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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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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志宁和一干翊卫听着七月轻柔如飞翼的侬侬细语，一时陷入了愣怔之中。足足过了一刻，这位通侍将军才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暗自惭愧自己的失态，赶忙如弥补错失般地呵呵说道：“好，好！便交给他吧！”
后头这一句却是同那个拎着鹰架的翊卫所说的，那翊卫不是蠢人，自然瞧出自家将军对眼前这个脏小子的那种放任，他得令亦是急忙殷勤地将锁着鵕鸟的架子递给了七月。
七月嘻嘻地笑着，双手抱着鵕鸟，蹦蹦跳跳地随着柴志宁和几个翊卫、中卫、拱卫以及在最后的李劭他们不徐不疾的步子，跨过柔光厅的门槛，进到了里面。
待柴志宁在大堂正座上坐下，那几名翊卫于两旁肃立之后，李劭也随之走到了柴志宁的身前两丈开外处，而七月则低下头兀自展颜绽笑抚弄手中架子上的鵕鸟。
抚了两三下之后，闻人七月反手带上了槅扇木门。
这一瞬间，室内光线陡暗，而与此电光火石的同一时刻，一名反应极快的中卫踏上一步喝道：“关门做什么？！”
七月抬起头，天真无辜的神气一露无遗，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轻笑着响起：“进门不该关门么？我尾巴又没那么长……”
这笑话儿，老师们常常爱说。
但有个同学进了教室，特别是在冬日，若忘了随手带上门，坐在讲台上的老师就会斜睨过来一眼，说道：“尾巴这么长？到现在还没进来？这门怎么办啊？！”
于是大家哈哈大笑，那个同学便就很尴尬地跑回门口去关门……
七月的脑海里回忆着在人间界的学生生涯，唇角绽开越加灿烂的笑颜，心中叹着，五年多了！竟然五年多了！！
那时候的事情，都逐渐变得遥远模糊和不真实起来……
我，越来越像是这修罗道的人了！
唉！！
柴志宁见七月笑得无辜可爱，忙出声阻道：“莫要吓坏了小孩子，他不过顺手关了门罢了……”
那中卫还不曾作出反应，七月已经轻狷顽劣地笑着，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锁镰，众人只一瞥眼
第七十七章 偶遇熙君
浙江大学华家池校区。
楚笑寒一头雾水地走在校园里，最后在华家池边彻底走迷了路。
传说中，北有北大的未名湖，南有浙大的华家池，一南一北，闻名全国。
确实，校园内的华家池，池水碧波涟漪，春日桃柳相映，夏日树木繁茂成林，花卉四季盛开，草坪碧绿如茵，盈盈一水间的小岛、常年郁郁葱葱的假山、红柱黑瓦翘角的亭阁，以及盛开着淡淡紫色花朵的紫藤长廊，置身其中，常常使人觉得就在西湖之一隅。
而除了湖光山色的风光之外，历经各代师生数十年的努力，已积累起各色果园、阡陌农田、桑园、花卉暖棚，池中鱼儿悠哉游哉、逍遥自在，很有不同于城市园林的乡野趣味。
豌豆花开了，油菜花黄了，瓜田李下，春华秋实……
在这样的校园里，无论是划船、垂钓休闲，还是坐在池畔、树下读书，都会感觉心旷神怡，就像田园里、阳光下的每一株向日葵，尽情地舒展、灿烂。
而此刻，楚笑寒，这个千年宅女，正痛苦万分地指天咒地，疾步走在华家池边的紫藤长廊下。
都怪该死的小白！！！
刚开学，就非要她从玉泉校区跑到之江校区，再跑去西溪校区，最后到华家池校区，只有紫金港校区不用去……囧，这简直是杭州环城一日游啊！！
暑期课程设计刚结束，因为浙大计算机系的课程设计几乎每个学年都有，全部安排在暑假里，并且个个都是实打实的真实CASE，没有一个是虚拟的……这不，连着七月八月，忙了俩月后，也都也没休息几天，就又开学了！！
噩运却还没结束！陈教授让她们这一组的人把一批资料送去浙大各个校区的信息中心。
当然，没有一个人发自内心、心甘情愿、欢天喜地地干这活儿，每个人都出奇一致地统一战线想要推掉这档子麻烦事儿。
