逑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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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告诉她真相，首阳山掌门人也不说，此行出门的时候月痕就有预感师傅对她说的话就像是交代遗言，定然是门派出现了大的问题，奈何她的实力不济。师傅让她到首阳山搬救兵她也不敢推脱，害怕耽搁事宜，当然心里头未尝没有一丝侥幸，希望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可是刚才罗不需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月痕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夜，皓月凌空。

一缕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沿上，照的她原本清丽的面容更加的雅丽脱俗，躺在一旁睡下的虎妞呼吸均匀、平稳。

月痕睡不着，便坐了起来。

到底罗天最后也没有告诉她济月剑门派发生了什么，却只和她说好好在此休息，有机会多和首阳山门派的师姐师兄多交流交流经验。

可是这话停在月痕的耳朵中无疑是让她产生了更大的担忧，虽然罗天师兄明面上没说。可几乎已经暗示了她此后自己待在首阳山不必回去了，若非灭门危机，师傅何曾要如此交代？

此时已经是亥时许，接近子时了，以往这个时候月痕可能还在灵田中练习着《空灵剑法》、又或者打坐调息。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茫然地走出了屋外，悄悄地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广场外的一个空地上。沉渊剑背负在身，今晚月痕却不想练剑。

静默地走着，却突然发现前方一道有如闪电般的光芒闪过，刺目只在瞬间。可是随即波及而来的杀伐之意，却让月痕感到震惊不已。

那么凌厉的剑意，月痕一时间被吸引住了，前方竟有人在练剑，而且还是一个高手，到达了明悟剑意的地步。

剑意，有多少剑修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着剑意化形！

可是明悟剑意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不是练了多久就能够形成的，而是要有对剑的感悟。与剑朝夕相处，要有多少次的生死考验才能够让一把灵剑真正的认可主人，才能够无时无刻心意相通，发挥出那至刚至强的凌厉之剑，剑意凛然，杀意亦凛然！

连蝶舞师姐都不曾悟出剑意，没有想到来一趟首阳山，竟然能够遇上明悟剑意的高手，莫非是哪个师叔伯？

带着一份好奇，月痕靠近了那个人练剑的方向。竟是在无影峰之巅，断剑涯上。

一个身着青衫的身影，在夜色中舞剑。他的身形变化着姿态，行步闲庭，剑影随行，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可是这其中暗藏的杀机，却只能够让月痕远远地看着。

他的剑，时刻变化着，与身体的契合度相当，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拼尽了全力的最后一式。

如此的拼命，如此的耗费灵力，让人触目惊心。

可是他却浑然没有感觉到，投入其中，一遍又一遍，仿佛他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灵力充沛根本就用不完似地。

断剑崖地势极其险恶，人身处其中尚且担心一不小心会掉下去，更何况是在其中舞剑，他突然发力，一剑斩空，剑意波及到了旁边峭壁，竟硬生生地将峭壁辟出一线天。

“小心！”月痕失声叫了出来。

就差那么点，他就坠入万丈悬崖之中，可是最后他的脚下灵剑却将他接住了，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月痕松了一口气，她忘了能使出这么凌厉剑意的人，修为又怎会差呢？不像她连御剑飞行都不能。

“你是谁？”下一秒，他已经飞行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她这么近距离地关注着他，整个人如同一把即将出世的绝世好剑，面容清俊，那一双凤眸冷漠到了骨子里。

好一个倨傲的修者，他该有凝脉修为了吧？！

他正是今天中午罗天和她说的二师兄忘尘，月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自己的信息。

“冷月痕。”他说着话，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背上的那把剑。

果然是剑痴，月痕心想他刚才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已经算很不错了。

“能把你的剑给我看看吗？”几乎很多人在看到沉渊的第一眼都会提出这个要求，主要是它的材质一看就是把绝世好剑，可惜了好材料最终却锻造出了一柄废剑。

月痕没怎么迟疑，就把沉渊剑交代了忘尘的手中。

他观剑，不像别人只拉开剑鞘一看是否有灵气，而是细细的抚摸着剑，如同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那种爱怜写在脸上连月痕都微微有些悸动。

