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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若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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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庐山真面未曾见3
正想着,瑾瑜见一个衣着考究的绝色妇人扶着一个一袭白裙的少女由帘内款款而来,妇人约摸三十出头,虽不动声色,亦看得出是饱经风霜之人。少女头蒙白纱,看不清样貌,头发出奇的好,只用一支青玉梅花簪随意地绾着,隐隐透着青黛色的光泽,上下除了一对青玉耳环,再无半点装饰。瑾瑜见她体态娉婷轻盈,周身流淌着女儿家的细腻温婉气息,估量正值及笈之年。
“神医,这位是舞姬教习月容姑姑,这位是我家梅落尘小姐。”玉颜一一介绍妇人与少女。
瑾瑜起身拱手作揖。
少女还礼,开口道:“公子,请上座!”
月容亦吩咐玉颜道:“快去给公子上茶,要最好的紫雾青。”
玉颜随即带着其他几个小丫头退了出去,瑾瑜应声坐下,有些纳闷,旁人都称他神医,怎么这妇人跟少女称呼他公子,莫非她们知道什么还是看穿他了。
月容和梅落尘亦各自落座。月容见瑾瑜狐疑,嘴角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虽说已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尤为抓人。
“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月容我虽是弱质女流,在那烟花柳巷也算摸爬滚打多年,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公子这相貌气度不是身怀绝学的世外高人就是微服私访的贵胄王孙。我家姑娘也看出来了,她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见识的闺中娇小姐,先我一步看出来了。也罢,就当你是悬壶济世的江湖游医,治好了我家姑娘,你要的若是含烟阁里有,你只管拿去,没有的,月容我拼上老命,想方设法也保管给你讨来。”月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席话说的瑾瑜佩服得五体投地,更觉月容高深莫测,梅落尘亦是非同凡响。
“我来这里正是要为梅姑娘医治,其他的日后再说吧!”瑾瑜适时将话题转入正轨。
“是呢,公子果真深明大义,短短数日便能让这城中百姓称颂为神医,我家姑娘有救喽!姑娘,让龙公子看看?”梅落尘点头同意。
瑾瑜自我解嘲似的道:“只怕是浪得虚名了!”
“公子不是那沽名钓誉之辈!”月容说着将梅落尘脸上的白纱巾揭开了。
瑾瑜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只见那梅落尘的脸型堪称完美绝仑,可是从额头到鼻子到面颊到嘴唇周围再到下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整张脸上起得密密麻麻,已看不清原先的肤色,一双眸子倒是灵如秋水,俊美非凡,神色黯淡凄婉又有些许倔强不屈,眼神中还有一丝饱受折磨的绝望,怯怯地看着他,昔日的容颜根本无从找寻。
“姑娘的痘疮甚是严重啊,多久了?”瑾瑜煞是怜惜,关心地问道。
“一年多了,城内知名点的医师看遍了,不少偏方也试了,总不见好,近来感觉愈加重了。”梅落尘痛苦地说道,声音却柔柔糯糯,婉转如黄鹂鸟在歌唱。
第二十四章 前尘往事梦一场1
瑾瑜又上前端详,下颌部位尤其严重,红肿发紫,大疙瘩上落着小疙瘩,狰狞恐怖,疙瘩顶端还有白色脓头状的突起,有些惨不忍睹。梅落尘见瑾瑜如此近距离的注视自己,竟有些自卑地低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瑾瑜看后有些伤感,十分同情怜悯正处于痛苦中的梅落尘。这病症夺走了带给她盛名的美貌,把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无颜。瑾瑜不再看她的脸,怕再次刺痛她脆弱不堪的心。他起身为她号脉,动作尽量轻柔舒缓,生怕给她带来半点身体上的不适。
把完脉,瑾瑜心里顿感石头落地,“脉象平稳,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这痘症想是气血失调造成的,姑娘心思过重,正是痘症的根节所在。倘若心结不打开,光是治痘医痘,怕是治标不治本,难以根除!”梅落尘听后只是点点头,默不作声。
月容大加赞赏道:“公子说的有道理,能治好吗?”
