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传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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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晔怎么会还有尸体？

难道像奴煞爹爹一样，被生生剥离出灵魂？变成树灵斗士了？

不可能。

我否定自己的推断。

王者死后，更应该回归育婴海树，我想到了我的祖母就回归海树。

回归育婴海树的鲛人，是连尸体都没有的，全部化为育婴海树的肥料。

她沉默良久，声音里有沧桑与怒气：“你去找到我的尸体，就能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用你的血，祭奠我的冰棺，然后读取我还没有来得及存在这里的记忆。”

“拜晔老祖宗，你尸体在哪里呢？”我问道。

她说：“灵羽，我被下了咒语，不能说我的尸体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我的尸体在哪里，所以我的灵魂永远不得安息，生生世世囚禁在黑暗里。”

什么？居然有人敢这么恶毒的害我们的鲛王！

我不由的愤怒起来，问道：“老祖宗，是谁是谁害你成这样的？是谁？”

她说：“那个人的名字我也说不出来，他们在我身上下了咒语，不让我说出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在这里守候了很多年，终于等来了你。灵羽，只有未来拯救鲛族的王，最最强大的王者，才能感应到我设在这暗室墙壁上的幻境。”

最最强大的王者？我？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我的灵力在鲛族中虽然数一数二，但是我连龙莲都打不过。

她不理会我质疑自己的样子，继续说道：“拿着祖制的册子好好研究上面的法系文字，有不懂的，你就去找一个会去海面上唱古语歌曲的鲛人，她会教你参透那些文字，记住保护好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直到你完全认识那些文字。”

我用力点点头。心里暗道，会去海上唱歌的鲛人？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只见她的身影越来越淡。

拜晔老祖宗说：“灵羽，我要消失了，你记住，先懂那些文字，然后学会那些歌曲，再来找我的尸体，我的尸体在很冷，很冷……”

我看着她还没有说完，身体的幻影就像雾气一样散的无影无踪。

“拜晔老祖宗！”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猛然，我睁开眼，离开脸贴着的墙壁。

甩了甩头上长长的翎羽，修长的紫色的尾巴轻轻在水波里微微摇动着。

先前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切和现在鲛族的世界，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担在我的肩膀上，像一座山一样沉重。

望着，书案上那么卷刻在削的如薄玉一般的海象兽骨上的祖制，我突然泪流满面。

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上面刻的法系文字，一遍又一遍。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听见我说话吗？我是龙莲。”我听见龙莲担心的在暗室外面呼喊着我。

她居然动用了“千里振波传音术”，关切的寻找我，怕我出意外。

想到先前在幻境里看见的海巫们对鲛人的友好，呵护，疼爱，我觉得龙莲是那样的可爱。

这些年，我这个混账的主人，对她怎么可以如此冷漠？

甚至把奴煞爹爹的死还迁怒于她。我甚至还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龙莲的出现，奴煞就是我永远的护卫，可以给我父亲的关怀。

如今，我才明白，那都是我的自私，我的无理取闹造成的。

“我听的见，马上出来，等等。”为了让她不着急，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赶紧收拾起暗室里面的祖制卷宗。

当我把所有刻有法系文字的祖制缩小，放进空间锦囊里。

扭动暗室的机关，大门敞开，便游了出去。

龙莲雪白的纱裙在水波里散开，全是张狂的模样，焦急的望着暗室大门，望见我出来，眼里一喜，飞快迎了过来。

她说：“公主，你怎么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

我抬眼望她，眸光闪动。

没有回答，朝她微笑，然后将她额头前面一缕因为跑的太急，乱了的头发理到耳后。

她眼珠微动，竟然有些不自然的僵在哪里，可是却能看出来她又多开心。

她终于等到了，等到了我打开心结，敞开心扉的接受她。

从这一刻起，我才知道护卫的意义。

她是我的护卫，我的朋友。

她是将用生命捍卫，保护我的生命尊严的那个人。

她说：“公主，你……”

我转身，绕过她身旁往外走，忽然停住睨了她一眼道：“还不快跟上来！”

龙莲马上跟在我后面，隐身在我旁边。

我满意的笑道：“做个影子护卫是不是很爽？可以随时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还不被我这个主人发现？”

