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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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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萧古烈忠心耿耿为辽人耶律家两代人效力,孤臣孽子也是一段佳话。

说什么他也不会自请留在应州的。

可是孟暖话语也是有道理。全军分成两个方面,每个方面新投效军马都要保持一定影响力,不能被公主那些旧人心腹盖过去。应州也必然要留置新投效诸将当中有力之人!

想来想去,却是眼前这个神色恭谨的孟暖最合适了。有自己的基本实力,有头脑有识见。而且对应州山川地势,周遭虚实也都明白。足以在此间撑起分庭抗礼的架子。这个时候,以前那些成见也就不必提了。正如孟暖所说,当时大家挣扎求活,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保命的本钱。有些争斗,再正常不过。要不是自家其时心灰意冷,又岂能放过这孟暖?

当下萧古烈面沉如水:“既如此,倒也有三分道理。思来想去,倒是你留在这里协力镇守应州更合适一些。应州多守一日,就多一日俺们壮大实力的时间。再要紧不过,该得留一个熟悉当地虚实的人物在…………不过老孟,虚的话也不必说。你麾下那四五百心腹,只能给你留一百。其他的都妾给俺带走。他们甲胄齐全,弓马也熟,算是新投效诸军当中排在前面的了…………俺随公主南下,总要给俺一些得力本钱罢?俺再拨还一些人马给你,让你不至于太吃亏。俺们过去的帐都不必算了,将来一起为公主大业效力。此间事了,俺们好好吃一顿酒如何?”

萧古烈又不是傻子,孟暖说什么便是什么。要是将他和所有心腹都留在这里。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心。怎么样也要抽调走大半,再掺一些沙子进去。若是孟暖不肯交出,那么就大家一起南下罢。说不得还要禀报公主,让她早点将孟暖这点实力收拾了!

孟暖眼珠一转,已经笑了起来:“萧将军啊萧将军,你还直恁般信不过俺!俺乱世而起,为的就是将来富贵。女真人那里,要是能投早就靠过去了。现在归于蜀国公主旗下,有根底有人马,回旋余地尽大。就是将来走西北西南两招讨司,去倒塌岭节度使司和那些部族打交道,蜀国公主也不失有拒地称王的本钱。比起窝在应州朝不保夕岂不是好到了天上去?俺是晓得厉害的人,你尽管放心,哪怕就是将俺调教出来的那些心腹全部带走,又怎的了?说句实在话,在蜀国公主这些心腹旧人之前,俺们也只能作为一路!”

这番话说得爽快实在,萧古烈完全听了进去。倒是对孟暖又改观了不少,当下就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过去事情就不必论了,将来一起努力从事就是。将来能不能复国还在未定之天,就算走到西北荒僻之地,我辈自然也是还有一番权势在。的确比这风雨飘摇的日子,好到天上去!你踏实做,俺岂会不拿你当心腹弟兄?俺必然全力在公主面前进言,让你留镇在这应州,为俺们这班人撑持门面!”

这番话萧古烈倒是说得有绝对的自信,他在新投效诸军中有相当威望。郭蓉也很卖他的面子,称萧叔叔而不名。留下一个孟暖,小事情耳。怎么也不会驳斥。

孟暖一笑,再不多说什么,恭谨的低头下去。任萧古烈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将自家眼中闪动的光芒,深深的藏了起来。

□□□□□□□□□

外间新投效诸将的心思,帐中这些打着复辽军旗号的西贝货们,自然不会多么的放在心上。只是觉得略微有点尴尬而已。

大家所关心的,还是南面神武常胜军处带来的消息。

全是自家人,汤怀好歹没有继续戳在那儿了,寻个地方,坐了下来。帐中诸人目光炯炯,都望向他去。

郭蓉在坐榻之上笑道:“汤四哥,不必这么拿着了。大家都心切得很,南面到底传来的是什么消息?”

汤怀点点头,沉声道:“韩岳两位将主传令,俺领人马坐镇应州。大军主力南下,一部由郭娘子用以扫平云内诸州县。一部由六臣将军率领,直入河东。听韩将主调遣行事。”

这番话说完,汤怀就闭紧嘴不说话了。帐中诸将连同郭蓉甄六臣互相对望,都是神色凝重。

再问汤怀,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番话说了这么多字,对于神箭汤四郎来说,已经算是极其难得的了。他是领命就行事的性子,绝不多想,这样倒也爽快。但是对帐中其他人而言,岂能不在这上头多想一些?

