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手遮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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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芊芊拍拍小黑，让小黑自己藏好了，别出来。

“来了，来了——”

杨三刚把门打开，一对官兵就冲了进来，为首的一名小官吼道：“怎么这么慢！搜！”

“慢着！”路清心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屋内走出，“谁啊你？嚷嚷什么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爷是谁吗？哪只狗在这里乱叫？没看到门上写着‘狗与畜生禁止入内吗’？”

“你？！”小官没想到有人敢顶撞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芊芊这才注意到，这医馆的大门左边还真有这么一块“狗与畜生禁止入内”的牌子！

“老子管你是谁？今晚有刺客行刺太师，九门都护府捉拿刺客到此，谁敢阻挠，格杀勿论！”小官做了“杀”的手势，气势十足！

“慢着！私人领地，非请勿入，内设计关，后果自负！”路清心又指着大门的右边读道，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官爷里面请，死了残了别怪我路某见死不救！”

小官愣了一下，旁边一个小兵在小官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官不屑一顾地说：“我管他是谁，那刺客受了伤，必定要找大夫医治，若是让刺客逃跑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给我搜！”

“且慢！”苏芊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

小官看少女一身华服，身姿曼妙，气质不俗，色心顿起，色眯眯地上前问道：“在下九门提督府仁勇校尉副官王相知，小娘子如何称呼啊？”

“大胆！一个小小的末品小官，见到本官不仅不行礼，还言语轻佻，九门提督就是这样纵容你们的吗？”苏芊芊故意用内功放大了声音，那声音响在一干官兵的耳中犹如洪钟，顿时吓了一跳！

路清心才想起，苏芊芊还是御赐的正五品官员呢，心中一乐，指着王相知喝道：“见到正五品易师苏大人，你一个小队长还不赶紧下跪行礼！”

王相知一下子呆住了，旁边一个小兵，见多识广，平日最好打听城里的八卦，小声对王相知说：本朝的确有位女子被上封了五品高级易师，一时间在京城传为美谈，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没少宣讲这位大人的传奇经历，据说此人救过恭王爷的命，差点嫁给恭王，据说此人与路神医交情匪浅……啊！这不这是路神医的医馆嘛！

这——八成错不了，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谁敢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找死？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位苏大人还是卓相爷的准儿媳……

王副官想到自己刚才被美色迷了心窍，竟然出言不逊，险些吓破了胆，赶紧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一次！”说完就不停地叩头。

苏芊芊看差不多了，才摆了摆手说：“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谢大人！”王相知腿抖如筛糠，竟然挣扎几次都没站起来，旁边的小兵连拉带拽才将人拽起来。

苏芊芊清了清嗓子上前说道：“捉拿刺客乃是你等职责所在，万万不可大意，清心医馆绝不会窝藏刺客，你等尽管搜就是了。只是馆中机关遍布，你等误随意走动，也小心别打翻了医馆的药材，本官提醒你们也是好意，一来怕误伤了自己人，二来这些药材都十分难得，弄坏了怕你们陪不起。”

王副官被苏芊芊说得脸上红一片白一片，奈何偏偏吃罪不起，只能低头应道：“是！”又吩咐手下，“都小心着点，不该碰的别碰！”

士兵应了声是“是！”在伙计的指引下一间间房子查看。

“报！没有可疑之人！”

“报！这边也没有可疑之人！”

王副官恢复了神色，对苏芊芊和路清心行了礼说：“苏大人，路神医，打扰了，小人告退！”

“嗯。”苏芊芊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王副官，“兄弟们搜了半夜实在辛苦，这点银子就当本官给兄弟们买点水酒暖暖身子，你等务必要捉拿到刺客，保护百姓安宁！”

“是！多谢大人！”王副官没想到苏大人不但不追究，还赏了银子，一个立正，给苏芊芊行了个军礼，代兄弟们千恩万谢然后收队离去，不在话下。

等官兵走远，苏芊芊才松了口气，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天都快亮了，于是自己回到房间休息补眠，剩下的事情路清心自会处理。

整夜街道都是官兵搜查的嘈杂声，苏芊芊被吵得睡不着。第二天，官兵又来过几回，都是走个过场，应付了事。

还好，云逸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受了些外伤，失血过多罢了，在路清心的妙手回春下，很快就精神抖擞。

