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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之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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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神智低下,只是痴笑着看他,也不回答。
“阿芒,你会飞吗?”阿青把放在骡子头上的手搁到阿芒脸上,感觉到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哈哈哈,好吧,不问你了。”阿青在他脑袋上安抚似的摸了几下,神色邈远,“我想像玉姐姐一样飞啊。”
“珠玉无暇,玉姐姐一定是很厉害的人。”
正在云青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这寂静深巷中响起。
“朱无暇?小屁孩,你说的可是破灭天魔宗的无暇姑娘?”这声音文弱却欣喜,透着浓浓的激动意味。
阿青被这声音惊动,骑着骡子在深巷里绕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出除了他和阿芒之外的第三个人。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小屁孩,不,小公子,你快来!”
一个桃核从高高的院墙内被掷了出来,发出脆响。阿青循着声音扭过头去,阿芒见了牵起骡子,带着他到了那道高墙下。
这墙和周围那些砖墙不同,是用整块整块的大石头砌成的。这坚固无比的石墙上,此时却有一个圆溜溜的小洞,大概有小孩脖子粗细。那个文文弱弱的声音便是从墙里发出来的。
“小公子?”墙里的人凑到那个墙洞前说道,“你见过无暇姑娘了?”
“如果你说的是笑起来很好听的玉姐姐,那便是了。”阿青答道,手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差点戳到贴墙那人眼睛。
那个人哎哟一声:“别乱动!你且跟我说说她现在如何了?”
“她杀了个祭路的盗贼,然后就飞走了。现在估计在赶路呢。”阿青老老实实地跟他说道。
“还有呢?”那人焦急地追问。
“没了。”阿青仔细想想,他与那朱玉相识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哪里说的出更多。
墙里那个人听他说得干脆利落顿时颇受打击,半天都不出声了。
“哎……”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发出一声长叹,“无暇姑娘……”
“小公子,我是谢家七少,名叫谢遥……”
还没等他说下去,阿青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叫泻药?这名字比起珠玉无暇可是差远了。”
那人好不容易酝酿起满腔伤感被阿青一下子笑没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闭嘴!臭小子!我自知是不如无暇姑娘的……”
他一说到这里也有些伤感了,阿青也没乱打岔,听他细细讲了下去。
要说这谢遥也是天祝国的书香世家。只可惜上一任家主似乎骨头不够硬,大镜的骑兵刚攻破西北十三障第一道,他便反水了。不过也借此保下了谢家的根基,使其在大镜立国之后得以在这南方小城安心繁衍。
谢遥是谢家第七子,他的故事和普通的话本小说一样,有些俗气,有些离奇。
春景繁华时,谢遥在旧氏族一次宴会上偶然见到朱玉,可谓是惊为天人。那时的朱玉从流连河的河岸上踏水而来,立在他们举行宴会的船舷上,漫天杨花飞絮中笑意盈然。在座的贵族公子哥儿们都看傻了,但无一人敢上前搭讪。
这美人轻轻挑眉,煞气一现,便一剑取了其中一人的人头。那人是钟家独子,素来高调,不知糟蹋过多少良家女子。这美人一上来就杀得船上鲜血四溅,把这些公子哥给吓傻了,纷纷四散逃开。
唯独谢遥胆大包天,迷迷糊糊间竟吟诗一句:“春光飞絮水流连,一剑惊破艳阳天。”
“你不怕吗?”那美人此时的笑容不带一丝煞气,谢遥愣愣地点头。
阿青听到这里,突然记起朱玉对他也说过这句话。
谢遥反应过来立马作揖:“在下谢遥,字道远。请问仙子如何称呼?”
朱玉轻笑出声:“仙子?我乃破灭天魔宗执法弟子,道号无暇。你是凡人,称我朱玉便是。刚刚那家伙我看不顺眼,便把他杀了。若是别人问起,报上我名号就是!”
