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凶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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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不自觉的人要用冷暴力。我不能形成围观效应，只能冷眼看着他不说话。容颜丝毫没有愧疚感地对我一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梳子，优哉游哉地梳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我的下巴即将掉地。

“上仙，你那一把一指宽三公分长的梳子，能梳顺你的头发？”我表示怀疑。

容颜换了另一缕，姿势更加悠闲：“我的头发不梳也可以去做飘柔广告。我知道你一直在腹诽我什么。不劳你担心我的发质，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能对你的头发这么不上心。它是不是变成一堆枯草你也不在意？”

我挠挠自己的头发：“这不还没变么。”

“自己头上多了根簪子你都不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变做这么风雅的东西，干脆变成头皮屑让你能一甩甩人家一脸当暗器使，你就能发现了。”

我在容颜带点讽刺的语气中想起来好像我头上是多了点东西，只不过到了妖界以后的事件发生的比较惊心动魄我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我好像连那簪子是什么形状都没有看清楚。

“好吧都是我的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既然你一直跟着我，王老虎想干什么你也知道了。”我暗自感叹自己没有那个福气见到容上仙的七十二变。容颜留在妖界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他完全可以回去复命。。

“王老虎那点儿破事还不值得我费心。可是小红啊，你和兔子，准备怎么解决？”

容颜这么一问，我立即找了一棵最近的树双手扶墙：“这是意外啊意外，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上仙，下回我们出门之前你能不能帮我算算运势先？”

容颜看着我的一脸挫败毫无怜悯之心，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我不会，要不要去找命格仙君？”

我渴望地点头。

容颜眯着眼睛，头转了个方向不再看我，改为欣赏妖界美丽的景色。我看他没有说话，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上仙，你想看风景，要不让云织带我们去？他说了要给我当导游。”

“你家兔兔是只修炼了五百年的兔妖，你也好意思下手，真是……哎，同为上司，紫陌当初是怎么看上你把你勾的魂？”容颜拍开我的手，“你的爪子还没有白菜仙医一根指头好看，挡着我的风景了。”

云织有五百年的妖力？这我倒是小看他了。我跟他们唯一不能比的就是寿命。容颜所说的也无非就是我姿色平平法力没有，居然还能有幸去冥界当紫陌的手下。这些我都懂，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

但凡我有自主意识，我都不会接受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继而也不会碰上“外表妖孽一枝花，内心毒到姥姥家”的容上仙。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你代我去问问命格仙君，他能预见未来，只要……”

对于我这个提议，容颜的回答是凑到我面前一咧嘴：“只是命格仙君压根儿就不会帮你。妖界的律法我们仙界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资格插手到妖界来。妖主虽然死了，但是道法不能乱，这是原则问题。”

“你忍心看我死在原则之下么？”我可怜兮兮地尽量睁着我的眼睛望向容颜。

透过我真诚的眼神，容颜淡淡地说了句：“小红，我劝你以后随身携带个小镜子。这样就能时刻注意自己的外貌变化。我小小地提示下，你眼角有某种你们所谓的分泌物残留。”

我揉揉眼睛：“我就知道资本主义ｂｏｓｓ是冷血的。不帮算了，你不会扣我工资吧？”

“你四处给我惹麻烦，按理说，应该要扣工资。不过……”容颜摸摸下巴，不怀好意地扫我一眼。

“不过什么？”听得前半句我的心犹如跌入悬崖，再听后面，情绪又立刻高涨。情绪波动太大很不好，容易心肌梗塞。可是容颜就是喜欢这种说话风格，一脸坏笑根本就不体谅下属的身体健康。

“不过我正好有理由晚几天回去，在妖界玩玩也不错。你功过相抵，就算了。”容颜大度地大手一挥，表示他不计较我的过失。

人要善于发现自己的价值。当我知道我除了可以当做部下以外我还可以作为一个理由，我瞬间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概念上的东西。于是我的人格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党，感谢祖国，感谢容上仙给予我这个机会？

我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不管怎么样，工资无虞就万幸了，其它东西都是浮云。他利用我拖延时间这一点，也跟着无视掉吧。

