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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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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娘子洒脱大度,没女儿家的矫揉造作,很对这些军将的胃口。北地同生共死,更多了亲厚的情分。不过有的时侯,这脾气实在太烈。萧显谟怎么消受得了啊…………

突然郭蓉猛的抬头,似心有所感,向南望去。诸将为他目光引动,也向南而望。却没看出什么名目。而郭蓉仍然死死盯着南面,过了好一阵。就看见一骑出现在视线当中。

来骑是匹高骏的健马,这个时侯已然廋脱了形。马头都垂着,每一步似乎都在挣扎。而马上骑士将自己牢牢的捆在座骑上,也垂着头在马背上东倒西歪。他背着一面表示复辽军传骑身份的三角镶火牙边认旗,不知道到底是何等样严重的军情,让这传骑不眠不休的赶到应州!

座骑勉力又挣扎了几步,哀鸣一声,四蹄一软,卧倒在雪地当中。马上骑士也跟着倒下,歪倒在一边,腿犹自捆在马镫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模样。

郭蓉一掀斗篷,转身下城,大声道:“将他接进来!南面定然有大事发生!”

诸将也都知道厉害,沉着脸随郭蓉走下城头。孟暖也侧身军将之中,面沉如水,谁也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转瞬间应州南面城门打开,几骑顺着山道风也似的卷下,将那传骑解下来送入应州城中。郭蓉在城门洞走来走去的等候,手指都快捏得发白了。

姓萧的,你在汴梁可别有什么事情。燕地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那些只会耍弄心眼的宋人,难道能对付了你不成?

你可答应了我的!

□□□□□□□□□

在距离应州城不远的崇山峻岭当中,近千女真军马,正藏匿在一处山谷当中。

应州本就卡在大同盆地南缘,四下皆是险峻绵亘山脉。兵祸之后,更兼寒冬。千山无鸟迹,万径绝人踪。近千女真兵马,昼伏夜行,终于不露形迹潜抵应州。

这等天气,这等地势,更兼翻越绝险之地,又兼程而至。这些女真军马,都吃足了辛苦。出发时配足三马,现下一人两骑都凑不足。而且无一苍头弹压等辅军随之,一应行军照料座骑事宜,都要女真军马亲力亲为。

然则此刻女真武力,正在巅峰之时。如此艰难的行军,如此酷烈的环境。这近千女真军马却安之若素。在这山谷当中扎下营地,放出哨探,将养马力。甚或连热食都不甚吃,只是以干粮冷水充饥解渴。到夜间时侯,不当值时,几张皮子一裹,就呼呼大睡。

数百年来,渔猎于白山黑水当中,追逐兽迹于冰天雪地之中。磨砺出的坚韧凶悍,此刻还未曾稍减。灭辽之后,得自这镔铁之国的精甲利兵,更让这猛兽的獠牙加倍锋利。

寒冬雪地,孤军深入,转战千里。放在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恐怕都已经垮了。可是这些女真军马,临阵之际,却还能凶悍无匹的投入连场厮杀当中!

银术可坐在一块大石上,身边站着十几名或猛安或谋克的女真军将。银术可手持佩剑,就在雪地上画出周遭山川地势。尽是他上次带领贴身扈卫,亲身查探而出的。

一路翻越险绝之地,更兼程而至应州左近。银术可在军中也未曾有半点优待,同样是吃干肉嚼冰雪,夜里在马背上打盹,险地牵马而行。睡觉时侯,也不比其他人多一块皮子。

银术可已然瘦了一圈,脸上虬髯又长又乱,更显得横过他鼻梁的那深长刀疤加倍狰狞。每说一句话,这伤疤就被牵动,鼻梁向着不动方向歪过去。放在汴梁,那些才子仕女看一眼只怕就能晕过去。

“…………纳海,你带你的蒲里偃,带上肉干,看着这里。不许生火!要是应州一动,你就能看见。不要急着去打,熬海东青一样熬着他们,等着大队前来,明白了么?”

“…………哨探再放远一些,让儿郎们再咬咬牙。要是撞见什么人,尽数杀了,走掉一个。让带队的自己割了脑袋送到某这里。不就是在雪地里面睡几日么?就在几年前,俺们冬日还要为那鸟辽人皇帝猎熊的时侯,什么时侯不在林子里面呆足一两个月?”

