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傀儡-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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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刚努力平复的辛家父子这下子是真的要气晕了，辛礼忍无可忍，一甩袖子，直接带着一道来的随从出了门，再不想看到辛亚那张嚣张的脸，临走撂狠话道：“小杂种，你这冒牌货，你等着，等陛下和亲王来，有胆你就到刑讯司和督查呛声去！”

到时候保证你竖着进去连皮带肉，骨头和灵魂都一道留给酷吏的刑具。

骂吧，人家骂回来不带一个脏字却狠得刀刀见血。讲理吧，人无惧无畏无知无觉的，讲半天没任何效果。辛怡心下也恨得直想生撕了座上的少年，就在辛亚以为这个表面温和的少女被气得发狂，极有可能撒泼的时候，人居然忍住了怒气，脸色青白的扭头道：

“伯父，我们走吧，不值得。”等舅舅们过来，总有见真章的时候。

没呛声没撂狠话，辛怡竟然带着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辛成云离开了。被气成那样子，一直被侮辱的是她的亲妈，人居然出门还能忍住怒气反过来安慰辛成云。

蓝翼看着离开的辛怡若有所思，辛亚也眯了眯眼，脸上的吊儿郎当被沉默安静替代，丝毫看不出前一分钟尖牙利齿的毒舌少年就是这位小领主。

“这辛怡，不是齐琳亲生的吧。”这么骂都没反应。

蓝翼先是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眼辛亚，而后咧嘴一笑道，其他人也笑，笑完交头接耳，还有人直接开口道：“领主你这么激怒辛家人和齐姓王室，到时候恐怕这些人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王室和风魔辛家，可都不好对付。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做的是大快人心，可是图一时之快引来麻烦，恐怕处理这些事情要动手却要苦了老领主和他们这帮子人了，乐完大家还真有点意见。

“他们会惹麻烦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你说辛家人被气急了会干什么？”

第101章：异动

辛亚还在琢磨辛怡的性子，那么能忍，是真的有容人之量还是那是世所罕见的圣人？那辛怡不是光明属性还真是可惜了。

但是，齐琳和辛老太君教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弱质的小白？，能忍，说明在她心里有底线，更说明这人掌控力足够，对自己掌控力越强的人掌控他人掌控权势的野心更大，就是不知道辛怡是想掌控什么，别人还是权势？

察言观色，也有一套理论，辛亚自从离开希尔顿公国，已经有好长时间不琢磨这些，可是看到辛怡那模样，辛亚就开始本能的思索起来。

辛怡这人也算有点意思。

辛亚在琢磨同父异母的姐姐，其他人也在琢磨蓝朔的心思。

“辛家人会报复，报复蓝大领主，报复小领主。王室也会报复，要报复的话，自然而然就会动用这些年他们想夺回领地控制权埋下的钉子。”

蓝冀是聪明人，瞬间明白过来：“老领主是等着他们有所异动，而后，彻底整顿领地内的辛家势力？”恐怕又是为了小领主吧，也是，只有清除了所有障碍，小领主才能得到实权，以后扩展发挥也更容易。

辛亚点点头：“大领主只让我激怒辛家人，越快越好，我还琢磨着他们要是不上门我是不是要带着人闯祸去，没想到辛怡辛成云就来了，这瞌睡时来的枕头真是及时。不怕他们报复，还就怕辛家，尤其是辛礼不报复，他要报复，有所异动，大领主就能把他的钉子一个一个全找出来。大领主命令，有何异动切勿动作，要等那些钉子都探出头，打探清楚。咱们再，一网打尽了事！”

辛亚是越来越有领主的模样，也许还真是血脉相传，说话间，年少的弱质公子越发有了几分气势。看得指导老师蓝翼越发满意。

刚处理完事情的艾洛从辛怡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赶回来。路上碰到辛怡，陪着辛成云的辛怡竟然意外的对艾洛点点头，艾洛皱皱眉。没理睬辛怡莫名的热情一路进了临时领主府。

听到辛亚在和其他人议事，艾洛悄无声息的进来，站在门口，倚着大门门框，看着坐在首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装扮的辛亚，嘴角勾了勾。谁能想到，这孩子年前还是希尔顿最听话最乖巧的小侍从？

他早些年就知道了，这小丫头的乖巧听话，都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表面功夫一做就是四年。把希尔顿王室成员上下瞒的滴水不漏，也算是本事。