苏芊芊叮嘱三人暂时躲在医馆不要出来，等风头过了再说。

苏芊芊独自回到随园，她要把昨日听到的消息赶快告诉云岭，好尽快做好防范。

出城门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加紧了盘查，男子更是只许进不许出，苏芊芊寻思道：这样也好，想来肖太师找来的那些杀手必定男子居多，这样一来，只要城门守卫不放水，那些杀手想要出城围剿随园就得再耽搁些日子，也为随园做好防御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苏芊芊一回到随园，就把云岭叫到自己的房间，打发了小莲和小环下去——她不是不信任二人，而是怕吓坏了二人。

苏芊芊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云岭，云岭思索一番后，对苏芊芊说：“如今最关键的是随时掌握太师府的动向，和太师府究竟招募到哪些杀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云岭的想法与苏芊芊不谋而合，苏芊芊知道云岭深藏不露，绝不会只是小小的护卫那么简单。于是直言道：“云大哥，太师府那边你是否有办法打探到消息？”

云岭也不藏着掖着，点头说道：“是有些办法，只是就目前的情景看，消息想要送出城，却需要费些周折。”

“这个好办，让人把消息送到全聚德，我让小环每日去全聚德取吃食就是。”既然城门只禁止男子出，不禁女子，找个女子去将消息带出就是，“只不过……哎！”

苏芊芊叹了口气，满脸的忧虑。

“小姐不必担心，有在下和一帮兄弟在，定会保护姑娘周全。”

“我不是担心这个……”苏芊芊心想，这天底下能要了她苏芊芊的命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那小姐是担心……”云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担心小慧她们几个……”

“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保护她们。”云岭一抱拳，神色郑重地向苏芊芊保证。

“我倒不担心她们的安全，我是怕吓住她们……”苏芊芊说完就摇了摇头回里屋去了。

“啊！”云岭耸了耸肩，跟苏芊芊行礼告辞，也不及多想，此事事关重大，他得赶紧安排才是。

第八十五章　卓府诗会

从苏芊芊房中出来，云岭就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安排，一边派人通知京城中的暗探注意太师府的动向，一边亲自上山去了易龙阁。

苏芊芊则召唤小环进来，告诉她每日上午去全聚德给自己买两样小菜回来换换口味。她和小莲喜欢吃什么也可以统统买回来吃。

小环自然欢喜万分，这样她就可以每天去京城中逛街了！

第二天就是卓家的诗会，苏芊芊手中有一大摊子的事儿，却又碍于情面不得不去。

夫人又是丽贵妃的嫡亲姐姐，能进宫觐见丽贵妃的闺阁小姐毕竟是少数，想要攀附权贵，联姻名门，不少人都把主意打到了许夫人身上。

而卓相更是科举出身，对诗文格外重视，卓家的诗会质量也比其他人家的诗会质量要高，也是青年才俊展示才华，推销自己的大好机会，若是能得卓相看中，加以提携，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加上有传言说今年的春闱，卓相极有可能是主考官，但凡家中有应考学子的，莫不想得到一张卓府的请柬，好早一步入了相爷的眼，增加高中的几率。

于是一时间，卓府诗会的请柬一张难求，比黄金还贵。

可是卓府的请柬都是有主的，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能弄来。苏芊芊知道了，心中惋惜得不得了，真恨不得拿到黑市上卖些银子。她压根就不想去应付什么达官贵人，以她的身份也用不着去攀附什么权贵，可偏偏她是卓家未来的儿媳，真真是不得不去。

不仅得去，还得早早地去，就算是做做表面上的功夫，也得把这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那天一大早苏芊芊就穿上了准备好的橙色束腰衣裙，衣襟和袖口是蓝绿色的绣花滚边，这样的撞色效果显得整个人华丽大方又典雅不俗，很适合今天的场合——这是苏芊芊来到这个世界穿过的最艳丽的衣服。

