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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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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么巧,有个擅长香粉的萧瑞儿在。

站起身,萧瑞儿走到背风处,打开香囊封口,仔细嗅了嗅味道。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用鼻子呼气再吸气,换过几次气息,又将内里那层包裹着一层软薄绸料的香包取出,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嗅闻,再次仔细辨别。

春日里晨光明媚,萧瑞儿渐渐就白了脸色。

身后不远处,就听江亭声音干涩,与蓝湛道:“死的这位,应该是卢老镖头的义子,卢家镖局的二当家,卢远。”

萧瑞儿转身,顺着江亭手指方向看去,马鞍子那块绸布左下角,印着方大红刻印,清晰可见一个“卢”字。

蓝湛转眼找寻萧瑞儿,看到她面色有异,快步走到跟前,压低嗓音问:“你认识?”

萧瑞儿呆愣愣点了点头。

蓝湛见她神色像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又发现她手里拿着方才从卢远腰间取下的香囊,还当她是早一步通过香囊已经判断出来。便想当然以为萧瑞儿与这卢远之间是有点什么,扶着她肩膀压低嗓音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香囊你拿着,别让人看出异常来。”

萧瑞儿惶然间回过神,见蓝湛扶着自己双肩,目中关切神色不似有假,那双俊俏眉眼,仿佛若干年前那夜,那人也是这般神色,专注凝视着自己……不由得鼻端一酸,动作飞快将香囊收好,垂下眼低应了声。

蓝湛微蹙了下眉,转身走回到众人中间,吩咐道:“尸体先运回府衙,马匹留下。彻查小树林周边十里以内所有地方,看能否找到死者头颅,有其他线索马上回来通报。”

接着又看向江亭:“江庄主既已到此,不如跟着一起过去卢家。”

这话已经不是建议,而是要求。不是普通人,是朝廷的人出面,对盛兰山庄主人提出的要求。

穿过小树林,只有一条路,除非卢远是得了失心疯,一大清早天还没亮的时辰赶着进山,否则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盛兰山庄。

昨日盛兰山庄内两具死状凄惨的无名尸体,以及到目前为止仍不知所踪的北方镖局两人,已经让盛兰山庄蒙上一层阴霾。双尸案尚未得脱开嫌疑,蓝湛和萧瑞儿偕同江福前往卢家镖局也未得成行,疑似卢家二当家的尸体却先展露在世人眼前。

当此情景,盛兰山庄无论如何也择不干净了。

是以江亭神色阴沉,无声颔首。

江亭不过二十七八年纪,在江南各世家里,算得上最年轻的当家人。江南武林纷繁,盛兰山庄又偌大家业,除却一名嫡亲胞妹,江亭身边再无其他叔伯兄弟帮衬。能于如此轻的年纪揽下大业,又在十年时间里将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将之前涉足各行发扬光大。

想当然耳,江亭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如今不知何人何派,将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制的盛兰山庄动弹不得,只能被蓝湛牵着鼻子走。此刻江亭满腔愤懑,怕只有旁边跟随多年的江福能体会一二了。

一行人在林中站了足有小半时辰。其间萧瑞儿也沿着树林走了几个来回,蓝湛则与江亭站在一处,偶尔对上几句话。末了,府衙众捕役纷纷回到林中聚齐,没人找到卢远的头颅,或者其他任何线索。

奇怪的是,人的头颅被利落砍下,现场却没有血液喷射的痕迹。

马匹被好好拴在树干,尸体躺倒的姿势,分明是被人一刀砍中脖颈摔下马的。经过仵作初步检验,尸体身上衣料的破损痕迹也证明了这点。

在场几个都算得老江湖,这点即便仵作不说,各自也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这具尸体,与先时盛兰山庄那两具尸体,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怪。

十分古怪。

没有更多收获,各人按照之前蓝湛吩咐,分两路往府衙和卢家镖局去。

一路几人皆沉默无言。江福行在最后面,一手执着自己马匹的缰绳,另一手,还要牵着卢远那匹马。

进到临俪场,第一家,就是卢家镖局。

蓝湛动作利落翻身下马,礼貌的扣了三下门环。

虽然在盛兰山庄那顿早膳吃的十分丰盛,到达城外小树林又耽搁许久,时辰依旧很早。

很快有门房来开门。

见到打头三人,门房就生生打了个寒颤。

蓝湛,萧瑞儿,江亭。

身为临俪场中人,彼此间自然熟络得很,对瑞香的老板,不可能陌生。

而日前蓝湛与萧瑞儿那一战,各家都有人出来瞧的清楚。对于这位从京城过来的贵客,江湖上令无数英豪闻风丧胆的笑面阎罗,早在蓝湛步入临俪场那一刻,各人就将此人样貌牢记心间,更何况蓝湛样貌,本就迥异于常人。蓝衫红发,长刀在背短刃在手,实在好认的很。

