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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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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所谓啊。对她来说,他就是天神。只要能够侍奉他,就已经是她全部的福分了。

但这样的祈望,也是奢求了。

最终她还是必须要离开他们两兄妹。

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习惯了他们的存在,还是真心的依恋喜欢他们两个。当然,她更愿意是后者。

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一对兄妹在她的心目中的分量都是极重极重的。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所以惹怒了另外一位男子:她的夫君,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这位万户冠军侯?!

她本以为,那样卑微的她根本就放不入他的眼内;她本以为,她实在是夺了公主的大好姻缘;她本以为,这一切的安宁幸福定然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

原来,想得多了,日子久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可正当她不知日月流逝地过完四年年岁之后,突然,身份败露了。接着,伊陵王子被大王子悉勿尕斯软禁了。再后来,公主就来了长安城。

太过甜蜜的日子戛然而止。

不,也许在之前,更早之前就开始慢慢地迟缓下来,并逐渐停止。

公主并没有要她归还一切:名号,户籍,夫君,子嗣……统统没有。

公主她,只是入了汉国皇帝的宫室,做了皇帝的兰夫人。

她很感激公主。

说不担心,那是违心之语。

但厄运似乎还是没有结束。

继伊陵王子的失踪之后,简犹公主又为薨逝的浑邪王殉葬了。

还未等她从此事的震惊、悲伤中回过神来……

她的那位夫君,二十四岁的骠骑将军,正当年的大司马,身子也不病不痛无沉疴旧疾的他,却又在数月后极其突然地失去了踪迹。

她问遍了所有人,都不得消息。

汉国的皇帝怜悯地看着她劝她节哀,顺变也;皇后是他的姨母,对她的询问欲言又止;大司马大将军是他的舅父,对她长吁短叹,温和地劝她回侯第好好地抚养孩儿;还有平阳长主,她素来同卫氏亲好,这一次亦不例外,但纵然是她却也只是柔声地劝她莫要伤心,弄坏了身子。

她不信他突然薨逝。

前几日还好好的人,又无变故,又无战乱,更无疫病……只是入宫朝见不见归来,怎么就能一下子说没就没了呢?

而后皇帝给了一个大而隆重的葬礼,铁甲军送葬,并谥封景桓侯。

她还是不信。

大敛和小敛都不曾让她亲见,只有招魂、哭踊、出殡和守葬得以出席,这一切不古怪么?

可是若说皇帝、皇后还有大将军以及那位平阳公主合起来要害死去病,然后再一起瞒住她……这样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信。

怎么算,她的这位夫君亦是汉国皇帝的妻三族之内,也算亲人,又为皇帝建下如许功业,扫平边疆,封狼居胥。但伊稚斜单于尚未死,其子乌师庐也绝非善于之辈,从小便残忍好杀,争强夺胜;总言之,边疆威胁尤在,又怎能在此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呢?

不可能。

那么,是他走了?

可也无缘无由啊!他弃国弃主弃家弃子弃亲,又是为何呢?若他真是走了,皇帝又怎会答允?他的姨母、舅父又怎会许诺呢?还为他如此遮瞒世人……

真相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太巧合了?

公主薨逝了。

简犹公主,皇帝的兰夫人几个月前才刚薨逝。

现在是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

事情是一连串地发生的。

先是老主人浑邪王,他降汉后封了漯阴侯,这数年间终于因之前的战争落下疾患,到如今终于老病而薨;紧接着便是伊陵王子,亦即是如今的漯阴侯十二公子,他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其后是她莫名其妙地遇到汉国皇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并见到公主莫名其妙地主动要求帮助她入宫见公主——兰夫人,商讨关于十二公子的事宜。

再之后则是公主她回侯第为父侯哭踊,哀难自抑,漯阴侯大公子即世子请奏皇帝公主为父侯殉葬!

这一切,统统都是那样地突然!

而今,她又再一次遇到一件如此突然的祸事。

这世间的全部人事,到底都是怎么了?