小白，白雪敏，这位标准的官二代加富二代的结合产物，提出了一个人神共愤的主意：我们来玩儿QQ连连看吧！谁要输了，最后一名，那就把所有人的事情都包下来！！
正好，陈教授分的每个组人数都是六个人，凑成一盘连连看！
虽然大家觉得这个主意真的很衰，万一自己成了最后一名，可就得跑三个校区了！原本可是两个人跑一个校区，六人正好三个校区跑转。但是，身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谁会承认自己对付不了连连看这种小游戏？！又不是魔兽这种费时费力的大型游戏！加上白雪敏还加了个令人吐血的条件：反正教授说的时间很宽泛，只要十月前送出资料就可以，所以先给大家半个月的特训时间，然后一决雌雄后，由最烂的一个去干这个悲催的活儿！
好吧，谁都想着自己不可能是
第七十八章 白龙邀约
泌水大河，流湍且浊，汤不可陵；桧檝难榜，松舟不胜；荒畴故塍，不睹人迹。
娑夷大桥，桥高且伟，漫不见边；凝目难尽，行杖为支；长驱直入，贯穿日月。
闻人七月独个儿坐在娑夷大桥边，呆呆地看着大桥下方白浪翻腾的波澜激潮。潮涌浪滚之际，湿雾扑面，凉意侵袭，寒气走入口鼻之内。
怎么办呢？
听说，吴帝正在纠集兵马，不日即将打来。他定想着先夺频山，后取泌水；而后直入灵泽帝都青州吧？！
其实，这么好的泌水大河在，不用却月阵，真的好可惜啊！可怎么才能令得这弱水能和寻常的川流一般承载船只呢？
地中海？死海？盐分高？难道我要撒盐入泌水大河吗？七月很快就嗤笑起自己的想法来：这么大的河，那得要多少盐啊？
“你……在想什么这样开心，竟可以一个人吃吃地笑起来？”
一个沉静特别的声音从容自若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七月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总算按捺下了那种如芒在背的冲动，慢慢地回头看过去，于是她的目中映入一男子：李帝，荥泽。
身着素色端服的白龙主李荥泽，长身直背伫立在她的身后侧。
好怪异的场景和那种深深的违和感！
会突然出现在她身侧的，不是青龙！而是白龙？！
李帝见七月回转头看他，却神色莫名地不说一句话，便又续说道：“这样近距离地看你，果然发现你长得……真的很似颜霏。”
“……”
七月更加说不出话来，心道：我长得像颜霏又怎样？你待怎地？当年你负了她，现下又跑来对着我缅怀故人？这事儿诡异得很，况且你我是敌非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李帝似是哂笑：“你大破频山，深怕我此刻来寻你晦气，找你麻烦，可是不是？你且放松一些，我没什么恶意……四国和灵泽的战事，我不会再插手……”
那你又跑来泌水做什么？七月暗暗地腹诽，面上却紧闭了嘴巴，一字不发。
“说起来，那次在朿堡，我倒是没看清你的样子……惟感觉气息很怪异……，”李帝顿了一顿，又再继续说，“最初的最初，应该是在孚应国的丹丘了吧？奈何无缘，三番两次均是擦肩而过。”
“……”
“我起初以为，当年，我和阿霏的事，是青龙设计引我入套的……可是，看到你，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大约他，根本就想过要使什么计谋之类的。这，只是很多个误会串在了一起罢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七月忍不住问，好奇真是要杀死人的。
李帝见她终于搭话，微微地笑了起来，一时间，有若阴霾开散，光灿
第七十九章 初探东荒
蛮荒在素界是个通称。
东至蛮荒，有东荒山；东南大荒；南荒河；去西南则有西南荒漠；西有西荒山；西北大荒；北则有北荒河；以及东北荒漠；共计八大荒。
翼兽在八个极致蛮荒之处都有踪迹出现，但七月最想要的英招，却是以东荒山数量为最多。
白龙主李帝荥泽带她去的地方，就是东荒山。
在七月的脑中，所谓蛮荒就该是荒芜旷野之地，不是悬崖峭壁，火山熔岩，也该是戈壁沙漠，一览无余的凉寂之地啊！
