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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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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容不得汉人撒泼。要么就按他的价钱买,要么就早些滚蛋,不要妨了他们做生意。”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这里本是热闹的场所,这时已经有许多吐蕃人围了上来。

听了杨谦让的传译,张淮深怒极反笑,“这里是他们的地方?难道是他们的地方就没有道理可讲?告诉他,要不是我们驮队运来,他哪有什么茶砖可卖,让他不要太得意了。”

杨谦让如实传译过去,那管家听了脸上出现傲慢之色,冷笑了几声说了一通话,杨谦让就道:“他说,既然运来了那就是韦家的东西了,他高兴怎么卖咱们沙州张家就管不着。他让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瞧的。”

张淮深气到极处反而平静了下来,闻言哈哈一笑,“我管不着?”他冷下脸,对杨谦让道:“告诉他,我会让他知道我到底管得着管不着的。”不等杨谦让传译完,他转身对围观的吐蕃人大声道:“大伙请听我一言,我是沙州张氏的人,这次跟着运茶砖来。我发现韦家卖给大家的茶砖价钱足足是我们沙州张氏给韦家价钱的四倍还多,这和抢钱有什么不同,我们张氏看不过去了,大伙等着,先不要去买,两三日之内,我定让韦家把茶砖的价钱压下一半来。”

他说的是吐蕃话,这些日子里他跟着杨谦让学了不少,这时候一口气就说了出来。杨谦让听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上前拉着张淮深道:“你疯了吗,这种事怎么可以信口开河,胡乱允诺的,韦家要是一发火,咱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淮深微微一笑,显得很有自信,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张淮深什么时候是这种人了?你尽管放心。”

杨谦让还想再说,边上那管家已经是狂笑起来,口中嘟囔着,张淮深斜眼瞟了那管家一下,问杨谦让:“他嘟囔什么?”杨谦让苦笑着道:“他说你疯了,在说胡话。”张淮深不急不气,反而笑道:“是不是胡话过上几天就知道了。”说罢不再理睬那管家,一拉杨谦让道:“我们走。”走前又对那两个吐蕃人道:“先不要去买,过几日你们就可以半价买到了。”那两个吐蕃人将信将疑,面面相觑,围观的一些吐蕃人也都是纷纷摇头,表示不信。张淮深也不多理会他们,微笑着带着杨谦让走了。

回到营地,张淮深直接去找张议广,一开口就道:“我想让韦家把卖给吐蕃百姓茶砖的价钱压到原先的一半。”

因为货物都交卸了,一身轻松,张议广此时正坐着悠闲地喝酒,看见张淮深闯进来,又听到说的这话,他吓得愣住,一杯酒在手中半天没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叫道:“七郎,你喝醉了吧。”

张淮深微笑着凑上前,直视张议广的眼睛,缓缓道:“十一叔你觉得是么?”

他神色镇定,眼睛明亮清莹,哪有半点神志不清的样子,张议广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寒意,手一抖,酒杯掉了下来,杯中的青稞酒溅在身上也浑然不觉,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淮深一笑,慢慢缩回身子,简要地将适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张议广一边听着一边回过神来,听到最后笑了起来,“原来就这么点小事,七郎何必挂心。”他心情放松了,脑子就灵活了起来,说道:“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的家伙,但他既然敢得罪了七郎,咱们也不能轻易饶过他,这点小事就交给你十一叔好了,明天我就去韦家,让大管家带他来向七郎赔罪。”

“那茶价呢?”张淮深不置可否,凝视着张议广反问道。

张议广不敢直面对着他,微微侧开目光,强笑道:“要是他们肯赔罪,那我们就别太计较了。”