她似乎有要事在身,留下这几句话便御剑飞离了此处。
此事过后谢遥茶饭不思,只想着求仙问道,希望能与那朱玉再次相逢。他的父母不相信这些神仙妖魔之类的异谈,只盼着他好好读书,将来振兴家族。谢家人将谢遥关在这高墙院落之中,别说求仙,就是出门看看街景也是痴心妄想。
谢遥就这么从春天熬到了秋天,正心灰意冷之时,却听见了墙外一稚嫩声音说起他朝思暮想的无暇仙子。这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哎……”谢遥长叹一口气,“若是我能从这儿出去就好了。”
“世上真的有修道之人吗?”阿青不管他的失落,自顾自地问道。
“自然是有的!”谢遥有些激动,又把脸贴上那洞口。
“他们都能像玉姐姐一样飞?”阿青皱眉问道。
“这……修道之人也有境界差别。像无暇仙子这样的高手自然没问题!”其实谢遥对修道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在他对朱无暇一见钟情之后,他在自家藏书库里找了许多古代典籍,对这修道之事也有些皮毛的了解。但是凡人的典籍多对此报以不太相信的态度,说得玄之又玄。
“若是我能从这儿出去,说不定能寻访仙山,得入仙门,成为足以和无暇仙子相匹配的存在。”谢遥幽幽叹道。
“我放你出去,你能带我去看看这修道是怎么一回事吗?”云青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嘁,你省省心吧。我花了半年才在墙上挖出这么小一个洞。你怎么可能把我弄出去。”谢遥虽说心中煎熬,但是理智还在,完全不信云青的话。
“你先答应我。”云青执拗地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啊!!!”
谢遥敷衍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倚着的墙突然向里面倒了下来,他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谢遥看见那堵倒坍的墙后站着一个大汉。那大汉穿着兽皮衣,比常人高上一大截,肌肉匀称,细看之下五官也英武冷峻。可是那大汉双眼中却没什么灵智,只有一股野兽般的凶悍之气。
“走吧。”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那大汉身后传来。
谢遥看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闭着眼睛,骑着头骡子从那大汉身后出来。
“你……你你你!”谢遥指着那男孩半天说不出话。
“我叫云青。”那个男孩子笑了笑,从骡子上下来,那大汉抱起他。
云青指了指骡子,对谢遥说道:“我们走吧。”
谢遥没想到命运转折点就这样猝然间摆在他的面前。他早想逃离这里,可是当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到时候他却突然迷茫了。抛却父母至亲,抛却红尘世俗,跑去追寻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道,究竟值不值?
他恍惚间记起那个阳春三月,锋芒毕露的美丽少女站在船舷上问他:“你不怕吗?”
“我不怕……”他丢下这句迟来的回答,跳上那头老迈的骡子。
“走吧!我知道哪里有仙人洞府!”他对阿青说道,然后骑着骡子,冲出了这个幽暗的深巷。
“我们去镜都,镜都西面乃是毋宣山,隔绝西北大荒的一道天堑。十三障的最后一道。根据典籍记载,那上面有着修道者门派。”
谢遥思路渐渐清晰,他一边对云青解释,一边骑着骡子向北市走去:“我们不能走官道,谢家势大,在官道上有不少眼线。”
“此行向北,需要做些筹备。我们先去北边街市买些补给物,然后趁谢家没反应过来从北城门离开。”
“你安排就是……如果需要打架,阿芒可以出手。”云青坐在那大汉肩头,轻易就跟上了那骡子。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呢,你为何要修道?”谢遥看着这个与自己相遇不过短短半天,就把自己从谢家解救出来,而且要行走千里之遥带自己寻访仙道的孩子。他心里觉得这孩子来历恐怕有些古怪,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想看看这青云之上到底有什么。”阿青笑嘻嘻的回答。
谢遥目瞪口呆。
这么一个符合孩子好奇心的理由反倒让他不能反驳,只是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个“青云之上”所指的非同一般。
谁也不知道仙道究竟存不存在,谁也不知道满腔热血的背后会不会是一场镜花水月。但是踏出了这一步,就没有人愿意回头。
千里之行,由此开始。
第四回
“啊啊……不行了!我要喝水!”谢遥瘫在骡子上,有气无力的说。
他们正在闲花城北面的一座不知名小山里。
在闲花城北市,他们弄到了身份证明,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大量干粮。
离开官道之后,没有驿站,没有客店。可以修整的地方不是荒村农舍就是山里的猎户小屋,因为大部分时间穿梭在野外,所以食物是必须的。
很遗憾,虽然谢遥考虑到了食物,但他完全忘了水这回事。他们走了快一天,虽然阿青没什么表示,谢遥却已经哀嚎着不行了。
阿青想了想,从阿芒脖子上取下那个陌生老人赠与的茶壶。
“我听见水声了,前面应该有溪流。用这个给你打点水吧?”