容颜没有出来和王老虎来个红二军和红四军会师的意思，在我面前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根簪子。簪子精油剔透，雕了只花纹复杂的凤凰，凤凰口里叼了个小坠子，是朵白玉梨花。

簪子果然如他所说，是个极其风雅的造型。很符合容上仙风华绝代的风格。我是说，如果要我变，我可能顶多能变出个桃木的，上面雕个米老鼠脑袋，变成米奇新款戴头上。

这就是文化差异。略带点品味的不同。

我把容上仙倾情饰演的簪子往头上一插，心想着现在总没人跟我抢风水宝地了。

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小妖一句响亮的“鬼姐，我们老大叫你吃饭！”震得我耳膜疼。

我再一次来到大厅，这里变成了饭堂。小妖们很没形象地捧着碗席地而坐，见到我都要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我趁其中一个还没来的叫的时候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那小妖被我一下，嘴里的饭“咕噜”一下就咽了下去，顿时噎地满面通红。

我给他端过一碗汤：“叫你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吧。见到我别打招呼了，噎着自己多不好。你们也是，别学他。”

我充分地学习了容颜用一只死了的蚊子教育有虎少吃的方法，树立不良榜样给众小妖看。他们端着碗愣了一下，随即猛烈点头。

我满意地自己端了一碗汤，给刚刚被噎着的小妖拍了两下背，起身去找坐在虎皮凳上的王老虎。

王老虎的姿势分外拉风，一只脚杵地，另一只踏在凳子上，整个身子侧着，手臂放在弯起来的膝盖上，拿着一张纸看的起劲。另外一只空着的手里拽着个大大的鸡腿，见到我猛咬一口，大嚼几下：“来啦？汤怎么样？”

他座山雕一样的姿势很有山大王的感觉，我暗自叹一声“霸气侧漏”，又喝了一口汤：“还行。没有孟婆婆的安神补脑汤好喝。”

“孟婆汤，你喝过？”王老虎瞪着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是安神补脑汤，不是孟婆汤。”我纠正，“是她搞的副业。捞钱的一大手段而已。我们冥界穷，冥币早就通货膨胀了。你在干什么？”

王老虎被我一提醒，“哦”了一下，把手里的纸递给了我：“翎缕不久以后要在锦泽和魔界左使燕过雨见面，正式归附魔界。”

“你想去阻止？”我看着手里的纸。这是一张地形图，上书“锦泽”两个大字，下面是详细的地理标示。锦泽这里看上去河流很多，交错复杂，周围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中间有一个标了“锦宫”的地方，画的是个建筑物，但是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

“锦宫是妖界昔日贵族鹿王住的地方。鹿王一百年前寂灭后，那里就荒凉了下来。锦泽这里地形复杂，只有锦宫一个建筑，不好埋伏。我的确是想去阻止翎缕，必要的话，只能杀了他。”王老虎秀气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你告诉我，翎缕归附魔界，会有什么严重后果？”我只知道孔雀是个谋臣，不过一般的谋臣，一定不会让王老虎这么看重。

“翎缕知道妖泉在哪里，如果告诉了魔界，妖界就只能任由魔界宰割。”王老虎的表情异常地凝重。

难怪他那么紧张。

妖界的力量来源在于妖泉，是妖界众妖的力量基础。妖泉一旦干涸，妖界的一草一木就会逐渐枯萎，妖界也就不复存在。

如果妖泉掌握在了魔界手里，那众妖就只能听魔界的差遣。

妖界植被茂盛，被毁了的确很可惜。我一向是个热爱大自然的人，既然来了，就顺便插一脚得了。

反正天下大乱，不差我这一点儿。

“埋伏不可取。我们可以李代桃僵。”

“什么意思？”王老虎茫然地看着我。

“你有空多看看成语大全，新华社出版的。妖界没有改天我去人界带一本给你。”我无语地看他一眼，把他手绘的地图还给他，“就是，找人替代孔雀，会一会左使大人。”

第十六章　好心榕树要证婚

要绑架孔雀，这不困难。困难的是，找谁去扮演孔雀。

王老虎看着我一阵抓耳挠腮：“你别看我，我不是狐妖，不会变身术。”

