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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仙途茶花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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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装病弱,呆呆从床上爬起来坐着,苏叶尘听到这方动静回过身来,眸色一滞,稍稍敛神,才缓缓道,“还疼么?”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称不上温柔,秉承一如既往的平淡,只那双沉寂如墨的眸,便叫我心中愧疚,想他寂然敛下多少担忧。
我记着我是喊了疼的,因为先是脑海中有人低声问我,声音低柔,我觉得难受又依恋,遂不再隐忍的道出来了。
现在回想,呃,却是我孩子气了。
我捂着肚子,恳切道,“不疼了。”
那大夫似是终于松了口气,许是根本拿不出主意又不晓得如何将苏叶尘敷衍过去,留下个无关痛痒的药方,抹一把冷汗退出房间。
有孩子这事,我现下可不敢告诉苏叶尘,我什么时候显怀,和寻常孕妇是否一样皆说不清楚,且刚刚给人把了脉,人家都没说我怎么能就自个说有孩子,听着也诡异。最主要的是,有梨花小妖的前车之鉴,仙即便是怀孩子也需极长的一段时日。
我感叹,在他身边的这一世,我不能为他生个孩子。
苏叶尘走近了坐在我的床沿,“大夫道你身子并无大碍。”顿一顿,“回府之后还是请薛大夫来看看罢?”
是我害他担心,自是没多的话可说,乖乖应了一句好。
我以为他的说的回府是日后回去颐城再请薛大夫来,没想在房中窝着过了两天,薛大夫却是急急被唤来了。我呆了半晌,令州到颐城大约得要一天的车程,当个好大夫也不容易。
苏叶尘近两日出门甚少,似是并没有因为那大夫所说的无碍而宽心,遂而我也就变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晚时我想着孩子的事兴奋得睡不着,翻身向着他的时候发觉他也没睡,或是睡眠极浅,听我翻身便醒了。
我伸出手同他十指相扣,眯眼笑着,“我有一件高兴事想同你说说。”
他见我笑颜,有些紧绷的手终于放松了些,侧过身瞧着我,“恩?”
“小眉昨日给我寄来信,说有了孩子,怀了有三,四个月。呵呵,要当娘亲了。”小眉两年前出嫁,是自小的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她还说她喜欢吃酸,且而肚子尖,她阿娘便说怀着的是个男孩。”
苏叶尘微微扬了唇角,“难为她现在就定下肚中的是个男孩了。”
我被他逗笑,“她阿娘喜欢男孩么。”或是说是她夫家喜欢生个儿子,“尘儿喜欢什么?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生得像你的。”
“……”我很是紧张,因为我肚中的那位依托仙力气泽来看,貌似是个男孩,相貌尚且还感知不到。我总不能由自家孩子还在腹中的时候就遭其爹爹嫌弃,纠结许久劝说道,“男孩不也挺招人喜欢的吗?”
这话将将说完,我望着眉眼含笑的苏叶尘,脑中徒然柳暗花明,偷着闷笑,他原是……原是说的情话么。
虽晓头脑发热是一大忌,可把持不住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转瞬就忘了方才还心疼着的儿子,“恩,那就生女孩好了。”又想起木木和叶子,急急添上,“有孩子的话,还需给他取个小名,朗朗上口的那种。”
……
我记不很清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记淋漓倾泻我所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苏叶尘揽着我,语气轻缓的回应,全然耐心的梳理着我不晓如何是好的欢欣,好似安慰又好似温柔握着我的手一齐勾描往后三口之家的图绘,一点点化去我的失措,徒留欢喜。
我想世间最幸福之事莫过于此,我在最爱的人怀里,最喜欢的则在我怀里。
……
兰汀晓得我不好,近几日都未来找我闹腾,反倒偶尔会偷偷给我渡些仙力,那点微末的仙力都不够我运转一个周期的消耗。
来凡界的时候,沐易给我准备了大量凝灵丹,是怕我在凡界遇上个什么要消耗法术的事端,好能快些恢复。我过往吃的少,现下将之当糖豆,没事就要吃上两颗。
自从发觉腹中有丝灵气萦绕不散,我便主动拿自个的仙力滋养他,他同我仙力相融相汇一点不排斥,吸收得甚好。
这么慢慢滋养也叫我默默开心着,就好像得到他的回应一般,虽然我明知他现下是没有神识的,那些从‘糖豆’里提取出来的仙力,我一点没剩的全给他,而他也大张口,来多少皆招本收了去。这么能吸收仙力,我觉着我已经可以不用担心在凡界对他的影响了。
薛大夫对苏叶尘道我是阴凉体质,体内淤积寒气突发,会伴有腹痛,慢慢调养就好。
这是我让他说的,薛大夫同我是许多年的交情,他就算奇怪,也确信我不会说对苏叶尘不好的谎言,遂而应下。
我私下问他,“那个……安胎是个什么药方?”
