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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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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浮现他满身血腥,倒在地上的场景,记忆中那双满是不可置信的双目同眼前这双完美结合。我闭上眼睛,微愠。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还在斤斤计较。”

他缄默不语,嘴角轻抿。视线再不敢向上移动,我在怕什么?那双眼睛中的任何情绪,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气氛有些沉痛,这跟以往每一次闹别扭都不一样,相同的是,这一次还是我最先缴械投降。他的背很宽,背影太过孤冷萧索。

轻轻走到他面前,额头抵在他胸口,将全身重量都依托于他,轻轻磨蹭着,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赖。

“当初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当我是走火入魔,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着她如小狗乞怜般的举动,苏逸轻叹了口气,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之感。

“你不生气了?”

“属下不敢。”

有人破涕而笑,嘴角掩着苦涩;有人温柔安抚,眼底波澜闪烁。

不是故意。这句话六年之前他尚不会相信。薄剑刺穿他的胸膛,没有丝毫犹豫,那一刻,他清楚感觉到来自她身上,浓烈的恨意。之后,她在他床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五天五夜,寸步不离。

敲门声响起的有些突兀,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为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人不识相。

未等到主人允诺推门而入,如此不拘小节的除了风扶远还有谁。

看到伫立床前的身影,风扶远笑道:“你已经起了,怎么就起了呢。”

没有在大堂里见到公孙仪的影子,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勤勉惯了的人竟然还没起床,当时他那个兴奋啊,巴巴跑过来欣赏,却只是一场空欢喜,着实有些可惜。

公孙仪淡淡瞅了他一眼,径自去开窗户。

“等等。”

深深嗅了几下,风扶远眼里浮现暧昧。

“看你的样子已经清醒多时,却连窗户都没有开,反常即妖。某人怕是在金屋藏娇?”

说完,煞有介事的在房间内转了几圈。

那厮忙着“捉奸”的时候我已经回到房间,好险,我可是严格遵守了某人的交待。

刚坐下门外就传来声音,顾麟那老匹夫要请本宫主共进早餐,不去多可惜。

为了这顿饭我还特意换了身绿色的外衫,扎眼的颜色看得蔻红直皱眉,我却喜欢的紧。

这一折腾就有些迟了,行至大堂外不出意外听到几声抱怨,我浑然不觉,展示了极大的宽容。

人都到齐,熟识的面孔一个不少,将本宫主排除在外则更像一场家宴。早餐竟吃出眼花缭乱的感觉,不觉替公孙仪肉疼。

“院子里人多手杂,竟然怠慢了宫主,老夫已经处置了厨房那些人,还望宫主莫要介怀。”

言毕,竟真的起身向我作了揖。

本宫主倒没有表现得大惊小怪,从年龄上来说我长了他几千倍,从种类上说,我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个级别,便也坦然受了。可这副姿态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欺辱和挑衅,这一点从在场人的脸上就能够明显体会出来。

我开始佩服自己,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安之若素的继续待下去。

幸亏顾念赞了声菜色不错,这才打破了僵局。

为了这顿饭我可特意换了个大的帷帽,可为了维持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也只些微用了些点心,多少有些憋屈,可目光一触及到顾麟身边的美娇妻心情便如雨过天晴般舒畅起来,隔了两个座位的青阳,一如既往的安静平和,完全看不出昨晚纵欲的模样。

视线在三个人身上徘徊,眼神越发灼热,愉悦的心情连身边的人都有所感染。

“看来今日的饭菜很和宫主的口味。”

我看了顾念一眼,不忍心让他冷场。

“霾山顶上餐风饮露自是不必人间美味佳肴。”

他因为我的回答展露笑颜,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亮光。

“不知哪道更得宫主青睐?”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他的没话找话。却还是指了指那道凉拌青菜。

他怔了一下:“为何?”

“颜色很好看。”

他还欲再问,被顾麟以不礼貌好生训斥了一番。

“这位姑娘不妨坐下来一起用些?”