“…………宗翰率领俺们这些西路军马,追着耶律延禧,尽是在荒僻所在打转。东路军马却用财货子女将帐幕塞得满满的。扫平朔应武蔚诸州之后,南朝就在俺们面前了!到时候东路那些亚海,又直得什么?”

银术可口说手划,或发号令或做鼓动。一众女真军将全都大声应命。这些精力体力,战阵经验,厮杀本事,甚或与生俱来的凶悍之气正在巅峰的女真军将,人人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丝毫不以沿途行军艰苦,孤军深入而对优势之敌为意。仿佛只要银术可一声号令,他们就能叼着刀子,去撞应州城墙!什么样的敌人,也只配粉碎在他们的马蹄之下!

外间突然传来响动之声,银术可连同军将都转头望去,就看见派出去的哨探拥着一名浑身雪泥的传骑疾驰而来。奔近住马之后,那传骑翻身下马,脚已然僵硬了,冬的一声就掼倒在雪地当中。

银术可哈哈一笑:“阿里因,娄室手底下没人了么?怎么就遣你来?女真汉子,骑几天马腿脚就僵了,是不是草原上那些女人你用得太多了?”

周遭军将,都是一阵大笑。

那被银术可称为阿里因的女真军汉一翻身就跳了起来,拔出腰间佩刀:“是谁在笑?俺骑马走了四天,没有合一下眼睛。谁来挑战,俺一样割了他的喉咙!”

宗翰离开大同之后,虽然将军权交给了银术可,可西路军中,还有一名大将,正是完颜娄室。入冬之前,完颜娄室领兵一直深入西面,不仅压服草原蛮部,让他们进贡了成千上万的马骡牛羊。甚而还领兵迫近西夏黑山威福军,狠狠杀掠震慑了一番。西夏早在入冬之前,就向宗翰奉表,表示愿意奉女真为宗主。完颜娄室这才领军而回。

转战千里,却没有什么丰厚的战利品,无非就是马骡兽皮。此次银术可决断迂回南下,横扫云内诸州,击破崛起的复辽军,擒获辽人蜀国公主,甚而窥大宋河东路。立时就得到了完颜娄室的赞成。

除了宗翰之外,女真军将各有心腹的猛安,上下阶级并不是极其明晰,银术可最为心腹,随时能拉出来的,也就是眼前这几个猛安,千余正军而已。

正是因为完颜娄室支持,银术可才能动员出几千人的女真正军。而银可术也能放心让完颜娄室横扫朔州等地,自己领一部来夺这最为要紧的应州,打开西京大同府南下最要紧的通道。

银术可和完颜娄室交情相当不错,当年完颜阿骨打与辽将耶律讹里朵战于达鲁城,耶律讹里朵麾下三万多皮室军,更有大量部族军以为羽翼。银术可与完颜娄室两人并肩,仅率数十骑,在万军当中冲杀九次!

摧锋破阵,斩将夺旗。耶律讹里朵大军居然就在银术可和完颜娄室这么一支小小的军马面前就垮了下来!完颜阿骨打借着此胜,顺利攻克黄龙府,也白马砾轻松全歼已然为银术可和完颜娄室杀破胆的耶律讹里朵残部。

两人交情固然不错,可现在银术可明显更为宗翰看重。他们麾下心腹,自然也有一些争竞之心。

银术可抬手,让自己心腹军将住口,问阿里因道:“娄室说什么?”

女真军中此刻还无甚文字,往来军情,多是口传。阿里因扫了银术可身后诸将一眼,直愣愣的道:“娄室已然在横扫朔州,他说了,七日之内,一定打下朔州。十日之内,深入武州,二十日之内,马蹄就踏到南朝边境!娄室问银术可,什么时侯才能打下应州,擒下辽人公主?”

银术可身后军将,顿时大声咒骂。阿里因也傲然就看着他们,丝毫不惧。

银术可沉吟少顷,摆手吩咐:“阿里因,吃点肉干,稍稍休息一下。然后告诉娄室,应州之事,不必让他操心了,只管在南放手厮杀就是。到时候我带着辽人公主与他汇合,那时候让娄室看看某的新女人!”

阿里因哼了一声,朝银术可一礼,回头就翻身上马:“俺自有干粮,也不必休息!银术可,娄室在南面等着你。朔州所得粮草不多,其他地方约莫着也强似不到哪里去…………应州打不下来,和西京大同府勾连不上,俺们可不想再翻山越岭的走回去!”

