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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妖王的夜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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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办妥!”

刹那,冰血儿大张的嘴惊呆在那里,不敢置信自己所听所见,眼睁睁地看着黑影迅速隐没于黑夜之中。纷杂的大脑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企图自我麻痹,这只不过是幻听罢了,然而理智却在无比清晰又残酷地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虚幻,那人确实唤了一声:“王!”只是她口中的“王”是谁?!

怀揣着忐忑不安,冰血儿脚下的步子缓缓迈向那间房门,刚刚踏上台阶,便听里面传出女子高亢的尖叫:“王,奴家受不了啦!不要了,您饶过奴家吧……啊啊啊……”

随之是男人粗喘的讽刺:“当真不要?嗯?”似乎在验证自己的话,紧接着是一阵凶猛。

“啊啊……要……要啊……再用力些……”

女子欢愉到癫狂的胡言乱语落在门外的冰血儿耳中,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割着她的听觉。

而这些远不及那男人的声音可怕,他激情的喘息,卖力的挑…逗,犹如魔鬼一样瞬间抽干了她的灵魂,化作两滴空泪坠入地上,飞溅出支离破碎,转眼,干净得不留一缕尘烟。

脸色煞白的冰血儿地站在外面,受着夜风的吹袭,簌簌地颤抖,可是她僵硬的嘴角却缓缓绽放出笑意。

什么身体羸弱不能激动,再激动恐怕连房顶都要掀破!

什么气虚不能行房,这威猛简直令乾坤倒转,日月无光!

他,只是不屑于要她罢了!

他留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报复她,导演一切,残忍地看自己为他疯狂,疯狂到亲手杀害自己的哥哥,气死自己的父亲,再冷眼笑看她愚昧地把江山双手奉上。

看着自己愚蠢的样子,他一定很得意,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吧!

恍然间冰血儿似乎看见他嘲笑的眼神:被人利用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居然还死心塌地的留在身边,世上怎会有这种傻子!

顷刻,愤怒冲天,冰血儿真的很想推开房门,去问问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残忍?!

如果恨她,大可以一刀把她杀了,千刀万剐,她亦不会有半点埋怨!为何?为何……他连她的父兄这些无辜的人也不放过。

然而,当双手触碰到那冷硬的门扉上时,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拉回了她即将愤怒被淹没的理智。

☆、我会叫你付出代价!

问有何用?只会徒增他的藐视与嘲讽罢了!

冰血儿冷笑着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目光锁在紧闭的房门,幽幽轻吐:“独孤傲,我恨你,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把我所受的残酷与屈辱,百倍……千倍……万倍地还给你!”

言罢,冰血儿决绝转身,带着无尽的恨意跑出了皇宫。

房间内的独孤傲听得真真切切,可是除了勾唇轻笑,还只能笑。

“哈哈哈……哈哈哈……”蓦然间,他爆发出疯狂的大笑,空洞的笑声好像要把心肺全部化作云雾笑出去。

这阴森的大笑没有半点温度,惊吓得身下的女人也毛骨悚然,激情霎时褪去,惶恐地望着他轻唤:“王,您,您怎么了?”

听到女人惊惧的颤音,独孤傲终于收住可怕的笑声,遂即,邪气万千地对身下的女子轻薄笑道:“孤王今夜要与你彻夜不休!”

女子为他狂妄又狂野的预言而心潮澎湃,坐起身,水蛇般细腻纤细的腰肢委身进他的怀中,藕臂轻抬,勾住他雪白的皓颈,便要送上香吻。

可惜,尚未靠近,已被他极为厌恶地别过脸去,随之,妖冶的俊颜淡出一抹森寒的阴鸷,淡淡地说:“颡柔,你太贪心了。”

风轻云淡的嗓音劲透着冷意,令这叫颡柔的女子悚然心惊,赶紧从他怀中出去。她怎么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便妄想触及他的底线,却忘记,他可以与人翻云覆雨,唯独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唇。

面对他一脸寒霜,颡柔惊颤着哀求道:“是,是颡柔一时情切,忘了王的忌讳,请王原谅颡柔吧!”

