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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一曲 有女桃夭(师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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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卿的手僵住了,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小夭的躯体上。
大团白云浩浩荡荡的在蔚蓝的天空中游走,洒下一片阴影。
陶小夭唇瓣勾勒起笑容:“也许在你看来是利用,但是在我看来这是无怨无悔的守护。”
他嗯了一声,继续为她擦拭着身体。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也肯定是因为忍受不了你的脾气,你的冰块脸而嫁人去了!所以,就算是利用我,也请用真心待我!”
岚卿打趣道:“再胡言乱语就给你随便找个人家嫁了,闭着眼睛挑一个。”
“那我就一辈子烦死你!然后再烦死他,折腾死他全家,和他家邻居!”
他笑了。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内敛而温柔的笑。真好看啊,而且,看得心里还暖暖的。
“好啊……烦我一辈子吧。”
好在陶小夭的精神并没有因此而萎靡不振,每天都嘻嘻哈哈的,指使岚卿干这干那,而岚卿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平时她没事做的时候,他便找些话本给她念,同她说说话,聊聊天,不知不觉的,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他总说:“我上辈子欠你的。”
半年后,陶小夭的手脚渐渐有了知觉,岚卿经常帮她活动双臂,慢慢的,她的手臂已然活动自如。于是便被岚卿赶着下地走路。
“步萝莉说了,你若再不活动活动,腿就废了。”
“啊?你说什么我鼻子不通气我听不清啊。”
“……”
树叶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被风垂落,飘飘摇摇的落在了六角飞檐旁的池水中,圈圈涟漪荡开,裂了一池的金色光斑。
亭中,阳光半明半暗的洒落进来。
岚卿弯着腰扶着陶小夭的双臂让她尝试着走路。而陶小夭像是个刚学走路的小孩子,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
“我松开了,你自己走走试试。”
说着,岚卿缓缓松开她的手臂,而陶小夭的腿却一软摔倒在他面前。
已经数不清摔了多少次了。
陶小夭在地上很安静的低着头。岚卿将她抱到青石墩上,蹲□子给她掸着衣服上的尘土。
陶小夭又难过又着急,咬着唇瓣,眼睛里水汪汪的。
岚卿知道,人在生病中总是很脆弱的,若是以前的小夭,必定锲而不舍。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放弃了?”岚卿将她的发丝别在而后。
陶小夭颔首不语。
岚卿站起身,负手背对着她。
“过去的你,从来不懂得放弃。记住——永远不要依靠别人,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
她茫然的凝视着他的背影。
因为,他不知道他还可以让她依靠自己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阳光中,他向她伸出手。
苍白而骨节分明的十指
“你要尽可能的强大起来,在有天我要杀了你的时候,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我。”
她抬起头,满目泪光,心中交织着许多复杂的情感。
她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嗯!”
然后,就在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又重新站起来的情况下,陶小夭终于可以一个人走几步路了。
那时陶小夭突然想起贺绵绵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小夭,你也一定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她的小曲儿而睡着,在父亲的搀扶下学着走路,只不过你不记得了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那个在夜里给她唱歌哄她睡觉的人,那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曾经喂她吃饭给她洗澡。曾经带着她去看如画美景的人,那个让她重新拾起信心的人,只有一个人。
只有你,师父,在我的生命中刻下一个又一个沉重的痕迹,随着岁月的积淀,那些过往只会越来越深刻清晰。
夜晚,她醒来,发现岚卿坐在床边,强睁着已经酸涩的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下为她缝补着衣服。
那是她因为学走路而弄破的裤子。
当真是……慈师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也不知道怎么了,陶小夭鼻子微微的一酸,也许是因为太幸福了吧。
岚卿见她醒了,便放下手中的针线道:“想如厕?我扶你去。”
她却突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岚卿,岚卿一愣,却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拍拂着她小小的身躯。
“怎么了?”