薛大夫洋洋洒洒写了几张纸,递给我,“夫人不是该先用受孕的药方么?最后的两张便是。”
作为一个药痴,他丝毫不懂委婉。我涨红了脸,“恩,多谢大夫。”
要调养当然就配有汤药,我半途将之换做安胎的药方,可无论哪一种都实在难喝。我虽平时并未有孕吐的迹象,但隔得老远闻见那药汤的气味就觉着自个胃开始一阵阵翻搅。
喝药似打仗,第一回是侍女端来,后来一天是兰汀,最后无奈是苏叶尘,我拼不过老实巴交喝了五六天的苦水。味觉都失了七七八八,可感觉凡界药草对胎儿一点效用都无,更不想喝了。
教兰汀绘制一张阵法图后,我估摸时间差不多,赶紧开溜道出去晃晃。兰汀脑子一向不很活络,被我画的阵法图绕得晕晕乎乎,思索破阵,随意答了一句就任我出去了。
我得意晃至昨日在院中散步时在假山上发现的一绝佳隐匿的好去处。轻松跃上石台坐下,面对院墙,靠着山石,悠哉看起月衍仙诀。
苏叶尘现在不在府中,没人寻着我自然就不必喝药了。
然这得意春风没能笼罩我多久,明澈的阳光都未能将我晒暖和,假山之下传来句淡淡的话语,“茶昕,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闻到空气中熟悉的药草味,顿时蔫了。从石台边探出头,果真见苏叶尘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下方,无奈,“你怎么发现我的?”
风轻云淡,“唔,昨个散步的时候你不是看上这了么。”拿手一指,是假山另一方更为偏僻宽敞的隐藏点,“只是我早已为你会躲在那的。”
我这是十成十的被人看穿了啊……
慢悠悠的爬下假山,我端着汤药,有种无端悲壮的情愫,为什么这个点他就回来了呢……
心血来潮,扬眉坏笑着,“尘儿能不能先唤句昕儿来听听?”一扫那黑漆漆的汤药,“听人说心情好着,喝药也就不那么苦了。”
成婚之后,他仍是叫的我茶昕,我估摸那是习惯了,就想我习惯了唤他尘儿一般。
近来的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隐有不好预感,遂而几日之内一直在看月衍和天策之术,望能稍微窥显点天机,好知这不宁具体是为何事。
我心中明白墨玥是为渡情劫成了苏叶尘,他命中注定会有一劫,所以现下我最怕的,便是失去他。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千年小天劫
第二百二十一章千年小天劫
我总是贪得无厌,当初下凡之时想的是能远远守着就好,然后是陪伴,再后来便是两厢厮守一生。
但这一生,我知晓它并不长久。
“昕儿。”他无奈开口轻唤,虽是清淡,萦绕在我心间却是悠悠婉转,携着一份只与我的宠溺。
能记住这一句便好,再奢求便过了。
是情是劫,总该有个了结。
翌日午时,府门之前落下一顶华轿。
我将看着的天策经书合上,推一推口水淌到桌面的兰汀,“门口来了位美人,去迎着罢。”
来的是殷寻,轻沙遮面,步履妖媚,兰汀见着果真欢喜,也不问何事就将人请了进来,嘘寒问暖,万般贴心。
两个人说话如鸡同鸭讲,各说各的,殷寻美目间隐现疑惑,红芒微露。
我担忧这妮子纯洁得太狠,不得已自恶补天书的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去会一会那殷寻了。
进得厅堂,说出第一句便是,“兰汀,过来。”
兰汀捧着茶的手一颤,懵懵懂懂转眸瞧着我,见我不似是在看玩笑,搁下茶杯略略遗憾的走过来了。自家徒弟出息成这样,我责任重大。
殷寻起身,不晓真心还是假意恭敬的一行礼,“那日原是仙尊提点,小奴在此谢过了。”
我因最近忙得很,没空同他弯来绕去,直接道,“你若是为符咒之事而来,大可不必,那害人的妖术我不会让你再用,没得商量。若无旁的事,本仙尊今个没空,不用白费口舌,自个退了罢。”
殷寻很显然是呆住了,兰汀眼神也有些发直,过往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同人说过话。
他既然不说话,我便淡然道了一句,“送客。” 转身要走。
殷寻急急开口,“仙尊且等等,我是有与仙尊切身相关之事要言的。”看一眼兰汀,传音道,“仙尊可晓千年小天劫将至?”