辛亚察觉到艾洛的视线，不知艾洛所想，只是察觉到艾洛神情诡异，有些莫名的对艾洛点点头，而后使个眼色让艾洛看远处的一个拿着笔写写画画的随从文官。

辛亚要激怒辛家。尤其是辛家辛礼，全是蓝朔的谋划，老狐狸就是笑得再和蔼，也遮不住狐狸的本质。

蓝朔把这任务交给自己，肯定是看出自己对辛家怨气大。想借此让自己出气，而后试探自己在愤怒之下会有什么反应吧？就算从不对盘的老狐狸变成外公，老狐狸不过是变成了老狐狸外公罢了。

眼风扫到蓝朔派来协助自己的亲随之一，也就是她示意艾洛注意的那个侍从官一直在看自己，还不时地记录些什么，这明目张胆的考察，外公你直接明说你新鲜出炉的外孙女待考察不就得了，我不敢也不会怨恨，也不会对您生出芥蒂，您至于做的这么刻意吗？

对于蓝朔如此含蓄的提醒，辛亚直想叹气。

想必艾洛身边也有一个坑爹的考察人员吧，只是就艾洛那间歇性抽风的性子，加上灵敏异常的探知力，发现异状别把人直接弄残就好，希望老狐狸外公能面面俱到考虑到这些。

辛亚记得，四年前的艾洛，可是胆大包天，就是梅丽王后和国王派去的随从官，也就是监管疯王子的人，经常被艾洛晃点忽悠，揍得鼻青脸肿那都是最轻的了。

就连紫荆花骑士团团长亚瑟。西岚，不是也被艾洛当做仇人一样揍过，骂过？不过，那时候艾洛被痞子团长弄得更惨就是了。

艾洛几年前那疯狂的性子，现在想起来辛亚还有些后怕。倒是现在，辛亚习惯了艾洛的疯子性格，艾洛逐渐长大性子不若几年前那般神经质，两人性格居然难得的合拍起来。

难道发现辛亚亲近辛家，老狐狸外公就不协助自己的亲外孙女了？当然不会，只不过恐怕这协助会有所保留。任谁对不明性情的继承人都有防备，王室皇家还有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呢，亲人又怎样，又不是打小长在身边知根知底的孩子。

就是知根知底的孩子，选择继承人那也得看情况，养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的事情，出了蓝家太子爷父亲被齐家逼宫退位的那倒霉事，识人不明在蓝家绝对是大忌讳。

艾洛就算不名正言顺，到底也是王子，看那状况也明了其中弯弯曲曲。

眼看辛亚面上不显，但是那眼神却颇无奈，疯王子忍不住咧嘴笑，而后站在门口对那个换了副模样就连性格也换了的小领主勾勾手指，示意辛亚跟他出去，免得待在这继续闹心。

辛亚没迟疑，对蓝冀嘱咐一声，反正大事都敲定等执行就成，她这领主正好到处晃悠一下启发一下辛家的钉子们——赶快动手把。

出了临时领主府，和艾洛两个出门闲逛去了。都是魔法师，随行官跟上来，两人在路上三拐两拐，就把人轻轻松松的甩了。

没了跟从的人，辛亚才算是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人就是这样，没找到家人之前总是渴慕有人关爱，可是时隔十年真的有了家人开始管教束缚自己，已经独自行动野惯了的人，又觉得被管的浑身不舒服。

辛亚觉得这样子的日子真不是自己所想，等处理完辛家的那摊子事情，让外祖父和母亲放下心之后，她还是赶快回菲利斯魔法学院为妙，这样就算趁外祖父和母亲的势成了个半路杀出来坏人好事的领主，其他方面倒有些束手束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麻烦事处理完。”辛亚抱怨道，艾洛闻言挑了挑眉，没说话。

两人特意和挑了个条少的小路，一路闲逛一路往前走，走到正在关门整顿的一个市场门口，看到随风招展的贩卖奴隶的标志，再看看紧闭的大门后码起的每个高近两米的木头笼子，辛亚和艾洛同时停住了脚步。

“奴隶市场。”只过了短短四年，往事还不能轻松地如烟飘去，当初从这里逃出去的人看着破烂的旗帜和大门皱起了眉头。

艾洛看看身边的大门，再看看辛亚，咧嘴一笑，不知怎么的有几分得意的意味：“当年差点让你跑掉，要不是小爷运气好，可不就让你真跑了，跑了爷再去哪里找你这么一个人出来！”