有了上次的经验，前一天晚上，苏芊芊就将今日所穿戴的衣服首饰准备妥当，早上用过早饭，刚就穿戴整齐，卓家来接她参加诗会的马车就到了门口。

苏芊芊看到漂亮的马车，许夫人定是怕她的车驾寒碜了，丢了相府的脸面。要知道，她的车驾虽然普通，拉车的马可是从恭王那里拐来的天山宝马。

苏芊芊也不多言，微微一笑，将手递给等候在胖的婆子，由婆子扶着上了马车。

“小姐真漂亮，气质又如此出众，好似仙人一般，难怪老爷夫人对小姐都赞不绝口。”来接苏芊芊的婆子看到一身明媚的苏芊芊眼前一亮，恭维的话不多却说得人心里极舒服。

苏芊芊到了相府，卓不凡已经在门口候着，看到芊芊来了，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芊芊，你先进去，母亲正在后院等你。”

“恩。”苏芊芊低声应道。

卓不凡让婆子引着苏芊芊往后院许夫人的房间走去，自己依旧在门口迎客。

苏芊芊路过前厅的时候看到几个年轻的男子正在喝茶聊天，前院想必是用来招呼男客的，女客就在后院接待了。

“广浩兄，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宇文广浩赶紧将目光从苏芊芊的背影收回来。

“我知道了，你看上哪家姑娘了——是那个穿橘红色衣服的女子吗？”旁边一个华服男子顺着宇文广浩的目光看到一个橘红色衣服的少女正走过正厅旁边的花门，向后院走去。看样子像是今天参加诗会的大家小姐。再看到宇文广浩若有所思的目光，忍不住打趣道。

“景博，休得胡言乱语。”宇文广浩捏了捏下巴，心中暗自无比疑惑，那姑娘步履轻盈，看样子轻功还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竟然小小年纪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有什么害臊的，你再不结婚，宇文老爷子怕是要大动肝火了。待会儿打听下，看是哪家的姑娘，让我爹保个大媒，嘻嘻，保准你娶到家。”

“你这泼皮，自己还没成亲呢，到是替别人做起媒人来，真该让蔡世伯把你丢到西北去磨练磨练！”

“广浩兄，景博兄，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一个身穿浅蓝色棉袍、头戴白玉冠的书生向大厅走来，远远的就看到宇文广浩和蔡景博交谈得很热烈。

“思锐，你来得正好，广浩看上了一个身穿橘红色衣服的小娘子，待会儿咱们要好好帮他相看相看。”

“胡说什么！到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宇文广浩冲着蔡景博就是一拳。

蔡景博早有准备，闪到一边，他知道广浩也不是真打，要是动了真，他也躲不过去，于是嬉笑着说：“还说不是，你这是为了美人不要兄弟了……”

“见过相爷！”

“见过相爷！”

……

卓相走进大厅，青年才俊们纷纷行礼，宋思锐忙拉了宇文广浩和蔡景博的衣角，给卓相行礼。

卓相看着满厅的青年才俊，一个风华正茂，英姿勃发，捋着胡子点头微笑。这些青年才俊将来不仅是国之栋梁更是他卓长卿的亲信门生。

客人到的差不多了，卓不凡来到前厅和诸位公子见礼，他自幼被送往易龙门学艺，平日门中事务繁忙，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到京城，与这些世家公子大都交情泛泛，远不及其他公子从小一起摸爬滚打来的交情硬气。

卓相清了清嗓子说：“诸位都是我朝的青年才俊，能光临寒舍，老朽实在无上荣幸，待会诗会在花园举行，以碧波渠为界，男子在东边，女子在西边，老朽和几位先生就在桥上的亭子里恭候诸位的佳作了。”

众人又谦虚了一番，在家丁的引导下，向碧波渠东边走去。

且说苏芊芊来到后院许夫人的房中，跟在座的几位贵妇见了礼。

许夫人看到苏芊芊眼前一亮，点头对苏芊芊的装扮表示赞许。

“这位是武安郡王妃，这位是忠国公夫人，这位是忠勇侯夫人。”许夫人为苏芊芊一一介绍旁边坐着的几位中年妇女，苏芊芊一一见了礼。

郡王妃面带微笑说了句：“免礼。”

忠国公夫人脸上却带有鄙夷之色。

“别站着了，过来坐吧。”许夫人让丫鬟给苏芊芊搬了张小凳坐在旁边，软榻上坐的都是长辈，苏芊芊自然不能与之比肩。

一会儿又有几家夫人小姐进来见礼，许夫人一一帮苏芊芊引荐，重点介绍了几个中等人家的几个小姐。这几个小姐有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年纪大概十七八岁，面容清秀，几个大户人家的都是庶女，只有一个六品小吏家的女儿是个嫡女，好像叫什么茜依，样貌也最出众。