我也无奈地耸肩：“我不会ｃｏｓｐｌａｙ。更不想ｃｏｓ一只鸟人。”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瞪到王老虎惊呼一声自己“老子的腿凉了”，我们还是没能探讨出解决办法。

“老大，你的腿和鸡腿有本质的区别。”我提醒他用词不当，王老虎在美食的诱惑下置若罔闻。

等王老虎啃完鸡腿，酒足饭饱以后一拍大腿：“不管了，先把翎缕绑来再说。”

绑架，这种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有的时候要靠点运气。可惜我们运气不太好。

王老虎老大一声令下，他手底下的群妖四散奔逃，打探回来的消息却让人很是沮丧。

孔雀男一直躲在自己的府邸，一点都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再加上他马上就要变成魔界的人，外面有重重魔兵把守。想要绑架，有点困难。

出师未捷身先死，王老虎很沮丧，我却乐得消停两天。云织小兔妖怯怯地站在我的门前四五回，每回都要拉我去逛大街，都被我用“外面危险，我不能拉着你去送死”这样听着很红色很革命的语言给堵了回去。

“小……红……”这天我正准备去大厅蹭碗汤喝，顺便看看遭遇打击的王老虎有没有发霉，云织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很纳闷，云织一只五百年的兔妖，为什么能腼腆到这个地步？现在小学生屁大点儿孩子都会手拉手来句“亲爱的”，云织更像是活在六十年代的中学生。

“我们走吧。”我不等他提出要求，果断地叹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果然我话一出口，云织眼神跟着就一亮，跟声控灯泡一样灵验。我们做个简单的比喻，我是一颗５０瓦的白炽灯，那云织就是超大功率浴霸。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灿若星辰，黑若玉石，因为他长期哀怨迷茫的眼神使得他的眼里一直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这是我见过的第二美的眼睛。

除了妖娆如容上仙，没人能比得上。

“我……我不带你去街上。老大说那里魔界的人多，不安全。我不会让你不安全。”云织拉着我的手，对我温柔地笑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体是只白兔子，他的人形给人的感觉也跟雪一样的纯净。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耳朵的轮廓有点大，不时还动一动，颇为可爱。

“你闭上眼睛。”我跟着云织走了好一段路，他突然绕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云织比我高出半个头，身材属于纤瘦型。比长度我是比不过他，可是比宽度我就有一点优势了。所以云织不知道他的身子其实是挡不住我宽阔的视线的。

我看着他认真的脸，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单纯的云织我总是不想跟他抬杠。这跟容颜不一样。容颜属于“一天不跟你抬杠心里难受斯基”，我没有定力在他面前不跟他拌嘴。

云织拉着我的手慢慢地把我引着往前走：“小心，脚底下有石头。你往旁边绕一点……哎呀，不是那边。”

我闭着眼睛看不见路，云织就聒噪了一路。见我反应迟钝，他终于在受不了说了一声“哎呀”以后，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没想到看上去瘦弱的云织还挺有力气。我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我走了一路。我跟云织面对面靠的很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我的颈边。这个姿势很暧昧，估计云织也感觉到了。我能想象他现在跟煮熟的虾一样满脸通红，脚底跟着生风走的飞快。

等他终于把我放下来时候，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可以了，睁眼吧。”

我睁眼，看到一棵参天大树。树木品种我还是认得的，这是一棵榕树。榕树这种东西在人界可是随处可见，可是此刻的我看到它却不禁潸然泪下。

我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去，摸着树上的树藤泪流满面：“好久没有看见一棵我能叫出名儿来的树了啊……”

物以稀为贵。当你周围的东西都不是你认识的，连一棵树都没有的时候，一棵榕树也是能引起莫大的怀念之情的。冥界的槐柳除外，由于到处都是，现在我看见槐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姬对于我如此讨厌冥界之树的行为表示很不解：“作为你的第二故乡，你不应该看到这标志性的东西而亲切么？哎，认命吧。就算你能回去，早晚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在地下相见的。”