“喜欢你……对我这么好。”
他轻柔的笑了,唇畔的笑容仿佛镀上了一层晕黄的烛光:“傻孩子……不就是缝个衣服。”
陶小夭探起身,火热的唇瓣吻在他的脸颊上。
岚卿一愣,窗外桃花花瓣自树梢悠悠脱落。
“不跟你说了肚子要炸了!”陶小夭着急忙慌的穿好鞋跑了出去。
如水的月光下,岚卿颤抖着伸出骨节分明的的手指,摸着脸上湿乎乎的口水,目光出神而暗烈。
战争过后的数日,仍有一部分古华弟子留在右安城做善后工作。面对昔日平静祥和,如今却已面目全非,萧瑟寂寥的右安城,许多人不禁流下了眼泪。那是他们的故乡,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承载着沉甸甸的回忆与历史,如却今被战争无情的践踏,痛失至亲,流离转徙。
岚卿上仙去了一次皇宫,据在场官员口述,那日他诚恳请求将右安城的存活下来的全数人口迁徙至古华城。
龙胤皇帝泪流满面,遂恩准。
官员们终于亲眼目睹了传说中岚卿上仙的风姿,一袭蓝白道袍,青玉冠拢鹤发,他负手而立,气势傲然疏离,如剔羽银眉下是一张精致的容颜,那双眸流露出的寒气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朝堂之上,就连三千珠帘后的九五之尊在他的面前都显得如此卑微。没有人敢去想象到若是他微微一笑,惊艳了谁家的深闺女儿。
宫阙玉阶之下,他负手缓步离去,白袂银丝擦过汉白玉瓦,殿前花落如清霜,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离去而远望,思绪被抽离,久久不能忘怀。
那一年,是龙胤二十六年,夏。
陶小夭恢复得很好,她又能翻天覆地的折腾了,自然古华派难得的安静也被她打破。“陶小夭!你给我滚出学堂!”这样的声音经常在慵懒的午后响起。
不仅如此,就连无煕殿也难逃她的魔掌。岚卿每每进屋都会觉得自己走错屋了,然后,陶小夭从一旁冲出来想吓他:“师父!”
岚卿锋利如剑芒的眼神盯着她良久良久,陶小夭被他看得发毛。
他走到书桌旁,拾起毛笔,厉声道:“当真胡闹!”
陶小夭浑身僵硬着咽下一口唾液,冷汗直冒。
可怜的陶小夭被岚卿画成大花猫,最后画完后岚卿还在陶小夭的额头上画了个桃子……他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她到古华广场去坐着。
啧啧,陶小夭这回算是折在岚卿手中了,她想不到一代古华掌门,表面仙风道骨,实际内心阴暗,还很恶趣味。
…‘文…而关于她真实的身份也被众人知晓,但是——
…‘人…“桃子,来变个九条尾巴给我们看看啊~”
…‘书…“小夭姐姐,送我一条尾巴好不好?”
…‘屋…“如果我是一只妖,我会因为有你这个同类而感到忧伤啊。”
或者,在武学学堂上。
“接下来,我们要学习如何使用捆仙索。陶小夭过来,你来当反面教材。”
于是——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而当某些无知门派的无知人类上山闹事的时候。
“古华派你们把那只窝藏的妖孽交出来!”
某古华弟子指了指一旁道:“什么妖孽啊,你说陶小夭吗?她现在在帮教育一些低等妖兽,有事一会再说。回见了您内。”
那些无知人类看向不远处,只见陶小夭面前坐着不少稀奇古怪,还未化成人形的妖兽,他们很认真的在听陶小夭说:“不如自挂~东南枝。”
无煕殿中。
浅金色的阳光虚幻而飘渺,轻洒在躺在躺椅上假寐的岚卿身上。青玉冠,蓝白锦袍,扶摇直上的青烟缭绕在他的周身,俊美的面容仿佛天神亲笔描绘,侧面勾勒出的阴影线条唯美至极,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白色眉睫平缓的舒展开。
然而这绝世之美中又透着看清红尘的沧桑感,呼出的气息拥有岁月积淀下的沉稳和冷韧。
此时从老远就能听见陶小夭鬼哭狼嚎的声音,他从榻上坐起身望着站在门口大哭的陶小夭。
“师父……我觉得我要死掉了!”