谢遥听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快二十了,连喝水都要个小孩子照顾怎么可以。这一路上阿青不言不语,也没露出过受不了的表情,反倒是他这个提出旅程的人各种添麻烦。
“把壶给我,我去倒水吧。”谢遥说道。说完谢遥就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征求这个孩子的意见。
“阿芒。”云青点头,然后在阿芒耳边轻唤,“你护着他吧。”
阿芒一动不动,眼睛盯着谢遥。
谢遥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
“阿芒。”云青又叫了一声,他的语调很平静。但是阿芒却痛苦地吼了一声,轻轻地将他从肩上放下来。
然后他一把捞过谢遥,头也不回地朝着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云青独自站在幽暗的树影中。黑发微微挡住面孔,神情莫测。
“出来吧。”他朝着密林某处漠然道。
除了风吹草木婆娑的声音,什么都没有。现在快要日落,加上古木遮蔽日光,林中暗得看不见自己的脚。
云青叹了口气:“阿芒不在我身边。你可以出来,我们单独讲。”
“方寸无垠。”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突然间草木的声音消失了。不仅仅是草木,所有的声音,风声,兽嚎声,溪流声,全部都消失了。
这一方小小天地仿佛从自然中被割裂开。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那个声音渐渐清晰。
云青面前的是一个白袍人。不染尘埃的白色长袍拖曳在地上,却有种轻飘飘的失重感。
“你能飞吗?”云青突然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白袍人机械地重复这句话。
“我听说境界高的修道者都能飞。”云青面朝着白袍人的方向,眼睛依旧闭着,“要是你愿意带我去看看青云之上,我就把东西给你。”
白袍人似乎沉默了一下:“杀了你一样能得到那个东西。”
云青叹了口气:“为何十万大山里的家伙都像你一样……不可爱。”
白袍人不再说话,衣袂微扬,如同风中落叶一般翩然飞起,这小小空间里充斥着他带来的浩荡灵气。
“孽障受死!”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衣化影,无踪无迹。
一道道刺目的白光争相亮起,在这白光掩饰之下,白袍人真身猛然袭向云青。
“哎……”云青轻声叹息,站在原地不动。
可是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刺杀并没有成功,白袍人失去意识之前看见的是那个男孩漆黑如点墨的双眼。
过了一会儿,阿芒提着谢遥回到原地。
云青坐在树下,有些疲惫的样子。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琉璃小盏。
“给我倒些水吧。”云青将那个小盏递给他们。
谢遥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来人就一定是他们两个,而不是什么坏人。他接过那个小盏,用壶倒了一些溪水进去。
溪水在小盏中荡起微妙的光泽,这种光芒与原本盏上的线条交织着,形成两个繁复的古体字。由于光线的不断变化,这两个字还微微颤动着,像是活着一般。
“方寸……?”谢遥将这两个字念出来,“这和那个壶是一套吗?我刚刚清洗的时候看见壶上也写着这样的字。”
“嗯,方寸盏和天地壶。是一套的。”阿青笑着点头,抿了口水。
“做工如此精致……简直……此物只应天上有啊!”谢遥赞叹道。
“有缘人相赠……咳咳……”阿青没有多说,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先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
谢遥只以为他被水呛着了,牵起骡子向山腰走去。一般这种地方都会有猎人为了临时落脚所建的小木屋。
阿芒抱起云青,他担忧而焦虑地看着云青指缝间缓缓渗出的血丝。
“没事,没事……方寸盏伤不到我。”云青拍拍大汉的脑袋想要安慰他,可是更多的血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大汉表情极为慌张,张大嘴想要发出嚎叫声,却被阿青制止了。
“真的没事,阿芒别着急……咳咳……”阿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天书尚未与我完全契合。须时时与自然相联系才能稳定……所以刚才方寸盏隔绝天地时我受了点波及……”
“我得找到修道的方法……不然可不单单是瞎掉的问题……”
“阿芒,你可明白?”云青讲完这么一大段话,微微喘不过气。
阿芒撕下一块兽皮,给他擦了擦血,然后将兽皮收好。
“谢谢。”云青闭着眼,温声道。
“这儿!就是这儿了!想不到这么近啊……”走在前面的谢遥兴奋地叫起来。
他指着一座简陋的木棚屋子,对两人说道:“这是猎户小屋,猎人常常在此处过夜。里面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肉食呢!”
