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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闲散日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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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岳擎突然看向他,“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也不可能一走了之,加上元美人余毒未清,我看干脆上父皇,延后一日再启程吧!”

岳沨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这折子你写不合适,还是我来写好了。”

“也好,那就麻烦皇叔了。”话落,旋即转身往殿外走去。

岳沨没有留他,只默然看着他离去,方才又转头看向满地的鲜血,想起岳擎方才的猜测,岳沨蹙眉想了想,还是直奔灵歌所的院落而去。

回了屋,吴岐正在桌旁等她,待其一进门,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外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着轰隆一声?”

为免她回来找不到人,延误了医治的时机,他又不敢随意乱走,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却没个人问。

灵歌歉然一笑,“让师父久等了。”回头看了云兰一眼,云兰会意地出门守着,灵歌才又忙道,“师父,你可知这世上有何物可以震开佛像吗?”

“震开?”吴岐一时没明白过来,想了一下,方才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佛像被人炸开了?”说着话,见灵歌脸色泛白,又忙从衣袖中取出金针,拉她坐到床榻,准备施针。

灵歌点头,“佛像从中间分裂为了两半,我想,要把那么厚重的铜分开,该是要极大的力气吧?怎么会有人有这份能耐?”

吴岐笑了一下,将一枚金针旋进了她耳朵上的听宫穴,“其实并不需要人力,我在各国游历之时,曾见过一种硝石,当地人用它来制造烟火,后来发现,一定数量的硝石,再加上一定数量的三黄、松脂和一些油脂,就能产生出一种威力极强的爆炸力,别说一尊铜像,就连山都能炸开,你想一下,在佛像裂开之前,可有见到过火花一类的东西?”

灵歌蓦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见过!原本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看着像火花,如今经您这么一说,看起来还真是!”

吴岐笑了笑,将最后一枚金针旋进穴道,方才转头看向门外,“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在外面听,多麻烦呐!”

话音方落,门外即响起一声轻笑,门被人推开,岳沨微笑走了进来,云兰站在他身后,满面尴尬。

“吴师父果然是当世高人,不同凡响,只是不知可否赏脸与本王一起,去探一探这硝石的来路?”说着话,又若有似无地瞟了灵歌一眼。

44 风雨欲来时

灵歌被他这一眼看得心下一惊,却又一时猜不透他所谓何意。

吴岐轻轻一笑,“帮王爷的忙是没有问题,只不过眼下的情形您也瞧见了,毕竟人命关天,恕我实在是脱不开身。”

灵歌闻言,心知师父是在以自己为幌子,借故推脱,况且她也知师父从不喜与官宦为伍,所以也识相地不去劝说,只默默地垂下眸,状似假寐。

吴岐瞅了她一眼,不由浮起一抹极淡的欣慰笑意。

岳沨是何等人物,怎会看不出吴岐的心思,好在他向来也不喜欢强迫别人,遂也只笑笑,不再强求,反而转头看向灵歌,“你可觉得好些了?”话语间,掩不住浓浓的担忧与关切。

吴岐微挑了眉,似乎嗅出一丝怪异的味道,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二人之间游移,须臾,又紧皱了眉头,显然担忧了起来。

灵歌睁开眼,无声笑笑,“多谢王爷关心,我很好,而且有师父在,一切都不成问题的。”

吴岐摇头一笑,“你真的把师父看得太高了,要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

岳沨“诶”了一声,有些不太赞同,“我一贯相信名师出高徒,既然已经有了这么个聪慧的徒弟,想必师父更是非同凡响,我看吴先生就大有圣贤之才嘛!”

“不敢当,不敢当!”吴岐连连拱手,“吴某向来才疏学浅,所使也皆是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不敢博王爷厚爱。”

一句话,硬是让岳沨欲给其戴高帽的心思憋了回去。

灵歌无言地瞅着二人,这时才猛然发觉,相较于女子,其实男人之间的“斗争”,更要有趣的多。

岳沨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吴先生真是过谦了,若先生真是才疏学浅之辈,我想皇兄也不会请您进宫,救自己的宠妃吧?”