一名貂帽都出身的军将顿时就跳起来:“韩将主要发动了!让复辽军打着蜀国公主旗号直入河东,吓吓河东安抚使吴敏这厮,甚而要惊动汴梁!直娘贼,总算等到这一天。这般闹起来,谁还敢轻看俺们神武常胜军,谁还敢动在汴梁的萧显谟?”

另外一个从神武常胜军中抽调出来加入复辽军,当日一直在韩世忠直领麾下效力的军将也跳起来狠狠挥了一下拳头:“韩将主行事,就是爽利!显谟不在,也只有韩将主能决断得这般快!还好俺们已经打下了应州,回身过去,就算是多走几百里地。加紧点赶路,也不迟似什么,此刻宜早不宜迟。公主,六臣将军,立刻就计点军马,准备出发罢!”

这些军将在复辽军中已经耽了数月时间了,叫郭蓉这个西贝货为公主也成了习惯。一言既出,人人点头。全都目光热切,恨不得郭蓉马上下令就出发!

哪怕单纯如郭蓉,在北地行事这段时日,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萧言的心思。他的布局就是由外而内,以河东牵连云内诸州的乱事以稳固他在汴梁的地位。好让他在汴梁能搅动风雨,在权位上更进一步。

至于河东之事牵扯的各方势力纠缠得有多深,这场乱事到底会如何演化。还有汴梁萧言的布局究竟是怎样,最后如何进行。这些放在云内诸州,以复辽军名义行事的人并不清楚。郭蓉以降,也懒得去深想。对萧言能在万难当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信心,都是说不出的充足。

兴奋那是难免的。顶风冒雪,打着辽人旗号在这里吃苦奔走,转战厮杀。还不就是为的这个团体的大局。眼下看来,这番辛苦未曾白费。

大家好歹经营起一点实力,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不辜负显谟和两位将主的一番信任!

但是兴奋过后,又是人人脸色凝重。特别是正经从大宋军将出身的那些人物。这次可是真的要玩火了!往日西军不过养寇自重,还是借势而为。现在萧显谟却是生生造出一场寇乱出来!

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已经到了极点。不过大家虽然觉得难免有点心虚,可没一个人此刻有半点后悔表现的。平燕归来,功高不赏倒也罢了,还想逼得俺们自己瓦解!朝廷做得初一,俺们就做得十五。而且显谟说得好,全下这支神武常胜军,将来才知道俺们的好处!临敌血战,俺们神武常胜军也从来未曾让天下人失望!

短暂的沉默过后,郭蓉长身而起。一双长腿简直能耀得人眼花。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

“计点兵马,准备出发!五百咱们的老底子,新军再拉两千出来。老底子交给我去扫荡朔州武州蔚州等处,现在我这个蜀国公主,旗号好用得很呢。新军就麻烦六臣叔统带,深入河东,配合神武常胜军行事。今日整军,明日出发!让姓萧的知道,我在这儿可是没白白受他的这些好处!”

诸将顿时轰然应诺。郭蓉安置得也算妥当。老底子随她留在云内诸州以为后殿。大家毕竟是宋军宋将,能不回河东装贼寇最好。甄六臣带着新扩充的那些军马行事,正是名实相副。哪怕真的有有心人在河东观察这支辽人余孽军马的虚实,都挨不到神武常胜军的头上来。

至于这支新募军马是不是受约束,不必说甄六臣在军中威望此刻仅次于郭蓉。到了河东,岳飞韩世忠就在身侧,还怕制约不住他们?

甄六臣也站起身来,沉着脸稍稍想了一阵,却大步上前,对着同样站起却仍然默然不语的汤怀深深一礼。

汤怀板着脸看着甄六臣并不说话。

甄六臣毫不在意汤怀的冷淡,语气诚恳,低声道:“汤四哥,你带了多少人马过来?”

汤怀木然道:“三百檀州兵,五百朔州新募军。”

甄六臣吸口气:“汤四哥,但请将檀州兵换给俺。请大小姐补两百心腹给你。没有最为可靠手下弹压,这新募军就控制得不牢靠。俺不直什么,却怕坏了显谟大事。且大小姐为了云内诸州百姓,都能北上应州筹粮。要是俺们南下,却将河东大宋百姓祸害得深了,又成什么一个道理?总得让他们在韩岳两位将主的范围之中行事…………但请汤四哥俯允!”