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我身后的蔻红所说,不由得怜悯看了顾老匹夫一眼,这不是找着给自己下不来台吗。

果不其然,蔻红冷眼扫了眼餐桌,丝毫不为所动。

“我不吃熟的。”

不吃熟的,不吃熟的,熟的……

自此之后气氛便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一顿饭下来,相信有很多人消化不良。

除了这一个插曲,接下来的几日过的平淡无奇。

又一个埋头从我身边慌不择路跑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坐在石头上,哀怨的看了眼脸若寒冰的红护法,当日她短短五个字,便将我两天巧笑嫣然换来的良好形象彻底打破。我不笑,他们跑得快;我笑了,他们跑得更快,更有甚者当场昏阙。

武林大会第五日,今日的天空有些昏沉,预计会有雷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们对殇离神剑的热忱其实这种小小风雨便可阻挡的,于是比武继续。

只是,我看了看绝世山庄明显比别处高的棚顶,觉得公孙仪那厮绝对是故意的,这一个雷下来……啧……

好在我们只来了三个人,公孙仪第二日便在武联与绝世山庄的棚子中间搭了个小棚子,经过蔻红的巧手改造,倒是格外精巧别致。

“玉遥呢,他还不敢出门?”

☆、49。2 傀魅

“玉遥呢,他还不敢出门?”

蔻红皱了下眉没说话,我便已知道了答案。这家伙,怂的有些过分。

武林大会第七日,小鱼小虾们已经扑腾的差不多,各大门派得意弟子粉墨登场。刚刚抬下去那位穿着灰色道服,台上得瑟的那位身着苗族服饰。武当遇上唐苗,一正一邪,以剑御毒,前者略微不敌,在这个台子上只论输赢,不论手段。

这是江湖残忍之处,也是自由的体现,它给每个人充分发挥的机会,他们将用毒、暗器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看做个人的本事,而不将伦理道德加注其上。

手臂被掐了一下,我猛的惊醒,瞪了眼眉间似有笑意的蔻红,着实惊了一跳。迟了半拍看向台上,不由得嘴角轻扬。似乎对一旁的怒气冲天浑然不觉,身子不紧不慢向后靠去,摆了个等着看好戏的姿势。

台上的人还在叫嚣,每一句都像打在脸上,绝世山庄的人个个面色发黑,恨的咬牙切齿。

他们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倍受敬重,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叫战就算了,还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缩头乌龟,是可忍孰不可忍。

台上打的如火如荼,目的却不再单纯为了殇离神剑。眼风扫到顾麟尚且坦然的老脸,背在身后青筋遍布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踏入武联地界之时他便该料到会面临此番尴尬。

这一招叫做诱敌深入,也叫做关门打狗。

都以为武联的中坚力量为五大门派,实则那些地位虽低于五大门派却拥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和发展潜力的中小门派才是公孙仪悉心培养的对象,至于占了大半话语权的五大门派,它们经历百年的洗礼已经形成稳定的内部体系,绝非任何势力可以渗透的。他们为了明哲保身,一致采取中立态度,不足为惧。

一方面放出五大门派的烟雾弹,另一面借助他们的力量在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培育自己的势力。好一招借鸡生蛋。

便如刚刚公然挑衅的崆峒派,人人都道它现任掌门脾气怪异,行事全凭心情,甚至连武联下达的指令都不放在眼里。可谁又曾想过五年之前崆峒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缘何会一跃成为武林主流门派,甚至被冠上江湖“第六大门派”的名号,迅猛的发展势头甚至连五大门派都望而却步,更非绝世山庄可以比拟。

看清楚这些东西,不得不感慨公孙仪老谋深算,心机之深;另一方面也对声名赫赫的五大门派有了全新的认识,一顶高帽扣下来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为了稳居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是给钱又是借力,偏偏自己还喜不自知,还真是单纯的有些可爱。

心思百转间,台上已见分晓。既然是别有所图崆峒自是不会派出高手,而绝世山庄的人正处于极度愤慨,出手极其狠戾,胜负毫无悬念。按照江湖规矩,比武之时若是一方重伤倒地丧失战斗能力则判定对方胜利,并不是一定要对方丧命。

