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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妖王的夜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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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鲜血吐出,他整个人也迅速萎靡下来,俊朗的脸庞瞬息间慘白如死灰,神情呆滞地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

他不能理解,他们只是分开了短短几日,为何一切都变了?!更无法接受,她这么快就把心给了另一个男人!

这一刻,他很后悔,后悔不该放她出去。

如果当初他挽留住她……如果当初他早点表白心迹……那么,结果是否会不同?!

如今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脑中浮现出他们相依偎的模样,她凝望的深情,依人的温柔,这些都是他不曾看见过的。

原来,她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原来,她也不是只有冷漠!

想到她除了冷漠还有娇媚的模样,冰绛紫凄苦的心也为她泛起一缕开心。

但转念记起,那是为别的男人展露的妩媚时,冰绛紫的心又是一阵抽搐的痛。

乱成一团的心情已分辨不出是在为自己难过,还是在为她高兴!

纠结的意识牵扯着心伤,使得陷入极度混乱的冰绛紫又吐出几大口鲜血,这一次,他黯淡的眼眸里连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虚幻缥缈。

“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云雅从后山练功回来,途经此处乍见一脸伤心欲绝的冰绛紫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查看。

冰绛紫模糊的视线刚落在云雅的脸上,甚至还没有辨认出她是谁,眼前已经一片黑暗,昏厥在云雅的怀中。

云雅探查到冰绛紫即将幻灭的心脉,大惊,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她反手将冰绛紫背上脊背,带着他迅速朝幻云山深处一座不为人知的山洞驰去。

冰绛紫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浑噩中,只觉痛到麻木的心脏被一股淡淡的柔和包裹。

那温柔像一只纤巧的手,抚摸着他伤痕累累的心,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温柔,连那龟裂、已不堪一击的心脉也被它一点一点抚平。

“是谁?这么温柔的人是谁?”冰绛紫很想看看究竟是谁拥有这么暖人心脾的温柔。

强忍疲惫,他终于掀开一丝眼缝。

藉着洞外投射来的一道阳光,他的视线里出现一片绚丽的紫色。

不知是山洞灌入的风吹动了她的艳丽,还是她澎湃的灵力张扬了她的美丽。

那头美丽而独特的紫发在气流中飞扬、舞动,万千发丝与光线交织出一片瑰丽又梦幻的紫色。

美轮美奂,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是九天玄女下凡,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的美丽更加诱惑了冰绛紫的好奇,他努力地张大眼,想要看清楚她的容貌。

很可惜,已是虚弱至极的他再强行动用意念,最后只是物极必反,瞳孔一散,刚睁开的眼又再次陷入了黑暗。

☆、悔婚:被他当众羞辱!【1】

冰绛紫仿佛坠入了洪流的漩涡,天旋地转,伴着无数模糊又陌生的片段纷至沓来,搅得他愈发眼花缭乱,头昏脑胀。

他试图抓住那些闪过的画面,怎奈,太散乱,他耗尽力气也看不懂那些究竟是什么。

模糊中,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唤着哥哥,淡淡的声音有点冷,可是他听着竟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温暖……

但转眼间,他又见一个漂亮的女子把剑插…进他的心脏……

尽管这只是一晃而过的影子,冰绛紫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一股悲哀笼上心头!

是什么?这些片段到底是什么?小女孩是谁?她又是谁?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小师弟,你醒醒!”

正在冰绛紫苦苦追寻答案之时,耳边响起突兀的呼唤,打断了他痛苦的纠结,也将他从残缺的记忆里拉回现实。

冰绛紫再次苏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入眼,却是一张苍白的俏脸。

他凝目半晌,才辨认出是同门的云雅师姐。

凝视面前这张苍白也掩不住灵逸风华的容貌,忽然,冰绛紫的目光一滞,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她如墨的秀发上。

当看着那漆黑如丝缎的秀发,不知为何,冰绛紫竟莫名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有些失望。

云雅静静地注视着他,将他瞬息间的情绪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关怀的语气带着一股惊讶:“小师弟怎么昏倒在路边?快起来,这里阴凉,你身子弱着不得凉,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听了云雅的话,冰绛紫恹恹的目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他还在刚刚晕倒的地方,所谓的山洞或许只是他的幻觉。