我心下一凛,回过身来,同样传音,“你怎知道?”
殷寻松口气,一副娓娓道来的模样,“我本是仙界玉灵溪边养成的三尾妖狐……”
我道,“劳烦言简意赅。”
殷寻有些讪讪,“我现下是一缕残魂,为做保命练就鬼族心法,对仙者之劫便能看透个两三分,毕竟只待仙者落难,我才有机会夺舍重修。”
我近来窥视天机,看得皆是有关墨玥的,经由他提醒才蓦然发觉,算来我飞升成仙大致有千年,本当在梨花小妖提前渡过天劫之后就该在心中有所顾忌,如今却彻彻底底忘了。况且我腹中还有孩子,会引得天劫早降也说不定的。
在殷寻对面坐下,对兰汀道,“你先行退下,我同殷公子有话要说。”
若是天劫,便不能让兰汀知晓。她向来不晓天高地厚,即使告诉她天劫之雷她触上一点都能灰飞烟灭,她也不会怎么上心,徒让我担忧。
待兰汀一脸茫然退出厅堂之后,我才道,“凭仙者那一缕残魂,要夺舍我怕是不易,仙者不妨直言此行是何目的?”
“若是仙尊的话,随意携带一两人回去仙界该不过举手之劳。”起身朝我又是一礼,“我身负大仇,不能如此便消散了。也知仙尊不会无故携一来历不明之人上仙界,只诚心助仙尊渡过小天劫,盼仙尊能有一丝怜悯。”
我拿手敲了敲桌子,犹豫良久还是实诚道,“即便不用你,要渡千年小天劫于我也不算艰难。”
殷寻并不尴尬,笑着道,“仙尊不惧天劫,腹中孩儿却脆弱,仙尊还是莫要冒险的好。”
不得不说他这一句话正正敲中我的死穴,沉默下来。
殷寻坐在一边等了许久,好似有些按耐不住一般,低眉显露娇弱,“仙尊似是从一开始就不甚待见我。”
我随意扫他一眼,“哦,既然你都发觉了……不是不甚待见,是甚不待见。”
我推算天策,发觉墨玥劫数同眼前这人有颇大的牵连。由于看得不真切,我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可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不大乐得见他。
估摸着殷寻自承了这张面皮在凡界混以来,就没被人说过这么直接且伤人的话,眉梢娇弱一滞,兀自感伤去了。
我叹息一声,站起身,“天劫之事,我推算出来时日会去寻你商量,带你回仙界之事也会考虑的,你先回去罢。”
殷寻面上神色立刻变作惊喜,想道句什么,见我没那个理会他的意思,憋了回去,低首一行礼道谢,安静的走了。
我没想我的劫竟然在墨玥之前应下,站在原地不晓是该担忧好,还是安心好。担忧是为腹中孩子,若在凡界历劫,我倒是真怕出些差错会伤了他,安心则是近来觉得不祥的预兆大约是为我自己,而非苏叶尘。
晚时端一壶茶送去苏叶尘书房,他正同几位商客谈论事宜,那几位都面熟得很,皆来过府中几次,苏叶尘道是生意上的朋友。我站在门边,迟疑一阵,不想进去打扰了他们。
将要离开,听得里头道,“通往西域的路径皆安顿得差不多,此番真是多亏了苏公子。不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若是结伴同行也好在路上有个照应。”
苏叶尘声音淡淡传来,“近来家中还有些事处理,会做稍许耽搁,多谢梁公子美意了。”
我在门口再听了一会,转身离开。
亭廊之间微微湿润的晚风轻拂,空灵柔风间,腹中灵力有轻微的动静,我心中一动,垂下头抚着腹,淡然含笑,仅是自言自语,“唔,你醒了么?”
半夜苏叶尘回房,我搁下假意瞧着的话本,微笑瞅着他,“听闻尘儿有意去一趟西域?”