独孤傲不听解释,优雅起身;穿戴整齐,冷漠转身,不留一丝余地。

颡柔在他身后惊恐又绝望地哀求:“王,请您亲手杀颡柔吧,颡柔陪伴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求王不要让颡柔死在别人手中……啊——”

很可惜,在鬼姬抿过的刀锋下,颡柔这个最后的心愿永远也无法达成了!

鬼姬冷漠的眼神扫过尸首异处的颡柔,不觉鄙夷深重,竟胆敢奢望王亲自动手,简直不自量力。

房门大开,一股冷风扫入,随独孤傲的步出,厚重的门扉在卷着浓烈血腥的风中缓缓合拢,只余一片寒凉。

…………

人生如梦,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徘徊在崩溃边缘的冰血儿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只知道朝着一个方向,奋力地跑,拼命地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痛麻木一些。

可偏偏事与愿违,她越是害怕去触及,过往种种血淋淋的残酷越像魔鬼一样纠缠着她,任她如何奔跑,如何呐喊也挥之不去分毫。

痛,撕心裂肺的痛非但没有因为筋疲力尽而麻木,反而愈发地鲜明蚀骨,凌迟着罪孽深重的她。

似乎连老天也觉得她罪不可赦,容不得她。

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怒吼,天空仿佛被一斩为二,大雨倾盆泻下,将她狠狠冲刷。

☆、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山路湿滑,终于,在泥泞中,疾跑的冰血儿滑倒,滚下山道。

草木的横枝割破了她的睡袍,割裂了她的皮肤,汹涌的雨水像盐巴一样,浇落在伤口上掀起火辣辣钻心的疼。

然而,这点痛却远不及心上万分之一。

遍体鳞伤的冰血儿,躺在泥泞里仰天啊啊纵声大叫,不顾雨水灌入口中,引起剧烈的呛咳,转而,又是一阵不知来由地哈哈大笑。

癫狂与绝望的双重刺激完全超出了这具弱小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冰血儿喊了几声便恹恹无力了,疲惫的眼在雨水的冲刷下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然而,正当她要闭上眼的瞬间,忽见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极光,犹似闪电。

如此闪耀的电光接下来必定迅雷滚滚,绝望中的冰血儿突然有种疯狂的念头,真心祈望老天能赐她一道雷电,将罪孽深重的她劈死!

只她等了好半天,未听雷声,却见一道白影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透过雨水模糊的视线,冰血儿打量着眼前人的轮廓。

他白衣胜雪,风姿飘逸,浑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此刻暴雨倾盆,他无有遮挡,翩翩白衣却未沾半点雨露风霜。

望着眼前的人,冰血儿恍然以为见到了神仙,只是刹那过后,她又觉这想法太可笑,那一年,断桥边,初见白衣的他,她不也错觉见到了谪仙下凡么!

可惜,他却是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脑海中蓦然浮现出独孤傲的面容,冰血儿的心骤然一痛,过度的激动使她娇弱的身躯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全身在一阵剧烈地抽搐中彻底昏厥过去。

白衣男子打量着眼前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女孩,他淡然的眉宇微微蹙起,刚刚也是在半空中感应到这里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才下来查看,想不到居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不知她遭遇什么变故,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重的绝望。

眼看着她在悲怆中昏死,他立即俯身,探查她的脉搏,确定她只是悲伤过度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打量她浑身错综复杂的伤口,便准备带她回师门医治。

然而,就在他抱起她的刹那,他隐约察觉到一丝波动的气息。

他站定脚步,放出神识,在方圆几里探查一圈,却惊讶发现,以他幻云门掌门座下第一大弟子的修为,居然感应不到一丝迹象。

他平静的脸上不由添了几分凝重,看来此人的修为恐怕与师门师叔伯们不遑多让。

只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会出现在此?

男子甚是不解,不过感觉到怀中女孩气息愈发微弱,他只好按下疑惑,挥手放出凌云剑,飞纵而上,带着女孩御剑朝幻云山的方向飞去。

待到他们离去,茫茫雨幕中步出一道昂藏的身影,同样白衣飘飘,卓越风姿却远胜那人,只是他似真似幻的容颜上那抹淡泊早已消失不见,远眺他们离去的方向,妖娆的眼眸里淡出一抹化不开的清愁。