现在萧言麾下几个摊子,多少还有点壁垒分明的样子。檀州兵马是檀州兵马,神武常胜军是神武常胜军,以后也少不得一个云内诸州军的派系。按照这个时代的道德而言,檀州兵马几乎就算汤怀的部曲,甄六臣贸然调用,却是有点冒昧。而且大家也多少知道一点汤怀和甄六臣之间的过恶。帐中顿时就安静下来,没人说话了。

郭蓉在旁边却有点脸红。对乱世里面百姓她是最心软的,不然也不会直奔应州筹粮。这次却是兴奋之下忘记这个茬了,就想到早点南下去帮那姓萧的小贼行事。却没想到,还是六臣叔心细,帮她了这个首尾。

“汤四哥,六臣叔之前那些事,也是情非得已。四哥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计较太深了。六臣叔所言也是没错,将来河东边地说不得就是神武常胜军常镇之地了,那里就算要生乱事,也要在控制范围之内。六臣叔全靠新募之军,的确也有些掌握不住情势。汤四哥,你就答应了罢…………”

郭蓉算是主母之一的身份,檀州兵是不折不扣的萧言私乓。她说这个话倒是名正言顺,没什么好顾忌的。诸将偷眼去看汤怀,这个面子你总要卖给郭家娘子罢?

汤怀默然少顷,仍然是那副木头模样般开口:“不是为了显谟大事,说什么俺也不会将檀州兵给他。现在既然如此,也就罢了。他反复得很,俺瞧不过。”

老实人一旦有脾气,果然倔犟得很。诸将对视,都不说话。一个是和萧言识于寒微之时的心腹,一个是主母之一的家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大家还是不要搀合了罢。

甄六臣脸上泛过一层青气,郭蓉拼命的朝甄六臣使眼色。希望这位六臣叔能低低头,赶紧跟汤怀赔个不是。

甄六臣却不理这个茬,低声喝道:“汤怀!”

汤怀抬头看他一眼,定定的瞪着他。诸将下意识的退开一步,此时此刻,避之则吉。

甄六臣也不是没有想过和汤怀赔礼道歉,可是汤怀这般态度,甄六臣却又不想了。他也是死人堆里面杀出来的,战阵经历远过汤怀。如何不是一个烈性汉子?当日常胜军中有名猛将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若不是有郭蓉这个牵绊,他早就远走高飞,哪里会在萧言麾下听号令行事?自家虽然什么都不争了,却也不是要看你的脸色!

“…………现下说什么都没用,往日在燕地,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俺手里性命尽多,一一去后悔,这辈子也来不及。现下既然站在一条船上。就什么也不必多说。应州是个要紧地方,当着女真鞑子南下通路。俺倒要看你,守不守得住此地。到时候不要苦求俺来救你…………俺只是大小姐家将,护着她平安要紧。就是萧某人,也不能说使唤俺便使唤俺!你要兵败丢了应州,俺只索看,绝不北上一步!”

汤怀脖子上青筋一跳,老实人也气坏了,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憋了半天,最后只是一句:“应州是俺的首尾,俺在这里,你就别踏进半步!此间事了,找个时候,俺们分个高下便是!”

说罢汤怀披风一抖,转身就走。他重要军情带到,自己还有队伍要安顿,犯不着看甄六臣生这般鸟气。

甄六臣却还高声冷笑:“俺等着就是!放心,到时候俺自然饶你一命。至于你,倒不必手下留情。能取俺性命,只管将去!”

郭蓉在旁边苦恼的皱起又细又黑的眉毛。这般场面,自家一句话都插不上。那个姓萧的小贼,怎么在短短时间就拉起这么大的班底,还让人人都奉命唯谨?

□□□□□□□□□

西京大同府,正是后晋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与辽人时的云州。

在辽人重熙十三年时,云州升为西京大同府。原因无他,此地地势实在太过重要。正正位于大同盆地中心,向北就是外长城一线。为前朝备边之重镇。

燕云十六州割让之后,大同府地位,不下于燕京。大同盆地人烟稠密,有粮有马,足可支撑大军驻扎。向西就能杀过黄河深入陕西诸路。向南便直指宋人的内长城防线,压迫河东。以一地而制大宋两面,其重要态势,可见一斑。

辽宋承平数十年,大宋河东路兵备废弛。辽人也不例外,大同府也空虚久矣。耶律延禧西逃至此又将这里仅存驻军抽调一空,加上招募的各个部族军马。与女真决战,最后兵溃被俘。女真兵马深入西京道后,其他地方都不占据,就是牢牢的控制住了西京大同府,其眼光也可以算得高明。