提到这一点辛亚就生气，当初要不是艾洛突然冲出来，自己哪能倒霉的当了那么几年的希尔顿见鬼的闭嘴的侍从？运气好，这叫运气好？辛亚对当年的那意外本来已经释怀，可是看艾洛那得意的模样，又开始郁结，忍不住就抬脚踢艾洛：

“总有一天本领主要报复回来，你等着吧。”

“好，小爷我等着，小爷就看你这领主能安稳的当到什么时候。”艾洛身形一闪，抬手就来捏辛亚的脸颊，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

辛亚看到艾洛那笑，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之前就算艾洛动手动脚也没什么感觉，可是自从分清楚艾洛和亲人不一样后，再任由艾洛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一样动作，辛亚就觉得有些尴尬，想着不能任由艾洛这么胡闹，抬手，手上就凝成一把冰刀，辛亚手腕一抖，拿刀划向艾洛手腕：

“报复的话，现在就来怎么样，免得你身为领主的侍卫还没自觉。”艾洛这时候的身份可不就是辛亚少爷的亲随侍卫。

“嘁——”艾洛闪开，眯眼看辛亚手里冰刀在正午的太阳下印出冰蓝色的色泽，却没觉得那颜色光芒好看，满心只有被拒绝的不悦，指尖一捻，一簇火苗浮在身周，而后抬手，金红的火焰就宛如灵蛇一样缠上辛亚手上的冰刀，立时，辛亚手上的冰刀化成升腾的白色雾气。

辛亚扔开手里半融的刀，刀落到艾洛脚边碎成一地碎冰。看艾洛手上的火蛇向自己缠过来，辛亚一笑，向后踏出一步，脚下一线白雾蔓延开，窜到艾洛脚下，地上的碎冰霎时就蔓延开，顺着艾洛的脚一路向上。

“别闹，你不是我的对手。”

艾洛见辛亚笑，就觉得心里痒痒，越发想抓住辛亚，最好是让她去了幻影屏障再笑笑。可是挥手火焰打出还未缠住辛亚，辛亚身形一措，已经闪开，躲得挺快。

这些年看样子这小侍从也的确是很有长进。辛亚吟唱出声，艾洛脚下的冰块蔓延的更快，一时间艾洛的动作有些迟缓，饶是如此，艾洛也没再像以前打闹时那样迅速回击。

还真是没意思。辛亚有些遗憾的想。

第102章：异动

好久没有用魔法，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和艾洛交手，辛亚有些心痒难耐，的确很想动手。

但是这地方这情境，动手就和玩闹似的，艾洛又不配合，辛亚难免觉得扫兴。看困住艾洛的冰块也在迅速消融，缠过来的火蛇也只是在她身边盘绕着，像是随身带着一条飘带，没任何攻击力，辛亚越发觉得无趣。

“就算差了几阶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也该别和玩一样。”没了动手的心情，辛亚摇摇头，回头去看星耀奴隶市场飘扬的旗帜。

艾洛手指动了动，缠在辛亚身周盘旋的火蛇也是微微一颤，火蛇对着辛亚的脸颊喷出一口金红的火焰，火焰还没碰到辛亚的脸，就化成了点点金色，最后只是在少年装扮的人蓝黑的眼睛里镀上层淡漠的金色。

“你看，这样，真的动手？生命誓约联系，小爷我的火焰对你没有任何作用，就像你的魔法也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艾洛觉得辛亚像是有些不高兴的模样，迅速解释道。

辛亚有些惊讶：“这样，我还真没发现，这下子我们岂不是没有切磋的机会了？”

说完不等艾洛回答，未音又皱眉看星耀奴隶市场的大门：“你看这里，奴隶市场，算是外祖父的产业，几年前精灵们未迁移之前，这地方贩卖的精灵都会由外祖父用魔法誓约限制住精灵，让奴隶主调教之后贩卖，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精灵在这里沦为奴隶，自杀、被玩弄死了多少，也没人知道。”

“我要是精灵的话，恐怕也会被自己的外祖父亲自制服，贩卖出去，成为别人的玩物。”就算她死了，蓝朔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曾经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现过，多么悲哀。

艾洛眼神颤了颤。辛亚回头看艾洛：“你说我没逃走遇上你，让你们希尔顿王室有了一个合适的奴隶是幸运，可是对所有被抓到这里失去自由的人来说，这里是噩梦延伸出的所在，自由，希望，会因为这些囚笼泯灭，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生，死，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那种无力的感觉。你能想象吗？”