☆、他还活着!【1】

浑浑噩噩的冰血儿只觉浑身忽冷忽热,一会儿仿佛置身滚烫的岩浆,一会儿又仿佛堕入了冰川,冷热交替,让她有种难过的想要死去。

或许她罪孽太重,连阎王爷也厌恶她吧,越是想解脱,越是在痛苦中煎熬。

忽然,有一道清清凉凉的水流遁入口中,尽管味道苦不堪言,流入喉咙,划过燥热的心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缓。

冰血儿浑身的疼痛也好似渐渐减轻,意识也慢慢恢复,缓缓地张开了沉阖的双眼。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随一张温润柔和的脸映入眼底,耳边响起他清润随和的声音。

盯着眼前这张陌生又带点熟悉的脸,冰血儿怔怔出神,好半天才依稀记得,这人正是她昏迷前见到的那人。

冰血儿撑起胳膊,勉强坐起来。

“慢慢来,你身体还很虚弱!”男子关切地说着,同时为她背后垫了一个软垫让她躺靠在床头。回身,又取来药碗,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她的唇边。

他这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却叫冰血儿刚刚恢复点气色的脸蓦然一白到底。

冰血儿本能地别过头,小眉头紧拧在一起。

男子见她表现出极度的反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觉微微一愕,随之,柔和地笑着致歉道:“是在下唐突了!”

若是对其他小女孩,他一定觉得这话过于正式,但面对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孩,他却觉得理所当然。

听到他的道歉,冰血儿也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太敏感不禁略有赧然,回过头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环顾窗明几净,简洁一尘不染的房间,她另起话头,疑惑道:“这里是哪儿?你又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见她语态正常,男子了然她已无大碍,听这一连串的疑问,微微一笑,极有耐心地一一解答道:“这里是幻云山幻云门;在下林风澈,幻云门掌门师父座下大弟子;正是在下将你带回。”

这彬彬有礼的举止,温文尔雅的谈吐令人也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林风澈沉吟了下,才谦和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傲血儿……”答案冲口而出,冰血儿猛然一怔,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何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名字,就好像这名字已经被深深地刻在思想里,灵魂里,已不再需要思考般。

如此想来,冰血儿刚有缓和的脸上霎时又被阴郁笼罩。

恼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不知羞耻!

林风澈无法看穿她心中所想,但见她的表情极为复杂,似恨似怨,情绪也在隐隐波动起来,便好言相劝:“不管发生多大的事,身体要紧……”

“谢谢,我没事!”冰血儿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同情,对于林风澈的好心断然拒绝。

林风澈见她误会,正欲开口解释,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呼唤:“大师兄,师父唤你去幻云殿议事。”

“好!”林风澈闻听召唤立即起身。

☆、他还活着!【2】

林风澈快步走出两步才似想起身后的人,站定脚步,回头对她微笑着嘱咐道:“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再过来探望!”言罢他不再耽搁,匆匆离去。

冰血儿见一个淡然的人如此匆忙,想必那人口中的师父对他而言很重要。

就像自己,平时无论多么高傲,每当遇到他时便会变得无比卑微。

不期然又想起那个绝情绝义的男人,冰血儿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她深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纷乱的思绪。

未免自己再去想那些无意义的事,她下床穿好鞋子,步出了房间。

屋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灿烂的阳光下,青山环绕,绿水潺湲,丝缕浮云在头顶缓缓飘荡,与远处错落有致地建造在山岭之间的楼阁屋舍交相辉映,真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身处这仙韵缭绕之中,聆听耳边鸟语轻啼,吸嗅空气中淡淡花香,冰血儿的眼神恍惚了,恍然以为自己来了仙境般。

忽然,伴着一声破空之音,一抹青光从眼前飞过。

因为速度与那晚所见的极光逊色许多,这一次冰血儿清晰地看出那是一把剑上站着两个大活人。顿时把她吓一个机灵,噗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目光与那两人随行,心中惊慌,疑问重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说她真的死了?否则人怎么能在天上飞来飞去?!

