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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闲散日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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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当然也希望闵知涵的话是真的,毕竟谁人不想得到幸福呢?可是一想起此刻自己的处境,还有宫内不明的情况,灵歌就不敢抱任何奢望。
钟岐也劝她宽心,要她相信岳擎,虽然灵歌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身子已虚弱至什么地步,但是他心里却是非常清楚的,此时郁结的心情对于灵歌而言,就好比慢性毒药,会进一步拖累她的身体,直至将她蚕食殆尽,他受岳擎跪地之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有事的,更何况,她还是他唯一从心底里想认下的徒弟。
宫外的生活一直是平淡而安静的,除了有时的思念异常痛苦之外,其他时候都尚算愉快,灵歌所居住的宅院距离都城元昌不算远,而且隔不到三里地便是华莲所处的皇家庵堂,灵歌偶尔会从闵知涵处打听华莲的情况,其实她是十分想亲自去探望一下华莲的,但为免多生事端,只能隐忍下来,待事态平息再说。
然而每次一说起华莲,平日能说会道的闵知涵立刻就会变得极不自然,甚至连说话都会结巴,这让灵歌不由想起华莲托人给她的那封信,从信中她已然能窥知这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如今再看见这般情形,心下自是更加确定,只差没戳破这层窗户纸,直接问出来罢了。
岳擎几乎每隔两日便有一封信,信上多是相思之言,再多几句叮嘱而已,只字不提宫中的情形,灵歌回信问之,岳擎也大多是敷衍,这让灵歌不禁更加忧虑,有时甚至茶饭不思,钟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最终还是禁不住灵歌一再的苦求,答应其入宫查探一番,谁知刚潜入宫中,便听到了皇帝欲废太子的消息
生死劫(3)
太子宫内;岳擎静坐于一旁饮茶,神情淡然,钟岐获知消息匆忙赶来时;他尚还在与简之对弈;二人皆是神色平静;似乎一点也没被“废太子”的消息所影响。
“究竟怎么回事?”已坐了有一刻钟;岳擎除了起初的招呼之外,始终不言语,钟岐终是坐不住了,“灵儿在外面很是担心你,如果被她知道这件事——”
“只要钟师父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岳擎淡淡打断他,随即才悠然放下茶碗道,“再说这件事还没有确实,照旧依然是传言而已,其实我也知道,父皇想废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迟迟不废,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有太多的顾虑,大皇兄虽是良材,但其母出身低微,实难成太子人选,其余皇子尚年幼,单是太后那一关便极难过,更别提朝野上下的议论,再加上他现在卧床不起,我又担着监国重任,在朝中已有一些威望,他想废我,没那么容易的!”
钟岐却还是不放心,“话虽这么说,但他毕竟是皇帝,如果他一意孤行,只怕谁也拦不住的。”
岳擎点了点头,“所以,现在谁能成为威胁并不重要,兵权才至关重要!”
钟岐一怔,“你……”
岳擎笑了笑,“不必这么惊讶,有时身在皇宫,想活命,就得身不由己。”
钟岐不言语了,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没有一个江山是干干净净没有经过鲜血浸染的,这他都懂,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徒弟的爱人,把灵儿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上,真的是好的吗?
钟岐有些动摇了,岳擎是何等敏锐的心思,钟岐微一蹙眉,他已然猜出他心中所想,当即又道,“人可以逼自己冷漠,但却不能让自己无情无义,我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有些时候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但能免的我一定会免,灵儿是我认定的女人,你说我自私也好,自利也罢,无论生死我都不会放开她的手的,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江山,但此时此境,我放弃江山,也就等于放弃了她,因为就算我肯放弃,别人也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战也得战!”