“若信得过在下,还望姑姑把梅姑娘引发痘疾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在下定当倾尽平生所学,尽心尽力为姑娘医治。”
这时玉颜送了茶水进来,茶杯像是透明的绿玉制成,瑾瑜接过,打开茶盖,闻之清香四溢,饮之唇齿生香,果真是好茶。
“玉颜,你去里面照顾姑娘,我跟龙公子还有话说。”月容道。
“是,姑姑!”玉颜应声答道,向他二人行完告别礼便去了内室。
“我也不知道落尘这孩子如何得了这种怪病,索性将我知道的那些前尘往事统统说与公子听,希望公子出了这个门,莫再向他人提及。”
月容说完,起身先为瑾瑜续满茶水,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瑾瑜谢道:“有劳姑姑了!在下愿闻其详,绝不外漏。”
月容抿了口茶,接着道:“该有二十年了吧!当年,落尘的生母梅媚儿是这明月城中的花魁,是我月容义结金兰的好姐姐。寐语楼堪称是勾栏翘楚,她又生得那般婀娜多姿,清丽脱俗,是当之无愧的头牌啊!你猜不到那时候有多少男人整日整夜在寐语楼流连忘返,茶饭不思,只为多看她一眼。她在的时候,寐语楼前车如流水马如龙。我的名头不及她,却也是当时炙手可热的舞姬。我二人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些惺惺相惜,又兴趣相投,她年长我一岁,处处照顾我,我二人合作的魅香雪影,至今无人超越。凭着举世无双的舞技,我二人倒也衣食无忧,比起以色事人、操持皮肉生意的姐妹,境况好多了。她离世后,我再没跳过魅香雪影,算是对她的祭奠吧。琴弦断,知音去,魅影无处寻。”月容的眼眶湿了,声音哽咽起来,情绪有些起伏不定。
瑾瑜知她心里难过,只在一旁静静守候,并不作声。
过了半晌,月容接着道:“媚儿向来洁身自好,自恃甚高,多少青年才俊都不曾入得她的慧眼!”
第二十五章 前尘往事梦一场2
“她生来似乎只是为了一个人,陈庭烨!她的宿命!陈庭烨是出身京城的世家子弟,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人也生得**倜傥。那年,他与几个青年游历明月城,慕名来寐语楼欣赏魅香雪影,此后一发不可收拾,痴迷倾倒于媚儿的舞姿和美貌。此舞虽是我与媚儿合跳的,可陈庭烨的眼中只有媚儿一个。你看到含烟阁正堂里供着的那幅媚儿画像吗?就是陈庭烨所画,诗也是他题的。年岁相当、外形登对的才子佳人心有灵犀,一见钟情,说起来总显落入俗套,可是对陷入爱情中的男女,别人说什么都不再重要。逗留了数月,陈庭烨要回京赶考。一个成功的男人,不可能只沉溺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自信满满的陈庭烨自然是把求取功名看得更重。都说妓子自古重利轻离别,是逢场作戏的高手,痴情的媚儿一直把他的情郎送回京城,陈庭烨与她约定,考完便去明月城和她团聚,她才依依不舍地独自回来。离别让思念变得痛苦绵长,媚儿等儿等,盼儿盼,多少回梨花带雨独自愁,多少回泪湿衣衫懒梳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这话一点没错!她没有等来陈庭烨。不久从京城传来消息,她的情郎得中探花,很快要和相府小姐成亲了。从那天开始,媚儿变得沉默寡言,我知道她的内心在滴血,没有只言片语,就这样被自己深爱的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抛弃了。就这样过了一段时日,我以为陈庭烨已经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再浓烈的感情也有消散的时候,媚儿一定会淡忘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可是我错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才是序幕而已。”
月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擦拭眼内噙着的泪水,接着说道,“那是春和日暖的时节,春情也跟着复苏。记得那日寐语楼的牡丹正开得艳丽多姿,国色天香,妈妈一早就差人将整个楼阁精心装点布置一番,处处透着不合时宜的隆重,她说寐语楼被一位神秘的贵客包了,已在楼上贵宾席入座,点名有要看魅香雪影舞,她让媚儿跟我盛妆迎接。我们依言在舞池翩翩起舞,楼上贵宾席华丽的包厢外故弄玄虚地挂着一层薄薄的纱幔。我跟媚儿对他是谁并不感兴趣,机械地跳完。”
“两位姑娘别来无恙,只是今天的情绪不高啊,似乎比平日略失水准!”纱幔后传出熟悉的声音。我一时想不起是谁,却见媚儿已花容失色,怔住了,眼睛紧紧地盯住纱幔。