对于江亭,或许不少人早有耳闻却无缘相识,卢家镖局却与盛兰山庄合作过不止一次的。故而对江亭,卢家上下都熟悉的很。

这样三个人往卢家镖局前一站,即便见过不少世面的,也得先咽口唾沫。做门房的,更比普通人机灵百倍,知道定是出了大事,才惹得这三位一同登门。因此当即心头一颤,朝三人一躬身:“三位请稍候,小人这就去通报几位当家。”

很快,卢老镖头连同大掌柜便大步出来相迎。

三人各自还礼,神色却都有些沉重。

蓝湛也敛起往常笑脸,微侧过身,双指指着门外江福手里牵的那匹马,问道:“二位可认得这匹马?”

二人定睛一看,面上神色就是一变。快步走到跟前,掀着马鞍子上巾子一瞅,卢老镖头又解下侧面一只青铜虎头饰物。手指微颤,将青铜虎头牢牢握在掌中,卢盛林转脸看向三人,下颚紧绷,双目微红:“我儿现在何处?”

蓝湛不答反问:“还请卢老镖头先确认过,这匹马,是否为令郎坐骑?”

一旁大掌柜是个样貌斯文的中年人,此时单手扶住卢盛林肩膀,语调平稳回道:“马匹确是【奇】远儿所有。大哥手里【书】的虎头铃,是小妹过【网】年时送的,全扬州城,只此一份。”

萧瑞儿从袖中取出先时那只宝蓝色香囊,包着香粉的囊袋已经取出,因此只余一只瘪了的香囊外袋。执在手中朝二人一拱手,萧瑞儿摊开掌心问道:“老镖头,大掌柜,这只香囊,二位可认得?”

两人定睛一看,均摇了摇头。卢盛林道:“我儿素来不喜香囊一类的物事,平常房间里更从不燃香粉。”

接着又看向蓝湛:“还请蓝捕头如实告知,我儿现在何处。”

蓝湛收回侧眸看向萧瑞儿的视线,朝二人微一颔首:“好。”

“请二位跟我们一起,到府衙走一遭。”

卢盛林身子猛地一抖,旁边男子搁在肩头的手瞬间移到胁下搀住,才免得老人摔倒在地的尴尬。

卢盛林反手轻推男子小臂,示意无妨,目中却渐渐显出泪滴:“蓝捕头的意思是,我儿已经……不在了?”

蓝湛简短回道:“我们只是在城外三十里的小树林,发现一名青年男子的尸体,以及令郎坐骑。因为尸体没有头颅,因此尚不能确定身份。”

卢盛林听到“没有头颅”那里,先前悲恸又添愤怒,双眼通红紧咬着牙道:“好,我这就跟蓝捕头到府衙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本事,有本事……”

一旁大掌柜朝跟出来的镖局众人一使眼色,示意都回去,又朝蓝湛微一颔首:“我和大哥一起过去。”

蓝湛点头,转脸看了眼江亭:“烦劳江庄主跟我们一道。”

江亭脸色从在小树林起就一直没缓过来,回话也十分简短:“应该的。”

……

十一章 暗门做旁证

从府衙出来,卢盛林一改先前激动神色,神情平静几近木然,一旁跟着的大掌柜则眼眶微红。死者已确认是卢家镖局二当家,卢老镖头的义子——卢远无疑。

一路沉默,走回到临俪场,卢盛林突然转身,看向蓝湛和萧瑞儿道:“昨日盛兰山庄的事,是你二位经手查的?”

萧瑞儿颔首:“上面派下来的任务,此案已交由我二人负责。”

临俪场的规矩,卢盛林自是十分清楚的,便又问:“远儿的案子呢?”