将来南下,这里就是最好的出发基地。此时此刻,其他地方随他们豪强如何自相攻杀,只要西京大同府握在手中。整个西京道就翻不出什么大浪花出来。

完颜银可术的行辕,就在原西京大同府节度使衙署当中设立。

此刻衙署之外,都是一些仆从军在值守站班。女真兵将,此时还没那么大的规矩。远远的在大门外就安排军马值守了。这般贱役,都是仆从军马来操持。

女真人此刻对仆从军绝对称不上厚待。该使唤的时候就是无情使唤。平日里别说军饷了,就是粮食军资也一点没有,都要靠自家去四下生发掳掠。平日里也还罢了,这个大冷天气,积雪甚厚,大军远出征发掳掠自然是不成了。大同府左近几十里又早已被抢得精光。西京大同府这里的女真仆从军都在苦挨度日罢了。只等天气暖和一些,完颜宗翰又能早点回转,大家早日南下,好生抢掠一番,将这些时日的苦日子弥补回来。

今日轮到在衙署外值守的这些仆从军军将,人人脸有菜色,身上衣服也单薄得很,靠在墙根瑟瑟发抖。

衙署之内,却传来了女真军马的笑声歌声,还有远远飘过来的酒香肉香。让这些值守军马,人人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咽口水。

直娘贼,什么时候才能从而南下?这些女真太爷,难道已经心满意足了?一旦南下,大家就算翻身了。在云内诸州,总能捞个饱饭吃。更不必说再向南一步,就是那个繁华富庶的大宋,要是能从着女真军马杀入宋境,只要不死都能捞一个富家翁做!

这个冬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在衙署之内,内院之前的空地上,却扎起了一顶牛皮军帐。比起陈设富丽,大有宋风的衙署。银可术还是更习惯在帐中起居行事。

此时此刻,他就穿着一身不过膝盖的皮袄短打,领衽翻开。光头未曾戴帽,露出青黝黝的头皮和脑后的金钱鼠尾。沉吟着在帐内走来走去。

他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痕依旧,鼻梁仍然是断成两截。时日久了,一左一右错开,越发的星得狰狞可怖。让跪在下首,向北辛苦而来的那孟暖心腹不敢抬头。

一路顶风冒雪的直到大同府,在仆从军劫掠下如何保得性命,又如何在凶蛮的女真兵马前勉强说清来意。不知道经历多少磨难才算到了这位西京大同府最高统治者的面前。这些都不必一一细说了。这一路险阻磨难,还是强不过这位脸上破了相的女真统帅带给他的那种威压感觉!

不过战战兢兢之下,这孟暖心腹还是结结巴巴的将应州被蜀国公主军击破,而孟暖遣他前来联络,愿为内应之事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银可术听完之后,一声不吭,在帐中走来走去,只是沉吟。那孟暖心腹跪得膝盖发麻,忍不住就偷眼抬头,恭谨侍立在旁的通译就狐假虎威的厉声呼喝:“不许抬头!贵人面前,何敢放肆?”

站在银可术身边的粗壮女真亲卫顿时就拔出刀子,大步向那孟暖心腹走去。银可术摆摆手,用女真话呼喝两句。亲卫顿时转个方向,一把就将那通译拎起,扔出帐外去。那通译重重的脸先着地,大牙都摔掉两颗。却连哼一声都不敢,连滚带爬的就溜掉了。

不对,味道很是不对,哪里就冒出一个蜀国公主?如果是辽人余孽起兵,怎么也不会直抵应州,来挑战在西京大同府镇守的女真军马的底线!

萧言玩的那些花样,银可术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女真,又没有女真中央情报局和女真克格勃之类的机构。不过身为名将,银可术却敏锐的感觉到其间似乎有某种机会存在,似乎值得自家动一下。

就算没什么花样,让辽人余孽直抵应州,封住了将来南下道路,这也是银可术不能容忍,必须应对的。他和完颜宗翰,都是对南面大宋虎视耽眈,事先就要先做好准备的。完颜宗翰此次押送耶律延禧回返,除了献俘之外,也要在女真高层活动,统一大家尽早伐宋的决心。银可术坐镇大同,如何能让要紧通道长久放在敌人手里?