在银术可麾下诸将叫骂声中,阿里因策马而去。几名同来骑士将他接着,卷起雪尘,飞也似的就去远了。

银术可身边一名军将皱眉道:“应州军马,会不会出来?那个姓孟的蛮子,派得上用场么?难道就在这里等着?”

银术可冷笑一声:“再等两日,南面消息,也该传到应州。却也不必全寄望就能将那辽人公主诱出来上…………如果他们不出,俺们就迫上去。看到女真大军兵威,再看那姓孟的蛮子派得上什么用场…………就是姓孟的蛮子也济不得用场,就是用牙齿啃,某也要将应州城塞啃下来!”

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语之下,银可术环视诸将,目中威光棱棱:“怎么,在这冰天雪地里顿不住了么?”

“不是,银术可!”

“看到应州城塞坚固,就怕死了么?”

“不是!银术可!”

“觉得帐中财物多了,亚海和亚海珍少了?”(女真语,男奴女奴之意)

“不是!银术可!”

银术可狞笑一声:“那就随俺打下应州,然后攻入南朝!天下之大,却没人可以阻挡女真勇士的马蹄!”

诸将轰然应是,散开各自按照银术可此前号令行事去了。

银术可在大石上又坐了下来。皱紧眉头,未曾稍松。

不是担心应州的战事。作为宿将,银术可早知道战前一切谋划,都有生变数的可能。为将者就要在这不断变化的战局当中,发现可以利用的战机。到时候就毫不犹豫的投入全部力量。

他从来不担忧打不下应州,也更不怀疑麾下儿郎的战斗力。区区辽人余孽而已,还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他只是在想着宗翰。

这个时侯,他也终于得知。去年七月,带领女真部族崛起,击灭辽国的一代雄主,完颜阿骨打已然驾崩。宗翰匆匆赶回上京,献俘只是名义,实则是去争夺权位。

银术可一家一族,早已系与宗翰身上。而宗翰更是和他竭力主张早日伐宋的那一派。

此次上京之行,宗翰能不能获得足够的地位?而他擅自率军冬日而出,以击云内,以窥南朝。到底还能不能得到足够的支持?

放在以前,银术可从来不担心自己麾下有多少人马,而南朝又能拼凑出多少大军出来。当年辽国,都能死死压住南朝。区区残辽,都能大败南朝精锐北伐之师。

可自从与那个什么鸟萧宣赞一战之后,银术可总不时感到鼻梁上伤痕的疼痛。

有此人在,南朝不可轻与。而谁又知道,南朝到底还有多少这等人物?

只有聚集女真全部力量,才能打垮南朝。而女真这个小部族,也就有了可以传诸万世的基业!

宗翰,你该回转西京了罢!

第二卷 汴梁误 第213章 北风烈(三)

复辽军统帅,蜀国公主行在。正是应州原节度使衙署。

郭蓉及麾下军将,济济一堂,都在等候那北来传骑被救治醒来。人人都是神色凝重,节堂当中鸦雀无声,只听见郭蓉站在上首,走来走去,皮靴踩得地板咯吱咯吱响动的声音。

孟暖也坐在下首,同样如其他人一样皱着眉头,仿佛也在担忧南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北来传骑,正是十三。

这个小奚奴真是有股狠劲,别人要走五六天的路程,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已然赶至!

王贵当日在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遣使前往应州通传军情,然后王贵花了两天一夜的功夫兼程赶往鄯阳县掌握第一手军情。十三是王贵至后,才奉命出发。而他居然就赶在了第一波传递军情的使者前头!

不知道等候了多久,就见一名军将大步走入:“是王将主从朔州鄯阳遣来的使者!”

众人都是一怔,朔州已然是复辽军控制的地盘最西面了,也不直面宋境雁门三关,那里能出什么事情?

那军将沉声道:“女真军马,从西面翻越山中险道,突然而至。由西至东,席卷朔州!王将主赶到之后,烧鄯阳,收拢兵马,退往武州!”

节堂当中,顿时一阵大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西京大同府陷于山间盆地当中,出盆地道路,可供大军运动的就那么几条。南面必须经过应州城塞。只要守住应州城塞,女真人的行军路径就始终在应州守军的威胁之下。

这条道路,其实也是蜿蜒曲折,哪怕没有没有应州城塞的控制。冬日通行大军也是非常为难的一件事情。却没想到,女真军马竟然从更险要的地方越过来,一下出现在应州后方!