此话一出,不仅吴岐愣住了,连灵歌也惊吸了一口气,满心凛然。

他怎么会知道?

灵歌茫然看向吴岐,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

而此时吴岐心中,除了震颤与不解,业已是对岳沨刮目相看。皇帝密宣他进宫为丽嫔解毒,此事除了刘丛之外,再无人知晓,只怕是丽嫔自己,可能也不知真相,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二人惊疑的神色,岳沨淡淡一笑,负手看向了窗外,“其实没什么可惊讶的,古人早已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宫内人多嘴杂,本就是一个关不住秘密的地方,若想探究,也不是难事。”

话落,又转身看向灵歌,“我想,太子说得对,你应该早就知道祈福大典会出事,而且,也一定知道谁是佛像炸裂之事的幕后主使,不然的话,你根本不会特地跑去殿内,其实,你也不想太子出事,是吧?”

最后一句话,说得似乎有些暧昧,灵歌心下一窒,忙闪烁着垂下了眸。

岳沨又道,“我不逼你,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但太子绝不能有事,东岳国的未来还要靠他,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妄图篡夺他的位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要查出来!”

“不是我不想说。”灵歌忽然开了口,抬眸看向他,“而是此事牵连太大,我不知道牺牲这个人,去救那个人,是对还是错,我也不知道,保住这个人,而牺牲那个人,又是对还是错,他们都是好人,我无法抉择。”

如果有可能,牺牲她自己,能救他们两个,她想,她会去做。不是她有多么无私,她只是在还他们的恩情,若是有来世,她一定会选择一条不与他们相遇的路。

灵歌莫名其妙的一番话,似是将岳沨绕糊涂了,灵歌不待其细想,便又道,“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如果让岳擎登基的条件,是你去死,你会欣然答应吗?”

吴岐惊喘了一声,“灵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岳沨却呆住了。

半天,没有人再言语。

须臾,灵歌笑了笑,“你不必勉强自己,其实你的心思,我能了解,若换成是我,我也会犹豫,毕竟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换一个不知结果是怎样的未来,谁都会迟疑。”

“你会吗?”岳沨忽然问,“若那人是你,你会欣然答应吗?”

灵歌笑了一下,点头,“我会。”

岳沨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他在你心里……”

灵歌摇了摇头,“这里没有外人,我说一句老实话,现在无论是谁,在我心里,都没有我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岳沨愕然,吴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

灵歌又道,“师父了解我,他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懂得为自己打算的孩子,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用我三姨娘曾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只有懂得爱惜自己,才能学会爱惜别人。别把我看得太高尚,我也是一个在后宫摸爬滚打的女人,没有心机,我也活不下去,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良心,太子救过我的命,为他死,是还了他的恩情,我虽不能说高兴,但却是心甘情愿的。”

“可你这份心甘情愿,我并不想要!”

岳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委实吓了众人一跳。

云兰瘪了瘪嘴,这才发现自己这门神当的,实在是有够不称职。

扫了众人一眼,岳擎迈步走了进来,看见灵歌身上仍扎着金针,又不禁蹙了眉,“你正疗伤,还说这么多话?”

吴岐笑了一下,“不碍事,我知道她闲不住,所以特地没扎在她嘴上,省得她稍后埋怨我!”

岳擎看了他一眼,却连个笑意也没有,仍旧神色冷峻。

吴岐心下一凛,看着他转向灵歌后,明显放柔的神情,忍不住半张了嘴巴。再看看岳沨,又回过头再看看岳擎,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顿时又结成了死疙瘩。

没想过心里话会被他听见,灵歌不免有些尴尬,但岳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尴尬顿消,“告诉我,谁是幕后指使?”

回去静静想了一遍,他更加确定,她事先一定知道大典会出事。

灵歌一怔,“你什么意思?”他是在怀疑她吗?

