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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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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给鄂祈说的,鄂祈听着郑重的点了点头,但格佛荷却觉得也是说给她的,她心里先一虚,低下头在不敢看殊兰,殊兰交代了几句就让鄂祈去了,才和苏尔氏低声说话:“让婶娘见笑了。”
苏尔氏轻笑:“你也是见外,他是咱们家的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四贝勒也没说一句重话,咱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说什么见笑不见笑。”
她仔细端详殊兰的样貌气度,心里又赞叹了几声,西林觉罗家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得了这样一个人物。
殊兰压低了声音:“婶娘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到底是我害的鄂祈还是鄂祈害的我这还说不定的,一旦跟这‘天’沾上,事情就不能光看表面,总要往深里想一层。”
苏尔氏听她话里有话,就认真地应了一声,格佛荷只觉得心里乱哄哄的,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
殊兰让苏尔氏吃果子,慢慢的道:“因为有个事想当面跟婶娘还有二妹妹说说,我又不方便出去,所以才请了婶娘和二妹妹过来。”
她见苏尔氏看着她,格佛荷一如既往的低着头,顿了顿才道:“是有几句话想先要问问二妹妹。”
格佛荷猛的抬起了头,她反应太过激烈,众人都诧异的看向了她,她自己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又垂下头细声细气的道:“不知道侧福晋要问什么?”
殊兰浅笑着道:“妹妹可见过十阿哥?”见格佛荷要开口她又接着道:“妹妹最好想好在说,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就是想反悔都不能,咱们毕竟是姊妹,你要信姐姐。”
格佛荷的嘴艰难的张了张,对上苏尔氏漆黑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是见过,但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后来听见旁人说,是十阿哥,所以记下了。”
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殊兰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你想好就是这样回答我?”
“自然…自然就是这样。”格佛荷剧烈跳动的心几乎要挣脱她的身体蹦出嗓子眼,紧紧握着的手也出了一层的汗
这个妹妹自她认识的时候就显出了她对权势地位的渴望。
殊兰叹息了一声,这又轻又软的一声叹息,却让格佛荷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低垂的头几乎买到胸口。
殊兰转而道:“不瞒你说,十阿哥进宫求宜妃娘娘做主,今年的选秀要你进她的府。”她看见格佛荷眼里的惊喜和得意呼之欲出,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很好的掩藏的人,怎么在后宅里生存立足?
殊兰垂下眼浅笑道:“只是宜妃娘娘不同意,咱们也都不同意,我本想着你要是真跟他两情相悦还想帮帮你,但你即说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想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就干脆丢开了手了。”
格佛荷让这突然的转变弄的一怔,过后立时惊慌了起来,怎么能?怎么可以不同意?她又急又羞,一跪在地上就留下了泪:“姐姐,我说!我都说!只求你帮帮我,我是真心喜欢十阿哥的!”
苏尔氏被她这一番作为臊的用帕子遮住了脸,若真是懂规矩的在殊兰说出“两情相悦”这个词得时候就该愤然而起,她不但无动于衷更是跪下恳求,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她如此不懂礼义廉耻,这让教养了她的苏尔氏情何以堪。
格佛荷泪流满面的时候确实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殊兰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她,一面听她说如何跟十阿哥巧遇,十阿哥如何说他喜欢她。
眼神闪烁,用词模糊,还不全是真话。
殊兰的目光就转向了侍墨,她看了一眼怜年道:“你带了侍墨下去好好招待。”怜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了是带着侍墨下去。