也难怪,冰血儿虽然平时调皮,时常出宫玩耍,但她终究是一个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娇花,对于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机会了解,故而看到这些御剑飞行的修真弟子才会震惊非常,难以置信。

忽然她惊讶又好奇的目光扑捉到剑上一人,刹那,她心潮澎湃而起,从地上滚爬而起,撒腿狂奔,朝着飞剑的方向追去。

可她凡夫俗子哪里追赶得上,凭着脑中大致的方向一路疾跑。

绕过十几道山道,磕磕绊绊,终于被一座宏伟的大殿挡住了去路。

而追随的那人也早已不知去向,气喘吁吁的冰血儿站在大殿外举目四望,搜索无果,不禁失望:难道看错了?也是他早已死在自己的剑下,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思及此,冰血儿嘭嘭狂跳的心又泛起酸涩的痛楚。

守卫的弟子们认出她是前几日大师兄带回的孩子,见她闯入倒也未疾言厉色,上前对她好言相劝道:“小姑娘,此处是门派禁地,你不得乱闯,还是速速退去,以免惹祸上身!”

冰血儿尚未答言,忽听大殿里传出林风澈的清润的声音:“回师尊,弟子已经将书函送到各派掌门手中,诸位掌门纷纷表示届时将准时出席大会,共同商讨妖族复出之事。”

“妖族?!”听到这个词,冰血儿情不自禁地呢喃重复,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诡异,让她一时还无法理清和接受。

“何人在外?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正在冰血儿犯迷惑时,忽听殿内传来一把徐徐的声音,虽称不上严厉,却叫人莫名地一凛。

☆、他还活着!【3】

冰血儿踌躇了下,但她向来不是畏畏缩缩的人,稍整理下思绪便抬脚,仪态端庄地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了大殿。

这间高堂比皇帝上朝的议政殿还要宏伟高大,八根雕刻着祥云浮雕的擎天柱直插屋顶,辉映着殿内古色古香的摆设,自有一股浑厚迫人的气势。

高台上,此时端坐着一名道士装扮的素衣老者,眉眼慈祥,白须飘洒,飘逸中又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他座下两侧每排分别坐着五名身着道衣的人,其中有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有妩媚风情的中年女子,也有气质像林风澈一样淡雅随和之士。

每个人风姿迥异,千姿百态,唯有一点相同,他们的眼神都极为锐亮犀利,似乎只被他们轻轻扫视一眼,便能叫人惊悸不已。

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即便是见惯荣华的冰血儿初来咋到也不免微微惊讶。

站在堂下的林风澈闻声回头张望,见来人是冰血儿,不禁诧异:“傲血儿?!你身体虚弱怎么不在屋内休息?”

冰血儿尚未回答,座上打量她的老者已向林风澈徐徐问道:“这位小姑娘便是你此次带回的客人?”

林风澈闻听老者询问,立即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师尊,正是!”

从林风澈对其尊重敬仰的态度,以及口中的师尊之称,冰血儿已经猜到,座上的老者便是这幻云门的掌门。

幻云掌门柳云扬听了林风澈的回答微微颔首,淡然却不减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在冰血儿身上,瞧她小小年纪,竟有一种不属于人的淡定气势,他眼中也流露出几分赏识,和颜悦色地对她说道:“小姑娘若有何需要尽可与澈儿说,不必客气!”

冰血儿微微福礼,泰然自若,礼数周到地回道:“感谢道长关心,我已无大碍,不便再继续叨扰,不如就此别过诸位!”

听闻她要离开,林风澈微微蹙眉,似要出言挽留,但见她去意已决,又不好多言。

正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两人。

其中一人上前,对柳云扬以及两侧众人恭敬施礼道:“参见师尊,见过诸位师叔师伯,弟子已将冰师弟带来了!”

听他的禀报,跟随在后的男子也走上前,对大家歉意道:“见过师尊,诸位师叔师伯,因弟子身体虚弱,耽误了些时候,让诸位前辈久等,实在抱歉。”

柳云扬见男子苍白病态的脸上带着自责,便和蔼地安慰道:“你抱恙在身,没人会怪你,来人,给绛紫搬把椅子来。”

“绛紫?冰绛紫?!”乍听这个名字,正欲离去的冰血儿猛然抬头,当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完好地站在自己眼前时,冰血儿瞬间惊喜交加,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却又像被惊喜吞没得失声了般,说不出只言片语,只有眼泪滚滚流淌,顷刻已是泪流满面。

被一个小女孩热切地注视,冰绛紫也疑惑地回过头,见她哭得凄凉,微微讶异:“小妹妹怎么了?”