苏叶尘道,“恩,但得等你身子调养好了再去。”
我赶紧下了躺椅劝说,“我身子早好了,我们早些去可好?那方异域风情的景致很是不错的。”
苏叶尘坐在桌边支颐瞧我一眼,“自第一天喝药起就听你这么说过了。”我讪讪,他又接着道,“明日去问问薛大夫再说罢。”
薛大夫自是放了通行,苏叶尘经由我一阵软磨硬泡终于松口答应。我喜滋滋给小眉写了封回信寄出,亦告诉了她我同苏叶尘去西域一事,近来不会再给她回信了,而后便不慌不忙的收拾路上的行李。
我的天劫倒是好推算,自个琢磨的天策几日,好歹是算出天劫在两月之后降临。
我同殷寻私下商量,他道庇护我渡劫要到西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去,因为那有可受他号令的灵狐一族,也能隐下天劫所引的天地异象。
这才是我想去西域的真正目的,苏叶尘规划的路线正好经过那森林的边缘。
运气好的话,我只需半日离开商队便能轻松渡劫,最不济两至三天,届时就道不慎在森林中迷路了。
五日过后,我随苏叶尘自令州动身,先是坐船沿河行一段路,再换由马车。
将将坐船之时,兰汀难得安静睡了大半日,之后便是俯身在船尾吐得撕心裂肺,回来船舱后秉着一副惨白的面容趴回了自个房间,自行调养去了。
说来巧合,船行一阵,在漫漫河上竟遇见了容枫的船只。我见他独自站在船舱之外,好似遥望水天交接之处,天高云远,想起上回之事并未亲口同他道歉,心中过意不去,便想今日再同他见面平和的打个招呼。
两船离得并不远,我往窗边站了站就要唤他一句,不想苏叶尘凑过来,随手合了窗。
我一呆,指着窗外,正要说是容枫在另一艘船上,他便淡声截过话道,“我冷。”
我反应了半晌才跑到柜边他挑了件相对厚些的外袍要替他换上,毕竟他身体底子一向就弱。至于容枫,我算是彼时无故摆了他一道,他愿不愿见着我还是另一说,不打招呼也罢。
我甚中意给苏叶尘着衣的活,系腰带的时候或搂或抱,多少能揩着些油。
慢腾腾的系着腰带,苏叶尘忽而道,“方才对面船上的公子你可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直言,“恩,是容枫容公子。”
他哦了一声,“小眉走之后,暂来当你贴身侍女两日的那位女子呢?”
我仔细想了想,那女子我唯记得个大概的模样轮廓,生得清清秀秀的,名字却记不很清了。
苏叶尘扫眼我,语气清清淡淡,“唔,你倒是有几分中意那容公子的么?”
这结论下得很是惊悚,我思来想去觉着我能记着见过两面的容枫而未能记住在我面前晃了两日的侍女,好似是有些不妥,憋了许久才道,“容公子彼时愿意给我一线机会,我自当将之当做恩情记着,呃,对待恩人若是忘了,未免太没良心。”
婚前苏叶尘问我想从容枫那得到什么,我实话道是因为年至三十,不得不嫁了,他无语半晌不晓信是没信。
咳嗽两声,“可情尽于此,我待容公子只有感激,所以并不算中意的。”从苏叶尘腰间收回手,我抬眸望着他,略带惊奇且不大确信,“唔……尘儿可是醋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赴西域
第二百二十二章赴西域
苏叶尘坦坦荡荡,一点没不好意思的应了句,“恩。”
凡事难得有个头一回,他能为我吃醋,三年以来也是头一遭,我心花怒放了。
密闭的居室,一个如狼似虎的我捧一颗怒放的心,有些时辰不宜的事就兜兜转转的发生了。我勇猛的将苏叶尘扑倒在床,在他脖颈上亲了几遭,还没来的及宽衣解带,门外便传来铿锵有力的敲门声。兰汀干着嗓子嚎,“师尊!我快死了,你救救我啊……呕……”
这厮吐了小半日了,还有力气干嚎,说老实话,我很佩服她。回过神来,惊觉自个色急攻心,勇猛得过了头。苏叶尘躺在我身下,半敞衣襟似笑非笑的瞅着我。
呃……
我赶紧捂好苏叶尘的领口,自他身上支起身,便要开口让兰汀先等等,我这衣服解起来容易,穿起来得挺复杂。
将将张嘴,唇上便覆上两片薄薄的温润,苏叶尘一手按上我的后颈,将我压回他身上,辗转吻了一阵才淡淡道,“你又不是大夫,救不了她的,由她自个想开了去寻薛大夫去。”