“我回来了!”那位神秘的客人说着从纱幔里头走了出来。竟然是陈庭烨!我看着媚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单薄的身体禁不住地颤抖,更显弱不禁风。他站在高高的楼上注视着我们,我俩立在舞池中央也朝着他在的地方望去,这种俯视与仰视仿佛在提醒他与我们身份地位上的悬殊和无法弥合的落差。”
第二十六章 前尘往事梦一场3
“我感觉自己和媚儿仿佛落入陷阱的困兽,而他正是那个胸有成竹的猎手,抓住我们对他而言象探囊取物般地简单。他温文尔雅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张扬,微笑中透露着贵族式的优雅,那是胜利者特有的气场。一别数月,媚儿还是寐语楼的那个头牌花魁,除了望眼欲穿和伤心欲绝,没有丝毫改变,而陈庭烨不仅是名满京城的世家才子,又多出三个显赫的头衔,御前新科探花、相国府乘龙快婿、明月城即将走马上任的知府大人。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遍长安花!说的就是他这种人,风度翩翩,神采飞扬,较之前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如果他不回来,也许媚儿不会如此命运多舛。我当时火冒三丈,力劝媚儿与这个负心之人彻底了断。我知道媚儿之前虽与他如胶似漆,但发乎情,止于礼,并无肌肤之亲,彼时媚儿仍是女儿身。倘若她离开陈庭烨,做个富商正室或是嫁入王孙世家做个妾也不是难事。可是陈庭烨的到来让这一切都化为泡影……我知道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媚儿冰封的心就开始消融了。”月容有些激动道。
“媚儿,我是爱你的!为了能知你在一起,我放弃京城为官的机会,放弃大好前程,自请来明月城历练,做个知府。”
“为了我,你娶了相国千金?”
“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即使没有她,我也不可能迎娶你,我把心都给了你还不够吗?我可以为了你远离京城繁华,抛却父母双亲与那过门不久的夫人,你就不能为了我莫去在意虚无缥缈的名分吗?如果我只是一个碌碌无为、与草木同枯的凡夫俗子,就算给你名分,又怎配得到你?媚儿,你是我的女人,你逃不掉的!”
往事历历在目,月容至今忘记不了他们再次相见的情景。“我知道媚儿根本抵挡不住巧舌如簧的他。那一晚,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久别重逢的喜悦掩盖了无奈的隔阂,片刻的温存缱绻,无限的酸楚**。她还是选择做了他的女人,这是命中注定的孽缘。陈庭烨对媚儿算是**爱有加,就是绝口不提如何安置她。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媚儿怀上了他的骨肉。媚儿知道做他正妻无望,退而求其次地想,做个妾总该不是什么非分之想,她欣喜地把怀有身孕的消息告诉他,然而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了之。”
月容说着恨恨地咬咬嘴唇,接着道:“在我心中,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功名利禄、前程美人都想要的贪婪鬼。媚儿加上她腹中的孩子在他心中的份量又有几何?他所谓的情爱不过是无偿占有媚儿的借口,真爱她,为什么做出牺牲的不能是他陈庭烨?”月容说到痛处,情绪有些激动。
“后来呢?那个孩子就是梅落尘姑娘吗?”瑾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第二十七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1
月容并未回答瑾瑜,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可我不能否认,陈庭烨的内心还是欢喜的,在风景秀丽的紫暮山修建了含烟阁,把媚儿金屋藏娇,就算是个交代。媚儿与我姐妹情深,又想着身边需要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便让陈庭烨也为我赎身,陪伴她来到这含烟阁。寐语楼的妈妈分文不收,只提出需要的时候,请我们回去跳魅香雪影舞并帮助她训练舞姬,她还会支付我们报酬。一是卖陈庭烨一个面子,二也是为寐语楼将来打算,我们又怎能拒绝。历经十个月的艰辛,雪舞梅开的时节,媚儿为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粉嘟嘟的,十分惹人怜爱,媚儿和陈庭烨也沉浸在初为人父人母的激动喜悦里。含烟阁的下人们都尊称媚儿为夫人,可是谁都清楚她不过是陈大人养在外头的女人。”