岳擎言之凿凿,态度也极其诚恳,钟岐看了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就是天注定的,你与灵儿,一个生于皇家,一个生于官宦之家,看来是终生皆要与庙堂为伍的,我一介草野莽夫,体会不了你们的生活,也只盼你们能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简之便匆匆走了进来,急道皇后驾临,人已至大门外,岳擎闻言忙请钟岐入内堂暂避,随即亲自出外相迎。
皇后原没想前来太子宫,只是去了皇帝寝宫探望之后,发现皇帝废太子之意已愈加强烈,细想之下愈加不安,遂才匆忙赶来欲与岳擎商量对策。
安坐之后,皇后道,“母后刚去了你父皇那里,你父皇虽已醒来,但身子已大不如前,如今一半身子又已麻痹,连口齿也不算清晰了,实难处理朝政,现在正是你在朝中树立威信的大好时机,母后会联络一些亲信之臣支持你,但宣妃与其父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你父皇废你之意已决,只是碍于太后与一些朝臣的反对,才迟迟没下诏书,此事看来已不能再拖,按兵不动也不是上策,母后这次来是想问一问你,可有什么对策了?”
皇后属实是着急的,但相较之前的热衷荣华富贵,眼下她最关心的,已然不是儿子能否保住太子之位,而是儿子的安危。
岳擎笑了笑,安抚道,“母后放心,儿臣心里已有对策,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便透露,父皇虽是皇帝,但想扳倒儿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倒是母后您身处后宫,还要事事小心,宣妃娘娘想让儿子登位,自然也不会放过您!”
皇后低眉一笑,淡然的神情倒颇有灵歌的影子,岳擎见之不由一怔,思绪不禁又飘到了宫外。
皇后道,“母后在后宫快二十年了,生死沉浮不知见了多少,只怪母后一直执迷于荣宠与权位,醒悟的太晚,不仅忽视了很多快乐,也忽视了你,现在母后已经什么都不想了,皇后这个位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说是千岁,可谁又能千岁?都是虚幻罢了,现在只要你能平安,母后此生也就无憾了。”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母亲,听着这番他从懂事起就一直在期盼,现在终于听到的话语,岳擎说不激动是假的,但毕竟已经习惯了掩饰情绪,他已不知如何回应才是好的,只能轻轻拉起皇后的手,笑着握紧,再握紧。
皇后拍了拍他的手,又笑道,“以前是母后对你照顾不周,母后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补偿,但是这一次,母后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头发,当然,母后也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你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国之储君,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母后相信,连天下百姓也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岳擎点头,“母后放心,儿臣懂!”
皇后这才笑着起身,转身欲走,又止步道,“母后也知道灵歌一事让你十分难过,但人既已死,你就想开些,虽说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但母后暂时不会用亲事来烦你,等你收拾好心情,再来告诉母后吧!”
岳擎垂首应了,又亲自将皇后送出了门,回来时钟岐已在等候,显然方才皇后之言他已经听到了,岳擎不由自嘲一笑,“让钟师父见笑了吧,原本那般普通的母子之情,在皇宫之内却是这般的稀缺与珍贵!”
钟岐摆摆手,笑言,“不碍不碍,有总比没有好,在此还要恭喜太子殿下苦尽甘来呀!”
岳擎失笑,“钟师父倒是豁达,只是这苦,只怕还没到尽头呢!”
钟岐也知他所言何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也不言语了,岳擎又问了一些灵歌的近况,听闻灵歌身子还是不大好,不由又急了起来,直想冲出宫去见人,幸亏钟岐好一顿安抚才作罢,但岳擎还是不放心,又急命简之搜罗了许多珍贵的补品,只是始终见不到人,心里怎么也不舒坦。
回去见了灵歌,钟岐自是没把皇帝欲废太子之事说出来,只简单报了平安,但皇帝目前的情况和后宫其他事都据实以告,例如祥嫔滑倒以致早产,却又难产而亡,宣妃与丽嫔之间势同水火的态势,还有玉美人因私藏禁药被太后打入冷宫的事。
灵歌在后宫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后宫有多乱多阴暗她心里也清楚,只是她没想到,只不过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竟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灵歌本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既然已经脱离了那个吃人的地方,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去关心那里的事,毕竟除了岳擎、云兰、小顺子等人,那里也没有人再值得她花心思去关注。
“云兰他们过得好吗?”想起自己说过要为云兰和巧兰准备嫁妆的事,灵歌的心不由微微沉了一下,怪不得人人都说要跟对主子,果是不假。
钟岐笑道,“都很好,太子殿下将他们收在了身边,没人会欺负他们,你放心吧!”