我听见龙莲着急辩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主，我是怕你看见我不高兴。还有，主要是影子护卫可以更加方便保护你的安全和发现敌情。”

我说：“龙莲，我发现你最近嘴巴变厉害了。”

她说：“龙莲不敢。”

我微笑。

心想我们原来也可以这样友好的相处。

龙莲望着灵羽公主的微笑，苍白的小脸上有浅浅的笑容，却是开心至极的表现。

我们走到祖庙的大殿内，我看见一炷香早就烧完了。

怪不得龙莲着急。

大殿守候在哪里的长老看见我出来，躬身行礼，问道：“公主这就回去了？”

我说：“不。”

然后，转身拜倒在女娲娘娘的神像前，叩首。

心里暗暗对着女娲娘娘的神像发誓：“女娲娘娘，灵羽一定会参透这些法系文字，恢复我鲛族昔日的繁荣昌盛。”

三叩九拜后，我才起身。

那长老见我起身，方才开口又道：“公主，您祖制的原本卷宗拿走要换回来，不要弄坏了，请小心妥善保管。”

“嗯，知道的。”我朝他点头。

他满意的眯起眼睛，微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

我正准备出祖庙，突然想起，他先前放我进暗室之前说的话。

“我鲛人原先多骁勇善战，可是，自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天界现在越发不把我们当回事了。”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打量着他，问道：“长老，您之前说我们鲛人原先多骁勇善战，可是，自从……自从什么？那些过去的事情是什么？天界为什么不把我们当回事？”

我奇怪的看着他，等他回话。

却见始终他微笑着，保持着眯着眼睛微笑着，不说话，全身白晃晃的，尾巴也白的透明。

难道？我正有些疑心。

龙莲却早已经把手伸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我听见她说了我最不想听见的话：“公主，长老他已经断气了，死了。含笑而终。”

死了？

我一下没有站好，摊在地上。

第四十九章　黄金钥匙

龙莲见我瘫软在地上，回身扶起我，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死了？”我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那个刚刚还在与我说话的长老。

“是的。”龙莲轻声肯定的回答，却不容置疑。

我愣在那里沉默着。

“去禀报母亲吧，就说祖庙的长老死了。”良久，我开口吩咐龙莲。

“是，遵命。”龙莲果断的应声。

我摸了摸放在空间锦囊里的祖训卷册子，带着龙莲缓缓走出祖庙，看着祖庙，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对龙莲说：“我们一起去吧。”

我与龙莲来到母亲的鲛王宫的大殿，看见母亲坐在王位上，高高的王冠和手里的权杖，完全不是我童年记忆里那个美丽年轻的母亲了，岁月在她的脸上雕刻了淡淡的痕迹。

“拜见母亲。”

“参见殿下。”

我与龙莲齐齐躬身向母亲行礼。

她看见我主动来找她，眼里闪动着一层雾气，水蒙蒙的。

“启禀殿下，刚刚我与公主去祖庙，不料，出来时，看守祖庙的长老去世了。”龙莲依旧躬身，恭敬的告诉母亲长老死讯。

“哦？那让亡魂祭司去把他回归到海树底下吧。”母亲随意的说道。

然后转脸对我温柔的笑着，问道：“羽儿，去天界的定仙珠可还在你身上？”

“嗯，是的。”我想到从天界观礼回来还没有将定仙珠还给母亲。

“那就放你身上吧，不要弄丢了。”母亲忽然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我的尾鳍上。

水波里，我轻轻的摇晃着我的尾巴，越来越浓郁的紫色，上面泛着光芒。

“母亲，我想给祖庙添一些看守，就一个长老在那里守着，太寒酸了。”我对她提议道。

母亲眼里有惊讶。

这些年，我从来不过问鲛族的任何制度和人员变动。

母亲问道：“不是有巡逻侍卫从那里过吗？为什么要添加看守？”

“祖庙祠堂，里有女娲娘娘神像和历代祖先的牌位，只有一个长老在那里明显寒酸了，显得我们对祖先不够尊敬和重视。”我侃侃而述。

“好！不愧我是我们鲛族未来的继承人！那就依你。”母亲称赞道，面上有喜色。

我躬身行礼说道：“谢谢，母亲。那羽儿就不打扰母亲了，回去好好熟记祖训。”