那是连几岁的孩童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的——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恐惧和绝望。短短的几个月，就能教会你服从和卑怯，才是生存的唯一方法。尊严算什么，卑躬屈膝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连那种知觉意识都会被泯灭干净。

因为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她才作势屈服，察言观色。谦卑怯懦的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而后时刻计划逃走。

蓝朔和蓝柯雅查不出来自己这些年去了何处，辛亚也没有说出，四年前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就是待在外祖父控制下的奴隶市场里。作为一个普通的奴隶。

隔了四年，再次看到自己厄梦的起始处。辛亚始终觉得不能释怀，奴隶主的鞭笞和怨恨人类的精灵族的所作所为，再次从心底翻腾出来，那是一根刺，横在心底磨得心里发疼。

就在外祖父控制的领地上，她变为奴隶，再次回来，就是真成为高高在上的领主又怎样？往事终究是烙印，因为父族的遗弃，她身上留下的属于这个大陆最底层的印记。

“我恨过遗弃我的亲族，恨过当初的蓝大领主，恨过奴隶主，恨过阻挡我逃走的你，甚至恨过梅丽王后。可是现在，知道遗弃我的人也许是为了保护我，我的亲族甚至不能被称作亲族，而奴隶主的主人，蓝大领主，是我的亲外祖父，我不知道我当初的怨恨还有什么意义。”

辛亚没回头，边说边往前走，声音越来越低，艾洛听得分明，神色变了变，却一直沉默着。

走到奴隶市场的大门前，辛亚抬手叩了叩，门响动一阵，有人拉开了大门，仔细看去，辛亚和艾洛都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

开门的不算是陌生人，时隔四年，守门的还是那个高壮的红脸武士，武士这时候被打扰到很烦躁，一脸不忿的看过来，注意到辛亚和艾洛先是一愣，而后那张粗犷的脸上不忿的神色还在，却硬是挤出丝牵强的笑：

“小领主，大人大驾，实在是小人和整个奴隶市场和所有奴隶的荣幸。”可惜这几年因为精灵族迁移，奴隶市场再没有精灵出售，已经日益衰败下来。

和僵硬扭曲的脸色一样，守门人的话语也是生硬的，看得出，这人和大多数即将受制于新领主的人一样，对辛亚这个年少的新领主没多少敬意。

辛亚扫了眼守门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而后没进入奴隶市场，没说话，转身，就往回走。留下守门人面色几变，悻悻的说了句：“小领主您慢走！”

哐的一声，辛亚和艾洛还没走远，守门人就大力的关上了大门。

走了一段路，辛亚听到艾洛在后面磨着牙道：“你看这地方不舒服，干脆关了不就得了，这还需要烦心。”

“你说的容易，你以为领主是这么容易当的？上面还有我外祖父在呢，辛家也都不是安生的，我年纪太小，你觉得这些真能随着我的性子来？”辛亚闻言摇头。

“你要觉得能做到，那就能做到，实在不行，谁不服，咱就弄死他。”艾洛不以为然。

有比弄死更省事的法子，辛亚闻言心里一动：“说的也是，不服的，总有法子处理，处理了那些人，就该天下太平了。”想到波诺说过很好用也的确很实用的寄生葫丝，辛亚眼神闪了一下——看样子果然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寄生葫丝该怎么制作了，她可是还欠着波诺三根寄生葫丝。

原本没打算要用到那东西，会操控人的思维的就算没害处，也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比起立威收服人心，自己年纪过小，要最快的立威，让所有人不反对自己成为领主发号施令，利用寄生葫丝让有反叛之心的头领对自己不再有恶意，一步到位，的确是最省事的方法。

那晚上没人注意的时候就试一试，制作寄生葫丝吧，材料很容易找到。

后来辛亚无意中询问了一下波诺，她的主人到底为什么制作寄生葫丝这种东西，为了操纵人心称霸天下？貌似要真做到这一步，寄生葫丝会自动失效吧，根本起不了作用，那这东西制作出来能干什么她还真想不到。

“主人只是希望有个朋友，可是主人弄出这种东西，根本没用到人身上，他那时候有波诺陪着，主人就不再需要那些忌惮主人的人类。”

“主人那时候，是很寂寞的吧。”