灵歌这才彻底放了心,虽然之前岳擎来信时说过此事,但她又怕他忙于国事,忽略了他们三人,此时知道已经落实,一颗心才算安了。
二人静默了半晌,灵歌忽然又道,“师父,你跟我说实话,他真的没事吗?”不知为何,她心下总是隐隐不安,皇帝之前就已经对岳擎有所不满,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当做没事?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钟岐没想到灵歌会有此一问,不禁愣住了,呆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你自幼就心思敏锐,我也知道瞒不过你,只是他怕你担心,不让我说罢了,皇帝废太子之心已决,只差没下诏书而已了!”
灵歌虽早有心理准备,闻言仍不免一震,“当真?”
钟岐点头,“不过太子殿下说他已有准备,但具体计划并没有明说,只与我说起了兵权,我猜——”
“兵权?”灵歌忽然打断他,“你说,他与你说起了兵权?”难道他想兵变?
钟岐又点头,“他说他也不想血流成河,但却是身不由己。”
灵歌沉默了,她记得以前在御书房伴驾时听皇帝说过,如今兵权三分,一部分在皇帝手中,一部分在骁骑将军,也就是宣妃的哥哥手中,再一部分则在岳沨手中,其中皇帝的军权最大,精锐之兵最多,岳沨其次,骁骑将军最少,而岳擎手中并无一兵一卒,即便他想兵变,又如何兵变?
正想着,身旁的钟岐忽然警觉起来,转头看向门口,须臾,却是闵知涵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子,乍见这个女子,灵歌惊喜之余,不知为何竟又生了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生死劫(4)
“怎么?不认得了?怎么呆成这样?”落月一脸调侃的笑意;眼中却又有着掩不住的心疼与担忧,没想到只不过几个月未见,原本那个温和沉静的女子竟已憔悴虚弱如斯。
听着这熟悉的语调;灵歌这才扬起开心的笑;快步迎了上去;“竟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落月笑道,“还不是想你了吗?”说着,拉起灵歌的手,一同笑着走进屋。
握在手里的手早已失了往日的柔软,变得异常骨感,冰冷,落月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忍欢笑落了座,又道,“知涵说你病了好些日子,现在好些了吗?我看你可是憔悴了许多呢!”
灵歌点头笑笑,“好多了,不碍事,倒是你,路途这么遥远,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落月摇头,“你也知道,我山野惯了的,这点路压根就算不得什么,再说,他对我也极为照顾,更谈不上吃苦了!”
说起岳沨,落月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灵歌看在眼里,自知也不必再问他们二人过得如何,这一笑,业已抵了千言万语。
灵歌喃喃道,“时间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让人忘却很多事,能让腐朽化为神奇,能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你这是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落月不解。
灵歌低头一笑,“胡思乱想罢了。”顿了一下,才又正了颜色,道,“跟我说实话,这次回来,是太子急召吧?”
落月一愣,“你知道?”
灵歌扯出一丝苦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猜不到也难呀!”
不忍见灵歌又愁郁苦恼,落月忙又拉过她的手安慰道,“这都是他们男人的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再说了,太子英明睿智,非常人可比,而且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那又何谈运筹天下呢?”