良久，他还是没有发话，似乎是在用心地感受着沉渊带给他的感觉。

月痕也只默默地看着，并不曾打扰。

“这是一把绝世好剑！”他说话了，他说这是一把绝世好剑。声音还不掩饰着失望。

因为这把剑终究不属于他，可是他这失望之情很快就被他调整了过来。

看到月痕愣住的表情，他只淡淡地解释道：“这柄剑虽然不具备灵气，可是我能够感觉到它的灵性。它是把被埋没的绝世好剑！”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这般笃定，月痕看着忘尘就多了一份迷惑。

她的这把剑不具备灵气，所以不被人看好，可他说是一把绝世好剑，一般人的反应应该是不说。

然而，凭直觉，月痕觉得他不是在说谎，第一他没有必要说谎，第二，她也隐隐期待着这柄剑的不寻常。

忘尘把沉渊交给月痕时，多看了她一眼。

穿着白衣的女子本身就比其他的女孩多了一抹出尘的仙气，如果这个女孩本身就没有沾染太多的俗气的话这份出尘的气质就能够让人难以忘怀。

月痕本就是清雅脱俗的佳人，修仙让她多了一份灵气，可她的生长环境自小和别人不同，对人总是有几分警惕的。然而把精明写在脸上的女子，总是不够精明，带着几分的狡黠，让她看起来很是可爱。

难得他也会对一个女孩做出了可爱的评论，当然这个念头他也不过一闪而过。

第十五章、提点

“能否练一遍你的剑诀？”淡淡地，他道。

可能是这把沉渊剑激起了他的爱护之心，他不想要让剑的主人太过柔弱，也有可能是眼前女子的眼睛触动了他多年前的回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他的心神一动，便想要指点她一番。

月痕一喜，知道这是忘尘准备要提点她了，练剑这一方面她一直都是靠自己摸索而来的，除了上一次有蝶舞师姐的提点，而且那一次过后却是给了她诸多的好处。

“嗯！”月痕重重地点了点头。

提起沉渊剑，略显笨拙了些，可是一动舞动起来，剑花四溢，如同夜空下的精灵，将其包裹其中，身子妙曼有如仙女临凡，而剑诀却在不经意间杀招毕露。

一开始他不过他的目光淡淡的，随后却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剑舞得柔中带刚，再看她转动的步伐于剑招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没有想到仅是练气修为的她对剑的明悟程度竟也不凡，他多看了她一眼。等到第一式【盈袖善舞】毕。

月痕的鼻尖也多了点点的汗滴，转身看他，他依旧是淡漠的神情。她便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可是紧接着，他的剑却突然出鞘了，然后极其霸道地临空一指，他动了，身姿随着剑光的舞动之处变化的极其飘逸，看上去惬意悠然。而他舞动的剑招没有花哨的剑花飘溢，只有杀意杀意，这份浓烈的杀意让月痕联想到了血腥与死亡，她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然而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傻了眼，他使出的剑招竟是她刚才练给他看的【盈袖善舞】，只是乍一看却不太像。他的劲道之刚猛已经超出了月痕对【盈袖善舞】的了解。

月痕发愣的片刻他的剑已经直指了月痕。

“你出剑！”他没有释放剑意，可是剑招依然凌厉的很。

月痕会意，沉渊剑出鞘。便和他的剑打到了一块儿，剑碰击时铮铮声，有如乐器佩鸣，可是身处其中，月痕却一直都被压抑着施展不开。他的剑诀总是比她高明一些，她每一次费尽心思的想要一招压制他时总是轻易地被他化解了。

刚才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发挥出剑意，现在和他比剑终于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就像是猫和鼠，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对比，其中的差距已经不明而喻。猫想要抓到老鼠很简单，可是常常他不怎么做只想慢慢地陪老鼠玩儿，耗费它一点一点的精力。

月痕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像只老鼠，而忘尘是只猫！

这种感觉很讨厌，月痕不得已发挥出自己的十二万分的气力，却仍旧还是被压制着。好几次她都想要放弃，可是忘尘却干脆把剑归鞘了，拿剑柄敲打在她的肩上。

“速度，剑修不是靠蛮力，而是靠极致的速度。”

“你刚才的反应太慢，如果是在与人搏斗中，你早就死了好几遍了……”

“注意腰力！”

“……”