思索中,冰绛紫蹙了蹙眉,那真的只是幻觉么?虽然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那救命的温柔他却记忆清晰。

这时,云雅动作小心地将神思恍惚的冰绛紫搀扶起来,扶着他沿小径慢慢回到沄澜仙峰。

他们刚踏入沄澜仙峰,便听弟子们在私下议论林风澈公然悔婚的事。

乍听这个消息,冰绛紫与云雅皆是一愕。

云雅眼波微微闪了闪,很快便恢复平静,看着身边同样满脸疑惑的冰绛紫,关怀备至地说道:“小师弟身体不好,不要过多操劳才是,我先送小师弟回房休息吧!”

冰绛紫微微点头,没有拒绝云雅的好意,何况他也确实无力再关注其他。

回到房间,头刚枕上枕头,冰绛紫便觉一阵困倦□□,很快陷入了沉睡。

云雅为他掖好被子,站在床边又静静地打量了他好一阵才轻缓着脚步退出房间,顺手为他关好房门。

…………

冰血儿那边波澜迭起,林风澈这边也是波涛汹涌。

那日,仙菱受人嘲笑一气之下跑回玲珑阁向父亲仙远山哭诉。

仙远山听闻林风澈居然为了一个师妹伤害他的掌上明珠,勃然大怒,气冲冲地跑来幻云门兴师问罪。

幻云殿上,仙远山对林风澈言辞犀利,百般指责。

☆、悔婚:被他当众羞辱!【2】

“你怎能听信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菱儿?你让她在人前丢尽颜面,将来她如何做人?你们是即将成为夫妻之人,不管对错都该互相包容扶持,你这样让老夫如何安心将女儿托付于你?”

有父亲为自己撑腰,一旁的仙菱更觉委屈,站在那儿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眼看他们父女一唱一和,林风澈眼中的不屑之意更浓,目光从仙远山落到柳云扬,最后投在仙菱的身上,淡漠的声音极具意味地说了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意味深长的言语辉映着他轻蔑的眼神,看在人眼中格外地刺眼。

座上静观的柳云扬不由眉头紧蹙,打量着下面的林风澈的眼神也带着一抹疑惑。

而仙远山则直接被林风澈讽刺的态度激怒,怒声质问道:“你这话何意?”

面对仙远山恼羞成怒的模样,林风澈笑得凉薄,不疾不徐地回道:“仙菱做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敢做为何不敢当?”

仙菱被林风澈暗含犀利的目光盯得浑身冒冷汗,心虚地别开眼,委屈地啜泣也收敛起来。

“呵!”仙菱的心虚加深了林风澈的不屑,转而,林风澈挺拔的脊背又直了几分,义正严词地宣布道:“像这种心机歹毒的女子,即便全天下的女子全死绝,我林风澈也不屑要!”

“放肆!”仙远山被林风澈这股大义凛然刺激得恼羞成怒,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指林风澈,暴跳着咆哮道:“我仙远山的女儿还没人敢如此羞辱,你居然敢悔婚?老夫先一掌劈了你!”

听到林风澈决绝的言语,仙菱也傻了眼,倏地抬头,注视着林风澈的大眼里泪水不绝,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这门亲事!”林风澈冷漠地瞟了眼仙菱,再次清晰又决绝地重申了他决定。

被他不留情地当场拒绝,仙菱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也顾不得还有柳云扬在场,掩面快跑出幻云殿。

“菱儿!”眼见女儿委屈地跑掉,仙远山怒发冲冠,气得颤抖的手指着林风澈与柳云扬发狠道:“菱儿若有三长两短,我玲珑阁与你们幻云门势不两立!”

搁下狠话,仙远山匆匆拂袖去追哭着跑掉的仙菱。

眼见大殿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服侍的弟子们也很识趣地默默离开。

待到幻云殿上只剩下柳云扬与林风澈师徒二人时。

护短的柳云扬脸色也冷了下来,对下面公然违抗师命的林风澈怒斥道:“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简直是目无尊长!”随后,柳云扬又不容违逆地下令道:“你准备一下,择日迎娶仙菱!”

林风澈无畏地迎上柳云扬的恼火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重申道:“我刚刚说过,不会娶她!”