“嗯，去吧。”母亲点头。

巫蛊婆婆也满意的望着我。

出了大殿，我对龙莲说：“龙莲我们出海，找婉格。”

龙莲被我突兀的一句话，停在那里，然后点头道：“是。”

我拉过她，转身带着她用空间瞬息术移动到海面上。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婉格。

拜晔老祖宗说，找到会在海上唱歌的人，在海上唱歌的人不就是婉格么？

那么，只有她懂那海象兽骨做的祖制卷册上面的法系文字。

怪不得墨雷哥哥的贝壳上会有上古的法系文字，还有奇怪的图腾。

我立在礁石上，施展灵力搜索着婉格的信息。

“在东面，距离一里路！”龙莲说的波澜不惊。

然后，我看见龙莲打开空气里捕捉到的回声波，摊开手掌，放在我耳边。

好一招凌空捕捉！

好家伙！龙莲的法术越来越精进了。

耳边传来婉格的声音，听着婉转悲戚。

我与龙莲一个瞬间移动到她的身后，看见她婉转的歌声里透着无尽的悲伤。

海域上的船只一直在她声音的幻境里，来来回回走不出去，而婉格似乎毫无察觉，只知道唱歌。

我用力拍在婉格的肩膀上，惊道：“婉格！你在做什么？你唱的是什么歌曲？快停下来！”

婉格被我打断，抬眼看着我，慌忙躬身行礼：“婉格参见灵羽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起来吧，婉格你在唱什么？你怎么会结出这么强的幻境？让人类的船只在你的幻境里出不去了。”我好奇的问道，并没有责备她。

婉格一向善良，从她的声音和表情都可以看出她唱歌时候的专注，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布下了结界。

要知道，普通的鲛人是不可能有灵力布置这样强大的结界。虽然在暗室里，拜晔的幻境中看见的远古普通鲛人却能布置结界，灵力非凡。

“公主，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心情不好就唱了，怎么会有幻境？我真的没有发现那些人类被我的歌声困住了。”婉格着急的解释，不安的望着我。

“没事，龙莲破了幻境，放了那些船只吧。”我侧过身子对龙莲吩咐道。

“是。”龙莲这就施法破除了那幻境，让那些船只回归正常，慢慢驶出幻境。

“婉格，这些歌曲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我望着婉格，心里盘算着，如果她知道这些歌曲的意思，我也可以悉数学会。

“我也不知道歌曲唱是什么意思，只是从小就会唱了。”婉格双目秋瞳剪水的望着我。

我问道：“哦？那谁教你唱的？”

心里暗道，应该不会是自己天生就会吧。

果然，我听见她说：“我的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教我唱的，一学就会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肯定婉格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取下腰间的空间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卷海象兽骨做的简，上面刻着的都是上古女娲娘娘遗留下来的法系文字。

婉格在看见那些文字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身体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只见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着那些刻在兽骨简上的法系文字，嘴里念念有词的读着，眼珠里全是流动的文字。

我手里的海象兽骨卷册在被她触碰的一瞬间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剧烈的颤抖着，然后汇聚出一股白光照耀在婉格身上。

婉格的胸口也相互辉映的发着巨大的光亮，发出“嗡嗡”的声音。

忽然，亮光越来越强，光华耀目，直让人睁不开眼。

龙莲回到我身后，想要分开婉格和海象兽骨简，被我制止了。

随着婉格胸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婉格“啊”的一声痛苦呻吟，一把黄金钥匙从她体内直接飞了出来，落在海象兽骨简上。

所有光华熄灭，婉格昏倒在海水中。

我俯身抱起婉格，递给龙莲，喊道：“快给她输些灵力。”

龙莲接过婉格想都没有想，手掌唤出灵力直接输入婉格体内，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流了下来。