不知是不是气的失去理智,裁判已然判定绝世山庄胜出,那名弟子却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一双眼睛红似血,浑身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戾气只将上前劝阻的裁判吓得连退三步。

顾麟发觉不妥,沉着脸喝道:“住手。”

那名弟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众目睽睽之下手起刀落,眨眼间,昏死过去的崆峒弟子已然身首分离。

崆峒派随即炸开了锅,群雄激愤,叫嚷着便要冲上去报仇,却被公孙仪制住。

“天啊,他在干什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颤着声音喊了一声,众人将视线重新放在台上,不由得遍体生寒,恍若坠入人间地狱,有些胃浅的,已经俯下身子呕吐起来。

台上那人依旧身着绝世山庄儒服,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他侧对着众人,肩膀耸动埋首啃咬着什么,不断有

红色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指缝流出,很快在身下汇聚成一股细流。

视线颤抖着移到他手中,那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白骨可现。

太过惊异,竟无一人做出反应。公孙仪当机立断,命各门派向后退至安全距离。自己同几位武功高强的掌门慢慢靠近。

顾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想着必须摆脱自己的嫌疑,便要求一同上去制服,被众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之前听闻公孙仪在绝世山庄所受迫害,尽管心中有着怀疑,却隐隐对绝世山庄已有不满。如今更加令人发指之事就在眼前上演,不由得不信。

况且,台上之人种种迹象均表明,很可能是炼了邪宫,走火入魔所致。心中已然将顾麟认作公敌,又怎会让他有机会杀人灭口。

公孙仪看着他,面有难色。

“顾庄主,这件事疑点颇多,再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还是不要与此人有所接触。”

说完也不看顾麟铁青着的脸,连同其余高手施展轻功上了台子。

听到响动,那人将手中啃食大半的头颅扔到一边,动作迅猛站起身来,与身后数人形成对峙之势。鲜血几乎沾了一脸,透过猩红的牙齿几乎能看到里面咀嚼的肉块,他此刻的模样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令人不自觉生怯。

恶鬼最先攻击,一招一式毫无规律却是力大无穷,且刀枪不入。任何攻击落在他身上就像石沉大海,毫无威慑。

公孙仪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不一般的凝重。

这必将是一场恶战。

一个时辰之后,台上除了那只怪物便只有公孙仪一人,也已是遍体鳞伤。

从头至尾我没有离开座位,看着他被逼的节节后退却依旧咬牙强撑着,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若是唤出殇离剑,他又何至于此。

罢了,伤着了最后麻烦的还不是我。

足尖轻点落在台上,将公孙仪推到一边替他接下致命一击。

怪物轰然倒地,很快爬起来,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彰显他的愤怒。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傀魅。”

看来;绝世山庄已经是一枚弃子。

☆、50。1 炼狱

“小心。”

那只傀魅纵身飞扑而来,两人来不及更多的交流便被迫开数米之距。

看着如野兽般半伏在地上的那只怪物,想到自己是在跟一群虫子掐架,不禁浑身恶寒。

脑中灵光一闪:“他怕火,我拖住他,你去弄些火种来。”

公孙仪眼中略有担忧:“你小心些。”

那些东西再诡异终归是凡尘之物,自然奈何不了我,这一点他不会不清楚,所以那句提醒不过是我让下手有些分寸莫要不小心将他解决了,让他失去大好的立威机会。

即便再危机时刻,这人仍旧不忘算计,真是……

可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这时的我们都没有料到,脚下这片尚算和谐的土地变成人间炼狱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整个武林也在短短两个时辰内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涿州苏家追逐天下的序幕由此揭开。

眼角扫到一抹黑色身影,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晕晕乎乎的傀魅,抱歉的摇摇头,我很累了,就这样吧。朝着他的方向一脚踹去。

公孙仪看准时机,将火药粉尽数洒在他身上,同时内力催燃,火舌迅速将其吞噬,傀魅甚至来不及垂死挣扎便化为灰烬。

至此,台上台下均舒了口气。

公孙仪看着脚边跳跃着的火苗,若有所思。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他的安排发展,除了傀魅,这个在中原早已绝迹数百年的诡异生物。