波诺说起这些时，有种连她自己都难解的悲伤寂寥。寂寞，就是一个守卫神殿的傀儡都忍受不了，何况是身为人类的主人？

辛亚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吃惊有之，错愕有之，更多的是觉得从心底蔓延开的悲哀。

波诺的主人，让她无法想象的惊才绝艳的人物，是被人类惧怕疏远，而后只有一个拥有自己思维的魔法傀儡作为同伴陪伴着他吗。

不知到底该如何评价这位炼金术大师。

因为看到星耀奴隶市场想起过往，辛亚情绪失落下来，艾洛见状也有些恼怒，两人一路无话。

其实辛亚心情已经慢慢好转，低着头沉默，只是因为在思考要真是用寄生葫丝的话，能不能行的通的问题。艾洛只以为辛亚是伤心失落，默然随着辛亚往前走，越走那表情越凝重，到最后简直堪称狰狞，配上他用幻影屏障变化出来的憨厚面孔，看起来是十二分的不搭。

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害怕再和方才一样说错话惹得辛亚突然不快，艾洛难得的压下心头烦躁做了一回哑巴。

默然往前，基本是沿着刚才出行的路又走了回去。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路过的村妇，女人看到两人有些惊讶，对辛亚行了一礼，叫了声“领主大人”，辛亚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点点头，而后就和艾洛回了领主府。

到领主府，蓝翼和几个动作迅速的手下详细的汇报了一下领地上各处的情况，辛亚记在心里，又询问了一下辛家人的去向，和被自己气走后辛礼辛怡的反应。

果然，辛礼沉不住气，离开领主府就有了动作，召集了几个领地内的商贩主事。那几个人的资料全被交到了辛亚手上，被从蓝府出来的探子密切监视，看那些人还和什么人密切接触。

还传来个消息，辛家老太君居然传信让蓝顿的亲王和陛下过来主事，势要把冒牌货辛亚连带蓝朔扳倒，辛亚闻讯只是一笑，她做出少年扮相，可不就是明明白白的说自己是冒牌货么，摆明了是冒牌货才能引得辛家人放下一切防备，出大招对付蓝府不是。

蓝朔还就等着辛家闹腾，好瞅准机会给自己的外孙女和女儿报仇。

第103章：异动

这都闹到蓝顿国主和亲王眼皮子底下了，该是遂了外祖的预期了。

你们就闹吧，可劲的闹吧，闹腾的越厉害才越意思。反正她这辛亚的身份是真是假就摆在那里，既然辛家人不想承认她的存在，那干脆用一个虚假的人物顶了不被承认的辛家小孙女的身份，做了这领主又怎样？

一样是辛成天的女儿，既然齐琳恨不得逼死母亲让自己的女儿得到这位子，她还偏偏就要让齐琳的计划落空。

血统做不了假，魔法誓约一样做不了假，辛家人闹破天，最后在国王和亲王眼皮子底下，用魔法誓约和血脉作证，她还是名叫辛亚的少年，却也是符合要求的领主继承人，到时候辛家人该是什么有意思的模样，还真让辛亚期待。

辛家人闹腾了这半天，最后还是一样被老狐狸外公玩弄在股掌间。

但还有些意外不得不注意，辛亚不放心，询问一番，得知辛怡的老师，那位风系魔导士还被蓝朔留在蓝府，恐怕三四天内是脱不开身，辛亚松了口气。

静静等着，就看辛家人接下去要做什么。

这等待也没多长时间。

“艾洛，陪着本领主去看好戏去吧。”大晚上的艾洛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一个人坐在床上咬牙切齿，辛亚兴冲冲的过来，结果就看到艾洛浑身弥漫着黑沉的气息，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把辛亚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

艾洛扭脸。苍白的吸血鬼面孔，尖牙青面，狰狞万分，偏偏金红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老子觉得很委屈”，看得辛亚不知道到底该作何表情，最后靠过去摸了一下艾洛的额头，没发烧，没生病。连接精神力探测过去也没什么反常。

要是还是像以前的共享契约，她倒能感知到艾洛的情绪，可是生命誓约是誓约，没有感知效果，辛亚反倒不知道艾洛这算怎么回事，两人一个躺着一个蹲着，大眼瞪小眼半天，辛亚原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被抛弃了，小爷我被抛弃了。”艾洛一脸愤恨带着怨气的看着辛亚。

辛亚莫名其妙半天。而后恍然：“你说的是我白天没和你说话那事？啊，抱歉，正在想事情。忘了和你说话。不过这和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