他猛的站定脚步,大声呼喝。帐中女真亲卫顿时领命四下而出,纷纷传令去了。

孟暖心腹听不懂女真话,跪在那里,银可术不理他,他也不敢乱动。只是在心里琢磨,这般动静,是不是就代表这女真贵人要率军南下了?自家将主孟暖,是不是就算是投效在女真麾下了?

若是如此,就快些罢。俺那将主孟暖,可不知道在复辽军中能撑多久!

第二卷 汴梁误 第148章 惊雷潜生(一)

大宋宣和初年正月十七,正是一个雪后初晴的日子。

正旦的热闹才过去没多久,隆重热闹的年节过后,汴梁这座喧嚣的城市安静了几日。人们都在家中,围着炭炉,饮着茶汤饮子,看着门外雪花簌簌而落。

不过对于汴梁姬而言,热闹风流,才是她喜爱的日子。这般安闲,不过是偶尔为之罢了。

到了十五之后,虽然官衙还未曾开印。可是随着难得的冬日太阳探出头来,街市当中,又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潮。各家店铺酒肆瓦舍,也都打开了门。才过了年节,大家心情都好。往来之间,人人衣裳精洁,互相含笑应对。煞是一团和气。

这个时候,汴梁也有多少可以耍子处。汴梁城中那么多道观寺院,可以去上香随喜。酒肆瓦舍,自不必说,这是常年必备的娱乐项目。就是金水门外球盟,也早早就开了一场甲等球会之间的迎新赛事。不论排名,不入正赛,纯粹就是一个热闹。球市子各处球场,挤得是人山人海,大家热情,比起平日里还要高涨三分。哪怕是这种纯娱乐的赛事,大家投注争个胜负,钱钞都流水价的投进来。

哪怕就是不去这些耍乐处,如界家中日子甚是过得,则闲适出门,在汴梁街市拥轻裘缓步而行,看着冰龙一般横穿汴梁的冬日汴水,看着街头巷尾垂髫小童们大呼小叫的放着爆竹。走累了随便选一处精洁酒肆饮一杯屠苏,来一盘干果。再到大相国寺集市前随意选一个做工精致的熏笼,放点竹炭香料进去,燃起来暖烘烘的揣在怀里,再安步当车走回去,隔着墙头呼邻里而来,唤浑家温两角酒设一口古董羹,饱足之后鼓腹而歌,岂不是人间至乐?

在大宋宣和六年,在北方形成的风暴渐渐成型之际。大宋汴梁,仍然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模样。

哪怕在河东之地,万千流民正辗转于大雪之中,神武常胜军与河东安抚使司默默对峙,互相已经快撕破了脸皮。

哪怕在燕地在河北,兵火过后,民生艰难。才打下来的燕京一路,大宋统治仍然未曾加之半点。豪强之间互相攻杀征战。在这有效统治瓦解之际,燕地百姓仍然在乱世当中挣扎求活。冬日里面依托于各家堡寨半饥半饱的度日,朝不保夕的等着这冬天早早过去。

大宋百姓,总体而言,还是生活在歌舞升平当中。哪怕江南之地,方腊之乱已经过了几年,也开始有恢复元气的模样。比起周遭所有一切地方,不啻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身在局中之人,这些安闲的大宋百姓,还以为这等日子是理所当然,只会天长地久的持续下去。却不知道,风雪当中有多少双发红的眼睛,窥视着这黑暗中的光明之地。而在大宋,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或在汴梁,或在边地,蝉精竭虑,披甲待旦。用尽所有一切手段,只等着在天快要塌下来的时候,能多做些准备!

□□□□□□□□□

马前街那处大宋闻名的小楼之上,李师师幽幽叹口气,将窗口竹帘放下。在窗口坐了一阵,俏脸素手,都觉得冰凉,回身过来,一直在身后侍立的玉钏儿递上了熏笼,李师师接过,温柔的对玉钏儿笑笑表示感谢。

李师师仍然是那副清艳模样,娇媚和清纯,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上,似乎最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一双大眼,什么时候都是秋波流动,宛转娇柔。看人一眼,似乎就跟带钩子一样牢牢的把人抓住,再也挣脱不得。

这种女子,就是天生尤物。

不过这些时日,李师师容颜略略有些清减,似乎也有些心烦意乱的模样。

往日在小楼里面,她是最沉得住性子的。或鼓瑟或读书,自得其乐,多少日不出门都不当一回事。

她是难得的既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从小就知道自家容颜,才是现下这般遭际的源头,极少在外抛头露面。却反而遭致了诺大的名声。为赵佶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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