(这种修筑于冲要之地,在所必争的要塞关隘,并不是指正正将通路堵住。而是指这种要塞所处位置,始终可以威胁大军运动,军资补给的道路。应州治所城塞——确切的说应该叫龙首寨。还有岳飞现在驻守的雁门三关,莫不是如此——奥斯卡按)

郭蓉眉毛拧得死紧,狠狠一跺脚:“都坐下!我们来就是挡着女真鞑子,还怕他们来不成?”

却没想到,郭蓉一个女孩子都比他们这些军将要沉得住气一些,这些军将忍不住有些讪讪,纷纷坐了下来。

身在什么地位,所行之事,所有的气度,就与不在这个地位截然不同。郭蓉得闻这个消息的时侯,如何能不慌乱?

可是现在她为一军之首,守着那个姓萧男人的基业。她就必须沉住气,稳住军心,守住这个姓萧男人交给她的局面!

她看着那名负责救治十三的军将,开口问道:“女真军马有多少,统帅是谁?”

那军将行礼答话:“禀蜀国公主,来使回报。女真军马约有正军三千,辅军等之。骡马过万,现在朔州一路烧杀洗掠,裹挟强壮为夫。至鄯阳时,约有万人之军…………至于统帅是谁,鄯阳守军并未曾与女真军马接仗,不得而知。”

诸将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是为将之人,知道几千军马,如许马骡,翻越险境,这样天气,这样道路做深远大迂回,到底要多么强悍坚韧才能做到。一路行来,不知道摔死多少人,折了多少骡马座骑。吃尽辛苦之后出现在朔州,马上就能攻拔坞壁堡寨,成横扫之势。这样的战斗意志,这样的耐受能力,这样的对全军组织控制的能力。将是能将,军是强军!而且强悍到让人几乎不敢相信的地步!

军将中不少人是经历过在燕地与女真军的一场血腥厮杀的。那时女真正军加起来也不足千人。军中统帅那甚鸟小王子其实也不是什么能将。

饶是如此,萧言集合麾下全部精锐,与这不足千人的女真军往复厮杀,后方依托檀州一时都在女真兵锋下岌岌可危。全军闻名的岳无敌差点也没于古北口阵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萧显谟几次顶在最前面如军卒一般拔剑而战,这才将不足千人的女真军击破逐退。

现在来的却是数千女真正军,而且还有如此有胆色,如此有决断的能将统帅!

郭蓉俏脸沉着,追问一句:“这传骑可信否?”

那军将一翘拇指:“老田当日收入军中的,大家都唤他十三。岁数虽小,是条好汉子!从鄯阳到这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赶至了,两匹马全部累死。有胆色有身手有本事又熬得辛苦,是个将种!带来书信有王将主勘合,俺验过了,俺可拍胸脯担保!”

郭蓉一伸手,那军将顿时就将十三带来的书信奉上。说起来未免有些惭愧,郭蓉识得的字最多只有三四百个,郭药师当日也延老师教过,郭蓉学得烦燥干脆将老师打走了。

书信上的字七零八落的看了个大概,再细细看了勘合,果然没错。

郭蓉将书信重重望几案上一拍,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汤和:“汤四哥,我欲领兵与王大哥汇合,与女真军马战一场,保云内诸州不至糜烂,你觉得如何?”

诸将谁也没料到郭蓉居然如此爽快,马上就拿出处断眼前局面的意见出来。这个时侯又一齐跳了起来:“不可!”

汤怀也缓缓起身,摇头道:“将俺从檀州调来,就是守应州,俺也就知道守应州。”

汤怀身边一名军将,出身貂帽都中,现在在应州为应州军副都管,为汤怀之副。汤怀言辞向来简单,他就当仁不让的站出来为郭蓉细细解说。

“…………公主,女真军马虽然强悍坚韧,能在冰天雪地当中翻越山间险道,突然杀抵应州。虽然大出意料,可毕竟不是大军行进正途。除了随军携带的辎重粮秣之外,还能有什么?云内诸州都是精穷,还得驱人入宋境就食。女真人又能掳掠到多少军资?”

他目光炯炯,望着郭蓉。郭蓉也沉着脸认真听着。

“…………只要谨守应州,则女真这数千人,就是纵横于云内诸州,又济得什么事?南面俺们有…………大军。北面应州死死卡住西京到云内诸州的通道。不等到开春,饿也饿垮了这几千女真军!要不就乖乖的哪里来回哪里去,要不就杀马苦熬。马杀完了,这些女真鞑子,十分威风,也得减了七分!到时候大军云集,再与女真鞑子会战,俺就不信了,他们一个个都是铁打的?一枪捅过去,肚子上开个老大窟窿,还能不死?”