应该去寻找一个人。

也许他可以给她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也许这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并且目前,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好尝试这最后的一条道。

阿雍。

是的,那名神秘的少年阿雍。

当年公主就是因为他而逃奔。

这些年听十二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公主确实是同阿雍在一起的。她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之时,心中是欣慰喜悦的:公主总算得偿所愿,她总算是没有白做替身。同时,她耶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将夺了公主夫君的想法略略打散一些了……

忽然之间,当年替身之事败露了;于是亦是在忽然之间,公主回来了。

她明白公主为何会回来;并且她也对即使公主回来,收回她现有的一切的最坏可能都作了预卜……

她当时唯一不明白的是:阿雍为何没有跟着公主一起回来。

既然未来,那么阿雍,他又去了哪儿呢?

先找到阿雍,然后告诉他公主没了……然后再怎样呢?

她也不知道。

她觉得只要先做了前面的事,接着总会有天神给她一些神启,指明接下去的路途方向的。

嬗儿,她不担心。

他已经得皇帝的赐封承袭他父亲的冠军侯爵位,并同他的父亲一样这样小就得了侍中的散职,可自由出入禁中;这便意味着皇帝与皇后都会召他入宫小住些时日,定得许多关怀。

还有冠军侯第的仆从下人,均可照拂嬗儿的日常起居。更有卫青大将军,他那样仁厚和气,对子侄甥徒从来都顾料周到,遑论甥孙。

故此,她可以放心地去寻阿雍。

未成想她随意乱走的这一步,竟然对了。

她是在圭峰寻到阿雍的。

伊陵王子曾提起过公主隐遁离世索居的地点:圭峰。她只是试着去这最近的地点找一找,居然还真的撞见了那个人。

圭峰离长安城不远。

而她还没上得山巅就遇见了那名俊美绝伦,天下无双的少年,他名唤阿雍。

因跟着公主,见过许多草原上的汉子,山野间的莽夫,接着是汉帝国长安城内的诸王公子……

那样多的人里,英俊的伊陵王子、纵然行为乖张暴戾却面容端正的大王子悉勿尕斯、颇有特色的乌师庐太子、温文尔雅的卫青大将军、清秀脱俗的霍去病以及英气不凡的汉国皇帝……

但这全部人,没有一个及得上眼前的阿雍。

青峰翠湖,群山峻秀;更有雪白芦苇飘飘荡荡在半山腰,不时便有白色絮片飞扬在空中,如冬日飞雪;如此秀峰葱岭的山脚则是映衬得尤外绿深奇秀的一泓镜面的幽雅清湖。

湖边长身玉立着的是一位青衫少年。

如许普通的一身青色广袖深衣,穿在他身上就不同一般的平庸。连那豆青色这等于长安城而言属低贱平凡之色,都似染上了一层带着淡淡丝绢般润泽均匀的光彩神韵。

四年不见,他倒是大了许多,再不如以前那娃娃脸总显稚嫩;如今看去终于是二十左右的弱冠少年了。

如此一来,更添十成迷乱风情。

公主会喜欢他,真是有实在的道理的。

她想着,并慢慢地走近男子身前去;同时,她也有些悲哀,该如何告诉这个少年,公主已经薨逝了呢?又如何告诉这个少年,原本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公主在这短短数月间另嫁汉国皇帝做了兰夫人呢?

“阿雍……”

她开口唤道,却为难起来:少年不会说话,此事又如何解决?

俊美的少年散乱的双眸终于凝神专注地看着她,露出询问的神色。

“那个,公主她……她没了……”

她十分艰难地吐出这七个字,并准备好瞧见他的焦急情绪宣泄。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位被人堵了后路,又失去了相伴相爱的庇护者的少年阿雍,听了情势后,居然没有一丁点儿震惊或是哀伤的神情。

他只是一派风轻云淡,舒雅俊秀地浮现出一个笑容。

她有些骇到了,为他的态度。

而下一刻青衫少年的说话声更震得她几乎失声。

阿雍清清淡淡地说:“啊,没了啊……也有几月了呢……”

她浑身抖了几抖,呆怔在那里足足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阿雍……你,你原来……果然如……十二公子所言,竟是会说话的啊。还有,你,你早知晓公主她没了?”

阿雍的声音极致好听,清朗悦耳,只是冷漠之至:“知道了。早知了。不过,阿丽凯,你来龟峰寻我,却不是为了你家公主的事儿吧?我且猜上一猜,你是来做什么的呢……你来寻伊陵休兰牙斯?”