“混账!”柳云扬被林风澈不识时务的倔强气得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前的桌案,顷刻坚实的汉白玉桌案在重击下化作一堆齑粉。

☆、悔婚:被他当众羞辱!【3】

然而,平时唯师命是从的人,这一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态度极其坚决,认真的神情绝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两人对视良久,柳云扬终于发现了林风澈的改变,平时对他尊重崇拜的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与不屑。

“嘶!”柳云扬不由一声轻诧,心机深沉的他按捺下澎湃的怒火,语气尽量慈蔼地向林风澈语出关心道:“澈儿,你到底怎么了?这三年在外可遇到不如意事?有事尽可与为师说,为师一定为你做主!”

“师父?呵呵……”林风澈意味深长地咀嚼这个身份,面对着虚情假意的柳云扬冷冷地笑。

这一次柳云扬真切地确定了林风澈的排斥和敌意,柳云扬雪白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打量着眼前性情大变的人,一个担忧的疑惑不觉盘桓心头:“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林风澈似乎没有耐心与他勾心斗角,迎上他猜忌的神色,单刀直入道:“我很感谢‘师父’这三年的外放,让我看清许多人和事。我不想追究过去,但请你也不要干涉我的未来。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迎娶仙菱,更不会像某人那样虚伪,为了虚名浮利做出那种没人性的龌蹉事!”

林风澈一席话瞬间击中了柳云扬的要害,柳云扬惊愕,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风澈毫不留情地转身,漠然离去。

……

“风澈师兄!”

林风澈离开幻云殿,正准备返回沄澜仙峰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见是负气的仙菱去而复返,林风澈没有惊讶,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直接转身,不予理睬。

仙菱急了,飞身横挡在他的身前,大声唤道:“林风澈!”

被拦住去路,林风澈不冷不淡地问道:“有事?”

面对这冷漠绝情,仙菱好不容易攒聚起的勇气险些再次决堤,可若这样结束,她实在不能甘心,所以才不顾父亲阻拦回来向他问个明白。

思及自己的目的,仙菱强压下任性,哽咽的声音悲伤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风澈根本无心与她周旋,未等她说完话,他已经极不耐烦地打断道:“我刚刚说得很清楚,如果你还有点自尊心就不要再继续纠缠!另外,回去告诉你父亲,意气用事绝非明智之举!”

“呵呵,你在担心两派决裂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对我?”

林风澈傲然冷笑,一语否决道:“我只是好心提个醒,何况,你父亲擅长审时度势,又怎会不晓得与天下第一门派做对只会自取其辱。”

这倨傲的神态,冷酷的言语哪里是提醒,分明是警告、要挟!

眼前的林风澈冷酷、无情、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他叫人陌生,更叫人心疼。

仙菱强压下心中涌动的悲伤,努力挽回道:“风澈师兄,我承认我确实起了歹心,但傲血儿也说了慌,难道你一点也不怀疑,既然她与妖族大战,为何我们无人察觉……”

☆、被困山崖【1】

“这重要么?”林风澈不答反问,笑意悠然的脸上尽是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之色。

仙菱错愕,注视着他饱含深意的眼神,好半天,她才终于看明白。

心痛之间明眸倏然黯淡,连那抹好不容易牵扯出的笑痕也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原来你心如明镜,你之所以不揭穿,不过是要利用这件事来摆脱与我的关系罢了!”

林风澈负手而立,未予回答。

沉默便是默认。

仙菱汹涌的悲伤已是无法言喻,仿佛全身的血肉都化作奔腾的泪水,从胀痛的眼眶疯狂涌泻,顷刻已是泪流满面。

痛到了麻木是无止境的愤怒,仙菱泪不停,紧涩的喉咙里迸发出一句至死不悔:“林风澈,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绝不!”

