”
如果说之前的经历让木青秋无法再毫不犹豫的相信人,那么赵振的一句我帮你,却点亮了她心中久违的温暖,令她如沐春风。信任跟友谊的力量是极大了,她此刻心里只有感恩,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因为她拥有世间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友谊!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当你最落魄最倒霉最绝望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愿意帮你做任何事情,不关乎利益,不在乎道义,不问对错,无关风月,只为友谊,那么,你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落花时节又逢君
“赵振,快看,流星。”木青秋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在衣角上面打结,传说在流星消失前能打好一个结,那么心中所想就会实现。
流星在天际一闪而过,木青秋手中的结尚未结好,流星已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幽蓝的夜幕中,木青秋不禁有些丧气,“他太快了,我还是太慢。”
赵振莞尔一笑,“小时候大家一起玩这个,每次输的总是你。”
木青秋回眸浅浅一笑,忽又敛住了笑意,“赵振,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赵振略微思索,道:“再等等吧,现在他们刚睡下不久,你看,你那个朋友来了。”
木青秋望着远处拖拖踏踏走来的沙中飞,轻声说道:“其实我认识他也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他是师父的朋友,师父走的时候嘱咐他每隔七日来给我送一次水粮,今日恰好是第七日。”
赵振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沙中飞抱着肩三步一晃的走了上来,嘴里不知从那里摸来根枯草捻着,道:“喂,小白脸,说服她了没有?”
赵振摊了下手,“她从小就是一副倔脾气,我也拿她没办法,以后倒是要多劳烦小兄弟你,常来照看一下她。”
沙中飞抽出枯草,笑嘻嘻的道:“这个好说,好说。”
木青秋关切的问道:“小飞,你的马要回来了吗?”
沙中飞听木青秋又称呼他小飞,一脸不情愿的道:“喂,不是说了吗,我比你大,不是让你叫我大哥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马是要回来喽,有小白脸在,那帮狗官乖乖听话,自然完马归沙了。”
木青秋抬头看了看天,道:“这也不早了,既然你的马要回来了,也该回去了吧?我们七日后再见。”
沙中飞哭笑不得的喊道:“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客人,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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