看见她震惊的眼神,岳擎知道她想拧了,“你不要误会,从头到尾,我都没怀疑过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出来,我才好有个对策。”

别说那人不会是她,即使是她,他也无法下手杀她。或许她,才是他今生最大的劫难。

诚挚的眼神,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似乎透过那双深邃的眸,她可以触摸到他的心底,没有理由,她就是觉得他的心,不会骗她。

被人相信,总是一件让人开怀的事情。灵歌忍不住笑了,然而笑容只维持了一秒钟,便又落了,迟疑了半晌,才幽幽道,“我无法掌控未来,所以我不能给你们一个太直白的答案,因为我怕会把一切都搞砸,但是,袖手旁观,我又于心不安,所以我只告诉你们一句,与幕后主使之人有关的人,就在我们中间,但是现在,他不在这儿。”

这番话,相信以岳擎的领悟能力,很快就能猜到。

果然,不过几个呼吸过后,岳擎便双眸一亮,甚至连岳沨也猜了出来,只是岳擎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就因为她获悉了这个秘密,所以她才要杀她?

难得一眼就看穿了岳擎在想什么,灵歌忽然有了一种成就感,笑容也忍不住扬了起来,“别瞎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相信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吴岐闻言,叹了口气,上前一一拔下金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跑到那个地方去受罪,我看你这一遭,也是活该!”收妥金针,才又道,“明天早上我再用银针为你医治一次,该清的也就该清了,清不了的……唉!”摇头站起身便欲走。

“等等!”岳擎唤住他,“什么叫清不了的?”

吴岐侧首睨了他一眼,“你问问她,刚才是谁急奔去了大殿?中毒之人最忌血气运行过快,这样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毒素残余在五脏六腑之内,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干不了那掏心挖肝的活计!”话落,冷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岳沨挑眉看着这颇具个性的老头扬长而去,不由摇头失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皆是与众不同。

岳擎看了看他,却又没言语,只与灵歌说了声好好休息,又叮嘱了云兰几句,便急急转身离去。

知他有事要说,岳沨看了灵歌一眼,便赶忙跟了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侍卫严加守卫。目送二人出了院子,灵歌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身子也随之萎蔫下来,没了精神。

“主子,累了吧?”云兰赶忙过去拾掇好床铺,慢慢扶她躺下,“您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刚醒就又忙东忙西的,身子怎么吃得住啊?万事有太子殿下他们扛着呢,您好歹信任他们一回,踏踏实实歇会儿吧!”

这一松懈下来,灵歌是真的觉得累了,不仅身子疲软不堪,连眼皮都异常沉重,遂也没有异议,阖上眼,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谁成想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翌日早晨。醒来时,吴岐早已将银针扎好,现下正坐在床边,略带忧虑地看着自己。

“醒了?”

吴岐笑了一下,满是慈爱。

灵歌扬起嘴角,点了点头,“师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虽说他多半时间是严厉的,但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是疼爱自己的,一如现在这样。

吴岐笑了,“可不早了,你抬头看看太阳,早都升得老高了,这若是在农家,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

灵歌埋下眼,“我知道,您又在变相说我懒了。”

吴岐愣了一下,摇头失笑,继而又道,“对了,皇帝好像不放心,特地派了刘总管过来,昨夜他就到了,早上见你还在睡,就没敢打扰。”

刘丛?灵歌睁开眼,想了想,又闭上了,没说话。

吴岐忍不住一叹,“我冷眼旁观,你和太子,还有英亲王……我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出了事,就是灭顶之灾呀!”

好半天,灵歌没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灵歌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半睁开眼,“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就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就算我想放过自己,命运也不一定会放过我,既然这样,那就顺其自然好了,看它能怎么折腾!”

“灵儿——”

“师父,您还没告诉我,您究竟为什么救丽嫔?”

吴岐一怔,别开脸,“皇命不可违——”

“撒谎!”灵歌又一次打断他,“我与您相处了那么些日子,还不了解您吗?只要您不想,别说是皇帝,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难请得动您,您别用这些来敷衍我,我并不是想探究您的秘密,我只是想知己知彼,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我与丽嫔之间,早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如果这时您敷衍我,那么到时,您帮谁?”