不,不是,但是……她皱眉,冲口问道:“你……你知道十二公子在何处?他失去行踪已数月,我等已久无他的消息。你当真知?”

阿雍笑得神秘:“伊陵休兰牙斯的下落,你真极想知?”

她思考了半日,终于点头道:“是。”

阿雍再问:“对你来说,伊陵休兰牙斯就这样重要吗?”

她再次点头:“是,十二公子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公主没了,他又生死未卜……我希望,希望能知道他平安无事。”

阿雍笑答:“他确实平安无事。你大可安心。”

她听了释怀,但旋即起疑,复又问:“当真?为何不见其迹,他又人在何处呢?”

阿雍继续笑,笑得愈发灿烂明亮,连身侧映照着湖水的日光都一层层地泛到了他的颊上,散出淡淡珠光莹色:“他已遁世隐居,脱出凡俗,走往仙乡。你可信?”

她下意识地立时信了,却又一阵迷惑卷上心头: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眼前少年所说的话呢?

恍惚间,四下里寂静无声;偶尔有山风过湖面,飘到此处,更掀起少年与她的衣袂翻飞,飒飒若不实幻境。

许久之后,少年突然问:“你来,不是问我另一男子的么?怎绝口不提呢?”

她猛然间大悟心惊,吃吃而言道:“你……你……如何知晓我的心思?”

阿雍微笑:“这个你且莫管。我只告你知,你寻的人往南方蛮夷国度而去了。十年以内,大约能在南水边见着你想见的人……记住了吗?”

她呆呆地点头答应,茫然脱口问道:“你……你果然奇特……公主的兽语,是你教她的罢?”

阿雍笑而不语,只挥手告别,示意她可离去。

那是她最后一次瞧见这位神秘莫测的少年。

之后的七八年里,她每每回忆起往事,总觉得悚然心惊:他,会不会是神祗呢?为何他是如此如此的神奇不凡呢?为何公主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却偏偏总和他牵扯不清呢?为何自他来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样诡异怪妖呢?

还有,他既然能揣测人心,定晓得她此行来龟峰是为了霍去病……

那么,最初时,他却扯开话题说十二公子作甚呢?虽然她确实也关心伊陵王子的下落,但那一刻,很令她愧疚的是,她根本就没想起来十二公子一分一毫。是的,她当时满心满眼的,尽是唯去病一人尔。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整整的七年。

日子转瞬就过了七年。

从长安到湟水再至漓水,颠沛流离,艰难生存;辗转间她花费了四五年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南越国的境内。

偏偏她一入苍梧,就已战乱四起。

那两年里,从横浦寻到冷水,接着又去漓水,最后在牂柯江边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

这一年,他已年届三十了吧?!

他的面容依然清俊如昔,只是多了不少岁月时光的沧桑与衣食难虞的艰辛。再不似在长安城时那王侯司马的风采卓然。

她惊恐地看到他发落无余,头上光空,再无一丝一缕的乌发。

“你……你生了重病么?这些年……”

踌躇良久,她终于顾不得许多,只嗫嚅出这样一句关切。

男子静默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他身上的白色素衣倒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很像是他秋日所着朝服,只不似那般式样隆重织工精细。(注1)

周围死一般的寂寥无声。

是的,牂柯江边的草尽被踏平,露出难看的黄土尘沙;更因泼溅了干涸了的、发污的血沫,显得尤为阴暗昏黑。

至于遍地的尸骸与残兵,令得周围笼罩了十二层死亡的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月渐上空。

无星墨黑。

他没有答她的话,只阖上眼帘,口中喃喃念诵一些她听不明的字句,恍若咒语。

她不敢惊扰他,便在一旁静静等候。

一个时辰后,他毕了诵咒,才看住她。

凝视良久,他弯下腰去,深深长揖,复又直起身子,转身离去。

她急得赶紧上前拦住他,问:“你……你……别走!我寻了你七年,好不容易才找见你,你……你怎能就走?!你是在气那一日我为了十二公子瞒着你悄悄儿地进宫寻公主的事么?我说了这许多次,你怎就不明白呢?公子他救过我的命,他是我的主人,他对我来说,就像是陛下之于你……他若有安危,我又怎能不理呢?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注1:这里霍去病没有穿僧袍。因为实际上即使是后来佛教传入中国的时候,最初也是没有僧袍的,僧侣基本就穿自己出家前平时所穿的衣服。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重获生机