心承安慰,灵歌点点头,“其实我也只是怕他受伤罢了。”
钟岐提了一壶茶进门,笑夸茶香绝顶,落月讽其老王卖瓜,钟岐只仰头大笑,一时倒也缓解了沉郁的气氛,灵歌听着一屋子的欢笑,心下不由也轻松了不少。
时隔两日,宫中仍没有什么动静,自那晚送走落月之后,再也无人来探访,灵歌心知宫中戒备森严,又不忍心让钟岐再去冒险,纵使心里再想知道内情,也只能沉默隐忍。
钟岐自是能看出灵歌的心思,但他也清楚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出不得一点岔子,既然宫里没人来找他帮忙,那就表示一切尚在太子的控制之下,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灵歌,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闵知涵还是每日傍晚都来探望,有时说点趣事,有时送点吃喝,但也绝口不提与皇宫有关的事,华莲在庵堂养的猫生了小猫,她亲自挑了一只长相可爱的白猫托闵知涵送了来,说日子乏味,有只猫陪伴也是好的。
灵歌见了也极为喜爱,取名平安,寓意也不言而喻,平安倒也温顺乖巧,终日腻在灵歌身边,钟岐除了食物与线球在手尚可逗弄它一番之外,其余时间也不获其理睬。
又过了五日,天色渐暗之时,终于又迎来了一个稀客,虽然早知会相见,心里已有准备,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灵歌仍忍不住百感交集。
“你……”
“你……”
二人同时开了口,却又不约而同住了口。
灵歌想问你过得好吗?但想起落月的笑容,又觉得这话是废话,岳沨也想问你过得好吗?但看她此时的清瘦憔悴,又觉得这话问了残忍。
钟岐对岳沨点头示意过后悄声离去,独留下二人相对无语,良久,灵歌才笑了一下,恢复了神智,“别站着了,进去喝杯茶吧,我师父做菜虽不好吃,但煮的茶却是一流的!”
岳沨品了一口茶,醇香馥郁,回味甘甜,确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当即点头道,“所言不虚,茶好,手法也好,果真是烹茶高手!”
灵歌微笑,“喜欢就多喝点。”随手便又为他添满。
岳沨沉默须臾,才又看着她道,“你的事,我都听他说了,冒这么大的险,值得吗?”
灵歌想了一会儿才道,“人生在世,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但最起码到现在,我没后悔过。”
岳沨笑了,又低头喝茶,先是浅尝,后来索性将一杯全干了,然后才道,“我一直在想,如果现在换成是我,我有没有勇气做到太子这般利落决绝,或许我仍会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徘徊,难以决策,致使两头皆空,现在想来,你选择他是对的,最起码他能保你周全!”
灵歌笑笑,不想旧事重提,遂岔开话题道,“事情都过去了,说了也没意义,倒是你,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逍遥?”
岳沨大笑点头,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欣悦,“当然逍遥,这段日子可谓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神仙也不为过啊!”
“还有美人相陪,神仙怎能和你比呀?”灵歌打趣。
岳沨的笑容顿了一下,复又扬起,承接的快速而自然,一度让灵歌错觉方才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看出灵歌的迟疑,岳沨又道,“落月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妻子,我在慢慢接纳她,但这需要时间。”
灵歌不言语了,毕竟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况且事情又与她有关,她更是不好再跟着添乱。
从脑中清理出这一堆事情,灵歌自然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忙道,“对了,他找你……是跟你借兵吗?”
岳沨愣了一下,“为何这么问?”
灵歌撇嘴,“还想瞒我吗?”
岳沨垂下眸,淡道,“不是瞒你,而是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而且这些事也不是你们女人该操心的,你只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就行了,他那边,我会帮他!”
“可是——”灵歌还想说什么,却被岳沨打断了,“别问那么多了,我是不会说的,岳擎是个好皇帝,即使不为了你,我也会帮他,毕竟还有天下臣民呢!”
心知岳沨心意已决,灵歌也不再问了,二人又默默喝了会子茶,岳沨便告辞离去,灵歌一直送他出了门,看着他的身影走远,方才突然发觉他们之间真的生疏了,这种感觉让她不由有些落寞,却又欣慰。
这日一早,都城的气氛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全城戒严,到处是官兵往来巡逻,皇宫大门紧闭,门外亦有重兵围守,即使是瞎子,此时也能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行宫早朝过后,太后颁下懿旨,除皇帝病重不易奔波须留在行宫静养之外,其余人等皆按原定计划返回皇宫,朝中一切事务暂由太子掌理。
懿旨一出,朝堂上下顿时一片哗然,明眼人一瞧便知太后这道懿旨透着蹊跷,皇帝乃一国之首,无论将谁留下也不可能将皇帝留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即便是一个牌位,也须被供在返宫队伍的最前端,安有留下之说?