地上的格佛荷一面用帕子拭泪一面还在道:“妹妹不求其他,只求待在他身边即可。”
殊兰心里冷笑了一声,蘀她感到悲哀,她大抵是真的对十阿哥动了情了,但她能动情因为十阿哥是十阿哥,而不是因为十阿哥是小厮,她不是看不起她追逐权势,而是看不起她的自以为是,人要是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便注定了是个笑话。
苏尔氏是个顶顶明白的人,却在教养格佛荷上犯了错误,看到如今的格佛荷她心里怕也是懊悔的。
殊兰依旧带着笑意,眼睛却幽深漆黑了起来,她靠着迎枕看着格佛荷:“不要说姐姐看不起你,你这样的进了后院怕是骨头都剩不下,因此实在不放心让你去。”
“姐姐,求姐姐做主!”格佛荷跪在地上磕头,“砰砰”直响,沉闷又清晰
殊兰微微皱眉,一旁的吉文和喜丫两边将格佛荷拉了起来,吉文道:“二格格这是做什么?磕破了头破了像,到时候难过的还是二格格。”
格佛荷果然就不挣扎,顺势坐回了椅子上,那光洁的额头已经青紫了起来。
殊兰闭了闭眼:“你还不说实话?不原原本本的说,我是不会帮你的。”
原原本本的话说出来,就是在说格佛荷在勾引十阿哥,当着苏尔氏的面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殊兰叹气,对苏尔氏道:“婶娘去外面透透气,瞧着脸色也不大好。”
苏尔氏如坐针毡,确实也坐不住,也就起了身:“侧福晋多教导她几句,就是她的造化了。”
殊兰笑着点头,看着小丫头带着苏尔氏出了屋子,又看向了格佛荷,女子本就不好做,她却一心要去送死。
格佛荷的脸红了起来,有些扭捏,殊兰招手让她在自己跟前坐下,听她细声细气的将跟十阿哥的相遇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听了她说,知道确实不是十阿哥特意招惹的她,殊兰就先放心了几分。听着她勾引人的本事到是有几分,可惜后宅生存这还远远不够。
格佛荷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殊兰,殊兰叹了口气,让人带着她下去梳洗,又给她额头上了抹了药,才说了几句又是几个铺子有事来回的,又是纳穆起来要吃奶了,苏尔氏就顺势带着格佛荷起身告辞。
格佛荷到走也没听到殊兰答应为她说情的话。
她们走了,怜年进来将侍墨说的话又给殊兰说了一遍,听着到跟格佛荷的相差不远,应该不是假话。
苏尔氏一路都很沉默,进了府她疾步向自己院子走,后头的丫头婆子们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但都是不发一言,直到回了二房的院子,关上了门,苏尔氏转身就给了格佛荷一巴掌:“不要脸的蠢货!你要是不想活了,别带累家里别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去勾引阿哥的,谁给你的胆子告诉别人你的名字的?你不要脸了家里其他姊妹还要脸面的!”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狠厉和厌恶。
她说一句格佛荷往后退一步,直到将格佛荷逼到墙角,又是一巴掌:“你在屋子里好好的想想,以后我不答应哪里都不许去!”
格佛荷高傲又轻蔑的看了一眼苏尔氏,苏尔氏到不知道她这哪里来的这些让她高傲的本钱,她凭的是什么?气的笑了一声:“还不滚!我看见你就恶心!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样货色的东西!”
两边来的丫头扶住了格佛荷往屋子走,格佛荷回头看了一眼苏尔氏,冷声道:“怎么养出我这个货色的,额娘心里最清楚。”
苏尔氏在教导格佛荷上就是使了手段,正经本事不教导,书没读过几本,寻常的女戒都没有记住,针线不会管家更不会,自小放在身边的丫头侍墨,轻浮不知道深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沾上了《西厢记》一类的书,苏尔氏明明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孩子小小的就移了性情。
苏尔氏被她一句话气得浑身乱颤,还夹杂着心虚和窘迫:“我心里知道?!我到是想知道,只可惜你不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连孝顺这两个字都不知道,在我跟前什么话都敢说,就是在侧福晋面前都能不知羞耻,我能知道什么!”丫头们怕格佛荷在待下去说出什么气着苏尔氏的话,忙将她扶了下去,苏尔氏却气得头晕脑胀,一会赫舍哩又过来打问看殊兰是不是有什么,她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对。
殊兰抱着醒来的纳穆放在炕上,自己歪在一旁舀了书来看,看了一会就有些出神,格佛荷心思不坏就是太简单了,又被苏尔氏教的歪了,做出出格的事情倒也不算太过出人意料,只是十阿哥难道真是被格佛荷的美色所迷?格佛荷真有这么美?也不见得呀。
用晚膳的时候鄂祈进来看她,也不知道邬思道给他说了什么,到底这孩子还是看着多了精神,蹲在门逗了逗小香,惹得小香哼哼着围着鄂祈转,鄂祈笑嘻嘻的道:“它到是比上一次壮实了。”
殊兰给纳穆换了尿布,没好气的道:“你也好意思,那可是你抱回来的,如今到是我一心给你喂着,你领回去吧。”
鄂祈笑着又逗了逗纳穆,被纳穆握住了小指头惊奇的道:“他还这么小手上力气就这么大!”
