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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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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默默地跟在了后面,往着九溪十八涧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自《左传?宣公十五年》。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云山烟树
甫一入九溪谷山之内,时天已微雨,丝丝点点,飘落头顶。因沿路树荫茂密,枝叶葳蕤,故此只感觉到凉意而无湿气。
两人一路静默,不言不语地走了一段并不平坦却也不算突兀险峻的山路。
这一路看去,只见澄然溪色迎面,山色幽宁却不见人迹。
正是因为人烟旷绝,幽阒静悄之间,越发显得径路崎岖,草木蔚秀,山水灵美动人。
若非七月心中挂着自己“生死大事”,宋冉别扭着自己牛皮糖般厚颜跟随的无耻行径,则两人定然要相对叹一句此间果真“别有天地,自非人间”了。
因七月在周末起得从来都不算早,今日也不曾例外;加上周末杭州出行踏春郊游访景的人极多,早晚高峰远远严重于平时,故此那189路从官巷口开到九溪已然将近中午。
而她和宋冉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看到了龙井山半峰处绵延的茶山烟树,远远望去烟雨濛濛,滃然带云气;加上沿路的枫、松,点路杜鹃;怪石折叠,隐起山腹之间;这一切,实在是景致出色怡人至极。
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的,只是一桩突如其来的变故。
当时,宋冉一脚踩空划入溪涧,并被半个碎啤酒瓶底割伤了脚底,乍惊之下跌倒令得大半个身子落入水中,祸不单行的是背部也被碎片划破;这一切也就发生在那一瞬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他体内漫出的血花就十分迅速地在溪水内泛开,紧接着水色变作猩红,渐浓渐深,旋又变淡,散开。
被剧痛袭击的宋冉一时站不起来,只能由着自己继续跌倒躺在溪水与碎石之间。
七月听得背后宋冉的闷哼声回头的时候,这个变故早已发生并告完结。
见状她不得不吃了一惊,接着无语无奈地叹了口气,急匆匆地走回到宋冉身边仔细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立刻皱起了眉头。
此情此景在眼前,七月自然是想也没想就从裤兜内掏出手机要拨120。
“不用。”
宋冉半躺在水中,依然分外敏捷地抬起左臂,劈手夺走了此刻正蹲在他身边的闻人七月手里的手机。
“干嘛啊?!难道你不要命了啊?”
七月色变,看着涧间的染血石块,以及在流水和石块撞激下渐渐变淡的清溪血水,忍不住就沉了脸喝骂。
面对七月的怒气,宋冉却笑得轻松:“不要紧,你看,这血不是止住了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身下和伤腿。/
七月深吸了口气,瞥了一眼宋冉的伤处,冲眼过去似乎血肉模糊,但现在似乎有好转,至少血流得没那么凶了。
可是,很明显让她就这样放着不管是不能也不智的;无论如何看见一个认识的熟人成了鲜血淋漓的样子,怎么都不会随他去的。
于是,她摆起了师父的架势:“万一伤口感染得了破伤风呢?这个没什么可迟疑的,你必须、应该、立刻、马上给我去医院。别闹了,手机还我!我打120!听话,最多下周再来一次九溪,好不?!”
口中虽说着问句,另一面她却毫不迟疑地去抢手机。
“下周?”
看起来突然任性的宋冉似乎有点心动的犹疑。
七月用力地点头保证道:“嗯!决不食言!”
宋冉:“……”
在一通又一通电话的半晌闹腾后,眨眼就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但最后120终于到了,而周翔也开车到了九溪之江路交叉口,然后在七月的电话指示下匆匆赶到了地点。
宋冉被带走了。
实际上,他的血确实早已止住。
就他最后离去的情况来看,什么120什么医院什么急救,似乎都有点多余。但做个检查化个验总还是必须的,毕竟他看上去开了这么大的伤口,还流了很大一滩血。
七月看着再次空落落的山路,忽而想到再过一段时间,也许还要再跑一趟九溪的120急救车,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也许没那么快发现呢?可能要到好几天以后了,哈!”