不再看林风澈骤然冷下的脸色,仙菱已祭出红绫,绝然而去。

……

世界极北之地是一片绵延的冰峰,万里冰川,四季冰雪。

天上那轮吞吐着光晕的太阳也仿佛被这森森的寒气冻结,恹恹无力地照耀着比它还耀眼的冰封大地。

在这极寒之地,普通人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挨不过去就会被活活冻成冰雕,即便修为高深者也不能常久驻足,就连天空中飞扬的雪花也似被抽干了颜色,落下的是一片片闪着寒光的冰晶。

由此,世人把它称之为“天冢”,意为禁足之地。

独孤傲脚踏虚空,在这冰封中缓慢行走,俯瞰着脚下安静沉睡的世界,他深邃的眼瞳里随着记忆的浮现淡出一股化不开的悲恸之色。

刹那间,回到了悲壮而惨烈的过去。

妖族遭人设计,全族高手慘遭封印。

他的父亲——妖族最伟大、最强悍的妖王,为了全族的希望,毅然自曝内丹以死迷惑敌人,用通天的手段将他们转移至此,从此掩藏于天冢之下。

寄厚望于他,有朝一日能将族人解救出来,振兴妖族,重拾妖族的辉煌!

为了父亲的遗志,为了妖族的复兴,也为了他的家仇,他没日没夜地刻苦修炼,忍受各种痛苦,在生死的边缘一次次徘徊挣扎,冲破极限,挑战自我。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这半人半妖之驱在短短数十年的艰苦努力下,成为妖族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妖王。

往事泣血,不堪回首,却又必须时刻回望,来提醒自己那血海深仇,来鞭策自己绝不可以放松一丝警惕。

他也确实时刻谨记!努力把自己淬炼得无情无义,为达到目的在所不惜!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冷硬的心扉不再那么坚固。

每当看到那女人悲伤的眼神,听着她哀伤的仇恨,他凝固的心脏便会不可抑止地为她悸动出心疼。

从未有过羁绊的他,为她,动摇了一次又一次。

她很傻,明明知道被他利用得尸骨无存,明明对他恨之入骨,天天喊打喊杀,她遗落在他身上的心却怎么也不肯收回。

这样的她令他深觉自己很卑鄙,甚至让他不止一次地质疑自己,这样伤害一个女人与那些伪君子还有何区别?!

☆、被困山崖【2】

然而,面对脚下这些忠骨,扪心自问,他真能只凭借一己之力能解救他们么?

“呵……”独孤傲自嘲地笑了笑,纵然他是天纵奇才,有着无可匹及的修为,有着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他却还没自负到仅凭一己之力便可力挽狂澜的狂妄。

那么,他究竟该如何做,才能既将她从这漩涡中抽离出去,又能寻到解救之法?!

独孤傲负手立于半空中,沉思良久。

天空中还飞扬着雪花,一片片鹅毛似的雪绒落在男人的头顶肩头,转瞬变成了晶莹的冰片,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璀璨的光华。

“王?!”等候在天冢外围的鬼姬见人好半晌也不出去,实在放心不下,强忍恶寒进来查看。

乍见空中璀璨的冰人,鬼姬心神一凛,再顾不得侵蚀骨血的寒气,飞冲进来,急切地劝道:“王无需担心,只要再忍一时,我们的计划便可成功……”

“鬼姬,你相信我么?”独孤傲目光依旧停留在脚下万丈冰封,徐徐地问了一句。

鬼姬冷得浑身直打颤,可她坚定的声音却不减分毫:“相信!鬼姬当然相信!”

独孤傲莞尔,浅薄的唇瓣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似乎飘忽的心也因鬼姬的坚定变得坚定。

敛尽惆怅,独孤傲平静地调转目光,看到身边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鬼姬,他探手揽住鬼姬的腰肢,带着她瞬息间飞出绝地。

……

冰血儿的眼前不停地回放着冰绛紫悲愤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难挡,这一辈子,她亏欠最多的人便是冰绛紫,若情非得已,她绝不愿再伤他半分。

终是放心不下,冰血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蹒跚出房间,来到冰绛紫的院落,却见云雅正从冰绛紫的房间出来,为他轻轻关好房门。

看到云雅体贴入微的动作,冰血儿竟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百味杂陈的内心忽然生出一个希望。

“小师妹?!”云雅转身,乍见重病的冰血儿完好地站在眼前不由一声惊诧,然而,惊讶出口,云雅又笑了,笑自己大的惊小怪。想来也是,有那人在,又怎会让冰血儿有事。

思及此,云雅走上前,微笑着说着关心:“小师妹刚刚好转,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冰血儿满脑中全在盘算着冰绛紫的事,是以并未察觉云雅转瞬即逝的异样,见云雅过来搀扶自己,冰血儿忽然话由心生:“师姐,师哥就拜托你了!”