“先看看周围有没有陷阱……”云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
谢遥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猎户呆的地方为了防野兽八成是有许多机关陷阱,他这么贸然冲过去恐怕凶多吉少。
他对这小孩突然有种类似于敬畏的感觉。谢遥睁大眼睛在地面上用木棍戳戳点点,还真发现几个藏在落叶下的大坑和捕兽夹。
他清扫出一条安全的小道,让阿芒抱着云青先过去。然后他又把那些陷阱给藏好了,这才一步步走进小木屋。
小木屋门一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云青被这烟尘一激,咳嗽得越发厉害。看那架势肺也要咳出来了。
谢遥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挥着袖子扇来扇去。
“洒水……咳咳……”云青一边咳嗽一边说了几个模糊的字,他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了指挂在阿芒脖子上的壶。
谢遥手忙脚乱地摘下壶,把剩下的水撒洒满这木屋地板。
“……呼。”他撒完长出一口气,这才有空仔细看这木屋。
刚刚尘土弥漫没看清,这会儿一看这木屋实在是怪得很。
没床没桌没椅子。空荡荡的。正中间摆着口大炉子,炉子上有个黑乎乎的鼎。四面墙壁上有些木架。不知之前是放什么的。房间四个角上分别有一个烛台,灯身脏得要命,墙角也被熏得乌漆麻黑。
房间里始终弥漫这一股朽烂的气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有些冷。”阿青皱了皱眉。
室内竟然比外面林子里还冷。一种阴寒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周围袭来。
“把炉子点起来吧。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走。”谢遥也觉得这木屋有点古怪,可是荒山野岭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了,只能将就一下。
“阿芒你去弄点木头,我们得搭好睡的地方。”
阿芒不太情愿地将云青放在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让他面对着炉子,等会儿也好暖暖身子。
谢遥开始满屋子转悠找拨火棍。引火的工具他们买好了,可是拨火的东西只能现取。
结果这屋子真是空得可以,好像除了这鼎就什么都没有了。谢遥找了半天,在墙角蹲下,那烛台细细长长,勉强也可以用。
他伸手想要拿起这烛台,却突然发现烛台被牢牢钉入地下。这下谢遥感觉越发诡异了,谁家会把烛台钉到地底下啊?莫非是猎户用作特殊用途的?
可是眼下管不了这么多,山里日夜温差很大,现在快晚上了,温度骤降。云青身体似乎一直不好,他也谈不上健壮,要是有人再这个节骨眼上生病那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必须得把这炉子点燃。
他用力扯着烛台,左右摇晃它,花了半天功夫一点点把它给拗断了。
“哧……!”一个火焰喷射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谢遥站在墙角,手里拿着半根准备用作拨火棍烛台,茫然回头。
那个原本熄灭了不知多少年的炉子里突然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
第五回
那点火焰微弱而黯淡,可是它就这样稳如磐石地悬浮在炉中。那种幽深到让人难以拔出视线的蓝色怎么看都玄异无比。
谢遥一愣,可是马上反应过来,那火焰燃得毫无预兆,这么凭空出现在废弃木屋里的东西,恐怕有大麻烦。他手里还拿着那充当拨火棍的灯台,此时也不知该将它插回去还是用它打灭那蓝火。
方才他一拗断这烛台,那蓝火便燃了起来,指不定两者间有什么关系。他虽然平时志怪小说没少读,可实际却没遇上过这种破事儿。他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求助般地看向了云青。
云青疲惫地坐在刚刚的墙角,闭目咳嗽,手里还端着那个小盏,仿佛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谢遥收回目光,简直想抽自己几下,他快二十岁了,居然遇事没半点主见。刚刚还想依靠这么一个盲眼的孩子。这时候不是应该自己保护他吗?