她喃喃地自语,安慰自己,减轻负疚感。
不知为何,肚子一点都不饿。
明明早已过了中饭的时间。
再过个把小时,只怕都赶上吃“早晚饭”(注1)了。
而再往前走一段路,也可以到达龙井村,那边有很多原驻居民为偶尔经过的游客提供饭食茶点,且不限时段。
亦即是下午四时吃中饭也没有问题。
可是七月不是很想走去人声鼎沸之处,即使相对西湖边来说,龙井村已经算是清净之所了。
也不是没有钱。
同宋冉说的是实话,她工作以来的积蓄确实是一扫而空了,但手头上还是有一个月的工资留着的。所以,没钱打车来九溪是夸张的说法;没钱吃饭那更是天大的笑话了。
她只是不想去,也不想吃。
顺着溪涧,随心所欲地走;或者闲适自如地坐在溪边青石墩之上。
只需抬头遮眉远眺,无论坐或者立,均可见碧绿的茶树层层叠叠地沿着逶迤成一条又一条的绿色长龙,如鲜亮氅子披挂在翁家山上。
淡淡的茶香似浮动在鼻端,又似沁入脾肺。
七月如赏景般地磨蹭着,本以为难耐的时间却过得飞一般快。
雨不知何时早已止住。而令人诧异的是,竟有一抹日光慢慢地爬上了山坡。
那已是昏暮夕阳的暖色了。
此刻,因为这蕴蕴暖暖的夕阳,原本清冷秀美却透着阴郁的青山却反而附上了一层珠光灵气。四周渐渐飘来迷离的烟气,似纱如缎;替代了就在不多时之前雨水造就的朦胧氤氲。
路边的间或种植的杜鹃,色泽艳丽得不像是寻常江南的花朵,倒像是云南香格里拉深山谷内的芳华,国色逼人,香夺口鼻。
七月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潺潺的溪涧水声变得叮咚清脆,直击耳鼓,清亮悦耳而又诡异。
两侧的杜鹃已经如锦繁华,数量也越来越多。但教有人瞧见这一幕,定要赞叹一句真比得上太子湾的郁金香花丛了!
而那烟树雾气浓郁起来……
很怪异。
这么说是将死的异状么?
原来,就是这样甜美地死去么?
她心里这样想着,倒是并没有排斥的意思。
在这一片理安山、八觉山、翁家山等山连山水连水的如诗如梦处结束生命,本就很美,不是么?
此处,峰峦回环曲折,雾气烟岚,满目苍翠欲滴,四周一派野秀幽谧;抬眼见云蒸雾绕,空灵朦胧,山如屏障,低目则水如碧玉,悬瀑跌落,迸珠泻玉,侧耳细听满是活水清音,风声虫鸣;薄烟淡霭,草树馨香……
如何不好?!
“这里好不好?”
身后传来温和的问话声。
听着很耳熟,猛地想起“这不是中午被送去医院的宋冉的声音”之时,七月浑身一僵。
男子并不曾上前,只仍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此间虽算不错,却远远比不上素界气象一成。万物失却灵气,精神不济。我花费气力,想要化出那边的样子……奈何人界天理限定,总是作难。”
七月终于在深吸了数口气后平静了下来,她想了想才问道:“你……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屏息间,她听得身后的男子轻笑。
半晌后他十分轻快适意地回答:“最后一面?不,当然不。”
七月犹疑,但念及自己将身死终于还是问:“那你难不成是来救我的?”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全身一阵恶寒:要让自大倨傲的青龙放弃全部来救她,这个可能性基本等于零吧?!
果然,他大笑了三两声,坦言道:“救你?干嘛救你?!”
七月翻了个白眼,心说:果然!
只不过,还没等她出口相诘,那边却又说话了:
“你又不会马上死,怎么救你?”
“……”
七月终于猛地回转身,瞪住身后的人。
没错。
是宋冉。
甚至,他还仍旧穿着中午的衣衫:冰绿色的长袖衬衫,灰米色的休闲长裤。衬衫和长裤上有深酱色,显然是干了的血渍。
七月抽了一口冷气:“你……你,你,宋冉?装了这么久,青龙主陛下果然功力深厚。不过,这也是您一贯来的喜好,不是么?”
宋冉笑着,在浓绿殷翠的桂树下:“我没装啊。我又不是宋冉。宋冉是宋冉,我是我。没有半点关系。”
“……”
七月一口气噎住,她几乎有些颤抖地抬起手,狠狠地指住跟前那张真得再没有更真的脸,这不是宋冉是谁?她咬牙切齿地问,“你不是宋冉?你顶着宋冉的脸,穿着宋冉的衣服裤子,甚至还染着中午宋冉摔倒而伤到的血……你说你不是宋冉?你耍我玩儿呢?”