殊兰笑了笑。
一会才听得鄂祈道:“我还要念书哪里有时间和心思管它,还是放在姐姐这里好一些,我看姐姐也挺喜欢的。”
殊兰坐下来看他,见他的小脸上很严肃,便笑着道:“这话还像样子,但读书要劳逸结合,还要记得过犹不及,该读书的时候就一心读书,该歇息的时候就是当一门心思歇息,这样才能干好每一件事情。”
鄂祈虽然应了是,但嘴里还是嘟囔道:“如今越发跟姐夫一样,动不动就说教。”
殊兰到气笑了,打了他一下:“臭小子!多少天没做几何题了?过来,姐姐给你出一个你看着做一做!”
鄂祈一听几何题果然就垮了脸,又说还有功课,又说还要请教邬先生功课,一溜烟的跑了。
下午回来的胤禛,晚上歇在了殊兰这,殊兰进了书房见胤禛正在看什么,站在一旁跟他说了说十阿哥跟格佛荷的事情,又说了自己的猜测,不知道十阿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胤禛的脸却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爷亲自给额娘说,你堂妹跟老十的事情必定不能成!”
见殊兰惊讶的看着他,缓和了神情语重心长的道:“不瞒你说,上一次那个垂泪兰的事情爷觉得就是老八干的,因此才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的简单,若你堂妹真进了老十的府邸,害的可不止一个人,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殊兰的眉头微挑:“自然是爷怎么说就怎么来了。”
胤禛不自然的咳了咳,又转而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殊兰给自己也翻了一本书:“爷先慢慢找,妾身去看看这本书。”
胤禛撇了一眼,觉得应该是话本一类,就只点了点头,见殊兰出去了,才停下了手上翻看的动作,这个老十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心要那个格佛荷,想的到美,爷要是能让这事情成了,除非天上真下了红雨!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散花花~~~
53章
天气一天暖和似一天;枝头抽出了嫩芽,玉兰花也打了苞;三三两两的丫头从翡翠身边经过,客气一些的点点头;还有一些看都不看一眼;翡翠忍着气强笑一笑,武氏宠爱一般,李氏对她非打即骂,李氏有两个阿哥;福晋最多也只是敲打几句,李氏根本不在意,主子爷又很少管后宅的事情;武氏的日子就很是艰难,连带着她这个丫头都不体面,她原本烦躁,一会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就隐隐透出了得意。
大厨房大灶上熄了火,也只小灶上还有火预备着给偶尔想要吃点东西的主子们做些吃的,还不到做饭的时候,厨房里只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翡翠将自己半个时辰前端来的官窑填白盖碗揭开一看,并没有看见做好的燕窝鸡蛋羹,她转身四下里一看,厨房上的万吉祥家的正在灶上做什么,她走到跟前见着正在炸鹌鹑,她凉凉的道:“也不知道万家嫂子在忙什么?”
常年在厨房上干活的都显得胖,万吉祥家的也是如此,她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翡翠姑娘啊,这不是忙着在炸鹌鹑嘛,庄子上刚送过来,这急着给西侧福晋那便送过去,姑娘要的鸡蛋羹在等一会,做好了我就让人给姑娘送过去。”
翡翠冷笑道:“嫂子打量我是傻子?西侧福晋那院子有厨房,哪一样东西来了不送一份过去,如今有了阿哥更不能少,哪里要嫂子在这里做了东西送过去?在说,嫂子就是愿意送那边还不一定就敢吃!”
万吉祥家的也不见被说破的恼怒,依旧笑眯眯的样子:“都是做下人的心思一样,嫂子想巴结巴结西侧福晋,这有什么,西侧福晋从手里露出来一点都咱们大腿粗,不过一盘炸鹌鹑,咱们还孝敬的起。”
她一面说,一面将锅里的鹌鹑铲出来盛在一个缠枝莲青花瓷盘子里,又在上面细细的点缀了用红芯萝卜削出来的花,几根香菜,有红有绿鲜艳好看,装进了一个摄红五彩食盒里,翡翠瞧着里面还装了些别的点心。
见着万吉祥家的就要走,一抬脚挡住她:“嫂子哪里去?”
“这孩子,自然是给西侧福晋送东西。”
翡翠拉住她的胳膊:“嫂子答应了要给我们格格做蛋羹如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嫂子做的蛋羹在哪里?”