不管忘尘怎么提点，她总会在第一时间调整自己的姿态。

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惊异，这个女子很有韧性。

修**中不乏有天纵奇才，但是能够走到最后的一定是百折不挠极具毅力之人。

以前的女子资质不佳，可是她的剑法一招一式却很扎实，没有过多的花哨。这些功夫不是吃了几个丹药得到了一本好的剑诀就能够修炼出来的。需要的是年复一日持之以恒的练习。他也是如此，一生痴迷于剑道，否则也不会背负上一个“剑痴”的名号。

思及此，忘尘便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倒也毫无保留地开始教习起月痕来了。

而月痕，因着这个机会难得，她每每想要放弃之际却总能提醒自己，不能！

东方发白，月痕精疲力尽的走回了屋子，虎妞这会儿还没醒。

月痕坐在**上打坐调息，昨晚一整晚的练习给她带来的好处真不少。尤其是稍稍运用神识，较之前竟有了一丝细微的增长，让月痕欣喜万分。

等到吃过了早饭之后，罗掌门把月痕和虎妞叫了去。

意外地是大殿上除了几个长老和罗天之外，忘尘也来了。罗天朝月痕和虎妞点了点头。

她二人站在两侧，静静地听着罗掌门的发话。

“济月剑门派与我首阳山素来交好，这次出现意外也是因为在帮首阳山的途中才发生的，所以这个忙首阳山定然是要帮的，更何况这苍澜派做出了如此的行径，实在是为人所不齿！”首阳山掌门人罗不需的一席话让月痕安了心。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赞同罗不需的，冲虚长老率先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诚然，济月门派与我门派交好属实，可是苍澜派现在有元婴修士坐镇，我们也不能硬来！”

“是啊，我等不过是金丹修士，元婴修士之强大岂非我等能够对抗。”

“燃虚师弟此言差矣！”玉虚长老说道：“当初我门派弟子折损数十的时候，济月门派二话不说也答应帮忙了，怎到了她们出事儿的时候我们要置之不理呢？”

这一席话多多少少有点作用，其余的长老面面相觑，半响才有人反驳道：“可是……”

“诸位长老，玉虚长老说的不错，这个忙我们是帮定了，非但要帮还要上苍澜派讨回公道！”罗不需定定地说道，一锤定音。

这不由得让月痕高看了他一眼，罗不需这么做当然不是没有理由。

第一首阳山的元婴老祖寿元将近，首阳山目前还没有一人能够突破元婴，如此一来三年过后首阳山必然陷入了门派低谷之中，在整个天水界门派的威望都要降低，而苍澜派是新晋崛起的门派，其门人欺男霸女在天水界亦是不讨喜的门派，数年前首阳山元婴老祖与苍澜派老祖有过结怨，那一次首阳山老祖大胜，而逼得当时还是金丹后期的苍澜派老祖逃离了天水界，一经数年再次归来，竟已然突破元婴，此番非但不曾反省，反而怂恿门人做下了这等不堪之事了，定是料定了天水界几乎无人敢管。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首阳山上一次门派大捷，内门弟子无辜被杀，缘何没有认定是妖魔而认定是修士，是因为老祖提醒了罗不需，元婴期的修士在天水界罕有，往云月镇这个方向遁逃的……使罗不需隐隐有了个猜想，那名修士有可能是苍澜派老怪。

第三，便是济月剑门与首阳山多年的情谊，这个忙若是不帮，他日首阳山又拿什么面目立足于天水界呢？

这三个理由使得罗不需下定了决心，而其他人不知道，但略一思忖又未必不能想到各中缘由。

当然罗不需最后一句的暗示是众人住了口，“老祖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老祖也是这个意思，众人争执又有什么意义呢？

罗不需道：“济月剑门派短则三日就要遭灭门之祸，事不宜迟，请诸位长老前来就是希望前去济月剑门派助一臂之力。天儿和忘尘也去。”

说着，罗不需看了忘尘一眼，他摸不准他的心意，忘尘虽是他门下二弟子，可是连老祖都有些忌惮。

他是老祖带进来的弟子，从没有提起过他的过往，他也不提，却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一生痴迷于剑道。得这样的弟子该是所有的门派之幸。可是罗不需知道，忘尘的心一向不属于首阳山。