一口气说到这儿,七月用足了力气赶苍蝇样地挥了挥手,继续斥声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宋冉,或者说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赵湨。
他听完七月的话,倒是极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而后很是儒雅深湛地缓缓陈述道:“我是来试试,看能不能和你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一次。”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早晚饭不是指早饭和晚饭,意思是比较早的晚饭,一般在下午四点半五点左右。
第一百八十章 两个交易
没有意外的话,他一定是疯了。*非常文学*
七月一边如许揣摩着,一边则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这是认识了大半年的青年,虽然也是个二十多岁的成人了,可平日里仍旧会于行止间带几丝少年时代的青春稚嫩。
偶尔眼中也会掠过一抹羞涩。
这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给人的感觉是单纯而乖巧,确实是个好孩子。他像是生活在简单环境下,充满了青春阳光,几乎可以用温室花朵来形容他一般。
他的脸容清爽秀气,端正好看;是长辈们最喜欢的那一类:既不会英俊得让人心颤颤的,也不会平庸得让人忘却他的样貌。
在素界的阿壅,是冷漠疏远矜持的。
在人界的宋冉,是温和亲近可爱的。
而赵湨……那就是个混蛋。
这三个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呢?
1+1+1=1的情况真的蛮少见的。
但既然是素界这位伟大的逆天的青龙主,那么万事皆有可能。
“结婚为前提?”七月觉得自己快要笑出来了,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份戏谑。
男子完全无视她的不置信,只淡然地应声:“是。”
七月忍不住开口:“你明明知道我马上要魂散了的,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嫌没意思吗?”
说到这里,她没好气地低声嘀咕,“早十年干什么去了!哼!”
男子耳尖,四周幽静,自然听得清楚。但他也只不过笑了笑不作理会,继续说着他的意思:“你有没有癌症我是不知道,反正今天是肯定没有。以后嘛,只要好好地保养,这个可能性也不会太大。因此,身体问题我不介意。处女不处女的,现在这个年代谁还管这些,更何况你要不是处女那八成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我也没意见。中学时代混过帮派之类的,说明见多识广,具有管理、交际能力。这些,我统统不介意。所以,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那么,你会不会做我的女朋友?”
“……”
“先交往,你觉得合适的话,我们以后再结婚……咳,嗯,当然,决定权在你的手里。我想,在人界,男子追求女子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果然,还是自己的家乡行事方便又好啊。怎么办,七月,我有点后悔不做龙了。”
男子浅浅地笑着,轻描淡写地抛出如炸弹般的重击。
“……”
七月觉得脑子有点糊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什么了。不过事实上,她的身体一向来都好得令人牙疼。*非常文学*就这当儿,她很努力地感觉自己是否有什么不适。遗憾的是,她发现耳聪目明这四个字很配衬她,半点儿不夸张。
最后,她只能结结巴巴地重复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不……不……不做龙?你不做龙?不作龙主了?你离开广仁国再也不回去了?那,那樊相他不会……不会来骂你?什么叫做不做龙?难道你像《柳毅传书》里的龙三公主一样把龙皮给剥了?”
“不会。只不过是不做赵广仁罢了。既然我已不是青龙广仁,那么自然有另外的人做那赵湨。赵湨在,樊相自不会苛责与我。”
那个自称已非赵湨、顶着宋冉样貌的男子平静无波地陈述着拗口难懂仿若绕口令般的话语。
很多年以后,七月回忆起那一日的情景,总觉得莫名其妙的肉酸。
本该阴雨绵绵的霾晦天气居然于转瞬间晴好了。
淡淡金色的柔和夕霏收敛在暝色林壑之间,云霞烟霭带着隐隐透明的雪白,混着微微柔软的柠色,飘荡在那个人的身前身后。
然后,那个清瘦却非极高壮的身影慢慢地走近,而后居然很是坦白又很是客气地说:“我会洗衣做饭,木工活也不错,裁缝不算顶好但也很拿得出手。宋冉的医学成绩不拔尖,我肯定比他强……他老爸老妈有点关系,嗯,以后找个三甲医院没啥问题。咳咳,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做你的男朋友?我觉得我还可以,你很可以试一试。”
他的背后有大朵大朵盛放的杜鹃花,繁花万朵,种类繁杂,如旬行杜鹃、紫背杜鹃、大树杜鹃、巨魁杜鹃、黄杯杜鹃、白雪杜鹃、团花杜鹃、宽钟杜鹃……冲眼望去就是一片花海。
两人的脚下是淙淙的清流小溪,水声活活。
这是什么?