{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男子蹙起了眉头,停下脚步看着她,沉吟良久方道:“我……不是因此方才离去的……我听了阿输迦尊者所言,为自己杀戮而羞愧。{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况初时随舅父从军征战亦非以百姓故,只为男子当定众当建功……以此屠戮十数万人命,虽为边疆安宁亦算活命无数,但……是以予更看破一切,这才断然抛却所有凡俗,苦修佛道。”

她茫然,懂又不懂。

月光下的他微微一笑,脱俗绝尘一般地说道:“真的,不曾骗你。我若真对伊陵长者心有芥蒂,又怎会求他带走子侯,加以指导教诲呢?子侯年幼,若见亲父教导,难免诸多滞障……还是伊陵长者为最佳上师也。既是熟识的叔伯辈长者,又脾性甚好,远胜于我。”

她不明所以,但细细思索之际心中越发害怕,深恐所猜想之事实在发生,惊惶之下唯有苦苦哀求道:“我不懂你说什么。出来许多年了,我也很挂念嬗儿,求你同我一道回去长安看他罢,可好?”

他温和地看着她,目中清明一片,毫无怨怼,只余怜悯:“子侯他已不在长安城了。他薨逝了,你在外多年不曾听得这个消息么?自然此皆为言表众人之语……陛下素重舅父,对吾等卫氏一门任意妄为尽都听之由之……当年予一走了之,俟后又是子侯……其中固然有尊者之异能展现于圣驾前之缘由,此外亦实在是陛下宠之又宠,难以表述恩隆。”

他清清淡淡地说着啰嗦之语,无非大意是皇帝震慑于孔雀圣王阿输迦尊者的能耐,相信成仙之道;又很是宠爱卫霍两将,这才放行。

但归根结底,他是说明了一点:霍嬗已经跟着伊陵休兰牙斯离开长安城了。

她茫然地听入耳内,却不肯相信,只颤声道:“无有可能!无有可能啊!”

他缓缓地平和陈述:“经年之前,在龟峰乍闻得你将伊陵长者放在那样重要的位置,确实极不适意……即使,当时年少气盛,与你争执无非意气甚锐,总想着尚未出生便被父亲见弃,平生最不忿之事为与人相较之;故此一心欲与伊陵争高低……他谋猷不及我,武艺不及我,位秩不及我,样貌不及我,便是对你的那份心思,都不是嘉厚纯粹的。何以你对他总是心心念念不相忘呢?所幸,我并未在此执念道上逐逐至远。师从尊者聆听教诲数年,终是去戾气,归祥和……”

他说什么?

她觉得有点头晕目眩:龟峰?在龟峰?当日她同阿雍那位神仙美少年寥寥的对话之时,他全听到了?

阿雍,果然是别有用心逗引她说那些话的吗?

她的猜测全中!

后面的话她几乎都听不清楚了。

他是个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擅自更改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否则以她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进入冠军侯第的;即便是初时勉强入了,以他最初即对她生疑的态势来看,多半也是呆不得多少时日的,更不会为他诞下子嗣。

她木然地站了许久,终于跌坐了下去,但也不是什么正坐的姿势。因为摇摇晃晃,双手颓然无力而未能撑住,最后几乎是趴伏在了地上。

地上很脏,遍地血污与草木灰烬……

但她顾不得这许多。

最后的景象是什么呢?

似乎,鼻中嗅到的尽是血腥之气。四周遍野骨骸尸块与残兵断戈在清冷的月色下愈发满溢出浓浓的死亡味道。

瞳孔中留下最为巨大的影子便是那个无限放大的白色背影,明明他是渐行渐远渐无踪,为何却在她的眼内却越变越大呢?