岚卿定睛一看,发现她的裤子上染满了血迹。顿时睡意全无,穿着亵衣就跑到她身边,蹲□子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如厕的时候突然发现下面流了好多好多血,师父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啊……”
岚卿好像明白了什么。
岚卿让陶小夭把弄脏的裤子脱下来,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并将被子给她盖好。仔细想想,今年她已经十五岁了,也到了来月事的时候了。只不过,事情来得这样突然,未免让岚卿有些手足无措。
岚卿一边洗着陶小夭弄脏的裤子,一边出神的想着。清瘦的指骨来回搓着,铜盆里染红了鲜血,空气中有淡淡的少女味道。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长大了啊。
镂花排窗微微敞开,晨曦穿过细小的微尘一束束洒落进来。陶小夭靠在床上望向窗外,岚卿种的桃树已经结出了果实,累满枝头。青涩的果子缀得枝桠低垂下来,披着繁茂的翠叶,轻点在平静的池塘中平静的水上,漾出一圈圈涟漪。红鲤鱼在池中张了张鱼嘴,仿佛也嗅到了果实的香甜味。
陶小夭平日贪凉,来月事的时候小腹便痛得厉害,而且周身阵阵发寒。她蜷缩在被子里,强忍着疼痛。
红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岚卿端着一碗红水走了进来。他坐在陶小夭身边,用白瓷勺子轻轻翻舀着,一层氤氲的水汽向上漂浮,岚卿来回吹着有些烫的红水。陶小夭好奇的凑上去,道:“这是苦药吗?”她可怜兮兮的望向岚卿:“我不想喝……”
岚卿让她半卧着躺好,声音轻柔:“这是红糖姜糖水,专驱你来月事时的寒气。喝了就不疼了,让你平时贪凉……”他看着她满眼冒光的眼睛,叹了口气道:“放心吧,里面加了糖,不苦。”
陶小夭狐疑的看向他:“真的?没骗我?”
岚卿冷言道:“快喝。”
陶小夭见他态度变了,忽地不爽起来:“干嘛那么凶啊人家都这么痛了作为师父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别人家的师父都很温柔的!”
听说女孩子来月事脾气一般都很暴躁,岚卿为了不惹怒陶小夭,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好好好,不凶你……”
她仍旧怨念的看着他。
“快喝!”
一声厉喝,陶小夭吓得赶忙抢过碗咕哝咕哝的喝了起来。一边喝,眼中还闪着泪花怨念的瞅着他。
“记住,第一,以后不许再贪凉,第二,你自己下山去买月事带,免得又弄脏裤子——”
陶小夭的眼神更加怨念了……
“好好好,我去买。第三,”岚卿的神色有些为难,脸颊微微泛红:“咳,你来月事便证明你可以……生育了,所以以后,绝对不许任何人碰你……尤其是……男子,明白了吗!”
陶小夭好奇道:“为啥不许有男人碰?”
岚卿结巴:“不……不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许!”
“那师父呢?”
“为师——为师怎么会!你——你还疼不疼了。”岚卿赶忙岔开话题。陶小夭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岚卿,仍旧不明所以。
“不疼了,就是……很冷。”说着,陶小夭又蜷了蜷身子。
岚卿叹了口气,爱怜的看着她小小的身躯,忽地有些心疼。她长大了自然是好事,只是……又要受这份罪。他多想替她承受所有的苦楚。
而后,岚卿将她的罗袜脱掉,陶小夭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睁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岚卿将她冰凉冰凉的小脚放在怀里用手捂着。岚卿的大手暖暖的,一股暖流瞬间从她脚上一直传到心里。
好像,从未有这样的幸福过……
“平日你让你少贪凉你就是不肯听。以后要注意保暖……”岚卿边说边叹息着:“终于要成为大姑娘了啊……”
“师父……你怎么这么好……”陶小夭的眼中泛着泪花,望向他:“放心吧,如果你以后老了患了呆病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背背你,抱抱你,还会唱歌给你听……”
“你不气我我就很开心了。”
房间里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陶小夭在一片金色灿烂的光芒中睡下。这一刻的静谧中,岚卿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这样久以来,他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他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小丫头。原来……她生得竟然这样好看,虽不是美人胚子,却让人看不够。
近在咫尺,岚卿能感受到她热烈燃烧着的生命力,仿佛初夏灿烂的朝阳,始终有一股少女般的爱娇气质,而一旦面对危机,又会勇往直前,她是这样一个美好又有力量的女子,她乐观和那充满希望的笑容会感染到她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岚卿。
温暖静谧的午后,岚卿突然希望时间能够停留,让他一直一直这样看着她,在她身边。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苍白的指尖颤抖着轻轻触上了她的脸蛋,肉嘟嘟粉嫩的脸蛋像水蜜桃一般。指尖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底忽而软软的,眼神流淌着春波,唇边扬着微笑。
此时小夭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惊道:“师父!你在干嘛!”