想开这个词用在兰汀身上委实甚好,就是让她想开得挺难的。听她在外头孜孜不倦的敲着,我一道仙力封了门口,再顺道切切提点她,“薛大夫在直走后左转尽头的厢房里,去寻他救命吧,你师尊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不晓何时,我也将重色轻友这四字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苏叶尘近来很是黏我,无论兰汀还是旁人都被他支得远远的,我起初很是受用,直至有天晚上睡觉时,我朦朦胧胧醒来有些意识,感觉他似是并未睡着,只是侧身瞧着我。本想睁眼,却感觉映照在眸前的月光一黯,他俯身垂眸在我额上落下微凉的一吻,不同于新婚那日浅浅眷恋,他握着我的手,恍似不安。
我想,他本是仙界最为接近无上之境之人,即便是被天地法则缚上封印,作为一介仙力全无的凡人,亦能隐隐感知天命,他或许心中可知那份与我一般无二不祥预感,不晓是谁的劫数将至。而我除了默默缩进他的怀中,不知该如何宽慰。
过了五日,商队行至西方森林的边缘之处,我自车窗朝外瞧着远处丛生的密林,自袖口挽一瓣茶花给殷寻送去口信,让他入夜后来见我一面。天劫之事,散去天雷的阵法结界都是他着手去办,我届时只以仙力相辅想抗就好。可现下放心不下,还是想多向他问清情况,说不定还会随他去看看。
因着苏叶尘那份担忧,我更不想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方草原辽阔,并未有接连的城镇,我们得歇在外面。兰汀欢欢喜喜跟着扎帐篷去了,苏叶尘闲下来后同队中资历较老经验丰富的几位雇佣攀谈,学些经验,也好更顺当的引领商队走至西域。
我坐在苏叶尘身边,拔根草根在手中把玩着,听他们漫漫说道着周遭的事端,觉得略有些新奇。
其中有位壮汉嘱咐道前方不远便开始有马贼出没,一路过去分布着几个颇具规模的团队,好在皆不算心狠手辣之辈,只是要钱而不图别的。但前去两百里有窝马贼,名声是方圆之中最差的,杀人劫货,欺男霸女,得小心避开才好。
我缓缓想,他们敢来就让兰汀试试给她新教的迷魂音,反正她正手痒痒。再将之饿上个三两天,由他们自个跑去衙门自首好了。
人道官贼一窝,可听闻这方县官很是清廉,就是能文不能武,在打击马贼一方还欠了些火候。
钻进帐篷睡觉的时候,苏叶尘对我道,这几日呆在他身边,不要离得远了,言语清淡之中添了份肃然,几分认真。
我连忙点头,态度表明很是乖巧。
殷寻应邀至了,我一边感知到他的气息临近,一边屏息听着苏叶尘的呼吸,发觉他似是真的睡着了才蹑手蹑足的爬起身,钻出帐子。
殷寻离得并不远,出帐子后小跑一阵赶到他面前,月色被投下的树荫所覆,我唯瞧得见是他背对着我。喘几口气,正要唤他一句,但见他回过身来,我一瞅,竟是无语凝咽。
缓了一阵才凉凉道,“你做什么幻成这幅模样?”
殷寻眸光一瞬弱下来,“仙……仙尊不是说不待见我,我想仙尊这般喜欢苏公子,遂……遂……”
主要是你幻出来的一眼就能瞧出是个赝品,还不是高仿的那种。苍雪那样才将将能学到三四分的气质,殷雪的火候就差得更远了。
可饶是我不大喜欢这位花魁公子,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伤人。抿抿唇,故作深沉,“我又不是仅仅看皮相的浅薄之人,你无须如此。”顿一顿,“所以还是换回来罢。”
殷雪寂然垂下头像是羞愧于自个的浅薄,纠结半晌,“可已经换不回来了,我不能用法术,这只是张易容的面皮。”
我内心一直对面皮一类的甚为忌惮,总觉可怖血腥得很。麻木的哦了一声,抖着笑,避开此话题,“那便随你自个高兴了,唔,法阵之事可能同我细说一下?上回急着赶路,还得劳烦你今日再跑一遍,委实抱歉。”
我俩本是要往树林之中走几步,但想起苏叶尘所说要我莫离远了,且而这周边并无旁人,便就在树林边缘停驻。
殷寻不能用仙术,将白纸展在地面,一边解说一边拿笔在上头添画。如此画一个圈说由一个灵狐镇守,画一个点道要灵石护持,我僵着脸在一旁看了半天,忍不住道,“劳烦将阵法图直接完完整整画下来便好,会是怎样的布局我自个会想清楚的。”
殷寻顿时眼放精光,毫不掩饰崇拜,“仙尊原是精通阵法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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