我低头望着手中的卷册与钥匙，那黄金钥匙躺在海象兽骨简上，似真似幻，上面流光闪动，似乎还有一股纯正之气隐约在钥匙上缠绕着。

难道这是解读祖制里的那些法系文字的钥匙？我纳闷，随手拿起那把黄金钥匙。

刚触碰到那黄金钥匙，只见它一下凌空飞起来，停在我的面前，发出光笼罩着我，随着一道锥心刺骨的痛，黄金钥匙“嗖”的一下没入我的胸口。

手中的刻在兽骨简上的法系文字，变成淡黄色的河流一般缓缓流入我的胸口，传入我的脑袋，疼痛传遍全身，脑海里面全是那些法系的文字，快速的闪过眼前。

源源不断，头痛欲裂。

龙莲正在为婉格调息身体，眼睛却紧张关切的盯着我，问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我忍着疼痛，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发出一个音节，只能痛苦的对视她一眼。

龙莲见我这般痛苦，着急的喊道：“扔掉！快点把手里的册子扔掉！”

我一听，连忙甩手扔掉那祖制卷册，可是那落在海上的卷册上的法系文字依旧呈一条细细的小河流缓缓向我体内流入。

就在这时，龙莲已经将婉格救醒，扶着婉格担忧的看着我。

我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疼痛和痛苦的样子，不想让他们两担心。

很快的，那道淡黄色的小河流一般的法系文字逐渐变细，最终全部消失在空气中，全部融入我的脑海中。

我捡起海水之上的海象兽骨简，上面的法系文字我居然全部能读出来了，不可思议的摸摸胸口，太神奇了。

“我能看懂这上面的鲛族古老的文字了，龙莲。”我微笑着对龙莲说道，心里还是有些感到暗暗吃惊。

“真的？太好了。早在西海的时候，我就听说，上古的鲛族文字蕴藏巨大的法力。”龙莲黑色眸子，因为幸福而闪着光亮。

“公主没事就好了。”婉格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虚弱的望着龙莲，感激的对龙莲说：“谢谢龙护卫，有劳了。”

“没事。举手之劳。”龙莲平静的应着，看不出悲喜。

我微笑的看着她们，龙莲呀，龙莲，你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救婉格的时候那么干脆，那么毋容置疑的果断。

虽然我知道她的小心思，她爱墨雷哥哥，自然爱屋及乌的对待婉格。

只是婉格体内为何会有这把黄金钥匙？难道是拜晔老祖宗把黄金钥匙封入普通鲛人体内，然后代代相传的结果？

这些法系文字我懂了以后能干什么？

“找到会在海上唱歌的人。”我仔细回想着拜晔老祖宗的话。

会唱歌的人，会唱歌的人，我仔细的琢磨着。忽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

“婉格，你将会唱的歌随便唱一首给我听好么？”我望着婉格，微笑着。

第五十章　凡界男孩

风轻吹，那么宁静和煦。

海面上荡漾起婉格天籁般的歌声，伴随着她的吟唱，我居然能够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吐出的透明的文字，都是那些法系文字。

歌声完毕，我便把刚刚看见的歌声记录了下来，婉格看着我在丝帕上记录歌曲，忙打断我：“公主，你要这些歌曲的词，我家里有很多呢。”

“哦？真的么？是这上面的文字吗？”我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就在我家里。”婉格认真的点点头。

见我怀疑的目光，她又解释道：“很多都是我祖辈留下来的，我们都来不扔掉，都放家里了。”

“原来是这样。”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拜晔老祖宗让我去找在海上唱歌的鲛人，原来是因为她们是活的法系文字的黄金钥匙和远古吟唱术的存储器。

海上吟唱，代代相传。

我抬眼，一边说，一边扶着婉格道：“那我们去你家里看看那些歌词吧。”

“嗯，公主，您是公主怎么能进我们那么低等的鲛人家里呢？您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给您取回来。”婉格躬身行礼，准备回海里。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心疼的要命。

我赶紧挥手道：“不用着急，让龙莲先带你回去休息，我在海上看看风景，待会就回去。”

他是哥哥喜欢的女人，哥哥爱的女人，那么我自然也要善待她。

“那谢谢公主了。”婉格甜甜地笑着。

“公主，我先送她回去。”龙莲朝我望了一眼。【wＷw。ＷＲsＨu。cＯm】

“嗯，去吧。”我点头。

“麻烦龙护卫了。”婉格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龙莲却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事，走吧。”