萧瑞儿略一思量,道:“若证实与盛兰山庄一案相关,自也由我二人负责。”

卢盛林点了点头,看了旁边江亭一眼,道:“昨日下午走的匆忙,想必二位今日到府,除了远儿的事,还有些问题要问。正好江庄主也在,咱们就一并讲清楚,省得日后择不清。”

江亭一听这话,忙道:“卢前辈不要误会,昨日的事,我知道与老镖头无关。此番带着阿福过来,也是府衙查案例行公事……”

卢盛林冷笑一声:“没什么误不误会的。老夫今日把丑话说在前头,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只是凡事都讲个度,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

江亭眉间一蹙,眸色微冷:“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着,侧过脸看了眼蓝湛和萧瑞儿二人,又转回头看向卢盛林和一旁大掌柜,神情十分恳切:“与这两案相关的人,今日都在此,蓝大人和萧老板也在,可以做个见证。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镖头莫要着了他人的道,对晚生有什么误会。”

卢盛林胡须微颤,皮笑肉不笑道:“好!江庄主都如此说了,咱们就把整件事摊开来讲。”

头朝街旁边茶楼微侧,道:“咱们茶楼里头说。”

江亭顺着卢盛林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古朴旧陋一方匾额,上书龙飞凤舞一个“暗”字,正是端木那间茶楼。

江亭眸色一暗,神色微恼:“你——”

卢盛林目露哂笑:“怎地,江庄主不敢?”

江亭咬牙,侧脸看向蓝湛和萧瑞儿:“蓝大人——”

蓝湛半眯着眼端详匾额片刻,摸着下巴道:“我怎么看着这个‘暗’字,觉着恁不讨喜呢!”

江亭以为蓝湛是在暗示亦不愿在此商谈,不由暗喜,刚要开口顺着蓝湛的话往下接,就见门口步出一人。

灰蓝劲装,灰眸薄唇,怀里抱一柄无鞘利剑,靠在门口闲闲道:“这匾额,可还是瑞儿当年陪我一起挑的。”

蓝湛摸着下巴,啧啧叹道:“真是可惜了一块好木头。”

端木翘起唇角,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可不就是块好木头么!”

蓝湛觉着有些不对劲,就听旁边卢盛林已经开口打招呼:“端木门主。”

蓝湛一呲牙,该死的姓什么不好,非要姓木!怪不得他刚一夸木头好,这货就笑得那么浪荡!

端木澈微一颔首,回以一礼,又看向旁边站着的江亭:“这位可就是传闻中惊才绝艳‘无情扇’,盛兰山庄新一任庄主,江亭江庄主?”

江亭执着折扇拱了拱手,翩然一笑:“江湖朋友赏脸,江亭愧不敢当。早闻端木门主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今日有缘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端木点了下头,看向萧瑞儿,目中露出浅浅笑意:“瑞儿今日带着大伙过来,可是要给我笔大买卖做?”

萧瑞儿唇角微僵,有些警告的看了端木一眼,又转而看向卢盛林和江亭:“二位可决定了么,是否在暗商谈此事?”

卢盛林大大方方点下头,接着便三分嘲讽五分哂笑的看向江亭。

江亭稍显踟蹰,将视线投向蓝湛。

后者大咧咧摸了下后脑,复又笑嘻嘻凑到萧瑞儿身边,故意贴着人耳朵问道:“瑞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门道啊?我初到临俪场,好多规矩都不知道。你昨儿不是说了,搭档之间,不该有所隐瞒。呐!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可不能眼看着那根烂木头欺负我不帮忙啊!”

萧瑞儿原本就觉着这人无赖的厉害,前几日又发现端木也很有气人的本钱,这俩人碰一块,基本就没她什么好事。一人一句,就能把她噎得背气过去,偏她还一句话接不上来。

此时前方端木笑吟吟盯着她瞧,旁边蓝湛还不知死活的边说话边往她耳朵根吹气,恼的萧瑞儿当场炸毛。

一手猛地推开蓝湛,另一手握住腰间软剑,退开三步看向众人,神情冷凝宣布道:“临俪场规矩,凡在暗门商谈大事者,若有一方使阴耍诈害人性命,经查证确定属实,只要事后另一方出市价一半银子,便可要求暗门出面,主持正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无宽待。”

端木靠着门柱,淡淡接口道:“细则详见店内木牌。只要违反其中一条,就依照瑞儿说的,要求暗门割满一百刀,那人绝不会在九十九刀时断气。”

卢盛林自然对其中细则清楚的很,将江亭带到此地也就是这个用意。只要眼下两件案子其中任一件与盛兰山庄相关,无论是先那起双尸案想让卢家镖局背黑锅,还是今日自己爱子惨遭横祸,但凡江亭掺和进去,日后只要卢盛林找上端木澈,暗门就绝不会坐视不管。