许夫人让这些女子与苏芊芊要多亲近亲近，苏芊芊含笑答应了，从随身的珍珠手包中取出几样精致的小玩意送了这几个女子。

许夫人看苏芊芊神色温和，态度亲切，满意的点点头。

屋内所有的人闭着眼睛也知道许夫人的用意何在，苏芊芊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几个女子，就是许夫人为儿子挑选的侍妾吧。

苏芊芊脸上依旧挂着苏氏招牌微笑，浅浅淡淡，温暖人心，而心中却在冷笑。她还没进门呢，未来婆婆就这么急切地选好了侍妾来见她，如此明目张胆地领到人前，对她岂不是另一种欺辱？若是日后不凡根本不理会这些个女人，婆婆还不全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她看这几个女子也不都是温柔贤惠没心机的，比如那个叫茜依的，恐怕就是存了什么不合身份的想法，若是将来出点什么幺蛾子——她虽然自信有得是手段对付，却终究是个麻烦。

哎，她现在怎么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苏芊芊自己心中打着小算盘，本以为给自己找到个好婆家，夫君家世好，人品好，对自己也好……哪知道，嫁给大户人家竟然如此麻烦，偏偏忽略了这些大户人家的求子之心，压根就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自己又家世单薄，难怪许夫人敢随意拿捏自己。偏偏自己还得装出一副温柔贤惠与人无争的样子来，真真是气恼死了。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婚后住在随园，不住相府。等到了随园，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那些侍妾谁想上门，一竿子打出去就是了！

“这孩子人长得清秀，脾气也乖巧，怎么看着都让人喜欢，老嫂子真好福气，”武安郡王妃毫不吝惜赞美之词，用羡慕的语气在许夫人耳边说。

听郡王妃这么一说，许夫人心中也美滋滋的。

“我看哪，不过是个小家碧玉，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哪里比得了金枝玉叶高贵大方。”忠国公夫人用鼻孔看着苏芊芊，一脸地不屑。忠国公世子娶的就是宁祥的亲姐姐三公主宁晴，自然看不上苏芊芊这样的小门小户。

苏芊芊低头看鞋，顺便调整气息，练习下内功。对几位夫人议论了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

屋子里的客人进进出出，许夫人打发了诸位小姐去诗会，几位夫人也下去赏花休息，苏芊芊见许夫人没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只好规规矩矩地坐着。

－－－－－－题外话－－－－－－

今天发晚了，不好意思啊！

第八十六章　又见长公主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婆子打了帘子进来，向许夫人禀报：“公主的车驾已经到巷子外了。”

“芊芊，你随我到门口迎一迎。”许夫人对芊芊说。

“是！”

苏芊芊跟着许夫人刚到门口，就看到长公主和五公主的车驾已经到了门外，赶紧迎了出去。“公主殿下吉祥，二位公主光临寒舍，老身不胜荣幸。”许夫人带着苏芊芊一起给长公主和宁祥行了礼。

长公主看到苏芊芊心中一紧，不露声色地由嬷嬷扶着往后院走去。

宁祥依旧鼻孔朝天，正眼也不看苏芊芊一眼。宁阳因为在宫中待嫁，就没有出来。

回到屋中，长公主一边坐了主位，一边说：“夫人不必客气，一起坐吧。”

“是。”于是许夫人坐在了长公主边上。

苏芊芊垂首站在一旁，宁祥却不知溜到哪去了。

长公主发现宁祥不在了，暗自叹了口气，宁祥总归是她妹妹，虽然她出嫁的早，与她也并不亲近，但是小时候贤妃对她还是照顾有加，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宁祥来求了自己，总要带她来趟卓府，能死了心最好。

“这不是苏大人吗？站着干嘛，不必拘礼，坐吧。”

长公主开口赐坐，苏芊芊就在刚才的小凳上坐下。

长公主和许夫人唠了会儿家常，然后顺理成章地将话题引到了卓不凡和苏芊芊的婚事上。

“不凡是本朝难得的青年才俊，为人又稳重大方，深的大国师器重，前途不可限量。芊芊也是个乖巧的姑娘，本宫看芊芊聪明伶俐，福泽深厚，二人又是同门。这情义让人羡慕得紧啊！”长公主看着苏芊芊，满眼的慈爱，忍不住夸赞起来。