最近一次听说是四方标记灭门后,从南流苏口中得知,而后他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甚至动用了朝廷在西域埋下的探子却始终一无所获。视线移到绝世山庄众人所在的位置,大部分都处于惊魂未定之中,并不见异常,顾麟脸色深沉如墨显然之前并不知情,他身后的南流苏脸色苍白。正欲收回目光,余光扫到异样,定睛看去,心中大骇。

南流苏仿佛又回答家破人亡的深夜,那双血红双目同记忆中的完全重合,熟悉的彻骨含义再度来袭。膝盖一痛,身子跌落在地,这个空挡已经被人拉着撤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刀剑相向的一方,是身着青白儒衫的绝世山庄弟子,又或许不是,他们现在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作人。双目猩红,面若白纸,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死气,与之前的怪物一模一样,甚至比之前那个戾气更重,这是真正的地狱恶鬼。绝世山庄此次随行百人竟有大半转化成怪物,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

整个赛场划分为三波势力,一是傀魅,二是江湖人士,三则是所剩无几且被孤立出来的绝世山庄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责问,每个人都清楚,摆在面前的,是生死大关。

群龙无首之际,大家不约而同想到的是齐心协力制服第一只怪物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白迎风站立高台,无声传递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公孙大哥,这些东西都是受人支配的,那人一定就在附近。”

慌乱后的第一把声音,出自身体羸弱的南流苏之口,明明怕的冷汗直流,却努力支撑着神志清明,甚至在其他人自乱阵脚之时想到关键之处,这一刻,我是佩服这个女子的。

公孙仪思索片刻,确实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我去找人,大家,坚持住。”

对着风扶远和五大门派掌门重重抱拳,对方同样回了一礼,其中的意思双方都清楚,是托付还有……诀别。

最后看了风扶远一眼,转身离去。

我拉住他的衣袖:“你去找,我留下来,这人根本不是傀魅的对手。”

他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幽深至极,不发一语直接拉着我便走,力气大的几乎要将骨头捏碎。感受到他的沉痛,心中不忍,便不再挣扎。

与之相望的另一座山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隐与密林之下,默默注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场结果毫无悬念的战斗,即便对方的人数不足自己的十分之一。

以局外人的立场冷眼旁观,才真切感觉到人类的渺小,区区血肉之躯只需轻轻一扯便四分五裂。

也有聪明的学着用火,可他们哪知道第一个之所以毫无招架之力是因为之前遭受了过重的创伤。人在生命的危急时刻总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一点在虫子身上依旧成立。如此便出现眼前的场景,浑身是火的傀魅剧烈反抗,狠戾更盛之前,不少人丧命于他的垂死挣扎之下又或是惹祸上身,被活活烧死。

惨不忍睹远远不够形容当前的场景,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公孙仪的手紧紧握拳从始至终没有松开过,几乎崩开的青筋透露了他的压抑。看着这样的他,眼中满满都是心疼,靠近他身边将他紧绷的手臂抱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不忍心,何必呢?

“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出手。”

“不用。”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反手将我握住,紧紧的。

“只有屠杀才能换来真正的清宁。不管这个局是谁布的,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肃清一些阻碍。只是没想到竟然动用了傀魅。”

“这些傀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更何况在顾麟的眼皮子底下。傀魅在主人的支配下可以表现的如正常人一般,我想,有些人在拜入门下之前便已是傀魅。”

“不惜曝露如此至关重要的棋子,看来他对殇离神剑是志在必得。”

竟然能说动西域皇室与之合作,忠心效力二十年的绝世山庄割舍的如此干脆,这份能力与气魄绝非其他诸侯可比。他又怎能输他。

“你说的是,豫王爷?”