说完，龙莲带着她潜入海里，消失了。

见他们走了，难得的一个人这样清净，我坐在礁石上，不知不觉的抬头仰望着天空。

天青如碧，白云翻滚，海鸟飞翔。

我想，那里有我曾经三年的期盼和仰望，那朵爱情花还没有来得及盛开却已经凋谢。如今抬头仰望天空，居然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

我轻轻甩了甩我头上长长的翎羽，伸手抓了一只，放在面前细细打量。

那根翎羽上的触须，想水母的触须一般柔软，却像雄性孔雀尾巴的一样绿光闪闪，美丽而奇特。

我那长长的深紫色的华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灼灼其光，像是大把大把的海蚕丝线，光泽诱人。

就在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恋的时候，我听见有人类的喊声：“灵羽姐姐，灵羽姐姐，是你吗？”

我惊愕，谁？居然有人类能叫我的名字？

我张望那声音的方向，一头红发的孩子在水里，激动的朝我挥手，看上去很面熟。

“你是谁？”我问他道。

“我是元哲呀，元哲，你不记得我了？”他像黑炭一般的眼里有失望的色彩，似乎很伤心。

看着这个人类孩子这样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微微不安起来。

元哲，元哲，呀！我想来了，就是那日玥姬告诉我她和玄德无殇婚礼的事情，我在水里无意救了他一命的小男孩，元哲呀。

看上去似乎长大了许多，我不知道该怎样打招呼，说点什么呢，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奋力的朝我这边游过来。

我轻轻的摇晃着我尾巴上的尾鳍，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就这么讨喜的游到我面前，倔强的说：“灵羽姐姐，你怎么可以把我忘记了？！”

“呵呵，元哲，我记得你了呀，你都长这么大了，原来还是个小不点呢！刚才，还真没有认出来。”我拉起他软软的小手，轻轻笑着。

半响儿，他才憋红着脸，沉下了眉，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我不是小不点儿，我十二岁了。那次你救我，我十岁。”

十岁，十岁，十岁我见到了玄德无殇，同样绝望无助的时候，在那里脆弱不堪的哭泣的狼狈样子，被他捉了个正着。

呵呵，我傻傻痴痴的笑着，原来回忆并没有那么多心痛的感觉。

“灵羽姐姐，你有听见我说话吗？”元哲摇摇我的手臂。

我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他，看着他脸上又有委屈的表情，赶紧哄道：“听见了，听见了。元哲长了两岁，今年都十二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好奇的问道。

“自从你救了我以后，我拿着那些珍珠去还了债，救了爷爷，以后就搬到海边住了。每日都在这附近游泳，希望能看见你，谢谢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没事，不用客气。平安无事便好。”我平静的说着。

“灵羽姐姐你多大？”他扬起头，望着我好奇的打量着我。

“你猜！”我想如果我告诉他，我有一千多岁了，他一定会吓个半死。

“嗯，十六岁！”他笑道。

“为什么？”我惊讶，我已经快是双十的年岁了，难道在人类的眼里这么稚嫩？

“你好像一直都是十六岁哦，一点儿也没有长大。”他似乎对这点很不满，酷酷的用手托起下巴，盯着我看。

“元哲，我十九岁了。”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十九岁了呀？”他明显很怀疑的打量我一眼，然后目光就落在我的尾巴上，眼里闪着激动的光亮。

“嗯，是的。”我点头。

我的尾鳍在水波里想芭蕉扇一样，慢慢摇晃着，悠闲自在的很。

“那你等我吧，等我长到十九岁我就娶你！”他突然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么？”我惊呆了。

看着他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样，吸了口气，认真的望着我。

“扑哧”一声，我笑的人仰马翻，太逗趣了。

我伸手揉了揉他那头火红的头发，仍然止不住断断续续的笑道：“哈哈，元，元，元哲，哈哈哈，你，你真是，太，哈哈，太会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长大就要娶你！你等我！”他酷酷的说着，一脸认真，头上深烈的红发被海水印湿后愈发红艳。

他的脸，坚定毅然，灿烂明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