直至,白色笼覆了一切的视野范围……

楚笑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永宁殿,而被移到了长信宫的会宁殿偏殿内。

这原也是当初钱帝沇水幼时在孟陬皇城的居殿。

蓦然醒来的楚笑寒,脑子里仍旧如一团浆糊,分不清楚前后左右年月时日。恍惚间眼内映入一双冰凉若水的双眸,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对眼眸,似曾相识。

只不知,究竟相识在何时何处。

“做了什么梦这般震愕?”他淡淡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很长的梦……见自己到了中国古代,西汉一代名将霍去病。”她答得爽快,“还瞧见一个同七月长得极相似的女子。{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因她知,他只是客套问问;实质上她在想什么,他定然了如指掌。

瞒哄虚言在素界龙主面前都是无用的。既如此,又何必费心思编造谎言呢?只做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透明人便是了。

随之她即刻问道:“七月呢?嗯,就是……广仁晨贵妃,她去哪儿了?我怎会晕了去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后末几句她没问出口,七月没事吧?她对我做了什么?她会不会收留我在广仁孟陬呢?还是,她真的会送我回人界?她同我梦中的那位匈奴简犹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以她的心性,原不会如此爽直。

无奈这数月她已被训练得十分乖觉了。此刻又只得她同闻人熙单独相处,再无别个人可给她壮胆倚靠……

闻人熙凝视着她,过了一刻方才说道:“也不久,你才睡了三天。这会儿是晚上七八点钟。七月没什么,她跟青龙主陛下回长宁殿了。”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继续说道:“兰简犹是七月的前世。容貌则是凑巧一致。就像你和阿丽凯一样。不过,即便是她求青龙主,青龙主应该也不会允诺送你回人界的。所以她只能应承你一句:尽力。”

说完这句话,他便默默地行出偏殿,留给楚笑寒一个绛色的背影。

不知为何,楚笑寒觉得这一刻慢慢离去的他,那背影惊人地刺眼。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同某一个白色的、千年孤寂而又坚定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她悚然心惊,讪笑自己睡糊涂了,怎会有如此的想法涌上心头。

就在红龙踏出偏殿之后须臾,又一位广仁孟陬皇城内的宫人恭敬地进入偏殿,进来伺候。

楚笑寒瞟了一眼,头疼欲裂地闭上双眸:无论何时,想要迅速地适应这犹如罗刹恶魔的恐怖容颜,还是有些艰难。

可见,她的道行还是不够。

想要做到像七月那样宠辱不惊,熟视无睹,终究是太难了。

没有龙血这样的东西,抗衡物理因素显得几乎是不可逾越,需要付出极大的气力,还有长长的时间。

就像七月提起的那个貌似适应了素界的人界女子,叶什么欢来着。足足花费了数年才能练到目中视素界人而不惊骇吧?但即使如此,那个叶姓的女孩儿还是不习惯。

她的际遇要比那个叶姓女孩儿好很多,幸运得多。

但她也一样不习惯。

当初在人界的时候,不意间做了一年的大梦,在梦中回到数百年前的朝代。光是语言一项已经让她头大无比。

好在她那个离家的不着谱老爸,很喜欢说各地方言,这才幼学禀赋助她良多。可即使如此,满语依然是一窍不通的。

现在在素界,已不光是语言了。

居然还有容貌感官、行事所为、奇妖怪兽……诸如此类的尽要她适应。这些又岂是光怪陆离四个字可以一言以蔽之的?即使蔽之了,却也不是她能迅速适应的。

然后,在几个月后的那一天,白龙主李帝大婚的那一天……

一切都变了……

其实当时楚笑寒是很想拒绝的。

她的酒量不佳,很易醉。

醉了就人事不知,大睡一场;而醒来后必至的头痛后遗症更让她望而却步。

可是面前是一位清冷典雅的绝代佳人。

更是素界第五大帝国灵泽国的帝主:妫汭女帝。

这几月楚笑寒是经常在孟陬皇城看到她的身影的。

从腊月拜年至白龙主大婚的这段日子里,钱帝、孙帝、李帝以及这位妫汭女帝均都不时回国复又返转广仁国衮州城。

偶尔撞见,实属难免。

在见到的几次里,周帝妫汭从来都是冷冷淡淡,清清漠漠,不理他人。只对着她的夫君才稍加辞色,低声细语数句。

这样一个冷淡的女子,突然微笑着朝自己走来,并敬上一杯蜜酒……楚笑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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