白姬说完冲我抛了个媚眼。当时我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没有想起来她这话其实颇有深意哲理。

后来我根据她的意思改编了一首歌，唱遍冥界大街小巷：“年轻的朋友们，我们难得在一堆。火葬场门口，也要来排队。你先烧我先烧，都尼玛无所谓。先烧后烧都是一堆灰。”

一叶以清理三俗的名义，禁止我唱。这首歌最终也没能流行起来。

云织看见我很喜欢的样子，也很开心：“这是树爷爷，你很喜欢他么？可是你揪着他的胡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手，我手里的树藤就扭动了起来，幅度之大让人怀疑这棵树是不是哪里长了虫现在正痒痒。我退了三步，看着树终于停了下来。

云织口中的树爷爷一定是一只树妖无疑。他五百年的修为管这树叫爷爷，他的年纪一定是我无法预知的天文数字。见到老人家要有礼貌，所以我对它鞠了个躬，跟着云织叫道：“树爷爷好。”

“呵呵，哪里来的小姑娘？”大树很开心，巨大的树冠都随着他的笑声抖了几下。我看着他发着光亮的树干，绿莹莹的很是漂亮。

粗壮的树干里走出来一个人，长长的胡须白白的头发，符合了所有老人家应该有的样子。他慈眉善目地冲我身边的云织一笑：“小兔崽子，多久没来看你树爷爷了？”

榕树这个称呼让我一愣。叫云织小兔崽子好像一点儿都没有亏着他。云织冲树爷爷微微笑：“云织在帮着大王巡山，忙忘记了。”

看着云织为难的样子，榕树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刚见着王老虎的时候，他才这么高一点儿，跟只小野猫似的。转眼也成了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我看着榕树爷爷比划的那顶多有五厘米的宽度，惊悚到：“王老虎以前就这么小？”

我惊讶，榕树也诧异：“对啊。王老虎是只早产的虎妖，就这么一点儿。”

说着还把尺寸比划到了我的面前。此时我已经冷汗直流：“他能有今天，果然是很有天赋。”

“树爷爷，我带朋友来找你玩儿。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会寂寞的吧。”云织很体贴地向榕树郑重地介绍我，把我推到他面前。

榕树爷爷摸摸自己的胡子一言不发地瞅瞅我又瞅瞅云织：“小兔崽子，你还瞒着我？按照妖律，这都是你的未婚妻了。一百年前你就是这般腼腆不会说话，怎么一百年后，也不见你伶牙俐齿？”

我跟云织这件事情属于内部私事。说夸张一点，是绝对的丑闻事件。除了云织，我和王老虎，再加上一直跟在我头上的容上仙，似乎没有第五个人应该知道了。

榕树见我目瞪口呆，好心解释：“我虽然只是一棵树，但是我在这里站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见过一个个轮回，一代代妖主，直到最近的这一位寂灭。我的叶子有多少，眼睛就有多少，你说，我会不知道么？”

以我良好的修养不能形容榕树为老妖怪，可是我想如果我非要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他，绝对是再适合不过。似乎小说里的老妖怪都是桀桀怪笑着要吃唐僧肉的贪婪之辈，不过这位老妖怪，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你们难得来，作为长辈当然要有点表示。”榕树笑眯眯地看着并肩而立的我和云织，露出满意的表情。

额，我怎么有点不好的预感……

“人间有句话，姑娘你一定知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即使是对妖，一千年也是非常寂寞漫长的时光。你们能有今天缘分，也算是不容易。姑娘，今天是我第一天见你，我不了解你。可是云织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榕树越说越激动，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红晕，“婚嫁要有吉日，我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妖力消散以前见到你们的喜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给你们证婚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头顶突然就开始冒烟，把眼前的榕树和云织都吓得不轻。云织直接一把抱住了我，上下仔细地瞧，说话也不唯唯诺诺起来：“小红你怎么了？中了什么毒么？”

“云织，别急，我没事。”我满脸黑线地推开焦急的云织，在两人的注视下拔下头顶的簪子。

“容上仙，我又怎么招惹你了？”我摸摸发烫的头，无语地盯着手中的簪子。簪子已经不是晶莹剔透了，直接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没什么，突然想吃红烧狮子头。”容颜欠扁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我手里的簪子就不见了。