月容有些口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瑾瑜赶忙加满,生怕这段沧桑的故事无法继续。月容稍事休息后又接着说,”孩子出生不久,陈庭烨连收三封家书,一封比一封催得急,说是陈老爷病重,命他即刻回京,他再次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陈庭烨与媚儿的私情被相国府派来的眼线识破,相国千金以此对公婆发难,陈父勃然大怒,速召陈庭烨回府收拾残局。在相国大人的运作下,陈庭烨被调回京城任了个闲差,算是小作惩戒。孩子一天天长大,陈庭烨依然杳无音讯。媚儿自知无望踏入陈家大门,便让孩子随了她姓,取名落尘。这样过了两年。落尘快三岁的时候,有一天,寐语楼的妈妈差人来含烟阁请我跟媚儿出山,有人出百两黄金只为一睹魅香雪影舞的风采。媚儿答应了,如果不是客人点名要求,妈妈一般不会打扰我们清静的生活。尊贵的客人隐藏在贵宾楼红色的纱幔里,如同那日陈庭烨回来的场景。我和媚儿配合得天衣无缝,堪称一次完美无比的演出。舞毕,纱幔里并未象往常那样传出客人赞许的掌声,而是一个女子略带嘲讽的冷笑声。
……
“今儿个算见识了,果真是魅惑人心,招蜂引蝶的低贱妓子,也只有你们这烟花柳巷出来的狐媚子跳得出这般庸俗不堪的浪舞。”
月容的火爆脾气哪受得了这等侮辱,正要上去与她理论,却被媚儿拽住不放。
“别说了,夫人,就当是为腹中的胎儿积点口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把纱幔拉起来!”女人气势汹汹地说道。寐语楼的丫头将纱幔掀起,楼上立着的除了刚才口出狂言的女人,还有一个竟是陈庭烨。媚儿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面如死灰。”月容说着眼中已有泪花,惨痛的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庭烨,你,你,你怎么能和她一道来欺侮我?”媚儿绝望地看着居高临下的陈庭烨和他那看起来高贵无比的夫人,啜泣着道。
第二十八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2
“庭烨也是你能叫的?”楼上的女人仿佛被点燃的爆竹,火冒三丈地走下楼梯。
“夫人,小心点!”陈庭烨根本不理睬媚儿,赶忙上前扶着他的宝贝夫人一起走了下来。
月容实在忍无可忍,指着陈庭烨破口大骂:“陈庭烨,不要欺人太甚,要撒野耍泼要秀恩爱,你们滚回家去。你伤媚儿伤的还不够吗?”
陈庭烨依然充耳不闻,跟在盛气凌人的相府千金、他那明显能看出身怀六甲的夫人后面,慢慢走近媚儿,月容怕她会对媚儿动粗,挡在媚儿身前。陈庭烨眼神飘忽不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媚儿看了看相国千金的肚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们有孩子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我究竟算什么?”她不想让昔日的恋人看到自己如此凄楚悲惨,可是除了泪水,她不知道给自己什么安慰。
月容发现陈庭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无奈有愧疚有歉意,还有害怕面对自己的无能的彷徨不安。是啊,骄傲如他的人如何能接受自己败得一塌糊涂。他为什么不敢看媚儿?他发现狂风暴雨到来的时候,他并不能为她遮风挡雨,他只是一个自顾不睱的无能之辈。
这时躲在一旁的小落尘突然跑了出来,拉住相国千金的手,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阿姨,不要骂我娘亲好吗?她总是哭鼻子!”媚儿和月容受邀来寐语楼,一般都会带着她,她最喜欢看娘亲和姑姑翩翩起舞的样子。
陈庭烨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的神采,哦,已经这么大了,当初他离开时,还是抱在怀里的小人,是的,他抱过她的。
相国千金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她想说的是“孽种”,可是面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假装和颜悦色地问落尘,“你叫什么啊,小姑娘?”
“梅落尘!”说完竟好奇地看了看陈庭烨,抱着媚儿指着陈庭烨问道:“娘亲,我的父亲也象这位叔叔这般好看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呢?”