张淮深摇摇头,道:“那恐怕不行,不管赔罪不赔罪,既然我对着那么多吐蕃老百姓说了,就得说到做到。侄儿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他这一坚持,张议广有些急了,道:“我说我的好侄儿,货既然卖给了人家,那人家卖什么价钱咱们管不到啊,怎好强迫人家降价,何况你一开口就是半价,这不是要剜人家心头肉么,这怎么可能做到,咱们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张淮深还是摇头,道:“虽然这么说,但韦家也太过了。咱们辛辛苦苦从长安运来不过这么赚一点辛苦钱,他们转手就翻个三五倍,弄得茶价这么高,被人看了还以为咱们沙州张家心黑,茶价不降下来,咱们也许就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骂了,咱们不能背这黑锅。”

张议广不以为然,劝道:“好侄儿,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东西卖给了人家,人家卖什么钱咱们就管不到,等明天让韦家带人给你赔罪后就收手吧。”说着捡起酒杯,又给自己斟酒,看起来是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张淮深哪肯罢休,蹲下来贴近张议广,一字一顿地道:“话虽如此,但淮深话出如山,绝不会食言而肥。”

他这样固执令张议广气结,心中怒气不由升起,重重放下酒杯,但又强忍着道:“七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再多说呢。”

张淮深站起身,拂拂袖子,淡淡地道:“这里是十一叔作主,十一叔不肯,那淮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既然这茶砖是从乐荣轩出的,那乐荣轩的事情淮深想来还是能作主的。”

张议广张口结舌,张淮深说到这里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言外的威胁之意已是昭然若显。若是张议广不肯去说,那他这位好侄儿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断绝茶叶的输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一旦不再往沙州输出茶叶,那沙州张氏不止是断了最大的财源,同时也定得罪吐蕃最大的豪强韦家——他们只知道都是姓张的,哪管你是沙州还是长安。尽管张议广并不很信张淮深会做这种两败俱伤危及本家的事情,但这种事谁敢当作耳边风?即便心中气得已经把这个好侄儿给骂得狗血喷头,但这时候也不能不陪上笑脸赶紧打圆场。他盘算了一下,觉得应该先行个缓兵之计,就道:“我的好侄儿,不是十一叔不肯,实在是这事太大了,十一叔不可能替韦家答应你。要不这样吧,等明日我去见韦家的大管家,安排他来拜候你,该怎么样你径直和他说,到时候就是乐荣轩和韦家的事情了,咱们沙州本家不牵扯在里面,将来不管如何也好有个回旋余地,你看如何?”

张淮深点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十一叔了。”说罢施了个礼,“那我先出去了。”说着拍拍袖子悠哉哉走了出去。他潇洒地走了,却将张议广推入惨雾愁云之中。叫来杨谦让将事情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后,整个一天之中张议广就躲在营帐中,愁眉苦脸,坐立不安,不知道明天的难关该怎么过。

第二日清晨,张议广有气无力地起了身。一夜未能安枕,眼中微有血丝,精神不免萎靡,洗漱之后盘算着该如何去韦家,正苦恼着,有人进来通报,说是韦家的大管家安格达杰前来拜访。张议广一愣,心道怎么这么凑巧,难道他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了?心里嘀咕着赶紧迎了出来。那韦家的大管家安格达杰正在帐外背着手悠闲地打量着四方景色。

这位安格达杰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着吐蕃人常见的袍子,戴着金花帽。他身材矮胖,同大多数吐蕃人一样紫黑脸庞,生得貌不惊人。不过虽然貌不惊人,但至少在多玛是绝对没人敢小看他的。吐蕃的习俗,大族中的大管家位高权重,就和朝廷的宰相一样,即便是族长的子女等闲也不敢以下人视之,凭借韦家的势力,在安多之地这位安格达杰足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张议广往来吐蕃多年也很少能见得到他,平素的交接招待都是大管家手下的得力管家前来办理的,今日这位大管家亲自前来拜访,虽不至于有受宠若惊之感,但张议广还是觉得脸上有光彩。