可是……可是，可是眼前却是青山绿水，并不寥落。甚至可说明秀之至，净美漂亮。
从白龙的背上下来，七月看着这样山光水色一派春和景明貌的东荒山呆住了，半晌才回转身揪住已然恢复人身的李帝叫道：“这……这……这叫蛮荒？哪里蛮哪里荒啦？这叫江南水乡好不好？山清水秀的……”
李帝苦笑：“你说得没错，这里确实山清水秀……可是，这里是从上古时期开始，就由天之‘道’，地之‘理’决定划分此处给所有奇兽怪族的地盘。因蛮兽居住而人荒，故此称之为蛮荒。你仔细瞧瞧，这里可有人迹？”
他说得不错。
这里果然人踪杳杳，不觉声响，唯独他二人的说话声飘荡在旷山野谷之中，良久传来轻渺飘逸的回声，犹显诡异。
仔细看这里，东荒山上长满了高大葱郁的杉木、桦槐榉木等，但总觉得在山间游荡着一种看不清也道不明的气息……
异样。
就像是泌水大河这种不同于寻常川流的弱水，总有明显的异样存在。
东荒山，竟也是如此，它的山中，流动着的到底是什么呢？凝足目力努力地看过去，再看过去……渐渐地有些头晕……
“李帝陛下，请问……请问这东荒山……有多大多深啊？”七月忍住那种轻微的不适感，微笑着问白龙主。
白龙看了她一眼，答道：“绵延足有万余里……此处已是素界极边极远之蛮荒地带了，根本没有成型、或者说列入位序的国家存在了。是不是我跨空程度太大，一气横越大陆大洋，你可是觉得不舒服？”
七月摇了摇头，却在摇晃之际感觉到越来越重的晕眩感，她只听见自己在喃喃哝哝地说：“……也……还好，呃，……不……确实……”
旋即便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明了。
四周，一下子黑了去。
大脑，静静地沉入一种宁静安谧的睡乡之中……像是，像是初来素界的那个情境一般，阻止不了的嗜睡和晕厥感。
忽然之间，在沉眠前，七月看见脑中掠过“后悔”两个字。最后的景象，是一身白衣的李帝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温和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灵泽国，少岱州少华府之少梁郡。
第八十章 蛟虬丹珠
还是张开双眼看一看吧！！
七月终于下了决心。
她有些忐忑地睁开双眸的眼帘，旋即迅速地张望四处。
这里……还是东荒山……的样子。
但已从最初的空旷平原进到了东荒山的树海之内，这一片李帝所说的绵延万余里的东荒林海之中。
应该还只在边缘地带。
七月看到自己被十分稳妥地放在一片软软的结缕草地上，还披盖着一件的轻薄柔软的莹白色织金妆花罗男式氅衣。
近旁是各种一米多高、伞状的小檗灌木丛，最靠身边的是紫叶和金叶小檗，稍远一些还有玫红小檗。叶子密密簇生，或金色，或紫色，或玫红，叶色优美，姿态分外圆整，与人间界常见的小檗、以及素界平时惯见的小檗极为不同，生气盎然到溢淌而出的强烈感觉。
周遭，在小檗中间，则长着特别高大蓝粉云杉、绿粉云杉，枝叶繁密，若波浪蓝云，颜色妖异绮丽，夺人眼球，不敢猝移。
李帝呢？
七月疑惑地再次看了看前后左右，四处察看了一番，却始终没有看到白龙主的踪迹。
再试着运一运气？七月想着，伸出手慢慢地摸向结缕草地。
“你才刚醒来，最好不要妄动。”
李荥泽的声音波澜不惊地响起在闻人七月的背后不远处。
七月唬了一跳，猛回头，就看见刚才还空空荡荡的身后密林处，蓦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确实是李帝。
“你……你……”
“一下子从灵泽国到东荒山……跨界的距离实在太大，所以你昏过去了……嗯，如我所猜，你身上的龙血果然很奇怪。按说，你不该晕厥……我记得在丹丘那晚，仿佛你也曾失去了知觉。泌水之战，你确实召唤了崔嵬和狡猊……可我临走时也瞥见，你又晕了过去……”
白龙淡淡地说着，一边则踱着不徐不疾的步子走到了七月的跟前，盘腿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我以为传闻说你身怀有龙主之心血乃是邪言歪说。大抵是灵泽国危言耸听，故布疑阵罢了。不想……不想是……”