万吉祥家的一见她是这个情形也放了脸:“叫你一声姑娘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是什么?要吃燕窝蛋羹?谁有空让谁做去,姑奶奶我没时间。”
翡翠不过一个姑娘家,要比泼怎么比的过万吉祥家这样摸爬打滚多年的妇人,被她臊的脸一红,又被激起了怒火:“上次来见西侧福晋那边的喜丫过来要一两茴香你们巴不得送一斤,如今我们格格不过要吃一碗蛋羹你们不做也就罢了,如今还这样说话,我们格格好歹也算半个主子,就是有什么不对也是福晋,主子爷可说的,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埋汰我们主子!”
一面说又一面擦眼泪:“我到是要好好的跟嫂子到福晋跟前分说分说这个道理,看看到底这奴才该怎么当!”
万吉祥的看她这阵势大有拉着自己到福晋那里去的架势,又怕自己成了那个武格格立威的靶子,上了当,一时面色一转又缓了过来,叫了个叫翠儿的小丫头过来叮嘱道:“把这东西给西侧福晋送过去,就说是万吉祥家孝敬的。”又给翠儿几个小钱,翠儿这才欢天喜地的去了。
交代完了又转头对翡翠道:“你这姑娘性子也太急了,我何曾说不做了?就招来了你这么多的话,姑娘是祖宗,好歹等一等,这就给姑娘做。”
翡翠见万吉祥家的服了软,心里觉得痛快,只站在门口等着她做,厨房里本还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见着没戏了又都各自散了。
翡翠端了鸡蛋羹进了武氏的屋子,放在当地的鸡翅木圆桌上:“主子,蛋羹好了。”
武氏正坐在榻上坐针线,见翡翠进来将东西放好,扶着腰慢慢起来:“怎么这么久?”
翡翠就将厨房的事又说了一遍:“都是些砸着吃的核桃,奴婢若不同她翻脸,这会怕还好不了!”
原本还有些饿,听了这话武氏就没有多少胃口了,她摸着肚子不自主的陷入了沉思,李氏尖酸刻薄,对她动辄打骂,身上的伤这一处好了那一出又留下,若真继续留下在这院子里,等一日说出她有了身孕,有着两个阿哥的李氏能放过她?
翡翠盛了一碗放在武氏跟前。武氏拿着勺子无意识的在碗里搅动,后院里没人想要她生孩子,但是比李氏,至今无子又看上去贤惠大度的福晋就成了她最好的去处,她不敢奢求自己的孩子能养在自己跟前,只求留下自己和孩子一条性命。
碗里的鸡蛋羹已将完全被武氏翻烂了,她起了身要翡翠侍候着她换了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将头上的钗环几乎去进,她已经别无选择,只求福晋怜悯了。
额尔瑾的屋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卸了浓妆的她脸色蜡黄气色极其不好,穿着家常的衣裳歪在炕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武氏:“好好的跪下做什么?”≮我们备用网址:。。≯
武氏还未说话就已凝噎,凄凉的道:“求福晋救命!”
额尔瑾眼神微闪,看了一眼万儿,万儿忙将武氏扶起:“格格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额尔瑾打量武氏,看见她脖子上还有一道刚刚结痂的抓痕眼眸深了深,看她握着帕子一字一句的道:“不瞒福晋说,奴婢怕是有身孕了。”
“哐”的一声是茶碗重重放在在桌子上的声音,坐在凳子上的武氏几乎一跳。
耳边是额尔瑾依旧温和的声音:“怀孕是好事。”她只说一句便不再多说。
武氏用帕子又捂着脸低声的哭:“奴婢来找福晋实在是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李侧福晋对奴婢又打又骂,奴婢如今身上旧伤还没去,昨儿夜里又无缘无故的添了新伤,奴婢只怕在这样下去,别说肚子里的孩子,便是自己也怕没命活下去了。”
看武氏的情形肚子里的孩子怕也有些时日了,额尔瑾吹了吹茶碗里的茶叶沫子,轻声慢语的吩咐万儿:“让人去请个太医来给武格格看看。”
她说完话就靠在墨绿色弹花大靠枕上闭目眼神。浓墨重彩的帷幔纱帐间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黑漆螺钿细花蝶纹格上有个白绿玉雕的唐代仕女,栩栩如生面目含笑,一动不动的看着武氏,也不只过了多久,外面的小丫头道:“太医到了。”
竖了屏风,太医隔着把脉,说是怀孕三个多月,孩子大人都尚算安稳,又留了药方人才去了,额尔瑾笑着让人去给又去了小汤山上的胤禛报信,宫里的德妃处也去了人报信,又赏了跟前的人一个月的月钱,众人都恭喜武氏,武氏虽是笑着,却时不时忐忑的看一眼额尔瑾,福晋到底是什么意思……
府上的人一下子都知道了,李氏正跟红罗做二阿哥的衣裳,听得小丫头说,一剪刀下去就将袖子剪的短了一截,扔下衣裳起了身:“去福晋那看看,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的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还月月来葵水的!”