“原来是上仙。”榕树看着一片雾气中突然出现的人影，恭敬地行了个礼。

我常年在大雾中生存，容颜的雾气没有冥界一半厉害，所以我的目光一瞟，就看到榕树手中泛着诡异的光芒，还有他让我看不出心思的奇怪眼神。

第十七章　敲定鸟人饰演者

“榕树多礼了。”容颜伸手去扶榕树爷爷，白净的手紧紧地抓着榕树刚刚泛着奇怪光芒的地方，看似轻轻地一拂，榕树手中的光芒就暗了下去，“榕树老人家你太紧张了，我只是仙界的一个后辈，不是外面那群魔界之徒。草木皆兵，不是上举啊。”

榕树看看自己的手，复而盯着容颜一笑：“容颜，你还是下仙的时候我见过你，我记性还是不错的。只是魔界人手段厉害，连那小孔雀都归附了过去。”

“我觉悟一向很高。”容颜一句话表明他的根正苗红的立场，榕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榕树眼中怪异的眼神，是怕突然出现的容颜是归附了魔界的伪君子，手中凝集的法力，以免他突然动手，我们三个都要遭殃。

我不知道榕树到底是活了多久的老妖怪，容上仙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的妖力，好像还有那么点厉害。

两个人相视一笑泯恩仇，客气地寒暄起来。

“仙界人才辈出，真是想不到啊。容颜你当年飞仙的时候让我也惊为天人，如今，好像更有了几分神采。”

“哪里哪里，榕树客气。仙界空气好，一直呼吸着上层优质精华的仙人都是这样有神采。”

我和榕树都听的一阵无语。

“难怪我额头上总是长痘痘，原来是因为我呼吸的都是高居天上的仙人们呼剩下的。”我无奈道。

容颜立马摇头反驳：“仙界上头还有一帮神，我们也是剩下的。大家半斤八两。小红，你要成亲，也不问问你上司我同不同意？”

容颜终于提到了正题。我看了他一眼，指指自己发烫的头顶：“上仙，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记恨我吧？这件事儿纯属意外……我这不还没来的解释么？”

“我不是记恨你。我只是例行公事。你是紫陌的冥界鬼差，借给我用几天而已。要是这期间我把你嫁出去了，紫陌来找我，我要怎么说？”容颜脸上的表情跟着为难起来，但是掩饰不住他眼里的一抹坏笑。

有的时候，我很想问问他，当他还没有飞仙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容颜的故乡看一看。看看是什么样的不良水土，能养育出如此奇葩的人才。

容颜不用投奔魔界，俨然是正品伪君子一枚。

“小红……”

被晾在一边的云织突然开口了。他跟我靠的近，我才能顺利的听到他的声音，于是靠了过去：“怎么了？”

“他是……你的上司？他不同意你嫁给我么？”云织弱弱地问我。

“额……”我僵在当场。

纯情如云织已然是世上少有。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但是对云织来说，他已经当真了。他一直相信我会嫁给他的吧？

如果我潇洒一点，我应该直接告诉他，我不能嫁给他。我们两个只是误打误撞，我不喜欢他，不是像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样喜欢他。可是每每看见云织怯怯的样子，我总觉得我说这话会很混蛋。

那种感觉就是两人谈恋爱谈了很多年，男的突然说“我们分手吧”。恐怕正常人都应该冲上去把负心汉打一顿。

好像把我和云织的性别搞反了。

“小红，你跟我来。”容颜没有等我想好措辞回答云织，就一把把我拽走了。容颜的手劲很大，拽的我一个趔趄。

“停停停停停！手要脱节了。”我揉揉自己的手腕，埋怨地看他。容颜已经把我带出了很远，我只能看见榕树巨大的树冠，却看不到云织的身影。

“你要怎么解释？”容颜满脸看好戏一样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榕树的方向，“你是压根儿就不想解释吧。”

这一次我没有和他争锋相对。我的确没有打算解释。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僵在这里。说出来，我怕伤害单纯的云织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