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点了点头，罗不需脸色微霁，继而又有些无奈，他身为掌门人竟然会担心自己的徒弟不听从自己的指挥，说出来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罗掌门，那我们？”月痕还是有些激动的，她不清楚这个中缘由，可是得知在济月剑门派要遭灭顶之灾的时候首阳山居然伸出了援手相助无一是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

“你们就留下吧！”碧落的玉简上有言明务必要保存下她的两名弟子。

“不，我要回去！”这一次月痕的态度很是强硬。

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第十六章、回师门

罗不需沉吟了半响道：“你师傅是希望你留在首阳山的。”

“师门有难，岂能袖手旁观。”一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师傅把她们送过来竟是为了保存她们，这让月痕心里头很是感动。如此，她就更不能留在首阳山了。

既然月痕坚持，罗不需只好说道：“那好，你也一同前往。”

话音刚落，月痕还没来的喜悦，门外就有一道倩丽的人影跑了进来，匆匆地说道：“爹，我也要去！”

“胡闹！”罗不需打断了罗灵的话。

罗灵望了一眼罗天，罗天耸耸肩笑笑，意思是这个忙我帮不上。紧接着罗灵又继续央求罗不需。但最后也没成功。

期间罗灵偷偷瞄了忘尘几次，他神色如常，似乎不曾将小师妹的话给听进去一般。罗灵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罗不需虽然答应帮忙可也没到倾尽全门派之力的地步，他派去的有两大长老冲虚和玉虚还有罗天和忘尘，加上月痕和虎妞总共也就六个人。当然人数虽少却架不住都是精锐，因着月痕和虎妞的修为尚浅，就落在了后头。却没有想到来到了云月镇竟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地消息。

盈袖仙子自愿委身于苍澜派于素仁作为小妾！

这个消息月痕自是不信，可是当每个人都这么说的时候，月痕就不得不信，匆匆地驾着仙鹤赶回了门派。恰好此时诸人都在落雪峰商量着对策。

月痕觉得这会儿进去，太过于冒冒失失了，走出来后竟看到罗灵站在落雪峰的广场中张望。这小妮子到底还是耐不住寂寞跟来了。

罗灵显然也看到了月痕了，有些小小的兴奋就跑过来问道：“月痕师姐，他们是在里面吗？你怎么不进去呢？”

月痕笑笑：“诸位师叔伯都在谈论大事儿，不敢叨扰。”

罗灵倒也没有在意，忘了一眼门关的紧紧地殿堂，吐了吐舌头。

其实她对于那些谈论的大事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二师兄。这点月痕也知道，月痕与罗灵年龄相仿，但论修为罗灵因着是首阳山掌门人的爱女比月痕要高出不少，已经是筑基修为了，她叫月痕师姐只是出于礼节。事实上按辈分修为来算，这声师姐月痕当不起。

一路上月痕和罗灵聊着话：“你这样跑出来你掌门人不会怪罪吗？”

“会啊，最多就罚我到断剑崖面壁思过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你还来？”月痕不解。

罗灵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胡乱解释道：“他们都来了，我不来待在首阳山会被闷死的。”

他们指的是谁不明而喻，对于男女之情月痕见得不多，自然也不懂罗灵现在的少女情怀。

罗灵只怕月痕揶揄她便把话题转移了：“我刚来时在镇上好多人都在谈论蝶舞师姐的事儿，她怎么可以答应嫁给那个于素仁那个囊货？”

月痕能够了解蝶舞的心情，毕竟碧清师叔还在苍澜派的手里，她一定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而起，所以也该由她来解决。

蝶舞师姐外冷内热，她七八岁就入了济月剑门派，因着天资卓越被碧清师叔看重，二人感情明是师徒实则已经有了母女的情分，自与别个不同，如今她愿意挺身而出，月痕倒也不觉得难以理解。反观罗灵的愤慨，倒让她对这个小妮子有了几分的好感。

“月痕师姐也是无奈之举。”

“她是无奈了，那罗天师兄怎么办？”吐口而出，竟是指出了一桩情事儿。

怪不得那日罗灵问他月痕是不是蝶舞的时候，罗天的脸色潮红一片。

罗灵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吐了吐舌头看月痕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接着说道：“我没有见过蝶舞师姐长什么样，可是罗天师兄每次来济月剑门派之后回去总会有些怅然若失，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月痕只安安静静地听着，不作任何的评论。