但此时朝中局势动荡,自从皇帝病倒之后,岳擎更是趁机俘获了绝大多数朝臣的心,剩下的那些也大多只是观望,并无实际举动,所以朝堂上反对之声并不强烈,加上岳沨已摆明立场支持岳擎,太后又对岳擎的所作所为无任何异议,是以纵使大家心中有疑问,也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丞相与宣妃算是反对浪潮中呼声最高的两个人了,但近几年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已不如岳擎,而后宫中,皇后必然站在自己儿子一边,太后又素来不喜欢宣妃,所以此二人即使满心不满,也没有太大的作为,唯一能令人有所忌惮的,就只是丞相的大儿子,宣妃的哥哥,骁骑将军褚恒。
褚恒虽与丽嫔白安青的父亲白定威同为骁骑将军,但官阶却较人家矮一级,所以褚恒又被称为骁骑右将军,而白定威则又被称为骁骑左将军。
由于连年战事,白定威劳苦功高的同时,身体也被伤病折磨得痛苦不堪,丽嫔被册封之时,皇帝也怜其父辛苦,特赐其回乡休养,爵位不变,俸禄加倍。
岳沨手中原本并无兵权,正是白定威告老还乡之际,兵权才被转至其手中,再加上后来的一系列扩充和不断训练,最后竟成了东岳国最精锐的一支军队。
褚恒奉皇命常年在外驻守,极少回朝,与朝中官员也并无多少接触,岳擎对其不甚了解,反倒岳沨对其颇为赞赏,称其是个忠诚耿直的硬汉。
“如果能讲此人收为己用,那天下就是你的了!”太子的临时行帐内,岳沨稳坐喝茶。二对一,纵使皇帝的军队再强悍,又能有多少胜算?
岳擎却不若他那般乐观,“既然你都说此人耿直,那他就断不会做出背叛父皇和自己父亲的事来,想收为己用,只怕是难!”
岳沨一笑,“怪不得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此话果然不假,真是枉你平日那般的聪明了,其实在这种人心里,皇上父亲固然重要,但怎么也不及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重要,如今皇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终日卧床,形同废人,如何处理朝政?你是储君的最佳人选,他却不顾江山万民,只为自己的喜好而执意要废你,现在你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又不是要弑父篡位,凡是心怀社稷、有点头脑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明白的!”
岳擎摇摇头,“这是你的想法,你身在此处自是可以体会,但不明就里的人却很难明了,在他们看来,我这就是在谋夺皇位,是乱臣贼子,这种观念,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改变的!”
“那你想不争取就这样扔掉这个有可能会成功的机会吗?”岳沨心里亦知其为难,但他更不愿见到兵戎相见、生灵涂炭的场面。
“我知道你心里的难处,但如果能不伤一人,联合你二人之力,让皇上退位让贤,安稳做他的太上皇,这要比兵戎相见来得更好吧?毕竟你们是父子,没必要对峙于沙场!”
岳擎沉默了,思忖半晌才展颜一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你也是做皇帝最好的人选?”
岳沨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求岳擎饶过他,有太监进门通报,说是太后吩咐继续起程,想着再有半日即可抵达都城,岳擎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由皆严肃了起来。
生死劫(5)
转眼回宫已有两日;除了都城仍处于戒严状态,其余一切皆与往常没有两样。
皇宫内,由于皇后自请留在行宫陪伴皇帝;而宣妃又不受太后待见;所以每日陪伴太后的责任就落在了落月头上;落月也不推辞;这样一来可以监视宣妃等人的动静,二来可以打探皇帝那边的情况,一举数得。
行宫每日都有人快马急报皇帝的情形,在落月看来,自从太后下旨留下皇帝回宫之后,不知是由于气恼还是愤怒,皇帝的身子每况愈下,先前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如今也已发展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长此以往,估计距离驾崩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岳擎与岳沨也异常注意朝内外的动静,岳擎虽已以皇帝的旨意宣召宣妃的哥哥王猛回宫商议军务,但旨意已下达多日,仍迟迟不见动静,边关密探也回报说,王猛无任何动作,这不禁让岳沨二人警觉起来。
“只怕丞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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