这么一想,谢遥那种骨子里的文人正义感被激发出来,一咬牙向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盯着那火。
那点豆大的蓝色火苗周围也没有可燃的物什,就这么虚飘在黑乎乎的炉子里,说不出地诡异。加上这屋子冷得不寻常,谢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谢遥僵在原地看了半天,感觉除了比刚才还冷点,似乎这火也没什么坏处。谢遥见没有异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放下警惕。
他想趁现在赶紧带云青离开这屋子,可是一回头却发现云青已不在原处,而是抱着一壶一盏在那墙角的烛台处查看什么。
虽然他眼睛看不见,甚至是背对着谢遥的,可他却像知道谢遥在看他一般,沉静地说道:“你退开。等阿芒回来再解决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
谢遥倒是没关心云青对屋里情况的了解,而是抓住了他话里的某个词。
这里除了他和云青莫非还有别人?
谢遥环顾四周,隐隐觉得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把视线钉在自己身上。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立马几步跑到云青所在的角落里,挡在他身前。
“没事的。火中有人,等会儿让阿芒浇点水熄了它便好。”云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听不出什么起伏。
谢遥觉得自己对这孩子的“敬畏”多半是“畏”多于“敬”的。云青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都能知道这短短静默中发生了什么,还能这样有恃无恐。这孩子莫非和无暇仙子一样是修士?
“我不是修行者……只是因为摸到这烛台上的纹路才推断出一些东西。”云青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谢遥觉得自己背后全是冷汗,能看穿人心的云青比起那蓝火带来的压力还大。他咽了下口水,问道:“那上面有字?我怎么没看见?
“看这些凹凸不平的痕迹,这是冥文。”云青指着地上那烛台说道。
烛台上确实有些纹路,完全看不出是字。谢遥初看只以为是什么粗陋的花纹。这些花纹艰涩却连贯,布满整个烛台,甚至一直没入地下部分。
“冥文……那不是……”谢遥磕磕绊绊地说道,“写给死人看的……?”
“嗯。”云青点头,他的脸色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有些阴郁,“我只摸出个大致意思,应该是讲永堕地狱、百鬼噬体之类的咒言。”
其实云青眼盲的时间并不长,用手辨别文字的能力也不熟练,因此在对这些刻痕的判断上不怎么细致。不过现在有个大致判断也足够了。
永堕地狱、百鬼噬体。
这两个带着满满恶意,同时用冥文书写的词被云青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谢遥虽然害怕,却奇异地被云青这种冷静的情绪感染了。
“这是在诅咒,还是在镇压?”谢遥细细揣摩这两个词。
“多半是诅咒。若是镇压,用梵文不是更好么?”云青皱着眉解释,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这……诅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谢遥见他咳得厉害顿时紧张起来。
“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等阿芒回来把火浇灭就没问题了。”云青道。
“一定要等阿芒吗?我去怎么样?”谢遥觉得呆在这地方不安全,可是见云青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也只能陪着。
“……咳咳,”云青似乎在努力稳定呼吸,他想了想,把手里的小壶递给谢遥,“你想试就去吧。”
那壶只有巴掌大,是雨后晴空一般的澄碧色,清透得仿佛茶水要渗出来一般。谢遥忐忑不安地把它握在手里,这么小的壶,水一定少得很,真能浇灭那团蓝色异火么?
“别犹豫。”云青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却依然淡定果决。
谢遥一咬牙,上前一步,将那小壶里的水倾倒而下。晶莹剔透的水珠滚落尘埃,竟让人心生不忍。
“这位小姐,还望您高抬贵手。”一个优雅温文的声音从火中传出。
谢遥目瞪口呆地看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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