孩童一句不知深浅的戏言,在媚儿听来无异于在她鲜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洒了一把盐,对陈庭烨也如当头棒喝,弄得他当堂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相国千金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继续发飚道:“梅落尘,哈哈!终究还想沾上‘陈’字。我生性讨厌梅花,陈府那几株老梅我早让人拔光当柴烧了。有我在一日,莫说一朵梅花,哪怕半片梅花瓣也别想落进陈府。还有,陈庭烨,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趁早断了纳妾的念头。以前的事,我全当没发生过,以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不是因为你,我绝不会踏进这等污秽之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寐语楼。陈庭烨始终没看媚儿一眼,跟在夫人后面,垂头丧气地走了。
……
第二十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3
月容说完这些,哭成了泪人,可她哽咽着还是要继续往下说。“这次打击对媚儿是致命的,回去后就抑郁成疾,一病不起,**病榻十载有余。薄情寡义的陈庭烨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已习惯了媚儿为她牺牲,而他却从未为媚儿做出一丝一毫的让步。落尘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她长大后,为自己幼年的那次无心之过后悔不已,她总认为是她令母亲那么难堪,才会英年早逝。知道吗?媚儿离开的时候还不满三十三岁!十四岁的落尘就成了孤儿。请允许我这么说,在我心里,陈庭烨根本就不配当他的爹。母亲的早逝是落尘的心结,童年缺失父爱,也使她比别的孩子更加敏感早慧,性格孤傲冷清,我想这些都应该是她痘疾的诱因吧!”
瑾瑜十分赞同,连连点头。
“可是要说为何这般严重,还不得不提南陵王府的那个小王爷!”月容叹了口气。
“姑姑歇歇再说!”虽说瑾瑜急切地想知道梅落尘的病因,可他也怕月容过于劳累。
月容笑笑说:“谢谢公子关心!还是让我一口气说完痛快!媚儿去世后,我怕落尘伤心过度,每日陪她在山林间走动,聊以排解忧思。那日正值暮春时节,山野间的草花弄得正欢,我与她在梅林之中媚儿长眠的地方,放鹤亭周围给白鹤投食,忽然有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扬尘而来,为首的那个衣着华贵,面如冠玉,气度非凡,和公子你有几分相似呢。后面跟着的两个随从模样的年轻人。”
“姑姑谬赞了!”瑾瑜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林中白鹤数目众多,受了马蹄声的惊扰,四散飞去。成群抢飞的白鹤反过来又惊吓到了马儿,那位贵公子当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疾呼‘小王爷小心啊!’,赶忙翻身下马,飞奔至被称为小王爷的贵公子身边,想要扶他起来。可能是伤着哪里了,贵公子根本站不起来,直痛得大叫。
说着,月容又陷入那天的回忆当中……
落尘见状,扔了投食盒,快步走上前去,说道:“别乱动他,肯定伤到筋骨了!姑姑,若不是我们在此喂鹤,他也不致于伤到,不如带回含烟阁,再请个郎中上山给他瞧瞧吧!”
贵公子见了白衣素服,清丽无匹的落尘惊为天人,竟停止了哀嚎,连称:“这世上真有仙子?多谢仙子救我!”
落尘明眸皓齿,微微一笑亦倾城,笑道:“公子还能打趣我,想来是不疼了!”
“不,仙子,小王疼得快死过去了!”
两个跟班闻言吓得直哭,“都怪属下照顾不周,小王爷要是出了半点差池,我俩只能提头回王府了”。
贵公子摆摆手道:“怨不得你二人,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小心摔了。”
第三十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4
月容没有多说什么,差人从含烟阁搬了张躺椅将贵公子抬了回去。原来受伤的是南陵王府最受疼爱的润洸小王爷,王府坐落在明月城最繁华的街市,而紫暮山下则有一处王府别苑,润洸酷爱狩猎,也偏爱紫暮山独特风景,不想今日一个猎物还没寻着便遭此横祸。
郎中看后,说是幸好只跌伤了左腿处的筋骨,其他还有几处擦伤,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伤筋动骨怎么说也得将养百日左右才能好。润洸小王爷知道后,非但没有一丝懊恼,脸上还有几分窃喜。他派了一个随从回府报信,只说要在山中多住些时日修身养性,让王爷王妃莫要担心挂怀,再让他从账房支了千两银子交给月容,算作他疗养费用和随从们的日常花销。月容觉得润洸贵而不骄,大方开朗,平易近人,倒是纯净如水的少年,很好相处,对他印象不错。
落尘早晚也会过来探视,月容发现润洸看落尘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东西,落尘挺喜欢与他攀谈,竟连身世亦对他倾诉了。
“什么,你是梁国公陈大人养在外面的女儿?太好了!”
“不,我只是被他遗弃的女儿,他没有承认过我。”
月容觉得他俩过从甚密,花样年华的少男少女聚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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