“我当然帮你。”没有一丝犹豫。

灵歌愣住了。吴岐笑了一下,确定屋外没人,才低声道,“我只是欠丽嫔的母亲一个人情,还她而已。当年我爹是江城御史,与她家门当户对,双方父母就给我们订了婚约,本该第二年就成亲的,可是我坚持外出学艺,让她再等一年,谁知第二年回家的途中,我被山贼砍成重伤,恰巧那时我爹也因为贪污造桥银两而被革职拿问,等我伤愈回到家时,我家已被官府抄了,婚约自然是没了,但是她保住了我娘,我欠她一条人命,所以她派人找到我时,我无法拒绝,不过现在,已经两清了。”

原来还有一层关系……

灵歌松了口气,莞尔一笑,“听您这么说,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本来我还想着,若是您真与她有什么斩不断的联系,往后的日子,我可就两难了。”

吴岐摇头叹了口气,“丽嫔的母亲已经变了,十足一个冷漠的妇人,想必她的女儿,也不会是个善茬儿,不过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何一定要选择那么个鬼地方过日子呢?”

灵歌笑了笑,“女儿家的命运,本来就不由我们自己做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在这既定的命运中活得更好而已。其实深宅大院,历来也是鸡飞狗跳的,比后宫好不到哪儿去,谁进去谁都会变,不止丽嫔的母亲,难道在我家您还看得少吗?想当年,三姨娘不就是躲过了皇宫选秀,却还是没躲过我大娘的魔爪么?”

吴岐梗住,终是在一声长叹之后,明白了些什么。

灵歌拉了拉他的衣袖,抿嘴一笑,“师父放心,虽然您没收我为徒,但您好歹教过我一场,我是不会给您丢脸的,她们就是想生吞活剥了我,可能还缺副好牙口呢!”

“你呀!”吴岐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正待再说,却惊觉有人进了院子,刚站起身,刘丛就已进了门,身后还跟着端着洗脸水的云兰。

“元主子醒了?”

看见灵歌醒来,刘丛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行了个礼,才又道,“皇上不放心小主,特派奴才过来伺候,小主感觉可是好些了?”

看了吴岐一眼,灵歌方才笑了笑,“劳皇上费心了,刘总管辛苦,我已经无碍,皇上还好吧?”

刘丛眯眼一笑,“皇上很好,就是想念小主,盼着小主赶紧回去呢!”话落,又看向吴岐,“我看小主的精神不错,想来风寒已好了大半,吴先生果然是神医,妙手回春呐!”

风寒?灵歌一愣,却见吴岐笑道,“刘总管过奖了,也只是碰巧罢了,医治及时,自然就事半功倍,我不过是捡了一个好时机而已。”

刘丛笑笑,没再言语,顿了一下,才又对灵歌道,“既然小主没什么大碍了,皇上又着急,依奴才看,还是收拾收拾尽快起程吧,宫里因为祈福时佛像炸裂之事,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再不回去,可就难收拾了!”

灵歌一凛,“太子与王爷怎么说?”

“太子殿下怕您身子受不住,硬要午膳过后才起程,王爷好像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恕老奴多嘴,现在这情形,可拖不得了,皇上若不是看在小主病了的份上,压下了怒气,只怕现在……”

灵歌一惊,也顾不得身上的银针,赶忙坐起身,对云兰道,“赶紧去收拾东西,派人告诉太子与王爷,就说我不碍事,早饭过后就起程,正事要紧!”

谁知话音刚落,屋外竟突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众人心下一凛,脸色都变了。

45 美人救英雄

自古,乌鸦就是不祥之物,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又听见了它的叫声,每一个人心里,不免都或多或少泛起了嘀咕。

灵歌坐在马车里,从起程之时就一直纠结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开,云兰坐在门边,时不时听见车外几个嬷嬷低声絮语,心中隐忧不断——

这些人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一向被人奉承惯了,又素来心胸狭小,这一回没受主子待见,即使这次有太子震慑,回去不敢乱嚼舌根子,也难保以后不会暗中使个绊儿什么的,不管怎么看总是一件防不胜防的闹心之事。

“主子,”云兰挨近灵歌,“这次随行的几个嬷嬷,都不是什么善人,主子回去以后可不能大意了,给她们逮着一个吃人的机会,她们可是连骨头都不会吐的!”