李氏自己有孩子巴不得所有人都没孩子。带着丫头婆子气势汹汹的进了额尔瑾的屋子,闻讯而来的钮钴禄已经侍候在一旁,李氏行了礼坐在了武氏跟前,武氏僵着一张脸低垂下头不敢看她,李氏冷笑道:“可是恭喜妹妹了!”
武氏挤出一个笑意:“谢姐姐。”
额尔瑾笑着道:“姐姐妹妹的何必这么客气,多子多福,是爷的福气何尝不知咱们姐妹的福气。”又笑着看李氏:“妹妹可是来接武妹妹的?你们倒是感情好,罢了,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就不留你们了,李妹妹可要照顾好武妹妹才行。”
李氏一笑,行了个礼:“自然是要好好照顾的。”
武氏心里大寒,出了屋子回头看了看还在晃动葱绿撒花软帘,却被正好回头看她的李氏扯的身子一斜:“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武氏低垂下头应了一声。
一想到武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身孕瞒了三个多月,李氏就极为恼火,一进屋子她就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狠狠的在武氏的背上打了一下,武氏疼的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翡翠甚至不敢求情,只缩在角落里。
李氏还要打,红罗劝住了她:“主子要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多的是办法,何必这样,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个什么事,不是让主子爷和福晋都怪罪?”
李氏怪笑了一下:“你说的对,我自然不能这样。”她扔下鸡毛掸子,在炕上坐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遍武氏骂了几句:“不要脸的东西,滚下去!”
武氏才战战兢兢的浑浑噩噩的退了下去。李氏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保住孩子?
李氏带着武氏退了下去,钮钴禄殷勤的跪在额尔瑾脚边给额尔瑾捶腿,一边轻声说话:“到是小瞧了武妹妹,心思这样深,身孕竟然瞒了三个月这么久,以前只当她是个简单的如今看还是看走眼了。”
钮钴禄觉得额尔瑾在看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看见带着笑意的额尔瑾眼里的冷意,忙低下了头:“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额尔瑾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觉得可笑。”
武氏不见单心思深,难道钮钴禄就是个心思简单的?
额尔瑾漫不经心的道:“忘了说句话,你最好别再我的眼底下耍什么手段,该你有的时候自然就让你有了,我能给你,自然也能拿回来,安分守己。”她轻声细语,如此柔和却说着让钮钴禄如此胆战心惊的话,钮钴禄跪下磕头:“福晋的话奴婢时时刻刻都记着,片刻都不敢忘。”
额尔瑾慢慢的闭了眼:“你下去吧,要记着你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就好像消散在空气中的茉莉熏香,只余淡淡的令人回味的香气。
钮钴禄出了屋子,外面的太阳正灿烂,却并没有多少温热感,她一面走一面将手里的帕子慢慢抚平,不知怎的想起了殊兰送给她的药材,或许是时候去拜访拜访西侧福晋了。
厨房送到品芍院的午膳,过了一遍李氏的手才送到了武氏的屋子,武氏却根本不敢吃,红罗等着武氏吃的差不多了特意去看着小丫头们收拾碟碗,看见那道口菇炖面筋去了不少,眼神闪烁,笑着道:“格格觉得今日的口菇炖面筋味道如何?”
武氏一面擦嘴,一面道:“那个味道还可以,就是清淡了些。”
红罗脸上的神情极其怪异,等进了李氏屋子说给李氏听,李氏坐在榻上笑的直揉肚子:“哎呀,可真是笑死人了,我都放了那么多的盐巴,她竟然还能说出来味道清淡!”
红罗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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