岚卿戳着她脸蛋的手指一颤,唇畔的笑容凝滞在嘴旁,整个人看起来异常诡异…
——这丫头!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突然就醒了!
他怔了半响才扯谎道:“为师只是看你脸上落下了一只蚊子”
“师父别动!”与此同时“啪”的一声响,陶小夭的手已经拍在了岚卿的脸上。
她拿开手,一看,手掌上却什么都没有。
陶小夭贱笑着说道:“哎呀哎呀,看错了~以为那是蚊子呢。”
岚卿郁闷的看着她,左脸印上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陶小夭渐渐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在一片花海中,那些曾经离他而去的朋友都在那里,飘摇虚幻的金色光晕中。
她看到了古华城的那只小狗在对她汪汪叫。
她看到夙子翌执着酒葫芦对他笑。
她看到十三姨和村子里的人们喊着她的名字。
大片大片绯红的花瓣融进了浅金色的光芒中飞过。
总有一天,她会在这里与那些曾经逝去的美好重逢,待到桃花开的那时,一定会再度相见。百年回首,不忘初心。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梦里花落,知多少。
就这样,她真正的长大了。
三年后
课堂
“陶小夭又跷课去约会了?她是不是皮痒了?!”
林荫道上
“听说了吗?十五岁及笄,十八岁都还没嫁人的陶小夭恋爱了!”
“你别逗了,谁会娶她啊,她要是能嫁出去,我就相信爱情。”
“什么?!陶小夭和古华安员外之子安越竟然在恋爱?不,这不可能。”
百草阁,步萝莉拿着她的蝎子转过身道。
“没错,你没有听错,陶小夭确实,恋,爱,了!”
古华广场上
“掌门,掌门您手里的剑碎了……掌门?”
“练功!”
☆、鸳鸯两字怎生书
厚厚的积雪在薄如蝉翼的阳光中泛出晶莹的光亮,渐渐融化。 阳光下,长长短短的冰凌滴溜溜闪耀着的光芒,雪水嘀嗒嘀嗒的落在青砖上。空气清冷,然而流淌在身上的光华却充满着暖意。
不远处,一个红衣少女怀抱着一坛女儿红风尘仆仆而来,她身材纤长,纤腰束紧,肤色如雪,双颊冻出的红晕如雪中嫣红的花瓣,眉宇间是俏丽爽朗,双眸灵动逼人,唇畔若有似无的笑容调皮可爱那绯红广袖仿佛冬日中最热烈的一团火焰,拂过枝叶上的雪,雪扑簌簌的落下。
长老院。
陶小夭在门口站住脚,透过门缝偷偷的往里面看去。
岚卿负手站在夙子翌的房间内,时不时的叹息着。这里陈设的家具丝毫未动过,还是如以前一样。自从夙子翌去世后,岚卿便经常一个人来到这里,看看这,瞧瞧那,翻翻他曾经看过的书籍,扫扫柜上的尘土,打开镂花木窗看着窗外的如画美景,偶尔也会斟上一壶热酒,他一杯,他一杯,然后,同他说说话。这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你啊……和我对着干了一辈子,现在回想起你我还是古华弟子的那段时光,仿佛还在昨日。”又是一阵低沉的叹息。
陶小夭心头一痛。其实夙子翌的死早已在陶小夭的心中慢慢沉淀下来,不会再因此而动辄伤感。但她没有想到,那个最无法释怀,放不下他的人,却是岚卿。
她忽而觉得他已经疲惫,纵然这三年的岁月在他绝世容颜上丝毫未留下痕迹,但从他的眼眸中已经流露出苍老之色。
“既然来了就进来,别躲在外边儿了。”
岚卿向门口望去,如鹰準般的目光直直望进门外那人黑白分明的眼底中。
陶小夭怀抱着大酒坛,唯唯诺诺的推开门,尴尬的笑道:“哎呀师父你在啊~我刚到~”
“又逃学。”他的语气淡漠,隐隐透着嗔怒。
陶小夭走进来,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乞求道:“就这一次……再逃课我就剁手……”
“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
“我剁了!剁了后发现自己是千手观音!”