☆、他还活着!【4】

再次听到他那把令人如沐春风般温和的声音,冰血儿心中的感慨更深,泪如决堤,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

柳云扬眼观冰血儿异常的激动,犀利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徐缓的声音不动声色地问道:“莫非你与本尊的弟子相识?”

“我……”冰血儿想说我是他的妹妹,然而,话未出口已如鱼刺哽喉,不禁自嘲:谁家的妹妹会杀害哥哥?她根本不配做他的妹妹!

想来,冰血儿内心一片凄凉,到了嘴边的回答也楞是转了个弯儿:“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与我主人的朋友有几分相似!”

“原来如此,看来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呵呵!”柳云扬虽看出她有意隐瞒,却并未刺探。

冰血儿凝望着身边的冰绛紫,忽然心中浮现出一个决定,只见她上前走了几步,来到柳云扬的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头,态度诚恳地请求道:“血儿家破人亡,天大地大已无血儿容身之地,求师父怜悯,收我为徒吧,今生做牛做马报答师父洪恩。”

见到了冰绛紫,冰血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弃他不顾,这一生她欠他太多,她要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以赎自己罪恶之万一!

冰血儿突然的转变令在场众人愕然不已,唯有柳云扬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正欲劝下面突发奇想的女孩慎重决定。然而话未出口,他注视着冰血儿的眼神倏然闪过一抹锐亮。

这时细细打量,柳云扬发现这女孩子身上的灵秀之气里居然隐约渗透着一股仙灵之气。

这一发现令柳云扬也震惊非常,这股灵气可非常人所能拥有,百年难遇,即便是妖族亦是凤毛麟角。

妖族?!

想法划过脑际,柳云扬已将一道神识打入冰血儿的体内,探查起来。

半晌过后,终于得出结论:她是人,千真万确的人。

如此,柳云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面对一个百年不遇的奇才,他沉寂的心潮也不禁隐隐澎湃,对于冰血儿虔诚的恳请爽快地应道:“好,本尊便收你为徒!”

“掌门师兄!”听到这个决定,其他十人不约而同惊讶出口,掌门师兄早已不再收徒,冰绛紫也是因其身份特殊才以关门弟子收纳,怎么这会儿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

可惜,掌门高深莫测的心思又岂是旁人能尽猜。

听到众多讶异的声音,冰血儿十分伶俐,当即叩头认师,给他拍板定案:“弟子叩拜师父!”

大殿之上还有一人欣喜,林风澈见这个奇特的小女孩居然成为自己的小师妹,他温润的脸上也难掩喜色,对她真心祝贺道:“恭喜小师妹!”

“谢谢……师兄!!”冰血儿疏离地感谢,目光又不期然地落回冰绛紫的身上。

看到她饱含复杂的目光里只有冰绛紫,林风澈竟没缘由地有股失落,只是这感觉来去如风,并未引人深思。

…………

☆、他只是一颗棋子

夜色深沉,整座皇宫被笼罩在安睡的静谧。唯有皇帝的寝宫,灯火依旧通明。

独孤傲坐在桌边,守着孤灯,自斟自饮,桌上,地下,横七竖八地散落了几十个空酒坛,他却无半点醉意。

是谁说这是最烈的酒?分明淡如清水,无滋无味。是谁说酒解愁肠?明明是越喝越烦。以后谁再敢说酒是良药定斩不饶。

独孤傲心事重重,转手又将杯中酒一仰而尽……

“王,她已经被幻云门掌门收为弟子,一切尽在计划之中!”门外传来鬼姬清淡的汇报。

“呵呵……柳云扬!”独孤傲听罢低低一笑,咀嚼着这个名字,笑声里是一把戏谑,随后终于丢下杯盏,起身步出大殿。

殿外的鬼姬见他三更半夜还要出门,忽然想起那个雨夜。

那夜他尾随那个女人悄然保护,当看到幻云门的弟子抱起她时,万事不为所动的他居然情绪波动,引起无名小卒的警觉。

看他此意定是要去看望那女子,如今,那女子已是人族四大门派之首幻云门、人族第一大高手柳云扬的弟子,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再厉害,只身闯入人家老巢也是凶多吉少,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妖族岂不再无希望?!

不行,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以身涉险。想来,鬼姬在他身后噗通双膝跪地,抱着被他一掌击毙的决绝,死谏道:“请王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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