“所以你飞得那样快？”七月猜测道，“就算是赵湨带我从灵泽到广仁，也需要那样的时间，而同样的……你却……从灵泽到了东荒山！！”
李帝颔首默认，接着他伸手入衣襟里怀，掏出一样物事，递到了七月的眼前：“给你。”
“这是什么？”七月好奇地问，蓦地她想到了，一时有些口吃，“难道……难道……呃，你这样快？”
李荥泽笑起来：“快么？不快不快。”
说着他摊开手，掌心赫然出现一颗拇指大的粉橙色珍珠，光彩熠熠，有若悬黎（注1），
第八十一章 兵逼当夷
“那一日，……柴仲谧说这话的时候，我原就猜到……”
李劭喃喃地念叨了几句，没有继续说下去。
七月看了他一眼，摇头否定：“不是柴仲谧……泌水一战之后……你独个儿替我挡住一曲四**，且能毫发无损地回来……狡猊的怨焰，不由我控制，你也不曾被烧到半分……”
李劭默住。
七月的眼眸紧紧地逼住李劭，慢慢地说道：“我确定，汩甪那一役，以我当时的能耐，定然没法子扼住你的脖子……就算成功了，你也一定可以轻松摆脱我的桎梏。可是，你没有……”
李劭仍旧沉默。
七月歪头看他，点漆亮眸灵动忽闪，神情莫名：“仲远，你真的是像传闻所言，迷醉于我的姿色，所以就顺了我，自愿做我的俘虏么？”
李劭回看七月，依然没有说话。
七月又一次摇头：“不，不是的。仲远说过，我的样子虽算不错，可是却不算什么绝色佳人。以你妹妹季兰倾国倾城的容颜，从小看惯了去的你，再来看我这样的庸脂俗粉，姿容平平的女子，实在是难入你的眼……那么，你是为什么会为我所擒的呢？”
李劭垂下眼，目光投向侧旁。
七月看他面上表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其实猜也猜到了。这世上，能指派你的，大不了也就两个。可今日我见了其中一个，有些事情也就想通了一大半。接着再猜一猜，也只能剩下一个了。”
看着低了头、不言不语的李劭，七月上前一步，凑近去，压低了声音说道：“只是……仲远啊，那时候我打不过你；但今日，我已经可以轻松杀了你，你信不信？如果你再同你的主上互通消息，虽说是忠君之事，不得不为……但，对我来说，这太糟糕了！你若是肯……”
李劭蓦地说话了：“我自然不会背叛主上。”
七月嗤声笑起来：“你以为我要你转投我么？哼……我算什么？敢让你效忠于我？我有什么？可以许你什么？我哪里比得上青龙主？我只想说，你若是肯应诺，对于今日的事情缄默不语，那我就当做不知道你是谁的人。但是你若定要如实如数地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去，我就一定灭了你！你自个儿选吧！”
李劭皱眉。
七月扬眉不客气地问：“怎么，不敢？我且补充一句，若是你家主上自己晓得今日的事情，便不算你的错处！我只要你沉默即可。你只需说你并未探知英招的由来不就可以了么？”
李劭叹气：“本就如此啊，若不是你自己告知李帝陪你前往东荒……我又如何知晓？现在却又要我撒谎……”
七月轻笑，缓缓说道：“没错。是我告诉你，然后要你撒谎。我高兴，我愿意。可这本是你欠我的，我现下要你付出一
第八十二章 飞枪火箭
所以不得不应了此战！
否则就必须向日月国归还了频山！退回泌水！也许会重蹈泌水一战的覆辙！也许更因此而越发士气一蹶不振！至此一步失，导致步步失，最终落入错局绝地之内！
将来，在战斗中，万一四国知晓了范帝和妫汭女帝的情事，灵泽更加要落入左右为难，捉襟见肘的艰难境地！
在与四国的战事中，许进不许退。
这是七月应承了卿相的。
只要胜了，而后平安度过后面的两年；再寻回妫汭；她就可以在卿相的帮助下回到人间界。
八年！
经过八年回到人间界，那里还有我的位子吗？！七月悄悄地问自己，即刻摇头苦笑，也许，不会有了！
但即使知道后果，即使知道回去不见得是最佳结局，仍然必须做好在灵泽的一切，身为女主的一切！
为什么？
是因为人间界，才是我应该呆着的地方吗？！即使那里根本没有人期待自己回去！不过，在素界，也一样！虽然，那么像是从一开始就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虽然，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主做得那样努力那样拼命；虽然，这里像是更有人对自己有更多的期待……