灵歌听了听车外的动静,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宫里的嬷嬷,确实多了些,是该让皇帝送一些出宫了。

说完,又颦眉垂下了头,继续沉默。云兰见状,不由一叹,“主子,你从起程就一直愁眉不展的,究竟是怎么了?”想了一下,才又道,“还是在想下毒的幕后之人吗?”

灵歌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幽幽道,“记得丽嫔中毒醒来之时,太后曾明言,若是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不问缘由,整个后宫一概株连,我想这下毒之人该是心有忌惮,所以才追到了慈安寺下手,不过,虽说这人心思缜密,手段也不可谓不高明,让人防不胜防,但现在对我来说,也不是首要之事,眼前还有一件更让人头疼的事,在等着我呢!”

只要一回宫,皇帝必定会问及佛像之事,一边是太子的救命之恩,一边是婉妃的威逼要挟,上面还有皇后虎视眈眈,下面还有岳沨需要保护,她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关键时刻,她就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主子,您就告诉奴婢吧,究竟是什么事呀?就算奴婢帮不上忙,替你分分忧也可以啊!”

云兰问了一路,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越问不出来,就代表事情越大越棘手,是以心中的担忧也就越甚。

眼瞧着行宫越来越近,灵歌心一紧,终于打破了沉默,“别再问了,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事,不知道还能活着,知道了就必死无疑。”毕竟是皇家争储、兄弟相残的丑闻,任谁也不会想让此事流出宫外吧?

她这一生,已注定老死后宫,不可能再踏出皇宫一步,但是云兰不一样,她还是要出宫嫁人的,离开这见不得光的地方。

云兰惊喘了一声,虽没敢再问,可心下已猜出了七七八八。自古以来,就只有争权夺势才会让人不顾一切,因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一步就输了一切,不仅后宫如此,皇位的争夺,更是如此,她已在宫中摸爬滚打了十年,怎能体会不到?

只是,主子在这一场争夺中,到底处于什么地位?看她忧虑的样子,似乎……云兰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只盼着老天开眼,能让主子化险为夷。

实在不行,就以她这一条贱命抵上去吧!在宫中屈辱了十年,如今能有这一场知遇之恩,让她有了一回做人的尊严,她已经知足了。

下车,上船,下船,上轿,下轿,内宫的大门终于呈现在眼前,灵歌抬头看着眼前这高高的大红门,忽然间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该面对的时候,一样还是要面对,这就是宿命,躲也躲不掉。

“云兰,去请刘总管等一下,就说我要亲自去与太子道一声谢,谢他这一路之上的照顾。”话说完,便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岳擎。

及近,给了简之一个眼色,简之立即会意,不着痕迹地遣走了身边的侍从,灵歌这才一笑,对岳擎微福了□,“这一路之上,多谢你费心了。”

岳擎瞟了一眼正往此处看来的刘丛,正色一笑,“元美人太过气了,举手之劳,毋须言谢。”

灵歌笑了笑,维持面上感激之色,嘴上却低声道,“太子此次或将遭逢大难,我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按我说的去做!半个时辰之后,您就装病,最好是急病晕厥,找一个您信任的太医,陪您演一出戏,只要我没去,您就别睁眼,一切交给我!”

岳擎愣了一下,才道,“我不希望你涉险。”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灵歌摇头,抬眸一笑,“我与您一样,已经在危险之中了,现在情势紧急,已经没有时间细思了,我只想赌一把,赌赢了,我们就都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赌输了,大不了我就陪您走一遭吧。”

话落,也不待他回答,已转身如常离去。

岳擎怔然看着她远去,眸色渐凝,直到察觉刘丛瞟来的视线,方才不动声色地缓下容颜,旋身往内宫而去。

进了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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