这种森森的狗血小言的神马浪漫的赶脚……
为什么这条烂龙要弄得这么矫情呢?哦,不对,那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龙了。可是,这受不了啊!看着这场景,听着他说话,闻人七月觉得自己真是浑身上下都肉酸,牙酸,眼酸,嘴巴也酸。
后来,七月记得自己一口打断了正欲继续款款表白的某人,质问他道:“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叫做你不是赵湨,有人会做赵湨。之前你又说你不是宋冉,现在又说宋冉的爸妈可以有门路找工作,宋冉爸妈有门路跟你这个不是宋冉的人有什么关系啊?难道你长得像宋冉人家就得负担你的人生路途了?!”
好吧,这是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尽管某人以其渊博的知识,雄辩的高谈为辅佐,对于解释这个完全非意识流的疑问,还是比较痛苦的。
让我们把镜头推送到闻人七月在素界魂散后的那一刻吧。事实上,这句话就很难正常表述。到底是沿着时间的轮轴往后推还是往前推呢?
相当复杂。
对七月来说,这应该是年以前的事情。
对青龙来说,应该不过是数小时之前的事情罢?
更糟糕的是,由于他同狡猊的交易是在虚空界完成的,由于时间的缝隙扭曲或者说各种科学想要解释却难以解释、佛道可以解释却没人愿意解释的情况下,总而言之,赵湨到达人界的时间反而比素界要早两个时辰。
不管怎么说,当时,眼睁睁瞧着七月自己选择了魂散一途而无法把这个始作俑者兼混充为弱小受害者揪回来胖揍一顿的青龙主赵湨,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广仁国的人民是无法知道的。
据广仁国史载:华妃,灵泽国颜公朗之孙,丙戌年入孟陬皇城,初册即为三妃之华妃,后进位三妃之首贵妃。丙申年因病薨奄,帝甚痛之,性情大变,散三宫,遣六院,虽大事不曾乱,且始终明于成败,当为圣主。然则帝心终不悦,常年严冰覆面,若有不豫色然。
某人自己评述此段记载:“大致是不错的。”
于是七月反驳:“也就是个大致,其实是大谬不然的。”
某人厚颜摊手道:“那倒是。但也实在没法子啊!我为了救你改你命轨,也算是把几辈子的修为都砸出去了,连大青龙尊者赐予的一切都押上了!真是倾尽所有为红颜啊!你说说,你可是不是祸水啊?”
七月:“……”
某人:“难道我说得不对么?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女人啊,你的心是冰冷的石头做的么?乌黑的大马士革钢(注1)都没有你的心黑啊!这才是寒冰玄铁啊!”
七月:“我祸水?你才祸水!你全家都祸水!……到底你和狡猊签订的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啊?!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某人:“你别打岔啊!我这不正在跟你说清楚么?你老打岔,那这事情终归是怎么也说不完的了!”
七月:“……”
时间被定格在素界的二〇一六年四月九日。
丙申年壬辰月辛酉日。
太阴历三月初三。
黄昏暮时已过,入夜天色黑。
孟陬皇城,飞凤阁,雪花七叶树林木丛间。
闇兽狡猊颇为郑重地问广仁帝君——青龙主赵湨:“那么,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至此,你我契约已完结,可需另订新约?”
原本跌坐地上的青龙站了起来,潇然立在巨大漆黑的雪花七叶树冠之下。
他的眼眸闪出青金二色光芒,隐约可见他如玉容颜绽笑:“狡猊,我,广仁第七代帝主要同你做一个交易。”
于是,狡猊似早已料到般地淡淡发问:“你要去追她?回到过去?”
只是,在隐隐绰绰暗色树影间,青龙主笑得颇有深意:“当然不。从来,朕只向前看。”
狡猊“哦”了一声,颇有些惊讶:“那你是要弃了她么?”
若是龙主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十分平常。
毕竟,骄傲的龙族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凡人小女付出魂灭的巨大代价,换那短得简直可笑的十年呢?对龙族来说,十年,这算是多久呢?也许只是相比人类百年寿数里的一个月吧?