将安格达杰迎入自己的帐篷寒暄了几句后,张议广正琢磨着该如何将张淮深的话婉转提出,然而不等他提及,安格达杰忽然道:“老兄可很不够意思,带了位贵客到多玛却也不告诉我们韦家一声,害得我们失礼了,若是给主人家知道了,我这大管家可就难逃不过责骂了。”说着笑了起来,他汉话说得极为流利,言词却是犀利得很。

这说的当然就是张淮深了。张议广一惊,不知安格达杰是怎么察觉,不过立刻想起昨日张淮深同杨谦让说话间曾提及他的名字,想必是那时泄漏出去,那安格达杰知道也不足为奇,这不是自己事情做得不周密,不算有背张议潮的叮嘱,心中稍安,脑筋急转,笑道:“大管家这话怎么说?”

安格达杰也不转圜,径直道:“听说贵族最出色的那位张淮深跟随老兄来到了多玛,这位可是大唐的名将,既然到了多玛那就是我们韦家的贵客,为何不给我们引见引见?”

张议广心道正好,正好把眼前的难题扔给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当下故作不经意地道:“原来大管家说的是这个啊。我这侄儿这次跟着来只是想来见识见识吐蕃风情,不想招摇,免得受拘束,所以不让我们说出来。更何况他已是无官一身轻,不过是我们沙州一个平常子弟,岂敢惊动大管家。”

安格达杰连忙摇头道:“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吐蕃人敬的是英雄,重的是好汉,令侄可是了不起的英雄,断不能失敬,定要见上一见,道声仰慕。”说着他回首望向帐外,又回头道:“可否请来一见?”

张议广见他句句不离张淮深,心里起疑,寻思着究竟为何,但一来身在客地不好忤了主家的意思,二来正好把难题推出去,当下假意叹道:“让他来见大管家那不是难事,可是……”说到这里沉吟不语,脸上作出为难之色。

安格达杰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无妨无妨,请来一见后不管什么事自然都会烟消云散。”

这可是话中有话。张议广心一跳,寻思道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敢再多说下去,一面陪笑道:“那好那好,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切就等大管家和他当面谈。”一面吩咐人去请张淮深过来。

张淮深知道今天必然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守在营地中并不曾随杨谦让再去集市,张议广遣人来请,他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心中早有准备,当下一笑起身前来。

入得营帐,张议广和安格达杰都起身相迎,张议广为两人作了引见,互道仰慕之后分宾主坐下。寒暄了两句,安格达杰忽然道:“张将军来到多玛,我们韦家没有好生款待实在是失礼,还请多包涵。”张淮深淡淡地道了声不敢。安格达杰不以为意,继续道:“因为不知道张将军到来,下人不免有所慢待。不过这也罢了,只是没想到昨日竟敢有人对将军无礼,实在罪不可恕,我今日特意前来带他向将军赔罪。”说着冲着帐外用吐蕃话道:“抬到帐前来。”顿时有从人大吼着回应,随即两个吐蕃人抬着一副木板、上面躺着个人来到帐前。安格达杰站起身,对着帐外沉声道:“托怯,还不给张将军赔罪。”那木板上之人应声爬起,在木板上磕着头,用很生硬的汉话道:“小人昨日失心疯了,竟然胡言乱语冒犯了大人,实在是该死,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回。”

张淮深这时早已认出木板上趴着的那人正是昨日羞辱自己的那名韦家管事,但见他浑身血淋淋的,一身绸袍子早就破烂得不成样子,从破洞中还可以看到打得稀烂的伤口,竟然没有包扎过。

安格达杰一旁解释道:“昨日听说他竟然冒犯将军,实在是罪不可恕,但未知将军意思前不好惩治,所以先打了一百皮鞭,然后再带到将军面前听凭处置。”他话说得极是谦恭,张议广在旁看着听着,忍不住在心中喝彩,大为佩服,心道:做得漂亮。一百皮鞭可是能打得死人,这么严厉地惩处这托怯,算是给足了张淮深面子,只要张淮深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再怎么不甘心也不能不给回面子,也就不能再揪住托怯不放了,不然那就是存心要置人于死地了——想来张淮深是作不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情。然而只要他一表示这惩罚够了,那就再也不能提出什么茶价半价的要求,天大的波澜就可能在这一两句话中变得风平浪静,果然不愧是韦家的大管家,行事端得老练。