这军将神色恶狠狠的,仿佛已经看到自家一枪一个,将女真鞑子捅死无数。话风一转,又说起应州这里。

“…………女真鞑子能潜越西面崇山峻岭,难道就不能遣一支军马逼近应州?万一俺们轻出,女真军马横里而击,末将惭愧,带着现在这支军马,难保能全!到时候让女真鞑子趁乱取应州,则西京大同府接济源源而至。那时候云内诸州就真的保不住了,女真兵锋直压三关之前,俺们如何向…………向公主交待?”

这名军将分析得明白,在场中人无不点头。

女真鞑子再强悍,打仗还是要尽可能争取有利的态势,也要有粮食吃,有草料喂马。现在在河东有神武常胜军主力,只要守住应州。女真军马就是奄有云内诸州全境,按照诸州残破景象,也难以支撑女真鞑子长远作战。而且始终就是一支孤军,战略态势恶劣得无以复加。

只要因为河东变故,稳固住萧显谟在汴梁地位。整合全军力量之后。还怕不能将这几千女真鞑子逐退?要是运筹得当,留下一大半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底,如果大家真的是辽人余孽。据云内诸州以为复兴根基,则女真鞑子这冒险举动,正是打在要害处。逼得复辽军不得不将分散各处镇守的军马集中起来,与女真鞑子会战,以保住这块地盘不至于糜烂,将来可以为复辽军提供更多的人力物力。

以女真军之强,则可寻觅到各个击破的机会。

可大家却都是萧显谟麾下宋军,经营此处,别有怀抱。能不能稳固的建立统治,那是附带的事情,并不是大家北上的主要目的。

就是云内诸州给女真鞑子打烂了又能如何?

虽说此间属于燕云十六州范围,有宋以来,念念不忘于恢复。可是毕竟隔绝大宋腹心百余年。情感上和女真鞑子要是深入河东,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只要守住应州,就是不败之局!

那名军将最后朝着郭蓉一礼:“但请公主谨守应州,以待南面援军。则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城中戮力同心,不生变故,则应州城坚,岂是女真鞑子啃得动的?来多少便碰死多少在这应州城下!”

说到戮力同心,不生变故这话上,这军将忍不住就扫了坐在诸将当中的孟暖一眼。众人目光,也都转了过去。郭蓉目光,同样落在孟暖身上,她低声道:“孟将军。”

孟暖缓缓起身,神色如常。朝着郭蓉躬身一礼。

郭蓉轻轻问道:“孟将军,近来巡哨四下,可发现有异动么?”

孟暖沉吟一下:“属下无能,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动,也未曾发现有什么敌踪。且巡哨之事,非末将一人,也许其他将主有什么可见,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诸将默然,巡哨当然不止是孟暖一个人的事情。大家领军而出,也未曾发现有何敌踪。可是不管在应州左近有没有女真鞑子潜藏,绝不可轻离应州!

郭蓉点点头,并未说话。孟暖却浑然不觉旁人看着他总是有些戒备的目光,昂然问道:“属下有些担忧之处,想禀于公主。”

郭蓉点点头:“你说罢。”

孟暖皱眉道:“诸将所言,要等候南面大军。甄将军所部,虽不算弱。能否击破女真鞑子,只怕难说。若南面甄将军部不可恃,该当如何?”

郭蓉皱眉,其余诸将,也人人都皱眉。

难道和孟暖说,其实俺们是宋军,在河东路还放着一支足有一万数千精锐步骑正军的神武常胜军,连同甄六臣所部,凑个两万能战正军也不是什么难事。更有韩岳这等精强主将坐镇统帅。

只要萧显谟能稳固地位,还能源源接济,有整个大宋河东路以为支撑。俺们也曾经和女真鞑子浴血厮杀,见识过他们厉害,相信有这样力量,足以将这几千女真鞑子击破?

郭蓉再单纯也没单纯到这等地步。

一名军将勉强一笑:“老孟,你投效时日还浅,复辽军力量不曾深知…………效力于公主麾下的忠臣义士,何止甄六臣将军一人?还别有精兵强将,足堪一战。你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面就好…………踏实助公主守住应州,到时候少不得你的功劳!”

孟暖点点头,再不多说什么,依然神色自若的坐回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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