没有听到回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风扶远呕血的画面。他倒在地上,一身华丽紫服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从未有过的狼狈。

眨眼间,他已经重新支撑起身子,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此刻的他身上栽寻不出一丝风流贵公子的模样,他是风城少主,决不能倒下。

☆、50。2

苏逸的母亲是周国皇室唯一存活的直系血脉;一位以复国为己任的公主必定不会是一个好母亲;苏逸从会走路时便开始拿剑;从会说话时便被灌输各种兵法策略。

那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从不允许她的儿子称呼她为母亲;而是公主;她曾明确告诉尚且懵懂的苏逸;他是为光复大周而生的工具;不允许有仇恨之外的任何情感;何家天朝覆灭之日才是他的解放。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到朝廷派兵剿灭周朝余孽;他的母亲带着他找到他的父亲;当时只是世子苏宁远;她将苏逸托付于他;而后饮恨自尽。

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感觉到这个女人深沉悲切的母爱,以身死换的幼子的生存。眼角滑落的泪珠,似乎在诉说她的悔意,她的宝贝应该同别的孩子一般无忧无虑,而不是承载她身后上的仇恨。

可是已经晚了,五岁的苏逸沉默寡言、消极避世,与同龄人的孩子相比就想一个怪物。苏宁远将他带回涿州,将他划在妻子孙氏名下对外则称二公子身子羸弱,从出生便寄养在高僧门下,之所以不对外公布也是遵循卦文的意思。

苏逸那时尚不明确父亲的含义,来到新的环境四周均是陌生面孔,便像只刺猬一般进行着毫无威慑的防备。

直到有一日,照顾他的嬷嬷半夜替他加被子时被削去一只手臂,他的问题才被重视起来。第二日,他被孙氏请出家法抽了十鞭子扔进祠堂,我再也无法置之不理,这才让天鹤出面认他为弟子将其带回霾山之巅。

此刻,他僵着身子站在这里,默默注视着对面的一切,背影孤寂而隐忍。时间仿佛又回二十年前,他带着满身伤痕出现在我面前,明明很痛却兀自强忍。至今还记得他的眼神,坚强、倔强、仇恨、还有淡淡的忧伤失落。

风扶远吐血的那一刻,我明明看到了他前倾的身子和脚下的踟蹰。这么多年,他身边也就只有这一个尚能称得上朋友之人。只是风扶远对于苏逸,敌友难辨,而后者从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威胁。迈出这一步,需要的不仅是情意。

“经此一劫,整个江湖元气大伤,再兴不起风浪,这样已经够了。别忘了,南家姐妹也在下面,你在南大当家坟前立过誓,会护她们平安,我所认识的,无论公孙仪还是苏逸均是守信之人。”

“那个人,在哪里。”

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他在等一个理由。

还真是……别扭。

我感觉到的信息,对方只有一人就在我们所在的这座山上,循着气息赶去最终在一处天泉找到了他。

那是一个男人,皮肤张弛有力年纪应该不大,背上有几道淡色伤疤看起来年代久远却丝毫不影响美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背,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自惭形愧,只是他的肤色过于苍白,似乎许久不曾见到天日,给人阴寒之感。

还欲接着看下去,眼睛却被一只手掌蒙上,硫磺混着血腥的气味冲入鼻尖,打断了旖旎。裸浴这种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美色当前也顾不得会被秋后算账,当即拍掉。

听到身后的动静,美人转身,面无表情看了两人一眼,又漠然转了回去。

我看向苏逸,满是疑惑:这明明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会是那些怪物的操纵者?

苏逸同样不能确定,我却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先绑了再说。随即,不等我发表意见便开始行动。

他的动作向来很快,待我将眼罩解下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五花大绑倒在脚边,身上胡乱包了件外袍。我蹲下来看他,他也同样睁着眼睛看我,至纯至净的神情让人联想到鹿这种动物。他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反而对身上的玄铁链更感兴趣。

他一直很平和,直到苏逸提剑靠近。那张纯真的面孔立即被狰狞所取代,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

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循着声音望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树上,草地上,目之所及均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大小不一模样更是千奇百怪,有许多甚至见所未见。

自从知道傀魅的存在,这种生物便是我极度厌恶的,看着周围黑乎乎不断缩小的包围圈,第一次心生惧意,不由自主往阿逸身上靠。

“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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