忠国公夫人撇撇嘴，不以为然，自恃与皇家联姻，是三公主的婆婆，也算是长公主的长辈，就酸着腔子说：“是啊，还没过门就私相授受，私定终身，大家小姐哪个也做不出这等事。”

“婚姻之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不知道夫人您是媒婆呢？还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呢？怎么议论起别人家的婚事？您是要把猫的活都干了吗？”苏芊芊好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言外之意，忠国公夫人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就是要当着面张狂一下，看看长公主是不是真的那么厚爱她。

“你！”忠国公夫人被苏芊芊气得脸色发白。

“芊芊，不得无礼，忠国公夫人毕竟是你的长辈。”许夫人虽然对忠国公夫人议论自家的是非也非常不满，奈何来者是客，总要礼让三分。

“夫人教训的是，芊芊对自持自重的长辈自然会尊重万分。”苏芊芊起身对许夫人笑盈盈地行礼。

“你！——好呀！你——”忠国公夫人被苏芊芊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说来说去，竟是她不自重了，她堂堂国公夫人何时受过如此编排，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苏芊芊的鼻子，正欲发作，却被长公主打断。

“好了，忠国公夫人，你从哪里听到些闲言碎语，竟然拿来乱说，岂不知谣言止于智者，你也老糊涂了吗？”长公主生生打断忠国公夫人的话，就算忠国公夫人是长辈又如何，到底她是君，有她在就容不得他人放肆！

忠国公夫人被长公主一通训斥，好像泄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下，丫鬟赶紧捧了茶水过来给她压惊。忠国公夫人抿了口茶水，喘了口气，心中不觉得诧异，这长公主也太偏袒苏芊芊了，今儿有长公主在这儿，她就绝对占不了上风，于是平复下心情，说道：“老身年纪大了，身体不适，这就告辞了。”说完就站了起来，勉强给长公主行了礼，任由许夫人千般挽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卓府。

“你呀，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许夫人送忠国公夫人去了，长公主用手指在苏芊芊脑门上一戳，言语中虽有责备之意，眼神中却依旧充满了宠溺目光。

“过来，”长公主身手示意苏芊芊过来，然后让她背对着自己，身手帮她整理起头发，“看你，光顾着逞强，头发都乱了。”

苏芊芊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长公主面前，转过身去，背对着长公主，微微屈膝，好让长公主不必费力。

屋内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长公主帮苏芊芊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稍微整理了头发，将凤钗轻轻插入苏芊芊的发髻。

天呀，长公主竟然帮她整理头发！

饶是再淡定的女子，这会儿也无法淡定了。

然而让大家更不淡定的是——长公主将头上一柄彩凤呈祥的五色金钗取下，亲手给苏芊芊戴上。

“这柄彩凤呈祥钗还是本宫出嫁前赏赐的，本宫嫌戴着太过年轻，倒是与芊芊今天穿的这身衣裳正好般配，就送给你了。”

天呀，长公主竟然没有叫她“苏大人”，而是亲切地称呼她为“芊芊”。这声“芊芊”听着，比肖妃和许夫人叫得更加顺耳。苏芊芊觉得长公主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对，就是慈爱的感觉，让苏芊芊觉得身上心里都暖暖的。

长公主这只凤钗瞬间闪瞎了众人的眼睛，天呀，要是忠国公夫人没有走，不知道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吐血！大家纷纷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为难过苏芊芊，看长公主这架势，快把苏芊芊捧上天了。

屋内陪坐的几位命妇有羡慕的，更有嫉妒的，前天赏赐苏芊芊红珊瑚，今天又是凤钗，她苏芊芊何德何能？这——也太让人眼红了吧。

“这——微臣惶恐，实在不敢收公主这么贵重的礼物。”苏芊芊的确很惶恐，赶紧跪下，头上的凤钗似乎有千斤重，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快起来，让本宫好好看看。”长公主鼻子一酸，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芊芊戴着真是漂亮，这么年轻漂亮的孩子，怎么也该打扮得更华丽些。”

啊？难道今天自己装扮地还不够华丽吗？苏芊芊觉得自己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