岚卿无语,盯着她看了良久,又回想起前几日听说她在外有了恋人,心中登时五味杂陈。她今年已经十八岁,若想成亲也未尝不可,只是若是她走了,他岂不是又回到过去的日子了?
“师父你干嘛盯着我,好可怕……”
他反手将蓝白袍子脱下来,披在她纤瘦的肩头上。语气责怪,却满是宠溺:“说了多少次,还未开春,天气冷,让你多穿些,就是不听。”
陶小夭调皮的笑了笑,道:“知道师父对我最好啦。”
岚卿低头一望,看见她腰间的玉佩。陶小夭发现岚卿已然注视到了自己身上的玉佩,于是取下,拿在手中炫耀道:“好看吗~”
这玉佩翠绿通透,做工精细,上面刻画着一只——鸳。岚卿知道,这玉佩定是一对,而那一枚玉佩一定在某个臭小子的手里!
岚卿眉间的淡泊瞬间一扫无余,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厉声道:“这玉佩有何好?做工粗糙,色泽污浊,也并非上好的玉,你若想要玉佩,为师那里有许多,随便挑出一个都比这要好上万分!而且……你可知这玉佩上雕刻的是何物?!”
“鸳鸯啊~怎么啦?”
陶小夭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更拱岚卿心中的怒火!
“胡闹!小小年纪,竟做这等勾当!谁送你的就赶紧还给谁去。”
——岚卿阻止小夭恋爱第一招,怒斥强拆计!
陶小夭瞥了他一眼,将玉佩紧紧握在手心里,道:“为什么要还回去!师父……”说着,她又拉过岚卿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殷勤的给他垂着肩膀。
“师父啊……我周围的好多小姐妹都嫁人了呢,看着他们一个个幸福的模样,我也……我也好想成亲哎~我之前谈一个一个不成。安越待我真的很好哎,您老人家就成全了我们吧。”
说到以前的那些男子啊,那个个都是被岚卿从暗中挑拨,以至分手的。上一个分开没多久,这一次她又有新欢。不知是该夸她自愈能力强,还是该骂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来年给您生个小小夭出来让您玩~怎么样”
什么小小夭?这个孩子真是欠揍!她知道怎么生吗就这么说!岚卿心中怒火越燃越烈!
“师父……您脸红什么……?”
“谁,谁红了?!咳,你倒是说说,那安越待你怎么好了?”岚卿急忙别过脸,岔开话题。
“他啊……每天会哄我开心,带我去吃许多好吃的,给我买绸缎定做衣裳,还说要娶我。”
岚卿更怒!这就叫待她好?他哪样没做过,好,他承认,就不会哄女孩开心,可她有了麻烦哪次不是他出面来平事,哪次她生病不是他照顾她,哪次她要首饰衣裳他没给过她!那臭小子仅仅做了这点就能使她迷他迷得团团转,整日魂不守舍,逃课跑出去见他?
“哎呀不说了,都什么时辰了,再让他等他该不高兴了。”而陶小夭刚要走,身后便传来岚卿剧烈的咳声!
陶小夭猛然转头,疾步过去扶住他,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而他咳着咳着,便咳出缕缕鲜血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血了?来来来,我扶您过去躺会。”说着,陶小夭便搀扶起岚卿,将他扶到夙子翌的床上躺着,而后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着血渍。
岚卿嗽了嗽嗓子,无力的说道:“你去吧……别管师父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不能耽误了你的幸福……”
——第二招,苦肉计!
陶小夭怒道:“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您还没抱着徒孙呢。”
这下气得岚卿咳得更重了。
陶小夭心急如焚,起身去倒了些水,喂他喝下去。
“好点了吗?”她关切的看着他。
岚卿喘息着点头。陶小夭坐在床边,有些不开心,嗔怒道:“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着,她将她刚刚脱下来的袍子盖在他的身上。
“是……师父的错。”
岚卿见她不走了,暗自窃喜。
他看着她,忽而想起了她小时候,不禁感叹,那个时候真好,不用担心她会撇下他嫁人去。他冰凉的十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师父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是不是冻着了?”说着,她赶忙将岚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揉着。
“你刚来月事那会……也怕冷。”他眉间抹过一丝怅然。
“是啊,那个时候是师父你就这样帮我暖手暖脚。”
岚卿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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