这莫名的一句托付,彼此却是心照不宣。

云雅也不矫情,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下来。

冰血儿苍白的脸瞬间盈满动容之色,紧紧地握住云雅的手,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曾经,她无数次地祈祷,祈望老天能赐予冰绛紫一个珍惜他的人,给他一份平静的幸福。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想不到,老天真的听到了她虔诚的请求,真的赐予了这个人。

虽然她对云雅的了解还不深,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性情开朗,善解人意的女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被困山崖【3】

多年来,冰血儿沉重的心也终于可以安心地舒一口气了,冰血儿紧紧地握着云雅的手,无声地传达着她的感谢之情。

面对冰血儿的真诚,云雅微笑的脸庞也浮现出认真,与她推心置腹地说:

“我虽不了解小师妹经历过什么,可常言道,人活着就要向前看,总徘徊在过去非但令自己痛苦不堪,也会叫心疼你的人伤心难过!为了所爱的人,不如试着放下,努力过好现在才是对过去最好的补偿!”

云雅这番话意味深长,显然弦外有音,冰血儿一时不解其意,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身后传来了林风澈的关心。

“血儿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快回房去休息!”

说话间,林风澈已经阔步走过来,牵起冰血儿冰凉的手便向外走。

冰血儿看到云雅微笑着向她点头告别,到了嘴边的询问只好咽了回去,跟随林风澈离开。

云雅眼见林风澈平静如常地看待苏醒的冰血儿,娟秀的柳眉紧紧拢起,心中漾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只是这感觉就像风中的柳絮,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不留痕。……

…………

林风澈并没有送冰血儿回房间,而是拉着她一路向山中走去。

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冰血儿皱眉:“大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儿?”

林风澈头未回,脚未停,只淡淡地回道:“断云壁。”

断云壁位于幻云山最高之巅,也是最险峻一隅,虽是一个清静之地,但因海拔太高,灵气稀薄不适合修炼,渐渐地,也就成了被人遗忘的荒芜之地。

听林风澈居然要去断云壁,冰血儿更加疑惑:“去那里做什么?”

“修炼!”林风澈的话依旧简短,这一次不待冰血儿再说出疑问,他大手一揽,带着她乘飞剑直入断云壁。

冰血儿从未见过林风澈如此严肃又独断,甚至不顾她刚刚苏醒身体是否尚在虚弱中。

这样的林风澈实在令人费解,冰血儿的眉头皱得更深,与他刚落地,便脱离他的怀抱,冷声问道:“大师兄究竟何意?”

见她又是一副全然的防备,林风澈勾唇,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涩随嘴角的勾起平复一闪而逝。转而,他平静无波地抛出诱惑:“血儿不想修习阵法么?上次被妖王所困,让我深觉阵法的重要,我本以为血儿也很想修习才带你来这里。若你实在不愿,我这就送你回去!”

阵法冰血儿当然想学,尤其是见识到铃铛的威力之后,她更加渴望学习使用。只是让她始料不及这么突然,她还没有来得及和独孤傲……

心思浮现的刹那,冰血儿的脸色蓦地一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担心与独孤傲失去联系。

这潜意识令人顿觉无比烦躁,冰血儿只顾陷入自己的纠结中,不曾留意到当林风澈见她大变的脸色时,他眼底浮现的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林风澈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转身走到怪石嶙峋的石壁前。

☆、这男人到底有多厉害!【1】

林风澈探手将一股灵力注入石壁上的一块凸石,凸石立时凹陷,在一阵机杼转动的嘎吱声中,完整的石壁展现出容一人之身大小的洞口。

林风澈回头,对那边怔怔出神的女人淡淡地说道:“进来吧,学习的东西我已经布置好了。”

听到林风澈的召唤,冰血儿埋下心中异动,微微点头,跟随他进入山洞。

等人进入,林风澈不知触动哪里,洞口再次被紧闭。

踏入洞府的刹那,冰血儿便被里面的奇观吸引。

外面地势险峻,这里别有洞天。

偌大的山洞顶端居然是一块罕见的透明大水晶。

光滑如镜,折射着外面充沛的阳光,照亮了山洞同时也使这本该阴暗的山洞充满了光明的气息。

连空气也是纤尘不染,投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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