张议广能想得到,张淮深也不会没察觉,深深望了安格达杰一眼,笑了起来:“大管家这不是折杀了淮深么。就这点不恭之词算得了什么,就凭韦家和我们张家的交情,淮深也不可能放在心上啊。”

这话一出,张议广和安格达杰暗地里都松了口气,以为这次风波就能这样过去了。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就听张淮深又悠闲地道:“若说得罪,那也不是得罪淮深而是得罪吐蕃的百姓而已。”

安格达杰何等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转身对托怯道:“张将军大人大量,不会和你计较,但是大人大量不等于说可以饶恕你其他的罪行,既然是因为茶砖的事情,那昨日那人要买的茶砖,份额从你的份额上扣,茶价也由你出,可心服?”

那托怯在木板上顿首,连声道:“心服,心服。”

安格达杰再转回来,带着歉意对张淮深道:“本来该是送昨日那人一份茶砖的,只是既然定下规矩只能是一人一份,不便明知故犯,所以让托怯赔出来,再加上昨日的一百鞭子,如此惩罚不知张将军觉得满意否?”

张议广在旁几乎要喝彩出声了。安格达杰这一手实在漂亮,一边装糊涂,一边用“向来的规矩不能破坏”严严实实地把张淮深的言外之意给挡了回去,而且一点痕迹都不露,果然是高手。

张淮深也是面色微变,这安格达杰远比他遇上的任何一个吐蕃人都要精明,看来进入吐蕃后终于遇上对手了,本来只是想着要达到自己目的,但这时心中好胜心不禁大起,寻思着可不能被这安格达杰给斗了下去。

略一思忖,张淮深觉得对聪明人绕弯子并不明智,何况这安格达杰百般回避自己言外之意,想必是最怕挑明后没了回旋余地,显然是弱点所在了,自己可不能让他这样称心如意,想到这里张淮深笑了一笑,道:“是否满意,大管家恐怕更清楚,何必再多问淮深呢。”

他这话说得也是很妙,安格达杰再怎么装糊涂也不能不追问一声,不然那就真的得罪沙州张家了。到了这一步,彼此都知道对方难惹,摊开来说是唯一的办法,安格达杰收起笑容,正色道:“既然张将军这么说,想来还不满意。既然如此,那若是有什么要求我看不妨直说,想沙州张家与我们安多韦家是数十年的交情了,张将军也不会给我们韦家出难题吧。”

他的话软中带硬,隐隐将两家将来的关系和张淮深将要说的话扯在一起,这是在逼张淮深开口之前不能不三思慎重,端得是厉害手段。然而他却看错了对手,张淮深别有用意,岂会被他这话给套住,当下故作不经意地道:“这哪算什么难题,以韦家在吐蕃的势力简直不值一提,绝对是小事。”

安格达杰也不笨,故作欣然地道:“那太好了,就知道张将军不会不顾两家的交情,那不知道这小事是什么呢?”他故意把“小事”两个字说得很重,张淮深哪会听不出来,但他故作不知,“还真是小事了。”他装着很轻松地道:“淮深看安多百姓倾尽节余才能换得半年所食的茶砖,心有不忍,一时口快答应他们劝说贵家将茶价降低一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同大管家开口,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淮深也就厚颜了,淮深想请大管家发个慈悲,也给淮深一个面子,把茶价降低一半。”他这话一出口,营帐中的气氛顿时凝结。

(文屋(。)注:本书作者更新至此就没有下文了,估计是太监了,如若作者哪天有幸出宫,本站会跟进更新的,谢谢!)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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