江亭仔细看过木牌内容,一掀衣袍就在凳上坐了下来。

江亭都同意了,剩下众人更无人反对,各自落座。

很快,有青衣少年端茶盏过来,屋子里染着不知名的熏香,味道清淡绵延,让人闻之心静。

江亭和卢盛林对面而坐,各自下手位置分别是江福和卢家镖局大掌柜,再往外侧是蓝湛和萧瑞儿。端木单独坐在一隅。

卢盛林先将自己与两名手下昨日行程讲述清楚,内容与先前江亭所述并无二致。问题就出在卢家三人离开山庄前的一炷香时间。

依照江福所讲,昨日临近傍晚,他与卢盛林三人走到山庄东北向,突然有下人来找,说是有庄中相关事宜询问。而卢盛林则说想借茅房一用,江福便为之指明位置,向三人表示过歉意,并说很快就回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江福在距离花圃不远的地方找见卢盛林三人。走到一半路上,江亭也过来送行,几人说笑着往庄外走。并约定两家过几日在城中吃茶,顺便让江亭也见一见卢家幼子,毕竟长兄如父,先让江亭相相,看两位年轻人是否合适。

而卢盛林则说,自己与手下二人在那一炷香时间里,除了上趟茅房,又在附近逛了逛,直到江福来寻,其间并未听到任何异动。更不知就在不远处的兰花花圃,有两名北方镖局的兄弟已惨遭不测。

如此,就出现一个问题。

按江福所讲,他回去找卢盛林时,是在距离花圃不远的地方找见人的,这便间接让卢家染上嫌疑且难以开脱。而卢盛林虽然坦言当时情况确实如此,却拒不承认曾走入花圃半步,更未听到任何响动。

局面因此陷入僵持,无论江福还是卢盛林,都不言语了。

半晌,卢盛林突然一抚掌,道:“我记起了!那日我与手下二人在后面散步时,曾经有个身穿绿色衣裳的姑娘与我们打个罩面。如能找到那人,不就能证明我三人清白了?”

江亭微一怔,重复道:“绿色衣裳?”

卢盛林道:“对啊!年纪很轻,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

江亭眉间微蹙,沉吟片刻才道:“今日回去,我让手底下人彻查整个山庄。明日傍晚前,会亲自过来给卢老镖头还有二位一个交代。”

蓝湛却懒洋洋接了句:“若真查得到那位绿衣姑娘,别忘了将人一并带过来。”

卢盛林皱了皱眉头,看了蓝湛一眼:“蓝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湛微微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

卢盛林微愠,手一拍案:“难道蓝捕头怀疑那绿衣女子是我杜撰出来的不成?”

萧瑞儿在一旁温声道:“老镖头莫急。我们并非不信你方才所讲。只是即便那绿衣女子真与老镖头有过一面之缘,也不能就此洗脱你与两名手下的嫌疑。”

卢盛林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是我太急了。当时足有一炷香功夫,那姑娘只与我三人擦肩而过。确实不能证明我等清白。”

萧瑞儿露出一抹浅笑:“老镖头今日也经受不少,二当家的事,还请节哀。”

卢盛林一听这话,眉间煞气乍显,瞪着对桌江亭,一字一句的道:“远儿是在去盛兰山庄的路上遭遇毒手,昨日那二人也毙命于山庄花圃,这次的事,希望到最后能证明,与江庄主没有关系。不然,暗门的银子,我是付定了。”

江亭听了这话却不急不恼,蓦然笑道:“我可不记得曾邀请令郎今日到府,只身一人鬼祟摸黑到那片小树林,谁知道他作甚?”

“有关这次的事,晚生原话奉还老镖头,而且,介时盛兰山庄愿出市价两倍的银子,一雪今日所受折辱。”

两方说着,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就听一旁端木哼笑两声,不冷不热道:“二位若是现下就要动手,那恐怕选错地方了。”

卢盛林和江亭各自一僵,分别朝端木一抱拳,便起身出了茶楼。

萧瑞儿走在最后,到门口时,就见卢、江两家正与蓝湛告辞。

端木靠着门柱道:“瑞儿,留下一起用午饭?月芽今早上刚宰的野兔和獐子,用你最喜欢的蜂蜜酱料做湿烤,还有上回没来得及喝的蔷薇醉。”

萧瑞儿略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好。”

旁边蓝湛不知何时也凑上前:“哎,木头,来者是客,算我一份啊!”