无情未必真豪杰，大道也未必就要灭情。

月痕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如果真的是蝶舞对罗天也有意思的话，那么她与于素仁的亲事岂不是要让人世间又多了一对怨侣！

更何况蝶舞即便是嫁给了于素仁，以苍澜派的野心又岂会放过济月剑门派，这么想着，月痕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从落雪峰下到了丹心房很快就到了，突然罗灵惊疑道：“咦，不是说济月剑门派不收男修的吗？怎么你们丹心房有收男弟子呢？”

这话问的蹊跷月痕正莫名其妙之际，看到公孙谦院子里俯身正在忙碌着。

月痕顾不得解释什么，一个箭步奔了上去。

“公孙谦，你在干什么？”

月痕质问，可是当她看到公孙谦抬头的那一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见他两手都是土，身上也沾染了灰尘，原本俊秀的面容此时也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什么模样，只有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地望着月痕，他真不是为了偷盗而来，没看到他正在给小草松松土吗？

她去了两天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有人照顾，唯独小草她师傅可不懂这个。

“月痕姑娘，我没有歹意。”公孙谦站了起身一本正经。

月痕脸色潮红，她错了，不该不问缘由就冲上去兴师问罪。

“而且凭我的本事要偷盗犯不着这般的狼狈不堪。”

这也是实话，他要真想偷的话，她也拦不住。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属于合作的阶段，月痕姑娘你不会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儿吧！？我是一个有诚信的商人。”

一连三句，句句都把月痕说的哑口无言，她该怎么说呢？说她刚才误解了？还是该说不好意思我又忘了答应你的事儿。

月痕有些头疼，罗灵一会儿看看月痕一会儿又看看公孙谦，眼珠子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就是想要看出点儿名堂。

“没有想到罗灵小姐也在？”公孙谦一开口，非但是罗灵诧异了，连月痕也诧异了。公孙谦还认识罗灵。

“你怎么知道我呢？”

“我是白宝斋的老板，罗小姐可是我们的大主顾！”

第十七章、灵剑合一

虽然早就见识到了公孙谦旗下商号的强大，可是听到了一个新的商号名字冒了出来，月痕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自己之前见识到他的实力不过是冰山一角。

罗灵看到公孙谦的时候貌似很高兴地跑上前去问道：“你们白宝斋的琉璃冰剑能不能便宜点？我又不是只有一次去你们那儿消费？”

谈起生意，罗灵似乎也是强项，公孙谦含笑着回答道：“当然，罗灵小姐是我们大主顾，照理来说是应该给予优惠政策的，只是琉璃冰剑，本就是难得一见的好剑，我们白宝斋也只有一柄。记得去年在盛丰堂卖出了一柄琥珀冰剑，还是短剑，就已经卖出了200颗上品晶石的价钱，相较而言，琉璃冰剑仅卖250颗上品晶石其实不算贵的。”

月痕的唇角抽了抽，卖出了250颗上品晶石的天价居然还敢说不算贵，奸商果然是奸商啊！

公孙谦这么一说，罗灵也想起了，去年炒得沸沸扬扬的琥珀冰剑最后是落在了慕家庄三小姐的手里，慕冰婷一直都把那把剑视为了珍宝，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炫耀，也正是因为此才激发了罗灵想卖琉璃冰剑的心，可是250颗上品晶石还是太多了，她真拿不出手。

这边，罗灵还在央求着公孙谦，公孙谦也不松口。月痕也不理他二人，只是走过去看了看小草，小草的生机越来越旺盛了，枝叶繁茂，似乎要长成苍天大树。可能之前的那个小盆子已经不适合它了。

刚才公孙谦给它松了土，这会儿小草懒洋洋的随风飘动，可能是感觉到月痕向它走来，它还弯了弯枝条，这让月痕感到很神奇。

小草是真有灵性，月痕能感觉它就像是一个生命体，有着喜怒哀乐。现在的小草像个顽皮的孩子，心思单纯地很，谁好谁坏它只是看在谁能够为它浇水松土壤方面，否则也不会离开几日后对公孙谦就亲近了起来。

这一点让月痕有些担忧，公孙谦不作亏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