让一个人,以百年换与爱侣共处一月,这样的选择任谁都不会愿意吧?!
狡猊觉得可以理解青龙。
“不,怎会弃她。此次若弃,则再无以后,永远。”
骄傲的青龙带着龙族特有的骄傲回答,“所以,我同你做的个交易,是以大青龙尊者的全部修为换一次修改一个凡人小女的命轨。当日,我曾付出一半作为契约定金,请你在她向你发起订约之请时暂留其魂;因此你才能在吞了三大凶兽之后有余力消化……现在,便是兑现时刻。大青龙尊者的万年修为,抵得过人族凡女三魂六魄的分量价值了吧?况且,你也需要对不对?梼杌……嗯,很难吧?”
狡猊沉默了许久,答道:“抵得过。”
青龙微笑:“看起来,我们可以继续谈论个交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玄铁就是黑铁,也称作大马士革钢。就是碳素钢,表面易氧化发黑。赵湨此处引用只不过因为金庸等武侠小说爱用玄铁作为绝世神兵╮(╯_╰)╭。
第一百八十一章 移魂易魂
“个交易?”
狡猊很想苦笑,可是它的脸部却显现不出相应的表情。。也许是万年来习惯了面无喜怒,肌肉都僵硬了?它这样猜想着,却又在心底讪笑起来:人形为化物,本形乃妖兽,怎么可能有什么脸部肌肉呢?!
人非人,兽非兽。
时间长了,就乱了。即使是闇兽也会偶尔心乱吧?这是被人龙二族给传染的毛病么?
“好吧,第二个交易是什么?”
青龙主笑得越发愉悦与诡异:“第二个交易,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交易。相信你一定有兴趣试一试的。”
若是别个说这句话,狡猊定然嗤鼻。
但眼前这位素界的帝君:青龙赵湨,更是下一任的大青龙尊者继承者。那么,他所说的话那就不能轻慢无视之了。
赵湨是龙族中的异类吧?
明明能够毫无悬念地飞升佛国上界,以大青龙尊者之位号;可他偏偏不去,甚至以不知如何的方法说服拒绝了天界帝君释迦提桓因陀罗赞同了他的做法,放由他将大青龙尊者的能力随意赠“闇兽”——狡猊自己。
既然是怪异的龙族,他说出来的话定然是与众不同的吧?而他想出来的法子也必定是匪夷所思的吧?
“是么?那倒要听听看了。”
狡猊十分配合地问。
赵湨笑嘻嘻地说:“嗯,应该很久很久了吧,我记得老头子说总有几万年了呢!你和崔嵬都一直一直呆在闇界徒有妖气怨焰而无人形实体……这样的事情,总是极恨那老儿的吧?他做了那样糟糕的事情,结果屁股拍拍就涅槃飞升去二禅天的光音天去了,真是卑鄙无耻啊。”
狡猊:“……”
赵湨:“其实当年的事情,老头子……咳咳,大青龙尊者也很歉疚,他并不是有心的……”
狡猊:“……”
赵湨:“故此,我先代为致歉。”
月色渐浓,亮白的银光轻柔洒泻在飞凤阁周遭。。附近茂英繁育的雪花七叶树冠枝叶干带着一层闪闪发光的光纱轻幕,配衬着树脚下参差斑驳的碎密黑荫显得尤为宁谧。
一个颀长高挑的踔越身态立于月下树边,姿形优美典雅,足可为人所慕。
一侧着青紫二色罗衣,顶七梁进贤玉冠,看去一身华贵异常官服的男子缓慢作礼,浑不理对方是否看在眼内,顾自表示敬意后悄然退去。
而荒怪奇诡的现象则是,余留的清瘦男子独自在七叶树下自言自语,恍若入了癔症一般。好在这飞凤阁乃孟陬皇城帝寝之所长乐宫内的院阁轩榭,这里头还真是人迹寥落,尤其是这个时刻,断然不会有一个女官内监经过此处。
自然,这位喃喃自语的男子乃是第七代广仁国青龙主赵湨。而他的倾谈对象因是闇兽狡猊,本无实体,也就不见行踪了。
两位两界的至尊贵者的交谈依然在持续着。
“上古,欲…界四天之‘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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