十二章 陌路难相认

端木冷眼一瞥:“你算哪根葱?我请的是瑞儿,闲杂人等靠边站。”

蓝湛单手搭上萧瑞儿肩膀,笑得格外意味绵长:“我现也算半个临俪场的人呐!而且我跟瑞儿都有过约定了,不是闲杂人等。”

萧瑞儿肩膀一抖甩落蓝湛手臂,迈上台阶往里走:“别理他。”

端木勾唇一笑,手顺势扶上萧瑞儿背心,神情格外柔和:“好。”

蓝湛刚往前迈了一步,两扇门“嘭”一声撞上,同时门板夹缝飘曳出轻飘飘一张纸条,上书“暂不迎客”四个大字,纸条一端上拴着条黑色布绳,拽还拽不下来。

黑漆漆的门板映着,纸条格外醒目。临俪场中人来人往,大家早都见怪不怪了。

蓝湛微眯着眼后退三步,抬首看着那块匾额,目中笑意逐渐淡却。

……

二层楼上,某间屋子里,烤炙的香味伴随着清醇酒香弥漫一室。

萧瑞儿盘膝而坐,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色泽金黄的獐子肉,沾了些暗棕色的调味汁,放入口中,咀嚼的格外香甜。

端木立起一条腿坐在对面,执着酒樽放在鼻端嗅了嗅,灰色眼瞳盯着萧瑞儿双腿看的专注。

一口饮尽杯中酒,端木叹息道:“瑞儿你今天怎么没穿往常那身?”

萧瑞儿低首看了眼腿上宽大若裙摆的裤筒,顿时明白过来端木之前在看什么,不禁唇角一抖,道:“端木——”

端木咬着口兔肉抬眼:“唔?”

萧瑞儿手肘撑桌,扶额:“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也——”

端木嚼着肉,又吞了口酒,微微一笑:“我也是个男人?”

萧瑞儿微窘:“你究竟哪根筋不对劲了?”

端木又夹了块肉,灰色眸子盯着萧瑞儿,一瞬不瞬:“你是觉着我这样不正常?”

萧瑞儿格外严正的一颔首:“简直不像我从前认识的端木。”

端木澈一边唇角微微勾起,又斟了一盏酒:“其实男人都一个样。”

说着,执起酒樽,小臂前伸,示意萧瑞儿碰个杯:“美色当前,没人会不爱。”

萧瑞儿执起酒樽轻轻一磕,唇角微抿,不置可否。

端木含入一口酒,接着道:“瑞儿你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性子虽然直率了些,开玩笑时翻脸快了些,却也率真的可爱。”

萧瑞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端木看着萧瑞儿的眼,缓声道:“就好比倒吃甘蔗,越品越有滋味。认识久了的人,都了解你的好。临俪场年轻一辈里,大伙都很喜欢你。”

萧瑞儿神色渐渐严峻起来,执着酒樽的手渐渐垂放在桌上。

端木唇角微翘:“像瑞儿你这般的姑娘,怕没有几个男人会断然说不爱。你若主动点个头,光咱们临俪场里,愿意娶你的就大有人在。”

端木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如同与女儿促膝长谈的父亲:“可是瑞儿,唯独他不行。”

“蓝湛这个人,你招惹不起。”

萧瑞儿渐渐垂下目光,唇角的笑有些苦涩:“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劝我……”

“那是因为每个劝你的人都十分了解你,也是真心喜欢你,不想你因为一个根本靠不住的男人受到伤害。”端木破天荒语重心长。

萧瑞儿再次升起那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端木——”

端木坚持道:“瑞儿,看着我的眼。”

萧瑞儿抬起眼眸,看着那双晶亮润泽的灰色眼瞳,就见端木薄唇轻启,出口的话却仿佛蚀骨剧毒,字字见血:“那个蓝湛,和他很像对么?”

萧瑞儿猝不及防的撇过眼,气息微乱。

端木却步步紧逼:“瑞儿,再像,也不是他。”

萧瑞儿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音竟带了淡淡哽咽:“万一,真是呢?”

端木沉默片刻,很快道:“即便真的是,那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事事以你为先,拼却性命也要保你的无知少年。”

“人是会变的。”

萧瑞儿弯了弯唇角,应声道:“是啊,人是会变的。”

说完这一句,萧瑞儿转过脸,拿起筷子飞快往嘴里塞了两块野兔肉,一边嚼一边有些埋怨的瞪了端木澈一眼:“怪不得你一直挑这个吃,比獐子肉嫩好多!”

端木看见萧瑞儿目中薄薄水色,却装作没看见一般微微笑道:“那剩下这半盘留给你。”

萧瑞儿动作一滞,目中露出带着狐疑神色的感动,就听端木继续道:“待会儿来了新鲜的,我再吃。”

萧瑞儿登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一边喝了口酒道:“果然这样才比较像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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