幻象。
这是幻想。
其实哪儿都一样。
七月自己给自己解释：一种习惯。只是习惯。如果在人界，我也一样努力学习，努力生存；现在在素界，同样……仅此而已……
战场上，岂容纷繁思绪，旁杂忖量？！
七月拧断了自己的脑中的各种念头，眼中只留下远处荒漠尽头的当夷关。那庞大宏伟的当夷关，被风化的砂岩奇石遮挡了，所以这会子看不到；但她知道，得探子报，那当夷关，它就在那里。
大约是五百里。
对，五百里外！沿着眼前的这条当夷官道顺道直直地走五百里路，就会到达当夷关。
当夷官道全长千余里，频山山系内有七八百里，出山后沙漠上的官道也足有五百里。
其实对民众来说，这当夷官道的五百里沙漠道——号称千里沙原道，是根本看不到道路的，触目尽是黄沙覆路。人们只是知道，从频山到当夷关，应该有一条直线的官道，全长约千里。
素界骏马，在七月看来，已达妖怪境界。它们不仅耐力惊人，速度也远远强于人界的马；但即使是素界极上品的良驹，这五百里路，亦需费一个时辰高速急奔。（注1）
这一万女主精卫军，上下两营，人人均配备得一匹战马；另备两万匹换乘随行。
玄色甲胄，再配黄骠马。于是，甲胄的黑色和马匹铅顶的干草黄色，再映衬着弥望之间的无垠黄沙，整个画面的颜色十分沉重。
“上营布长蛇阵，下营为偃月阵。”
七月一字一句地发令。
“庄司马、陈
第八十三章 诱敌深入
吴帝青衣，他会怎么选？！
七月凝视着远方两百五十里外的当夷关，她的神色肃然沉重。
当夷关，城垣处，动静若何？！
端坐在英招背上的女子闭目深吸气，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同时，散出五气游丝，蜿蜒急速探查！
很好！非常好！出来的人数，足有四五十万！
看来，还真是倾巢而出！！
领头的男子，骑着一匹上好的追风白点万里龙驹马，那确是吴帝青衣！！
除了五大帝国外，其他国家是没有翼兽的。就算李帝出借翼兽给四国，可他吴青衣也不敢随便骑一匹根本就不驯服顺从的翼兽吧？！并非没有能力驾驭，更多的只怕还是他人之物不欲取的意思在里头了！
太好了！七月迅速地思忖着：他倾巢而出，于灵泽来说，于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最糟的结局！！
九十万，全部来了！若能诱敌深入，自然大佳！！但是一万对九十万！！如何成功？！对方领帅，乃是龙主！
吴帝也发觉了吧？
那四名将领，对付不了我！
七月低下头，看着地面，快要一个时辰零三刻了……
一百万支箭，全部射完！以百分之十的命中杀伤率来计算，四**应损十数万有余。初时，四**措手不及之下，纷纷中箭倒下，随后便重整旗鼓，扬起日月、星宿、天宫、龙宫四国旌旗，复又推出七零八落的残破竹束战车，更举起手中盾牌防御抵抗，而列于阵后远程弓弩兵再次修整，同样射箭还击敌军以掩护自己军队的先阵。如此一来，灵泽精卫军在后期所发射的箭矢，所伤敌军数量，就逐次减少了。
吴帝所领军队，会再过一刻后，迅速抵达此处！！待这批后援的四**队一到，便要立刻发射飞枪箭！！
庄恭和陈辽早已发令下去了吧？
令各部各曲各屯的士兵箭矢射完，便改用长陌刀，先作长兵砍杀；要静待吴帝现身后，上营四曲轻装骑兵长蛇阵动，分四个方向抵住那四位将领各自所率的十万兵！下营四曲轻装骑兵以偃月阵略上前，集中火力将四千支飞枪箭射向吴帝的队伍！！然后，两阵迅速交换，再由上营四曲射出剩余四千支飞枪箭！最后是防守于两侧的两曲重装骑兵射出最后两千支飞枪箭！
吴青衣来时，已是怒涛汹涌，宛若急愤恚猊。
他虽为龙主，却因嘖恨冲脑之际，未及多虑，故此只留十万守关，自己则亲带四十万精兵直出当夷，挥军前迫灵泽的一万精卫军而来！！
忿涛排壑！气势汹汹！！
只是他没料到，刚刚驱马到了前线阵地交战处，还未来得及查探，却见一阵巨大粗枪箭若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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